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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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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的祖父和童父是生意伙伴,同娶一家女,同死马贼刀,伤兵的父亲把童家告官,官家以无证据驳回,抡砍刀杀童家人不成,反受重伤。郁愤而死,伤兵的母亲再次告官,官家以正当防卫驳,激愤中撞衙柱而亡,童母领养了姐姐留下的独孙。心怀对童家人的憎恨,伤兵苦练本领,在金衣骑士中当了百骑长,四年前得金袍人同意,手刃童家家主兄弟父子七人。
童家与本案无关,宋丞相又从干货铺子展开排查。
接受童母家财的康家。即有女嫁给卫国公为平妻的康家,卫国公落魄,康家夹起尾巴。
康家的老人回忆。童母转送家财,完全是不想杀夫卖女的仇人得了好处,当时只有康家敢接她的财,保她的命,童母被赶出童家,接受了康家吐出来的位于太平街的干货铺子。丈夫心血尽付对头,童母心里并不好受,与康家再无来往。童父在世时,干货铺子的货源由雁栖城丘家位于龙城的货栈提供。童母维持不变。
衙役们查报,这十多年来。负责给干货铺子送货的,变成从属康家商铺的一个货栈。干货铺子在康家的生意中毫不起眼。康家上下还不知道有这一单。直接打理与童女货款来往的小管事,姓贾,与卫国公正妻贾夫人,有七拐八绕的远亲。
再查贾姓管事,发现他在货栈小管事的位子上,一坐十余年,出手阔绰,与内史衙门在逃长史有一点关系,两人的妻子是隔三代的族姐妹。而在逃长史,假传上官命令,下令巡防衙役休沐过年,与除夕刺杀案直接相关。
根据御卫从丹鸾湖带回的物品,来源查到丘家在金沙县的货栈。丘城主捶胸顿足,生意买卖,从来是钱货两清,不问来路,不问去路,丘家维护北宫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做那谋逆之事。
宋丞相查到这里,案件似乎水落石出,卫国公不甘自己被圈禁王陵,恨夏侯云不死,调了手底下的私兵金衣骑士,围杀夏侯云,一旦夏侯雷上位,他的圈禁自然结束。
宋丞相却有一种案件更加扑朔迷离的感觉,老宫女在宫中二十年,出宫犯下杀母、冒名的逆伦恶行,没有原因绝对不可能,服毒自尽,更是说明她自知身负绝顶秘密,甘死维护秘密。
寰王收到宋丞相交上来的案卷,面沉似水,往王陵去了一趟,卫国公冷笑着,一言不发。
宋丞相上交的案卷中,还有一份少府国库局送来的比对结果,提供的两锭金元宝,外形相差甚远,但金质相同,铸工相同。这两锭金元宝,一锭来自查抄贾管事的宅院,一锭来自夏侯云托转。
这样的结果报到凤凰谷,穆雪和夏侯云发现,事情绕来绕去,围绕卫国公不去,而卫国公,已是一枚死棋,金袍人的身份、归属,依旧成谜。假童姥姥的意外出现,让穆雪和夏侯云把目光放到长安宫。二十年,历经四位君王,要全手全脚离宫,没一点心机,没一点狠劲,怎么做得到。
杀母,冒名,服毒,假童姥姥究竟为了什么秘密,为金袍人做到这种地步,而金袍人声音年轻,当与假童姥姥隔一辈,可不可以推断,金袍人与长安宫有关,金袍人的什么人,与假童姥姥同一辈的,也是宫里出来的?
