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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园林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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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眼睛的疲劳得到了舒展,她便又回到书案旁坐下,拿起那本杂记继续翻阅。
过了许久,甘蓝方才捧着一碗热茶回来了,她迈进偏厅,将茶碗恭恭敬敬地放到书案上面:“小姐,您的茶换好了。”
苏园园用手摸了摸茶碗,只能勉强算个温热。她看了眼气喘吁吁的甘蓝,开口问道:“这茶是你从厨房端来的?”
甘蓝点头:“这茶水是柴房刚烧开的,正热着呢!”
“屋里没有准备热水?”国公府里柴房只有一个,来回一趟取水太麻烦,所以每个院子里都有会准备好需要用到的水。
问到这个,甘蓝忽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今……今天没人去取热水……”
“屋里负责热水的人是谁?”
“奴婢不知……”
苏园园沉默了一下:“去把连翘和芙蓉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子,连翘与芙蓉都来了,苏园园放下书本,问她们热水的事情是怎么安排的,芙蓉说交给了黄芪安排,连翘却说是交给薄荷负责。
两人的话完全对不上号,苏园园盯着她们两个看了许久:“那负责熏香的人呢?你们安排了谁?”
连翘道:“是黄芪。”这次芙蓉没有说话。
苏园园:“把黄芪叫来。”
黄芪很快就来了,她一进门就见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由心下惴惴,半点不敢多言。
苏园园看了她一眼:“熏香的事情是交给你负责的?”
“是。”
苏园园点点头,扭头让甘蓝去把今早上准备穿却又没有穿的月色襦裙拿了出来,放到书案上面,她让黄芪过来闻闻味道。黄芪还没靠近书案,就被衣服上那顾浓烈的香味给熏得呼吸困难。
黄芪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园园看向连翘:“人是你安排的,现在出了乱子,你说该怎么办?”
连翘立刻跪了下去:“黄芪办事马虎,自当按照规矩处罚。奴婢用人不当,也该受罚!”
芙蓉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令人意外的是,苏园园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罚了黄芪做一个月的粗使,连翘被扣掉一个月的月钱,此事就算这么结了。
至于热水的事情,最后也交给了黄芪,算是给她个改错的机会。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四晚上,苏园园洗了个澡,换上干净清爽的白色中衣,在丫鬟们的伺候下钻进了被窝里面,早早地睡去,鸢尾负责值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园园准时醒来,换上早已熏好的素色细纹罗纱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两根素净的白玉簪将其固定住,其他地方再无任何装饰。为了掩盖住苏园园过于苍白的脸色,芙蓉特意在她脸上抹了些平常不用的脂粉,稍微装扮一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钟嬷嬷看着她,觉得这样子比先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看了许多。
芙蓉虽然性子过于要强,但在梳妆打扮上很有两手,毕竟是二等丫鬟,没有两把刷子也爬不到这个地位来。
收拾完毕,甘蓝就从厨房端来了刚熬好的燕窝粥,苏园园吃完之后,扫了芙蓉与连翘一眼:“连翘随我去请安,芙蓉守屋里,若有什么事儿就跟钟嬷嬷说。”
芙蓉与钟嬷嬷一同应下,等苏园园带着连翘离开之后,芙蓉的脸色忽然晴转阴。
安国公府里一个月才请两次安,势必每次都会全员到齐,能被主人带过去的丫鬟大多是心腹。她与连翘同时来到梧竹幽居,身份位置都一样,凭什么连翘能得到这么长脸的活儿?芙蓉思来想去,苏园园看上去性子软和,拿不定什么大主意,肯定是连翘在苏园园面前说了什么坏话,才让苏园园疏远了她!
芙蓉越想越气,真恨不得撕烂连翘那个小蹄子的嘴!她的余光忽然落到正在收拾床铺的鸢尾身上,眼中厉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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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票比票的想一下……算了,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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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②
苏园园带着连翘来到远香堂,顺着下人的指引,穿过堂屋,由右手边的侧门进到偏厅。
她一进门,就见到老太君宁氏坐在正中间的紫檀木拐子纹小宝座上,正与站在身旁的另一名妇人说话,屋里头还坐了好些夫人姑娘,一屋子莺莺燕燕,珠光摇晃得眼花。
苏园园定了定神,提步走到老太君的跟前,屈膝一礼:“曾孙向曾祖母问安。”
“这位就是二堂哥家的女儿?”一名身着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与散花百褶襦裙的夫人顺手将她扶起来,将她从头到脚好生打量了一番,一连串的赞美之词就好像不要钱似地吐出来,“这孩子长得真高挑,眉眼神韵都像极了二堂哥,人常说女儿像父亲有福气,想来七姑娘将来肯定也是个有福气的!”
