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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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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他们从不这样。

    这样的真相,他们只会告诉家属。

    但是,自己的家属在哪里?

    她忽然蒙住脸,泪如雨下:“叶伽,你走吧,今后别来了……”

    话哽咽在喉头,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是一双大手,将被子拉开。

    他退后一步,站在她的床前,脸上的笑容,温存而真诚,就像许多年前,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

    是一束花,已经干涸了。只有淡淡的余香在鼻端回旋。

    “妙莲,这是你喜欢的。离开北武当的时候,我想给你带一点礼物,但不知带些什么好,所以,就摘了这些……”

    那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是北武当土生土长的花茶。是她小时候的挚爱。

    可是,他都记得,叶伽都记得。

    她忽然想起来,许多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无数的豺狼虎豹攻占了北武当,自己和太后,和宏、叶伽等人一路逃窜――一只猛虎扑过来的时候,就是当时的小叶伽,一把拉过自己,舍命地保护。

    这一刻,记忆变得如此的清晰。

    心底的绝望,忽然消散了――呵,自己会好起来啊。

    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要叶伽说能好,那就一定能好。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昭阳殿的门口,眼角竟然微微湿润:久病床前无孝子――就连宏都开始离去的时候,唯有他啊!

    叶伽,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吧?

    柳儿喜上眉梢:“娘娘,国师来了,您的病情一定会好起来……”

    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也许,是这样吧?

    当年自己都快要死了,他也能救回来,现在,也该没有问题吧?

    叶伽出去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求见皇帝。

    通报进去很久,没有回音。

    叶伽有点意外,自己的这位发小,虽然早就做了皇帝,可是,二人之间的情意,几乎超脱于君臣之外,自己求见,他如何不见?

    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高公公一溜小跑出来,“国师,请休息一下,陛下有点事情,明日才能见你。”

    叶伽没有追问,识趣地退下了。

    因为那时,皇帝是真有急事。

    高美人怀孕期间,特别娇弱,也许是误吃了什么东西,肠胃不好,一度上吐下泻。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所有人都出动了,就连皇帝本人,也几度去探望。

    高美人病兮兮的,软弱地拉着皇帝的手,梨花带雨一般:“陛下,别离开臣妾……臣妾害怕……”

    皇帝还没回答,高公公走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帝面色微微变了,正要起身,但是,高美人却把他的手拉得更紧了。“陛下,臣妾害怕……孩儿折腾得臣妾好难受……”

    。。。
………………………………

第1818章 番外:十年侍妾一年妃2

    这时,旁边服侍她的另一位妃子趁热打铁,讨好地说:“既然高美人离不开陛下,不如,就搬去立正殿……”

    此话一出,简直是石破天惊。

    高美人的目光顿时亮起来,充满了希冀,盯着皇帝:答应啊,快答应啊。

    立正殿,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啊。

    看看冯太后就知道了。

    看看以前的冯昭仪就知道了。

    能住进皇帝的寝宫立正殿,基本就是确凿无疑的皇后了――高美人自恃有宠,又即将诞下龙子,难道不该住进立正殿么?

    皇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并没马上开口,只是在沉吟。

    让高美人去立正殿?

    他是天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北国的历史上,能够长期居住在立正殿的女人,唯有太后一人而已。纵然是太后,在父皇登基的时候,也一直住在慈宁宫。此后,立正殿就彻彻底底空荡了下来。

    直到冯昭仪妙莲的入住。

    他在这时候,想起冯妙莲。

    高美人是何许人也?本是趁着这一次小小的病情,趁着怀孕,邀宠卖乖,撒娇发嗲,见提出的要求,皇帝久久不答应,立即捂住心口,西子一般地呻吟:“疼……臣妾好疼啊……”

    众人慌了,皇帝也慌了。

    他看着高美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没答应,也没否认,立即召御医继续替高美人诊治。

    一番忙碌,高美人终于睡着了。

    皇帝这才离去。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高美人才慢慢睁开眼睛。旁边的心腹宫女金珠眉开眼笑,低声道:“娘娘,此事已经有七八分了。”

    “果真?”

