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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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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美人心知肚明,这个公主刁蛮泼辣,敢作敢为,现在她既然敢当着自己说这些话,必然就有了后备之策。
她急忙道:“公主请放心,询儿是我后半生的希望……我们王家的一切都指望询儿,无论何时,我都会誓死维护询儿。”
“这就对了!你不光是为询儿,也得替你们王家着想。询儿一旦登基,你便是最大的功臣!!!如果你胆敢投靠那个女人――你该清楚,你唯有死路一条。”
“是,我明白,公主,我全完明白。”
“还有,以后我不会轻易再来后宫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王美人,你知道怎么跟我联系!”
“知道,公主请放心。”
彭城公主这才悻悻离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想,那个女人如此可怕,如果询儿再给她争取去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咸阳王府,大门紧闭。
夜深了,一辆马车悄然停下,然后,一个人影很敏捷地进来了。
好一会儿,才听得急匆匆的脚步声。
咸阳王和他的一众幕僚们立即散会,直到阴影处的人全部走完了,一个人影才急急地进了密室。
咸阳王亲自关了门,刚一转身,就听得气喘吁吁的声音:“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
“真是气死我了,你知道么?询儿这家伙竟然也差点被那个贱人给收买了……”
咸阳王大怒:“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真是认贼做母!”
“谁说不是呢!那个女人,真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得多。她以为略施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人心。现在的情况是,妃嫔们陆续被遣散了,后宫是她一人独大了,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好;再加上让询儿去立政殿,上下都称赞她贤德宽厚……”
“可是,皇兄一再维护她,我们也没法。彭城,我现在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唉,只能坐等那个女人变成下一个可怕的冯太后。我们这些鲜卑人的王爷,真不知脑袋还是不是自己的……”
咸阳王愁眉苦脸,自觉已经一败涂地。
人家儿子都快生了。
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
彭城公主笑起来。
咸阳王觉得很奇怪:“彭城,你笑什么?”
她不答反问:“哥,你以为那个贱人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咸阳王垂头丧气:“我看不出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太傅那干老东西也逐渐地倾向于她了,他们都说,她没有什么恶意,大方得体……唉,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哥,你没法,我有!!!”
咸阳王吃了一惊:“彭城,你可别逞强,现在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神秘一笑:“哥,你就等着瞧吧。保管让那个女人输得一败涂地。”
咸阳王急了:“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彭城公主丝毫也不掩饰眼里的得意神情:“哥,你还记得我婆家那个得了呕血症的小姑子么?”
咸阳王略有印象。
“她的呕血症已经痊愈了。”
咸阳王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何扯到小姑子身上了。他有点不耐烦了:“彭城,你都很少回去了,还关心小姑子干嘛?”
“哥,如果不是我小姑子的病情,我还真抓不住那个贱人的把柄。”
“什么把柄?”
“你知道我小姑子的病情是怎么好起来的?”
“彭城,你就痛痛快快说了吧,叫我猜,我怎么猜得到?”
彭城笑得很奇怪,很愤怒,很不耻,脸上又有点发红:“她冯妙莲得的病可是和我小姑得的病一模一样!哼,我小姑是怎么被治好的,她冯妙莲就该是怎么被治好的!到时,我看那个贱人还有什么可比辩驳的……”
“彭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答反问:“哥,你还记得我当初求国师给我小姑子治病的事情吗?”
“国师不是拒绝了么?”
“对,他是拒绝了。”
“这个和尚,医者父母心,原来,他也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只为有钱有势的人治病。叶伽自来就很巴结那个女人!”
“巴结?哥,你认为只是巴结那么简单?”
