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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舒云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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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到了身前便伸手摸向沈云舒脚踝,手中一触一拽,便将青花绣鞋扔了出去,刚碰到白袜,手中脚踝似刹那惊醒一般,霍然回缩,那人手中仍旧抓去,口中低沉声音响起,“伤在哪里了”
沈云舒哪里肯再让他摸,忍住疼痛便要往后退,忽然一抬头,正撞进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眼底金光明灭,似琥珀般莹亮剔透,更有青竹倒影深深,这样清亮的眼神,不带一丝欲念亵渎,只有满满的关心,看得她心中一怔,顿在当场。
太子温胜雪指尖触上白袜,向下一褪,露出半截莹白脚腕,眼看便要整只脱下,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牢牢扣住他手腕,让他再难动作。
耳边响起长公主冷硬的声音,“太子这是做什么”
旋即,将温胜雪一拽一推,扶起沈云舒便朝后走,看也不看身后僵住的人。
温胜雪垂着头,指间似乎还有她脚踝温热柔滑的触感,脑中浮现那张云霞浮动的脸,忽然心中便是一颤,似有衣袖拂过琴弦,发出一声轻响。
“嗡”
适才他来拜访姑姑,眼见沈云舒摔在地上,心中一紧,身体竟比意识还快,等他清醒过来,指尖已碰在那人脚踝。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了这样的心思是南轩宫中初见,还是山水同游中的畅谈,还是这些月余时光中的神色碰撞
旋即,他微微垂下头,抚着心口传来的大力震动,沉默不语。
------题外话------
其实太子还是很好的╮╯╰╭都怪我把他们写的太好了,配角虐起来都有点难过
、第六章才知情深
长公主府后院屋中,沈云舒躺在榻上,脚踝已上了药,微凉的药膏紧贴在肌肤上,缓缓侵入肌理,疼痛渐渐缓弱下来,空气中飘着一股草药清香。
床塌边,太医正在向长公主回禀。“沈大人脚踝扭伤不重,敷些药便可,只是腑内受了震荡,近日内最好不要动武。”
长公主仔细听着,微微颌首,“本宫知道了。”
旋即微一摆手,自有人领着太医出府。她转过身来,轻轻坐在榻上,看着沈云舒,长眉一拧。
“真是没用。”
沈云舒苦笑,长公主虽是出于好心,但有时说话太直接,实在有些伤人。
长公主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色,摇头道,“罢了,便等你伤好再说。”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负伤,让二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长公主沉默半晌,忽然挑眉开口。
“太子似乎对你很上心”
适才那一幕,那样担忧的神色和动作,换了谁都能看出不妥,长公主耳清目明,自然一清二楚。其实她心里隐隐也很赞同,二人都是她欣赏的后辈,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若能成就一段姻缘,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沈云舒心中一顿,眼前闪过温胜雪青竹般挺秀的身影,却是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太子他知道的,我有未婚夫。”
