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宋燕王-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汤鷽等三人虽然没了自由,但也没有受到刁难和迫害。
四天之后,三人被送进临安城,带到一个有禁军把守的宅院前。
“从今天起,三位就要住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允许,不得离开。请进吧。”军官说完闪到一边。
三人无话,径直走进敞开的大门。
………………………………
第278章 我成亲了
“杨兄,你也在这儿?”三人一进院子,就见院中有一人在练枪,仔细一看正是杨丛义。
听到问话,杨丛义迅速收枪,回身一看,见是汤鷽三人,便笑道:“汤兄,江兄,沈兄,等你们多时了。”
汤鷽环顾一周,院内并无他人,上前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被送来这里?”
杨丛义笑道:“不知道,黄大人和戴大人都还没回来,也许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接着又向主人一样,高声介绍道:“这个院子不大,但很安静,住着还是很舒服的,关键是吃喝不愁,所有的菜都很新鲜。你们就安心住下吧。”
院内除了一个烧水做饭的下人,别无他人,院外有人站岗巡守,四人住在这里倒也惬意。
每天要么看书学习,要么练枪练剑,至于明天如何,他们懒得去想,因为他们自己做不了主。
悠闲的日子过了一个月,一天上午,一名吏部官员来到院内,四人立即出来见过这一个月来,第一个进入院中的外人。
没有任何寒暄,那官员当即宣布:“杨丛义、汤鷽二人督造回易,历时三年,打通南洋、西洋海路,使大宋与西洋诸国得以联通,丝绸、瓷器远销海外,换回香料、金银等奇缺之物,功勋斐然,依律擢升修武郎,加封合门祗侯。”说完将文书分别递交二人。
杨丛义、汤鷽接过文书,行礼谢恩。
之后那吏部官员又道:“二位近期暂且不要离开临安,就住在此地,稍后还有差遣。”
“多谢大人提醒。”
二人谢过之后,那官员道声“客气”,随即离去。
修武郎是什么官,合门祗侯又什么,杨丛义和汤鷽不知道,但既然有加封官职,那必然是升官了。
道喜一番之后,还没等他们想好要如何庆祝,就听江恺道:“外面的守卫好像撤了。”
众人一听,赶紧出去查看。
院外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杨大人、汤大人,这两年多来跟两位大人一起共事,得到很多机会,经过诸事锤炼,让我获益良多,这次出海也见识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经此一事,我也终于明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真意。现在守卫已经撤走,我们也恢复自由了,该去做些自己的事情。明年是科举之年,离省试只有半年时间,虽然时间不足,我得为此准备一番。二人大人,就此别过。”江恺说完这番话后,抬手行礼。
“江兄这就要走了吗?既然安全回到临安,该好好放松庆祝几日才是。”杨丛义稍稍有些惊讶。
“不了,时间有限,耽误一天,科考的把握就小一分,等明年省试之后,若能高中,在与二人大人庆祝不迟。”江恺笑道。
杨丛义见难以挽留,便看向沈缙,问道:“沈兄有何打算?”
