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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舒云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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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小姐倒是性格爽快之人,一个女子,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心迹,这般深情,肃亲王可不要辜负了才好。”

    惠帝温和地笑了笑,一副乐于成人之美的模样,陶梦安顿时心中一喜,红着脸去看赫连肃,双目盈盈若水,楚楚可怜。

    沈云舒被她旁若无人的**裸的爱意看得眉心一跳,无声叹了口气,侧脸瞄了瞄赫连肃,果然见他面色发黑,神情厌恶。

    很多年前,赫连肃曾经被人私下里议论过是否有断袖之癖,只因其从来不近女色,尤其是对于上赶着倒贴的女子,更是不会怜香惜玉。

    只是后来,这流言被沈云舒破除了,单相思的少女们又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即便不能做王妃,做个侧妃也是好的。

    “今日欢聚一堂,朕就来做个媒人,给你们二人赐婚。”

    惠帝一挥衣袖,陶梦安立即跪下谢恩,膝盖刚弯了一点,忽然一股气浪袭来,顿时将她掀翻在地,耳边传来比冬日里淬了冰的寒风更凛冽的声音,完全不掩饰其中的厌恶和鄙夷。

    “陶小姐想做本王的王妃,是否太不自量力了”

    赫连肃目光森然,看也不看地上羞愤难当的娇俏少女,一手揽上沈云舒的腰,抬头看向惠帝,深黑的双眸涌上一层暗红之色。

    “皇兄怕是忘了,臣弟是有未婚妻的。”

    惠帝大笑了两声,似乎有些尴尬,然而眼底却是冰冷一片,“倒是朕疏忽了,肃亲王和沈供奉的确有婚约在身。”

    扯了扯嘴角,惠帝忽然话锋一转,“不过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寻常,陶小姐虽然做不了王妃,做个侧妃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陶梦安是虎威将军的嫡女,家中又出了个皇妃,如今风头正盛,在寻常人看来是再好不过的联姻人选。

    不过沈云舒却知道,这陶家是惠帝费劲心思培养起来的,早就与赫连肃不合,更是处处与薛沈两家作对,是惠帝忠实的爪牙。

    这样的人若是进了肃亲王府,就等于在府中安插了敌人的内线,当然不能收。不过即便没有这层原因,沈云舒也不会同意允许人插足她与赫连肃之间。

    龙椅上惠帝仍在滔滔不绝,“肃亲王年纪也不小了,府中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朕就做主”

    “皇兄且慢”

    一国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被臣子公然打断,就等于是藐视皇恩,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绕是惠帝城府再深,也不免露出几分怒色。

    “肃亲王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当众藐视皇恩,这可是大罪”

    虎威将军作为惠帝最忠诚的爪牙,当即跳出来指责赫连肃,也有其他人附和着,人数却不多,大部分人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笑话,一个是执掌生死的皇帝,一个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他们才不想掺和,一不小心就是要遭殃的。

    果然,赫连肃抬手就将杯盏掷到虎威将军脚下,碎成一地瓷器茬子,茶水溅了将军一身,顿时再起气势上弱了不少。

    “大胆虎威将军,敢在皇帝面前大声喧哗,该当何罪”

    虎威将军被反将一军,一时气结,伸手指着赫连肃说不出话来,谁知赫连肃霍然从座位上站起,几步掠到他身前,森然的目光看得他一哆嗦,手指颤抖个不停。

    赫连肃微微倾身,唇角一掀,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本王有一个兴趣,便是喜欢用鞭子抽打少女,看着她们哭喊求饶,一不小心下了重手就是一命呜呼,本王看你的女儿身强体健,应该能撑得久一些吧。”

    虎威将军睁大了双眼,看着赫连肃嘴角残忍血腥的笑意,想象着少女们惨死的摸样,一时头皮发麻,倒退出几步,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沈云舒。

    华安公主一个弱女子,却只身一人跑到异国他乡,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难不成是被肃亲王虐待过,以此来逃避

    原本他还将信将疑,然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时之间看向沈云舒的目光满是同情怜悯,更是视赫连肃为恶魔。

    虎威将军爱女是出了名的,他怎么可能让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恶魔当下扑通跪在地上,“启禀陛下,微臣只有这一个女儿,小女年幼,微臣想将她多留几年,还不急着嫁人,还请陛下成全。”

    “虎威将军”