    “你看,陛下没有反对,那就是了。只要娘娘生下皇子,入住立正殿,就是肯定的事情了。”

    高美人还是不完全放心,低声问:“冯昭仪还没死?”

    “她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奴婢天天派人打探,据说,陛下已经半个月没有去探望她了……”

    “皇上是个长情之人……这可不一定……”

    金珠笑起来,她是地地道道的高丽人,自幼生长在高丽王朝的宫廷里,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宫斗。高美人被送到北国宫廷,她便跟来,一直辅佐,运筹帷幄,目睹主子一步一步,走向巅峰之上。

    入主立正殿,势在必行。

    “娘娘,你要知道,皇帝虽然长情,但是,他也是一个男人,对吧?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再说,我曾亲眼目睹冯昭仪,啧啧啧,她可不是昔日那个漂亮婀娜的女人了,她奄奄一息,十分颜色,一分也不剩下了……您想,陛下怎么可能朝夕相对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的丑女人?而且,她得的是传染病,危在旦夕……陛下都不和她见面了,她那里还有希望?所以说,这立正殿,迟早就是娘娘您的……娘娘,现在您身孕在怀,就得利用男人的心思,动不动,来这么一两下,博取他的怜惜……”

    高美人又惊又喜,连呼好办法。

    就因为这个意外,叶伽没有见到皇帝。

    他也没有再去求见,只在御医房,查找关于冯昭仪病情的单子。

    这是一种古怪的病症,任何医书上都记载甚少。

    连续三日,他亲自下药,吩咐煎熬。

    几幅药下去后,也不知是药效,还是神奇的心理安慰,冯妙莲竟然慢慢地,有了一些起色了。

    到第三天的时候,她居然能下床了。

    那时,叶伽来看她。

    他亲自端着一碗药,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刚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依旧形容憔悴,但精神上却有明显的好转。

    他又惊又喜:“妙莲,你怎么起来了?”

    她接过药,这一次,根本不需要侍女服侍,自己一口气喝光了。

    “叶伽,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都快闷晕过去了。”

    叶伽义不容辞。

    阳光从昭阳殿的花树下洒落下来。两个人真的是散步――因为没有人说话。她的脚步很慢,他便一直配合着她。

    两个人无声无息,甚至隔着很远的距离――在她旁边,是两名搀扶的宫女,她们把他和她,隔绝成世俗规定的法则之内――只是一个御医和一个妃子的距离。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看到阳光落了叶伽满脸。就像他这个人,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就像当年太后的惊叹:“天啦,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一生之中,宫廷内外,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子。

    真正的倾城倾国,惊艳绝世。

    那时,她竟然看得有些痴了――不是因为他的相貌,而是他那种关切,救赎的眼神――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只有他,竭尽全力,在拯救自己。

    彼时,御医们都推三阻四了,因为,治不好冯昭仪,在陛下面前没什么好处;治好了,对高美人又不好交代――两难之下,大家就干脆让她自生自灭了。

    只有叶伽,不计较任何的好处。

    因为,他是自己的朋友。

    她心里千回百转,但是,这些话,说不出来,只是平平淡淡地跟在他身边。走得一会儿,已经很疲乏了。她停下来。

    他柔声道:“你身子不好,不宜走远了。先回去吧,等再好一点才出来。”

    她盯着他,又低下头去。

    “妙莲,我先告辞了。”

    她忽然问:“叶伽,你明天还来么?”

