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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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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统制,不好了,天上出怪物了。”一个小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指挥所。

    “胡说,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么怪物?”

    “真的,不信,您自己去看看。”

    飞奔出去一看,只见阵地上的士兵惊恐万状地看着空肆意飘荡的飞艇,一个个不明所以,有愚昧的居然跪下祈祷,乞求上天宽恕。总算是孟恩远见过世面,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心里加打鼓――就他所知,清廷陆军部只有校射气球,没有飞艇。

    下面人也摸不着虚实,一个个仰起头来看天上,刘翼已天上盘旋了两圈,基本确定这是二十三镇的驻地后立即一声令下,十余艘飞艇如恶鹰扑食般杀下来。底下人还大呼小叫、指天骂地的,炸弹就已开始掉落。

    二十三镇真有福气,国飞艇投入实战后早的对手都是他们。第一次是吉林留守部分,这一次换成了主力部分。十余艘飞艇,一次扔下来的炸弹超过100多枚,把营地炸成了一片火海。这还不算,第一拨炸弹投下去后,各艇继续降低高,用机枪向下面扫射,空划过一道道火光。这种战术其是相当危险的,如果地面有气球炮或者对空射击白磷弹的机枪,那飞艇只能很容易变成一个个大火球,但眼下官兵们逃命尤嫌不足,哪有功夫去考虑这些。

    地面陷入一片混乱之时,刘翼顾自往南飞去了,突击队由王志天接任指挥,后者抖擞精神,越战越勇,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把下面炸成一片废墟,到处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孟恩远的指挥部被数枚炸弹直接命,幸亏他躲的快,没有伤到,不然又要以第一个丧生飞艇之下的高级指挥官的“荣誉”而载入史册。

    远处的蓝天蔚部官兵同样目瞪口呆,看着对方的营地成了一片火海,内心宽慰不已,士兵们纷纷奔走相告:“老天爷来帮我们了!神仙下凡了。”

    “胡说,那是飞艇,不是神仙!”

    蓝天蔚也是目瞪口呆,但毕竟是将才,立马捕捉到了战机,“快,传令部队,立即收缩,趁敌人混乱之际突围!

    “报,协统不好了,有一个怪物飘到我们上面了。”

    看见飞艇飘荡空,蓝天蔚心里暗暗叫苦,真要是扔下炸弹来,自己怎么也抵挡不住。奇怪的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炸弹或子弹落下来。

    “它究竟想干什么?”蓝天蔚被弄糊涂了。

    “管他什么,咱们赶紧突围!”王金铭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好,飞艇上有东西下来了!”盘旋多时后,刘翼已命令下降高,准备绳降。看见飞艇放下绳子又下来人,有士兵慌里慌张想开枪,蓝天蔚大喝一声:“不要开枪,看清楚到底是谁!”

    刘翼落到了地面,还没站稳,旁边两个战士就一把把他抓住,刘翼大叫:“我要见蓝天蔚!我要见蓝天蔚!”

    “协统,这个人口口声声要见您!”听到刘翼说人话后,那些士兵放了心,把他押到了蓝天蔚面前。

    “我就是蓝天蔚,你是?”

    “我,……我是奉天革命军。”刘翼定了定神,“我们师长派我来救你们!”

    “奉天革命军?师长?救我们?”蓝天蔚浮起一长串问号,“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清楚。”

    “奉天已宣布**并建立了革命政府,秦时竹做了都督,陆尚荣师长带领部队夺了山海关,这些飞艇全部都是革命军的队伍。”

    “奉天**啦?此话当真?”蓝天蔚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所以孟恩远才这么着急地要吃掉你们,他要腾出手来对付奉天革命。”

    “到底怎么个救法?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蓝天蔚提了连珠炮般的问题。

    “今天四点我们总攻,你们到时候突围就可以了。”刘翼凑到他耳朵边,“你身边有一个奉天过来的人,是通报有人要暗杀吴禄贞消息的,想必有这事!”