    惠帝怒喝一声,然而一向忠诚的虎威将军却第一次违逆他,即便是爱女苦苦相求也不肯松口,执意要皇帝收回成命。

    女儿啊,男人可以再找,嫁给谁都不能嫁给这个恶魔啊

    虎威将军不肯嫁女儿,赫连肃也不肯娶,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强硬牵线搭桥,只好恨恨作罢,在心里将那蠢货狠骂一通。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赫连肃跟虎威将军说了什么,才让他改变了主意,果然武将都是天生无脑的,蠢货

    沈云舒看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脸,黛眉微挑,她怎么觉得,自从赫连肃跑到北冥乔装打扮成她的护卫,这行事手段风格越来越阴险了呢

    若是放在从前,被人这样强迫算计,赫连肃一定会让他血溅当场,如今却开始挑拨离间,似乎还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虎威将军为了爱女而违逆皇帝,这必定会在惠帝心中留下一根刺,即便对方再忠心,这君臣关系也不会再像从前一般和谐了。

    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赫连肃回到了座位上,忽然举起酒盏,薄唇一掀,“两月后,本王大婚,到时欢迎各位捧场。”

    沈云舒呆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汇聚过去,大臣们羡慕,惠帝愤怒,皇后欣慰,远处坐着的看了她许久的薛家众人欢喜不已。

    虽然这一路上经历了不少波折,然而最终有情人成眷属,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都是会欢喜的。

    不过沈云舒更多的却是无奈,虽然成亲是很好,但在之前不是还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步骤吗

    而且两月后,正好是先帝国丧满一年,赫连大爷,你要不要这么急切

    ------题外话------

    看到章节名,有木有很激动等着一天很久了嗷呜~

    、第四章皇寺遗子

    薛府,东院阁楼。

    接风宴结束之后,沈云舒回到阔别已久的薛府,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做准备。

    凡是临近婚期的闺中小姐,都要亲手完成嫁衣,精致华贵的嫁衣往往需要花费数月功夫才能完成,短短两月,时间并不算充裕。

    沈云舒垂着头,乌黑长发垂在胸前,一手托住嫁衣,一手执着绣针来回穿梭,蒋清苒坐在她身边,不时指点两句。

    蒋清苒嫁入薛家近一年,烈火性子收敛了不少,一双凤眼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媚,显然被三哥薛承智呵护得很好。

    绣了半晌,沈云舒仰头捏了捏脖颈,晃了晃手腕,有些酸痛,蒋清苒看着她力不从心的样子,忽然想起从前绣工极好的韶华。

    “你的绣工一直都不算好,我的也只是勉勉强强,当年属韶华最擅长女红,还送了我们两人一人一方绣帕,若她还在”

    沈云舒垂了垂双睫,盯住眼前的金丝绣纹,韶华的绣工几乎无人能及,当年国宴上一幅南轩江山图,不知震惊了多少人,若她还在,有她的帮衬,定能让这嫁衣光彩夺目。

    可惜世事弄人,昔日眉间那朵半开的樱花,已经褪了娇艳之色,留在记忆里的,是最后城楼落下的白衣鲜血。

    蒋清苒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拧着长眉摆了摆手,“瞧我,说这些做什么,不说了,你快绣。”只是眼眶有些红,一时竟止不住流泪。

    这泪一流,蒋清苒立即拿了帕子遮住脸,有些低哑的声音听来似乎很是羞恼,“自从有孕之后,整日情绪波动很大,又哭又笑的,说来就来,真是没脸见人了。”

    沈云舒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黛眉一挑,“你这样说,是嫌弃你的宝贝女儿了才刚三个月你就开始嫌弃,以后可怎么办”

    蒋清苒拿下帕子嗔她一眼,哭笑不得,“我自己的心肝宝贝,哪里会嫌弃况且是不是女孩还不知道呢,万一是个男孩呢”

    这腹中胎儿的性别,即便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要四个月后才能看出来,不过薛家多男孩,因此全家上下都盼着这胎是个女儿。

    沈云舒微微一笑,“我有预感,应该是个女孩。”

    二人相视一笑,方才的悲伤气氛被沈云舒这有意一闹,顿时一扫而光,聊了半晌,爱妻如命的薛家三少找上门来了,一进门就把蒋清苒从榻上扶起,桃花眼一眯。

    “孕妇不宜久坐,你自己算算在云儿屋中坐了多久了快跟我出去走上两圈,活动活动。”