    “妙莲,我一定治好你再离开。”

    他的背影消失的时候,她忽然笑起来,是偷偷的,微笑。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而欢乐。

    就好像,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沮丧,绝望的心情,忽然得到了一点儿安慰。

    柳儿搀扶她往回走。

    几名宫女急匆匆地走过,手里都捧着许多东西。

    妙莲停下来。

    也许,她们是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冯昭仪,嘴里还在议论,谈笑风生。

    “快点,金珠老嬷嬷催了好几次了,这些东西等着用呢……”

    “高美人又还不会生,忙什么……”

    “小蹄子,你别胡说,要叫金珠嬷嬷听到了,撕碎你的嘴……”

    “是啊,高美人人家那是什么身份?叫我们拿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听着就是了……”

    “等生了小王子,高美人可能做皇后呢……”

    “什么可能?肯定就是皇后……生了孩子,就是皇后……”

    “……”

    宫女们的脚步声和议论声,纷纷远去了。

    那时,妙莲倚靠在一颗大树上,身子几乎支撑不了,要倒下去了。

    在她重病期间,只知道高美人受宠了,六宫粉黛无颜色。但是,她不知道,高美人怀孕――她居然怀孕了!!!

    自己和皇帝成婚这几年,一直不曾生育。

    却不料,新来的女人已经怀孕了。

    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何尝不知道???哪怕千般宠爱,皇宫里的女人,生育,生儿子,才是王道。如果生不了儿子,地位绝对不会稳固――几曾见过生女儿的妃子,能做到皇后的?

    一股寒意,从头到脚。

    她原本也不是为了做皇后――因为,心底里,铁板钉钉地认为,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位置――自己是宏的第一个女人。是他青梅竹马的伴侣。

    如今,才知道,那是不可能了。

    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就连叶伽治病,所带来的希望,也不复存在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昭阳殿的。

    此时,昭阳殿里冷冷清清,纵然是怎样的金碧辉煌,也无法掩饰萧条和苦涩。

    她躺在床上,看着身上覆盖的锦绣被子,丝绸衣服……才想起,当年太后为何很少很少住在皇宫了。

    她宁愿长年累月一个人住在北武当,也不愿意回到皇宫。

    这皇宫,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监狱啊。

    如果有丈夫的怜惜,恩爱还好。

    如果不是,这座冷冰冰的屋子,又算得了什么???

    她忽然很想念北武当。

    当年山花烂漫的地方。

    如果太后没死,那该多好?

    可惜,她连倾诉之人都找不到了。

    宏也没露面。

    她想起的时候,竟然觉得他的面容很模糊――想不起来――就像不停在水面上漂浮的浮冰,总是想不起样子。

    自从生病以来,他的样子就逐渐地模糊了。

    从高美人开始,二人之间的情谊,也开始模糊了。

    现在,高美人居然要生儿子了――也难怪,他不肯再来看自己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怕传染?

    帝王之爱,何其惨淡。

    朝夕之间,翻云覆雨。

    这世界上,什么才是永恒呢?

    妙莲不知道。

    那一刻,心就死了。

    好像皇帝是否再出现,已经无关紧要了。

    叶伽是第二天傍晚才来的。

    他端了汤药,还有一些很奇怪的药丸。

    冯妙莲恹恹地坐起来。

    他有点吃惊,昨日她已经有了一点精神,为何现在又变成了这般模样?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生气一般。

    宫女喂药,她一言不发地都喝了。

    叶伽问她些什么,她也不答应。

    半晌,叶伽按照惯常检查完毕病情,只好告退。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他:“叶伽,你见过陛下么?”

    他站在门口,这个儿回答很艰难。

    但他还是实话实说:“最近陛下很忙,我还没有见到他。”

    她惨笑一声。

    果然如此。

    想当初,自己小小一病,他便到处寻访名医,亲自接见。现在,自己垂危之际,他连叶伽都不见了――

    她淡淡的:“也许,陛下怕你将我治好了吧。”

    叶伽心里一震。

    。。。
………………………………

第1819章 番外:十年侍妾一年妃3

    他遽然回头:“妙莲……你不要胡思乱想,陛下是因为太忙……”

    她没有对这个问题提出任何的争辩,只是自言自语,既然是垂死之人了,何苦赖在这皇宫里??