沈缙回道:“前次科考不幸落榜,明年科考我想再试试,接下来几个月要全力准备省试,争取明年能中。”
“既是如此,我就不挽留二位了,祝愿二位省试顺利,金榜高中。”杨丛义抬手行礼。
江恺、沈缙决定要走,当天上午便收拾好行礼,随即离开。
到了院门口,汤鷽从怀里拿出两张折叠好的纸,一张递给江恺,一张递给沈缙,笑道:“两位与杨兄和我一起共事两年多,风里雨里,海上山林,不避严寒,不避酷暑,临危涉险,没有怨言,没有退缩,从开始到结束,二位着实幸苦,我与杨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小小意思,还请二位收下,备考时间不多了,找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愿二位来年同中金榜。”
沈缙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虽说沈某这几年跟着二位大人,但也没能为二位分忧,也没帮船队做多少事情,实在有愧于心。”
江恺也推辞道:“我与沈兄参加回易,本意是想历练一番,如今历练完毕,收获已经很多,怎可再收好处。”
杨丛义道:“二位不必推辞,也不要多心,这些钱是尚未用完的回易督造公使钱,干干净净。你们对船队的贡献,不管朝廷能不能看到,我与汤兄都记在心里,如今回易结束,给二位一些酬劳和奖励在情理之中,也是你们该得的。二位要是不收,那就是不想再与我等共事了。”
听得此话,江恺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说道:“杨大人说的哪里话,能与二位大人共事,是江恺的荣幸。既如此,江恺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伸手将身前的那张纸接过去。
沈缙同样接过身前的纸,然后道:“多谢大人,有些尚未完成的研究,待明年省试之后,我会继续挽回,请杨大人放心。”
杨丛义见他们收了银钞,这才笑道:“这就对了,我们年龄相仿,又共事许久,何须见外。至于研究,等省试之后在再说吧,也不必着急。”
“杨大人、汤大人,再会!”江恺、沈缙抬手行礼。
“再会!”杨丛义和汤鷽还礼,出门目送二人离去。
等他们走远,二人回到院内,将院门一关,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一方天地。
“杨兄,你看我们这官当的,说是升了官,可现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升官的高兴劲头已经过去,等坐下来,才突然发觉没事可做。
“汤兄莫急,上午那官员不是说了吗,近期还有差遣,等有了差遣,不就有事做了。”杨丛义笑道。拼了三年,这修武郎应该是黄大人当初承诺的正八品官吧,至于那个什么合门祗侯,就不知道有什么用了。
“如果没有差遣呢,那是不是就要在这儿干等着?”汤鷽问道。
“是啊,没有差遣就只能等着了。这修武郎只是发俸禄用的,合门祗侯应该是荣誉加称,要想有实权,做实事,那就得等朝廷派下来具体的差遣。幸好我们还有这个地方暂时栖身,不然就得住客栈去了。”
“你说到时候朝廷会派给我们什么差遣?”汤鷽忽然对未来充满好奇。
“不知道,估计很可能还是跟回易相关。”这次回易赚了不少钱,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问就给他们加官。既然回易能赚钱,为什么不继续做呢?朝廷正是缺钱的时候,不会放过这个赚大钱的门路。
“这几年把人累坏了,我可不想再出海,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汤鷽看了一眼杨丛义,似有深意。
“朝廷的差遣抢都抢不来,哪有挑的机会。安心等吧,我也是随便一猜。”看着汤鷽的眼神,他有些心虚,该不该跟她说说清尘呢?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好像又不太合适,但继续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想清楚之后,杨丛义起身关上门窗。
“有件事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就跟你说了吧,不管你是怨我还是恨我,我都不能继续隐瞒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杨丛义没敢看汤鷽的眼睛。
“想告诉我什么,你成亲了?”汤鷽笑着,很随意的说出这句话来。
杨丛义猛然抬头看着汤鷽,脸上神情一僵,眼神惊疑不定,心下思绪翻动,她怎么会知道?
汤鷽充满笑意的眼睛,在看清杨丛义脸上的神情,躲闪的眼神之后,笑意渐渐消失,继而开始变得冰冷。
两人沉默许久,汤鷽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进武学之前吗?”
“不是,船队离开泉州之前。”杨丛义逐渐平静下来。
“哪家的娘子,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汤鷽的语气异常平静,只是在这个依然炎热的月份,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冰冷。
“是我一个救命恩人,来临安之前在天柱山认识的,她原本是一个道长,跟师父云游到华山时出了变故,后来她一个人从华山找到临安来,离开泉州前我回了趟临安,刚好遇见她,她一人孤苦无依,便还俗与我成亲了。”杨丛义细细说来,既然不想隐瞒,该说的都说清楚吧。
“你喜欢她吗?”汤鷽轻轻问道。
“她情深义重,是个很好的女子。”杨丛义回道。
“那我呢?”汤鷽抬头脸上挤出笑容,眼泪却开始滑落。
杨丛义似乎沉默了许久,才回道:“对不起,她先来的。”
接着,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汤鷽心态逐渐平稳,这才平静的问道:“她在哪?”