这人便是安国公府的槐四奶奶管氏,她向来是个喜欢掐尖的人,说话做事总爱占先。
说完,管氏就拉着苏园园凑到老太君身边,笑嘻嘻地说道:“这孩子今后有了祖母照拂,必定是个极好的孩子!”
旁边另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夫人半开玩笑似地说道:“瞧瞧弟妹说的这话,倒好像是在说祖母故意偏袒了七姑娘似的!”
这位夫人衣着最为华贵,眉目之中藏着股傲气,连看人都将眼角往上抬,好似在居高临下俯视别人一般。她便是英三奶奶阮氏,她的母亲与华荣郡主是表姐妹,据说感情相当不错,当初华荣郡主就是看中这个侄女儿端庄大方,才跟表姐打了商量,将她娶到安国公府给自家大儿子做了正室。
既是姨侄又是婆媳,阮氏与华荣郡主之间的感情一直都不错,没听人说她们婆媳之间闹过什么矛盾。
老太君伸手将苏园园拉到身边,又好生将她仔细瞧了两眼,眉眼带笑:“几天不见,起色看起来好多了!我让库房给你送去的燕窝,可有每天都吃?”
苏园园恭顺地点头:“连翘每天早上都会让人将燕窝送到厨房炖成粥,曾孙女吃了几日,觉得气血好多了,多谢曾祖母的好意。”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生分!不过几两燕窝而已,你那几个堂姐妹每天都有吃,却没见过有人向我这个老婆子道过什么谢!”
这话惹得三姑娘苏紫不高兴了,她撅起嘴凑到老太君跟前撒娇:“曾祖母嫌弃我吃了您的燕窝不跟您道谢,曾祖母以后都不疼我了!”
苏紫是苏家所有姑娘中容貌最为出众的一个,杏眼樱唇,肌肤白皙胜雪,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她今天穿着身烟云蝴蝶裙,腰身盈盈一握,身段姣好如月,整个人便宛若三月芳菲中最为娇俏的那一树桃花,有种惊艳的美丽。
尤其是她现在撒娇的时候,樱唇微微嘟起,常常的睫毛好似蝴蝶般轻轻颤动,美丽娇俏的模样叫人挪不开眼。
果然,老太君一见到她这副样子,立刻就换上一副无奈的笑容:“就你这丫头最会哄我这个老婆子开心,我不疼你还能疼谁?!”
苏紫扬起笑容,又往老太君身边凑了凑:“还是曾祖母对我最好了!”
苏紫与苏园园同时站在老太君身边,一个娇俏如艳桃,一个素净如白纸,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园园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美女站在远处观赏就好了,靠得太近容易沦为绿叶被人品头论足。
就在苏园园奋力抹掉自己的存在时,被忽略已久的管氏忽然说道:“七姑娘今年才十一,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怎地净穿些素色衣裳?看见你与三姑娘站在一起,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姐姐。”
这话惹得苏紫咯咯直笑:“我只比七妹妹大一岁,与她看起来差不了多少,被看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她俩的话,老太君顺势又看向苏园园,果真是素净得太过了。
苏园园注意到她的视线,立刻垂头解释道:“父亲刚去世,作为女儿不能守在墓前尽孝,已是不孝,怎敢穿金戴银令父亲伤心?曾孙女别的做不来,只能做到素食素衣,希望父亲能在泉下不要怪罪于女儿。”
老太君欣慰地点点头,又将她拉到跟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是苦了你了……”
苏园园被夸得脸上微微一红:“父亲生前没能尽孝,我也只能靠着这些小事来弥补,曾祖母不要夸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换做是其他任何人,也都会这样做的……”
她的话有些词不达意,却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都道这孩子憨实。
这个时候,五姑娘苏银也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苏园园的手腕:“曾祖母最会疼人了,七堂妹才刚回来,就又是燕窝又是丫鬟的,教我们旁的姐妹好不羡慕!”
