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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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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金老眉头一皱,心想让建成将军焦头烂额的血玉琴师,原来却是个女子。听这汉子这般说,只怕是那女子已经中了李建成口中所说的先秦古方‘行傀散’。
“后来呢?那女子怎样了?”金老放下酒坛,这般问着,心里却忍不住想“只怕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那女子是如何容貌,有如何经历,是不是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又想道“成王败寇,换成谁也绝不可能留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活在身侧吧。”
“一个女儿家,还能怎样?”那汉子摇摇头道“世民将军本想着将她就地斩首,但不知怎的,建成将军却极力阻拦,最后只将她单独关押起来,再后来如何,我便不知啦。”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好奇道“你说一个小姑娘,为啥要单独关起来啊?”
“这我却不知,大概是有其他缘故吧。”金老没想到李建成竟然会留下这女子的性命,他忍不住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对李建成登时又多了不少好感,抬手又饮了几口酒道“这酒细细品来,倒有些许妙处。”
“老先生可不要喝太快了。”那汉子笑道“不然新酒未来,这旧酒可就先被您喝干了。”
“不会不会。”金老哈哈大笑道“这百十坛酒够老夫喝上几个月了。”
“既然如此,那兄弟们就先告辞啦。”那汉子也不愿再多打扰,客气了两句,便领着手下,推着空板车去了,只剩下满院的酒坛和金老。
“啧啧,这么多好酒,够我喝上一阵了。”金老看着院子里堆得满满的酒坛,忍不住搓手欢喜。
半个月后
院子里的坛子仍是堆得满满,只是和半个月前不同的是,此时的百十个酒坛全都是空空荡荡,再倒不出一滴酒水。金老坐下廊下垂头丧气,看着夕阳渐落,余晖洒在空坛之上,看得金老更是郁闷“唉,建成这小子,知道我酒量大,还不多送我一点。现在倒好,酒瘾刚起来,这坛子便都空了。无趣啊无趣。”这般说着,右手空握而出,院中一株梅树上一根三尺短枝应声而断,便如给吸住了一般,嗖的一声飞入他手。“酒不解饮,只好舞剑解闷了。”这般说着,纵身一跃落入院中,便舞起剑来,一面舞一面道“臭小子,下次见你,可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是。”
“老先生好不讲道理。”忽听得门外一阵笑声,金老刚一转身,便看到一个人影推门而入,不是别人,正是李建成“喝了晚辈的酒,现在还要寻晚辈的不是了?”
………………………………
第253章 喜来红中藏悲色
“想不到你小子可还记得来看我。”金老见得是故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连忙迎上前去,可当即便微微怔住,原来却是一位冷面白衣的女子走进门来就这般看着二人。而那女子怀中,却是抱着一个婴儿襁褓。
“这是你的孩子?”金老微微吃惊,却也不甚在意。他本就洒脱成性,爱憎分明,于男女情爱之事想来从心由己。因而李建成便是有了妻子孩子,他也并无意见。
“先生说笑了,功业未成,何以家为?”李建成微微一笑,转头道,“这位是金老先生,那游龙踏雪步便是金老先生教我的。”说罢又转身向金老介绍道“这位是鹤云闲鹤姑娘,乃是我的挚友。”
“云闲见过老前辈。”鹤云闲听李建成介绍自己为‘挚友’,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也未曾说话。她抱着孩子,不便行礼,因而未做万福,只是微微点头躬身。金老本就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因而也就没在意,仍是哈哈笑道“鹤云闲,这名字真好,待得建成功业,便携手出尘,闲云野鹤,逍遥自在。”说着又冲着李建成笑道“看你们这一对碧偶佳人,当真是天造地设,般配得紧。却不知你们的娃娃叫什么名字?”
“老先生说笑了。这婴儿并不是我二人的骨肉。今日前来,正是要给您老人家说这件事呢。”鹤云闲脸色本是无悲无喜,但听金老这番话说完,脸上神色却温柔了不少,她笑着说道“听建成说老先生爱酒,这次云闲特地又命人多准备了一些,还请老先生不要嫌弃。”说着回头唤了一声,便有军士开始搬酒入院。“看这院中空坛堆叠,老先生当真是海量。只怕今日这百十坛酒还是太少了。”
“闲处光阴易过,没办法。”金老哈哈一笑,已猜出了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快别干站着了,赶紧进屋坐。”
三人入屋坐了,又寒暄了一阵,李建成这才正色开口。“得蒙老先生传授神功,我唐军才能这般迅速打败窦建德。老先生恩德,建成没齿难忘。”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俗气了?”金老见李建成为人如此,心中不由得甚是欢喜,但话道口边,却变成了“有这空档在这儿嚼酸词儿,还不如多送老夫我点酒来得实在。”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建成这才开口道“原本建成只打算孤身前来拜见老先生的,但没想到半路出了些意外。”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往怀中襁褓里看了一眼。
“这娃娃是谁的孩子?”金老这才明白过来,问道“莫不是窦建德的子嗣?”
