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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很嚣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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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泪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已经笑歪,由乾隆帝引路畅游圆明园,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人有这种好福气吧!不过,为了维护小命,她也不能笑得太肆无忌惮,还是得继续装淑女的艰巨任务啊,谁让古人不喜欢野蛮女友,偏爱病歪歪的林黛玉呢。
…………
“好久不见,你好吗?”典型的久别重逢式的问候,从雍正皇帝的嘴里说出却显得格外稀罕,只是,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依旧冷冰冰的一张脸,令他心里不免一阵失落,忙转了话题,“这是你的女儿吧,很好很好,她叫什么名字?”
“民女婉瑶”,婉瑶胆怯地眨了眨眼,向他深深地施了一福。
“她叫陈婉瑶”,陈夫人牵起女儿的手,又重重地强调,她姓陈,说话间,目光始终低垂,不肯与他对视。
雍正尴尬地笑笑,“你还是老样子,还是这么固执。”
“我夫君呢?”陈夫人声音清冷地问,不带半点敬意。
“朕已命人去传他来了,很快,你们夫妻……就可以团聚了”,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涌出一丝无法抑制的痛,无论前朝还是后宫,他总有法子去处理,唯独对她,他往往是束手无策,一路溃败。
“皇上,四阿哥与傅恒来了,还有……”苏公公边恭声上前启禀着,边抬眼偷瞄了下皇帝的神情,顿了顿才道,“还有,陈家的长女零泪。”
雍正惯常淡漠的脸上突然难掩激动,连说了两遍,“快、快让他们进来。”
听到里面太监的传唤,四阿哥与傅恒都习惯性地先理理衣袖,唯恐有半点衣着不整之处。零泪头次受皇帝接见,自然也紧张得照着他们的样子学,他们捋衣襟,她也捋;他们抻袖子,她也抻;他们撩袍子迈腿进殿,她就撩裙子迈腿……万万没想到啊,啪地一声,质地轻薄的绣花鞋磕在门槛上,脚面顿时疼得如骨裂,她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整个人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唉哟――”哪个天杀的,好端端一个大门,居然安这么高的门槛!是成心绊人用的嘛!零泪心里一个劲儿地咒骂,还没见到皇帝,居然先来个狗吃屎,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忽然,一只厚实的手递到她面前,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忍痛仰起头,迎着从门外洒进殿内的明晰光线,她看到突兀刺目的一团金光,不,确切地说是被眼前人衣服上精绣的金线耀得目眩。她揉了揉眼,好不容易才看清他的脸,那是个五旬有余的中年男人,冷峻的眉峰被阳光照得沾惹上了几许柔和的温暖,他微笑着眯起眼睛,慈祥而亲和,略显苍白的的唇翕和着,似乎在说什么。
她一直傻傻地盯着他看,虽然他眼角的皱纹清晰有如刀刻,微微下陷的嘴角也泄露着他的苍老,但他的眼睛在微眯的时候,犹如暗夜中划过的双子星般,烁烁的带着抹如品佳酿的沉醉,她不得不承认,他保养得也算是极好,想必年轻时也必是风流倜傥,迷倒了一票女人。
“……有没有摔疼啊?都怪这帮奴才,知道你第一次来,也不提醒你这里的门槛高。怎么还不起来?是哪里摔伤了吗?快让朕看一看……”
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猛地听到他自称为“朕”,吓得即刻又是一激灵,结巴道,“你……你是雍正?”
少有人敢当面这样直呼自己,他也是愣了下,随即轻轻笑着,牵起她的手,“快起来,地上凉”,说着,扶了起来,又细心地为她掸去裙角上的灰尘。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冷若冰霜的雍正爷吗?
即便是陈夫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而婉瑶躲在她身后小声嘟囔,“我和姐姐都是第一次见皇上啊,怎么皇上单对姐姐这么关心?”
陈夫人站在原地,眉头微蹙,“臣妇没有管教好女儿,让她在圣颜前失礼,还请皇上恕罪。”
雍正暗叹口气,子不教,难道不是父之过吗?虽说这丫头不太懂规矩,却没有闺阁小姐的娇气,即便摔得这样重,也不见她抹泪,果然是个有傲骨的,不由细细打量了片刻,见她模样不仅生得俊,还带着几分爽朗的英气,越看越觉得像年轻时的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零泪莫名其妙地歪头看着他,都说君心叵测,她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领受了一把。
“皇阿玛、皇阿玛”,弘历连唤了几声。
雍正回过神,转头睨向他,语气隐着激动道,“弘历啊,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这是零泪,是……是陈秉之大人的长女。”
她原来叫这么个名字,他瞟着她笑道,“皇阿玛,既然陈大小姐头一次来圆明园,不如让她多住几日吧”,他实在对她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竟会让榆木一样木讷的傅恒如此倾心?
