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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舒云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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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太子温胜雪霍然站起,面上怒气沉沉,身形一掠,黛青色衣袍自众人眼前一闪,便已至那二人身前,衣袖一拂一甩,便已将二人分开。

    口中怒喝几乎已到嘴边,一瞬间望见那二人怔愣神色,忽觉有异,硬生生哽在喉间,换成了较轻缓的语气,转而面向那男子。

    “皇兄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被他拽皱的衣领,面色渐渐平静下来。

    对面那男子便是北冥大皇子,皇后嫡出,身份尊贵无比,皇室最纯正血统,然而天生愚钝,智若小儿,平日里多呆在府中,只是今日太子生辰,才破例出府。

    大皇子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只是眉眼间不似常人清亮,隐隐有浑浊之态,双颊微微丰润,笑起来憨态可掬。此刻见众人尽数望着他,仍旧嘿嘿在笑。

    “她的簪子,好看”

    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手中一扬,亮出一只赤金花簪,暮光照在他掌中,赤金宝石更加璀璨耀目,众人将目光投过去,心下恍然,原来如此。

    大皇子天资愚钝,却身具北冥最纯正血脉,因此众人对他的关注从来不曾减少,即便他很少出府,却依旧热衷于打探他的喜好习性,以便投其所好。

    有好事者探听到,大皇子最喜欢宝石,尤其是亮晶晶的宝石,每次看见,都移不开目光。

    适才那一幕,便是大皇子伸手去摸沈云舒鬓间的花簪,然而男女授说不亲,沈云舒便挡住他,然后自己将发簪拿下来给他。

    其实是很寻常的一幕,只是众人角度受限,看不到全貌,便产生了误会。此刻误会解开,众人纷纷说笑着,不着痕迹将尴尬氛围散去。

    温胜雪望着大皇子憨厚的笑容,又看了看沈云舒平静的面色,眼底怒气散去,露出内里竹影深深,挺立在沈云舒身前,目光在她脸上久久流连不去,一时间心绪翻涌,每一句想问的,想说的话,堵在心头,梗在喉中,酸涩难言。

    大皇子将赤金花簪拿在手中颠来倒去看了半晌,双眼笑眯眯弯在一起,一抬头,太子仍旧在盯着沈云舒看,他天资愚钝,然而对人心绪却是敏感,只觉二人之间有种压抑的气息在蔓延,他不喜欢。

    于是他便走到二人中间,挡住温胜雪的视线,扯住沈云舒衣袖,微微摇晃。

    “你叫什么你给我簪子,我喜欢你。”

    ------题外话------

    又一美男子出现,吼吼,虽然有点傻╮╯╰╭

    、第十四章恭喜出师

    太子府正厅,高高大大的男子站在沈云舒身前,微微低头俯视她,气势迫人,偏偏神情娇憨,带着点幼童的天真甜软,一瞬间让沈云舒想起了远在南轩薛府里的两位侄子。

    于是她望着大皇子缓缓一笑,眼里漫出几分绵软的怜惜神情,任他扯着衣袖,在她身侧坐下,目光专注在大皇子身上,一丝一毫都未投向温胜雪。

    温胜雪眼中温热的目光一点点凉下去,心中苦涩,微微刺痛,然而却更加挺直肩背,一拂衣袖,大步走至上首坐下,顷刻间便恢复巍峨英姿。

    他身侧太子妃深若寒潭的眸中微微泛起波澜,笑容更盛几分。

    沈云舒微微垂目,耳边听着大皇子天真的话语,心中却也忍不住酸涩上涌。

    身后几步,赫连肃看似低眉垂目,却将场中几人神情都看在眼中,眼底杀机一闪,旋即望一眼沈云舒,又渐渐柔和下来。

    四个人,各自在这一场戏里扮演自己的角色,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所有深沉情思压抑在心底,有人疼痛酸涩,有人释然欢喜。

