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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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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刘英答应,王凤对着李萦抬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李萦脸上笑嘻嘻,心里呵呵滴,如此明显的挑衅,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她刚来道京师,初来乍到的,可没有什么得罪王凤的地方。

    众人赏花,刘英对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细语对李萦道:“萦儿妹妹莫要见怪,王凤妹妹年纪小,又是王家的掌上明珠,平日里有些骄纵。”

    “无妨,王家小妹妹很是,可爱。”李萦表示理解的样子。

    刘英见状,也是舒心,便愿意多说王家的事,“王凤妹妹的父亲是安国侯王陵,他可是官任大鸿胪,专门接管内外宾客的,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与西域方便常有来往。每次宣她进宫,总是带上西域的小玩意。”语气中表现的好似不喜欢这般,但行为却是接受的。

    “那很好啊,每次宣她进宫,就有很多好玩的啊。”李萦佯装不知,接着她的话茬。

    刘英努努嘴,喃喃道:“我又不是稀罕她的东西。”姐姐们都出嫁了,其他妃嫔的女孩她又亲近不起来,幸得王凤经常进宫拜访太后,顺道过来给她解闷。何况她又不是不知道王凤打什么主意,时不时在皇后面前嘘寒问献殷勤,比儿媳妇王太子妃还周到。确实,这是王凤的俏想,王太后还默许。谁能说些什么不是呢?一想到王凤看着刘嚣火辣辣的眼神,刘英又有些不自在。

    王凤所在的世家,是王太后的娘家。安国侯王陵是王太后的侄子,太子刘集的岳父,王凤的姐姐嫁给刘集,成了王太子妃,至今尚未有孩子。

    刘英的呢喃,旁边的人可能听不清楚,当李萦的耳朵尖,转眼一想,道:“那以后我可要经常进宫来唠叨你,不过,我只会下五子棋,你可不能嫌弃我”,说着,李萦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好像只要刘英露出一点点嫌弃的模样就不来了。

    刘英听着李萦的话语,高兴地跳起来,惊地一旁教习摸摸干瞪眼。

    李萦也看着好玩,拍了刘英的肩膀,表示稍安勿躁。刘英撇了一眼教习摸摸,深呼吸,学着李萦的动作,也拍拍李萦的肩膀,点点头。古有手帕之交,李萦和刘英是拍肩之交。

    看着李萦善解人意,刘英很舒心。母亲很喜欢自己与李萦接触,经常有意无意提及。刘英虽然没有姐姐们的聪慧,但她难得有宫中人里所没有的善心。一啄一食,自有天定。

    这次赏花宴,刘英很是满意,景氏也很满意。

    皇后娘娘和景氏两人在花团锦簇的太液池旁嘀咕,人是看了一大堆。皇后应对世家的内命妇习以为常,不觉得劳累。一旁的景氏,显得有些疲惫。

    “我看中常侍家的女儿性子温婉,长相端正,行事大方。执金吾家嫡女看着喜人,是个好生养的。”皇后娘娘对贵女们评头论足道。“李家子嗣向来艰难,找个好生养的帮着开枝散叶也成。”

    “我们家本是武将世家,如果再与执金吾联姻,只怕朝廷里的言官更加盯着我们不放!”景氏感叹道。与武将联姻,只会让李府更加陷入困境。如果与文臣联姻,或许会有更多的活路。执金吾,三品,主管宫外巡卫。

    皇后略一沉思,道:“那就中常侍家的,只是掌管文书和传达诏令的,不过胜在消息灵通。看着柔柔弱弱的,到时要多进补。我这里有好几批蜀中的药材,等一会我就让湘竹送的你府里。”

    景氏听到这,取笑道:“我这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真是天大的面子!”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渐渐染上苦涩。

    到底是自己的姐妹,皇后觉察了,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语气中带着急躁。

    “人挺好的,就是我想到部儿身上有没有功名,人家女孩儿都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咱们家。”景氏忧心道。

    皇后一听,释然笑道:“这事放在我身上,到时候我向皇上请旨个恩典,给部儿一个四五品的差事。”李部承欢皇后膝下,多多少少情分在。
………………………………

第七十四章 俏父

    一景氏看着皇后信誓旦旦的神情,知道此事必成,这几日的奔波幸好有所回报。

    景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看看骊姬,当她看见李萦的时候,真是恍惚。人们都称赞李敢的夫人景氏好比雍容华贵的牡丹花,而李萦,只是温文,骊姬在她身上看到李敢的身影。

    “阿蕊,你在郢都时,常和李家小姐打交道吗?”骊姬忽然出声,打断了田蕊的沉思。

    田蕊回过神来,李家小姐,是李萦吧!在赏花宴上,话不多,一如在郢都时和当地世家打交道的模样,以不变应万变。姑姑这般问话,可是有什么想法?田家和李家交恶,她还是不想在李萦身上小题大做,“据我了解,李家小姐不大喜欢交际,在郢都就很少参加世家的宴会。只有一些重大的场合,她才会出现。就算是出席了,也是不大爱说话的性子,大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说到这,田蕊又想起她和李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以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性子,为什么一开始愿意出面帮她呢?