那道轰动整个南轩的圣旨,只要有心打听,便都能知道,只是长公主不在乎身份名誉,因此并不曾留心,如今骤然听沈云舒说起,想起沈云舒曾经的身份,位列公主之尊,有婚约倒也不稀奇。
“是南轩哪位王公”
“肃亲王,赫连肃。”
前两日,沈云舒便得到消息,赫连肃救国有功,被封为肃亲王,那时便为他欢喜,如今在长公主面前提起他,便不由自主感到自豪,那样优秀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的确该感到自豪,与有荣焉。
赫连肃的大名,长公主自然听过,那位震惊天下的传奇将领,于是缓缓摇头,原来是他,再看一眼沈云舒羞涩骄傲的神情,心中明了。
这般深情模样,只是闻者,便觉欢喜,只是可惜了太子。
门外,温胜雪扶着门框静静站立,先前便想进去,总想亲眼看见她无碍,才能安心,然而却听见那番话。
他从南轩将沈云舒接来,自然知晓那门婚约,从前不在意,如今忽然心动,便开始在意。
他听得到沈云舒喃喃低语的声音,也看得到她脸上娇羞的神情,于是心疼,一点一点,从心尖颤抖、战栗,通过每一条神经,传到四肢百骸。
手中重重攥紧,而后垂落,温胜雪看了看门框,又看了看屋内,霍然拂袖转身,大步离开,再不回头。
半晌,身后门框,那被扶住的一块,忽然碎裂,碾落,成灰,坠地。雕花门框,赫然少了一块,自此残缺。
一如那人的心。
长公主府在雍都百姓聚积之地,人流拥挤,沈云舒坐在马车里,一路缓慢行驶,小心绕开人群,渐渐行至开阔地带,眼看便要走出这条繁华大街,忽然耳边一声轻响。
“噗。”
似有一枚石子呼啸而来,夹着风声,狠狠撞在柔软的物体上,旋即耳边又是一声嘶鸣。
“咴”
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开始不住晃动、乱踏,马车也跟着剧烈摇动、倾斜,沈云舒伤了脚腕,不能移动,只能大力扶住妙可,以保持稳定。
好在晃动只持续了一瞬,周叔已将发狂的骏马制服,大手抚着马腹深陷流血的伤痕,双眼似利剑一般,从早已退开数丈的人群中掠过,微微皱眉。
妙可掀开车帘,望着周叔,神情困惑。
“怎么了周叔,怎么突然惊了马”
沈云舒在她身后,一眼便看见周叔手中的石子,是路上随处可见的石子,此刻染着斑斑血迹,显然便是致使骏马发狂的原因。
周叔微微躬身,沉声答道,“有人用石子伤了马,好在未伤到小姐。”
沈云舒也朝外望去,目光从惊恐未退的百姓面上滑过,心中思忖,石子杀伤力不大,显然不是为取她性命,顶多会制造出混乱,此时人群众多,很容易误伤,那幕后黑手莫非是想让她背上人命官司
当沈云舒将关注点放在周围百姓身上的时候,远处角落里,一辆普通马车静静停在那里,通体素净,毫无装饰,连花纹都没有,只有木材本身天然的纹理,似乎只是寻常人家的马车。
车帘微掀,露出一前一后两张脸。前方那张脸容貌普通,只是左眼角一颗朱红泪痣有些特别,衣饰寻常,想来身份不高,大约只是婢女。
后方那张脸隐在黑暗里,晦暗不明,只一双眼泛着光,似湖面上粼粼的波光。
那人稍稍向前倾了倾,露出一截莹润小巧的下颌,微微扬起,便是一条精致优美的弧,正对着沈云舒的方向。
“是她吗”
婢女将目光放在沈云舒脸上来回逡巡,似在确认什么,半晌,低声答,“是。”
这声是一出口,那人眼中波光刹那翻腾而起,似即将沸热的清水,灼亮惊人。
然而旋即,便渐渐平息下去,再次波澜不惊。