穆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却没抓住。
夏侯云写了封信,假童姥姥既是宫里出来的,为金袍人做事,无外乎利用原有资源,收集宫中各种信息,建议搜查长安宫内的所有金元宝、金块,由国库司进行比对,凡有可疑者,抓,审。
宋丞相收了信,交给寰王。寰王知道,人有切肤剜心之痛,宋浩然之死,激怒了哼哈多年的宋丞相,人们都忘了他的铁血手段。
终于,有老内侍想起来,假童姥姥从宫奴转宫女那天,被人推进御花园的莲花池,当时的太子夏侯宪正在桂林里采撷桂花,听到异动。命内侍救起落水人。
夏侯宪摘桂。
寰王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袍袖下的双手攥拳攥得青筋暴起。
可能是前太子触了某些敏感,又有老宫女想起来。假童姥姥做的青梅糕,深得长福殿杨太后喜爱。杨太后当年幽居曲台殿时,曾招假童姥姥到曲台殿小住,教殿内厨娘做青梅糕。
寰王的脸已黑如墨了。长福殿杨太后是他的生母,当年,母子三人住在曲台殿,曲台殿与永巷隔一道宫墙,又偏又冷清,杨良人哪里唤得动御膳房的宫女。死盯着曲台殿不放的。只有夏侯宪!
假童姥姥与夏侯宪有私?
金袍人,与夏侯宪有关?
寰王整个人不好,宋丞相整个人也不好。
二十五年前,燕柳的封后典,夏侯寰逼宫,夏侯宪身中夏侯寰射出的三箭,跌下宫墙摔死,燕柳被流放,两个月后投北海而死。
寰王和宋丞相两个人同时一惊,难道。燕柳没死?金袍人,是燕柳和夏侯宪的儿子?不可能的,太医院众多太医确诊燕柳没有身孕。寰王才允下燕老侯爷的求情,饶燕柳一命,赐白绫改为流放。
招来千金科太医,问,有没有可能,极早孕的脉息,摸探不出来,太医说,妇人月信一月一行。上月月信行完,本月月信未至。或逾期不超七天,脉像便无有孕之显。
寰王和宋丞相的脸都垮了。看来燕柳流放后,发现自己有孕,即诈死逃亡,而今宪王之子长大,向寰王父子索命夺位来了!
寰王一横臂,御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上,郭大总管急忙带着殿中的人退出宣室殿,听得一声野兽般地悲鸣,立刻命令所有人远离宣室殿。
宋丞相拦腰抱住用头撞柱的寰王,悲呼道:“大王,夏侯宪死了,他活不过来的!”
寰王的脸变成灰色,僵在那儿,像块石头。
宋丞相有些慌了,摇寰王的肩膀,不住口喊“大王”。
也不知僵了多久,寰王忽地笑了,推开宋丞相,嘿嘿冷笑一声:“我才不怕夏侯宪,再来一次,我还是会亲手要他的命!他的儿子要杀我的儿子!老伙计,你瞧,我儿子比我厉害,有他媳妇护着,死不了,也不会吃亏。不会吃亏的,不会的,你瞧,我给他娶媳妇,娶对了,你说是不是?”
宋丞相:“太子殿下一定会好好的,大王放心,三殿下和四殿下那边,老臣会加派人手守护,老臣这就严查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一条漏网之鱼,不会再被漏了!”
郭大总管守在殿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到宗老迈着方步,一步三摇地摇过来,不禁莞尔,通报寰王。
宗老掸一掸衣袖,给寰王行礼,脸拉三尺长:“大王,昨夜有人光临宗庙。”
寰王凛凛神:“三叔可看清来人?”
“那人飘如鬼影,老朽老眼昏花,没看清,却是听他念念有词,夏后氏淳维第四十九代孙嫡长夏侯云,妻秦氏雪,榆州人,父秦旗,武馆教头。”
“多谢三叔成全。”寰王笑道。
宋丞相叹:“想查太子妃的,多出一个人来了。”
宗老:“除了三殿下,四殿下,还有哪个想找岔?”
寰王顿一顿,道:“三叔,还记得那个人吗?”