    蓝天蔚点点头:“等我进去商议一下就答复你。”

    听说奉天已经**,并且率军救援的消息,指挥部里一片欢腾,终于看见了生的希望。施从云谨慎:“协统,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不可轻信啊。秦时竹平时我略有耳闻,是个能干之人,深得赵尔巽信任,他怎么会革命呢?又怎么会有飞艇呢?令人思不得其解。”

    “奉天革命,我也未曾听说,不过这飞艇倒是真的,”蓝天蔚仔细想了想,“很重要的一点,他告诉我有关于绶卿的消息倒是千真万确。”

    “我赞同统制的意见,我用望远镜看到对面阵地上被飞艇炸成一片废墟,如果真是敌人的计谋,这本钱也下的大了些。”王金铭说,“机不可失,立刻按照他们的方案突围。”

    “我也同意!”

    众人相信了刘翼,开始一起商量突围方案 ……
………………………………

第027章 唇枪舌剑

    第027章 唇枪舌剑

    散会后的秦时竹见到了急匆匆赶来的沈麒昌。

    “岳父,您什么时候来的?家里都好?蓉儿和孩子们都好吗?”

    “好好,他们都好。” 沈麒昌笑呵呵地说,“早上我一得知奉天宣布**,你做了革命军都督,立马就赶来了,本来蓉儿也要来的,我怕你分心,把她劝家里了。”

    “既然都好,那我就放心了,其他家眷也都安好?”秦时竹惦记着各自的家庭。

    大家都好,都好!就是埋怨你们事先也不通气,就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把他们都蒙鼓里。” 沈麒昌佯做不满,“连我也不告诉,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会拖革命后腿啊?”

    “您想哪去了,革命是要掉脑袋的事,我既怕连累家里,又怕走漏风声,所以一直瞒着。”秦时竹连忙解释,“好革命已经成功,过两天等我抽空把各家家眷接过来,让他们亲人团聚。”

    “革命大局欣欣向荣,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武之地么?”

    “当然,当然!政府成立,千头万绪,本来实业部长提议让您担任,考虑到您是我岳父,便让他们换成了禹子谟。”秦时竹诚恳地说,“真希望您能理解,希望您老人家能帮衬我。”

    “复生,没事!我绝不是贪恋官位的人,你做了都督,我也不想靠你捞好处。” 沈麒昌大笑,“有用得着的地方,管说,我一定力而为!”

    “报,都督,关押的赵尔巽和其他一些官员今天早晨开始绝食,怎么劝也不吃饭,声称要为朝廷忠。”

    “这么快就来事了?”秦时竹对沈麒昌说,“走,一起去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来到了软禁各官员的地方,赵尔巽和一干人正襟危坐地坐,面前放着的饭菜却一动也没动。

    “诸位,你们这是何苦呢?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秦时竹劝他们。

    “胡说,我等生是大清之人,死是大清之鬼,绝不食你等乱臣贼子之食!”赵尔巽语气强硬,眼睛目不斜视。

    “当过大清的官怎么了?我也当过!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奉天已经**,革命政府亦已成立,诸位难道看不清时势么?”

    “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我等绝不食革命党之粟!”

    “诸位某非想学叔夷、伯齐?”沈麒昌问。

    “正是,秦时竹,你亦曾食朝廷俸禄,本帅也待你不薄,为何要犯上作乱?”赵尔巽反过来做秦时竹的工作,“若你能幡然醒悟,取消**,仍旧归顺朝廷,本帅就保你坐这三省总督的位子,绝不食言!”

