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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中华-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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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霍城听到秦铠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显然也是十分的兴奋，“大人，两广那么大地方，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们福州府周围县城的情况。去年我回去探望老爷子的时候，也是了解过一些的……福州府搞牙膏和肥皂小产业十分的红火，而且有大商户上门收购产品，我们家小庄村，往日也算是偏僻的，现在修了路，家家户户都做那木头包装盒，谈不上大富。不过那也算是脱贫了！”
福州的情况，秦铠可比别人都清楚，那里可是丁日昌造福一方的样板，从自己手里抓过去这两个产业，别说是造福一府，以这时代的市场来看，只要马尾化工厂能提供足够的烧碱和牙膏产业的原料，这市场就能越做越大，而且，牙膏、肥皂的衍生产业也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光是那个木制的牙膏盒子，需求量就大得惊人。
不过，这可是自己要的答案，他点点头，示意霍城坐下，“福州府的产业十分兴盛，这可以说是日后国家工业化发展的一个模板，不过，就算是广州府的轻工业，虽然规模已经非常庞大，而且产供销十分的畅通，但目前来说也没能达到让大多数百姓脱贫的规模……”
即便是在座的周瑞东这些高层军官，也是第一次听秦铠阐述他国家工业化理论，从马尾到广州，这位秦大总督轰轰烈烈干起来的产业可谓是五花八门，而且产生的收益，像周瑞东这些高层军官那是时常听到一些消息，每次都被雷的外焦内嫩的，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听到秦铠把工业和百姓联系起来，虽然之前，每一项产业的投入，都让大量商人、工人获得了可观的收益。
秦铠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泱泱华夏，有四万万子民，这其中，有8成是生活在农村的农民，工业化的浪潮，可以为城市的居民创造财富，目前而言，除了像福州、广州这一类高速发展地区外，其他地方的农民依然无法享受到工业化的任何成果……”
“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要在京畿的周边开辟新的产业区？”说道这里，早有军官举手提问。
“这个提议很好，不过却不是目前最紧迫要推行的，”秦铠点点肯定了这个提议，自己以工业化所缔造的新式军队，所以能够迅速完成对旧体制的摧毁，但是，旧体制摧毁可，可不代表旧的社会体制得到的重生，恰恰相反，就体制影响下扭曲的社会体制，也是对生产力极大的阻碍。
秦铠非常明确直接的抛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一次对京畿周边乡勇营的招募，将是一次重大的尝试，用一个形象的提法，那就是要以‘农村来包围城市’，对城市的攻坚，可以有多种方式，但是，农村的攻坚，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土地！”
“大人，打土豪分田地，这个我们可是熟门熟路！”几个军官立刻附和道。
不过，这提法却吃了秦铠当头一棒，“谁让你打土豪啦？分田地，那是必须的，但是，滥用手中的枪杆子，会让我们日后施行新政制造太多的阻力！农村了里总有贫富之分，但是，简单的把有土地的分给没土地的，那就是一种对生产秩序的破坏！但是，对于为富不仁的土豪，适当时候给予一定的打压，那也是必须的！”
秦大总督的提法，彻底颠覆了之前在越北的做法，却让下面的军官们听到一头雾水，交头接耳一番之后，霍城又举手了。
“大人，我们老家农村里的土地现在都没人种，家家户户都去搞产业了，搞的那些有土地的大户人家都到处找人来种地……难道是这么打压的嘛？”他犹犹豫豫的问道。
秦铠嘿嘿一笑，福州府在整个中国来说都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两个专营产业的存在，使得农民甚至不用种田就能获得不错的收益，而作为马尾海运的根据地，又带来了丰富无比的舶来商品，这使得当地的商品经济异常发达，轻工业对农业的挤压可谓是淋漓尽致。
