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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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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也很高兴:“这株野灵芝,可以称得上还阳草了,这下可好,断魂花的毒,能解了,――白虎衔草相报,倒不失天定命数。”

    “当然算得还阳草,这野灵芝可是株千年的,”夏侯云很激动,“在那崖下,我看到一块石碑,碑上的刻字看不大清,隐约可辨,先祖淳维北上时过此地,看见新生灵芝,以为祥瑞,欣然刻石以记,求上天护夏氏不绝。千年的,怕是通了灵呢。”

    毫不犹豫掰下一块野灵芝,塞进穆雪嘴边,“你先吃一点,既有还阳草的叫法,定然对你的病有好处。”

    “竟有这等奇事,一伏一起,你的运气还真不坏。”穆雪也不推辞,细细嚼了咽下,失笑道,“呃,味道和野蘑菇差不多,你快吃了它吧,解了毒,或许对你的伤也有益处,别负了先祖的护佑,还有白虎,传说白虎也是祥瑞。”

    夏侯云埋头咬了一大口,笑:“确实和野蘑菇差不多,要是有锅,煮一锅汤,必是鲜美无比,叫天下第一汤。”又掰一块塞给穆雪,“好东西要分享。”

    穆雪看他吭吭吭嚼得欢,道:“这东西稀罕,要不,留一点给你的家人?”

    夏侯云怔了怔,眼里的亮光黯了,声音也闷了:“就这么点宝贝,给谁不给谁的,……母后不在了,我也就没什么家人了,那些人,哪个不存私心,给他们,不值得。”

    穆雪:“你这么想,也存了私心,父母对慈,对父母孝,除此,有谁会无私地对别人好呢。这世上好东西那么多,每一样好东西都会引得一定的人喜欢,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用一些不伤大雅的小手段,做一些利用但不伤害别人的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

    稍顿,又道,“你倒不妨换个角,有人利用你,说明你有利用价值,总好过那些浑噩的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夏侯云眯起了眼。

    他和她,就是互有利用价值的人吧,他想借她的力上位,她要借他的势复仇。

    然而,人与人,就一定是利用与被利用的么,没有无私的真心么,不,无私的真心少,故而弥足珍贵,便似他和小丫头,谁又利用了谁呢,少年情怀才是最质朴的,最单纯的。

    夏侯云的心微微地痛。

    眼前这个木头女,倒是隐有一种熟悉感,她的眼睛,与小丫头的一样,漆黑如夜,明亮如星。

    他知道是自己妄想,穆雪是谁,赫赫穆氏嫡女,皇帝御封安宁公主,可以说是金枝玉叶,尊贵异常,而小丫头,她家的院、陈设,无不说明她只是一个普通偏上人家的女孩。

    若非南秦官方征用了沿天鹅湖一带的土地,他也不至于找不到她。

    穆雪不知夏侯云的思维又跳到了别处,只是被他禁在怀里,心头刺刺的很不舒服,尽管他说是为了她的病着想,毕竟男女有别,他有妻,她有夫,这么搂着,算什么,只恨这病生得不是时候,来势又凶,浑身酸软竟推不得他。

    眼瞅着他的下巴就要放到自己的颈窝,他的呼吸在耳边一阵热一阵凉地拂过,她可不敢说他没生歪心思,当初,他还不是仗了力气比自己大,做出那样的事,恼得她在给他的鸽汤里下药,把他扔到野外。

    穆雪想起那件事,沉下脸来,道:“把火烧得大些,夜里冷。”让你去捡枯枝,你总得放下我吧。

    夏侯云将野灵芝吃了个干净,冲白虎道:“大白,听见没,捡柴去。”

    白虎屁颠屁颠跑去捡,不,去叼。

    穆雪气笑了,不跟他打弯:“你放下我。”