早已被压下去的传闻又尘嚣尘上。
咸阳王想起来,当初,冯妙芝曾经暗示过,叶伽和冯妙莲之间有什么不轨企图。但是,却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而且,冯老爷把冯妙芝接走之后,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到处都查不到。咸阳王也曾暗地里派遣了亲信去冯家接洽,殊不料,冯老爷每次都客客气气地把人打发走。
就连往常一直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的冯夫人也改变了态度。
她闭门谢客,基本上不见外人。
问得多了,只说小姐在家庙藏着,不愿意见人。
被废黜的皇后,再也不愿意抛头露面。
冯老爷派人把家庙牢牢地看守着,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而且,他声称这是奉了皇帝的旨意。
冯家两个女儿,皇后轮流做,一则是喜,一则是悲。
冯老爷经此刺激,也变得更是低调,平素,更不愿意再结交外界人士了,只闲闲地,做一个富贵闲人,免得惹祸上身。
所以,咸阳王的一番心思,全部没了落脚之处。
如今听得彭城这样说,立即察觉她话中有话。
彭城公主红着脸,低声说出一席话来。
咸阳王先是满脸茫然,然后是一脸怒意,接着,双眼闪出光来,他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彭城……彭城……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哥,我就说了,天理昭彰,恶有恶报,就看那个****还能嚣张到几时!!!”
咸阳王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里,一时之间,无法对白。
叶伽当然不敢去治疗彭城的小姑子,只要一去,他就露馅了。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虽然从这里,侧面确凿了冯氏的罪证,可是,堂堂皇家竟然发生这样的丑事,一旦被证实,还是非常的令人震惊。
“彭城,你确信这种病,要治好只有唯一的那种办法?”
“我问了高蛮,高蛮说,只有这个办法。”
“高蛮的可信度如何?”
彭城笑起来。
这一点,她准备得很充分,回来后,就调动了许多关系,把高蛮的祖宗三代都调查高了。高蛮的确是两河一带很有名的医生。他平素以游方郎中的身份,走南闯北,在两河治好了十余名同类病症的女人。
。。。
………………………………
第1926章 番外:维护所爱8
当然,治疗的手法都是一样的。
大凡文弱女子,最容易为邪寒之毒所浸淫,久而久之,阴阳失调,就容易生病,呕血症状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情况。这种情况下,汤药往往无效,必须是男子的阳刚之气,精润之水给予滋养,久而久之,不药而愈。
高蛮正是凭借这一点,他又正好高大雄阔,阳刚气十足,所以运用此方,得心应手。
寻常人家,因为被他治好了病,当然不会说什么。
而彭城的小姑子,因为家境富裕,人家看上了高蛮,高蛮自然是麻雀登天,身份来了个大改变,所以,准备上门做个娇女婿了。
“哥,我也问了很多御医。”
“御医们怎么说?”
“他们虽然有的支支吾吾,但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
那些老学究,当然对这些事情闻所未闻,但是,有的人,却一知半解,只是不明白彭城为何要这样问,而且彭城也问得很委婉,所以无人接触到真相而已。
但是,到此可以肯定,这事情,十之**是靠谱的。
咸阳王听得仔细,心底也有了对策。
“我看,干脆立即派人去把国师叶伽秘密抓起来……”
“哥,这会不会打草惊蛇?”
“那个恶妇,自以为一切死无对证,天衣无缝,殊不知,天网恢恢。我马上派人先把叶伽抓起来。”
“哥,你可不能冲动。叶伽,他毕竟是国师。”
“国师又如何?你忘了?叶伽早已辞掉了国师的职位。”
彭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欢喜得几乎跳起来。
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以前是国师的时候,自然没有任何人敢奈何他。现在,他无非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和尚而已,怕他作甚??
但是,叶伽独在北武当,天涯海角,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咸阳王可不管这些,现在,这是他最后的一张王牌了,用好了,自然可以绝处逢生。纵然是失败了,大不了就牺牲一个叶伽而已,反正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坏处。
“彭城,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进宫了。”
“为什么?”
“冯氏对你早有戒心,你再来来去去,未免让她心生警惕。不但如此,你最好不要和冯家的任何人联系。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彻底死心塌地了。”
斗争的失败者,偃旗息鼓,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冯氏上位。
这便是事情的真相。
“那询儿怎么办?”
咸阳王的眼里露出一丝毒辣。
“这个孩子,就是付不起的阿斗。”
阿斗??