    “大清气数已,穷途末路,我劝诸位也不要跟着殉葬。”

    “胡说,大清不会亡的,”赵尔巽搬出历史为证,“当年洪杨逆匪可谓猖狂,建都江宁,僭称天王,十余年后照样灰飞烟灭!我倒是要劝你不妨及早反正,他日不失封侯之位。”

    “与十年前相比,大清的国力是弱了还是强了?”沈麒昌出声了,他的问题没有人敢回答,十年前正好是庚子事变,清朝苟延残喘。

    “诸位好好想一想,与三十年前相比,小民的生活是富了还是穷了?”这也没有人敢回答,三十年的1881年,国还没有那么多赋税。

    “请诸位再好好想一想,与七十年前相比,大清的疆域是大了还是小了?”这没有人敢回答,《南京条约》割让香港后,不断有领土被蚕食,被瓜分。

    “这些问题,诸位回答不上来。”沈麒昌得理不饶人,“再看华历史,历朝历代,哪有一个朝廷象大清这样,京城两次被洋鬼子占了去,后被逼签订城下之盟,宗庙社稷落于外人之手,情何以堪?”

    这些都是事实,有些官员越想越辛酸,赵尔巽也动了感情,“正因为国家多灾多难,所以才要你们为国忠,而不是动不动就造反、革命,就拿秦时竹你来说,要不是我爱惜你的才干,你哪有今天?”

    “大人是重用了我,不错,我记心里。”秦时竹质问他,“你能保证重用天下所有有用之人?康梁如此大才,日维,君子被腰斩;孙山满腔报国热情,屡屡上书朝廷,无人为之侧目;就连袁世凯也以足疾为借口开缺回籍,大清不亡,天理不容!”

    “现不是重起用袁世凯了嘛!”

    “重起用?无非是要他延续大清的香火而已,”秦时竹冷笑一声,“这个世道,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我世受皇恩,绝不背主求荣!”

    “不可太过迂腐,庙堂之高,全是昏君位。倘若有康熙爷、乾隆爷一半英明神武,大清全然不至此。” 沈麒昌叹了口气,“子孙如此不争气,这样的朝廷,保他何用?”

    “胡说,摄政王年轻有为,定能力挽狂澜!”

    “年轻有为?恐怕言过其实,别的不说,就看他重用的两个兄弟,都说载涛是胆小鬼,枪一响,腿就软,这个不好妄加评论;洵贝勒我们都见过,大人应该不会没印象?”

    “什么印象?”赵尔巽不太知道。

    “东北刚刚开省,洵贝勒代表朝廷前来视察,火车刚奉天停稳,就传出口风要三千张貂皮。貂皮确实是东北土产,王爷喜欢,底下孝敬一些也应该,可这胃口未免忒大了点!要是他要三十张,完全合情合理,立马供奉;若是要三张,虽有些贪财,但地方官咬咬牙也就给了,可这一口气要三千张,你让别人到哪里去弄?”秦时竹接着说,“当时奉天所有的貂皮凑一起也没有三千张,交涉司哀求能否宽限时日?回答居然是什么时候凑齐,什么时候他下车。后来地方官实没办法,就找我想办法,这事还是我老泰山出面帮忙,才搞掂的。”

    “对!交涉司熊秉三让我想办法,我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派人,拿了几十万现大洋,连夜赶到京城去买,这才凑齐了三千张,不然那个‘三千张’的外号哪里来的?” 沈麒昌忿忿地说,下面有官员差点笑出声来,赵尔巽用眼神求证,被告知这不是捏造。

    “这还不算,我回头调查后得知,洵贝勒回京后又把那些购之于京城的貂皮退还给了店铺,换成现洋落入自己口袋。这种人还重用?简直无法无天!”秦时竹提起来一肚子的火,“奕劻也不是好东西,贪财是出了名的,他和载振被人称为庆记公司,谁给钱就给谁办事,都是财奴。”

    “这种人要是被我捉到,早喀嚓一下砍了,抄家充公,马龙潭他们就是下场,”秦时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赵尔巽,“但您和他们不同,为官素有清名,基本不贪赃枉法,逢年过节都是我自愿孝敬你的,无论是东北还是四川为官,我从不曾忘记一次,这总没有捏造。”

    “这……”赵尔巽无语,还是抬头说了句,“复生,我要劝你,袁世凯出山,你不是对手,不如趁早归顺,免得悔之无及。”