“不”李建成摇了摇头道“窦建德家眷业已归降,现交由舍弟世民看守。这个女娃,却不是他的子嗣。”
“那这是”金老犯了迷糊,不是你二人的,也不是窦建德的,那是谁的?
“老先生可听说过杜伏威?”鹤云闲见金老神情迷茫,因而问道。
“这我倒听说过。他是江淮一带的一位霸主。”金老一愣,当即明白过来“这女娃是杜伏威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隋末群雄并起,各处兵戈不断,随着时间推移,几股势力逐渐强大起来。李密,窦建德,杜伏威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杜伏威年少是江淮地界的无业游民,十几岁便因偷盗坐过大狱,后来趁着乱世,他带着一帮兄弟四处打劫抢掠,没想到后来逐渐壮大了势力,竟接连击败隋朝的平乱大军,成为雄踞一方的霸主。如今窦建德已灭,李密的瓦岗军也早已不复昔日雄风,唯一能与唐军一战的,也只剩下杜伏威了。
“说来倒也有趣。”鹤云闲见金老对那娃娃颇为喜欢,便轻轻将那襁褓递了过去。金老心中欢喜,忙接了过来。再看那怀中婴儿,当真生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金老因年少旧故,至今未曾娶妻生子,如今见了这婴儿,自然百般疼爱,又是做鬼脸,又是摇胳膊,许久方停。
“别看杜伏威坐拥百万之众,可谁能想到骨子里却是个畏首畏尾的草包憨货。仗还么打起来,自己先把孩子送过来了。”鹤云闲见金老逗那孩子甚是开心,也忍住笑道“老爷子,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娃娃,干脆便教她认作你女儿好了。”
“杜伏威虽然霸占江淮,但想来安逸日子过多了,现在见要和我李唐大军作战,估计担心失败,这才想着给自己的孩子留条后路。”李建成神情平静,并不是太明白为什么鹤云闲方才还冰冷无言,此时却像是比自己还要和金老更亲密一些。
“这哪是后路啊?”鹤云闲此时也同金老一并去逗那婴儿玩耍,一面逗一面说道“那负责带孩子逃跑的家奴前脚出了江淮,后脚便跑到我们军营里来了。”
“那看来杜伏威这小子不得民心啊。”金老摇了摇头道。
“杜伏威算是个英雄。”李建成点点头道“只不过和窦建德一样,拘泥于形式,却疏忽了实际。”
“那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金老眉头一皱,心想敌军之子,岂有轻易饶过之理。
“建成也在为此发愁。”李建成看向金老,眼中显现出恳求之意。“如今知道此事者不多,但行军打仗,带着一个女娃终究不便,且此女是杜伏威之女,现在虽小,无人在意,当真在军中长大成人,只怕我父亲”
“斩草除根是吗?”金老眉头一动,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天下你争我抢,皇帝谁当都一样。可这刚落娘胎的娃娃却又何罪之有?我猜,你是想让我替你二人收养这个娃娃吧?”
“老先生倘若答应,建成感激不尽。”
“行啦行啦,又开始咬酸词儿。”金老叹道“想来不止你二人知道这女娃行踪吧。”
“看来等酒喝完,老夫也得换换地方住喽。”金老摇头笑道。
“换到哪里住安全呢?”
………………………………
第254章 雪动霜刃 不及点指如风
李建成和鹤云闲离开后不久,那百十坛酒便又给金老喝了个干净。
“行啦,拿人家手软,也该动身了。”这日金老醉眼朦胧,看着怀中女娃道“你能让你们父女相认,让你们离得近些还是可以的。等到天下归一,再看竟是谁能继承大业吧。若是建成得位,说不定你和你父亲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面。”说到这里他神情微微有些严肃。“若是唉瞎想什么,无论怎样,我既收了别人相托,自然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带着婴儿赶路多有不便,轻功自是不能用的,马车却也不敢太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得来到江淮之地,已经是数月之后了。虽说慢了些,但终究还是到了。可还没来得及入城,杜伏威投降唐军,只身前往长安的消息便先传遍了全城。
“这世上之事当真巧得紧。”金老进了城,看着这惶惶之态,心中不由得微微伤感。“各地霸主风光无限,麾下强军猛将数以万计,可如今看这满城百姓,无一不是惶惶之态。对这些百姓来说,谁当皇帝谁得天下,又有什么不同?”