彭城公主没有吱声。
她是个寡妇,没有孩子,这两年,情不自禁地就在询儿身上投注了许多感情,一则是依靠着这个大靠山,等太子登基,自己也有个依靠;一则,是真的出自女性的那种母性的需求。她对询儿,倒不完全真的就是利用。
如今,听得哥哥说要彻底放弃询儿,踌躇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为询儿争取一下?”
“彭城,事到如今,你可不能有什么妇人之仁。询儿这孩子,无论他今后如何,都敌不过冯氏生的儿子。我们在他身上根本就不用白白耗费心血了。”
彭城反驳:“不见得那个贱人就一定会生儿子。”
“她就算这一次不生儿子,难道下一次就不生?”
冯氏专房专宠,当然会生到儿子为止。
“彭城,你别忘了,我们鲜卑人的江山为重,至于询儿,就只靠他的造化了。”
咸阳王目中凶光一闪,饶是彭城公主,也不敢再吭声了。
皇宫里的日子,平静得出奇。
冯妙莲忽然发现,彭城公主很久不来走动了。这倒省去了无数的是非。她也压根就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而王美人,就更是小心翼翼的了。
她得了彭城公主的提点,也疑神疑鬼,生怕冯皇后暗中下毒,口蜜腹剑,嘴巴上甜蜜得要死,背后里真要有一天,把询儿毒死了就不好办了。
在她的反复苦口婆心的叮嘱之下,加上询儿一天天长大,也略略地懂事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暴跳如雷,学会了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所以,有时冯皇后派人邀请的时候,母子两就有了一些借口,诸般推托。
连续两三次之后,冯妙莲也很少派人去请了。
心底,明镜似的。
这皇宫里,要做一个上下都欢迎的好人,是很难很难的。尤其是一个继母,在普通人家都不那么容易,何况是充满了阴谋和血腥的宫廷里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凡事情,都要留三分余地。
她也无所谓。
因为,她还有许多要忙碌的事情。
临盆在即,拓跋宏比她还着急。
每天都要问一下,孩子的小衣服齐全没有?襁褓如何?怎么洗浴?如何伺候月子?奶妈如何安排?……
生过孩子的人才知道,为了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是需要怎样的千头万绪。
小人儿,需要太多的欢迎了。
他每天都很兴奋。
掐着日子盘算,就连上朝也没什么心思了,昔日熬夜处理奏折,日理万机的心情也被打扰了――熬不住啊!!!
对比起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小人儿的期盼,那些奏折,简直枯燥得要命。
他亲自去检查大红襁褓,都是绣了丝线的。
金丝,银线,红的太阳,银白色的月亮……无数闪烁的漂亮的星星。
那个孩子,就像是上天送来的一个精灵。
他并非是第一次做父亲,可是,绝对是第一次一手一脚,一日一夜,亲自看着一个胎儿在母体里成长。
它每一次的胎动,打嗝,在肚子里的踢打……他比冯妙莲更加清楚。
这一个傍晚,他陪着妙莲在御花园里散步了。
临产了,产婆说,每天最好多走走,这样到时候,生孩子就不会那么痛苦。
所以,他每天把这个当作一项最必须的工作,按时完成。
那时,天气已经凉了。
干冷的风,一阵一阵的。
走得一阵,拓跋宏看她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红色,是被冷风吹红的。他急忙紧了紧她身上的大氅:“妙莲,要不,我们回去吧?天冷了,看样子,要下雪了……”
“再走一会儿吧。要多动动,孩子才舒服……”
她不由得抚摸自己的肚子。
女人啊,这时候,笨重的像一只企鹅,每每躺下去,翻一下身子都那么困难,就跟一只乌龟似的。
可是,女人,也是这个时候,才那么娇贵――比她做新娘子的时候更加娇贵,所到之处,人人都会礼让三分。
孩子在里面,也跟着享受一点儿这样的礼遇。
母亲走动得多,它也就更加活泼,长时间不动的话,孩子就不那么舒服。
这一日,她又分外的兴致勃勃,但是,走了一会儿,明显地感觉腿脚不那么灵便,也有点气喘心跳了。
拓跋宏将她扶着,正往回走,听到对面呼呼的声音,小孩子正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跑来跑去。
一看到二人,孩子老远就停下来。
“参见父皇、母后!”