    “就没有听说她的手帕之交,或者是哪家小姐玩得比较好,那一些小姐又是怎么样的性子?”骊姬接着再问。

    田蕊赫然,仔细一想,李萦真的没有与哪家小姐玩得好,她就好似独行侠一般。这下田蕊就有一些支支吾吾,道:“这个,还真没听说。”抬头一看姑姑不大相信的神色,又急忙道:“这是真的,李家小姐的母亲景氏是交际的好手,但是她也是很少带着李萦出来见世面。一开始她们都猜测是不是景氏不喜欢这个女儿,后来,景氏可能也听说了这个说法,有意无意解释,说她的女儿身子不大好,常常需要静养。”

    “她身子骨不大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是在娘胎里落得毛病,一生下来就没什么活气,大夫都说夭折的几率大。汤汤药药灌了两三年,才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这一件事,比珍珠还真,姑姑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郢都问问!”

    “是吗?”骊姬有些狐疑。看着田蕊焦急的神情,急促的解释,她选择暂时相信。

    田蕊点点头,“这当然是真的,姑姑你可要相信我。”语气有些骄纵,她可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公主,容不下别人对她的一丝怀疑。

    看着姑姑放下防备的神色,田蕊趁机撒娇,挽着骊姬娇嫩细腻的双手,娇唤道:“姑姑,姑姑,御史大夫家的小姐后天约了我去她家玩,你能不能跟大伯母说一声,让我出府玩去?”

    骊姬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责问道:“你现在是在大伯父家暂住,要出府玩就直接跟大伯母说去,我能管着她什么事!”而且,蕊儿小小年纪,怎么会和御史大夫卫家扯上关系,卫家可是油盐不进的主儿。

    田蕊虽然被宠的有些骄纵,当善于察言观色,明面看着姑姑出言不善,但在语气上确实亲近而不失温和,她就知道这事有戏。

    “姑姑,我知道你是最疼蕊儿的人,经常惦记着我给我捎东西,还常常让我进京玩。你对蕊儿是最好的,你就答应我吧!”田蕊娇嗔道。看着骊姬有如冰山消融的趋势,她再加一把劲,“姑姑,你不是想我和卫家打好关系吗?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

    骊姬手上的动作一顿,从前自己的哥哥田单是由于李青的举荐才得以上位,后来与李家有了间隙,便想拉拢卫夫人卫氏一族。但卫家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耍着太极,愣是不接招。现在,或许是个机遇。

    “我再想想。不过你爹爹可是明面上跟你大伯母打了招呼,让她好好管教你,现在啊,连你出府都要诸多管制。”骊姬这下可扯出田蕊的黑历史,正是田蕊在郢都不受管教,父亲又宠爱有加舍不得管教,才好好嘱咐。

    田蕊不满地努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成姑姑是答应了。好歹也跟着姑姑多年,了解她的性子。

    待田蕊走后,骊姬整个人摊在窗边的塌上,从窗外透射进昏黄的光,映衬在骊姬明媚的脸庞上,忽明忽暗。

    天暗了下来,常玉进来点灯。看着自家的主子神情恹恹,常玉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儿,就是出席了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之外,遍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可是,骊姬娘娘为什么会去皇后主办的赏花宴呢?骊姬从来不轻易给皇后做面子!往年都是不出席,而今年如此反常。是不是因为年初皇上的册封,让自家的主子有了危机感?可是,骊姬不是轻易肯低头的人。

    “娘娘,我先把灯点上,您看,这天都黑了!”常玉解释道,她可不愿意惹自己主子的不快。

    骊姬这才睁开双眼,喃喃道:“原来天都黑了,我才眯了一小会儿。”示意常玉点灯。

    这才,常玉如往常一样点上宫灯。

    骊姬看着常玉熟悉的身影,不由感叹道:“入宫这么多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也便只有你常在我身旁。”

