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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江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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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静的看着。

    那个棺材中也死了的人。

    '小说网,!'
………………………………

七 鬼上身

    鬼术开的眼睛。

    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苍志空的鬼脸,一人一鬼对望着。从院门外飘来的两朵鬼火,加上原有的六朵,分布在院子四周。门外几个官兵耐不住,伸长脖子,屏住呼吸,往门缝里看。

    见鬼术开眼睛直直的,走到苍志空面前,道:

    “志空,我这一生从没求过人,更没有求过鬼,但是现在,我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苍志空的眼睛里,突然流出血来。

    血是黑色的。

    一只蚊子嗡嗡飞来,停在血上。

    煽动着翅膀。

    苍志空嘴唇微动,声音很小,鬼术开把耳朵垂去,听苍志空道:

    “我有一个要求!”那一双死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鬼术开。

    鬼术开道:“贤弟尽管说!”

    苍志空叹道:“葬父母,养幼子!”

    鬼术开道:“你又没成亲,那来的幼子?”

    苍志空道:“你进屋去看看就知道了!”

    鬼术开道:“藏宝图呢?”

    苍志空道:“你答应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鬼术开道:“我答应!我答应!我全答应!”

    苍志空道:“在!”就在这时,院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一群人滚了进来,压在人群上的几个官兵骂道:

    “奶奶的!怎么搞得嘛!衣服都给老子撕破了!”

    “妈的娘的,全他妈的饭桶!”

    门口吵成一团,哎呦之声,嚎叫声,喊疼声,被压在底下人的叫骂声,乱成一片。

    鬼术开双眼如冒火,瞪了一眼门的那边,忙回过头来,呼道:

    “在哪里!志空!在哪里!”

    却见苍志空双眼一闭,木头一般的,倒在了棺材里。

    任凭他呼唤,人就是静静的躺着。

    气急败坏,鬼术开弯腰在地上乱抓,捡了些石子,朝那一众人扔去,嘴里气得,发不出一句话来,嘶哑着嗓子,奔上前去,那铁一般的拳头,就要砸向一个青年小伙的脸上。

    那小伙嚷道:“不关我的事!别打我!别打我!”

    说着举起袖拐,把脸给挡住了。

    鬼术开气急,收回手来,又伸出去,抓来一个官兵,几大耳掴子,打得那人晕动转向,在受他一踢,铿铿锵锵嚎叫着跌倒在一边去。

    还不解气,又伸手去抓了另一个官兵,那说话的语气,恨不得把那官兵吃了。“你奶奶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老子!老子!阉了你!”

    说着,脚就往那人的裤裆里踢。

    众人见他双眼血红,头发凌乱,发疯一般。胆小的,跑得远远的,特别是他的那些兵,跑得更远。只有苍家二老,原地站着。

    鬼术开打累了。

    踢累了。

    那个被他抓住不放的官兵,像是喊痛都闲累,软软的任凭他折磨。

    双手一摊,哀叹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苍老爷上前一步,道:“怎么了?术开!”

    他只是垂着头,轻声念叨:“完了!完了!”

    欲念散去,鬼术开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焉巴巴的坐在一边,抽着闷烟。

    全没有来时的威风。

    一众兵站在他的旁边,出气都像是憋着。

    没有一个敢放出一个屁来,苍家二老也是眼巴巴的望着他,没有说话,可能是不敢说话。

    管家在一个道士的耳边细讲了几句,那道士一声吆喝,他那一帮子人,回到原位,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唱经的唱经,锣鼓声起,气氛又热闹起来。