苏银穿着一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身形娇小,眉目清纯如水,她虽不及苏紫娇俏,却自有一股纯然之美。若是再长大两岁,待身形丰满些,必定又是一位清纯佳人。只可惜她是个庶出的,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也不知是好是坏。
苏紫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七堂妹才刚来,身边没个人照应,少不得要多顾着些,你难道连这个也眼红?”
面对苏紫的讥讽,苏银却也不恼:“姐妹之间,说什么眼红不眼红的?若是七堂妹能过得好,也是我这个做姐妹的福气!”
说完,她又凑到苏园园耳边半开玩笑似地说道:“你三堂姐上次找曾祖母讨个丫鬟,结果却没讨到,估计现在还在恼着呢!”
她的声音刚好够苏紫听到,苏紫眉头一皱,转身又朝老太君撅起嘴,委委屈屈地说道:“曾祖母,您看五妹妹又开始说我的坏话了!”
苏紫是嫡出,老太君自然要护着些,轻轻斥责了苏银几句,就将话题转到其他事上去了,众人笑着与之附和。
明明是苏紫挑衅在先,结果却是自己被责,苏银心中暗恨,但脸上也只是抿嘴一笑,退到一边去了。
一屋子女人又开始说说笑笑,待老太君面露倦意之时,大家便都识相地起身告退。
苏园园跟在众人后面离开远香堂,在经过倚玉轩的时候,她的脚下忽然转了个方向,从容走进倚玉轩。
连翘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她小心提醒道:“小姐,国公夫人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免了晚辈们的请安。”
“就算不用请安,也该来看看祖母的身子怎么样了,”苏园园依照上次来这儿的路线,走到二楼,守在门口的丫鬟又换了。
苏园园说明来意之后,守门丫鬟让她在此稍候,随后走进屋里去通传,过了一会子,守门丫鬟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翠绿衫子的白芨。
白芨恭敬地对她说道:“夫人刚吃完药歇下了,暂时不方便见七姑娘,还请七姑娘改日再来吧。”
苏园园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并没有表露出太大的意外:“可以送我出去么?”
白芨微有诧异,随后点点头,回头嘱咐了守门丫鬟几句,便送苏园园往一楼走去。
路上,苏园园向白芨询问了龙氏这几日来的身体状况。
龙氏的病情不算什么秘密,何况龙氏也没有吩咐她不能将此事告诉苏园园,所以白芨并没有在这事上有什么隐瞒:“夫人这些日子睡得不大踏实,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半夜时常惊醒,请大夫过来诊治,说是夫人心神不宁,开了张安神宁气的方子,可是吃了好几天也不见有效果。”
说到这里,白芨也禁不住流露出担忧之情。
苏园园稍一思忖,忽然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祖母床头那个风铃是怎么弄来的?”
白芨一愣,弄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个风铃是如大奶奶前些日子亲自从大光音寺求来的,据说是开过光,可以制煞驱邪。如大奶奶将它送给夫人,希望风铃可以为夫人驱走病气。”
苏园园神色稍稍一沉,似是在思索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芨见她这般模样,不由问道:“七姑娘是觉得这风铃有问题?”
苏园园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之后,缓缓凑到白芨耳边说道:“我从父亲留下来的书上看到,风铃虽然可以制煞驱邪,但只可以放到厅堂与书房,若放到卧室便有可能会招来邪魔恶鬼。”
白芨神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你若不信,可请祖母将风铃挂到厅堂或者卧室,再在祖母的房间里面放一柄不曾开锋的宝剑,等过上几日,自然能见分晓。”
白芨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心下也有些恻恻然,因为事实的确是在风铃挂上去之后,龙氏的睡眠才开始越来越差……
苏园园并没有再解释什么,等到了倚玉轩的门口,她便让白芨回去继续伺候龙氏。
走在回梧竹幽居的路上,连翘紧紧跟在她身后,神色变幻莫测,方才苏园园的话她可是都听见了,心中除了惊惧就是疑惑,难道龙氏真的是被恶鬼给缠上了,所以才睡不着觉?