    薛承智笑眯眯带着自家媳妇走了,沈云舒哭笑不得,这个三哥,从前对蒋清苒不屑一顾,后来突然就开了窍,现在更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吃醋都吃到自家小妹这里来了。

    虽然无奈,然而沈云舒更多的却是欣慰。

    她的两位至交好友,虽然性格不同,然而对于爱情却是如出一辙的专情,或者说是固执,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往往并不会有好的结果。

    韶华就是因为如此才送了命,好在蒋清苒最后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相同的坚持,却换来不同的结果,只能说,命运弄人。

    这一番感慨没过多久就被人打断了,赫连肃上门了。

    原本未婚夫妻成亲之前是不宜见面的,然而赫连大爷的一身肃杀之气,不是薛府的门卫能挡住的,况且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薛家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

    赫连肃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进屋时沈云舒正专心绣着,没有察觉,妙可倒是发觉了,笑盈盈行了一礼就静静退下了。

    看了半晌,赫连肃大步走过去,“绣了多久了”

    听到这声音,沈云舒立即将嫁衣挡在身后,一手抵住他,不让他接近,“还没成亲,不能让你看。”

    赫连肃果真不再上前了,站在原地将她端详一番,忽然眉眼一沉,“心情不好”

    其实沈云舒性格沉稳,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即便心中不郁,也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赫连肃与她相处许久,即便是微小的变化也能一清二楚,这一眼掠过去就发觉出不对。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韶华。”

    沈云舒冲他微微一笑,赫连肃看她一眼,忽然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刚走到庭院,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薛承礼,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手里拎着食盒,是八宝斋的点心,平日里沈云舒最爱吃的。

    见到二人,薛承礼扬唇一笑,笑容干净又温和,不疾不徐开口问道,“要去哪里”

    对于这个在沈云舒心里如父亲一般重要的男子,赫连肃虽然不甚喜欢,却也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耐心,当下微微点头致意,“出去一趟。”

    薛承礼侧身让出路来,冲沈云舒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早些回来,不然就被你那贪吃的三哥抢光了。”

    二人出了薛府大门,坐上马车,马车一路行驶,过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沈云舒下了马车,忽然神情微变,缓缓握紧了赫连肃的大手,不由自主微笑起来,心中温暖一片。

    眼前是皇家寺庙,被废的先皇后,韶华的母亲,如今的秦夫人,就在这里。

    自从秦夫人被废之后,沈云舒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个男人知道她想念韶华,所以就带她来了这里。

    有些男人,虽然言语不多,强硬又固执,然而却会将你一言一行都放在心上,全方位呵护爱重。

    这种实实在在的体贴,才是最大的情深。

    赫连肃揽住她的腰,抬头看了一眼几步之外庄严肃穆的皇寺,“秦夫人在这里过得虽然清苦,却也还算自在。”

    沈云舒靠在他怀中,微微一笑,忽然听他话音一转,“不过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赫连肃低头直视她,深沉肃杀的目光似乎一瞬间柔软了许多,涌上星星点点的浅淡笑意,薄唇微张,说出的话让沈云舒霍然睁大了双眼。

    “韶华留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就在这里。”

    ------题外话------

    过渡章,让云儿准备下,然后就是大婚啦~~

    、第五章花轿迎亲

    寺庙内,一间普通的禅房,沈云舒与秦夫人相对而坐,赫连肃坐在沈云舒身边,难得的没有对她怀中的雄性生物怒目相对。

    几个月大的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咧着小嘴一个劲儿笑,眉间一朵半开的樱花,不是她母亲那种淡淡的玫红,而是鲜艳的绯红色,显然日后会是个美男子。

    沈云舒小心抱着他,摸了摸他柔软的脸颊,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衣领,转头向秦夫人微微一笑,笑容颇有些怀念和感慨。

    “这孩子和韶华长得很像,起了什么名字”

    眼见那双小手开始扯沈云舒的长发,秦夫人轻轻掰开作怪的小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眼神宠溺又欢喜,“只起了小名,叫佑儿。”

    佑,庇佑也,希望上天庇佑,不要再重蹈他母亲早逝的覆辙。

    沈云舒看着佑儿甜甜的笑容,想到这孩子的身份,朝秦夫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夫人放心,佑儿日后必定福源深厚。”