然后,站住。
眼神里都是戒备,手也悄悄地往回背着。
拓跋宏眼尖,早已看清楚,他拿的不知是个什么怪模怪样的玩意,若是换在以前,他肯定会狠狠地训斥他一顿。但是,这些日子,他已经很少训斥孩子了,淡淡的:“询儿,这么晚了,你该去上了晚课就休息了。”
“儿臣遵命。”
王美人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一看到皇帝在跟孩子说话,立即就跪下去了:“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拓跋宏奇道:“这孩子,他有什么罪?王美人,你为何如此紧张?”
王美人嗫嚅着:“臣妾是怕……怕询儿又冒犯了皇后娘娘……”
冯妙莲暗暗叹息了一声。
拓跋宏淡淡道:“你带询儿回去,好好看着他。”
“是,臣妾遵命。”
这二人,急匆匆的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冯妙莲才长叹一声。
“妙莲,这是怎么了?”
她低低的:“陛下,我真不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询儿会怎样……”
拓跋宏笑起来,将她的手拉住:“走吧,天气冷了,回去坐着。”
她没有再说话。
皇宫里,火炉生得很旺。
饭菜很丰盛,也很清淡,都是适合孕妇吃的。但是,冯妙莲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胎儿的月份越大,就越是压迫着胃部,每一次不能吃多了,御医说,最好少量多餐。
她每次都吃得少少的。
吃饱喝足,在火炉边坐下。
每天这个时候,两人都会聊一会儿,但是,今晚,她没什么话说,靠在太妃椅上打瞌睡。
拓跋宏却绕有兴趣,丢一颗花生在火炉里,扑哧一声,一股香味慢慢地散发出来,一屋子都充满了香气。
“妙莲,吃一颗。”
她吃一颗,懒洋洋的。
他自己也吃一颗,这才道:“妙莲,你就不要管询儿的事情。”
她叹一声。
他是他的儿子,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不是她的儿子――本是很简单的关系,其实,非常非常的复杂。
他轻描淡写:“你根本不用再努力了,努力也是白费劲。宫廷里面,就是这样。”
。。。
………………………………
第1927章 番外:维护所爱9
“可是,陛下,我还是不希望回到以前那样……”
“你不希望也没法。咸阳王,他们希望是那样。”
她心里一震。
竟不料,拓跋宏是这样的一针见血。他丝毫也不曾隐藏半点自己的情绪,在她面前,十分坦荡。
“前不久,彭城去了一趟太子府,把询儿和王美人都教训了一顿……这是三天前,太子府的太监才告诉我的……”
原来,他都知道了。
也因此,知道询儿为何再也不到立政殿来了。
见皇后,怕皇后口蜜腹剑;吃点心,怕点心有毒。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妙莲,如果是普通人家,你努力还有点作用,但是在皇宫里,你怎么努力都没用。所以,你干脆什么都别操心,仔仔细细照看好自己和孩子就行了……”
冯妙莲心底更是难受。
就因为他这么**裸地把一切的真相都当着她说了出来――不隐瞒,也不欺骗――这也表示,他对那个孩子,基本上丝毫也不抱着信心了。
尤其,他那么热切地期待着自己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几乎皇宫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陛下,已经对这个即将到来的胎儿变得痴狂了。
“陛下,询儿毕竟是孩子……他还小……”
拓跋宏撑着额头,想起询儿的目光。
再小的人,如果背后有人不停地教唆,那也是很可怕的。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冷酷无情:“妙莲,我这一生,戎马生涯的时候多,真正在皇宫里舒舒服服的日子很少。我不希望拓跋一族的江山,在我手里毁掉!!!”
