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归鸿祭-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了,而后只觉一股腥臭之气在口中翻涌。“呕”窦建德一下子便将那药水吐了,皱眉道:“这般难喝,怎么回事解药。”可转念一想却又道:“是了,至毒猛药,无不诱人,要么无色无味,叫人毫无察觉,要么便是奇香绵润,让人欲死欲仙。毒药若是做成这般难喝,谁还去喝他?看来这定是解药无疑了。”这般想着忙扶起玉娘,将药碗送至她口边,想要喂她服药。可玉娘唇口紧闭,那药刚到唇边,便就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窦建德见玉娘这般,又是着急,又是不安。“这可怎么办是好?”自觉外面脚步声骤紧,窦建德咬牙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冒犯了。”说着端着药碗猛喝一大口,放下汤碗,便就口对着口,将那汤药给玉娘喂了下去。如此重复了数次,这才将药水喂完。
窦建德见汤药喂尽,心中不由得微微忐忑,正要开口去唤玉娘名字,却见玉娘一下子癫狂起来,虽是双目紧闭,却双手乱抓起来,身子也抖动地更加厉害。窦建德见此不由得自骂起来,后悔自己莽撞,竟不假思索地胡乱给玉娘吃药,可事出紧急,却也顾不得许多。窦建德一把将玉娘抱起放在背后,抓起一侧的草绳,将玉娘固定在自己的背上。“忍着点,玉娘,我这就带你出去找大夫。”
窦建德噌的一声拔出长剑,正要冲出洞外,却一眼瞥到一侧石桌上一张古琴正熠熠生光。那光芒着实古怪,竟让人有些沉醉着魔。窦建德微微一怔,顿了一顿,终是将那古琴取了,一并绑在身后,手持长剑,深吸了一口气,便往洞外冲了出去。
(本章完)
………………………………
第165章 寒光何所惧
窦建德背着玉娘方冲出洞穴来至前堂,瞬间便被赶回的刀卫琴童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这么多人在此,窦建德不由得心中惊诧。“没想到这山洞中这么多人?看这阵势,怕是要有二三百人。我便是无牵无挂,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如今又背着玉娘,身手更加施展不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前堂也是一个山洞,只不过因是主厅,相比其他洞穴大出许多。此地本是教派门人举行祭典之处,自然甚是广阔,莫说这二三百人,便是再来三五百人,也能站得住脚。只是当日玉娘私逃之时,杀死了百十名琴童,否则此时围住他们的,却还要更多。
秦墨站在人群之中,脸上是说不出的神情。他看到窦建德背着玉娘和琴,眉头不由得皱紧道:“私闯圣地,强抢我派门人,现在连我们教派的桃止琴也要抢走吗?我劝你赶紧把这女子和我们的圣琴放下,我们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老先生嘴上这么说,但窦某看着洞中阵势,却不像是要放我们走的意思啊。”说着笑了笑道:“老先生的美意,窦建德心领了,但这人,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那边怪不得我们了!”秦墨怒道:“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登时便又十多个到卫从人群中跃出,瞬间来至圈中,将窦建德围住,不由分说,挥刀兜头便砍。窦建德转了长剑在手,一剑格开最前的一人刀锋,左手却猛地伸了出去,一下子抓住了那人胸口衣领,大喝一声之间窦建德突然扭转身形,借着那刀客冲力,一下子将那刀卫朝身后方向掷了出去。此时身后正好另一名刀卫持刀此来,见此阵势,竟是来不及收招,只听得扑哧一声,那长刀穿胸而过,那被掷出的刀卫登时一命呜呼,而那持刀刀卫收身不及,嘭的一声被自己的同伴转了个满怀。扑通一声二人落地,便再也没了声响。
两名刀卫顷刻间殒命,其余众人具是一惊。窦建德心知仇怨已生,今日定要有一场恶战,索性便趁着这个机会杀他个出其不意。这么想着便忽地暴起,竟是一瞬之间闪身上前,手起剑落,又将两名刀卫斩杀,其余之人见窦建德虽然背着玉娘,可身形却仍是这般迅捷,不由得都是大惊,纷纷往后退去。
“背着玉娘我没办法放手一搏。”窦建德眼见又斩杀两名刀卫,想要奔向第三个人已是不能。他自幼习武,诸般兵器皆能一用,其中唯剑法独秀。说来也是心中有些傲气,长剑在手,自视这洞中也难逢敌手。但奈何好汉难敌人多,自己身上又背着玉娘,那剑法自然是大打折扣,先时能瞬间斩杀十于人,如今却是连第三个刀卫也难碰到了。眼见身后玉娘还在颤抖个不止,向来沉稳的窦建德竟然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了。“我若是背着玉娘,等他们群起而上,自然是死路一条。但我若是放下玉娘,凭着这把长剑,倒也勉强可以逃得出去,可玉娘却该如何?看样子只得先放下玉娘,我再拼命杀尽这洞中所有恶人,然后再带着玉娘离开了。”这般想着,便解开腰间绳子,轻轻将玉娘放下。
“想开了吗?”秦墨看到窦建德这般,只当他幡然醒悟,要留下玉娘独自离开,不由得便眉头微展,刚要再说什么,却忽见窦建德身形一晃,竟没了踪影。秦墨大惊,瞬间便明白过来他放下玉娘只是为了减轻负担,而他心中所想,竟是要杀尽洞中之人!