几日前,婢女在书房无意间发现一幅画卷,上面清晰描绘着一位女子,眉眼精致,神情温婉,一双眸乌黑清亮,眼底流光汇聚。
丹青手法笔笔传神,可见作画之人的用心,夫君多年不作画,唯一一幅,所画之人却不是她,这让她心中不安。
因此便有了今日这一场闹剧,只为确认那画中女子,到底是何人。如今确认了,证实了,满腔怒火和嫉恨翻腾不息,只等着某个时机勃然爆发。
“沈云舒”
三个音节在齿间揉捻、辗转,抛出唇外时,尤带着温热,然而转瞬,便寒凉下来。
从前于南轩西北边塞,赫连肃曾坐在帐中,望着盛京方向,将沈云舒三字缓缓道出,那是带着喷薄欲出,不可抑制的深深思念。然而此刻,于这寂静马车中,又有一人缓缓念出这三字,却是寒意森森。
两次呢喃,截然不同,大约这一生,沈云舒都不会知晓。然而岁月漫长,她总能慢慢了解,了解个中情仇,了悟人生悲欢。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在长公主门前,很快,长公主便亲自前来。马车中那人望着长公主大步走来的身影,又深深望了沈云舒一眼,旋即轻声道,“走。”
车帘应声落下,正在此时,沈云舒若有所觉,朝那方向望去,却只望见马车逐渐消失的身影。
风起,吹散一地尘埃,吹去所有痕迹。无人知晓,有人曾在混乱时静静凝望,最终趁着混乱离开,竟只为一眼。
------题外话------
又是新的一天,加油onno
、第七章立场情分
长街上,长公主将人群疏散,叫来府中马车,亲自将沈云舒送回观星楼。观星楼在皇城边上,与公主府相距甚远,二人一路相谈许久。
这场混乱来得突然,或许对沈云舒来说,有些始料未及她初入雍都不到两月,却已结下仇敌,遭此暗算。然而对于在皇室浸淫已久的长公主来说,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想得更为深远。
在北冥,国师大人地位超然,在百姓心中是神袛般的存在,然而对于皇室来说,只是一个助力,甚至有些人,如皇太后,如康亲王,甚至如皇帝,心中忌惮国师对民心的影响力,若能除去国师,才能真正实现皇权独大。
然而国师数百年积累下来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一旦有损,实在无法预料会出现怎样的暴动,因此只能徐徐图之,将国师的民心一点点削弱瓦解。从前国师毫无弱点,如今有了沈云舒这个弟子,便有了弱点。
此番混乱,发生在长公主府门前,若处理不当,长公主也要担些干系,仅仅一计,便能击伤国师和长公主,放眼整个北冥皇室,最有可能的便是康王派系了。
马车里,长公主向沈云舒分析完利害干系,长眉一拧,再三嘱咐她。
“如今你已经被人盯上,务必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其实沈云舒并不觉得这是康亲王手笔,这场小混乱不温不火,只要处理得当,便不会出现问题,康亲王为人阴鹜狠辣,若要出手,必然不会留下活路。然而她受了些伤,正好借此休息几日,至于调查一事,自然会有人接手。
于是沈云舒颌首微笑道,“长公主放心,云舒近日内都会呆在观星楼中。”
长公主拍上她肩,“有国师在,自然无需我担心。”
手上一拍即走,旋即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放在沈云舒掌心。
“这便是我学的武功,原本是皇族女子才可学,只是北冥皇嗣本就不多,女子更是稀少,练成的便只有我一个,如今交给你。”
沈云舒接过那册子,薄薄一本,封面三个大字,破天诀,绣着金边,乍一看去,凌厉异常,然而再一看,却有几分绵长意蕴。翻开里页,首页是穴位和真气走向,而后是心法,再后是几大招式。