一番打点,终是在傍晚时分安顿下来。此地虽无兵乱,但时值乱世,丁壮充军,老弱逃亡,城中空闲房子却也不少。建成当日所赠银两颇多,购置房屋仆佣之后尚余不少,金老待一切打点完毕,便将女婴交予新招的乳母照看,自己想要上街转转,看看这江淮地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让我进去!”刚转了不久,金老便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一帮汉子拎着从一户人家门洞里丢了出来。只听一个汉子恶狠狠地道“臭小子不知好歹,你娘现在跟了我家老爷了。你娘不认你这个崽儿,我们又没办法,要闹别在这儿闹!”
那男孩被丢在门外,脑袋上磕破了一块皮,身上也弄得满是泥泞。他站起身来边哭边喊“娘!爹给人害死了,你也不要我了!”又哭了一阵,见无人理会,这才抹着眼泪,自己去了。
其时天色已黑,金老本想追上那男孩将事情问个清楚,但随即便注意到,那府门里面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偷偷躲在门后朝外面看。他心中一动,便好奇起来,因唤了下人,命将那孩童寻来好生带着,自己则悄悄转了拐角,在那后墙之上一跃而起,攀墙点了几点,便即稳稳落在那屋顶。他循着那女子的背影在那屋檐之上来回折转,终是见她在后方进了屋子。
金老停下脚步,俯下身子侧耳倾听,当真便听到两个女声。“想来另一个便是那孩子的娘亲吧?且让我听听是何等丧尽天良之人才会在丈夫死后将自己的亲生孩子赶出家门。”
墙高瓦厚,再加上女声中气不足,听得不甚真切。只听到些只言片语。
“已经走了”
“会照顾他”
“老爷今晚时候”
“再说”
又听了一阵,但因那二人声音着实太小,每句话都听得不甚真切。金老心中不太耐烦,正欲起身离去,忽听得吱呀一声,似是有人推门而入。只听得一个粗狂的男声道“你先下去吧,让我和小娘子单独呆一会儿。”接着便又是吱呀一声。金老微微抬抬头,却是那丫鬟模样的女子从屋里出来。在门口徘徊了一阵,这才去了。
“那小崽子走了没?”只听那男人问道。
“已给赶走了。”女人平静地回答道。
“这还不错,美人儿。如今天下这般,我一定发誓,好好待你。”
“只怕你只会口头说说,等什么时候厌倦了就也像撵走我儿子一样撵走我。”
一阵亲昵之声,想来里面正行好事,金老眉头微皱,心想一刻,还是不要偷听的好,因而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我大概明白了。”金老点了点头道“想来是那孩子父亲去世,母亲爱慕虚荣,便跟了这男子。唉,为母不尊,当真是可笑可怜。看样子温柔乡里,台前,又多了两个猪猡荡妇。可怜的孩子啊,见你也算有缘,以后便跟着我一起过吧。”
正要离去之时,忽听得脚下屋中男人一声惨呼。金老眉头一皱,连忙停下脚步再次听了起来。
“臭娘们你疯了!”屋内的男人吼叫着,语气之中夹杂着巨大的惊恐之情。
“没错!我疯了!我要你死!”女人的怒吼声尖锐而又骇人,只听得几下声响,男子的声音便逐渐低沉下去。
“哎吆不好。”金老微微一惊,心想怎么还闹出了人命?这么想着,忙便翻身下楼,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是谁!?”屋内彩烛亮丽,那女子着上身,手里确实一把带血的剪刀,她见金老闯入,忙拉过衣衫遮羞。金老见状,忙也用衣袖挡在眼前。再一看角落,却是一个已经气绝的汉子。
“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金老看着那尸体眉头微皱,但心中却微微有些眉目。这女子虽然将自己的孩子赶走,但这般行为,绝不可能是个狠心的母亲。“我在外面看到那个孩子,心里好奇,这才潜入府内。”
“原来如此”那女子听这般解释,道也并未怀疑,只是叹了一声,将衣裙穿好放道“你见到我那苦命的孩儿了?”