    各帮忙的厨子伙计,洗肉的洗肉,端盘的端盘,倒茶的倒茶,收碗的,洗碗的,聊天的吹牛的,胆大的,胆小的,各尽其能,忙活起来。

    道士吩咐,鸣炮。

    爆破声响后。

    青烟腾起,空气夹着股火药味,四处飘散。

    众人正忙活的时候,两个半大的小女孩,眼睛直直的,竟然把那出生不到一月的苍穹,苍柳,牵了出来。待众人发觉时,也是走到了院子中间。

    声声惊呼。

    道道称奇。

    在场的人,无不睁大眼睛,呆在原地。

    见苍穹苍柳那本嫩得不能在嫩的腿走着,同成年人一般的稳健。

    那亮得不能再亮得眼睛,乱转。

    飘向众人。

    苍柳的眼睛中,还带着一股子邪气,妩媚,做的全是成年人的动作,那小小的身子,扭动起来,有如妓院门前招客的妈妈,竟哇哇的发着声。

    苍穹右手握着他出生时带来的那把弯刀,肃目而行,如魂被迷惑一般,视众人而不见。

    众声惊叹,如此怪事,千年不遇,万年难逢。

    奇哉怪哉了。

    一个少妇像从梦中醒来一般,奔上前去,想从半大女孩的手中,抢回苍穹苍柳,但是,那两个半大女孩的眼睛,脸颊,面色,原本是清秀得可爱的脸,此刻却狰狞得怕人。

    乌紫乌紫的,青筋暴现。

    牙齿磨动,咬的咯咯直响。

    那少妇见扯不脱苍穹苍柳的手,转怒为悲,勉强笑道:”玲儿凤儿乖,外边凉,放开弟弟妹妹!乖!要听话,才是好孩子!“怎知她无论呼了多少遍,叫唤了多少声,玲儿凤儿的那四只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她,豪无表情。众人围了过来,指手画脚的,窃窃私语的,摇头叹息的,各露其表,但眼睛都是大大的睁着。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舍得眨一下眼睛。

    因为这太奇怪了。

    那少妇由悲转哭,因为这两个半大的女孩是她生的,她试哀求道:”玲儿,凤儿,求求你们,把弟弟和妹妹带回去吧!求求你们了!“她本来是想甩个巴掌的。

    但是两个女孩上的怒气,怨气,和狰狞,让她没有勇气,抬起手来。

    只能求,低声下气地求,像这两个小女孩,就是她的祖宗似的,她求得头发乱了,泪水拭花了脸,有些语无伦次,又有些含糊不清,连说话的声音,都打起颤来。

    她跪下了。

    跪在地上,不停的作溅自己。

    玲儿突然一声暴喝。

    “你要死啊!想死就滚远开些!”

    她的声音,竟然大得把旁观这些人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是那个平日里乖巧的孩子。

    少妇嘶嘶哭泣,无助及了。

    她冥冥中感觉到,这两孩子是鬼上身了。

    那苍穹苍柳呢!

    当然也是一样。

    见苍穹肃目中,眼珠转动,挣脱凤儿的手,稳步走到苍志空的棺木前,定神站着,苍柳见苍穹如此,也是挣脱了玲儿的手,站到苍穹身边。

    二人齐齐跪下,在棺木前行礼哭泣。

    鬼术开也是惊恐得睁圆了眼睛,他身后的官兵更是吓得发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可偏偏这就是真的,而且就在眼前。

    苍老夫人实在熬不住了,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幸得身后有人,把她扶住了,她放声大哭,唸道:“天啊!苍家是那辈子造的孽,那辈子

    声声嚎哭,声声肝肠寸断。

    苍老爷子在一旁试泪。

    似在回想。

    他的这一身中,有没有做过亏心的事。

    见苍穹苍柳拜礼完毕。

    手拉小手,完全当众人不存在似的,迈着步子,朝院门外走去。

    围观的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

    人们的目光,本是集中在这两个不足月的孩子身上的。

    思绪。

    本是混乱的,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像是一团浆糊,一场梦里。

    但是,苍家的大院中,无端端的会响起打斗的声音,而且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影,就连那在烛光中飞过的萤火虫,他们都用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只飞离一只,是很远的。

    那么这声音是那里来的呢?

    每一个人都想擦亮眼睛,又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寻找。

    每一个人都把耳朵,伸得长长的,想听听这空气中的声音,是怎样发出来的。

    但是。

    每一个人。

    都拉着张长长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越来越恐怖,只听得见刀剑相击的声音,偶尔还听见某种动物的吼叫声,还有阴阳不协的女人声,尖得刺耳的嘻笑声,浑厚有力的男人声。

    总之,声音应有尽有。

    风吹灭了蜡台上的烛火,整个院子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敢挪动一下脚步,也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都睁着一双无用的眼睛,在黑暗中寻找。

    寻找什么呢!

    寻找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根源。

    打斗的声音渐渐远去,人群中有人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但这口气又有种被压抑着的感觉,只是悄悄的,喘了一下而已。

    打斗的声音听不见了。

    怪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但人们。

    还是能相互听到心跳的声音。

    有人清醒过来,大喊一声:“苍穹苍柳呢?”