    人生如戏,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尘世悲欢。

    宴席结束,沈云舒在婢女带领下走出太子府。望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外,那婢女脸上笑容一收,换了一副愤怒鄙夷的神情,朝地上狠狠一吐

    “呸狐媚子”

    暮光照在那婢女脸上,将她普通的容貌镀上一层玫瑰金红,左眼角下一颗朱红泪痣,随着晃动微微一闪,赫然便是那日长公主府门前,长街角落普通马车里的那位婢女

    那一日,便是她陪着主子在长公主府门前,亲眼证实了沈云舒的身份。还未正式碰面的两人,便因为一幅画,太子的一份情意,隐隐成了仇敌。

    沈云舒内伤不重,调养了些时日便好了,便开始练习破天诀心法。国师在书册上写下的批注,指出了其中些许不足,并做了改进,配合着天脉丹,一时间,沈云舒体内真气迅速增加,只是还有些不稳定。

    与赫连肃商量之后,沈云舒决定继续去长公主府中,那梅花桩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检验成果的最佳方法,虽然要吃些苦,然而既下定决心,她便不会退缩。

    说是商量,其实更多的是沈云舒坚持要求,赫连肃不赞同,却抵不过她的固执。其实二人心中都清楚,沈云舒这样固执,源于那场追杀。

    若不是她太过弱小,若不是她不够强,便不会被惠帝逼迫至此。没有人愿意孤独一人离开家国,远赴异国他乡,在这纷乱局势中挣扎求生。

    那场追杀,似一缕星火,点燃了她心中的滚滚燎原。总有一日,她会站在天下顶端,俯视芸芸众生,将生杀夺予之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永不为人控制。

    于是,长公主府中的练武场,再次热闹了起来。两排整齐的梅花桩静静伫立,两道纤长的身影在其上飞跃、交错,长裙迤逦摇曳,日光下浮动缭乱。

    “锵”

    二人一瞬间碰撞,长公主手中金锏正击在沈云舒长剑上,大力冲击之下,长剑微微颤动,沈云舒却是微微一笑,手腕一翻一滑,已带着金锏转了一圈,将冲力散去,提剑便向前方刺去

    长剑直奔长公主小腹,正要触到锦衣,忽然眼前一晃,长公主霍然大力后仰长剑刺空,沈云舒仍旧神情平静,眼中噙着几分灼亮的光,将剑一横,大力一挥

    “锵”

    金锏与长剑再次相撞,这一次却是沈云舒在上,真气凝于剑上,从上方骤然向长公主压来,势若千钧。长公主双手交于胸前,牢牢顶住金锏,却仍旧阻止不了下滑的趋势,眼看那剑尖便要到胸口

    长公主脸上面上晕出两坨红霞,浓眉一拧,圆目一睁,忽然大喝一声。

    “起”

    长剑霍然被顶起,离开长公主胸前,只一瞬间,便抽身离开长剑范围,身形横掠,向后退去,手中金锏却是蓦然向前一甩

    金锏厚重,破空而来,带着低沉的摩擦声,瞬间便到了沈云舒脚下,直指她刚刚痊愈的脚踝

    沈云舒立时腾空而起,金锏擦过她脚踝,重重撞在数丈外院墙上,深深嵌进几分。沈云舒眼角都未看去一分,只专注于身前,此刻她身在半空,正是落脚前那一刹那的空隙,长公主却已到了身前,挥拳而出,拳风直扑她面门

    那冷冷杀气让沈云舒下意识便举起长剑,然而顷刻间便意识到此刻长公主已没了武器,无法抵挡,唯恐伤了她,便生生顿住,剑尖滑过长公主衣襟。

    “嗤”

    一块靛青衣料徐徐落下,落在二人中间,尘埃落定。

    危机一刻,沈云舒临时收剑,长公主亦是将拳急急定住,只是拳风太烈,吹散了沈云舒鬓边长发,与那衣料一起,徐徐落下,垂在身前。

    长公主在沈云舒肩上一拍,目露欣慰之色。

    “你出师了。”

    沈云舒将剑收起,微微俯身一拜。

    “多谢长公主教导。”