    夏侯云:“你这身,忽儿冷得像块冰,忽儿烫得像块炭,你以为我乐意给你当被,抱着你不放啊,现在我武功全失,你要是病坏了,那些虎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剁成肉馅,做成包,吃进肚里,为了我的性命,你将就点儿吧。”

    穆雪无语之,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他搂着,蹭着,他不仅有理,还这么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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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招供

    一个病,一个伤,倦意沉沉。

    第二天,穆雪和夏侯云在鸟鸣声中醒来,想来是那千年野灵芝的功效,两人的脸色都好了很多,但病去如抽丝,穆雪还发着低烧,匪老四锏击的伤,滚山坡、漂暗河的撞伤,全发作起来,甚是疼痛,却不好意思去揉,只咬牙忍着。

    总是要出谷的,不能再耽搁,白虎领着两人沿河往上走,原来地下暗河隐在山体里的河岸,人弯下腰来勉强可以行走通过,白虎便是借这河道进出山谷。

    与白虎依依惜别,夏侯云一手扶着穆雪,一手举着火把,慢慢地沿河滩行进,再见天光时,两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他们从坡下爬上平顶山时,四朵蔷薇花飞奔而来,哭得泪如雨飞。

    穆雪和夏侯云各自先去洗漱更衣。

    受母亲的影响,穆雪洗沐从不要侍女在一边侍候。脱去衣裳,镜中的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前胸更是青紫得惨不忍睹,穆雪忍着痛,从头到脚清洗了个干净,抹上外伤白药,穿好中衣,这才唤了蔷薇花,然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的虚弱,红蔷含泪扶着她到床上躺下,被褥是黄蔷刚从安车上取过来的,紫蔷跑去找易青。

    易青给穆雪诊完脉,在从匪窝里出来的药材中,挑了合宜穆雪伤病的,交给绿蔷去煎了。

    穆雪靠在枕头上,听紫蔷述说。

    昨天,穆雪骑着天马率先赶到魔鬼谷,白初白次领着二十虎鲨紧随其后,饶是白初动作最快,也只看到穆雪和夏侯云被打下山崖,狂怒的虎鲨血洗匪窝,只留了匪老大、匪老两个活口问讯。

    虎鲨逼供的手法千奇怪,匪老大多年养尊处优,哪里吃得消。据他交代,夏侯云武功被废,而真正想要夏侯云性命的金袍人,还隐在暗处。

    虎鲨心悸,不敢有大动作寻,怕惊了金袍人,给他可乘之机,夏侯云,他们可以不管,穆雪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大过于天。

    白初绿蔷化装成山上贼匪,下了山坡,沿河寻找,河道在一处石崖下分了道,一条往山洞里去,一条沿山脚奔流。白初想着穆雪身手好,肯定不会让自己漂进黑咕隆咚的暗河,遂与绿蔷沿明河找,到晚,只见野兽奔林,飞鸟在天,魔鬼谷的凶名流传在外,当真是无半点人烟。

    一夜过去,又半天过去,蔷薇花和虎鲨正激烈商讨,是不是多派人手,顾忌金袍人,倒成了投鼠忌器。恰在这时,穆雪和夏侯云回来了。

    穆雪用完药,昏昏睡去,直睡到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红蔷送过来清粥小菜红豆糕。穆雪吃完早膳喝完药,虽觉得浑身无力,但整个人还是缓过了些劲。

    蔷薇花喜泪下。

    窗外,雨停了,乌云满天,似乎酝酿着下一场大雨。

    紫蔷:“娘,往后再不能这么不顾惜自己,这一天一宿的,奴婢的心都被掏空了。”

    穆雪望着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屋,知是黄蔷一夜辛苦的结果,这个小娘,眼里容不得一点脏,给她送去一个安抚的浅笑,然后转看紫蔷:“我知道了。――殿下怎样?”