“朕正有此意呢”,雍正朗笑出声,也不顾当事人是个什么态度,当即吩咐,“苏培盛,你快去给她们安排住处。”
零泪偷偷瞄了陈夫人一眼,见她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开口,“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民妇与丈夫分离时间太久,想早早接了他回去,好一家团圆。”
雍正微恼地直瞪向她,普天之下,哪个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声音不禁裹了怒色问,“你当真不肯留下?”
陈夫人固执地摇了摇头,完全无视当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竟饶有兴致地吟了句诗,“民妇此刻‘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雍正闻及此,心头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佯装咳了一声,掩去一丝难以言状的遗憾,“也罢,也罢,你要走,朕也不强留。但至少让零泪在园子里住上几日吧,熹妃很想见见她。”
陈夫人迟疑地看向零泪,她早知此行怕是带不走这个女儿,虽不担心她的安危,却仍是顾虑以她的性子是否能够适应得了宫中生活。
零泪干笑了两下,知道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干脆自己先张了嘴,“好啊,这圆明园美如仙境似的,我还真想多住几天呢”,她笑眯眯地看着皇帝,心里打着小算盘,不用住太久,住到他雍正翘辫子就可以啦。
………………………………
第13章 故人重逢(3)
端起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零泪有模有样地呷了口,啧啧嘴,实在没品出什么名堂,细瞧碗里不过几片烂树叶而已。|刚才奉茶来的太监竟敢跟她得瑟,说这茶喝一口就值得上一两银子。她闷头算算,一两银子换成人民币也就几百块钱的事儿,她不屑地白白眼,这点小钱,她喝得起!端起茶碗,又恶狠狠地灌了几口,完全无视屋那角正一家团聚的三口人。
“你就是零泪吧?”
突然有人喊她,呛得她一口茶喷在了他的脸上,她傻眼地抬头看着他,见他面额上全是茶水,前襟更是湿了大半。完了完了,虽说他是个阶下囚,但能得罪得起皇帝,想必也是个一品的朝廷大员。宰相肚里能撑船,一条河都装得下,忍下她一口水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陈秉之虽略感狼狈,可面色不改,用衣袖擦擦脸,轻声一笑,“女儿送给为父的见面礼果然不同凡响啊!”
零泪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他这个“爹”还……还……挺有趣的。
陈夫人嗔了他一句老没正经,拿了帕子出来,细细为他把脸擦干。
零泪一旁瞧着,见他们夫妻很是恩爱,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四个让她觉得十分贴切的字,那便是“举案齐眉”。如果她不是幼时被人贩拐走的话,她的父母应该也如他们这般幸福吧!想到这儿,眼眶下便有了浅浅的湿意。
“零泪,谢谢你为我们一家所做的”,陈秉之挽了夫人的手向她郑重的一揖礼,“你是我陈家的大恩人,请受我们夫妻一拜。”
“不用不用”,她赶忙摇手,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发,“其实是你夫人救了我性命在先,现在我又帮了你们,咱们两清啦。”
陈秉之既是感激,又不免忧心,她一入了宫门便要过着犹如在惊涛骇浪上行船的生活,将一个无辜女孩扯进这样的漩涡实在太过残忍,可为保陈氏满门,他也唯有狠下心来,“零泪,你是个好姑娘,将来无论如何结局,你都是我陈家的女儿。”
无论如何结局?这话说得怎么如此沉重!她暗暗深吸口气,重担,都是重担啊,看来她想要明哲保身地混到回家那天,似乎不容易啊!
这时有人敲了门,雍正的近身太监苏培盛满脸堆笑地进了屋,“陈大人,马车已经候在大宫门外了。”
婉瑶闻言立刻扑进零泪怀里,嘤嘤咛咛哭起来,“姐姐,瑶儿好舍不得你。”
零泪难得温柔地伸手轻擦她的眼角,“傻妹妹,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可不是嘛”,苏培盛陪笑道,“陈二小姐若是想姐姐,随时可以来看。”
零泪目送着这一家人走出门,心绪莫名地挺复杂,自从遇上他们,倒霉事一桩连着一桩,该庆幸才对啊,终于可以分道扬镳了,可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竟油然生出股不舍,以后没有婉瑶那丫头来烦她吵她,或许她会不习惯吧……
忽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回过神,不客气地瞪他一眼,真是阴魂不散,负手歪头道,“四阿哥,有何贵干啊?”