    萧瑟长风里,两位女子相视一笑,两张面孔截然不同,一个精致明艳,一个端正浩然,然而眉眼间却盛放着同一种光,璀璨耀目,似两簇火焰,熊熊灼烧。

    天下局势纷乱,顶端之上的掌权者谈笑间便可夺人生死,她们总是被迫接受命运。然而总有一日,她们会强大到无人敢欺,自此品尝世间欢喜。

    二人身后,远处,赫连肃微微抬起头,静静望着沈云舒。

    一直以来,赫连肃都将她纳入羽翼之下,从前于南轩,三次救她于生死之间,而后他出征,终于鞭长莫及,她被惠帝追杀逃亡,失去心底与母亲一般重要的人,愧疚与悲愤堵在心间,满腔恨意无处可发。

    或许从那一刻起,沈云舒便已如雏凤一般,从他羽翼下离开,挣扎着展翅,跌跌撞撞飞越长空,于这浩渺苍穹里受到洗礼,渡越长空万里,凤翔九天。

    赫连肃望着沈云舒,心中微微酸涩,目光却并无森冷之色。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眼中的沉冷寒气似乎渐渐散去,或许并未散去,只是缓缓沉入眼底,从表面看去,已然波澜不惊,只是目光依然锐利、清亮。

    这些日子,改变的并不止沈云舒一人。赫连肃乔装打扮,扮作普通护卫,时刻收敛自己,将上位者的一切气势牢牢控制不发,若此刻惠帝在此,定然认不出,这位普通护卫便是南轩凶悍铁血的传奇将领。

    你我都在改变,变得更加优秀,直到这世间再无人能强迫我们。

    同一时刻,康亲王府中书房内,幕僚躬身垂首,低声说道,“王爷,太子将我们送去的眼线都剪除了,眼下依然打草惊蛇,不如破釜沉舟,干脆将太子”

    说到这里,幕僚抬起头来,眼中杀机一闪,手并拢成刀,狠狠在喉间一划

    康亲王沉默不语,似乎在衡量。

    “太子谨慎,这许多年经历数百场刺杀,杀他不容易啊”

    良久,他阴冷一笑,眼中阴鹜之色闪烁不息。

    “不过如今可未必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太子也有了自己的弱点。”

    想起那人温婉沉静的神情,和眼里瑰丽的流光,康亲王神色更加阴狠,森冷的笑声在屋内缓缓传开,听来惊悚可怖。

    ------题外话------

    云儿变强了,吼吼~

    、第十五章机关算尽

    北冥雍都,十月初八,宽阔长街上,人潮涌动,手中各自拎着自家菜篮,放着满满的蔬果鲜肉,个个满面笑容,跟着前方大队仪仗,朝郊外走去。

    走出几里地,一片空旷之地,队列停了下来。当先一道明黄身影从轿辇内走出,其后又一位身量纤细的明黄身影,在婢女的搀扶下,向着前方走去。

    百姓骤然安静下来,望着两道明黄身影踏过长阶,走上高台,来到露天祭台,身后有人递上两束高香,二人接过,微微高举。

    皇帝迎风长立,望着无边群众朗声开口。

    “仰惟圣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功化之隆,永久无息,予袛承天序,谨用祭告,惟神昭鉴。”

    北冥多山,此刻祭台周围空旷无艮,远处望去,四面苍山连绵,皇帝英朗沉厚的声音在山壁上碰击回弹,于四周回荡不息,在这样肃穆庄重的氛围里,百姓面色恭谨,如潮水般俯身拜倒,口中高呼。

    “天佑北冥”

    百官人群里,沈云舒高居一品供奉之职,站在左相和右相身后,微微倾身,然而她没有跪,众大臣也没有跪。

    北冥百姓信国师,信苍天,他们拜得虔诚恭谨,然而到了高官贵族这里,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天下强弱,其实都掌握在皇权手中。