历来鬼神之说最让人顾忌,苏园园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搬出鬼神,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其实从科学的风水学上来说,风铃的确不适宜挂在卧室,尤其是挂在老人或者孩童的房间里,因为它会令人心绪不宁。
龙氏虽不是老人,但却是病人,精神较常人弱些,风铃悬挂于床头,必定会扰乱其心绪,继而造成失眠。
………………………………
第九章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③
苏园园回到梧竹幽居,才刚进门,小草就急急忙忙地迎上来,说是钟嬷嬷请她快些到卧室里去一趟。
上到二楼,苏园园迈进卧室里面,见到鸢尾正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红了双眼。
钟嬷嬷与芙蓉就站在旁边,在她们身后还站了几个丫鬟,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一见到苏园园回来了,一屋子丫鬟立刻屈膝行礼。
苏园园双眉一皱,问钟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离开之后,奴婢就下楼去看看浣衣房有没有将衣服送来,结果没过一会子,就听见楼上传来哭声。奴婢赶紧上来,便见到鸢尾跪在地上哭,奴婢问芙蓉出了什么事,芙蓉说是鸢尾手脚不干净,想要偷姑娘屋里的东西,正好被她逮了正着。”
鸢尾跪行到苏园园面前,声音哽咽,说话也因为紧张而有些词不达意:“奴婢只是想帮姑娘将耳环放回匣子里面,奴婢真的没想要拿走它,奴婢是冤枉的!求小姐不要责罚奴婢,奴婢真的是清白的!”
芙蓉却在旁边斩钉截铁地说道:“是奴婢亲眼见到鸢尾拿着小姐的耳环在自己耳朵上比划了好久,还对着镜子在照来照去,若非奴婢将耳环抢下来,她只怕早就将小姐的耳环偷偷带走了!”
芙蓉的一句话,立时就让鸢尾涨红了脸,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奴婢……奴婢真没想过偷东西,奴婢只是觉得……觉得小姐的耳环好看,奴婢就……就大胆地试了一下。小姐,求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
鸢尾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容貌还算俏丽,只是五官过于秀气,使得整个人都有些小家子气。此时此刻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瘦小的身子抖如筛糠,看样子是真的非常紧张。
与她交情极好的甘蓝有些于心不忍,她低头来到鸢尾身旁,朝着苏园园跪下:“小姐,鸢尾平日里就爱漂亮,经常会收集些小石头给自己做小首饰,这些事儿大家都是晓得的。但她向来胆小,绝对没有偷东西的胆量,还请小姐明察。”
“你喜欢收集小石头?”苏园园看着鸢尾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诧异。
“是……是的,奴婢没钱买珍珠和宝石,就只能捡一些好看的石头做首饰,”说着,鸢尾还撩起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三串石头手链,语气非常焦急,“这些都是奴婢做的,奴婢知道这样子是不务正业,但奴婢并没有因为这个耽误干活。奴婢做这些都是三更半夜躲在被窝里,自己偷偷做的。”
甘蓝也跟着使劲点头:“奴婢就睡在鸢尾旁边,奴婢与她挨得最近,这些东西吧都是奴婢亲眼看见她做的!”
苏园园弯下腰,盯着鸢尾手腕上的手链看了许久:“这些石头都是你自己捡的?”
鸢尾忙不迭地应声:“都是奴婢平日里在院子里捡的,奴婢瞧着它们好看,舍不得它们被人踩在脚底下,就偷偷捡起来……小姐,奴婢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公家的,如果小姐要为这个惩罚奴婢,奴婢心甘情愿!但是……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偷小姐的耳环,求小姐明鉴!”
苏园园想让她冷静些,眼光顺势扫过鸢尾红肿的脸颊,眉头又是微微一皱,“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鸢尾委屈地说道:“是……是芙蓉姐姐打的……”
闻言,芙蓉立刻为自己解释:“是奴婢见到她偷盗,就上前去制止她,结果她还死不承认,奴婢一时气愤,就……就错手打了她一巴掌……”
底层小丫鬟被有品阶的大丫鬟辱骂虐打不算什么新鲜事,只要没有闹过火,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但苏园园的脸色还是沉了些:“我不记得我有给过你打人的权利。”
一听这话,芙蓉立刻跪下来,低头说道:“奴婢只是一时心急,才会失手打了鸢尾,还请小姐看在奴婢是为了保护小姐耳环的份上,求小姐从轻处置。”
几句话,就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苏园园问她:“耳环呢?”