    “娘娘,您今日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哪有不舒服?”常玉关切地问道。

    骊姬摇摇头,貌似牛头不对马嘴地答了一句,“我今日看见她了,她一点都不像她的母亲。真是值得庆幸,不然,我连隔夜饭都要都要吐出来了。”语气十分不屑。

    常玉一听,身上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心里拔凉拔凉的。手上一抖,差点把宫灯给打翻了。这都多少年了,自己的主子还未曾放下。只得僵硬接过话碴,道:“都说子俏母,女俏父,母女两人长得不像,也是正常。”

    骊姬这才满意点点头,突然想着什么似的,道:“常玉,那个织锦海棠花香囊,你给我找出来!”

    常玉正准备去寻找是,突然有宫人送来一大批绫罗绸缎,一看,是皇上身边的人。

    骊姬看着这些绫罗绸缎,淡然一笑,皇帝这是在奖赏自己识大体,也怕自己受了委屈,哄自己高兴。不过,皇帝今晚是过不来了,今日是十五。

    祖制,初一十五,皇帝必须宿在皇后宫中。
………………………………

第七十五章 往事

    一常玉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压箱底的织锦海棠花香囊找了出来,这是一个未完工的香囊,面还连着一根穿线的针。

    骊姬接过香囊,轻轻地抚摸,好似那个香囊是它的孩子一般。一会儿察看香囊的外头,一会儿又将里头翻出来看看,又陷入了沉思中。

    这个香囊,也有二十多年了,或许是主人保管的好,又或者是根本没有人使用它,这个香囊还是很新的样子。骊姬突然叹息,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人,每每想起他,都心如刀割。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或许他们已经是夫妻,她可以在家相夫教子,为他生儿育女,纵使日子清苦,如果是与他一同度过,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没有如果。

    骊姬姓田,是田家人。当年,大哥田单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游击将军,因为运气,可以和当时老永纪侯的小儿子李敢同一麾下。田家没什么家底,能有今日这个地位,靠的是能打胜仗的关内侯田单和深得皇帝宠爱的骊姬。内有骊姬,外有田单,田氏一族鸡犬升天,成为当朝的泼天富贵人家。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李家的痛苦。

    田单是如何建立战功的?纵使他有才能,如果没有战场的机会,他怎么施展他的才华。田单能够出人头地,当然要谢谢李敢。

    在与匈奴激战的战场,英勇善战的田单总是一马当先,将敌人将领斩于马下。就因为他的英勇,田单得了李敢的青睐。李敢就如田单的伯乐,并且不断给他建立军功的机会。

    两人在战场不断的合作,几次下来,李敢认为这个朋友在军事颇有天赋,便向老成纪侯推荐。当时老成纪侯整日征战匈奴,说是知道了,当并没有理会田单。李敢知道后有些苦闷,虽然不理解父亲的行为,但总觉得父亲是有原因的。推荐不成,李敢心里愧疚,便向大哥李青吐苦水,当时的李青尚未继承爵位,也只是一个五品的言官。

    李青听了弟弟李敢的酒话,也没吱声,只是默默劝慰,说,父亲这样做自有父亲的道理。

    田单知道后并没有气馁,反而给李敢加油鼓劲,从此以后李敢尽其所能帮助田单。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李敢是田单的师傅。在田单的有意无意牵线下,就在那个时候,李敢认识了田婉,也就是现在的骊姬,从前她也是温柔可爱的主儿。在海棠树下,十三四岁的田婉从第一眼看到温润如玉李敢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他是自己愿意托付终身的良人。

    但是,或许年少气盛的李敢并不开窍,只是将田婉当作妹妹看待。婉儿妹妹,婉儿妹妹,李敢就是这样呼唤田婉,田婉很是喜欢。现在,没有人再唤这个名字。只有一个月有十天八天宿在昭阳殿的汉宣帝不停唤着,心肝宝贝,心肝宝贝。日子长了,骊姬听着就厌烦,脸却又不动声色。

    每次想到李敢,骊姬对田单的恨意就会加深,他怎么能这般对待自己!