    “真还以为袁世凯能保大清的血脉?不要妄想了……袁世凯一代枭雄,当世曹操,我敢打赌,大清不是亡我手上,而是断送他的手里。”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就请诸位好好看着,我跟你们打个赌,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为了你们能看到结局,我还是劝你们把饭吃了,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

    “好,就打这个赌!”有了秦时竹的这个台阶,赵尔巽乐得骑驴下坡,准备放弃绝食,其余官员或者有感于秦时竹翁婿刚才说得那番话,或者有感于奉天面临的革命形势,亦默默端起饭碗用膳。

    秦时竹和沈麒昌相视一笑,这番唇枪舌剑倒是收到了成效……

    就两人劝解绝食官员之时,刘翼亦介绍突围方案:

    “要害于抛弃一切累赘,轻装上阵,”刘翼把陆尚荣、蒋方震的意思转告给蓝天蔚,“趁我军猛攻孟恩远部时,要求你部不惜一切代价,从正面突围,打开口子后双方会师。”

    “提高部队机动力我能理解,可如果把装备都抛弃了,以后作战怎么办?”

    “人是要紧,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几千号革命同志救出来,军械、物资丢了还能补充,军火奉天就能制造,肯定能满足你们的需要,就是火炮、马匹也不成问题,只有一个字‘快’,要快——如果后面的部队包抄上来就麻烦了。”

    “好,我立刻下令……”
………………………………

第028章 救援之战

    第028章 救援之战

    按照约定的联络标志,蓝天蔚部迅速剪掉了辫子,左手手臂扎了白色丝带。

    “会师后,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山海关为止,那里我军有牢固阵地,可以坚守!”

    蓝天蔚等人一一点头照办,临到后,蓝天蔚缓缓说道:“还要留一个营作为阻击,掩护大部队撤退,防止后面敌人包抄!”

    这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几乎与送死无异,但如果没有人担当,突围肯定要付出大的代价,蓝天蔚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每人承揽,他自己留下来打阻击。

    “协统,就让我们营担任这个任务!”冯玉祥将危险的任务揽到了自己头上。

    “不,我留下来。”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抢”任务。

    “焕章,你多保重。”蓝天蔚的眼眶湿润了,两双手紧紧握一起,一切革命情感不言。

    “同志们,弟兄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奉天革命成功,已宣布**了!”蓝天蔚一向士兵们宣布,下面就沸腾起来。这个混成协长期驻扎奉天,官兵以奉天籍居多,听到家乡革命的消息自然分外兴奋。

    “为有利的是,奉天革命军夺取了山海关,敌人后方造成了威胁。刚才大家看见的飞艇,就是奉天方面派出的!”

    “好啊!狠狠地打!”

    “赶快和他们靠拢啊!”

    “方才奉天方面冒着风险,派人来送信,为掩护我们突围,他们将于四点钟准时起进攻,要求我们趁机突破敌人正面阵地,和他们汇合。现,我命令,所有官兵一律抛弃多余累赘,只保留枪支、弹药、干粮,全军准备突围!”蓝天蔚大手一挥,“凡剪去了辫子,左手手臂扎白色丝带的都是革命同志,大家也快准备好。”

    掩护刘翼空降后,飞艇队都回去补充弹药,准备再战。陆尚荣得知刘翼已成功降落的消息后不禁连连叫好,“虽然对方没有回音,但我们还是要准时起进攻!”

    “方案我已经制定好了,路为主攻方向,2000人,其炮兵500,携带便于机动的迫击炮;左路和右路各700人,助攻敌人两翼,各有2辆铁甲车;路主攻又分三个梯队,形成品字型布局,第一梯队以8辆铁甲车为先导,要求迅速撕开敌人防线,然后以200人占领阵地,另外800人继续突击,第二梯队以铁甲列车为核心,要求控制铁路沿线的大片开阔地,500人守卫,第三梯队是炮兵,提供火力支援;行动开始前以飞艇轰炸作为先导!”蒋方震接着说,“关上阵地由1000人守卫,另外辅以500炮兵。”

    “立即集结,四点准时打响,飞艇提前十分钟进入阵地!”陆尚荣关照杜金德,“关上就交给你了,不能有任何差错,也不要来试图救援我们。”

    “师长放心,我一定坚守阵地,等你们回来!”