    韶华曾是东泽元英太子妃,去年那一场大乱,东泽进犯南轩,败在赫连肃手中,后来很是历经了一番波折,才登上了帝位,因此佑儿成了东泽名正言顺的皇子,只是不知为何,元英并没有要求将他带回。

    然而沈云舒心中明白,这天下大势早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

    “还未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秦夫人摆了摆手,婢女芳菲立即从里屋拿出一只木盒,打开之后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色夜明珠。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算作你成亲的贺礼,可以镶在凤冠上。”

    这夜明珠体积硕大,又是罕见的粉色,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从前韶华成亲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点缀,沈云舒心中感动,郑重收下了。

    与秦夫人相谈了许久,赫连肃一直静静坐着,一语不发,只是偶尔会盯着佑儿看,那软软小小的一团,看得他神情柔和许多。

    原来孩子是这样可爱的,日后要让云儿多生几个。

    临近日落前,沈云舒和赫连肃离开了皇寺,秦夫人抱着佑儿一直送到门口,素淡的布衣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清减了许多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微笑,在暮光余晖中朝他们徐徐挥手。

    皇寺一行之后,沈云舒再次闭门不出,全力为出嫁做准备,时间一晃,两月之期很快就过去了。

    六月初八,大婚之日。

    一年国丧之后,盛京终于陆续开始有人家办喜事,不过都没有今日这桩亲事热闹,毕竟男女双方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天还未亮,沈云舒就被妙可唤醒,套上一层层繁复的嫁衣,画了厚厚一层妆面,雪白的面孔配上鲜红的双唇,实在是不敢恭维,然而皇后却还嫌不够白,硬是又扑了一层粉。

    沈云舒被这位皇后姑姑那一套“新娘子一定要化浓妆才好看”的理论打败了,任由她折腾,也不去看面前的铜镜,不过只从三位表嫂的偷笑生就知道到底有多吓人。

    上了妆,还要梳发,皇后一手托住长发,一手执着梳篦,从上至下缓缓梳着,口中一字一句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举案齐眉,儿孙满堂,这曾经是她最大的愿望,可惜所托非人,如今只盼望云儿能夫妻和睦。

    挽好了发髻,皇后将凤冠戴在沈云舒头上,一放上去,就让她脑袋一沉,垂了垂眉毛,这么沉重的东西,要足足顶上一日,想想就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折腾了许久,从院外传来鞭炮声,皇后看了看天色,还早,忍不住一笑,“肃亲王来的这样早,当真是看重你,云儿日后可是有福了。”

    皇后一笑,三个表嫂都跟着笑起来,两位在一旁帮忙的舅母也忍俊不禁,沈云舒虽然努力想要坦然,却还是红了脸颊,瞪了笑得最欢的蒋清苒一眼。

    笑了半晌,皇后摆了摆手,“好了,我们出去吧,别让新郎官等急了。”将喜帕朝她脸上一盖,又塞了个苹果在她手中,牵着她朝外走。

    喜帕一盖,沈云舒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脚下还有一丝亮光,跟着姑姑一路走出门外,忽然被她放开,换了另一只有力的大手。

    微一用力,薛承礼将沈云舒背在肩上,一步一步走得沉稳又缓慢。

    女子出嫁,是要家中兄弟亲自背出门的,为此薛家三兄弟还争了许久,一直到此时,薛承智和薛承泽还跟在后面嘀咕着,“趁我们两败俱伤捡便宜,耍赖”

    沈云舒伏在薛承礼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听着身后表哥、表嫂、姑姑、舅舅、舅母、外祖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心中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紧紧环住薛承礼的脖颈,希望这路能再长一些。

    这样温暖的一家人,今日之后,就不能时常相见了,虽然这是每个女子必须经历的,然而还是会不舍,毕竟十多年来相互依赖的亲人。

    这种深入骨髓的血缘亲情,即便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也难以替代。

    可惜,路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薛承礼轻轻将
………………………………

第30节

    沈云舒放下,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发一言,静静看着她被妙可扶进轿中,消失在帘幕后。

    不只是他,薛家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花轿,目光不舍,眼眶微红,站在最后的老太傅一遍遍摸着长长的胡子,双唇有些颤抖。

    “真的嫁人了啊”

    远处赫连肃一身正红锦袍,冲着他们微微倾身,旋即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长臂一挥,迎亲队伍立即擂鼓吹锁,喜庆的乐声响彻整条大街。