    刚刚那异常的气氛,把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去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苍穹苍柳去那里了。

    一些胆子大的,跑到院门边,很害怕似的,把头伸进更黑的夜中,用目光去寻找,但是阴风续续,那里还有苍穹和苍柳的影子。

    蜡台上的烛被点亮了,但是在晚风中摇戈,像醉了酒的汉子一样,歪来倒去的,有的点了几次,才亮起来。

    苍家二老,正要被人扶进堂屋中去休息,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混混沌沌的。就连那些念经的道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躲进了屋里。

    反正在外边,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玲儿和风儿。

    依旧呆呆的站着。

    少妇像是痴了一般,看着她们。

    一个多事的人走上前去,喊了玲儿和风儿两声,这俩孩子,才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有人问她们,刚刚是怎么回事,她们却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哭。

    晚风,吹得厉害。

    院角边的槐树,被风吹得呼呼的响,那伞一般的冒头,如魔鬼一般的,在夜色中摆动。

    烛台上的灯再一次熄灭。

    整个院子,黑黑的。

    人全都到了屋子内。

    风依旧响。

    夜色依旧漆黑。

    鸡叫了,也是三更。

    尽管外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口棺材而已,但是这种恐惧,已经深入了人的内心,有的连想出门小解,也是不敢出来,生怕一到了门外,就会魂飞天外,如苍穹和苍柳。

    被鬼带走。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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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荒山鬼语

    苍暮渐明。

    大地湿润。

    叶尖上挂着露珠。

    眼睛。

    从村口荒山上,一处杂林间沿望过去,山坳里的百来户人家。

    炊烟。

    袅袅升起的,也过一半。

    苍家院上。

    乌云落脚。

    冷风拂露,一股衰败之气,绕庭院而走。

    全纳入眼底。

    拂了拂长发,轻轻的叹道:

    “勋尘如烟随风尽,末途不知后人曰。

    苍穹啊!

    你就随命吧!

    勿恨命,勿念世俗繁华。”

    说着转身,清容素面,巧鼻秀唇,这如仙,如幻的绝尘女子,一身白袭被风吹紧,隐隐露出芊腰玉体,丰乳浑臀,唇畔微微一笑,弓身抱起树下的男婴。

    女婴被一件蚕绸裹着。

    在大石板上清哭,哭声绕乱了女子的思绪。

    她蹙眉间。

    似在思考。

    该把她何从。

    五双眼睛,从杂乱的草丛矮树间投射出来,看着她。见这绝尘女子,玉一般的食指,伸到苍穹嘴里,虽看不清楚,但吸动发出的声音。

    是听得见的。

    晨风吹拂,荒山穷岭,如此美而慈爱的场景,有不尽的**。

    见这女子卧唇轻启,道:

    “五幽!既然来了,不如见过面吧!

    躲在暗处是不好的!”

    她的声音如神曲,平和中带有无限的温柔。

    风吹落叶,无声无息。

    从这绝尘女子**下石板的四周,现出五条影子,静静的站着。这绝尘女子耳垂隐隐的动了动,头也懒得抬,依旧看着怀中的孩子。

    风把她的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吹乱。

    五条幻影。

    一条如笼着赤红的火焰,只是一个人形而已,其实就是火焰在燃烧。

    火焰中那崩裂而出的**证明。

    这是一个女的。

    一条如晨雾凝聚而成,明明是一团雾气,可是发出了流水的声音,这声音清脆,婉瑜,在晨风中飘散沉浮,如一个春中少女,在诉说闺中寂寞与无奈

    也如月下推窗。

    不见情郎,寸断肝肠。

    显然。

    只有女人。

    喜欢这样装饰自己。

    余下的三条:

    一条如钢雕玉刻一般,静静站着,维有衣袪随风摆动,如果不是眉梢轻动,你就会认为,这只是一尊雕像穿着人的衣服而已。

    手持青铜长剑。

    一条面如脂玉,儒雅风流,但决不是市井中的那种富家公子,光有其表,内如草粪。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心如深海,博大无比。

    情似苍穹空旷无迹。

    手中摇着一把铁扇,明明晨意冷身,他却似热。

    但那摇扇的姿势洒脱得有道不尽的好看。

    剩下的一条,显得有些猥琐,喉咙中发着喋喋怪叫,瘦弱的身子,就如一只被雨淋湿了毛的老鼠,那眼睛贼亮贼亮的转动,打量着大家。

    手中的一把双钩兵器,一颗从树叶上滴下来的晨露,在钩锋上散着冷光。

    绝尘女子抬起头来。

    扬眉道:

    “既然出来了!就该说点什么!