他一双慧黠的眸子带着抹促狭地靠近过来,“怎么啦?不高兴啊?是舍不得家人吗?”
她敷衍地挤出笑脸,“多谢四阿哥关心,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四阿哥就是我的家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还真是不见外啊,弘历脸色顿时一板,也背过手,拿出主人家的派头,边摇头晃脑,边以训诫的口吻道,“刚才皇阿玛跟我说啦,让我以后多多照顾你。既然我对你有责任,就得提醒你几句。这圆明园虽不是紫禁城,可宫里的规矩是一样也少不得的,就你这冒冒失失的样子,我敢打包票,不出三天,你就得去宗人府报到。”
她听完就非常想笑出声,动不动就提宗人府,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吗?宗人府就是他拿来吓唬小孩的大老虎?看在强龙不压地头蛇的份儿上,她就给足他面子,双眉轻佻地扬起,故意露出一丝娇笑,“四阿哥,那以后就承蒙你多多照顾了。”
见她如此听话,他眼底眉梢都是满意的笑意,欣慰道,“这是自然啦。好了,现在我先带你去见见我额娘。”
“什么?”她诧异地看着他,一脸困惑,又不是真要和他攀亲戚,见他娘做什么?
他无视她脸上的神情,自顾自信步往门外走,催促,“快跟上,别又丢在半路了。”
她不情愿地撅起嘴,真麻烦……见完了爹,又要见娘,是不是连他七大姑八大姨都得一一拜会后,她才能回去休息啊?她磨磨蹭蹭地尾随其后,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连欣赏圆明园美景的好心情都没有。
皇帝后妃的住处,位于九州清晏的东路,是一片三进的院落群,名为“天地一家春”。才一进宫门,零泪就注意到一件十分不寻常的事儿,只见在穿廊里、树后边、窗户旁、都躲着无数双眼睛,或明或暗地盯着她看,她知道自己走在路上一向回头率很高,可这样的阵仗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四阿哥来啦”,一位三十多岁的宫女迎了出来,向他深深一福。
弘历见到她,微微一笑,“秋姑姑,我额娘在吗?”
“当然在了,一直等着四阿哥呢”,话是和他说,但目光却是瞥向了零泪,满脸笑意道,“这位就是零泪姑娘吧!快请进,娘娘已经备下了午膳等着你们呢。”
“哦”,零泪闻言,眼里顿时抹光,这么东跑西颠地一上午,可不是饿了嘛,不客气地抬脚直奔里面走。弘历瞧她那没规没矩的样儿,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听到门外有动静,早有小宫女把门帘高高挑起,恭敬地候着他们。零泪走到门口一瞧,这宫女眉眼稚嫩,明明还是个未长成的孩子,却已经为奴为婢的供人差事,不禁想起自己儿时的日子,与她何尝又不是一样呢!正出神着,一身鸦青银闪福字缎长裙的妇人莲步姗姗地走了过来,弘历立刻行礼道,“儿子给额娘请安。”
她……是熹妃?零泪有些出乎意料地望着她,历来宠妃不该是有着艳压六宫的绝世容貌吗?怎么她却是姿色平平的一张脸,即便气质高贵淡雅,却也和自己的想象差距太远。她礼貌地浅笑道,“熹妃娘娘,你好”,犹豫是该握手还是鞠躬,或是屈膝礼?
幸好熹妃本就没指望受她的礼,上前极亲昵地挽过她的手,眸中竟有点点泪光闪烁,“快让本宫瞧瞧”,不止看更是上了手,抚完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身体,让她很是冷汗频频地流,入宫第一天难道她就遇上潜规则啦!
“怎么这么瘦?这一路上京来,想必是受了不少苦吧?”熹妃修得端丽的眉微皱,满是浓浓的疼惜,“没事儿,你到了这儿便是到了自己家,从明个儿起我就让小厨房天天炖补品给你吃,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零泪听到“补品”二字,忍不住就舔舔嘴唇,全然忘了刚才的尴尬,直觉这熹妃不亏是众妃之首,出手果真大气。
弘历见她那几乎流口水的表情,无奈地低头抚着额际,陈家乃有名的书香门第,怎么会教养出这样一个奇葩女儿。更奇葩的是,居然还有人会看上她!傅恒啊,你昏了头不成!