    一边是迎亲队伍热闹的远去,一边是薛府众人沉默的伫立,长街两端,两种极端对立的景象,对比鲜明。

    这就是求亲和送亲的区别,家人即便再真心盼望你嫁得如意郎君,仍旧不能欢欢喜喜将你送出。

    花轿里,听着耳边喜庆热闹的敲打吹奏声,沈云舒微微闭上眼,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泪珠跌在嫁衣上,深深晕出一片。

    泪珠一落,她睁开眼,掩在喜帕下的红唇缓缓上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双手紧紧握住手中象征平安吉祥的苹果。

    她真的嫁给赫连肃了,这一场大婚,他们都等了太久。

    心动是欢喜,嫁娶才是归宿。

    ------题外话------

    迎亲了,云儿被肃肃带走了~

    、第六章真假互换

    肃亲王府,正厅,宾客云集,所有人都笑容满面,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二人,男子身长玉立,女子体态婀娜,正在行交拜礼。

    “礼成,送入洞房”

    礼官一声高呼,沈云舒被妙可扶着,进了新房,坐在床榻上。

    这新房是赫连肃特地吩咐人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一应装饰大多为素淡色彩,案几上摆了几盆玉兰花,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沈云舒端端正正坐着,眼前一片黑暗,安静的氛围中只有心跳声如擂鼓般躁动不安,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腔腹间满是兰花香。

    深吸了两口气,心跳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兰花香气也似乎更浓郁了些,带着甜香味,不知是不是闻得多了,竟觉得有些晕眩。

    晕眩感一袭来,沈云舒心中暗道不好,身体竟逐渐绵软无力,这兰花有问题当下立即呼喊,“妙可”

    无人应答。

    沈云舒霍然伸手扯下喜帕,在四周望了一圈,妙可竟然不在,眼前正站着一个垂着头的丫鬟。

    “你是谁,妙可呢”

    听见她的问话,那丫鬟抬起头来,是王府中的丫头,这房间便是由她布置的,此时正直视着她,全无对待王妃的尊重,神情漠然。

    “王妃不必找了,妙可已经被我打晕了,这兰花中的软筋散,想必您已经有所体会了,还是少费些力气吧。”

    妙可被打晕了这丫头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沈云舒张了张口,然而眩晕感越来越严重,竟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抓住床边悬挂的纱幕,试着提气,然而真气似乎溃散了一般,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侵袭而来。

    “啪”

    纱幕应声而断,沈云舒眼前一黑,是比蒙着喜帕时更加彻底的无边黑暗,丫鬟看着晕过去的人,轻哧一声。

    “我在这府中待了十几年,主子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居然是对付一个女人,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虽然忍不住抱怨,丫鬟还是伸手将沈云舒朝背上一放,轻轻松松托着她,沿着小道一路疾驰,在拐角处翻墙而过。

    墙外,正站着另一个男子,背对着站立,听见声音立即转而面向她,黑衣蒙面,从她背上接过沈云舒,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确认身份,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那声音不似寻常男子低沉浑厚,而是有些尖细阴柔,对顺利劫出沈云舒的丫鬟表扬了一番后,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开始发布下一项任务,“把里面的人弄出来。”

    丫鬟依言从马车中扶出另一名女子,不经意朝她脸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主子还是想做他们的媒人。”

    那男人瞪了她一眼,“背后议论主子,不想活了”

    丫鬟果然老实了,那男人又递给她一个纸包,“把这女人扒光了,放到赫连肃的床上,然后把这药倒进香炉里,你的任务就结束了。”

    黑暗寂静的无人之处,两人彼此交换了手中昏迷的女子,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男人驾着马车行驶出街角,而丫鬟则是背着另一人,再次回到了肃亲王府。

    婚房中,丫鬟将女子放下,脱光了她的衣裳,盖上大红喜被,旋即从袖中摸出纸包,将粉色的药粉倒进香炉中,一股绵长浓郁的甜香味在屋中蔓延开来,她立即捂住口鼻,转身离开。

    房中甜香味四溢,许久,被宾客敬了许多杯酒的赫连肃大步走进来,一直走到床榻前,并没有他预想中沈云舒端坐着的身影,而是一女子侧卧着,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

    “云儿”