    高台上,帝后二人将手中香木插入炉中,皇帝霍然转身,双臂向天,微微仰头,万丈华光照在他脸上、身上,明黄色龙袍与日光融为一体,只余其上紫金巨龙盘桓横亘,威严如神抵。

    百姓刚抬起头,看到这一幕,心神震动,再次拜下身去,这一次,拜的不是苍天,而是巍巍皇权,口中高呼。

    “陛下万岁”

    皇帝眼中精光闪过,带着几分悲悯天下的笑,大手微摆,示意百姓起身,旋即向太子招手。

    “太子上来。”

    温胜雪走上高台,手中接过高香,也拜了一拜,插入炉中。

    皇帝含笑望着他,而后转过身来,对着百官人群再次招手。

    “沈供奉上来。”

    左相右相立即退开几步,空出间距来,沈云舒微笑,缓缓走出。上了高台,皇帝一扬衣袖,指着沈云舒道。

    “沈大人乃是国师弟子,今日特意代表国师前来,为我北冥祈求风调雨顺”

    原本百姓见一位纤弱美人上台,心中不解,此刻听闻是国师弟子,立时呆住,忍不住瞪大眼睛,想要将她看得更仔细些,人群中有些人更是满脸崇敬狂热,双膝砰然跪地,口中高呼国师大人万岁。

    沈云舒皇帝身侧,望着百姓的神情,默然无语。每个人脸上都是由衷的骄傲崇敬,国师便是他们的信仰,照亮了他们的一生。

    然而她身侧,皇帝的神情却一点点冷了下来。没有人愿意看到有人越过皇权,更得民心,没有任何一位帝王能够容忍,然而他已经忍了许多年。

    皇帝眼中冷光寒凉,面上却仍旧带着笑意,朗声说道。

    “便请沈大人代替国师,为我北冥焚上一束香。”

    沈云舒微微垂目,含笑答,“是,陛下。”

    对着香炉拜了拜,沈云舒捧着手中香木,朝炉中插去。

    皇帝微笑望着她,温胜雪站在几步之外垂下双睫,皇后病弱,由女官扶着,靠在女官身上低声咳嗽喘息。

    而高台下,有一人霍然抬头,目光阴鹜,如利剑般狠狠盯在沈云舒身上,准确来说,是盯在那尊香炉之上。

    沈云舒手中香木底部已探进炉中,缓缓陷入柔软的草灰中,顺利下陷。

    忽然手中一顿,香木触底,沈云舒缓缓收手,正欲转身,忽然耳边一响。

    “噔”

    似乎是机括弹动的声音,这轻微声响一起,沈云舒立刻身形暴退

    刚退开几寸,忽然耳边又是接连几响,数十发细密金针噗噗射空而来,针尖幽光闪过,来势凶狠决然,转眼已追上沈云舒,暴雨般直扑向她面门、颈间、心口、胸腹,根根直指要害

    一瞬间,沈云舒霍然后仰腰部弯出巨大弧度,用力过猛,隐隐听见咔一声脆响,长发垂在地上,后脑几乎紧贴地面,金针暴雨擦过她衣襟,越过她射在身后墙壁上,一阵叮叮作响。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沈云舒耳畔一动,隐约中又是一响,然而一片嘈杂之声中,那声音很低,几乎微不可闻,即便听见,也很难辨出方位。

    然而本就站在沈云舒几步之外的温胜雪,眼见她躲过金针,忽然耳边又是沉闷一响,听在他耳边,便似炸雷轰鸣一般。

    再一看,她此刻仍旧保持着后仰的姿态,一把闪着幽光的匕首已然袭至她身前,忽然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尖刃朝下,正对准她心口

    这一幕让他目眦尽裂,身体比意识更快,震怒一掠之下,身形比平日更快上几分,顷刻间便到了沈云舒身前,俯身狠狠一拉

    沈云舒被他拉得一个踉跄,身形一错,瞬间躲开匕首,二人心中都是一松。

    倏然,耳边一声嗡响,那匕首竟是两把贴在一起,此刻急速破空而来,终于被气流冲击而分开,一左一右,直指两人喉间

    刹那间,两人瞳孔急缩,双双抬手,一个摸向鬓间,一个摸向腰间,旋即扬手狠狠一甩

    “啪”