    不是么?”

    她竟然没有看任何影子,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抱着孩子的双手,腾出一只来,在云边理了理垂发。

    那猥琐的影子喋喋怪笑,看了看手中的双钩,又看了看其他四条影子。

    那如脂如玉的少年,依旧摇扇,扭头看向天边。

    一轮红日,万丈光芒也射了过来。

    山体间,腾起一团一团的雾气。

    如身临仙境中一般。

    全身赤红,火焰一般的少女,胸潮起伏。

    她急切道:

    “缥缈仙子,我们要你放下手中的孩子,你办得到么?”

    缥缈仙子微微扭头,眼角余光瞟向赤红少女。

    淡淡的道:“办不到!”

    那全身赤红的少女,明明身体被一团一团的火焰围住,但是听到缥缈仙子的话传过来的瞬间,如掉入了冰窟窿,冷得抖了起来。

    身体有如要在火焰里结冰。

    但她还是鼓足勇气。

    颤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脸上辣辣的。

    缥缈仙子道:“好的!”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铜剑,双钩,铁扇,扑面而来。身后一根长矛,那矛尖就如刚刚从烈火里取出来的一样,带着滚滚热浪,袭缥缈仙子腰间。

    一条如蛇灵动的鞭子,似要把她手中的孩子卷走。

    朝霞满天。

    这些击出的兵器。

    让阳光都为之惧色。

    每一股力量都是辛辣狠毒。

    每一件兵器都是击向她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

    更何况。

    手中还抱着个孩子。

    这个抱着孩子的缥缈仙子,看上去哪么的弱,那么的让天际也不忍,看着她被大卸八块,因为这么美得尤物,实在是连草木见了,都会弯腰的。

    苍天大地。

    怎会忍心看呢!

    天际中一团乌云飘过遮住了所有的眼睛。

    阴溺的空气中,兵器相击声响。

    夹着一个婴儿的哭声。

    五条影子被一道强力狂挽,绞裹在一起。

    推搡撕打,像是停不下来。

    一团晃影的外边,缥缈抱着手中的孩子,站在一棵小树尖上,随风摆动,微笑的看着她们。五幽不明白,也没有看清楚,缥缈是怎样做到的,从他们的钩,剑,扇,鞭,矛中间退出去的。

    除非她是空气。

    缥缈就是空气,甚至比空气还要轻,还要稀薄。

    若有若无。

    如幻如尘。

    她站在树间,扬袖一挥,那团裹住五幽的力量,如气泡一般的散去,五幽各自分开,均举目寻找。听得缥缈浅笑道:“我在这里的,你们还好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关切,全是善意。

    但到了五幽的耳朵里,全是嘲笑与讽刺。

    能让他们每一个都发疯。

    短暂的惧寂。

    五条影子又朝她奔去。

    缥缈殷悦的笑声中,又是兵器相击的声音,五幽这合力的一击,如果是对着大石,山峰。大石会变成粉末,山峰会崩塌。但是对着缥缈,只见她脚下的那珠小树,不见了踪影,地上多了个坑。

    缥缈依旧,抱着苍穹,站在他们身后一棵丈许来高的树上。

    浅笑依然,弱不禁风。

    面容间。

    倒是泛起了一阵兴奋的潮红,如闺中待嫁的少女,无意中遇见情郎般的羞涩。她柔声道:“还要来么?”

    那全身赤红的少女,眉态间全是愤怒。

    其实。

    少女的愤怒有时候挺可爱的,她鼓起腮包,挺矛又要直上,那手摇铁扇的少年拉住了她,对着她摇了摇头,表示暂不进攻,先停下来。

    缥缈看着这一干少男少女,可爱中就夹了那么一个猥琐的,双钩紧握,面容紧张得变了颜色。

    猥琐的站在最后面,目光闪烁,从用雾凝结而成的少女肩头,看了过来。

    一触碰到她的目光。

    就忙躲闪开去。

    五幽屏住气息。

    怀着各自的心情看着她,她依旧飘逸,绝尘。

    风把她的长发吹起那一种脱俗而高贵都难以形容的气质,全容在迷人的笑容里,让他们感觉到如沐春风,如见亲人。胸间膨胀的斗志,都在慢慢的化去。

    这是修仙的终极幻化。

    不但能幻化自己还能幻化生灵,把他们身上的逆气化去。

    五幽手中的兵器。

    各自慢慢垂下。

    赤红少女的脸,也慢慢变为常色,就连那猥琐的少年,也如沐浴在春风里,那一张丑及了的脸,向在对着自己的恋人诉说衷肠,诉说相思。

    真诚及了!