宗老看着寰王灰废的脸色,神情一紧。
寰王慢慢道:“可能有个遗腹子,那些追杀大郎的金衣死士、金衣骑士,可能都是他的人。”
宗老僵,如挨了当头一棒,半晌,呐呐道:“夜黑风高,老朽确是瞧见了一身金色衣裳。”
关于夏侯宪的消息送进凤凰谷,夏侯云和穆雪正在请乔飞喝酒。
――――――――――。(未完待续)
ps:关于两个bug,致歉,确切卫国公是寰王的哥哥,二乔飞的生辰在二月。脑子有时候不好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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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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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军帐里,酒香肉香,推杯换盏,夏侯云居中,穆雪在他身侧,燕明睿、韩加林、徐树林、唐越、桑强、乔飞围坐下首,贺乔飞二十弱冠之喜,几个人嘻嘻哈哈在乔飞头上扣了一顶草帽,因第二天的训练任务,并没闹得太晚。
徐树林自除夕夜匹马单枪抵挡中尉军后,就在北宫詹事府打起杂来,红栌山庄报险,徐树林跟韩加林进盘龙山。夏侯云和穆雪借李世昌之死,既推蒋思辰,也算计徐树林,现在见他来投,自然带进凤凰谷。久随夏侯云的韩加林,不过区区校尉,徐树林可不敢再以三品大将自居,向夏侯云表示,甘愿从普通一兵做起。
正月末的考核,徐树林、唐越、乔飞成绩领先,分别暂代二骑营、三骑营、四骑营的都尉,各辖三千骑。
燕明睿在军资由寰王接管后,就到了凤凰谷,暂代一骑营都尉。
至于燕明哲,在丘城主那里,果然没得到半点关于郝夫人的信息,疑戒的种子一旦种下,难免生根发芽,元宵节后,燕明哲混在燕家商队里,南下往雁栖城去。这一离开燕家,燕明哲才发现,意气风发的燕二公子,早已不存在,不仅武功荒废,大脑反应也很迟钝,想起穆雪那句,“因感念舅舅的恩情,才赏给你这个表哥”,不由得脸孔火辣辣的,那个秦人看他,分明在看一个废物!燕明哲在雁栖城,除了查到郝夫人与女丘姣好、子丘学敏三人俱亡、丘金珠略通医术外,别无所获,深感郝夫人之死另有内秘,自觉不能为丘金珠洗脱嫌疑,左右思量。因一箭之伤,这些年对秦军军械颇有钻研,便转道去了魔鬼谷。
众将散去。夏侯云独留下乔飞。
“今晚喝的酒虽然不少,但是听说你的酒量非常好。应该还很清醒,有些事,本宫就希望你知无不言。”
乔飞憨憨笑道:“殿下有什么吩咐,说便是。”
夏侯云:“之前寰王为你和唐家女指婚,现在唐家犯事,阖府被禁,乔太尉向寰王递奏折,寰王已经收回当初的圣旨。你和唐家女,各自婚配,互不相干。”
乔飞一惊:“那唐家女被关在唐家大宅里,哪有人愿意娶她?”
夏侯云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愿意退婚,本宫可以为你们两个求情。”
乔飞摸摸大脑袋,道:“我,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唐家男人犯事,与闺阁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夏侯云:“这话说的。什么叫一家人,父兄争来的荣耀,就能心安理得地收下。父兄惹来的祸端,就没有勇气一起承受吗,端的只可以同富贵,不可以共贫苦了?”
“哦,是哦。”乔飞摸摸头。
夏侯云:“说完唐家女,再说桑家女。桑柔断臂致残,和离归家,夏侯风求娶乔丽,婚礼定在月末。”
“这么急?”乔飞失声喊。
夏侯云和穆雪相视。夏侯云露齿一笑,笑得穆雪又恍了恍。暗道这人居然卖弄起皮相来,还乐此不疲。
王子娶妻。乔家嫁女,婚礼仪程本当有条不紊,奈何乔丽的肚子等不得。未嫁女桑柔的名声很好,三王子妃桑柔的名声很不好,人人皆知的妒妇、毒妇,这一断臂失子,有人便说是“报应”,与夏侯风和离后,很多人为三殿下庆幸,就连乔丽奉子成婚,都说成了是上天对夏侯风的补偿。
夏侯云:“乔飞,你到烟霞山庄,说是躲唐家催婚,现在婚约已解,你有什么想法?”
“臣自然是跟着殿下,没什么想法,殿下要臣做什么?”