不过，这样的情况完全是个特例，其他地方，甚至包括工业化程度更高的广州、雷州，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出现这个情况，可以说，福州的状况完全是拜丁日昌造福一方的为官理念所致。
不过，霍城却已经触摸到自己所说问题的核心，他点点头示意霍城坐下，“霍城，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更多，不过，还不是我要说的问题核心，农民为什么会穷，地主为什么能靠着土地吃喝不愁？”
“租子呗！”这问题太简单了，这里不少军官家可都是出身农民，立刻有人喊了出来，而这三个字立刻让所有人都豁然明白了秦铠想要干的事情。
“你们这次要做的，其实就是四个字——分田减租，”秦铠非常严肃的说出了他的答案，其实说到刚才，大多数人已经完全猜到了这个结论，套用越北的模式，将会让南洋体系站到整个地主阶层的对立面，在目前局面下，他可没打算让自己去独自对抗这股力量。
作为封建社会中最强大的势力，秦铠在之后的宪政中尚有利用这股力量的可能，不过，他却更了解农民这一阶层，在之后的百年之中，那才是真正影响这个五千年古国的重要力量。
有了秦铠指明了方向，负责编练乡勇营的教导队军官一个个都奋笔疾书，把秦铠所说的仔细记下，他们身为新青年社的成员，无一不以中国全方位的强盛为奋斗目标，而其实每个人都清楚的认识到一点，国家的强盛，需要民族真正的觉醒才能实现。
若是占到全国人口8成的农民还活在就体制的阴影中，这民族觉醒那岂不是变成一句笑话，而秦大总督要做的这件事情，正是让农民真正觉醒的一个契机！
一月二十三日，秦铠在和李中堂、翁同龢会晤之后，就京畿剿匪和治安问题达成一致意见，由粤军担任剿匪任务，同时在京畿周围以村落为单位建立起保甲制度和村镇的乡勇队，彻底断绝八旗残余势力渗透京畿的途径。
而秦铠当日以暂署首席军机大臣的名义下发了一个影响整个南洋体系日后制度的公文——《土地租佃法案》，在这份公文中，秦铠提出了详细的土地租佃明细规则，同时鼓励农民开垦荒地，而对于地租，第一次以国家律法的形式做出了规定。
………………………………
第603章 英国人的胃口
紧贴着紫禁城的东交民巷，无疑是北京城的一道奇怪的风景线，在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紫禁城旁，列强的使馆区一次排开，而金发碧眼的欧洲士兵在各自的使馆门口来回巡视，这情形，就是皇城内的八旗爷们看到也是憋不住要啐上一口子浓痰。
而这时代唯一的超级大国英国的使馆在诸多使馆区中并非占地面积最大、但无疑是最具权威的，随着北京城局面的变化，这些时刻关注着远东这个庞大帝国的各国公使们，终于不再冷眼旁观，而是匆匆响应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爵士的召唤，齐聚一堂。
金碧辉煌的英国使馆内，十几名各国公使、领事围桌而坐，不过，在这其中，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着考究的酱紫马褂长袍的中国男子显得分外刺眼，而他所坐的位置紧挨着威妥玛爵士左手，熟悉中国习俗的这些公使都看的明白，这个中国男子必然是代表清廷……如果现在这个权力中枢还算大清王朝的话。
而在威妥玛爵士的右手边，是一个留着考究苏格兰胡子的英国人，这位，在座的公使们都很熟悉，把持着清帝国海关税务司的赫德。
看到邀请与会的各国外交官都到场了，威妥玛爵士与赫德低声交谈了两句，赫德起身大声的说道：“诸位朋友，今天我们大英帝国领事威妥玛爵士是受即将成为中国新内阁总理的李中堂大人所托。来与各国领事协商各国在华利益！”
道这里，他做了个介绍的手势指向旁边那个衣着考究的中国男子，“诸位，在这里我郑重介绍一下今天特别的客人，来自清帝国李中堂阁下的代表——杨士骧杨先生！”
赫德那是个标准的中国通，又与淮军体系一直来关系密切，远东是他的宝地，在这里，他从一个普通的翻译随员逐渐登上了甚至能主导两国外交关系的关键位置，而他深知。他在中国的影响力，正是依靠像李中堂这些具有深厚背景的大人物而得以实现的。
而现在中国突变的局面，让他也深感迷惑，但同样也看到了其中的巨大机会……王国的兴替就在眼前，而且来的如此的突然，却又是顺理成章，甚至英国政府都未能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一场以那些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官僚所发起的政治变革竟然已经悄然掀起。