    和善及了!

    其他的几个少年,均已露出了少男少女的天性,顽劣中透着善良。

    此时看去。

    在缥缈的眼睛里,这那是冥界神秘而凶残,人鬼闻风而丧胆的五幽,这简直就是五个善良而充满爱心得农家孩子,这些孩子的心中,冥王种下的魔性,咒语控制着他们天性的那一股力量,全部不复存在。

    乌云飘过。

    阳光照来。

    阴霾一扫而光,这荒穷的山岭,亮了起来。

    缥缈衣襟沉浮在霞光中玉体素立。

    玉一般的肌肤馋坏了每一双眼睛,目光落处,都不愿意在挪动半分,幸得怀中婴儿掩体,要不然,那浑圆透熟的乳体,展露出来,可能阳光都会退去颜色。

    众许还在出神。

    听缥缈柔声细语道:“你们回去,告诉冥王,就说孩子被我虏走了!好吗?”

    五幽齐齐点头。

    缥缈笑了!

    笑得很美,不是她的笑容特别,而是她的那一张脸,诱惑深深。

    这时。

    两道影子从山下绕奔而来。

    一个娇柔妩媚,弱身瘦体。

    一个意气风发,雷厉风行。

    弱身瘦体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柄短剑,剑削精美绝伦。

    雷厉风行的少女手中一道长鞭,绕蜿于掌中,鞭子和衣服赤红,鬓髻高挽,衣服的红色,在阳光下映着她的脸,也是美绝,见她上前一步,拜道:

    “师傅!”

    缥缈仙子娥眉轻抬,道:

    “火龙儿退下!”

    火龙儿起身让开,她身后的弱身瘦体少女,秀发飘逸,长短齐肩,一步上前,道:“茶儿给前辈问好!”说着垂下玲玲美面。

    缥缈对五幽挥了挥手,道:

    “你们走吧!”

    五幽全齐身一拜。

    瞬间消失。

    如风如尘,如融入了大地,山脉。

    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缥缈道:“火龙儿,你可找好了人家?”

    火龙儿道:“找好了!师傅!”

    缥缈不悦道:“我与你说过,在外不能叫我师傅,你忘了?”

    火龙儿垂下头颅,望着手中长鞭。

    不敢答话,刚才一时兴奋,竟把这嘱咐忘了。

    缥缈见她如此,平静道:“如有再犯,我废你缥缈界术!”

    火龙儿忙点头应道:“是!”

    缥缈抬起脸面,环视五幽离去的方向,又肃目静听一阵。

    道:“那户人家在哪里,是如何的人家?”

    火龙儿道:“离此十万里,官宦人家,家中无子,是一个县太爷!”

    缥缈满意地点了点头,严肃道:

    “我也抽出这小子的仙筋错脉,用缥缈术封住他的魔性,现在他是一副凡人之躯,你现在就带他去,十八年内,你不得离开他半步!”

    火龙儿心内狂喜。

    年大头在冥界时,她芳心也动,此刻要她与年大头的凡躯一起,这正中了下怀,忙道:“是!”她再不敢把师傅两个叫出来,硬生生咽了下去。

    茶儿肃立在一边,脸色阴沉。

    本是姣好的面容,在忧郁中显得有些难堪。

    缥缈仙子对她道:“茶儿!”

    茶儿应了一声。“嗯!”

    缥缈道:“你带这丫头随便找户人家寄养,可守护,也可以守护!”

    茶儿依旧,懒懒答道:“好!”

    缥缈沉默一阵,晨阳偏高,正好照着她的脸,手放眉上,缓缓道:“这女婴,前生和年大头有孽缘,她叫布儿,前生以要饭为生,她本是富金之命,只奈年大头前世葬父母,占了她先祖应得的风水宝地,如今她先祖的魂魄,还寄在一只老鼠身上。”

    茶儿细听,看了那石板上的裹着的女婴一眼。

    缥缈接着道:“如能找户好的人家,让她享二十年富贵,就再好不过了!”