“当心!他要出手。。。”秦墨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人群西南角一股旋风卷起,接着便是门徒们接连起伏的惨叫声。窦建德身形如电似光,在人群之中穿插迂回,众刀卫竟是连他身形都没来得及看到便被那股寒光击中,一个个仰摔在地,不多时便已气绝。只见窦建德:
紫电在手,如影似风。寒剑堪霜色,长袍浸血红。众敌成狼聚,亦有无上刀兵,奈何技高人胆妄,此番长锋破血色,竟是猛虎乱群羊。直剑穿梭,弯招取巧,嘈嘈切切不知何往,慌慌张张动剑自伤。敌技未来身先乱,神迷目眩难再防。千般巧技皆空指,不知何处是窦郎。
眼见那人群之中飞沙走石,哀嚎之声接连不断,秦墨又是惊恐又是着急。窦建德不过四五个来回,已经斩杀了几十名刀卫,而剩下的刀卫,竟是连窦建德的身形都没看清在哪儿。此时虽不断有人从别洞赶来支援,但若要照着这情形下去,那再来多少,也都是一般羊入虎口,迟早被窦建德杀尽。
“缚音阵!缚音阵!”秦墨见刀客一个个倒下,不由得急得大喊:“快布阵!用声音拦住他!”一语说罢,便有数十个琴童持了古琴上前,自八个方向将窦建德所在之处围住,也无人指挥,那群童起手抚琴,竟齐如一人。弹出的琴声也是整齐划一,丝毫没有杂音。
“弹琴?”窦建德正在人群之中挥杀,忽听得琴声响起,不由得眉头一皱。“我既然能抵挡住那七情幻音,如何又要再向我用琴?这岂不是徒做无用功吗?”正这般想着打算不去理会,却忽觉耳内一嗡,整个人竟一下子站立不稳。窦建德见此忙挥剑喝退了众人,伸手一摸耳朵,竟是满手鲜血,再去摸鼻子,竟也是流血不止。“这是怎么回事?”窦建德大惊,再去看那些琴童,果然每次众琴童拨弦之时,自己的颅内都是一阵剧痛。“这群妖人在用琴声扰乱我的心智。。。”窦建德忽然明白过来,忙持了长剑便朝其中一名琴童扑去,可没想到还没奔出两步,眼前忽然一晃,竟是视野也跟着模糊了起来,脚步便也跟着不自觉地停了。
“身子不受控制了。。。”窦建德七窍出血,手中长剑也没办法紧握,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竟像是被千万根绳索缚住了一般,再也难以行走半步,只听得扑通一声,却是窦建德整个人一下子跪倒在地,眼前蓦得一黑,便没了只觉。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166章 弃弦泪千行
琴声阵阵,窦建德七窍流血,整个人瘫卧在地上不得动弹。琴魔见此,不由得长处了一口气。“可惜你大号的前途,今天却为了一个女子白白葬送。”说罢取了短剑在手,便要上前结果窦建德。
“动不了。。。”窦建德身子酥麻,神智却仍是清醒。他听琴墨这般说,心中不由得叹息。自己的性命固不重要,只恨不能将玉娘救出,徒留她在这洞中受苦。跟随自己的那些百姓兄弟,也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不知道下一个收降他们的人,会不会好好待他们。这般想着,那眼角竟是微微一酸,合着血痕缓缓流下泪来。
琴墨见窦建德流泪,只当他知道自己命不长久,因惧而哭,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大丈夫死则死已,像这般孩童哭泣,真是堕了天命之人的身份。也罢,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说到底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说着抬起手中短剑,劈手便往窦建德脖颈间斩落。
嘭的一声,短剑应声飞落。琴墨只觉右手剧烈一痛,定眼去看时,竟是右手五根手指尽被斩断。“这。。。”琴墨大惊,顾不得疼痛,正欲抬头,忽听得幻音骤起,倏忽如浪似雷,刹那之间便将众童子的琴声掩了下去。