穆雪把一锭金元宝推到乔飞面前,道:“乔都尉,你看一看这锭金元宝。”
乔飞翻看金元宝,憨笑道:“五十两一锭的金元宝,殿下要赏给臣吗,臣无功受禄,怎么好意思。”
“这锭金元宝没有任何标识,怪道乔都尉不认识。乔都尉可还记得,在随云居买两坛酒,用了两个金元宝。”
乔飞左看又看,难道是他在随云居买酒的金元宝?出现在太子和太子妃的手里,原来随云居的火爆,与这位太子妃有关,算算时间,正是太子妃到龙城不久。他买两坛酒,带到烟霞山庄,并没别的意思,买错了?
夏侯云:“乔飞,本宫想知道,这种金元宝,你还有多少锭?”
乔飞面露惭色。
七岁那年,带着五岁的妹妹在花园里玩耍,妹妹要荡秋千,荡得高高的,从高处摔下来,当场摔断了脖子。虽然没有人当面说,背后的议论从来不少,祖母和母亲的疏远,更像坐实了他害死妹妹。小男孩的快乐在那一天中断,直到,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我相信你,你也不想的。
在桑柔的笑容里,他冰冷的心慢慢暖起来,桑柔陪他玩,劝他练武读书,跟他说,要比别人强,别人就不敢再嚼舌头。他常常以为,那个把他看得高大,粘在他身后的妹妹,又活过来了。后来,他和桑柔订下婚约,他总觉得自己憨蠢,怕照顾不好她。
夏侯风跪了两天两夜,求娶桑柔。他想,三殿下对桑柔一定喜欢极了。
因为不得祖母和母亲的喜爱,他的用度离富足很远。那天,乔老太君寿宴,夏侯风被寰王禁足,桑柔和桑家一起赴宴,乔老太君甚喜桑柔这个外孙女,留宿一晚。
乔家是武官,后院建有小校场,乔飞晨练,比别人早起一个时辰。校场边的桦树林里,桑柔问他作何打算,乔飞答等鸾城大会,桑柔说投太子殿下去吧,与三殿下远些。乔飞习惯性地把桑柔的话放在心上,从不问原因,他相信桑柔希望他好。不能空手见夏侯云,龙城盛传随云居的陈酒,乔飞动了心思。
月黑风高夜,乔飞溜进库房。刚从金箱里偷拿两个金元宝,库房外有脚步声,乔飞吓得翻上屋梁。乔家总管指挥几个壮汉抬金箱。
第二天,心虚的乔飞匆匆离开乔家。来到随云居买下两坛酒,躲到城外的客栈,听到太子车驾向烟霞山庄而去,赶紧跟上。
夏侯云和穆雪面面相觑,乔家六郎君,嫡出幼子,穷到偷两个金元宝买酒,这话。有人信吗?
“金箱抬到哪里去了,乔都尉知道吗?”
乔飞摇头。
“抬金箱当中,有没有说话?”
乔飞想了想:“倒有个人嘀咕,金条没有金元宝喜庆。”
熔金元宝变成金条,金条十两一条,金元宝五十两一锭,小金砖百两一块,大金砖千两一块,各有各用。
夏侯云嘱咐乔飞不要再提那两锭金元宝。乔飞从夏侯云平淡的声音里,听出隐隐的杀意。心下惶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偷窃行为,令太子不耻。唯唯告退。
夏侯云牵着穆雪的手,往寝帐走。大双小双、紫蔷元元,远远跟着。
“你信乔飞吗?”