    刚才的那番轰炸把二十三镇炸了天翻地覆,阵亡300多,带伤的近500,失去了剩下战斗力的两成,重要的是士气受到了严重打击,谈艇色变。孟恩远魂不附体,连连给北京和其他两镇报,“我军遭遇敌人飞艇袭击,损失惨重,请立刻提供救援,否则阵地恐有全线崩溃之虞!”危机关头,孟恩远也顾不得面子,死皮赖脸地乞求距离近的第三镇加快行军速。

    四点缺十分,以飞艇轰炸为先导,总攻序幕拉开。看见这些地狱死者又来了,阵地上的敌人撒腿就跑,个个忙着找地方躲起来,飞艇也不是专门要找他们麻烦,而是把那些防御工事好好修理了一番。由于是低空投弹,准确性极高,一枚枚从天而降的炸弹,将各种工事炸成一团废墟,一条完整的防线瞬间变得千疮孔。

    四点整,迫击炮群开始了第一轮齐射,一片“冲啊”的口号声,主攻部队装甲车的开路下浩浩荡荡朝敌人阵地杀去,为避免误伤,飞艇开始朝敌人纵深轰炸。没有了飞艇的轰炸,出于求生本能,阵地上残存的敌人涌进了战壕,抄起家伙准备阻击,猛然间只看见对面一排黑黝黝的怪物驶来,还不时吐着火舌。军官连忙下令朝装甲车射击,但阵地上那稀稀拉拉的枪声对铁甲车简直就是挠痒痒,就是马克沁重机枪打那厚实的钢板上也只能迸溅出火花。

    隆隆作响的铁甲车距离战壕越来越近,里面同样是马克沁扫射,战壕里的敌人根本抬不起头,他们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刀枪不入的怪物,“妈呀!”撒腿就朝后面跑,军官怎么也制止不住,没过多久便很明智地加入了逃跑行列。装甲车一直开到战壕前沿才停下来,用机枪火力不断追逐逃跑的敌人,不少倒楣蛋成了马克沁的枪下之鬼。

    按照预定方案,前沿阵地由200人固守,其余800人继续朝纵深追击,由于战壕较宽,费了好大的力气,铁甲车才勉强通过,轮式机动性差的不足暴露无遗,远远落了先头部队的后面。

    听到一阵猛似一阵的枪声、炮声,孟恩远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只会狂叫,“顶住,给我顶住!”飞艇依旧头顶肆虐,底下的人自己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指挥?总攻的声音也传到了蓝天蔚的耳朵里,他大喜过望:“弟兄们,奉天革命军来救我们了,跟我冲啊!”指挥潮水般的士兵朝对方阵地冲去,刘翼紧紧跟他的身旁。

    由于敌我双方交织了一起,飞艇只空盘旋,扫射,一般不轻易往地面上扔炸弹。孟恩远终于定下神来,依托一片树林,临时构筑起了防线。本来他的部队是半月型的包围状态,经过刚才那番折腾,两边朝间收缩,弧形也逐渐被拉直。

    京奉铁路以东是冯麟阁部,主要位于箭型攻击阵形的左端,助攻的左翼再加陆尚荣和蒋方震乘坐的铁甲列车很快就沿着铁路线完成了对敌人的分割,切断了孟恩远部与冯麟阁部之间的联系。冯麟阁现进退两难,不打通联系,日后也许会落得个作战不力而被革职的处分,如果主动进攻,则很有可能将这股祸水引到自己这面来,自己手里这点人马要是拼完了,等于什么也没有了。一直举棋不定,磨磨蹭蹭,好陆尚荣的目标只是于打通与蓝天蔚的联系,并没有施加多的压力,装甲列车稳稳地停铁路线上监视。箭型攻击阵形右端的助攻部队由于没有遇到对手,徐志乾的率领下,向敌人侧翼包抄过去。