粗略看过一遍,沈云舒便发现这门功法与寻常武功确实不同,更为灵巧轻绝,由女子施展出来姿态翩飞似舞,杀伤力却也不容小觑,不愧是皇室功法。
长公主见她看得入神,挑眉微笑,“这功法初学不易,当年我花了一年时间才入门,你最好有国师大人从旁辅助,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合上书册,沈云舒微微一笑,“云舒谨记在心。”
马车穿过大半个雍都城,终于到了观星楼前。
观星楼在皇城边上,高出皇城十丈有余,是雍都第一高楼。人站在楼下,仰头望去,便觉心中凛冽崇敬,有种身在人间,仰望云端的晕眩感。
长公主站在楼门前,望着通体深黑的高楼,只觉与皇城格格不入,微眯起眼。
观星楼,这数十年她仅仅来过三回。第一回,是幼年时好奇来访,未曾入内。第二回,是和亲那年仪仗从此路过,未曾入内。如今,是第三回。
暮光下,云霞漫天,在天空挑染出一抹嫣红,渐变成橘光,而后是微微金光,倾泻而下,便似一匹艳丽的云纱,落在长公主肩头,落在她华丽的玫瑰金宫装上,一瞬间如揽满天华光。
在那样的华光万丈里,长公主挑眉,大笑三声,朗声道。
“观星楼,高入云端,似神袛之府,我等凡人焉能侵扰”
旋即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即便被排挤、压制,然而她始终是北冥的长公主,天生的皇族血脉让她心里对那位神抵般的国师又爱又恨。
爱你对北冥三百余年的守护,似顶天高柱,永远矗立在北冥上空。恨你是这般高耸入云,将这世间大光明揽在己身,我皇族子弟永无用武之地。
这第三回,我温慕仪,仍旧不入内。这一生,永不入内。
沈云舒站在楼门前,看着长公主远去的背影,即便面对国师的万丈神光,也始终挺直肩背,大步昂然向前,似一把开弓的箭,永无回头的余地。
万里霞光也照在沈云舒身上,她由妙可扶着,右脚脚尖微微触地,底部悬起,膝盖前屈,裙摆微微鼓起。这般姿态并不雅观,然而她站得很稳,气度沉静,微扬的下颌在暮光下镀上一层嫣红。
倏然,朱唇微微开启,发出一声低沉、轻缓的叹息。
“何必”
这些北冥皇室的人啊,忌惮着国师的影响力,却也依赖着国师的影响力,几百年来生活在国师的光辉之下,心中渐渐阴暗、扭曲,化成一个流着脓的毒瘤。
或许有朝一日,终究忍无可忍,便要长剑一挥,齐根割下,虽要忍受血肉分离的疼痛,却也自此与夜夜相伴的绵长疼痛告别,自此重获新生。
旋即,沈云舒微微一笑,在这万丈霞光里,从唇畔而起,挑起一抹笑意,云上脸颊,再漫进眼底,瞬息间闪过瑰丽的流光。天下容色,尽聚在这一笑里。
于她而言,从无立场之分,只有情分深浅。于她而言,那位北冥神袛般的国师,从来都只是她的朋友、师长,从来都只是少年天启。
万丈霞光里,沈云舒高高仰头,望着观星楼顶端,衣袖一扬一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天启”
国师一身黑袍,也正朝下望。
浓黑的眉匀匀舒展开,正露出下方的眼。眼形微长,末端直直划入鬓间,明明是天
………………………………
第20节
生内蕴风情的丹凤眼,却因着三百余年时光,磨灭了一切红尘,只余平淡、端容的神情。如风吹过万物,最终归于平静无声。
少年天启望着下方挥袖微笑的少女,眼里包容的寂静万物,忽然便鲜活了起来,春风拂过,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这一生,这一颗平淡自在的心,终究还是不同了。
------题外话------
下雪了~~今年第一场雪
、第八章相逢一刻
观星楼共分六层,最下方一层是下人们的住处,其上三层用来储藏各类书册,多为星象、占卜类,沈云舒平日里便时常来此览阅。顶层自然是观星所在,而沈云舒和国师则住在第五层,东西各占据一边,遥遥相望。