    紫蔷:“好得很!易先生说,断魂花的毒已经解了,问他怎么解的,他也说不清,只说被一条白蛇缠得紧了,吸了那蛇的血,我们都见过一条干瘪的碎蛇,花不拉叽根本不是白色的。”

    在秦、夏、夷、戎待诸多地区,炼丹的方士,算命的术士,是不少贵族的座上宾。

    夏侯云服用了千年野灵芝,又失了武功,若是传散开来,不定在有些人的眼睛里,他就是一个移动的灵药,将他捉了去炼成丹丸,求个长生,不得长生,也能大大益寿。因此,两人在出谷的时候统一了口径,绝口不提白虎和千年野灵芝。

    穆雪:“那蛇是我斩断的,我见着时,的确洁白如玉。”

    紫蔷:“哦。娘,想那殿下已失了武功,怕是护不住娘,还是另寻安身所在吧。”

    绿蔷:“弃恩人于危难,不是娘会做的事。”

    紫蔷:“此番娘救他于匪窝,也算还了恩情。”

    穆雪:“阿紫,你想去哪儿?”

    紫蔷:“大秦容不得,北夏是敌国,而且穹庐毡席,冰天雪地,都说东夷强,西戎盛,奴婢觉得,去东去西总比往北好。”

    穆雪:“论强,论盛,没有哪个国家比得大秦,在山一样的大秦面前,谁敢收容穆家人。当利益足够的时候,谁还能护着我们,不把我们送到咸阳。”

    紫蔷不以为然:“当利益足够的时候,这位夏侯,能做到不动心?”

    穆雪:“他是个心怀仁厚的人,而且,他的心大,什么样的利益都不够他吞下。”稍顿,“你们也要记住,往后,你家娘姓秦,秦家娘。”

    紫蔷:“大秦灭了穆家满门,娘改姓,姓什么不好,还得姓个秦。”

    穆雪:“这秦,是皇帝陛下之秦,不是十八皇之秦。”

    窗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白初来报,夏侯云和燕明睿前来探视。

    紫蔷瞪起眼:“这也早了吧,奴婢瞧着他活蹦乱跳的,可不像刚失了武功。”

    红蔷站床头,黄蔷站床尾,两人垂目恭立。

    夏侯云:“我见你这里的灯亮了,想是你醒了,来瞧瞧你。”

    穆雪:“我还好,你是想提审那两个匪吧。”

    夏侯云:“是的,我想知道,那金袍人到底是谁。”

    燕明睿抚着肩上的刀伤:“被人害得这么惨,若是连元凶都弄不清楚,这脸丢得大。”

    “我想,与你单独讯问匪。”夏侯云语声迟疑,态坚定。他不知道匪都招了些什么,若是什么都招了,他这脸真是丢大了,本想一个人讯问,又担心被匪反制,这才拉上穆雪一起。

    白初白次把匪老大、匪老提了过来。

    穆雪目注夏侯云,与你,单独,这话不要让人乱想,经了白虎谷一事,这人更放肆了?看到夏侯云眼中的羞愧、哀求,穆雪暗叹了一声,挥手让其他人全都退下。红蔷黄蔷放下帐帷,最后出屋。

    俩匪实在是怕了虎鲨的手段,浑不敢起半点反抗的意思,一个比一个撂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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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坑钱

    七八年前,秦军整肃边防,一伙常年打家劫舍的贼匪再也藏不住,便逃离大秦,几经流浪,经魔鬼谷附近时,遇到收购鲜桃的商队,一番盘问勘察,众匪发现魔鬼谷简直是他们的天堂,对居住在山谷里的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先是谎言欺骗,后是血腥镇压,终于在魔鬼谷站稳了脚跟,自此以西洋人为奴,做起拦抢劫的无本买卖,没过多久就收降了两支马贼。

    时日一久,商队绕而行,众匪的酒肉日又开始艰难起来,守着富得流油的雁栖城,众匪不止一次进城抢劫,奈何丘家军进攻不行,守城还是杠杠的,财物没抢多少,倒折损了不少人。

    就在众匪为钱头疼的时候,有金袍人上门来求做生意,以五万两金为价,杀一个人。众匪喜出望外,收下两万两定金,对金袍人言听计从。这才有了以绑架丘娉婷为诱饵,行杀夏侯云之实,金袍人承诺,丘家的赎金,他分纹不取,剩下万两酬金,凭夏侯云的头颅,他分纹不少。

    夏侯云:“尔等与那金袍人交易,想必不止见过一次,那人,长什么样?”