    她心如死灰,只是淡淡道:“叶伽,我想求你帮一个忙。”

    “妙莲,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北武当。”

    叶伽一愣:“妙莲……离开这么远……你身子不好,而且,皇上也会担心……”

    “不!他用不着担心我了。他有了高美人,又要生儿子了。我想好了,我离开了,对他来说,才最好。”

    叶伽无言以答。

    她的声音有点尖锐:“叶伽……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这……”

    她的声音黯淡下去,喃喃的:“我就知道……现在,谁也不想管我这个累赘了……叶伽……你走吧,走吧……”

    叶伽转身走过去,那时,她合身躺在床上,脸上,是彻彻底底的惨淡和黯然,就连眼睛里好不容易浮现出来的一点儿光亮,也彻彻底底消失了。

    他心里一疼。

    竟然很难受,仿佛这一生,第一次经历了一种莫名的痛楚。就好像少年时候,他看到猛虎扑向她,便奋不顾身地抢上去,想将她从虎口里拖出来一般。

    “妙莲……我这就去见皇上……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去,治好你的病。”

    她蓦然睁开眼睛,明亮地看着他。

    他头也不回,转身出去了。

    皇帝不是假忙,是真忙。因为,他刚接见了南朝来的议和使者,彼此之间,签订了有利于北国的停战协议。

    大事一了,就有太监报告,说国师叶伽求见。

    他大喜,立即出来。叶伽刚要行礼,已经被他一把抓住,惊喜万分:“叶伽,你终于来了……唉,你见妙莲没有?她的病到底还有没有救?”

    叶伽忽然松了一口气。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妙莲。

    因为,皇帝见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先问她。

    他不徐不疾:“娘娘是邪寒浸染,一时半刻也好不了。”

    皇帝闻言很是失望,长叹一声,半晌才问:“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的呕血症状,我以前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病症,还在找一味药材,也许,找到了就能痊愈……”

    皇帝微露喜色:“是什么药材?很难找么?干脆我派人去找吧……”

    “不用了。那药材长在高寒之地,一般人也找不到。我已经让两名弟子去找了。”

    “多久才能回来?”

    “早则两三月,多则半年。”

    “妙莲熬得了那么久?”

    叶伽没有回答。

    皇帝立即明白――她熬不了了。

    所谓的灵药云云,无非是安慰之词了。

    “就是如此,所以,我倒有个看法,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叶伽有话,不妨直说。”

    “娘娘在皇宫里,心情郁闷,根本不利于养病,不如让她出宫休养一段时间,也许,心情好了,更加有利于病情……”

    皇帝怔住了。

    回味之中,才明白叶伽的意思:妙莲心情不好,不利于养病。

    他转身就走:“叶伽,你难得来一趟,走吧,我们正好一起去看看妙莲。”

    老远地,就传来宫女的通报之声:“皇上驾到。”

    冯妙莲从床上坐起来。

    第一次,并没手忙脚乱,也没换衣服,整理头发……甚至连那种红颜老去,不敢见人的心情,都变得很平淡了。

    她断然以最差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不在他面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也是她第一次这样蓬头垢面地迎着他。

    出现在皇帝面前的,是一张惨淡如菜叶一般的脸。

    昔日风情万种的一双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眼眶深陷,眼角都干了,整个脸庞,惨淡得不像样子。

    他心里一疼:“妙莲……”

    “参见陛下……”

    她挥手阻止他走到床边,声音非常平静:“多谢陛下来探望。臣妾蓬头垢面,有失远迎,请陛下治罪……”

    这声音实在是太疏离了。

    皇帝和她青梅竹马,一辈子也不曾见她如此客气,如此的冷漠。

    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妙莲……”

    “多谢陛下来探望臣妾。但臣妾有一事相求,求陛下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允准……”

    他觉得嘴唇有点干,说话有点艰难:“妙莲,你说……”

    “我想出宫。”

    “!!!!!”

    他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妙莲,是不是你怪我冷落了你?”

    她一笑,淡淡的。

    “臣妾自知一病不起,这病是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了。所以,怕死在宫中,让皇宫晦气……”

    “妙莲,你这是什么话?”