威妥玛爵士和他的观点完全相同。对于清朝政府由谁来主导，这从根本上来说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英国在远东的利益是否能得到妥善的维护，英国与清政府之间达成的协议是否能够由新的权力中枢来继续维护辖区，而这些问题的答案。显然就在这位身着长袍马褂的李中堂代表身上。
杨士骧今天的气度大不同于在直隶总督衙门时候，虽然准内阁会议还在为宪政的内容进行着一字一词间的讨论，但是，得到秦铠的支持、并且确认翁同龢体系的退出后，中堂大人入主这庞大帝国中枢的事实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他……作为中堂旗下最耀眼的新人和核心幕僚，将会成为新政府中重量级的人物。
听到赫德介绍自己，他起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大声说道：“诸位公使、领事，中堂大人让我带来他的问候，希望在新内阁接管国政后。与各国政府保持友好的贸易和外交关系，同样，我们希望能获得各国的帮助，提供更多的资金来促进洋务的拓展。”
在座的有英、法、德、俄、荷兰、比利时、奥匈等国的公使和领事，而这其中，对于这场疾风暴雨般政治革命能够了解到其中关键信息的，事实上鲜有其人，就是这场外交盛会之前。威妥玛爵士也与杨士骧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的秘密会谈，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这个帝国发生的事情，英国人还是有些迷糊。
不过，英国人按照他们的严谨的军事对比和推理后，倒也暂时认同了杨士骧关于淮军体系已经完全掌握北京城局面的结论，毕竟，相比于控制京畿、数量最近激增的粤军来说，即便是直隶能调集的淮军就多达23万之众，而粤军据说目前也就不足四万，这已经是算上刚刚进入北京城的粤军六镇之后的数字。
而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李中堂入主中枢都已经是可以预期的结果，而在这关键时刻，李中堂这位向来被各国领事信赖、认为是唯一可以代表远东这个帝国的开明大臣，向各国表示出来的善意，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
不过，对于北京城内的状况，还有人提出了异议，俄国领事波罗夫斯基还是提出的他的不同观点，“亲爱的杨，据我所知，目前清帝国正面临着可遇见的分裂局面，被你们驱逐的满族大臣正在北方和各省酝酿军事行动……这种局面下，李中堂大人如何来保障各国在华的利益？”
杨士骧异常自信的微微一笑，这该死的俄国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自然比俄国佬更了解目前的局面，在8省督抚和朝堂上汉族大员组成新内阁之后，虽然这消息还未正式对外宣布，但是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那些在各地掌握一定权力的满族官员也在蠢蠢欲动。
山西布政使费扬谷在朔平府举起勤王，太原府的淮军张景星部正赶去弹压，济宁府旗城的满人作乱，杀官举旗，自不量力举旗‘清君侧’的大旗，两江总督刘坤一已经命令徐州的练军去平叛了，这些日来，各地满族官员可谓是惶惶不安，到处可闻动乱的气息。
而最严重的威胁，显然并不是来自关内，而是来自关外奉天府、吉林、黑龙江都统的辖区，只是那边的消息不甚明确，听说关外八旗军已经拥素有东三省虎将之称的依克唐阿为主帅，打起了勤王护驾的大旗，而蒙古锡林郭勒盟、乌兰察布盟也有不寻常的动态……
不过，这洋人挑起这样的问题，尤其是俄国人……这其中的用意更是值得玩味了，他冷冷的一笑，冲着波罗夫斯基拱拱手，“此番朝廷实行新政，乃是皇上钦定所为，那些旗人为了蝇头小利逆势而为，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的结果，内阁有淮军以及威名在外的粤军联手，平定叛乱的战斗规模应该远小于外东北冲突吧！”
他这一个响亮的耳光倒是立时让俄国人有些挂不住了，俄国军队号称欧洲陆军第一，不过现在实际上早落后于更加正规化德军，而在外东北的冲突中，更是暴露了俄国军队武装和战斗理念的落伍，面对武装到牙齿的远征军被打得灰头土脸的，至今都未能缓过气了。
杨士骧显然是告诉了在座的列强们一个浅显的道理，即便排在庞大淮军序列之下的粤军，都能打得俄国人彻底没了脾气，纯军事角度来说，国内的内战已经毫无意义和翻盘的可能性，他现在就能代表李中堂来宣布，淮军已经能够彻底掌控局面。
看到俄国人吃了瘪，威妥玛爵士显然颇为愉快，作为欧洲的老对手，俄国人在远东的扩张早已引起了英国人的担忧，能利用清国政府让俄国人吃瘪，无疑是一个良好的方案，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不是打击俄国人，而是确保英国延续原有的中国市场。