冯妙莲无言以对。
她当然不是那么大公无私,一切为了询儿着想,只是情不自禁,一旦真有事情发生,自己将要承担多少的罪名?
而且,她更胆战心惊的是,如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儿子呢?
如果只是个闺女呢?
“妙莲,这一次,我就决定自私一次。”
她做不了声。
拓跋宏慢慢走过去,手放在她身后的椅子上,慢慢地往下,抚摸在她的肚子上。好一会儿,忽然一阵抖动。
他那么明显地感觉到了,这孩子,肯定是踢打了一脚。
他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小宝贝,我真是等不及想看看你的摸样了……一定非常非常可爱……这一次,父皇一定会亲自教导你,让你变成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一切,都按照父皇的理想那样……”
孩子的塑造,最关键地在于六岁之前,父母的言传身教。
六岁,便是一个分水岭。
错过了这个机会,基本上,人的一生就定型了――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情。
“我得想个办法,让彭城早早嫁出去!”
原来,这才是他的苦恼,真正的烦恼之源。
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一件事情,却无法着手,只能投鼠忌器。
这二人,都是他的同胞手足。
如果他是商纣王,直接杀了也就罢了,免得这么多麻烦。
但是,他拓跋宏做不出屠杀手足的事情。
而且,那二人还罪不至死。
一切的行动都是暗地里的,表面上,风平浪静,你连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都找不到。拓跋宏本人,当然也不愿意兄弟阋墙,掀起一番大规模的腥风血雨的斗争。
在和南朝的大规模战争之前,稳定,真的压倒一切。
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二人继续把这些小动作搞下去。
训斥一顿?惩戒一番?
对彭城和咸阳王来说,只怕滋生的怨恨和罅隙会加倍的强烈――一有机会,他们会因为恐惧更加的变本加厉。
做出什么保证和承诺,让他们放下戒心,明白冯皇后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可是,他们相信么?
人心,永远是最复杂的东西,因为太过千变万化,每一个情绪,每一个念头,都超出了坦率的念头。
这个古老的国度,几千年流传下来,从来没有试图在改善人心险恶这一道上下过苦功夫。相反,历届统治者都以玩弄权术,深不可测,城府深沉这些字眼而洋洋自得。
永远不要让滋生了罅隙之心的人,明白你真正的想法。
这是拓跋宏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最深刻的体会。
从六岁到三十几岁,他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了。
这皇帝的年限,长得足够很多征战半辈子的开国皇帝所羡慕妒忌了。
冯妙莲微微吃惊,睁大眼睛。
“陛下,你的意思是?”
“彭城是早已出嫁的公主,虽然守寡了,但是长期寄居咸阳王府中实在不是办法。”
妹妹,总不能守着哥哥过一辈子,对吧?
可是,如果拓跋宏做主让彭城改嫁,她虽然不敢不从,但心底,又会对自己如何恨之入骨呢???冯妙莲可以想象,自己马上又会成为一个滔天的罪魁祸首。
“彭城一日不出嫁,便会一日不停地生出事端。可以说,询儿,几乎就是毁在她和冯妙芝的手上。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冯妙莲也平静下来,的确,那两个女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天敌,明里暗里,小动作多如牛毛。而且,还有咸阳王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拓跋宏,他虽然没有提起咸阳王,但是,他要说什么,她其实心里头完全都明白。
手握重兵的兄弟,以各种借口为由,打着“我是为了你好,为了江山社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实质上,是要皇帝哥哥听从他的意见,按照有利于他的方式办事情。
但是,拓跋宏本质上,并非是一个完全乐意听从他人意见之人。
她点点头:“的确,小姑守寡这么久了,也该是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满朝文武中,也有好些是尚未有正妻的青年才俊,陛下好好为她把把关,总不至于委屈了她就是了。”
“我这些日子都在物色,也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让她挑一下就成了。”
当务之急,是把这个爱生事端的小姑子嫁出去,能走多远,就嫁到多远。
“陛下,要不,我委婉跟她讲讲?”