“玉娘?不好!”琴墨听声识曲,知道那是玉娘正持了桃止琴在弹奏《琴血剑歌》的序曲。“快跑!”琴墨抬头,果见那人群之中,玉娘一袭黑衣,目红如血,周身一道罡风环绕,带起满头长发翻飞飘舞。桃止琴在玉娘的拨奏下,激发出一个又一个冰冷流利的琴音,便如同一声声恶鬼的咆哮,醉人心魄却满存杀意。众童子仍是数年前一般麻木,仍是执着于方才的命令不住地弹奏缚音曲。琴墨自知不能喝止,又明白此此不同往日,此时不走,只怕便要大祸临头。这般想着,也不管那在场的数百名教众童子,转身便往洞外跑去。
琴墨脸上表情,身上动作,玉娘身在人群之中看得清楚。她方才中了七情幻音,本是该永久陷于幻梦之中。但窦建德给她服下了那夕孽花的解药,那解药虽不能解除七情幻音,但和忘忧草相冲相解之时,产生的巨大疼痛竟是生生将玉娘从幻梦之中痛醒了过来。如此一来,便是既破了这七情幻音,又消了那忘忧之药。
玉娘初醒之时,身形仍是不能动弹,待得能动之时,忽听到众童子的琴声。她自幼学琴,卖身风月楼后也不曾荒废,如今听到这琴音,自然瞬间明白是门派里的缚音曲,又听到秦墨方才所言,知道窦建德处境危险,正思索如何出手相救,忽摸到身边一物七弦冰冷,开眼一看,竟是自己旧时所用的桃止琴。玉娘又惊又喜,哪敢半分怠慢,忙取了桃止琴在手,起身便开始弹奏那《琴血剑歌》。可起身一瞬却见窦建德瘫倒在地,长剑也掉落一旁,任凭周遭人逼近竟是毫无反应。玉娘心中大惊,一瞬之间只当窦建德已死,霎时间一股怒气便从凶中迸发出来。
玉娘见秦墨奔逃,心中不由得怒意骤起。幼时对他尚且还有三分敬意,谢他教琴之恩,可如今他擒了自己和窦建德,还要痛下杀手,且这洞中所作所为,分明就是非人之道。自己如今尽数毁了,也算不得伤天害理。这般想着,不由得怒拨一指,刹那间便有七道琴刃飞出,直奔秦墨扑去。
秦墨正在奔逃,忽听得背后有呼呼风声,扭头一看不由得吓得面色惨白。眼见七道琴刃已经贴脸,秦墨大叫一声,用了平生之力一闪,这才让那琴刃贴着脸颊飞了过去。可还没来得及喘息口气,却听得一阵砰砰砰的爆炸响起。扭头一看,竟是方才那七枚琴刃虽飞过了自己,却击在那出口的穴顶两侧。那洞穴虽是岩壁穿凿而成,此时关节被毁,巨顶独力难支,不过顷刻之间便崩塌坠落,将那唯一通往外部的通道封死。
“你!”秦墨看到山洞被封,不由得气的面色惨败,转身见人群之中玉娘衣袂翩跹,裙袖飞扬,远远看去既如紫府堕凡之玉女,又似酆都索命之修罗。看其颜色,竟是凶中带魅,怒里含情,教人魂神荡漾,却又胆战心惊。秦墨只觉玉娘这般模样可怖,却不知玉娘那凶怒是对自己合这洞中之人,那魅情却是对倒在地上的窦建德。“你封了这出路,事项和我们同归于尽吗?”秦墨紧紧握着右手手腕,只觉失血过多头晕目眩,远远地,竟是连玉娘的身形也不能看清了。
玉娘怒目紧皱,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琴血剑歌》已弹奏过半,如今只待玉娘发力。“十多年前你救了我,我心中感激,但如今你又要抓我回来为你那群弟子偿命。这我本无怨言,只当是还了你的恩情。但你不该为难窦郎,更不该杀他。既然是旧时恩怨,那今天便在这里算个清楚!”说到这时,那言语之中竟带着阵阵凄凉之意。也不管秦墨如何回答,玉娘一下子携了桃止琴纵身跃起,在那洞顶之上,双手如狂风骤雨,一气将那琴曲弹毕。
“我没有杀。。。”秦墨一言未毕,便看到千万道白光从半空之中倾泻而下,所到之处,尘飞土裂,石断岩崩。众童子被丹药控制着心神丝毫不知惧怕,仍是麻木的弹奏着琴曲,妄图阻止玉娘的琴刃。只见一道道琴刃砸下,便如一柄柄巨斧,将那众童子一个个劈开,压碎,碾成齑粉。秦墨想逃,可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那巨大的琴刃吞没,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狂风一阵,将这洞中诸般尽数摧毁,唯有窦建德所在的那一片土地仍是先时的模样。待得琴声停止,狂风褪去,那洞中早已是满目疮痍。数百人的身体尽数被碾为齑粉,混杂在尘土碎石之中,再也寻不得半分踪迹。