    田婉,是田单送到汉宣帝的塌。从此深得宠爱,田氏一族飞黄腾达,扶摇直九万里。但是田婉呢,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李郎是路人。田婉进宫后,便只剩下骊姬。恨吗?恨。深入骨髓,麻木不仁。

    与李敢相处的那段时光,是田婉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最后,我们都知道,汉宣帝非常宠爱骊姬,还爱屋及乌,提携了田单。骊姬也为汉宣帝生下了庶长子刘升,第三子刘时,第五子刘骜。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是王太后,最备受宠爱的是骊姬,骊姬是个聪明的女人,在皇宫里可以横着走,甚至她也敢落皇后娘娘的面子,但做得滴水不漏,让众人挑不出毛病。纵使王太后不喜欢骊姬,因为汉宣帝的宠爱和她自己滴水不漏的性子,王太后不找骊姬的麻烦。

    那一个织锦海棠花香囊,是李敢参加剿王之战期间绣的,田婉就想着,只要他回来,她就嫁给他,不管他是不是缺手断脚,还是一身伤疤,她都要嫁。现在看来,只是田婉的一厢情愿。

    剿王之战,由老成纪侯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征北战,最后匈奴人失去了大半个王廷,失去了他们最尊敬的王者。李敢出走蛮南,田单驻守北方,李青继承了成纪侯的爵位。

    骊姬突然问道,“你说,他儿子成婚,这么大一件事,他总会回来吧!”还没等常玉接话,她骤然苦笑,他会不会回来,又与自己何干。况且,自己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把香囊狠狠地往地下一扔,怒道:“把它给我扔出去,我不想看见它!”

    常玉又默默将香囊拾起。这么多年,每逢有一丁点儿李敢的消息,主子就拿出来看看,每次都是把香囊扔出去,最后还要找回来束之高阁。

    骊姬将自己深埋在厚厚的被子中,快要窒息的快感才让她心中的痛苦减缓,以痛止痛。心中的痛苦无法减轻,就通过身体的疼痛来缓解,饮鸠止渴。

    椒房殿内,汉宣帝和皇后话聊家常。汉宣帝再怎么不喜欢皇后,该给脸面还是会给的。比如现在,初一十五的祖制,他就一定会宿在椒房殿,虽然他现在的心思早飞到昭阳殿里的那位主子。

    昭阳殿,可不是白叫的。皇帝是天之骄子,是如太阳一般的存在。汉宣帝赐予骊姬昭阳殿,不就是告诉大家,她是如太阳一般的温暖。

    “最近皇后你可要留意嚣儿,他怎么最近没什么动静了。真不像他!”汉宣帝随意道,他和皇后的共同话题是孩子,孩子,还是孩子。不是刘集,就是刘嚣。

    提起刘嚣,皇后连笑容都是如此真实,笑道:“前几日他给我请安,说是外面风声大,他被风吹得头疼,现在需要静养。一转眼,人影都不见了。”

    汉宣帝呵呵笑了几声,心里暗道,这小子!
………………………………

第七十六章 如烟

    刘嚣这段时间安静了许多,言官的非议在汉宣帝的一句话中尘埃落地,一句道听途说便让明眼人清楚刘嚣在汉宣帝的地位。本来该嚣张得要飞起的刘嚣最却近毫无动静,从前宾客盈门的博望苑关起了大门,对外宣称主人在静养。

    刘嚣在做什么,自然是在做静养的人该做的事。春日里的太阳,温和暖人,不似夏日里的毒辣,刘嚣正在他的小花园里头晒太阳,躺在逍遥椅上,愈发逍遥。

    朱鼎力手持大刀,矗立在小花园的出入口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身长八尺,五大三粗,是一持刀大汉,看起来三十出头。他是刘嚣的贴身武将,侍卫长。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此刻,花园里竟然只有鸟叫虫鸣,还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破博望苑难得的宁静,朱鼎力粗硕的眉头微微挑起,定睛一看,是江丰。

    江丰是何人?远远望着,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中等身材,平常的五官。如果他一溜烟进入人群,铁定是石沉大海,还不惊起半点浪花的那种。江丰是刘嚣的“包打听”,凡是刘嚣想要知道的消息,江丰都会有所回应。江丰就是刘嚣的百度,一搜全知道。

    江丰来到门前,给朱鼎力行礼,恭敬道了一声“朱爷”,他那双贼亮的眼睛往小花园一看,便知道了,便退在一旁。

    朱鼎力小声道:“主子前几日忙到深夜,就今日才有闲心在小花园里小憩。”意思是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打扰了。

    江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还是劳烦朱爷传达,那位主子的事,都不是小事。”

    朱鼎力一想到江丰上一任的事,便了然,进去通报了。

    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刘嚣一听到是江丰,便宣了他进来。他让江丰去打探李家与田家从前的过往,现在该有些眉目了。