这时,一声肚叫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零泪面色不改,理直气壮道,“不是已经准备好饭了嘛,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说吧。”
此话一出,弘历恨不得拿根针缝住她的嘴,三岁小孩都说不起这么丢脸的话。
熹妃倒是掩嘴笑道,“对,能吃是福,能吃是福”,牵了她的手进到花厅里。
一对黄梨木的八仙桌放在正当中,宫女们将菜一样样送上来,各色羹肴片刻便摆了一桌子。零泪见此眉开眼笑着,抓起筷子先坐下,扯了块芙蓉鸡的翅膀,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抬头,见他俩仍旧站在一边,嘴里含糊不清道,“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吃菜趁热最香甜,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就不需她多说了吧。
弘历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得赶快找个教习嬷嬷了。
熹妃坐到她旁边,边为她夹菜,边宠溺地笑道,“原来零泪胃口这样好,以后天天到额娘这里来吃饭,可好?”
“嗯?额娘?”她嚼嚼满嘴的食物,咽了一口,抬头奇怪地看着她。
“额娘的意思是……”,弘历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趁她还没开口,先堵住嘴,却没想到某女竟没脸没皮地先答应了,“好啊,娘娘这的东西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气啦。”
熹妃喜出望外一把搂住她,“就这么说定了,本宫一会儿就和皇上说去。”
零泪乖乖任她抱着,趁她没看见,朝弘历做个鬼脸,以后他老娘就是她靠山,看他怎么欺负她!
弘历惊异的瞪大了眼,额娘居然有心要认她做女儿!那她岂不是要成为自己的妹妹了。他欲哭无泪地干笑几声,早知道就不该招惹她,这下要被缠上一辈子了。
用过午膳,熹妃拉着零泪坐在窗下的长榻上闲话。女人家的梯己话,弘历也插不进嘴,只得无趣地站在窗边望风景。熹妃的贴身宫女秋浓捧了新沏的普洱过来,零泪抿了一口,实在喝不惯这些浓浓的茶。好在后面的宫女又拿了几盘精致的小点心,沁香软糯的江南小点,甚是合她的胃口,明明才吃得肚撑,可还是忍不住捻了块入口。
熹妃慵懒地靠在枕垫上,笑而不语地望着零泪,这样不受约束、随心而欲的性子,确实很像陈氏,看来,陈氏这些年待她应是不错的,不仅是宠爱有加,更是宠得有些不像样子了。如此甚好,至少说明孩子这些年过得很好。
零泪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咧嘴一笑,端起碟点心盘子,硬是挤坐到她身边来,边吃边道,“我来之前还担心,宫里人不好相处呢,没想到熹妃娘娘待我这么好,简直比我亲娘还要亲。”
“傻孩子,我本就是……”,熹妃欲言又止,只是抚了下她额前刘海,柔声道,“我只有四阿哥这一个孩子,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儿,老天爷或许怜惜我,这不,就把你送来了嘛。”
零泪也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颇为微妙,同样是毫无血缘,眼前的熹妃却要比陈夫人让她感到亲切许多,她早已忘记生母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也如熹妃这般吧,温柔慈蔼,事事为她考虑……她把头轻靠进熹妃的怀里,深吸口气,只想闻一闻妈妈该有的味道。
熹妃一愣,即便是弘历小时候也没这么亲密地和自己撒过娇,柔荑的手不由轻抚着她的额面,心肝肉地紧紧抱住,生怕她又会从自己怀里不见了。
弘历一旁瞧着,惊诧的眼睫扑闪了几下,眼中似乎还有丝嫉妒。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定会以为她们是亲生的母女呢。熹妃从小对他就严格管教,他一直以为额娘要强好胜,所以凡事都要他永争第一,害得他这些年累死累活地,好不容易得了皇阿玛的夸奖,可她依旧面无半点欢颜,何曾像待零泪这般温柔地待过自己呀!他实在看不透,这个陈零泪到底哪点好,让额娘和傅恒都这么喜欢?