玉娘收琴落地,看着洞中模样,脸上一阵茫然之色,抛了桃止琴转身,见窦建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得便悲从中来,一下子跪倒在窦建德面前,失声痛哭起来。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167章 曲罢闻新乐
“那窦建德呢?”琴声渐渐止了。鹤云闲也不再说下去。李奉英听到窦建德为救玉娘孤身犯险,心中早已是感动万分,又听得玉娘凭一己之力力战数百人,不由得更是唏嘘感叹。“窦娘当日和我交手,我只当她嗜杀成性,没想到旧时的她却是这般一个苦难的女子。可见造化弄人,天违人愿。”
鹤云闲十指覆在琴上,止了那最后一段琴声。竹林里暖风洒洒,修竹轻动,潭水清冽,击水叮咚有声。林雀过天,喧而不乱,偶有微风绕指,撩动二人长发翩翩,带起裙袖曳曳,便如那天边的一声轻叹,飘远渺朦。鹤云闲看到李奉英摇头叹息,便微微笑道:“那琴血剑歌惊风动月,破海穿山,又怎会被这小小断龙山千鬼洞所困?窦建德虽因内伤废了一身本领,却并未因此丧命,二人破了那洞门,自然便就出去了。”
李奉英点头,嗯了一声却又问道:“可姐姐你说那断龙山是边塞远山,当时窦建德身在内地,又怎么能遇到这山?且照着窦建德所言,那山却不是山,而是一座峡谷,这又是如何说起?”
鹤云闲见李奉英追根问底,知他已入了这故事之中无法自拔,不由得也心中欢喜,因而道:“这我便不知了。那断龙山据说是上古仙山,乃是神将的坐骑白龙堕化而成。(上古老坑详情见《九州落之玉笛飞雪》)至于是真是假,后人却并不知晓。即便是我说的这个故事,也不过是从当事人的口中听来,加上一些旁人的口舌。你若真要刨根问底求个清楚,却也是不能。窦建德早已命归黄土,玉娘也在不久前玉殒香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恐怕再也没人能说清楚了。”
李奉英本来满心疑问,听鹤云闲这般说不由得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顿了顿却又问道:“那玉娘却又是如何随了窦建德的姓氏呢?”
鹤云闲见他意犹未尽,也不好意思扰了他的兴致,因而道:“玉娘眷慕窦建德,但自卑于身世轻贱。窦建德对她虽也有爱慕之心,但奈何他已有家室,且又是个惧内之人。玉娘不忍他左右为难,便随了窦建德的姓,素日里以妹妹自居。天长日久,便是你我熟知的窦玉娘了。”
“原来如此。”李奉英点头道:“他们在人间不得长久,一个英年早逝,九居冥府,一个又堕落魔道,伤纲败伦。如今双归于黄土之下,孽债尽消,只求他们能再续前缘,来世做一对神仙眷侣。也只有这样,才不枉旧时所受的那么多苦难。”
“少侠果真是侠义心肠。”鹤云闲听李奉英这般说,眉宇之间不觉微微有惊诧之意。“方才少侠所说的这番话,幽并客大侠也曾经说过。”
“你和幽并客很熟吗?”李奉英听鹤云闲这般说,忍不住问道:“你能和我讲讲他的事情吗?”
鹤云闲眉头微微一皱,知道自己多言,引得李奉英发问,但却还是转了微笑道:“这却是不行,我奉命前来,原本不该多话,如今少侠这般发文,若是被幽并客大人知道了,只怕我便要被责备了。”
李奉英知她不愿透漏太多,便也不再多问,顿了一顿方又问道:“如今玉娘已死,姑娘也已同我讲了这第一个故事,却不知下一个故事是什么?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见言归正传,鹤云闲神情便也沉稳起来。她将古琴收起,正色道:“少侠可知隋末有多少义军?”