    江丰一进来就向刘嚣交差,娓娓道来。

    田家是中等的官宦之家,田单的爷爷那代便开始家道中落。田单是妾生子。田单,田忌和田婉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主母一直不喜欢田单,寻了机会把田单丢到军营里,想的是让他有去无回,战死沙场的梦。原本读书人出身的人,一下子成为前线战场的小兵。田单争气,一开始赢得老成纪侯次子李敢的赏识,在军营里积攒资本。

    后来,李敢向老成纪侯举荐田单,但老成纪侯没有用他。老成纪侯是什么人,他可是抗击匈奴的名将,只要他镇守边境,匈奴不敢轻易来犯。这些年,大战没有,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这时候,老成纪侯的长子李青又再一次举荐田单,老成纪侯沉默了。这一次,老成纪侯松口了,勉强用了田单,任他为左突击队队长。

    汉景帝元年,是大汉开国八十多年来最寒冷的一年,匈奴食物大短缺,匈奴和大汉发生了大战,史称“剿王之战”。老成纪侯已经完成了战争的百分之九十九,就差最后一步,剿灭匈奴王廷,生擒匈奴单于头莽。

    在最后一站中,老成纪侯一马当先,安排左右突击队在后方救援,形成包围圈。没想到田单所在的左突击队迟迟未来,老成纪侯没有救援,战死。

    原本应该救援的田单左突击队却出现在匈奴的王廷之中,大破王廷,生擒匈奴单于头莽,立大功。

    江丰讲到着,停了下来,看着刘嚣的神色。可惜刘嚣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技能,江丰没能看出什么。

    刘嚣发话,问道:“当时的李敢在做什么?”

    江丰深深一鞠躬,心里暗道主子聪慧,答道:“李敢大人任右突击队队长。老成纪侯原本的军令是,由左突击队田单先行一个时辰求援,右突击队的救援比左突击队网一个时辰。听说,李敢大人到达大部队时,老成纪侯刚刚战死。”

    从此,关内侯田单一战成名,李敢因为愧对父亲和兄长,自我放逐,去了南蛮。

    刘嚣沉思了片刻,再次提问,“老成纪侯下了军令,让田单先行救援,他却去了王廷,他立了军功,就没有人反对吗?”

    江丰苦笑,道:“这个军令,只有少数几个将领知道。况且,那年是汉景帝亲政第一年,骊姬娘娘生下了庶长子,现在的广陵王刘升。”

    刘嚣听后,心里冷笑一声。

    江丰又道,“这骊姬娘娘,还是关内侯田单亲自送到平阳公主家,当晚便的了宠幸。第二日,汉宣帝就将骊姬带进宫里。听说,田单在没有搭上平阳公主这条线时,原本要与李家结亲。”

    这事值得玩味。

    “还有一事,前几日,皇后娘娘在太液池按照惯例举办了春季赏花宴,李敢夫人景氏相中了中常侍家的女儿。这一次,骊姬娘娘难得没有患风寒也带着自家侄女田七小姐出席。”江丰知道骊姬出席时,也是有些讶异,这次骊姬没有按常理出牌。“李萦小姐陪同刘英公主出席宴会,与李家从前的通家之好说上了几句话,主要是周抚大将军家的闺女周益善小姐。”这才是刘嚣感兴趣的事。

    “哦?”刘嚣听着李萦的事,对江丰总算有些会有,“继续。”

    江丰一听,接着道:“李萦小姐身着一整套的素青色襦裙,陪着青色涤丝,手戴着羊脂白玉镯子,腰间别着五彩香囊。对于宴会上的茶水甜点,并没有多用。安国侯家的王凤小姐倒是多说个几句。”然后,江丰一字不差地把王凤的话复述一遍,他的记忆力也是非常强悍,手下的人也是能人。

    刘嚣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丰随后又回复了其他的事,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汉宣帝今年身子不大爽快,昨日太医丞为他换了新药方。

    待江丰走后,刘嚣暗暗地想,既然景氏相中了中常侍家的闺女,那么当举办婚礼时,李萦会穿什么样花色的衣裳呢?必定不是一身素青色。
………………………………

第七十七章 更换

    李萦自从赏花宴回家就看见景氏不断地忙活,猜想着大哥的婚事有着落了,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

    景氏再怎么忙活,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亲闺女。这不,又在检查她的功课。景氏对李萦的要求不严,功课做得好不好不要紧,做了就行。就好像不管李萦怎么出去瞎玩,只要每天早过来请安一起用早膳就可。功课的话,景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萦看着景氏认真看着她“亲手”缝制的香囊,心里一阵感叹。娘亲明明知道这个香囊是丫鬟所制,她只是配个色画个图。娘亲每次都是点评配色如何,图样如何,就是不说女工如何,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萦看着景氏出神,最后再景氏的呼唤中才回过神来。

    “萦儿,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景氏关切地问道。

    李萦喃喃道:“没有啊,娘亲认真的样子很美,我都看呆了!”