“嗯我见他独自一人,怕出危险,已派人去寻他了。”金老放下衣袖,看着这女子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姑娘告诉我。”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杀了这个人,没别的。”那女子惨笑一声道。
金老听她这般说,心中更信她另有隐情,眼见当下情况危险,他不由得担心道“要不先离开此处吧?”说着转身便要出去。
“不了。”那女子摇摇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般说着,将那烛台一掀,手中的剪刀便猛地朝自己喉咙间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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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剑来无处,无招亦有招
李建成和鹤云闲离开后不久,那百十坛酒便又给金老喝了个干净。
“行啦,拿人家手软,也该动身了。”这日金老醉眼朦胧,看着怀中女娃道“你能让你们父女相认,让你们离得近些还是可以的。等到天下归一,再看竟是谁能继承大业吧。若是建成得位,说不定你和你父亲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面。”说到这里他神情微微有些严肃。“若是唉瞎想什么,无论怎样,我既收了别人相托,自然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带着婴儿赶路多有不便,轻功自是不能用的,马车却也不敢太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待得来到江淮之地,已经是数月之后了。虽说慢了些,但终究还是到了。可还没来得及入城,杜伏威投降唐军,只身前往长安的消息便先传遍了全城。
“这世上之事当真巧得紧。”金老进了城,看着这惶惶之态,心中不由得微微伤感。“各地霸主风光无限,麾下强军猛将数以万计,可如今看这满城百姓,无一不是惶惶之态。对这些百姓来说,谁当皇帝谁得天下,又有什么不同?”
一番打点,终是在傍晚时分安顿下来。此地虽无兵乱,但时值乱世,丁壮充军,老弱逃亡,城中空闲房子却也不少。建成当日所赠银两颇多,购置房屋仆佣之后尚余不少,金老待一切打点完毕,便将女婴交予新招的乳母照看,自己想要上街转转,看看这江淮地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让我进去!”刚转了不久,金老便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一帮汉子拎着从一户人家门洞里丢了出来。只听一个汉子恶狠狠地道“臭小子不知好歹,你娘现在跟了我家老爷了。你娘不认你这个崽儿,我们又没办法,要闹别在这儿闹!”
那男孩被丢在门外,脑袋上磕破了一块皮,身上也弄得满是泥泞。他站起身来边哭边喊“娘!爹给人害死了,你也不要我了!”又哭了一阵,见无人理会,这才抹着眼泪,自己去了。
其时天色已黑,金老本想追上那男孩将事情问个清楚,但随即便注意到,那府门里面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偷偷躲在门后朝外面看。他心中一动,便好奇起来,因唤了下人,命将那孩童寻来好生带着,自己则悄悄转了拐角,在那后墙之上一跃而起,攀墙点了几点,便即稳稳落在那屋顶。他循着那女子的背影在那屋檐之上来回折转,终是见她在后方进了屋子。
金老停下脚步,俯下身子侧耳倾听,当真便听到两个女声。“想来另一个便是那孩子的娘亲吧?且让我听听是何等丧尽天良之人才会在丈夫死后将自己的亲生孩子赶出家门。”
墙高瓦厚,再加上女声中气不足,听得不甚真切。只听到些只言片语。
“已经走了”
“会照顾他”
“老爷今晚时候”
“再说”
又听了一阵,但因那二人声音着实太小,每句话都听得不甚真切。金老心中不太耐烦,正欲起身离去,忽听得吱呀一声,似是有人推门而入。只听得一个粗狂的男声道“你先下去吧,让我和小娘子单独呆一会儿。”接着便又是吱呀一声。金老微微抬抬头,却是那丫鬟模样的女子从屋里出来。在门口徘徊了一阵,这才去了。
“那小崽子走了没?”只听那男人问道。
“已给赶走了。”女人平静地回答道。
“这还不错,美人儿。如今天下这般,我一定发誓,好好待你。”
“只怕你只会口头说说,等什么时候厌倦了就也像撵走我儿子一样撵走我。”
一阵亲昵之声,想来里面正行好事,金老眉头微皱,心想一刻,还是不要偷听的好,因而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我大概明白了。”金老点了点头道“想来是那孩子父亲去世,母亲爱慕虚荣,便跟了这男子。唉,为母不尊,当真是可笑可怜。看样子温柔乡里,台前,又多了两个猪猡荡妇。可怜的孩子啊,见你也算有缘,以后便跟着我一起过吧。”
正要离去之时,忽听得脚下屋中男人一声惨呼。金老眉头一皱,连忙停下脚步再次听了起来。
“臭娘们你疯了!”屋内的男人吼叫着,语气之中夹杂着巨大的惊恐之情。
“没错!我疯了!我要你死!”女人的怒吼声尖锐而又骇人,只听得几下声响,男子的声音便逐渐低沉下去。
“哎吆不好。”金老微微一惊,心想怎么还闹出了人命?这么想着,忙便翻身下楼,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是谁!?”屋内彩烛亮丽,那女子着上身,手里确实一把带血的剪刀,她见金老闯入,忙拉过衣衫遮羞。金老见状,忙也用衣袖挡在眼前。再一看角落,却是一个已经气绝的汉子。
“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金老看着那尸体眉头微皱,但心中却微微有些眉目。这女子虽然将自己的孩子赶走,但这般行为,绝不可能是个狠心的母亲。“我在外面看到那个孩子,心里好奇,这才潜入府内。”
“原来如此”那女子听这般解释,道也并未怀疑,只是叹了一声,将衣裙穿好放道“你见到我那苦命的孩儿了?”