“我常听人说,有七十二路烟尘,三十六路反王。”李奉英见鹤云闲正色,便也正襟危坐回答道:“只是具体有没有这么多,我却并不知晓。”
鹤云闲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少侠你知道的又有哪几个呢?”
“说来惭愧。”李奉英见鹤云闲一再发问,不由得挠头道:“晚辈小时候疏于经史,虽在养父家中习了些字,却也只限于算数记账。期间偶尔听过一些故事,也不能记全。隋末的义军统领,所记住的,也不过是李密,杜伏威等人。其他再不记得了,还望姐姐不要见笑。”
鹤云闲本是正色,听李奉英这般话语,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少不如巧。”鹤云闲笑道:“我要说的这个人,正是那已故行台尚书令,前淮南霸主杜伏威的子嗣。”
“我这也算赶巧了。”李奉英没想到自己不过只记住了这二人,如今却正巧蒙对,心中不由得欢喜,因而笑道:“不然姐姐说一个我闻所未闻之人,只怕又要浪费一大堆口舌来和我解释了。”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鹤云闲笑道:“杜伏威在隋末投降了唐朝,但高祖皇帝惧他是淮南旧主,虽在长安称臣,但淮南百万雄师,岂肯屈居人下,因而便赐他金丹,制他于死地。”
“杀了?”李奉英微微一惊,问道:“我听人说杜伏威是忽生恶疾,暴毙而亡。”
“此种玄妙,你年幼不能知晓,我便也不在多言。”鹤云闲浅浅一笑,接着道:“杜伏威的子嗣早在唐初便已经被诛杀殆尽,只是最近忽听得消息,淮南一代传言他另有子嗣。你如今的任务,便是远赴淮南,找到这个漏网之鱼,将其诛杀。”
“这。。。”李奉英微微有些为难道:“上一辈的恩仇,和这些为人子的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天下已定,便是由一两个漏网之鱼,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澜?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
“是啊。”听李奉英这般说,鹤云闲不由得正了色道:“当初窦建德被杀,玉娘被擒。高祖本想将其一并斩杀,但两位太子求情,这才免了玉娘一死。他们当初所想,和少侠今日无二。你现在还是同样的想法吗?”
李奉英无言,窦府内的惨象至今记忆犹新,满园的行尸每晚都会出现在梦里。“我知道了。”李奉英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去淮南便是。只是那个人是男是女?却又姓甚名谁?还请姐姐告知。”
“这个我却也不知道。”鹤云闲摇了摇头道。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168章 风雨动江南
“连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去找到那人呢?”李奉英皱眉,心想让自己去杀人已经是百般不愿,如今竟是连要杀之人的名姓都不能知晓,实在是荒谬的紧。
“这便与我无关了。”鹤云闲收了琴匣起身,李奉英看到,忙也跟着站起。“我只是来为幽并客大侠传话的。至于其他的,就全看你自己了。”
李奉英皱眉,正要抱怨幽并客实在过分,不料鹤云闲趁他不备,竟忽然伸指送出,连在他胸腰腹点了三下。这三指力度非常却又异常迅猛,李奉英竟是丝毫没反应过来,被他一点,顿觉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咚的一声便瘫倒在地。
鹤云闲见李奉英到底,眼中神情矛盾万分,隐隐竟看得见泪痕。她顿了半晌,方才开口,言语之中满是无奈。“但愿你不要怪我。”语罢又是凝望了李奉英半晌,终是负了那琴匣,独自离开了竹林。
“岂有此理!”河南道,堕龙湖游船上,罗伯猛地一拍桌子,登时那船中披缎小圆桌上的瓷碗也跟着一颤。“窦娘公然叛乱也就算了,更可恨的是之前联系好的各路势力,竟然都按兵不动!咱们派出去的兄弟们无人接应,都被官府尽数擒了!这帮小人!实在是可恨!”
“罗叔。”见罗老动怒,一旁的裴广逸不由得安慰道:“树随风动,水随势流,那些人也不过是看如今天下安定,不想再生祸端罢了。”他从江南回来,已有数日,得知当地举事未成,元气大伤,便连忙赶回罗老身边,生怕祸连亲故。
罗老长叹一口气道:“尽是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建成太子待他们何等的亲密,如今树倒猢狲散,食尽百鸟飞。也不管坐江山的是害死他们好兄弟的凶手!就为了几天安稳日子,一个个都没了骨头!”