从前每日踏着木阶而上,沿途越过窗向外看,总觉风景独好,心绪平朗。然而今日,沈云舒微抬起脚,望着密集曲折的木阶,第一次体会到住在高处的不便。
伤了脚腕,便不能正常行走,若要上台阶,自然只能一级级向上跃。沈云舒扶住妙可,借助她的支力,脚下轻点,微微提气,正要跃起,忽然面前一黑,耳边隐约有风声微响,旋即腰上缠上柔软衣料,顷刻间,人已在空中。
微风拂面,温温柔柔,也似身边少年的气息,柔软和煦。只双睫一垂一扬的瞬间,便已到了第五层,国师衣袖一松一抽,放下她便转身离去。
刚走出两步,忽然袖摆一紧,沈云舒拽住他,正望着他微笑。
“长公主给了我一本功法,我受了伤,心力不济,万一反噬,便会伤得更重,你武功超绝,帮我参详一二如何”
国师不语,沈云舒已推门进屋,房门大开,屋内隐约有清幽香气溢出,飘在鼻尖,他下意识轻轻一嗅,清甜香气由鼻腔浸入心肺,刹那间十丈软红气息扑来,瞬间抵达他身前,将他笼罩其中。
他立时怔住,平静的心湖乍起波澜。旋即,他抽身暴退,霎那间便退出十丈,此刻沈云舒才刚转过身来,眼见这一幕,微微愕然。
“你怎么了”
国师看她一眼,尽管已经远离,然而那清甜香气已在心底,拂之不去,散之不尽。此刻再看她眼里瑰丽的流光,只觉晕眩,心中颤动不已。
他微微垂目,旋即开口,“你将那功法给我。”
沈云舒闻言从袖中摸出书册,正要上前几步,将书册递给他,然而国师竟衣袖一挥,手掌一扬,书册似被牵引一般,沿着空中轨迹,稳稳到了他手中。
书册到手,国师拂袖转身,身形一掠,便到了回廊另一边,转瞬间便已进了屋内。
沈云舒望着他紧闭的房门,再望一眼自己屋中,脑中似有一道流光划过,然而顷刻间便被她生生扼住,不愿再想。
这世间许多心绪,许多情意,皆不能回应。从一开始,便要装作不知,说出口,便是伤人伤己。
暮光渐渐暗去,天空染上靛青、深蓝之色,随即晕出深黑,如一卷巨形墨画,渐有星光亮起,万里星河,璀璨生辉。
观星楼第五层,东侧屋内,沈云舒站在窗边,看着无尽长空,沉思不语。她伤了脚踝,不能登阶上顶层,于是便在屋内观星。
自到了观星楼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屋内观星。与顶层毫无遮拦的夜景不同,从屋内四方的窗畔向外看去,长空被困在一处,只能看见一小片,沈云舒自己的命星正灼然发亮,然而偏偏掩了赫连肃的。
“妙可,你将窗户再打开一些。”
窗户又开大了几分,沈云舒努力探出身去,却仍旧望不见,加之一直悬着脚,实在有些累,便摇摇头,转过身去,妙可扶住她朝床榻走去。
正在此时,身后嗒一声轻响,沈云舒霍然回头,只见窗台紧扣着一只金属飞爪,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下一瞬间便有一黑衣男子跃进屋内,微一抬头,露出一张陌生而平庸的的脸。
妙可忍不住惊呼,守在外间的柳七听到动静,立即冲进屋内,眼见陌生男子闯入屋内,脚下一点,便冲了上去,人还在半途,长剑便已出鞘,剑尖冷锐,直指那男子喉间。
然而来势凶狠的长剑并未如预料中一般戳入皮肉,而是停在喉前三寸。剑势乍停,妙可皱眉瞪向柳七。
“愣什么,快将他拿下”
柳七不语,此刻他双目睁大,将那男子神情仔细看了半晌,手中长剑落地,摸向腰侧微微发热的香囊,霍然俯身拜倒在地,妙可被他动作惊住,一手指住他喝道。
“柳七,你在做什么”
话音一落,已被柳七顺势扯住衣袖拽走,妙可下意识挣扎喊叫,然而被柳七拖着,低声说了几句,顷刻间便退了出去,将妙可口中发出的低呼声掩在门外。