“杨大人，对于内阁能控制中国的局面，我想在座的诸位公使、领事都获得了足够的保证，大不列颠王国希望中堂大人承诺继续履行以往两国签署的一系列条约，这将是我国政府继续支持中堂大人的前提条件！”威妥玛爵士终于开口涉及实质性问题了。
杨士骧嘴角微微一扬，淮军就是靠着洋人的支持才在洪杨之乱中一举壮大的，尽管淮军屡战屡败，但是势力反而最终超越了击败太平天国的主力——湘军，最终成为了中国最庞大的军事力量，所以，中堂大人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主动结纳列强、寻求支持的战略。
而对于这一点，他也完全同意，利用洋人想从中国赚钱的心思，来巩固淮军在国内的地位，这无疑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他笑眯眯的拱拱手说道：“威妥玛爵士，您是中堂长期的好友，应该明白中堂大人的信用，不过……”
这不过二字立刻吊起了这些列强代言人的好奇心，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盯着这位俨然成为新政府代言人的杨士骧……
“新内阁必须要为两国贸易树立一些典范，中堂大人将确保英国政府在华贸易上已经确立的地位，但是，中堂大人希望与贵国重新就双方贸易进行必要的磋商，最终能达成最惠国的贸易协定，希望贵国能为中国商品的出口也提供同等的待遇！”
杨士骧侃侃而谈，这些是淮军大佬们商议出来、作为新内阁业绩的谈判要求，中堂大人入主内阁后，势必要做出一些个放的上台面的成绩，而且必须是尽快达成这些协议，那样更能彰显大人获得洋人的支持力度，当然，为了获取这些利益，他们也准备放出另外一些权益，包括新增设开放口岸以及各种优惠的政策。
不过，英国人似乎并不怎么领情，他提出要求后，威妥玛爵士稍一考虑，便一口否决了重新对现有协议的磋商，“杨大人，之前我们的协商中，大英帝国承诺对中堂大人执政的支持，并不包括重新协商原有条约这一款，所以，我不能认同您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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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两广新法令
【忘记点发布了，晕，发布第二章才看到！】
以威妥玛爵士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淮军体系现在的需求，既然对方需要自己的帮助，那施舍自己的支持，都应该获得足够的回报，所以，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杨士骧的提议，既然有求于我，显然大英帝国可以从中获取更大利益追求。
而后，法国人、俄国人、美国人、德国人纷纷提出了他们支持新权力中枢的附带条件，这让原本信心满满能够说服这些洋人获得支持的杨士骧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他也很立刻认识到英国人越来越大的胃口，正是因为自己在谈判策略上的失误……
当日的外交沟通成果十分有限，英国人最终表示了他们名义上的支持，当然，英国人需要的是更多适合英国商品倾销的政策支持，对此，杨士骧却难以给出任何肯定的答复，以李中堂的意思，再开放几个通商口岸倒也并非难事，但是，他现在终于搞明白了一点，太过顺利的交涉，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在匆匆结束了这场几乎毫无收获的外交交涉后，杨士骧十分郁闷的回来向李中堂报告，而当日关于宪政的磋商，却出人意料的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这其中有两个重要因素发挥了作用。
一是秦铠为应对这各方势力对宪政表述上的分歧，他果断放弃了原本《宪政修正案》的讨论模式。采用了只确定核心内容，而摒弃争议内容的方式，对于正义内容，日后再另行以内阁文件的方式来给予澄清。
而另外一个消息的传到可谓是十分不易，消息是由关外黑龙江副都统刘永福传递出来的，经过确认，黑龙江将军文绪因不敢起兵勤王，已经被吉林将军长顺囚禁，而东三省的下辖的各部练军和八旗军已经开始集结，估计在开春后即会入关。
这消息之前早有传闻。只是一直未有证实，而秦铠所辖的两镇粤军已经日夜兼程、在寒冬腊月里急赴古北口迎击那里起兵烦乱的豫亲王本格和荣禄所领的八旗军，不过因为北方寒冬大雪的影响，辎重行进缓慢，至今未有交战的消息。