“虎鲨暗里的观察,乔飞人还不错,可信不可信,得事实来证。乔太尉兄弟四人,乔飞上有五个成年兄长,乔家总管真正听命于谁,交给宋丞相去查便可。御卫这次听从宋丞相调遣。追踪金衣骑士,接连捣毁两处营地。三次厮杀,金袍人损兵折将。就算没有大伤元气,短时间内再想兴风作浪,不大可能。”
夏侯云点头:“等我书信传出,宋丞相从乔家入手,便是一招釜底抽薪的暗棋,不定就揪出金袍人在龙城的落脚点。宋丞相辅佐寰王逼宫,稳居人臣之极,不可能是一头绵羊。都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一个家族的希望,可谓不共戴天之仇,金袍人惹怒了一头恶狼,宋丞相不把金袍人大卸大块,不会罢手的。那金袍人,怕正躲在某个不见光的地方,跺脚后悔害死宋浩然。”
“宋家虽然在对付金袍人方面,与北宫合作,宋丞相内心怎么想,我们并不了解,毕竟,宋浩然为你而死。所以,其他事,不宜向宋丞相透露。”穆雪略顿,“阿黄带了信,送去的金牡丹发簪,金质与金元宝相同。这个消息,一点都不好。”
“桑刚送你的那支簪子?就是说,金袍人使用的金,乔家有,桑家也有。”夏侯云面色一凝,语速缓慢。
“桑柔两次为你出手,不惜断臂与夏侯风和离,让你感觉桑家在靠近北宫。若你信了桑家,桑家却在紧要时候狠捅一刀,不定你就功败垂成了。一个能对自己那么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真的不简单。”穆雪眉头微蹙,“你瞧,凤凰谷里,有一个桑强,还有一个乔飞,乔飞虽不坏,却对桑柔言听计从。桑家,小心防范为上。”
夏侯云抬头望望天,只见圆月当空,清光万里,长长叹了口气:“乔家,桑家,站金袍人的队,也说不得他们不对。在所有人看来,夏侯宪是嫡长,母亲是燕家女,而寰王逼宫,杀兄弑君,名不正,言不顺,我与夏侯宪的儿子相比,人们不会偏向我。你瞧,你说名正言顺,我也不那么名正言顺呢。”
穆雪笑道:““那就比实力。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名正言顺,都是渣渣。”
夏侯云斜过眼来,笑:“原来,在你眼里,礼教也是用来说别人的。”
穆雪正容:“你瞧,那些金衣人,上马是金衣骑士,下马是金衣死士,金袍人养那么多人,养了多年,他哪来的钱?我看,还可建议宋丞相从生意场上寻找蛛丝马迹。——金袍人当真是夏侯宪的儿子,燕柳可真了不得。”
夏侯云摸鼻子:“金袍人这么不遗余力地围杀我,因为我是燕槿的儿子?谁先对谁不起?”
“还因为你是寰王的长子吧,我想,他在谋算把你爹的儿子,一个一个杀掉,让你爹痛,让你爹惧,让你爹后悔杀了他的爹,夺了他们父子的王位,等你们兄弟四人都死了,他再露出身份,届时,在宗亲和朝臣看来,没有比他更合适的新君。”
夏侯云眯起眼,伸臂环住她的肩。
穆雪笑道:“只是他没想到,出师不捷,你这块骨头,崩了他的牙,宋丞相的报复,令他实力大减。所以说,上天还是厚待你的。”
回到寝帐,一番洗漱收拾。
自长乐殿大婚那天晚上,夏侯云爬了穆雪的床,再不肯与她分开睡觉,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孔,想着鲁太医令的直白劝戒,夏侯云只好叹气,忍着本能冲动。
欲求不满的男人,发泄式的训练,令年轻士兵哭爹喊娘。
穆雪并非什么都不懂,知他忍得辛苦,可拒绝与他共枕的话,在他日渐苍白的脸色里,在他深黑的眸光下,一句也说不出来。
紫蔷说,夏侯云为她的病,打劫了长安宫药库,在药汤里滴血,显然那些珍稀药材治不了她的病。看起来,伤口诡异的快速瘉合,使他认同了她关于千年灵芝的调侃,把自己的血当成灵药。他忘了,她也吃了一角灵芝,她想告诉他,一个人失血过多,身子很快会垮,却是知道,他不会听的,只好加强调息运功,争取早日恢复。
可能是白天练得不够,可能喝了几杯酒,夏侯云颇有些躁动,搂住朝里睡的穆雪,热气吹在她的颈间耳后,穆雪只觉肌肤一阵麻酥,下意识挣推,夏侯云闷声笑笑,咬住她的耳垂。穆雪僵了僵,没动,没说话,似拒,又非拒。夏侯云立即将她抱转过来,唇从她的耳垂移动她的唇上,吮舔着她花瓣一般的唇,软软的,凉凉的,润润的。穆雪本已倦怠,禁不住他痴缠,微启双唇,夏侯云闷声笑,直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才略略抬头,四目相视,近在眼前,眸中映出对方的脸孔。
被他闪出深蓝幽光的眼眸盯住,穆雪的心漏跳一拍,强自镇定,道:“我听说你已下令,‘鸣镝所射,而有不射者,斩’,虽进不得山林,但天上有鸟,林中有兽,有士兵不听令吗?”