那两人一退出去,屋内立刻寂静下来,沈云舒站在原地,保持着半侧身的姿势,牢牢望着对面那人的脸。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脸,然而,她的心却似受到召唤一般,不由自主便震动轰鸣,一下一下,猛烈撞击着心房,传入四肢百骸,尤带着震动的微颤,颤得她脚下一晃,原本就只有一只脚落在地上,这一晃,顿时向一旁倾倒。
这一倾倒只倒了一半,旋即便停顿下来,落入一具温热的身躯。沈云舒倒进那人怀里,下意识便紧紧抓住那人衣襟,指间大力攥紧,直将那人拽地俯下脸来,正撞进沈云舒眼底。
刹那间,四目相对,沈云舒望着那人灼热逼人的目光,心中一颤,霍然抬手至那人脸颊,摸到边角,微一用力。
“嗤啦”
一张透明如蝉翼的面具掀开,先是露出麦色的肌肤,薄薄的唇,上移便是高挺的鼻翼,再向上,便是那人独有的,锋利似剑的眉,和沉静森然的眸。
沈云舒指尖抚上那人眉眼轮廓,忽然眼中一涩,瞬息便有泪落下,啪一声跌在二人交缠的发丝和衣襟,旋即,她狠狠撞进那人怀里,紧实的肌肉线条将额头撞得一痛,她浑然不顾,只胸腔震动着吐出三个音节。
“赫连肃”
门外,柳七听着屋内隐约动静,摸着腰间仍旧发热的香囊,微微一笑。
香囊内装的是一种幼虫,赫连肃七名护卫每人都有一只,一旦相遇便会发热,便于相互联系。适才在屋内,他一感觉到腰上灼热,便立即停剑,那人眼中冷光一掠,他便知晓,是王爷到了。
那般熟悉的神情,他整整看了十六年,定不会认错。因此才将妙可一起拽出,将空间留给那久别重逢的二人。
对面妙可朝柳七一笑,唇间一开一合做得好。二人相视一笑。
屋内,沈云舒仍旧在赫连肃怀里,她适才太过激动,才会那般大胆地扑入赫连肃怀中,然而此刻微微平静下来,脸颊立时灼热起来,心中羞涩不已,手下用力,挣扎着要脱离怀抱。
赫连肃哪里肯,双臂如铁铸般牢牢将她困住,下颌正放在沈云舒头顶,微微在她发间摩挲,嗅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深黑的眸中渐渐染上几分火热,微一垂头,正对着润泽的红唇缓缓落下去。
------题外话------
肃肃来也~~
、第九章屋内夜话
沈云舒屋内,赫连肃缓缓垂头,正落向她的红唇。
从前在骊山行宫,沈云舒也曾像此刻这般,被牢牢困在赫连肃臂间,眼看二人唇齿将触,然而最终却没能落下。
如今,沈云舒面对同样一幕,心跳如鼓般,看着赫连肃渐渐放大的面孔,越来越近,一时间怔住。
终于,两张唇触在一起,沈云舒霍然睁大双眼,只觉唇上柔软无比,鼻翼间弥漫着清甜香气,渐渐便阖上眼帘,浓黑挺翘的双睫微微颤动。
赫连肃在她唇上磨蹭、吸吮,渐渐便不满足于此,轻轻撬开牙关,迅速攻城略地,在她舌齿间缠绕、追逐,只觉滋味甘甜,于是更加狂野,每一寸都要来回扫荡侵占,只将她腔内搅得天翻地覆。良久,方退出。
沈云舒脚下发软,呼吸急促,只觉眼前晕眩不已,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然而此刻,她媚眼如丝,双颊酡红,红唇微肿,发丝凌乱,有种荼蘼气息,自以为凶狠的眼神却更似娇嗔,看得赫连肃喉中一紧,即刻又俯下身去。
半晌,沈云舒气喘吁吁趴在他怀里,赫连肃方松开她,眼中一缕笑意一闪而过,手自她腰间、腿下穿过,微一用力,便将她横抱起,轻轻放在榻上。
“受伤了”
适才一进屋,便发现她姿势不对,此刻半跪在榻前,将她鞋袜一脱,便看见脚踝一片青紫,微微肿起,虽敷了药,但在莹白的肌肤上仍就显得触目惊心。
赫连肃皱眉,神色渐渐冷下来。
“怎么伤的”
虽是轻伤,但放在沈云舒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能接受。他的女人,就该一世无忧,与伤痛灾祸长辞,永享欢乐。