    两声脆响并做一声,匕首双双被撞开,滑落在二人身侧,与此同时,一只金簪和一枚玉佩轻声坠地。

    二人相望,眼中滑过相同的震动危机一刻,沈云舒射出金簪,温胜雪射出玉佩,却都是朝对方喉间的匕首而去若有一人自私犹豫,便会致使另一人丧命。然而幸好,他们都选择了保全对方。

    沈云舒微微垂目,温胜雪是为救她而涉陷境,因此她掷出金簪,为自己心安。

    而温胜雪这样不顾自身生死,即便他极力掩藏,这般深情也无法让人视若无睹。

    温胜雪眼中一瞬间闪过亮光,为她的不假思索,为她的决然相救,缓缓伸出手去,指尖触上沈云舒衣袖。

    然而只是一触,沈云舒便霍然转身离开,流云锦缎从他手间滑落,如云烟般无声远去。衣袖滑落,温胜雪却怔怔站在原地,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神色渐渐黯淡下去。

    早就知道的,那人的心,从来都如这流云一般,不可触摸。

    皇帝看着二人情状,忽然一怔,眼中精光一闪,旋即便是勃然大怒,这炉中机关如此精巧狠辣,范围不小,不仅是沈云舒,而是将台上几人都设为目标,很容易便会误伤他。

    况且沈云舒是皇帝临时招上高台,事先并无人知晓,那么这连番暗器便是朝着他们三人而去,甚至很有可能是冲他而来。这份狠辣决心,这般精巧布局,这种手段风格,只有一人能做到。

    皇帝霍然抬头,牢牢盯住高台下的康亲王康亲王低眉垂目,对台上炽热目光熟视无睹,心中暗道可惜。

    ------题外话------

    云儿帅不帅帅 ̄w ̄

    、第十六章暗中过招

    高台下,面对皇帝愤怒灼热的目光,康亲王垂头不语。

    这一场刺杀,他费尽心机。从帝后二人站上高台起,一切便都在他的算计之中,皇帝、皇后、太子,三人手中的香并无问题,直到沈云舒上台。

    沈云舒作为国师弟子,祭天大典上一定会被皇帝推到百姓眼前,以笼络民心。而问题,就出现在她手中那支香上。

    那支香比普通的香要硬一些,因此触到炉底,引发机关。沈云舒武功不高,此番联动机关必定力不能及,太子既然在意她,便一定会救她,若能一举杀了二人,再好不过,即便不能,伤了任何一人也是好的。

    只是可惜,康亲王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一点,如今的沈云舒武功大进,因此二人合力之下,竟无一人伤亡,机关算尽,偏偏这世间总有些意外算不出。

    皇帝大怒,长袖一甩,“查,给朕查”
………………………………

第23节

    沈云舒望了一眼那香炉,小小一尊香炉里却隐藏着如此深的杀机,即便能查出凶手,也只是替罪羊罢了,白白冤死多少无辜者。

    这场刺杀,众人心知肚明,出自康亲王手笔,然而没有证据,便不能处置。沈云舒转头望向康亲王,那人仍旧低眉垂目,盯住衣摆不放。

    沈云舒缓缓笑起来,双眼弯起圆润的弧度,眼里瑰丽流光一闪,似九天之巅的惊鸿,一霎那间渡越长空万里,带起万丈华光。

    这巍巍皇权,从前只觉抵触厌恶,如今却忽然向往起来,只有大权在握,才能掌控这激越人生,才能保护所爱的人。

    高台下,人群中,赫连肃霍然抬头。没有人知道,适才那一幕,他费劲了全部心力才将自己压制在原地,若他冲上去,露出武功底细,很可能便会暴露身份。

    然而不上前,便只能让沈云舒独自面对危机。

    祭天仪式,除了御前侍卫,无人能带兵器,沈云舒从不离身的软剑也放在观星楼,那一刻,情势远比常人想象中危急。若温胜雪有半分犹豫,沈云舒便会命丧当场。

    从前,他面对情敌,总是无可抑制涌起杀意,然而如今,他却无比庆幸,庆幸对方足够优秀,对沈云舒的情意足够深沉。

    赫连肃目光冷锐清亮,常人看去只觉精光闪烁,沈云舒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热气息。她望过去,四目相接,沈云舒微微一笑,赫连肃眼中也噙着几分柔和。