“应该还在泉州。”杨丛义没有隐瞒。
“我可以知道她的姓名吗?”汤鷽再次问道。
“顾清尘。”杨丛义想也没想,如实相告。
“如果我不介意,你还会娶四娘吗?”汤鷽一双眼睛紧紧的看向杨丛义,直指人心。
杨丛义没有回答。
“你还会娶四娘吗?”汤鷽再次问道,虽然她已经从他脸上看到答案,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我答应过她,要对她好。”杨丛义想了好久,只能如此回答。
“你也答应过四娘。”
………………………………
第279章 中秋之约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先娶了清尘,我一定会娶四娘,四娘也是重情重义的女子,可惜我福缘浅薄,有负四娘深情,我在此请罪!”杨丛义起身深深施一礼。
“不必。”汤鷽抬手擦干眼泪,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不久,杨丛义便听到她开始收拾行礼,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也不能不说,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都随缘吧。
半个时辰之后,汤鷽找来了马车,车夫帮她把行礼搬出院子,装上马车。
杨丛义送到院中,看着汤鷽离去,没有任何话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吧。
“杨兄,再会了。”汤鷽面前挤出些笑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杨丛义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嘴,想对她笑一笑,脸上也紧绷的做不出任何表情,终究是什么也没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院子更安静,更空了。
在此后数天里,他再没有听到过汤鷽的消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个暂住的偏僻院子,也少有人来,除了张柳偶尔来过两次,再无外人。
每天除了在院子里练功,也无处可去,整个临安城他也不认识几个人,有交情的更是没有。
也不知道清尘在泉州怎么样了,她应该已经得到船队返回大宋的消息,这么久不回去,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朝廷的差遣迟迟下不来,他又不能离开,本想去找黄大人问问,但回易督造处早就没有一个人,黄大人是宫里人,他根本联系不上。去吏部询问,也没有明确的回复,只说等待差遣的人有很多,让他安心等待,去一趟吏部顺便领取了一年零九个月的俸禄,六百多贯钱,这便是他身上仅有钱财,至于其他实物补贴,他嫌麻烦就没有领取。
这些钱也够他在临安生活一段时间了,等差遣派下来,漂泊的日子就该结束了。
这些天里杨丛义很少出去,除了张柳来找过他几次,他没见几个外人,张柳在塞尔柱的时候说暂时不想回山,回到临安之后,借宿在城外的道观,跟杨丛义联系的还比较频繁,时不时过来切磋下武艺。
又过数天之后,朝廷的差遣终于下来了,任命文书由兵部官吏送来他的暂住之地,朝廷命他监军宣威军,一个月之内赴任。
又是宣威军,难道真被他猜对了,还要在再去护卫回易?
任命文书来来回回翻看几遍,上面只写了让他监军宣威军,除此之外,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虽然他不太情愿继续去做回易,但朝廷的任命已经下来,要么接受任命,要么拿着文书去辞官。
杨丛义自然不会辞官,还不容易才走上仕途,用了三年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才升到正八品,怎么可能放弃,他还要在十年之内升任统制,等金人南下,捞取一份功勋,由武转文呢。
当天他便开始收拾行礼,准备第二天一早去见过张柳之后,就离开临安。
日落时分,忽有人敲门。
院门打开之后,杨丛义见那人很陌生,穿着也很普通,正要询问,那人却当先问道:“你是杨大人吗?”
杨丛义回道:“正是,找我有事?”
那人掏出一封信递过来,说道:“有人要我给杨大人送一封信,既然你是杨大人,那这信就是你的了。”
临安城里他认识的人很少,会有人给他送信?杨丛义没有过多考虑,便将信接在手里。
等送信之人转身离去,他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只见信纸上只写了十二个字:今晚二更,九月客栈,三楼丁房,不见不散。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更没有说具体何事。
杨丛义相熟的人有限,看不出这是谁的笔迹,如果是相熟的人应该不至于写这封不明白的书信,看这信的内容倒像是一副有密事相商的模样,会是谁呢?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接到朝廷差遣的这天来,难道有会什么阴谋不成?