    激烈的战斗爆蓝天蔚意图突破的阵地上,这一带由于两方交战时的犬牙交错,飞艇没有能够轰炸敌方工事,大部分阵线还是完整的。得知蓝天蔚倾巢出动的消息,孟恩远终于回神过来了,判断出山海关守军主动进攻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援蓝天蔚部。这就好比两把锥子,一胸一背地扎自己身上,不打通一个缺口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消灭蓝天蔚可是比进攻山海关重要的事,可孟恩远悲哀的现:现的态势是所部一南一北被革命军夹击住了,本来还打算天黑后协同第三镇、第二十镇包围蓝天蔚部,现倒好,自己倒先被包围起来。现能做的选择很少,一是放弃合围蓝天蔚部,让开路,让革命党会师,这样虽然能减少损失,但如果把蓝天蔚放跑了,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不寒而栗的军法;二是死抗到底,继续收缩兵力,加强央防御厚,等待增援,重反包围敌人,这也是袁世凯电报里命令自己的。但援兵什么时候能来,孟恩远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以这种进攻势头,怕不等增援部队赶到,二十三镇就要全军覆没。

    结合南北两条战线,南边防线蓝天蔚部虽然拼命,但由于阵地完好,推进并不大,伤亡却不小;北边防线就不一样了,守军张皇失措地退回来,面无人色地向他报告对方有刀枪不入的怪物。搁往常孟恩远肯定要大雷霆,认为是无稽之谈,当年义和团也说刀枪不入,结果被洋鬼子的洋枪洋炮打成一片血海,所以他从根本上怀疑有刀枪不入的东西,但现手下这么说,肯定是他们遇到了难以对付的东西。飞艇已够自己喝一壶了,陆地上要是还有什么利器,岂非是白白送死?

    他越想越懊丧,这奉天真是撞邪了,说变就变,说**就**,为可怕的是不知秦时竹手下部队哪里弄来这么多先进武器。不就是和冯麟阁一模一样的巡防营统领嘛,怎么会如此超过想像?

    正胡思乱想间,有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前来报信,“报……报告统制,我军西线阵……阵地与敌人交上了火,敌人已……已围……围上来了,人……人很多,而且有……有两个怪物,刀……刀枪不入。”

    又是“刀枪不入”,孟恩远头都要炸了。

    “报……统……统制,敌……敌人已……已经攻……攻破第二道防线,我……我军抵……抵挡不住。”

    “这么快?”孟恩远想那里是一片树林,哪有这么容易被打破?,“敌……敌人的炮……炮火很猛烈,统……统制你听。”果然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隆”声,那是80和62迫击炮欢叫。孟恩远傻了,自己的部队压根就没火炮,顶不住是是正常的,顶住了才是怪事。

    “轰隆”一声,一炮弹落距离指挥所不到十米的地方,屋里人都吓了一大跳,孟恩远惊魂未定,一个参谋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统制,赶紧跑,敌人打过来了,还有三里地。”

    “这么快?阵地上的人干什么吃的?”

    “统制,赶紧走,敌人来势太猛,又有铁甲车,又有火炮,弟兄们抵挡不住,有一些已投降了。”

    终于从参谋口得知这所谓的“刀枪不入”的怪物原来是铁甲车,孟恩远倒不失镇定,“撤,全部都撤,朝东线阵地转移,越过铁路线与冯麟阁部汇合。”

    “轰隆”“轰隆”

    又有两炮弹指挥所附近爆炸。为了让迫击炮挥大作用,陆尚荣命令每门炮携带三箱炮弹,刚才一顿猛攻,已打完了近两箱。

    听到撤退命令,南线阵地上的敌人终于动摇起来,慌里慌张地跟着朝东跑去,蓝天蔚一看对方有撤退迹象,大吼“敌人跑了,弟兄们赶紧跟我冲过去。”第二协的革命军重振作士气,终于全线突破了阵地,没来得及跑的都成了俘虏。