“嗯我见他独自一人,怕出危险,已派人去寻他了。”金老放下衣袖,看着这女子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姑娘告诉我。”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杀了这个人,没别的。”那女子惨笑一声道。
金老听她这般说,心中更信她另有隐情,眼见当下情况危险,他不由得担心道“要不先离开此处吧?”说着转身便要出去。
“不了。”那女子摇摇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般说着,将那烛台一掀,手中的剪刀便猛地朝自己喉咙间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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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整 笑来撤剑疑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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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二女无心 险害得英雄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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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夜剑横悬 却无有刀兵之意
金老回到家已经是夜半时分。正堂里,几个丫鬟正在哄那孩子吃饭,可那孩子一心要娘亲陪伴,自己如何也不愿动筷。金老走进屋中,丫鬟仆人们行了礼便纷纷退了,只留下他二人。
“你就是郝夫人的孩子吧?”金老坐在桌旁,看着另一旁的男孩面容和蔼道“你是叫蒋英杰是吧?怎么不吃饭啊?”
“你是谁?”那男孩看起来白白胖胖,一张小脸肉嘟嘟的,虽不甚可爱,倒也不至于讨厌。他看着金老,眼中微有敌意,说道“我要找我娘。我娘在哪儿?”
金老眉头微皱,心想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早些将实情说了,这般想着,因而说道“你娘已经死了”
“你骗人!”那少年听金老这般说,不由得怒道“我娘好好活着,你为什么说她死了?”说着便要挥拳来打金老。
“我没有骗你。”金老伸手挡住了孩子的拳头说道“你若不信,便随我来看。”
他拉着那孩子出门,行了一阵,果见那街角处烟火冲天,男孩吃了一惊,便想要挣脱开去,但金老一直抓着他手不松开,他百般挣扎,却仍是无济于事。
“火已成势,救不下的。你娘早已死在里面了。”金老自是知道那女子是自杀在前,因而也不谈救人之事,只是对男孩淡淡道“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吧。”
“我才不要,放开我!”那男孩大喊大叫,见百般挣扎不开,竟下口去咬金老手腕。金老眉头微皱,却也并不作声,任由那男孩胡闹,心里却忍不住感叹起来。“郝夫人当真是个贞洁烈女。”
原来这女子姓郝,早年嫁给一位蒋姓男子做妇。二人家业不大,但夫妻恩爱,倒也乐天知命。四年前喜得一子,取名蒋英杰,便是眼下这个孩子了。
蒋氏原本是苦力出身,并无别的营生,这些年给一家大户人家做工,工钱不多,唯够温饱,因他为人仗义,与众多工人们一同做工,颇得众人拥护。
这家大户姓鲍,主人是个年过四十的肥胖男子,工人们当面喊他鲍老爷,私底下都叫他鲍猪。鲍老爷为人小肚鸡肠,明面里虽是一幅和气,但背地里却总是克扣工钱。正因如此,众人才会这般称他。