“不用。我改日亲自设宴,让她在屏风后面观察,看上谁就是谁。”
拓跋宏看她的眉头还微微地皱着,伸手,抚摸在她的额头上:“这一次,妙莲,你不用出面,我自己会办妥。彭城这个人,她的性子你知道,否则,又以为你想害她什么的。”
冯妙莲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她爱这个男人,可以为了这个男人受一些委屈,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如果要忍受和这个男人无关的东西,那是万万不行的。
拓跋宏的动作很快。家宴的日子就定在三天之后。
皇帝在金銮殿宴请名士风流,这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本朝好些名士都受到过这样热情的款待。
只是,这一日请来的客人,都很年轻,大多是三十岁上下,处于男人最好的黄金年龄。有的才貌出众,有的威风凛凛,有的家世良好,有的名声在外……
可以说,拓跋宏能找到的没有娶正妻的黄金单身汉,都在这里了。一共是七人,大家不拘礼仪,分头坐下了。
大家当然不知道皇帝这是在招驸马,但是,都为受到这样的接见而倍感荣幸。
酒席之间,拓跋宏和一众才俊谈论诗话,饮酒作乐,不亦乐乎。
彭城公主应邀进来,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一干青年才俊,立即明白了皇兄的意思。她坐在垂帘之后,因为拓跋宏的故意安排,她坐的这个位置,能够把外面诸人的举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几名宫女围着她,不停地给她端茶上水,点心一样样地送上来。
有几个宫女,脸上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情:“公主,您看,那个张大人,长得可真帅……”
另一个人借口:“还是李将军帅,他个子那么高,那么魁梧,你看,这样的男人才像真正的男人……”
“我认为周大人更好,你看他多斯文俊俏?文质彬彬的,而且做诗做得那么好。这样的男人,才最懂得女人,人家说,画眉之乐,就说得是他这种谦谦君子……”
“你们都错了,卢大人才好呢,他是著名的世家公子,听说他这个人,特有有才气,又特别有情趣。如果嫁给他,真是比作神仙还快活……”
……
“你们这些多嘴多舌的丫头,都说什么呀?在公主面前也敢放肆?”
一个年长的宫女训斥了几句,小丫头们立即闭嘴,吐了吐舌头。
宫女把一杯烫得暖暖的酒递给彭城公主:“公主,天冷,您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这是北方的马奶酒,酸甜可口,一杯下去,身子立刻热了起来。
而且,这屋子里烧着火盆,优质的无烟煤,彭城公主的额头上隐隐地出汗了,便把火盆拔开一点,手一伸,宫女们会意,帮她把大氅脱下来挂着。
“公主,您再喝几杯……”
“也吃点点心吧……”
……
一众宫女,殷殷伺候,不敢有半点得罪。
彭城守寡这么久,少妇寂寞,有时当然也会春心荡漾。现在见到外面那一干出色的男人,又听得小宫女们叽叽喳喳,不由得面颊绯红,笑道:“你们这些小浪蹄子,是不是想男人想得慌了?想得慌的话,叫皇后娘娘把你们打发出去嫁人……”
。。。
………………………………
第1928章 番外:维护所爱10
“可是,陛下,我还是不希望回到以前那样……”
“你不希望也没法。咸阳王,他们希望是那样。”
她心里一震。
竟不料,拓跋宏是这样的一针见血。他丝毫也不曾隐藏半点自己的情绪,在她面前,十分坦荡。
“前不久,彭城去了一趟太子府,把询儿和王美人都教训了一顿……这是三天前,太子府的太监才告诉我的……”
原来,他都知道了。
也因此,知道询儿为何再也不到立政殿来了。
见皇后,怕皇后口蜜腹剑;吃点心,怕点心有毒。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妙莲,如果是普通人家,你努力还有点作用,但是在皇宫里,你怎么努力都没用。所以,你干脆什么都别操心,仔仔细细照看好自己和孩子就行了……”
冯妙莲心底更是难受。
就因为他这么**裸地把一切的真相都当着她说了出来――不隐瞒,也不欺骗――这也表示,他对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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