    “你啊!就会贫嘴。”景氏开怀的笑着,对于这个时而不靠谱时时而不着调的女儿,她是纵容的。“等过些日子,我忙完你哥的婚事,再好好管教你!”

    “婚事,大哥的吗?是哪家的闺女?长地俏不俏?太好了,我也有嫂子了!”李萦三问不带喘气,神情欢喜雀跃。

    景氏轻轻地敲着李萦的额头,好笑道:“你啊,别瞎嚷嚷,小心你嫂子看你这样就被你吓跑了。”笑完之后,才正经道,“是中常侍家钱子彦的嫡次女钱穆小姐,今年二月刚刚及笈。”也就是说,今年刚满十五岁,比李萦年长一岁。

    李萦听着然后点点头,心里宽蔚,年纪相仿,希望说得来。这媳妇定是皇后娘娘帮着选的,不会差到那里去。

    景氏看着李萦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心底顿时有些不忍,明年萦儿就十四了,看刘嚣的情况还要等三五年的。很多姑娘家十二三岁就已经开始相看娘家了,就怕萦儿会受不住世人的非议。

    在这一点,景氏真是多虑了。在李萦看来十四五岁还是大小孩,婚姻这些飘渺无望的东西,随缘。又或者说,现在的李萦没有想着这些事。

    “娘亲亲自相看的,哥哥肯定喜欢”,李萦随口说了一句。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景氏听到这,心底的忧愁浮了来,就如泡沫漂浮在水面一般,怎么也压不下去。她跟部儿说过这件事,部儿听后表示同意,景氏着实看不出来这个媳妇,儿子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景氏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当李萦和景氏相处多年,自然知道景氏现在的情绪不对,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得岔开话题,转移景氏的注意力,便问道,“娘亲,次我在赏花宴认识了周抚大将军家的女儿周益善小姐。看着挺爽朗的一个小姑娘,你说,我要多和她亲近吗?”

    “什么小姑娘,周家的益善小姐比你年长,你应该唤姐姐。”景氏纠正道。

    李萦不情愿地点点头,没办法,现在她也是小屁孩。“听说,她和我们家是世交,是吗?”

    景氏点点头,缓缓道,“周家和李家的先祖都是开国名将,是值得托付生死的的八拜之交。直到现在,两家关系都算亲近,你可以和她多亲近。”

    李萦暗暗称奇,景氏第一次鼓励她多与侍家小姐交往。想当初在郢都,景氏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但是李萦知道,景氏不喜欢。在郢都没什么闺蜜好友,除了景氏的态度之外,也与李萦自身不喜欢和人家打交道有关。

    为什么,大概是李萦不想对这个世界有所眷恋,她想回家。

    “萦儿知道了”,李萦乖乖地回道。

    景氏语重心长道,“萦儿,你要知道李家的根,在京城。”

    李萦抬头,看着景氏坚定的神情,问道,“那我们不回郢都了吗?爹爹和陵哥哥怎么办?”李敢爹爹可是安南将军,必须要驻守南边的,李陵哥哥也在爹爹麾下,难道娘亲会不要丈夫和孩子?李萦不相信。

    景氏看着李萦的神情便知道她还没有转过弯来,道:“官职这些东西,是可以升迁的。况且,你大哥成亲,你爹爹一定会回来的。”回来之后,便不会回去南边。

    李萦这才明白,自己的爹爹和哥哥是要调回京城了。李萦很开心,总会一家团聚的。

    景氏看着李萦喜笑颜开,不由道,“小傻瓜,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语气中是带着景氏都不曾发觉的宠溺。“来,让我看一下你腰间的香囊。”说着,把李萦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

    往常李萦是自己解的,今天她高兴,任由景氏亲近自己。

    景氏揭开香囊,闻了闻,道:“这个已经没什么味了,我给你换一个”,说着,便叫素姑拿个一个新的香囊。

    素姑递一个崭新的木槿花缠枝香囊,景氏亲自为李萦系。

    李萦闻着这个新香囊的味道跟往常的不太一样,便问,“娘亲,是换了新的花料吗?”

    景氏手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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