    这世间优秀之人何其多,然而懂我的人,却只有你一个。你我二人相携,一路坎坷扶助,旁人再好,也难以插足。

    这便是欢喜,这便是真情。

    一直到祭天仪式结束,都未查出个所以然来。那香炉只是宫中寻常之物,从制造、搬运、赏赐、使用,一路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人人都有嫌疑,牵涉人员太多,实在是无从查起,最后只能罚了几个当值管事的,不了了之。

    好好的祭天大典上出了刺杀这种事,皇帝自然不悦,帝后二人立即便动身回宫,沈云舒跟在仪仗后,正要登上马车,忽觉有异,霍然回头,只见康亲王正站在几步之外,冷笑盯住她。

    “几日不见,沈大人武艺进步神速,实在让本王佩服。”

    沈云舒对他阴鹜的目光视若无睹,淡淡一笑。

    “微臣不才,只学了些皮毛,雕虫小技罢了,哪里比得王爷武功高绝,王爷这番夸奖,实在是受之有愧。”

    康亲王冷哼一声,上前几步,双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一股压抑的逼人气势笼罩而下,狠狠盯住沈云舒。

    “沈大人性情温婉,这口才倒是一流,本王多次领会,都败下阵来,不得不佩服。”

    “王爷才是真正好口才,无人能出其右,哪里是微臣能比的。”

    沈云舒淡笑低头,康亲王看着她微垂的浓密双睫,和小巧挺秀的鼻尖,这般柔弱女儿家姿态却不能让他心软分毫,仍旧目光冰冷。

    “沈大人谦虚,倒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这雍都良才甚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权当是养个闲人罢了。就比如方才这一场刺杀,若沈大人当真死在这里,怕也没有几人会在意。”

    沈云舒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康亲王,寸步不让。

    “微臣死不死倒无妨,真正要注意的人是王爷。王爷手握大权,拥戴之人甚多,但物极必反,想来树敌也是不少,微臣只是刚入北冥官权,便面临如此危机,更何况是王爷,想想便觉得心忧。”

    康亲王眼风一掠,眼底杀气一闪而过。

    “你在威胁本王”

    沈云舒淡淡一笑,微微躬身。

    “微臣不敢。”

    “哼,沈大人有空担心本王,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安危,毕竟,没有人能一直幸运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便会大难临头。沈大人,你觉得呢”

    “微臣受教。”

    沈云舒低头躬身,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即便康亲王杀气满满也恍若未闻,如此油盐不进,让康亲王脸色更是难看。

    盯了沈云舒半晌,康亲王忽然朗声一笑,笑声传出很远,引得众人都将目光投注过来。

    忽然笑声骤停,康亲王霍然伸手在沈云舒肩上一拍

    “沈大人真是女中豪杰”

    一股大力袭来,携着雄浑真气,沈云舒肩胛骨咔然轻声一响,眉头立时皱起,只觉那股真气一入她身体便朝静脉流窜,在体内肆意破坏,刺痛难忍。

    耳边轻声一响,沈云舒目光一掠,瞥见赫连肃长剑隐隐出鞘,心中一紧不能让他暴露身份

    当下霍然抬头,真气瞬间在体内奔腾,一路涌入肩胛骨,带动身体一扭一滑,一瞬间便脱离康亲王钳制,立即低头躬身。

    “王爷过奖。”