沈云舒看着他森冷的神情,哪里敢将长公主供出来,只说是自己扭了。赫连肃看她一眼,也不逼她,即便她不说,总还有柳七呢。
此刻,赫连肃半跪在榻前,垂头看着她的脚踝,沈云舒卧在榻上,正对着赫连肃的侧脸,那脸上专注、柔软的神情,让她心中温暖熨帖,忍不住便前倾些,将额头贴上他额头,低声喃喃。
“我很想你”
分别八月,每日都遥望着你的方向,想着你的容颜,想着你的气息,缠绵相思于心间流淌不息,寂寞、渴盼、想念、担忧,这些情绪将一颗心浸的绵软,无论何时想起,都觉酸涩怅然。
到此刻,相逢的澎湃激情过后,便是寂静绵长的情思,都化在这个不含任何**,纯粹、温暖的怀抱里。
屋外,远处黑影一闪,顷刻间便掠至身前,柳七上前两步,将国师挡住,“小姐已经休息,国师有事不妨明日再谈。”
国师淡淡看他一眼,越过他朝门上一望。这一望,立时顿在原地,目光如炬般破门而入,眼里波澜乍起,瞬息间似有狂风大作,真气外溢,直直扑向柳七面门。柳七心中一顿,脚下轻挪两步,将门挡住。
然而国师已将目光收回,衣袖一扬,一本书册落入柳七手中,转身,一掠,便至长廊尽头,竟比来时还快了几分。
他研究破天诀整整两个时辰,在其上细细写了标注,然而怀着几分期待而来,却是心乱而归。虽然早已知晓命运轨迹,然而真正望见两人含笑相拥,终究难以坦然。
这一生,为你染了红尘烟火,你却携他人之手离去,独留我在此处沉沦。
星辰当空,夜幕下的人们于黑夜里静静沉眠,整个雍都陷入一片寂静。观星楼也很寂静,深黑高楼与黑暗融为一体,自远处看去,似笼在一片云中,浓隽如墨,只余中上部东侧窗畔,依稀有明灭烛火摇曳跃动。
屋内,床榻上,赫连肃一手揽在沈云舒腰上,让她半靠在自己胸,下颌轻轻搁在她额间,沈云舒双颊红霞灼烫,微微扭动挣扎。
赫连肃手下渐渐用力,似铁烙般岿然不动,声音低沉似兵戈锵然,在屋内缓缓传开,“你是我未婚妻,有什么好害羞”
沈云舒自然明确自己的身份,只是此刻二人同在一张榻上,离得如此近,几乎整个身躯都紧贴在一起,赫连肃的温度灼热得惊人,似乎还有渐渐升高的趋势,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她只觉心中不安。
此刻沈云舒微垂着头,红唇对着赫连肃颈侧,轻浅的呼吸徐徐飘散,赫连肃喉间骤然一紧,嗅着她清甜的香气,眸色愈加暗沉。
忽然,沈云舒微微皱眉,“你身上带了什么,硌着我了。”
身后男人不语,蓦然,眼前一阵旋转,沈云舒已被他压在身下,滚烫的温度让她身上肌肤一阵战栗。沈云舒瞬间怔住,抬头看着赫连肃眼底几乎漆黑似墨的野性目光,脑中似有电光一闪,下意识朝后退。
然而,赫连肃已重重俯身下来,坚硬宽厚的胸膛紧紧压住沈云舒,忍不住低低一呼,侵略性的姿态气息让沈云舒觉得不安,然而始终退不出他的圈禁范围。
感觉到肌肤细密的颤动,沈云舒只觉羞愤难当,紧紧咬住下唇,眼底不安之色越来越浓,这般惶恐,立时让赫连肃僵住,手中反复攥紧又松开,半晌,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赫连肃伏在她上方,紧紧盯住她双眼,眼里划过几分柔软怜惜,缓缓抚着她脸颊,沉沉说道,“是我不好,吓着你了。”
先前乍然重逢,只是亲密几分的动作,竟让他情思如熔岩般喷涌而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若真的做了,会让他后悔终生。
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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