“额娘,儿臣瞧时候也差不多了,苏培盛那边应该已经把她的住处收拾妥当,儿臣先带她过去,明日再来请安”,弘历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几乎是把她从榻上生拉硬拽下来。
熹妃缓缓点头道,“去吧,若是少了什么东西,就差人告诉我,我让奴才备好送去。”
“好啊”,零泪刚想开口说,把碟子里未吃完的点心打包带走,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弘历一句“儿臣告退”,扯过她的袖子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
第14章 初涉宫闱(1)
到了天地一家春的宫门下,零泪立刻不悦地甩开他的手,撇撇嘴道,“你着什么急啊,我还要……”
“还要什么?”弘历阴沉的脸紧紧靠近过来,翕动的长长睫毛下,黑色的眼睛里含着几分恼怒,“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警告你啊,以后离我额娘远点,让我知道你再死皮赖脸地缠着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对上他咄咄的俊眸,惊奇的发现,原来他有……恋母癖!
“听见了没有啊?”他用手狠狠地敲她的额面,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女子。
“听到啦”,她露出一脸的嫌弃样,耸肩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要是你娘上赶着要缠我,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他喉口滚了滚,真想骂她句“不知羞耻”,也不知道她到底施了什么法术,把他额娘哄得心花怒发的,竟会对她心肝宝贝似地疼爱,心里笃定,这臭丫头绝非善类,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走吧,我带你去你的住处”,他慢慢转身,弹了弹长袍的衣襟,再抬眼时,全不见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双手交负于身后,面带潇洒的笑容,拿出翩翩公子该有的气度风华,信步朝前走去。
大师啊!她差点想要为他鼓掌叫好,这脸变化之快,她甘拜下风。等出了宫门,她才霍然明白,他之所以如此判若两人,原是一路上有大批的宫女纷纷拜倒在他风神俊秀的容颜下,花痴得恨不得立刻就扑上来。她略略点头,这人的偶像包袱背得够重,也不怕压死他。
沿着长廊向下,方转过一处转角,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万竿翠竹林,绿满遮天的林间,一道曲幽小径折折叠叠,直通向林后的一座四面八角的小楼。他俩穿过竹林来到院门口,苏培盛早已领了一干奴才恭候着。
“都收拾好了?”弘历随手捡了片竹叶在手里把玩。
苏培盛笑道,“回四阿哥,皇上早就吩咐过了,内务府的人岂敢怠慢,收拾得干净着呢,保准让零泪姑娘住得舒舒服服。”
早就?弘历的手不由顿住,转头看了零泪一眼,难道皇阿玛早就打算让她住进园子里来?顿了顿,又扬眉对她笑道,“零泪姑娘觉得此处如何?”
她懒得看他虚头滑脑的伪笑,打个哈欠,“将就着住吧。”
他脸色一僵,说得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勉强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继续挤出笑容,“这里名叫‘竹子院’,离我的‘莲花馆’很近,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差人去找我。”
她一脸疲倦地点点头,瞌睡虫蠢蠢欲动,边睡眼朦胧的往里走,边随口问,“我住哪间屋子啊?”
弘历轻叹一声,负手而立,没有跟进去的打算,“要奴才们带你进去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也不待她回话,说完转身就走。陪这么一位主儿比他读一天书都累心,他也得早些回去,沏壶香茶,躺在榻上,好好歇会神了。
苏培盛深感他的辛苦,颇为同情地目送他离开,“到底我的床在哪儿啊?”身后传来零泪不耐烦的声音,他赶忙跟上去,一一向她介绍竹子院里的情况,又将内务府拨给她的奴才介绍给她。
零泪有点吃惊,居然派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供她差使,是要让她这寄生虫当得彻彻底底吗?“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他们伺候”,她决定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省得将来回去成了“废人”。
苏培盛为难道,“这可不行啊,他们都是皇上亲自挑的人,姑娘不要的话,岂不是怨皇上挑错人吗?”