随即便将这猜想推翻了,这是在达官显贵满地的临安,他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势力的低级军官,会有什么阴谋跟他有关。
时间有限,明天就准备离开临安,本不想理会,但又担心真有什么人找他有重要事情商议。
于是,杨丛义关上院门,七拐八绕才出了偏僻的角落,来到临安大街上。
日落之后的临安十分热闹,街道两旁,到处都挂上了灯笼,不算明亮的灯光照在熙熙攘攘的行人身上,他们左看右看,走走停停,问东问西,忙的临街商铺的伙计,小摊小贩,晕头转向,却又满面笑意。
在拥挤的人流里,杨丛义走过一个又一个街道,问了一个又一个行人,终于在二更之前找到九月客栈。
这客栈在一个稍微安静一些的巷子里,外面看着比较朴素,一进客栈,就能觉察到它的紧致,一楼大厅的墙壁上,不是挂着字画,便是花鸟鱼虫,气息文雅,与众不同,想来客栈老板应该是文人。
“客官是用餐还是住店?”一进大厅,就有伙计上来招呼。
杨丛义道:“不劳了,已经订好房间。”
那伙计道:“不知是哪个房间,是否需要带客官上去?”
杨丛义道:“我自己上去就行。”
伙计笑道:“客官请自便。”说罢离开,去服务其他客人。
杨丛义由楼梯上到三楼,发现楼梯在三楼中间,楼梯口左边右边都有房间,房门口上方木板上有编号。
随意选了左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去,一直找到头,也没见丁房,于是回头向右边找去,最终在最右边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写着丁字的房间。
从外向内看去,房内有微弱的灯光,但杨丛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任何声音,不知约他来的人是不是还在房内。
既然已经到了,那就肯定是要看看的。
杨丛义抬手轻叩房门三下。
“进来吧。”房内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丛义推门而入,反手又将门关上。
“汤兄。。。。。。四娘,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临安了。”在门外他听出了汤鷽的声音,多日不见,又心有愧疚,如今主动相约,应该是原谅他了,要冰释前嫌吧。进门一看,却见汤鷽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裙装,正背对他坐在窗前。
汤鷽没有回头,轻声道:“本来准备走的,有事耽搁了,明天就走了。你呢?”
杨丛义走过去,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看了一眼窗外,回道:“我也准备明天走,去昌国。你要去哪儿?”
窗外是一轮明月,很圆,很亮。
“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汤鷽说完之后转头向杨丛义看了一眼,又道:“我们以后怕是很难再见了,今天约你来,就是来见最后一面。”
“大宋也不大,不论多远的地方,一两个月也能赶到,要见还是能见到的。”杨丛义看着那轮圆月,没有转头。
“为什么要见呢?总得有原因吧。”汤鷽笑了,淡淡的妆容在红烛月光下很美,但杨丛义不敢看。
是啊,以后怕是找不到什么能见面的原因吧。
“已经记不得我们有多少个夜晚是在明月下练枪舞剑,有在多少个晴朗的早晨送走月亮,还海岛上的时光也是恍若一梦,但那里的月亮比临安的要大,也要圆,就跟今天一样。”汤鷽望着窗外的圆月娓娓道来。
杨丛义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他想起了还远在泉州的清尘,不知道现在她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汤鷽转头,笑着问道。
“不太记得。”杨丛义还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没有日历,他也没有算日子的习惯。
“今天是中秋节啊。”汤鷽笑道:“我们认识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是在进武学的第二年,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我们在演武场上练功到很晚。第二个中秋节是在泉州,我们忙的见不上面,说句话都难。第三个中秋节是在那艘借来的船上,我们看了一夜的月亮,那是最美好的时光。第四个中秋节就是今天了,我们坐在窗前看着月亮,最后一次话别。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相识了整整四年,如今回想,既漫长,又短暂,不论如何,都让人难忘。”
杨丛义道:“是啊,四年了,当年你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今却是一个成熟美貌的女子,四年时间,我们都成长了,再也回不去那种白天读书,晚上练功,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变的只有天上的月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杨兄,明日一别,山高水长,重峦叠嶂,再见无期。没什么准备,只有酒水两盏,你我相识四年,共饮一杯吧。”汤鷽说完,将桌上两壶酒拿过来,一人一壶,一人一杯。
杨丛义没有推辞,提起酒壶正要给汤鷽先斟一杯,见她已经斟满自己的酒杯,便将自己的杯子斟满。
………………………………
第280章 临别怪梦
“四娘,我杨丛义没什么朋友,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在我心里,这份友谊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跟这轮圆月一样,永远明亮。”
二人举杯共饮。
酒杯空了各自斟上。
“此生难做夫妻,那便情谊长存吧。”汤鷽举杯,二人再饮一杯。
几杯下肚,汤鷽面色潮红。
杨丛义本有酒量,纵使烈酒也能喝半壶,区区几杯酒自然不在话下。他知道汤鷽原本不能饮酒,便将她劝住,自己一人又独饮数杯。
“杨兄还是好酒量,我不行了,先睡会儿。”汤鷽说完红着脸就趴在桌上。
杨丛义苦笑,对着圆月再饮一杯。
今天是中秋,不知道清尘会在月下做什么呢?