这些在座的大佬可没一个是糊涂人，现在满人摇旗呐喊，举起了勤王的旗帜，当下若是不能尽快把推出平稳过渡的国政。万一地方上出了乱子，这准内阁到时候还真就落了人家的话柄，虽然内阁之中有淮军、粤军这样强大的军力，但是两百年皇权的积威，是个不能不考虑大问题。
所以当下要做的，显然是尽快完成宪政的改革。内阁早一日正是接管国家权力，那就意味着满人所谓勤王失去了根本道义上的支撑，当然，谁都知道一点，真正解决这问题。还是要靠枪杆子来说话，现在各地都出现异动，督抚们直属的练军都在忙于救火，不过，最忙乎的，自然是京畿和直隶。
好在这边现在云集了国内最强的军队。越军在北京城的平叛中已经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意志力，而在北方这种寒冷的天气中，一直南方新军竟然能再次投入古北口作战，这已经是让督抚们侧目的事情，而淮军的强大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占到国内练军六成的淮军，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低估的力量。
有了这个突发情况，加之秦铠提出的协商新方法的付诸实施。马上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宪政修正案》所列的二十八条内容很快就逐一讨论，并且在一天之内就确认了五大核心基本内容，史称《87宪政共识》。
当晚，滴滴答答的电报将这份《87宪政共识》通过一个个电报局传向各省，当晚，在九门提督府内，秦铠敲定了南洋体系掀起的第一次全国性的舆论宣传。
深夜，两广总督府却是灯火通明，一名军官匆匆走到议事厅外，大声报告，“大人，总督大人急电！”
屋内，赵烈文为首的七八个官员正在拿着之前刚刚收到的《宪政共识》商议着什么，听到外面军官报告，他立刻招手接过密电，仔细看了之后也没有传阅，而是直接将电报在油灯上点燃烧掉。
“诸位，有这份宪政共识的基础，秦总督在内阁的地位将会日益稳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将这份宪政共识公诸于众，同时将大人之前颁布的《土地租佃法案》付诸实施，举国之内，若有一地能够真正实现宪政，那就非我两广莫属……”
赵烈文在上面有条不紊的布置着一系列的新政，下面端坐的陈炳昆、张简、唐绍仪、徐建寅、陈宝琛、陈保同、詹天佑这些体系内的核心人物都是一脸的兴奋，身处南洋这个蓬勃发展的体系内，他们都深深感受到两广发展的无限生机，更体会到必须打破就体制的禁锢。
而现在，随着这宪政的实施，一切原有的束缚都被解除，对于未来发展的前景，他们唯一能预料的，那就是无限的光明。
“元廷（陈炳昆），《广州新报》、《申报》、《福建新报》明日刊印这宪政五条，可有把握？”赵烈文感慨一通后，立刻开始转述秦铠的相关指令。
“现在应该已经在排版和撰稿了，这件事情早就谋划很久了，原本是打算在京师打败八旗军是作宣传的，不过当时没派上用处，这次正好用上，同步刊发的还有两篇抨击权贵把持朝政的文章，用词我已经看过了，尚算克制！”
“很好，这第一炮就由我们两广来打响吧……那个庆郡王奕劻暂时不要去牵扯到，这是秦大人的意思，朝堂之上，还有一些时期需要旗人自己来了结！”赵烈文简短的提了要求后立刻拿出一份公文递给陈宝琛。
“伯潜，这是之前早已拟定的，关于广东开始试行农田减税的方案，这可是两广试行新政的试金石，秦大人相当的重视此事，你们廉政司在各府都有人手，就利用你们的条线来推进和督办此事，你看可行否？”
陈宝琛成为两广廉政司的掌舵人后，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场杀手，而他在过去两年间组建完成的廉政司体系，吸取了秦铠的许多有益的建议，形成了一套高效率的督办机制，倒是推行新政的有力助手，不过，对于督办这件事情，他显然也有想法。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那些地方上有钱有地的人物，那一个不是有些后台的，虽然在两广之地，秦铠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广王，但是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即便是情报司也未必就能知晓，而且，毕竟这《土地租佃法案》说白了，多少有些劫富济贫的意思。