这顶大帽子扣得她差点没站稳,不亏是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说话一针见血。她佩服地看他一眼,“好吧,但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宫女留下,太监就算了,我不习惯。”
苏培盛暗暗苦笑,礼尚往来,她也不客气呀,摆了摆手,让两个太监先退下,又道,“皇上说姑娘今天也累了,明日再和姑娘一同用膳。”
“嗯”,她又打个哈欠,困得眼皮打架。
“姑娘休息吧,我告退了”,苏培盛向两个宫女使使眼色后,便转身离开了。
零泪抬脚直奔西侧内室,把鞋随意一踢,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两个宫女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什么,附身将她的鞋子拾起,整齐放在脚踏上后,便静静候在了床边。
许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她心心念念的满汉全席啊,终于在梦里得到实现。她坐在摆满各式山珍海味的长长饭桌前,不停地吃啊吃啊,刚感叹了句“今日这胃口真是出奇地好”……却没想一支利箭猛地洞穿她的胸膛,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惊呼着从梦里醒来。
“姑娘,你没事吧”,两个宫女,一个忙着为她擦汗,一个忙着为她抚胸,她好半响才回过神,眼神茫然涣散地望着她们俩,“你们是……”
“姑娘忘啦,奴婢剪春。”
“奴婢是花笺。”
零泪拍拍胸口,可不是得做恶梦嘛,搞半天她身边有两把“剑”啊。她穿好鞋下地,拿起剪春捧过来的茶碗,喝了口,压压惊。她长这么大也做过不少恶梦,可每每醒来就会忘得干干净净,唯独这次却是记忆犹新。凶兆啊!她挑眉,看着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
剪春与花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好奇问,“姑娘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啊,不会是要有什么血光之灾发生吧”,她心不在焉道。
“啊”,两宫女一听,均是吓了一惊。
她又忽地眯眼笑了起来,“你们不如去杀只鸡应应景吧,正好我也饿了,可以弄个麻油小烤鸡吃。”
杀鸡?在深更半夜时?两宫女想到这一幕都是一哆嗦,这位新主子的口味是不是也太……太重了点。
院子里点了一堆火,柴禾是就地取材的,阵阵竹叶清香随着火光飘动飞散,馋得零泪不由得吞吞口水,用毛刷在已经烤得半熟的鸡背上又抹了一层酥酥的麻油。肉香四溢直让人垂涎欲滴,剪春与花笺忍不住也围蹲在火边,咧嘴笑道,“姑娘,这烤鸡看着都好吃。”
“那是当然”,零泪颇为自豪地昂着头,想她做杀手时,派给她的任务多数是荒郊野地里搞伏击,她要是不练就点做野味的手艺,人生就了无乐趣了,不禁得意洋洋道,“等熟了,让你们都尝尝,不是我吹,宫里的大厨都做不出这么棒的味道。”
两宫女也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小年纪,听她这么说,顿时眼里放光,笑呵呵地点头谢赏。
“火不够旺了,你们谁再去抱点叶子过来。”
“我去”,花笺兴奋地一路小跑去院外竹林,抱了一满怀的竹叶子回来。
零泪随手抓了一把扔到火里,火光再次烧旺,她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等着烤鸡出炉,眼瞅着差不多快熟了,她最后又抓一把叶子进去,可这次的火却蓦地急窜而起,她来不及躲闪,一下子燎着了额际的刘海。
宫女见状,赶忙去救,好不容易扑灭了火,却看到零泪的刘海已烧焦了一半,面上染了一层厚厚的灰黑,完全看不出容颜。
她呆坐了半响,惊魂未定地长舒几口气。刚才院子里明明没有一丝风,火绝不会自己突然烧着,她眼珠子碌碌转了几下,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她才住进来第一天啊,就有人已经嫌她碍眼了。她张开黑眸,捕捉到两个小宫女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恐,心里虽有怀疑,却神情自若道,“没事没事,你们去给我打盆水,我洗洗脸。”
“是,是”,两人手忙脚乱地都跑开了。
待到她们走远,零泪起身,在未烧尽的竹叶堆里翻了翻,果然找到异样,她拿起一片油滑的叶子在鼻前一嗅,诧异地脱口而出,“煤油”。忽地想起一事,那日在猎场,弘历也曾被困火中,她当时在周边也发现了一滩油渍,莫非是同一个人所为?害害未来的皇帝还说得过去,可她又没碍着谁。
匆匆洗完脸,剪春在给她重新梳理头发,刘海卷上去尚能藏盖,但鬓角烧焦的碎发却是麻烦,“这可怎么是好?明日姑娘还要去见皇上呢”,剪春急得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汗。
零泪倒是饶有兴致地摆弄起妆匣里的小工具,惊奇于古人梳个头居然还有这么多法宝。
这时,花笺引了弘历进来,弘历当头对她就是一番奚落,“你也太胡闹了,深更半夜居然还玩火,幸亏是烧了头发,要是烧了脸,可怎么办?”
零泪皱起眉头,看着镜子里的他,不悦地撇嘴道,“你也说是深更半夜啦,这么晚往女孩睡房里跑,我名节受损事小,你堂堂四阿哥被当采花贼就不好啦。”
“你”,弘历被他气得一时语塞,他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人扰了清梦,他还无处说理呢,没好气道,“也罢,等下次你烧死了成了灰了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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