杨丛义望着月亮,眼前逐渐朦胧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恍惚间回到前年,在临安驶往泉州的船上,他与清尘对月而拜,结成夫妻。
他也醉了,迎着月光,醉倒在窗前的桌上。
醉了,也睡了。
睡梦中,他回到了泉州,推开院门,便见清尘满面笑意在月下等候,伸手脱下他满是风尘的衣裳,勾着他的臂膀向屋内走去。属于他们二人的小院子,一切如旧,在月光下安静而又温馨。
回到屋内,清尘哭着便扑进他的怀里,跟她诉说这两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诉衷肠。一番安慰过后,清尘将房内灯烛换成红烛,大别重逢胜新婚,这是一个好日子。
久别重逢,情深意浓,烈火干柴,情难自制,烛火闪烁,素帐轻摇,巫山云雨难停歇,低吟香汗透纱来,蜜意柔情喘息轻,*声声,明月皎洁也多情。
两年未归,有多少思念,就有多少激情与渴望。
几番肆意交融之后,二人终于都倦了,勾颈揽柳腰,轻语话别离。
倦意来袭,眼皮沉沉,低语声不闻,红烛摇曳,共枕同眠。
心满意足,一觉醒来,睁眼一看,枕边哪里有清尘的影子,正待起身,却见房门打开,清尘拿着清水进屋来。
清尘满面笑意,放下水盆,走近床边。
二人四眼对望,顿时升起难以明说的情愫。清尘脱了花鞋,钻进被窝。
顷刻间又是风急雨骤,云雨难收,香汗裹着娇喘,弥漫烛光点点的房间。
太久未见了,思念有多长,情谊就有多浓郁。激情过后,他带着倦意睡去。
这一觉睡的特别香,不知道多久之后,当他再次醒来,就见清晨的眼光洒满房间,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闭眼躺了一会儿之后,喊了一声“娘子”,但并未听到回应,伸手一摸,枕边也不见人。
该是起床做饭去了吧,真是个贤惠的娘子,想到这里,他哪里还敢继续贪睡,翻身坐起,穿好衣裳,就要出去帮忙。
可等他下床之后,仔细一看,这房间布置似乎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难道清尘这两年又重新布置过?布置就布置吧,她喜欢就好。
推门出去,却见院子也很不一样,带着些许疑惑,又叫一声“清尘”,还是不见回答,于是径直找去厨房。
然而,厨房的门是关着的,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墙上只有刀具,案上没有佐料,没有蔬菜,锅台上沾染了灰尘,灶台冰凉,似乎许久没开火了。
转身出去,回到院中,再叫几声“清尘”,空空的院子还是无人回应。
心下一急,担心娘子会出事,迅速推开剩余的另一个房间木门,屋内陈设有些熟悉,但却不是家的感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赶紧又将其他几个房间看完,房内还是空无一人,娘子去哪里?始终见不到人,顿时焦急的大声呼喊“清尘”。
不对,家里院子不大,只有四个房间,现在怎么会是六个,这儿不是他的家!他忽然醒悟过来,仔细回想,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那清尘呢,昨晚还在一起缠绵的娘子,如果这里不是他们的家,她怎么会在这儿?
转身看向院门,院门上的门栓打开了,清尘出去了?