“傻丫头,你可真会扫兴。”夏侯云叹了口气,“军令军纪天天讲,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不听令的,没有一个让我斩的。”
“飞禽走兽本就是你们北夏人的猎物,靶垛本就是射箭的目标,自然是鸣镝所射,无不射者。”
夏侯云一怔,看着穆雪,沉思。
第二天,穆雪才想起来,昨夜月圆,他体内的毒,没有发作。
——————————。(未完待续)
ps:今天更晚了,抱歉。故事发展将有大转折,脑子不够使,卡文卡得很难过,先送上四千字。
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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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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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广场高台,十八名虎鲨负手跨立。高台下,夏侯云一身黑色戎装,端坐在白马闪电上。
白马,黑衣,马骏,人威。
铁鹰骑衣甲鲜明,提缰静立,战马也似慑于空气中弥漫的冷肃,连个响鼻也不打。
北域的气温比南方寒冷,时已二月仲春,冰河还未完全解冻,白光闪闪的冰块漂浮着,碰撞着,顺着水流向下游急淌,不知从几时起,阴云满天,淅淅沥沥落下小雨,凤凰谷中静得可以听到雨落新叶的声音。
夏侯云忽然举起手中的箭,扬声问:“这是什么?”
“鸣镝!”
呐喊声如春雷,滚过细雨如丝的山谷,鼓荡起轰鸣的回音。
夏侯云望着列队的铁鹰骑:“大家都知道,七年前本宫拿了鸾城大会的头筹,大家也知道,数月前本宫遇袭,身残武废,这段时间守在凤凰谷里,看着你们又跑又跳一身臭汗甚是爽快,本宫心痒痒手脚痒痒,今天想和你们比试箭法。”
将士们顿得乌鸦从山谷上空一排排飞过,太子殿下集结全部铁鹰骑,沉默了小半时辰,就为比箭?因长久沉默引起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有人喊怎么比法有什么彩头。
夏侯云:“让本宫满意的,赏金元宝一锭。”
将士们轰声四起,高喊愿与太子殿下一试。
夏侯云摇摇手中的鸣镝:“鸣镝所射,有不射者斩!”
铁鹰骑应声喊道:“鸣镝所射,有不射者斩!”
夏侯云再摇一摇鸣镝:“既然大家都知道‘鸣镝所射,有不射者斩’,本宫且问一问,这句话。在铁鹰骑,表示什么?”
“军令!”
喊声此起彼伏,却无刚才喊“鸣镝”的整齐。
“军令!”夏侯云容色一冷。“既然大家都知道是军令,那就该明白。军令如山,抗军令者斩!”
“抗军令者斩!”
喊声依然此起彼伏,夹杂着问比箭什么时候开始,五十两金的彩头,足够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夏侯云一拨马头,看向韩加林:“韩七,这次比箭,你挑头。”
“殿下要赏臣金元宝。臣岂能不接着。”
韩加林大笑,马鞭随手一指,挑出二骑营中的一列十二骑,十二骑皆露喜色,这么久相处,太子武功已废早成共识,尽管大家瞧见太子苦练,而心生敬意,但对太子的身手,大多数人并不以为然。
夏侯云注视踢跶出列的十二骑。冷冷道:“各带三箭!”