裴广逸自江南回来,因为周雪可之事已是颇为烦闷,如今听罗老这般,不由得心中更加难过。“还希望罗叔不要太过难过,身子重要。”
罗叔咳嗽了一阵,总算略微平复了一点。他看着空荡荡的船舱失神了半晌喃喃道:“这船上如今好冷清。那些人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见面了。”
裴广逸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得伤感。唐承隋律,十恶不赦,谋逆者为首。那些被抓之人,早已被斩首弃尸,只不过裴广逸担心罗叔,不忍说与他听罢了。“天越来越冷了,罗叔好生休养着吧。”
“快下雪了。”罗老喃喃道,却忽然问道:“雪可去了哪里,可有消息?”
“没有。”裴广逸摇摇头道:“是我办事不利,不仅没找到阡陌,还把雪可也弄丢了。”
“那也怪不得你。”罗老摇摇头道:“雪可就是这个性子,表面上看着温顺,可心里只要认定了什么,那就一定要去做。她忽然不辞而别,一定有她的道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等哪天她做好了自己的事情,自然便会找我们的人碰面了。”
“叔叔说的是。”裴广逸点头,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周雪可离开是真,可却未必会再回来。自己担心罗伯,不敢将雪可在江南所做之事讲出来。那罗伯只当雪可是一时冲动,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罗叔见他眉头微皱,似有心事,不由得问道:“你怎得这般愁眉苦脸?”还不待裴广逸回答便道:“我知道你是担心雪可,毕竟她喜欢你这么久。”说着顿了一顿道:“小逸你也知道,你和阡陌是不可能的。雪可这些年虽和你相隔两地,但却一直对你痴心不改。我看这孩子和你也般配,你俩便就听我的,在一起吧。”
裴广逸心中烦乱,却也不好意思驳了罗叔的意,正好碰上外边另一艘船打照面,忙出去迎了,架了通板,才发现原来也是一同举事的朋友。当时太守倒戈,驱使官兵发难,举事者不得援助,大多被擒,剩下小股逃走,这人便是其中的之一。这人姓孔,叫孔方雄,本是当地一个小商户,家中有点小钱,平日里做些布匹买卖,背地里偶尔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虽不富裕,却也是衣食无忧。当初无意间入了伙,一直以来虽无大功,却也算得上忠心耿耿,因此罗叔对他甚是看重,多以金银资助他家况。
那孔方雄刚上船,便直往内舱走来,见罗书倚桌独坐,满脸愁容,不由得长叹一声,走上前来行了礼,就近坐了道:“险些就不能见到您老人家了。”
“唉。”罗叔叹了口气道:“还好孔兄你逃了出来,那些没逃出来的兄弟。。。只怕。。。只怕。。。”说到这时,不由得言语哽咽,竟是说不下去了。
“太守这个卑鄙小人!”孔方雄怒拍了一下桌子道:“这厮明明和我们约好,在那天打开府衙大门,让我们兄弟们去取粮草军械。没想到他却又反悔,将我们众兄弟都给擒了起来!”
“别再说了。”罗叔摇摇头道:“大势已去,京中窦娘已死,窦府中所藏黄金尽数被皇帝老儿得去了。咱们现在元气大伤,想要再举大旗,只怕是不能了。”
“这却未必。”孔方雄摇头道:“你可知最近江淮一带出了一位淮南遗子?”
“这我却不知,是什么人物?”罗叔问道。
“听说是杜伏威留下的孩子,当年逃过了追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孔方雄道:“最近江南一块连同附近接壤之地都议论纷纷,依我看,此事是个大号的机会。那江淮一带虽然归顺,但毕竟天高帝远,对太宗可没那么在意,倒是对杜伏威尊重的很。咱们若是能找到这位行台尚书令的后人,借着他的声望,那这事情,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只要能策动江淮一带,到时候咱们屯兵筑寨,不怕不能与他李世民一战。”
罗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说着扭头对裴广逸道:“小逸,你刚从那边回来,各处都熟悉,这事儿便交给你去吧。”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
第169章 鞍惊侠女剑
古道曲折,两侧枯草随风来回飘摇,时值初冬,虽不见雪,却也有三分寒意。两匹骏马并进,马蹄得得,却不是疾驰,而是缓行。马背上二人,一老一少,那少者看上去十七八岁,正是活泼好动之时。他穿一件浅青色暖衫,里面裹了件陈黑色羊绒内衬,额上梳着四方髻,腰里配着一柄长剑,剑眉方脸,看着甚是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