    匪老:“一身金黄袍,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

    匪老大:“那双眼,长得好了,媚得像月里的桃花,看人一眼,能瞧得人骨头都酥了。”

    夏侯云的脸登时黑了,只恨没带佩刀,怒从心头起,攥成拳头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穆雪心中一跳,道:“既是以头颅换万两金,你们为何不当场斩下头颅,却费力地将他劫到魔鬼谷来?”

    夏侯云默默流泪,这是怕他死得不够快么。

    匪老大抢道:“老五看上了,定要带回谷。”他可不敢说是他下的命令,斩改劫持,反正老五当时眼都瞧得直了,推到他的身上,不算冤枉他。

    穆雪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夏侯云,恍然明白他那衣裳是怎么破的了,男。色也撩人啊,男。色还救命?若不是这些贼匪见色起意,此时夏侯云只会喊“还我头来”了。

    穆雪:“那两万两金呢?”

    匪老大:“都被壮士们抄走了。”岂止两万两金,他们这么多年辛苦的家当,全被抄了!

    贼匪爱财,英雄也爱财啊!匪老大的心里,泪流成了河。

    “殿下,还有万两金,你想要吗?”穆雪似是随口问道,那语气,好似在说,这碗白菜汤,你吃不吃?

    “那是要用我的脑袋去换的!”夏侯云觉得脖疼。

    穆雪:“我知道。”

    夏侯云不由得伸手去摸脖了。

    穆雪:“你们怎么与金袍人联系?”

    匪老大:“那金袍人留了些粗管,他说,如果我们得手了,就在空阔地点燃,他便能瞧见。”

    穆雪:“你们两个,想我放了你们吗?”

    匪老大抬起头,盯着帐中的人,没听错吧?两腿一软跪下了,连声喊“想”。

    穆雪:“那好,听我的安排行事,我会放了你们。”

    匪老大激动了:“一定听,绝对听。”

    夏侯云气得七窍冒绿烟了,接下来,却让他目瞪口呆。

    紫蔷的那个深绿色大包包里,有一个薄木箱,箱里分作大小不一的格,格里盛着各种妆容用,堪称一个移动的妆容铺,有些东西,连深宫女人堆里出来的夏侯云,也不认得。

    在紫蔷的一双手下,白初、白次、白变成了匪老二、匪老四、匪老五,而匪老五那颗被穆雪一剑斩下的头颅,变成了夏侯云的脸。在活人的脸上揉来捏去,涂来抹去,变成另一张脸,可谓神奇之术,可拿着一颗死人脑袋也这么揉啊捏的涂啊抹的,众人不知道是想吐呢,还是要说紫蔷你强,能把人头当艺术。

    夏侯云心里呐喊,穆雪,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最没出息,只会妆容的侍女,这,是,妆,容,吗!他的脑洞忽然开大了,不会穆雪的妆容就是这个叫紫蔷的打理的吧,呕!

    当匪老大从被出来的物中翻出十几个粗管,夏侯云的脸变了!

    “烟花!”燕明睿失声喊。

    众人皆怔,烟花?

    夏侯云:“世人过新年,都会丢爆竹,表示辞旧迎新。烟花点燃了,会在半空中开出五彩缤纷的图案,比星星还绚丽,美得不可想。这种烟花,最早就是出现在苗家铺里。――二王妃苗藿,苗家的女儿。”

    “苗家铺,”穆雪默然良久,道,“二王妃苗藿,是商户女?”