    “高美人即将产子,臣妾却将入土,一生一死,是为不吉,所以,臣妾希望马上出宫,还皇宫一个吉祥安宁……”

    皇帝勃然变色。

    他后退一步,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

    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觉得一种悲哀,浑身冰凉的悲哀。

    高美人的事情,他一直瞒着她。

    就算他是皇帝,三宫六院,生儿育女都是皇帝的本份,算不得什么负心薄情――可是,他还是觉得悲哀。

    自己也不明白的那种巨大的悲剧。

    好像自己和她之间,一种无形的鸿沟,正在慢慢地裂开。

    他的声音变得非常温柔:“妙莲,你不用出宫,现在叶伽来了,你的病有希望了……在宫里一样能够治好……”

    那时,他靠近她,就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微微瑟缩,情不自禁地往床角里退了退,想要甩开他的手。

    但是,他握得很紧,根本不让她挣脱开去。

    她的声音如此无力:“陛下……我会传染你的……你出去吧……”

    那时,太阳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映着她惨淡的脸。

    就如握在掌心的这只手,冰凉,没有温度。他低下头看她,阳光下,将她的手看得分明――昔日的青葱玉指,也干枯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他看到她的掌心。

    摊开,里面一个大大的,粉红色的印迹,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就像一处伤痕,变成了浅淡的枚红色。

    那真的是一次受创。

    当年蝙蝠人出没,掀起滔天巨浪,拓拔野粱和米贵妃等人试图废黜冯太后和小皇帝,改立新的皇子,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了小皇帝的身份――

    无论他是传闻中冯太后和大臣的私生子也罢,还是和弘文帝的私生子也罢――都逃不脱一个质疑:他是冯太后的生子。

    子立母死。

    老a叛乱平息之后,这质疑之声就从没平息过。

    冯太后百般无奈之下,为了平复这样的质疑,彻彻底底保住儿子的皇位,便不惜用了重手段。一次曾借机把小皇帝关在小黑屋里。当年才十来岁的孩子,单衫薄衣被囚禁,也不给吃喝,整整三天三夜。冯太后是百般装腔作势,拿腔作调,把弘文帝的第二个儿子领到大臣们面前,扬言要废黜小皇帝,改立新的皇帝。

    若不是李冲等人拼死保护,小皇帝真不知还要关多久。

    那么小的孩子,被囚禁在黑屋子里――但是,有一个女孩,天天偷偷地送来大饼。她为了怕人家发现,每次都是从御膳房里偷出刚刚烙好的大饼或者糕点,有什么偷什么,悄悄地送来――因此,把手掌心都烫伤了。

    此后,他被放出来,皇帝生涯,从此高枕无忧。

    而她的伤痕,也就烙印成了永远。

    他爱她,并不仅仅只是她的容颜,并不仅仅只是青梅竹马――还因为那些艰难岁月里,她曾是他的唯一。

    汲汲深宫,就算他因为年轻气盛,因为忙于国家大事,因为美女绕身,根本来不及寂寞――可是,内心深处,难道不知道?

    母后已死,此生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会这样死心塌地地对待自己???

    “妙莲,你放宽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不经意地:“你看,立正殿都空了那么久了,我真恨不得你马上好起来,不然,好久都没人陪我在立正殿吃饭了……”

    女人心啊女人心!

    那一刻,妙莲泪如雨下。

    就像最后心灵的堡垒――立正殿,那是属于他和她的地方,是他对她不变的承诺。

    无论其他的女人如何受宠,如何矜贵,但是,她们都不曾踏入立正殿半步。

    早已冷漠了的心,又泛起了一点点温度。

    握在手心里的那双大手,好像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呵,他不怕被传染呢。

    他还等着自己回到立正殿呢。

    ……

    这时,在门口的叶伽,悄然地退了一步。

    他侧身,没有看他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宏出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出去了,不经意地看一眼床上,那个卧病的女人,竟然蒙着被子,悄悄地笑了一下――没错,是笑容。

    只有宏才能让她绽放的笑容。

    无论多么绝望,只要他给了她承诺,她便会这样笑靥如花。

    他内心深处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知是悲是喜。

    皇帝探望冯昭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高美人的耳朵里。

    那时,几个宫女伺候着正在让她喝燕窝粥,听到这个消息,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恨恨道:“那个贱婢,命可真是大,拖延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死?”