芙蓉赶紧摊开手心,露出那对玲珑剔透的水晶明月铛。
苏园园从她手里捻起耳环,交给身后的连翘,连翘立刻走到镜台旁边,将耳环放进首饰匣子里锁好。
“既然东西没丢,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芙蓉与鸢尾各扣去半个月的月钱,以后若是再犯,就按家规处置。”
鸢尾赶紧磕头谢恩,芙蓉却道:“小姐,偷盗不是小事,小姐您怎么能就这样……”
“我都说了,东西没丢就算了,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做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苏园园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冷冷淡淡的样子像是一块硬石头,摔不烂烧不化。
无奈之下,芙蓉只有低下脑袋,与鸢尾一样感谢苏园园的恩典,这事儿就算就此揭过。
待她们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苏园园忽然说道:“嬷嬷和鸢尾等等再走。”
钟嬷嬷与鸢尾点头站稳,其他人尽数退出房间,走在最后的连翘顺手将门带上,整间屋子就只剩下苏园园、钟嬷嬷和鸢尾三个人。
苏园园见到鸢尾还在瑟瑟发抖,脸色稍稍缓和些:“你不必紧张,偷盗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不会冤枉了你。”
鸢尾膝盖一软,又要下跪。
苏园园一个手势制止了她:“耳环的事儿到此为止,你不必为此事而耿耿于怀。眼下我另外有件事情让你去办,你办好了的话,我必定对你论功行赏。”
鸢尾立刻抹去眼泪,竖起耳朵:“小姐尽管吩咐。”
“你捡的石头都很好看,我希望你今后也能帮我去捡一些回来,”见到鸢尾疑惑的眼神,苏园园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不要像你手链上的石头那般精小,我想要大一点的……唔,差不多就这么大的样子。”
苏园园将右手握成拳头,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你明白了么?”
鸢尾似懂非懂:“那么大的石头不能做首饰,小姐您……”
“我自有我的用处,你只需要帮我找些这样大小的石头回来就行了,记得纹路和颜色不要太花哨,形状也不要太统一。”
鸢尾还是弄不明白苏园园的用意,但她只是个没有品阶的小丫鬟,又怎能轻易摸透主子的想法?她老实地点点头:“嗯,奴婢记住了。请小姐稍等几天,奴婢找到之后,立刻就送来给小姐。”
“好,你到时候直接将石头交给我就可以了,不必由其他人转交。”
鸢尾点头应下,石头的事儿敲定之后,苏园园就将鸢尾打发出去了。
最后留下来的钟嬷嬷还站在原处没做声,她对苏园园让鸢尾帮忙找石头的事情也不甚理解,但她也没打算问。自从上次大丫鬟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就知道苏园园已经有了**处理事情的能力,她只要在旁边静静看着,尽好本分就可以了。
苏园园特意将钟嬷嬷留下来,其实只为说一句话:“芙蓉这丫头不打老实,还请嬷嬷帮忙敲打敲打。”
目前龙氏还没被摆平,她暂时不想对龙氏的人动手,但事不过三,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钟嬷嬷心下了然,垂头应下:“奴婢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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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④
倚玉轩内,龙氏卧于床榻之上,掩嘴轻轻咳嗽,单薄清瘦的肩膀随之轻轻颤动。
白芨赶紧掏出帕子,细细为龙氏擦拭嘴角,然后又取来一碗温茶,伺候龙氏漱口。而后又换上一碗润喉清肺的药茶,送到龙氏嘴边。
龙氏张嘴喝了两口,顺了口气,就摆手表示不要了。
白芨让茉莉将茶碗端下去。
龙氏的目光落在悬挂与床头的风铃,若有所思:“那丫头跟你说这风铃会招来邪魔恶鬼?”
白芨点头:“七姑娘说她是从松二爷留下来的书上知道的,她说这风铃不能挂在卧室,要挂到书房或者厅堂才行。她还说,夫人若是想要制邪,可以取一柄未开锋的宝剑挂在卧室里,过上几日便能见分晓。”
龙氏沉默不语。
白芨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夫人,依您之见,这风铃要不要取?”