    “是的。”夏侯云说道,“苗家铺新出了烟花,如何好,别人并不知,那苗藿借着七夕,燃起了十数支烟花,烟花绽放,大街上结伴玩耍的年轻人,全瞧得呆了,据说去买烟花的少年郎,差点儿挤塌了苗家铺。”

    穆雪:“你的意思,七夕,龙城上空第一次燃起烟花,引得苗藿被二王看重,继而嫁进了二王的星府?”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燕明睿转了转手中的烟花。

    穆雪:“那就让我也见识一下这烟花绽放的魅力。”

    燕明睿点燃烟花,砰的一声,烟花飞上半空,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尽管是在晨间,但满天阴云,倒也看得分明,的确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只是那飘浮的笑脸,俯视地上的人类,渐大渐散,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渺小。

    燕明睿恨声道:“夏侯星竟然拿出五万两金,来买殿下的头颅,姑母可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不杀了此贼,枉为燕家人!”说着,将烟花一支一支点燃。

    穆雪:“也许是,也许不是。苗家铺的烟花是对外出售的货,谁都可以买到。十几支烟花,不足为证。”

    虎鲨伪装成贼匪,按事先的约定,到魔鬼谷谷口等候。

    穆雪大病未愈,体力不支,带着蔷薇花,与夏侯云一起隐到了边沿的一间小屋,燕明睿带了顶破皮帽,穿了身脏兮兮的羊皮袄,混在虎鲨里窥视金袍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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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求婚

    金袍人骑着一匹枣红马,驾车同行十二名金衣人。这些人,头上戴着金灿灿的高冠,明黄的衣服以金线刺绣花齐放,腰带上嵌着金如意,靴上镶着金飞燕,果然是财大气粗,把黄金当铁片用。

    匪老大和匪老得了穆雪放他们走的允诺,卖力地延请金袍人到谷中稍歇。

    金袍人丝巾遮面,并不接匪老大的话,沉了嗓要走匪老二捧着的木头匣,小心打开,仔细地端看石灰粉里的头颅,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竟似在瞧梦中的情。人,低低呼了声“云哥哥”。

    虎鲨只听得毛骨悚然!

    金袍人一摆手。

    金衣人从车上抬下六个铜制小箱,放到虎鲨预先备好的马车上。

    金袍人怀抱木头匣,拱一拱手,便要离去。

    白初见己方的马车缓缓启动,向谷中驶去,发一声喊,东倒西歪的虎鲨立刻精神抖擞,向金袍人扑去。

    金袍人桃花眼一闪,心知中计,山上的贼匪被反制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金袍人迅速得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的结论,叫一声“快走”,两脚一点,平地身起一丈,凌空一个旋身,跃上马背,扬手一鞭,枣红马仰头长嘶一声,卷起漫天尘土,急驰而去。

    四个反应快、身手好的金衣人大哭一声,砍了驾车的四匹马的缰绳,上马逃走,剩下的力战到最后,要么死在乱箭下,要么咬破毒牙自杀,竟无一个活口。

    虎鲨带着万两金,高高兴兴返回平顶山。白初白次相视无语,自跟了少主进入北夏,不过数日,竟得了八万两金,加上匪窝里的珠宝玉器,实在是发财发大发了!

    匪老大、匪老讨好地望着众人,等着穆雪发话,他们就逃过这一劫了。

    “贼球!”燕明睿大喝,“你们不是说,那金袍人是个男的吗,我瞅着怎么是个女人呢,个高了一点的女人。”

    匪老大吓得腿软:“爷,小人见到的金袍人,真是个男人啊。”一扯匪老,“老,你倒是说话啊。”

    匪老连连点头:“不敢撒谎,真是个男人。”

    “哈,有那胸脯比馒头还圆溜的男人吗,”燕明睿怪笑一声,“白老二,你的眼睛可没少往那勾人处瞄,说话!”