郝氏平日里做些针线活,虽然劳累,但她得空便要给工地里的丈夫送饭,虽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让旁人看在眼里,也颇觉羡慕。一日郝氏送饭前来,正遇上鲍老爷来工地巡查。那鲍老爷见郝氏美丽可人,当时便给迷了心窍。后来一番打听,才知是手下一个长工的媳妇。鲍老爷淫心暗起,便想要将这美人弄到手中,但思前想后,却找不出什么好办法,一时只得搁置下了。后来兵变四起,各地惶惶自危,这鲍老爷见官军无暇顾及民生,便又开始打起奇怪心思。他买通了个和蒋氏走得近的长工王氏在先,而后又一反常态,对大家变得甚是温和。再过几日,他以新房建成为由大摆晚宴,破天荒地邀请了众位长工坐席。可怜那蒋氏不知是计,被这鲍老爷在那酒宴上灌了个酩酊大醉。夜色渐深,散宴之后,鲍氏送走了其他工人,却另派王氏前去送蒋氏回家,且故意选择水路而非旱路。待得行至半途,便和提前买通的船家刘氏换了个眼色,一同将半醉不醒的蒋氏推到了河中
醉酒失足,跌河殒命。官府此时惶惶不安,对这种事情自然便不放在心上,只是简简单单地定了个失足落水的因由。郝氏伤心欲绝,大哭数日,本想跟着一死了之,但想到孩子还需人照顾,因而便坚持下来,仍是照常过日。话虽如此,但家中再无丁壮男子,一个妇女带着孩子,日子难免越发难过起来,竟发展到要去当铺里典当东西度日的地步。
鲍老爷见时机已到,便亲自上门拜访,先是说了一番惋惜感叹之类的漂亮话,接着又送上了粮食布帛,见母子二人欢喜,言语之中便逐渐不规矩起来。
郝氏见鲍氏这般送粮,心中自然欢喜。但见他后来越发不规矩起来,便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郝氏是个聪明女子,看见鲍氏突如其来的关心,一下子便和自己丈夫的死联系到了一起。虽是如此,因无证据,因而她并未说破,只是半推半就,虽不拒绝,但总能在关键时候勒马收缰。那鲍老爷虽没占到什么便宜,但见郝氏并不拒绝,只当是她心中害羞,因而也不曾放在心上,之后仍是殷勤关怀,柴米油盐,照顾的甚是周到。对于这些‘接济’,郝氏照单全收,鲍老爷见此,心中更是欢喜。
再说郝氏,自从怀疑鲍老爷与她丈夫之死有关之后,便开始多方查找证据。她本是个穷苦女子,没什么财力势力,好在鲍老爷出手阔绰,送的东西颇为贵重。她转手倒卖,倒也得了不少钱财。借着这些钱的帮助,她一番查找,终是找出那个被鲍老爷买通的,和蒋氏一同在鲍府内做工的长工王氏。那天晚上,看到手拿菜刀头戴白孝的郝氏站在自己面前之时,那位工友王氏当即便将所有的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之后苦苦哀求,百般推脱,希望郝氏能饶他一命。郝氏听他说完,倒也无甚表情,只说就这般罢了让他去了。可待王氏以为捡回一命转身要走时,她却忽地一刀砍下,正砍中王氏脖颈。王氏脖颈动脉中刀,血喷三尺,惨叫声甚大。好在其时夜已入深,王氏家颇为偏远,倒也没引起别人注意。料理了王氏后,郝氏顺藤摸瓜,那划船的刘氏自然也难逃一死。据说当时大半夜,看见郝氏满身是血眉目狰狞地提刀上船之时,那王氏整个人都软趴了,哪里还能发声求饶?只得眼睁睁看那鲜红的菜刀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赤弧。
如法炮制之后,她将二人尸体捆在一起,趁夜绑了石块沉入运河深水处。待得做完一切,她又换下了身上血衣,趁着天亮将那菜刀丢入城内一口水井之中,然后正遇上铁匠铺开门,顺道打了一口新菜刀,回家生火做饭,一切如旧。
事情总算是明朗,两个恶人也终有报应,可如何给丈夫报仇却成了问题。郝氏思前想后,终是决定,哪怕死,也要给亡夫报仇。她先是频频向鲍老爷眉目传情,暗示自己有暗许之心,可却又私底下挑拨,只做正房不做妾,要鲍老爷休了妻子,这才肯依。鲍老爷色气迷心,自然便依了,好在他不是惧内的主,虽是费了一番心思,终究还是做成了。于是二人约定了日子,也不办喜宴,只用一顶小娇,在傍晚时分,便将郝氏接进了府里。至于蒋英杰,则早被郝氏‘断了血亲,成了陌路。’棍棒打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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