有钱人家被这位秦大总督劫了，肯定会心生怨恨的，也不知道这秦烈风最近有受了神马刺激，非得颁发这么个法案，这不是与天下有地有钱的主为敌嘛，而且还要第一个在两广举起这减租的大旗……虽然，从心底，他也认同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陈宝琛抬头看了看赵烈文，这位也是个另类的主，否则也不会和秦烈风勾搭上，这两位做事，都是有些个大破大立的做派，考虑了足足有一盏茶功夫，他这才说道：“赵大人，这件事情督办没有问题，但是具体去村镇督查，恐怕我也没法子去找那么些人手！”
“伯潜，你负责督办即可，这具体到村镇施行之事，你只需居中调度，秦大人已经帮你把人手安排好了，”说道这里，他指了指陈宝琛手上的公文，“里面有一份名单，这件事情，秦大人说了，以新青年社的年轻人为骨干，从两广新学中抽调大批学生组成督办小队，巡捕局和陆师抽调部分军官士兵负责查办违法情况。”
这一夜，两广总督府内人流来来去去，一条条新的政令被连夜发布出来，每个接到命令的体系内官员都意识到，这些早已拟定好的政令显然不是临时拟定的，而是早就经过仔细商榷和推敲后才颁布的，而这些政令每一项无一例外都是对僵化旧体制的破除。
首当其冲的就是《两广教育法令》，宣布废除落伍的科举考试，而两广早已成熟的新学教育，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教育的考试科目，而且让所有人惊讶的是，两广教育法令中，对于考试科目的要求，更是有了异常灵活的掌握。
新教育法令中提出了一个让后世争论不已的提法，法令中明确提出，要让所有希望学习的国人都有机会进入高等学府学习，高等学府的招生不限年龄，依照全科考试和特科考试分别录取，高等学府即要培养知识全面的人才，也要挖掘专项特长的人才。
而另一项法令，则是《两广土地租税细则》，这是基于秦铠发布的《土地租佃法案》制定的实施方案，法案中明确规定，土地租税应当协商以产出农产品的产量来作为依据，租佃土地的租税不得超过当年收获的五成，同时，应当保证租户家庭成员有足够的口粮，而且法案更是提出，租税在十年内应当逐年降低，最终的目标是不高于土地收入的三成。
目前，秦铠定下的五成租税，对于穿越者的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惊人的高租税，不过，对于这时代动不动8成以上的租税来说，这样的大幅度的降租，绝对是一个惊人的进步，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以农产品产量、而非通用货币白银定价来设定租税，也是充分考虑农民利益后的设想，后世那篇《多收三五斗》的名作，只是揭露了地主五花八门剥削手段的冰山一角而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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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大胡子傅兰雅
【之前还有一更，忘记点发布了，一起发了】
“《申报》……《申报》……内阁颁布宪政五大纲，广东施行新教育法……”一名身穿破旧棉袄、十一二岁的报童抱着一捆报纸穿行在上海、这座远东著名的贸易之都的街头。
很显然，这个新奇的标题带来了不错的效果，不一会儿，那个报童手中的报纸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路人购买一空，报童用破棉袄的袖口擦了擦冻得通红的鼻子，小心翼翼的捧着装了不少铜钱的布袋子蹲在路旁高高的洋楼一角开始清点起来。
这只是他今天工作的开始，一会儿，还要去两条街外的《申报》社领取另一份加印的报纸，因为今天报社的洋人老板说了，最近十天内的报纸都加印一倍，只要能卖出去，报社另外能奖励一成的款子，这对于像他们这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报童来说，那可是足以果腹十天半月的收入。
一会儿工夫，小报童已经点清楚了铜钱，今天报纸卖的非常的好，虽然对于这宪政五要点意味着什么，刚刚十一二岁的他并不怎么明白，不过，从心底里，懵懂之间他却意识到，今天卖报吆喝的命题，似乎与他的命运有着极大的关联，至少……今天多拿了三十多份报纸，竟然全部都在短短的一小时里卖光了，他多挣了六十文钱。
六十文钱，意味着之后十天内的能够吃饱肚皮。虽然只是玉米面和糙米粥，但那已经是极大在满足了，半个小时之后，当他再次出现在马路对面清泉茶楼门口时，手里已经捧着另外一沓子报纸。
茶楼里面全完全是另外一幅景象，热茶腾起的蒸汽和桌上摆着的几色点心，茶客们热闹的说笑以及茶博士繁忙的吆喝声，这无疑是一副盛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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