    白次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死燕五,不知道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啊,耸耸肩,道:“那些人长什么样,真没能注意到,那一身金光灿灿的衣裳,眼睛差点被亮瞎了,等回过神,才发现那金袍人不大像个男人。”将那金袍人的言行了一通,当那句“云哥哥”喊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齐齐打个大大的冷颤。

    穆雪看向夏侯云,似笑非笑:“不会是哪个女人求你不得,干脆买凶杀了你,让你的头颅永远陪着她?”

    噫!众人齐齐又打个大大的冷颤。

    夏侯云的脸忽红忽黑,恼羞成怒,甩袖就要离去。

    绿蔷忽道:“魔鬼谷的雷电特别多,因为这里是一个藏量很丰的铁矿,地下的铁矿吸引了空中的闪电。”

    铁矿!铁!

    如果要问北夏最缺什么,几乎每个人都会说,盐,铁!家家餐几上要有盐,缺盐,人会生出很多病。铁,没有铁,就没有农具,没有兵器。北夏每年要花大量的钱财,向周围的地区买盐石、买铁沙。

    夏侯云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两眼放绿光地盯着绿蔷:“你,说的是真的?这可不是玩笑!真的有铁?”

    绿蔷翻眼睛看屋顶。

    有虎鲨来报,西洋人前来探视。

    跟在虎鲨身后的西洋人,一个灰头发,灰眼睛,满脸皱纹,另一个二十多岁,发如赤金,眼如碧玉,进得屋来,两个人以手抚胸,深深一躬,老者自称叫亚历山大,用生硬怪异的腔调说起他们的往事。

    二十年前,他们的国家被敌人攻破,大肆屠杀凌虐曾经抵抗,后来放下武器的国人,国人不堪忍受,拥护小王查尔斯逃离故国,一向东,被抢劫,被杀戮,万人只剩七。

    活下来的人们,深感魔鬼谷这个地方,虽然经常雷电交加,但是,气候温暖如春,满山桃花。夭夭,更喜这里没有外人侵扰,实在是上帝赐给他们的一方福地,于是停下流浪的脚步,开始在平顶山砍树建屋,定居下来。他们把桃卖给那些胆大的过商人,以此谋求生。

    直到贼匪闯入魔鬼谷,抢他们的屋,杀他们的人,把他们当作奴隶驱使。

    现在匪被捉,查尔斯和亚历山大代表他们的族人,来表示最真诚的感激,并恳请将匪交给他们,他们这些深受匪害的人,要亲手杀了匪,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穆雪:“贼匪刚入魔鬼谷时,你们有多少人?”

    亚历山大:“六有余。”

    穆雪:“贼匪有多少人?”

    亚历山大擦汗:“五十有余。”

    紫蔷:“六对五十,你们六个人就是压,也能把五十个贼匪压成肉饼,这么多年,你们由着贼匪欺凌,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跑来说要报仇,要脸不要?卖桃卖得多了,想吃落水桃?”

    亚历山大:“那些贼匪,人人手里有兵器,个个穷凶恶,还有的会法术,一跳就跳到树上。我们的反抗,只是白白死了五十个同胞!这些恶魔,把我们死去的同胞,剥了皮做鼓,砍了头做夜壶,剁了肉做菜,他们不是人,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穆雪:“这两个匪,我答应了他们,会放了他们。”

    查尔斯忽然单腿跪地,怪腔怪调地说:“亲爱的公主,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吧!”

    蔷薇花、虎鲨吓得几乎跳起来,神色大变!

    穆雪木木的:“公主,这里谁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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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儿,兔向那些收藏的,投推荐票的亲们,表示诚心感谢!因为有亲,凤妆的数据看起来不算悲催。

    再向留书评的亲们,每一位亲,能留下几笔,兔感谢不尽!

    感谢舞落、皓云天、连枝、懿卿繁、蓝衣少女、天无问心、巨剑客、红粉妖精等亲们的打赏,小钱钱啊,真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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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疏离

    查尔斯:“在我们那里,美丽的女孩都可以称为公主。亲爱的公主,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吧!”