    没有回应。

    面对眼前香艳的一幕,赫连肃拧起浓眉,将喜被一掀,露出一具光裸的躯体,再看其面容,竟是虎威将军之女陶梦安

    赫连肃立即向后暴退,然而刚提起真气,便立即溃散,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同时心口一股燥热之气侵袭而出,玉兰花和香炉同时起了作用,顷刻间便让他双眼暗红一片。

    浑身燥热不已,眼前的一切景象似乎都带了重影,赫连肃低吼一声,想要挥手抓住一样支撑物,粗糙的指腹却摸到一片细腻柔滑的肌肤。

    这轻轻一触,像是在噼啪爆响的火苗上又洒了一层火油,顷刻间火舌扑卷而上,火势漫天。

    “云儿”

    赫连肃无意识轻念出声,一瞬间神情似乎清醒许多,霍然缩手,谁知那塌上一直毫无声息的陶梦安,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一把攥住面前的大手

    “好热,不要走”

    陶梦安双颊有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烟波迷离,只抓住一只手似乎不能接除浑身的灼热,竟将四肢都贴了过去

    同一时刻,被赫连肃勒令不准守在门口的柳七,闲来无事,便朝妙可房间走去,主子洞房,他们两个被抛弃的正好结个伴。

    “可儿,我给你带了烧鸡,是厨房做了剩下的,你晚膳也没吃,要不要吃一些,还热着呢。”

    还没走到门口,柳七就从衣襟里掏出包好的烧鸡,伸着脖子开始喊,按理说平日里他这样喊,妙可就会立即从房中出来,骂他不正经,然而今日,却许久都没有反应。

    再一看,房内没有点灯,大约是不在,柳七看着手中的烧鸡,是他特意给妙可留的,也不好就这样浪费了,于是便上前推开门,将烧鸡放在她房中。

    从妙可房中出来,柳七经过旁边一小片花园,看着那开得鲜艳的花,一时兴起,想要摘几株送给妙可,刚走过去,忽然发觉地上躺着一个人,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

    “可儿”

    柳七低喝一声,扑上去将妙可抱在怀中,额头上赫然一片伤痕,不过并无生命危险。大力摇晃之下,妙可终于醒来,抬眼见到柳七,立即紧紧攥住他衣襟,“快去救小姐”

    那打伤她的人,显然是冲着小姐去的,一定要去救小姐

    眼见妙可无碍,柳七立即朝新房疾驰而去,刚一踏进门内,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一缩。

    地上躺着一个浑身**的女人,呼吸急促,烟波迷离,嘴角一串鲜血。几步之外,赫连肃一手抓住床畔,一手抚在胸口,大口喘息。

    “王爷”

    ------题外话------

    嘿嘿嘿嘿,不先把炮灰拍死,怎么能安心洞房呢,嚯嚯嚯嚯w

    、第七章解药是你

    在肃亲王府发生这一变故时,几条街外,一辆马车在黑暗中快速行驶,车夫座上那黑衣蒙面的男子牢牢抓住缰绳,扬着马鞭不断加速。

    马车里,沈云舒静静睁开了眼。

    睁眼的一瞬间,眼前光幕连闪,婚房内发生的那一幕,以及身下不断晃动的不适,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她被绑架了。

    眼前还有些晕,沈云舒抚上额头,红润的唇却微微扬起,当年八皇子也曾将她劫上马车,时隔许久,竟有人用了同样的招数。

    在她大婚这一天,能做出这种事,能将心腹打入肃亲王府中,这种手段和魄力,相比也只有当今陛下赫连睿了。

    这软筋散药效极强,寻常人昏迷个两三日才能醒,这人深知这一点,笃定她一时半刻醒不来,即便醒来也恢复不了,因此放松了警惕。

    然而他算漏了两点,一是柳七精通药理,在沈云舒身边许久,将她的身体很是调理了一番,即便不能说是百毒不侵,却也产生了很大的抗性,不能完全发挥出药效,二是她练了破天诀之后,真力大涨,只需要些许时间,便能将药力完全排出。

    于是,就在对方一门心思回到主子身边复命的时候,沈云舒无声坐起,真气在经脉中四处奔腾,将附着在其中的药物一点点向外排出,双颊微红,头顶烟雾升腾。

    半晌,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帘幕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眼底灼亮的光芒一闪,旋即再次无声躺了下去,一手摸向腰间,红唇轻启。

    “嗯”

    黑暗中全身心放松的男子被这霍然响起的,女子的呓语声骤然一惊,她醒了当下急急将骏马停下,猛然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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