    康亲王冷笑一声,手腕一翻,再次朝沈云舒抓去

    忽然一只白皙素手探过来,在他腕上一点,康亲王顿觉大力袭来,静脉剧痛难忍,只好抱住手腕,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拉着沈云舒退出几步。

    长公主拍了拍沈云舒的手,见她神色镇定,微微点头,旋即转过身来看着康亲王。

    此刻康亲王正躬着身,面容因剧痛而微微扭曲,长公主本就高挑,站在他面前竟要高出几分,俯视他冷笑一声。

    “康亲王在做什么什么时候竟和沈大人关系这样好了,毕竟男女有别,还是注意些分寸为好。”

    康亲王贵为亲王之尊,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子动手实在说不过去,然而心中又实在气愤,便装作寻常交谈,在暗中想给沈云舒一些教训,然而却被长公主识破,横插一脚,此刻再要动手,已然错失良机。

    手腕疼痛得很,康亲王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皇姐教训的是,是本王失了分寸。”

    那笑容实在扭曲狰狞,看得长公主心中厌恶恶心,当下衣袖一挥,似拂去尘土般在康亲王眼前一拂。

    “行了,走吧,本宫还有话要和沈大人说。”

    康亲王恨恨看她二人一眼,拂袖大步离去,只是躬身抱腕的背影实在有几分狼狈和滑稽,沈云舒忍不住笑着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长公主回头瞪她一眼,伸出手在她额间一点。

    “还笑,刚才若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康亲王身份尊贵,又不能还手,你只有受着的份。”

    沈云舒冲她微微一笑,面色坦然。

    “你不是在么即便你不在,我虽然不能还手,躲避还是可以的,康亲王既然想让我吃个暗亏,便不会做得太过,引人注目就不好了。”

    长公主长眉一挑,忽然转头看着康亲王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长。

    “话虽如此,你还是小心些为好,今日这一场刺杀,主使者是谁,你我心知肚明,看今天这番布置,他在朝中的势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心机又深沉,今日没能让你和太子死在当场,日后必定还会有所行动。”

    沈云舒微笑不语既然要来,那边来吧。

    不管如何,总有人陪我一起,有何可惧

    ------题外话------

    长公主是不是太帅了点╮╯╰╭

    、第十七章良人何在

    祭天仪式结束,沈云舒坐进马车里,跟着大队返回城中。刚行驶出一段距离,忽然前方一阵混乱,似乎有人在大声喊叫。

    沈云舒先前经历一番变动,此刻有些累了,懒懒坐在车厢内,并不想动,妙可微掀起车帘,朝外望了一眼,轻声说道。

    “小姐,是大皇子的马车坏了,正在修呢,只是一时半会怕还修不好,我们要不要帮忙”

    透过车帘,能看见大皇子正站在马车旁,神情有些委屈,一个婢女正拉着他轻声说话,只是大皇子仍旧闷闷不乐。

    忽然,那婢女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朝沈云舒的马车内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大步走过来,盈盈行了一礼。

    “沈大人好,奴婢是大皇子的贴身婢女清雪,大皇子的马车坏了,一时半刻也很难修好,眼看天就要黑了,奴婢实在是不忍心让大皇子在这荒郊野岭空等,奴婢恳请大人,请大人允许大皇子乘坐您的马车,等到了大皇子府,必定好好款待大人,以示谢意。”

    那清雪姿色寻常,神情举止倒是稳重精明,行礼时动作规矩,一丝不苟,这般姿态,想来是皇后娘娘特意挑选出来,派到大皇子身边的。

    沈云舒目光越过她,看向后方的马车,宫中的马车向来制作精良,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怎么如此轻易就损坏了还恰好就堵在她前面若拒绝,那就是不敬皇室,可若是同意,到了有心人眼里,就是拉帮结派了。

    大皇子一回头,便看见沈云舒,太子寿宴上,他对沈云舒的印象很好,憨憨一笑便朝沈云舒跑过去,跑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原地,从自己的马车里拿出一个木盒,又再次跑过去。

    跑到马车前,大皇子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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