    金珠急忙劝说:“娘娘不要动了胎气。跟这个垂死贱婢生气不值得。只要小王子生下来了,她也翻不了天……”

    “你没听说?陛下请了国师替她诊治。人人都说国师医术,天下无双。如果真把她治好了,像她这种狐媚子,岂不再一次兴风作浪?”

    金珠也没辙了。

    。。。
………………………………

第1820章 番外:十年侍妾一年妃4

    要知道,别的宫廷里,生下儿子就是稳当当的,皇后地位也稳了。但是,在这北国的宫廷里,就不见得是稳当的――至少,皇上现在还不曾诏告天下,马上就废黜“子立母死”这一条法律,对吧?

    就算他言下之意,已经答应废黜这惨无人道的法律了,但是,只要一天不正式向天下臣民公布,就一天也不行。

    金珠忽然道:“娘娘,当务之急不是对付那个贱婢,而是……”

    她附在高美人身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

    这个高丽美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秘密会见了咸阳王拓跋僖。

    拓跋僖是二王子,也是当年冯太后装腔作势要让他取代小皇帝之人。所以,这个人在皇族之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随后,拓跋僖就向皇帝大哥进言,最好立即禀告天下,马上废黜“子立母死”的皇家法则。

    拓跋宏早就对这个法律充满了非议,只因为忙于政事才没公开提出来,如今听得二弟建议,立即在朝政议事上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话题一抛出去,凡事都喜欢遵循老传统的贵族们炸开锅了,话说当年先帝罗迦和弘文帝都一直想废黜,却还是没有实施。就连冯太后这种强人当政二十几年,她老人家也没敢公诸于众。

    现在好了,新皇帝简直异想天开,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除了咸阳王拓跋僖等几人之外,其他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

    皇帝的目光看向了李冲。

    李冲已经是当朝首辅,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当皇帝充满期待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却低下头,佯装不知。他毕竟跟随冯太后二十几年,总觉得太后一死,新皇帝简直如脱缰的野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最主要的是,他们对那个高丽美人的口碑不怎么好――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生下儿子,不死成为皇后,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以他追随冯太后多年的心得,岂能不知道,如果按照冯太后当初的威望和手段,要废黜这条法律,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太后在世,为何就不提?又把这个皮球踢到了新皇帝的脚下??

    事实上,那是太后留给侄女儿妙莲的一个法宝――也是她掣肘后宫的最强大的手段。

    废与不废,一切,得看是否符合妙莲的利益。

    冯太后,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善良――真要善良了,也做不了这么强悍的女人。

    在这里,她是藏了私心的。

    至少,不让妙莲在任何时候都孤立无援。

    李冲不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他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重臣态度如此,皇帝大失所望。

    真没想到,一个困扰了祖孙三代的问题,到今天还不能解决。

    他恚怒之下,拂袖而去。

    出去的时候,才想起应该去探望妙莲的病情。

    那一日,妙莲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傍晚,皇帝的身影还没出现。

    她几乎快要绝望了,才听得通报声:“陛下驾到。”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精神立即振作起来,甚至还把自己蓬乱的头发早已梳得整整齐齐,也不知是叶伽的良药,还是皇帝的安慰――她隐约觉得,自己快要好起来了。

    皇帝走进来。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迎接他,但见他一脸怒气冲冲,惊讶地问:“陛下,谁惹你了?”

    皇帝怒道:“还不是那些老家伙,顽固透顶。我就不相信,洛阳都迁都来了,这一次,却不能制服他们……不行,我决不能让他们这样掣肘下去了……”

    “陛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皇帝心烦意乱:“我早就想废黜‘子立母死’这条陋习了……没想到那帮老家伙却强烈反对,就连李中书都没明确站出来支持我……只有二弟一个人支持我……还是打虎不离亲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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