徐树林看到夏侯云那冰冷的神情,心念一沉,默默收了十二个箭袋。每人留三箭。
“出发!”夏侯云一磕马肚,闪电长嘶一声冲了出去。
韩加林大笑,正要拍马——
白初猛地窜下高台,拉住韩加林的马缰,道:“韩七,你跟随太子殿下多年,白某给你一个忠告,军令如山!”
韩加林大笑,双腿一夹。胯下马如离弦之箭,跟着夏侯云而去。十二骑紧随其后。
一阵冷风裹着细雨淅淅拂过。天地间忽然充满肃杀之意。
尖锐悠长的鸣啸,有如鹰唳。鸣镝射向靶场上的枯草人。
十三只箭齐出,射向枯草人。
靶场上有士兵放出一群黄羊,黄羊窜向山林。
尖锐悠长的鸣啸,有如鹰唳,鸣镝射向黄羊——最后一只。
十三只箭齐出,射向黄羊,——各寻目标。
尖锐悠长的鸣啸,有如鹰唳,鸣镝射向冰河边一匹正在饮水的马。
没有箭射出。
韩加林和十二骑箭在弦上,迟疑地看着倒地悲嘶的马。
那是天马。
太子的天马。
太子心爱的天马。
韩加林更知道,那是西戎公主温晚玉舍命盗来的汗血宝马,它带着夏侯云闯过西戎追兵和北夏刺客的重重围堵追杀。
穆雪眯起眼,天马只挣扎片刻,便无声息,却是抬起头,睁大了眼,仿佛在问,为什么。
雪野围杀,天马驮着她和夏侯云,逃往天狼山,将金衣骑士引进天狼山深处,又到葫芦谷来接他们。
射向天马的那一箭,一箭穿心。
穆雪垂下眼眸。
夏侯云看也没看,催马返回高台,向虎鲨一挥手,冷声道:“拿下!”
十八名虎鲨立时向韩加林和十二骑扑去,三两下将十三人押上高台。
韩加林挣扎怒吼:“白初!白三!反了你们!放开我!”
“本宫一直在说,鸣镝所射,有不射者斩,这是下给铁鹰骑的一道军令!你们人人都知道!军令是什么?你们人人会喊,军令如山,抗军令者斩!”夏侯云冷冷道,“本宫却是不知,军令是可你们想执行就执行,不想执行就不执行的!有朝一日上了战场,军令在你们眼里,岂不是一句儿戏!”
韩加林惊住。
夏侯云勒马来到韩加林面前:“韩七,你我多年兄弟,情深义重,我以为,挨过一顿板子,你会长点记性,却是不想,你对我的话,仍然是一副想听便听,不想听便不听的样子!可见这广场上的一万多人,能有几人从内心里,听我,服我,令行禁止!”
韩加林脸色发白,北宫那翻飞的刑杖,又要落到屁股上?
白初凉凉道:“韩校尉,当初在北宫,白某就跟你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怕你认为命令是错的,也得执行。殿下以鸣镝射杀天马,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箭,射向天马,毫不犹豫地射向天马。指挥官的意图,不需要你去揣测,去判断!指挥官的命令,只需要你无条件执行!”
韩加林不再挣扎:“殿下,臣领罚!”
夏侯云马鞭一指十二名士兵:“尔等还有什么可说的?”
十二名士兵低头认罚。
夏侯云握紧马鞭,沉默良久。哑声道:“行刑!”
虎鲨一齐拔出腰下的青铜剑,吼一声“抗军令者斩”,剑光闪闪。长剑刺进十二名士兵的胸口,十二名士兵惊骇地睁大眼。倒地身死!
凤凰谷中一片沉寂,细雨在不知不觉中变大了。
抗军令者斩!
十二名士兵就这么死了。
徐树林、唐越、乔飞骇然失色,齐齐看向跌坐在地的韩加林。
燕明睿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为韩加林求情,那谁来为死去的人求情?
白初从臂上拔出短剑,在韩加林面前晃晃:“韩七。知道为什么是我们虎鲨行刑吗?因为,太子殿下说行刑,只有我们虎鲨会无条件挥剑杀人!你们的人,会犹豫,会不忍,会求情,导致抗军令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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