    夏侯云冷冷道:“在我们这里,只有君王的女儿才可以称为公主。而且,这位美丽的女孩,她有男人了!”好个西洋鬼,把他夏侯云当死人啊,居然要拐他的猎物!

    她,有,男,人,了!

    众人一齐翻眼睛,殿下,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粗鲁!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酸气冲天!

    查尔斯显然不相信:“你骗我!你自己瞧,你们这么多人,男人,女人,你们都在这儿,但是,没有一个男人和她站在一起,你们这些男人,对她都很恭敬,这不是丈夫对妻的态。”

    夏侯云磨牙,死洋鬼,眼睛倒挺贼!

    穆雪拢了拢衣袖,道:“查尔斯王,我的确成过亲了,我夫君他不……”

    夏侯云大步走到穆雪身旁,一下将她打横抱起,瞪查尔斯一眼:“这是丈夫对妻的态了吧。”一转身,进隔壁卧房,还回过头来,补了一句,“亲爱的查尔斯,你要进来确认吗?”

    众人一齐吐血。

    紫蔷大叫:“嗨嗨,他的武功不是废了吗,哪来的力气?”

    燕明睿凉凉道:“这是专属于男人的力气,没武功的男人,也能轻松抱起十斤的重量。”

    紫蔷大怒:“敢占娘的便宜!当我们都是死人啊!我杀了他!”提剑就要冲。

    绿蔷伸手拦:“娘叫你了吗?”

    紫蔷呆了呆,抱头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卧房里。

    穆雪:“放下我。”

    夏侯云:“不放,你向我保证,不会跟那个西洋鬼走。”

    打横抱着,头贴在他的胸前,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有节奏地响着,他的呼吸灼灼地撩拨过她的脸孔。穆雪只觉得自己的脸又热又烫,这人,抱她上瘾了吗,如此的肌肤相近,气息相融,穆雪又羞又恼,咬牙道:

    “别逼我伤你!”

    “你就知道欺负我,先前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嫌我没用,是个废物!”夏侯云说着,眼底浮上水光。

    乍然失去武功,心里真是难过了,又因为白虎谷她的劝慰,他不想她失望,就把这份难过藏起来,给她一个坚韧的,打不垮的背影。

    穆雪看着那欲落不落的泪,心脏缩了缩,声音软了:“我保证,看着你成为北夏的王。放下我。”

    夏侯云心头一松,放下穆雪,低头凝视她那双明亮的黑眼睛,双臂忽地一紧,将她拥入怀里,把脸埋在她的头顶,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叹息,低低呼道:“小丫头,别离开我。――我想你。”

    穆雪的身僵硬了。

    小丫头,别离开我。

    这是夏侯云喝下放了药的鸽汤,昏过去之前说的话,也是八年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夏侯云这是认出她来了?他也记得八年前的事?

    “你,在叫谁?小丫头,是谁?”

    夏侯云的身也僵硬了。他放开穆雪,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这屋里,还有别人吗?”

    穆雪退后两步,看着他的耳垂慢慢地红起来,这人的这个小表情还没变,撒谎的时候,耳垂会不受控制地发红。合着,自己成了自己的替身!

    八年时间,她的容貌真有那么大的变化,变得他认不出来?还是在他意识里,他早已经忘了小丫头的容貌,不过是还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把往事尘封到心底,从不向任何人提起,原来她清楚地记得他的样,甚至他说过的话。

    穆雪觉得自己可笑了。

    往事,就是过去的事,事情已经过去,相逢何必曾相识。

    穆雪放弃了向夏侯云承认,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小丫头的想法,再退后两步,肃然道:“殿下,这是最后一次,我虽向你保证,看着你成为北夏的王,但是,你若再这么轻狂不守礼数,我收回我的话。别忘了,你有你的妻,我有我的夫君。你和我,只是合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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