若是旁人说这风铃有问题,龙氏必定视之位胡言乱语,但说这话的人是她曾经视若明珠的儿子的女儿……
“取了吧……”
白芨应下,待龙氏安然歇下之后,她立刻就搬了条凳子过来,小心地将风铃取下来,挂到一楼的厅堂里。她又去库房那边取了一把未曾开锋的宝剑,挂到卧室的墙上。
三天过去了,今儿个的天气非常好,天空万里无云,还带着和煦的微风,极为舒爽。
苏园园早上起来,见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看得人暖洋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很好。
用过早饭,她照例来到偏厅,这次她没有如往常般坐下来看书,而是让甘蓝和鸢尾将偏厅的书都搬到院子里。
江南的春季最是潮湿,那些书再东江镇的时候就有些潮了,如今好不容赶上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苏园园决定要将那些书都搬出来晒一晒。
苏园园负责指挥,甘蓝与鸢尾按照指令将书本分批从偏厅里搬到院子里,然后将它们分成几个区域摆整齐,每一本都被仔细摊开,接受太阳公公的洗礼。
看着摆了一地的书,苏园园满足地点点头,今天看样子是不能看书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点别的。
她叫来鸢尾,询问石头的事情。
鸢尾说她目前只找到几块石头,数量太少了。
苏园园让她将那几块已经找到的石头送到偏厅里,那几块石头似乎都被仔细清洗过,表面非常光滑。苏园园看了之后,却摇了摇头:“我要的是那种表面凹凸不平的石头,形状越奇怪越好。”
鸢尾似懂非懂点头应下。
鸢尾离开之后,苏园园让人去柴房拿了块厚实的木板过来,她本来还想要一把柴刀,可是那样又太惹眼,怕会招来旁人非议,只能作罢。她思来想去,还是没能从梧竹幽居里找到可以代替柴刀的东西。
就在她为此事苦恼之时,芙蓉忽然来了。
苏园园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便放下手里的木板,慢悠悠地问道:“又怎么了?”
“钟嬷嬷欺人太甚!”紧接着,她就将钟嬷嬷如何“欺辱”她、如何“折磨”她的事情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不忘咬牙切齿地说道,“奴婢是国公夫人派来伺候小姐的,她怎么能让奴婢干那种粗活?她这是看不起小姐?还是看不起国公夫人?!”
“我这院子小,人手自然也少,事多的时候难免要多做些,大家都一样,你就暂且多忍让着些,”苏园园顿了顿,露出几分无奈,“你若没法子忍下去,我也不好强迫,只能通知祖母,请她把你接回倚玉轩。”
一听到苏园园说要送她走,芙蓉神色一愣,立刻将脸上的不满收敛起来,悻悻地说道:“小姐说的什么话,奴婢是小姐的奴婢,为小姐分忧是理所当然的,奴婢断然不敢有半分怨言。”
苏园园欣慰地点点头:“不愧是祖母调|教出来的丫鬟,果真识大体。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儿么?若是没有的话,就下去干活吧。”
芙蓉心中虽不甘,但也无可奈,只能压下满肚子的委屈,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偏厅。
中午用饭时,钟嬷嬷见苏园园一直锁眉沉思,便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
苏园园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见到书上记载了盆景的做法,非常漂亮,我也想做一个玩玩,只可惜找不到合适的工具……”
钟嬷嬷眼中闪过几丝异样光芒,等书华用完饭之后,钟嬷嬷抱了个木箱子来到偏厅。
她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整套雕刻工具,包括各种型号的刻刀,以及尖头钳、锉、锤子和凿子等,甚至连手锯都有。这些工具显然都是经过精细包养过的,刀面非常澄亮,刀锋完美无缺。
虽然缺了钢丝刷和油漆刀,但就苏园园而言,这些工具已经完美到超乎她的想象!
钟嬷嬷慢条斯理地解释:“这些都是松二爷留下来的,一直放在奴婢这里收着,原本奴婢以为它们今后都不会再有机会重见天日,没想到姑娘终归还是承了松二爷的意愿。若是松二爷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苏维松果真是干园林这行的!苏园园一边在心里这么肯定,一边对钟嬷嬷说道:“这些……都送给我?”
“本就是松二爷留给姑娘的东西,自然都是要给姑娘的。”
苏园园心中狂喜不已,脸上却继续保持住冷静:“可我只是个女孩,若经常搬弄这些玩意儿,别人不会说我不务正业?”
“这就要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当初松二爷在园林方面的造诣可谓举世无双,姑娘若要女承父业,还得拿出相当的实力来,才能堵得住旁人的悠悠众口。”
苏维松果真是从事园林事业的人!苏园园一边暗叹此事的巧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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