他来不及多想,拉开院门,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院外不是田野,不是农田,而是一片白色的沙滩,不远处便是蔚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
沙滩上有海鸟,去见不到一个人影。
走上松软的沙滩,回身一望,见院子就建在一个平缓的小坡上,小坡后面是茂密的森林,一直往山上延伸而去。
他沿着海岸沙滩奔跑,边跑边喊,跑了许久,还不不见清尘身影,也没见到任何外人。跑着跑着,抬头一看,发现了前边有一个院子,看着有几分熟悉,但他顾不得多想,上前敲门,院内无声,轻轻一推,院门打开,院内无人。
再仔细一看,这院子更加熟悉起来,这不是刚刚离开的院子吗?
走了一圈,回到了起点。
这是一个海岛!
怎么会到海岛上来?那清尘呢,清尘在泉州,她不可能来这儿,昨晚和他共枕的女子是谁,他不是回到大宋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岛上?
为什么?还有清尘为什么也在这儿?
这一切都不合理,为什么会这样?
苦思无果,焦急万分,头疼欲裂,后背冷汗直冒!
“客官。”忽然耳边冒出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猛然睁眼,便看到头顶上的素帐,再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正踏踏实实躺在床上。
此时房外传来伙计的声音:“客官,本店在巳时之前有免费早餐,过时不候哦。”
至此方才醒悟,原来都是梦一场。
仔细一回想刚才那个怪梦,直觉得荒诞,而且梦中那女子的面目其实根本就不清楚,只是他以为是清尘罢了。
昨晚应该是跟汤鷽赏月饮酒,多饮几杯便醉了。
“汤兄?”
“四娘?”
轻轻连唤两声,屋内没有回应。
昨晚说今天离开,莫不是已经走了吧。
想到这里,杨丛义翻身坐起,起身就觉得浑身酸痛,有些无力,做了一夜的梦,精神紧张,真是累的够呛。
还没下床,就发现床上湿漉漉一片,一夜春梦,留下的痕迹也太多了。幸好汤鷽不在,不然不知道会尴尬成什么样。
穿好衣裳,拉开素帐,房间里果然不见汤鷽的身影。
阳光已经照进来,天色早亮了多时,她应该也早就走了。
口渴难耐,走到桌边,刚拿起茶壶喝了一口凉茶,眼睛一瞥,就见桌上酒壶下压着一个信封。
该是汤鷽留下来的,今天她离开临安,自己一觉睡过头,也没能去送她,真要去送,又能说什么呢?
他放下茶壶,将酒壶下的那封信取出来拆开,想看看汤鷽会说些什么。
打开一看,只信中写道:“那年相遇在属于你我两人的斋舍,转眼四年,今日分别,滴滴点点,都在心头涌现。悔不该扮了男儿身,未能早些与你坦诚结缘,又庆幸扮了男儿身,能在武学与你相见。若说无缘,你我为何茫茫人海处一室,若说有缘,月老为何不牵我们的红线。心中有万语千言,提笔又不知从何说起。杨郎,再称一声杨郎吧,今日一别,此生再见无期,愿你前途似锦,早展大志,封侯拜相,得偿所愿。也愿你幸福美满,此生安康。四娘此去无归期,勿忧勿想勿牵挂。随风柳絮汤四娘,绍兴二十年中秋月圆时。”
杨丛义拿着信,迎着清晨的阳光,在窗前坐下。
不论有缘还是无缘,此生情谊不散。
呆坐许久之后,杨丛义将信收好,起身下楼出了客栈。
当天去见了张柳之后,二人便带上行李离京,乘船赶往明州。
泉州,城北的一处小院。
两女子正在院中比剑,切磋剑法,忽听一声惊叫,二人同时停手,有人受伤了。
“清尘妹妹,你没事吧,伤的重吗?”
“没事的,只是破了皮,过几天就好了。”
“实在不要意思,很久没练了,剑法有些生疏,一时没收住手。我这儿有家传秘药,治外伤特别好用,小伤两天就好,不留疤痕。”一女子拿出一包药粉来。
“不用麻烦,这么珍贵的药,汤姐姐还是留着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