    孟恩远前脚刚走,田伯雄率领的主攻先头部队就后脚赶到。一个战士突然叫了起来:“营长,我现敌人指挥部了。”

    走进房子一看,桌子上摊着地图,一旁架着的电话,地上还飘有一堆公,果然是指挥部不假。那战士叫了起来,“看来他们还刚走没多久,营长,咱们赶紧追,把孟恩远活捉才好。”

    “算了,打通和蓝天蔚的联系要紧,孟恩远这个大笨蛋,捉不捉都无所谓。”

    话音刚落,又一炮弹指挥所附近爆炸,“感情把我们当孟恩远啦?” 田伯雄笑骂道,“赶紧让后头的炮兵停火,不然我们就惨了。”

    田伯雄没敢停留,继续率部队进攻,一路上连零星抵抗也消失了,他以一股猛劲,狠打狠冲,突然间,有人大叫起来,“营长,你看,对面一大帮人朝我们冲过来了。”

    可不是嘛,对面冲来一大帮人,再仔细一看,“好极啦,会师啦,他们是蓝天蔚的人。”

    蓝天蔚也观察面前的田伯雄部,看见和自己一样左手手臂缠着白布条,脑后光光如也的部队,大喜过望,吼道:“弟兄们,对面就是奉天革命军,赶紧和他们会师啊!”

    两军相逢,个个分外激动,“多谢壮士奋不顾身前来救援,请受蓝某一拜!”看见田伯雄,蓝天蔚几欲下跪。

    “蓝协统,不敢当,不敢当,都是自家兄弟,都是革命同志,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刘翼为双方介绍后,田伯雄说:“此地不宜久留,请蓝协统休辞辛苦,立即率领弟兄们转移到关上。”

    “陆师长呢?”

    “他坐铁甲车铁路上坐镇指挥,请蓝协统赶紧撤退,不然敌人追击上来了就麻烦了。”

    “好好!”蓝天蔚又问,“那你们呢?我后面还有一个营断后,让他们赶紧撤下来。”

    “不要担心,断后那个营我会带人救出来的。”田伯雄往后一指,“此去往北20余里,就到了山海关,到那里就安全了。”

    “多谢了!”蓝天蔚吼到,“弟兄们,我们走!到了山海关就可以歇息了……”

    断后的冯玉祥果然遇到了麻烦,接到孟恩远的告急电报和袁世凯的严厉催促后,曹锟得知大事不好,赶紧命令加快行军速,派骑兵立即包围蓝天蔚部。本来是要天黑时才能赶到预定阵地的,结果提前到了五点钟时骑兵的先头部队已到了阻击阵地前沿。

    冯玉祥对着鹿钟麟说,“北边的枪声越来越弱了,不出所料的话,蓝协统他们应该突围出去了。”

    “那我们也赶紧撤。”

    “走不了啦。”冯玉祥叹了口气,扬了扬手里的望远镜,“你看,前方扬起一大团烟尘,估计是骑兵追击上来了,咱们不能撤,咱们要是一撤,蓝协统的部队又有被敌人咬住的危险。”

    “那我们怎么办?”鹿钟麟焦急地说,“这里可还有三多弟兄呢,一定要想办法带他们出去。”

    “只能看造化了。”冯玉祥苦笑一声,“咱们坚持到天黑,等天黑后趁乱撤退。”

    冯玉祥召集部下:“蓝协统已成功突围,但敌人的追兵也来了,要是我们现撤退,蓝协统他们就有危险,我们能不能这么做?”

    “不能!”下面响亮地回答。

    “好兄弟!”神色坚毅的冯玉祥斩钉截铁地说,“我命令,所有人坚守阵地到天黑,谁想逃跑我打死谁,我要是想逃跑,你们就先打死我。我们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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