    茶儿见缥缈不往下说去,便问道:

    “难道她只有二十年的寿辰?”

    缥缈道:“正是!”

    茶儿道:“为何呢!”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缥缈道:“十七年后,苍穹,也就是年大头!会找到她,并结为夫妻,完成孽缘,年大头会爱她如命,但因孽缘浅薄,年大头又会亲手杀了她,痛苦终生!”

    茶儿问道:“那这没办法改了吗!”

    缥缈道:“这叫情残天艮,是无法改的,苍穹的这道劫难,要与她共存三世!”

    茶儿还要问。

    因为她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

    缥缈却劝住了她,道:“你还是莫问了,告诉你这些,我也透露天机,余下的事,日后你自会知道,去吧!”

    火龙儿从缥缈手中接过苍穹,茶儿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一张粉嫩可爱的脸。

    缥缈笑了笑,眼睛中的那道余光,像是把她的心思全看透了。当她收回目光时,碰到了缥缈的眼睛,那眼睛中的笑意,把她的脸,烫得红红的。

    她忙转身,抱起地上的苍柳,转身离去。

    火龙儿抱着苍穹,对缥缈行礼。

    缥缈道:“你也去吧!”

    火龙儿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竟有些不舍,缥缈挥了挥手,她才含泪立去。

    空气中无踪无影。

    这些。

    本来就是空气中的精灵,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缥缈立于树尖,遥望那朝阳升起的天际,思绪起伏,不知这种违背缥缈界的做法,能否赢得那浪子的心。

    这荒山野岭的晨风中,显得苍凉萧条。

    尽管阳光普照,但她的心可是冷的。

    这叫浮云有爱,不离尘埃。

    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各自情感。

    只不过我们世人的眼睛,看不见罢了。

    就如一个赶早要进城去的老汉,从缥缈的脚下经过,只听得树间有落叶声响,抬眼看去,见几片枯叶,从树梢间滑落,他以为是起风了,风吹落的叶子,他那里又知道,这是缥缈的眼泪。

    因为他是凡人,他什么也看不见。

    缥缈却看着他,还替他除去了,一个附在他身上的鬼魂。

    这个鬼魂是他在进山的时候闯上的,附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头晕晕的重,腿下无力。

    缥缈的手无限延伸,把这野鬼从他的身上抓了下来。

    他觉得身上一轻,空气中除了有老鼠吱吱的叫声,在他看来,什么也没有。

    其实。

    这吱吱的叫声,就是那野鬼在缥缈手中求饶的的声音。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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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长亭内外

    黄昏,一片朦胧。

    沧桑的清水江上,渔樵煮酒,鱼香绕鼻。

    水面。

    樵灯晃动。

    月色。

    从柳叶间滑落,零星照在地上。

    梢影里,传出婴儿的嘀哭声音,传至那飘荡在江边的轻舟上,舟中一花发老妇人,举灯前来,睁着混浊的双眼寻找,见柳荫下,一个美丽的少女怀着抱着个不足月的婴儿。

    婴儿在哭泣像是饿了也像是累了。

    少女望着前来的老妇人,目光灼灼,如星光般的明亮。

    老妇人用灯照向那少女的脸,见她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怎会有孩子呢?她一脸的迷惑,望着眼前的少女。舟中传来一个老汉的声音。

    “老婆子!找着了没有?”

    这老妇答道:“找着了,找着了!”

    老妇摇动少女的手腕。

    问道:“孩子饿了!”

    少女点了点头。

    老妇道:“走吧!孩子,到船上去!”

    舟中狭窄,舟舷篝火鱼汤。

    在静月下煮沸。

    老汉享着烟斗,望江水中的月亮,听仓内言语。

    见那少女云鬓素乱,发梢挡住了那清秀的脸,怀着孩子,递给老妇,伸出那纤纤细手,如白玉一般的纯洁,光滑。听她浅而有礼的道:

    “这孩子有一天没吃东西了,谢谢!”

    老妇接过孩子,逗了逗乐,对那老汉呼道:“快拿些鱼汤来!”

    少女抬起头来,见这对夫妇正细心喂汤,唇畔边荡起笑意,黛眉轻蹙,秀鼻涧的眼脸,就如这清江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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