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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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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如此说,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不知戴大人是否还有交代?若无事,本州需得安排一番,明日好为戴大人壮行。”
“下官还要去港口巡视一番,多有叨扰,告辞。”戴骢言罢起身。
“好,戴大人慢走,本州明日再去港口相送。”泉州知州起身相送。
议事厅内众人随即起身。
“知州大人留步。”戴骢一笑,当先向厅外走去。
杨丛义、汤鷽等人跟上,随后一起出了议事厅。
离开议事厅不远,戴骢便停步向杨丛义三人道:“你等跟本官去一趟港口,看看是否做好出海的万全准备。”
三人点头应是。
刚走几步,又问道:“黄琦为何没来,你等可知道?”
汤鷽回道:“黄大人刚来泉州,水土不服,病了,已经上船调息。”
“哦,严重吗,影不影响明日船队出行?”戴骢没有回头,在禁军侍卫的陪护下,慢步向州府衙门外走去。
汤鷽回道:“不甚清楚,但想来应该不是很严重,明天应当能正常出海。”
“如此就好。”之后便无话。
众人跟在戴骢身后,在几百禁军护卫下,一路出城过河,直达港口。
戴骢第一次来到港口,第一次见到停靠在岸边密密麻麻的海船,一眼望过去,数之不清,心里很是震惊。
之前只听说回易船队有海船百艘,采购货物无数,价值可达七八百万贯,运到南洋西洋,转手就可换回稀有货物和奇珍,赚取十倍利润也很轻松。若这些钱不是进入皇家内库,而是进入户部府库,各部就不必如此拮据,许多事情难以推进。
“跟本官上船看看。”戴骢要检查海船。
汤鷽当即在前带路,把众人引上附近的一艘海船。
海船甲板上已有宣威军驻守。
戴骢在甲板、船舷上四处看看后,又想进船舱察看。
汤鷽道:“大人,船舱堆放的都是货物,空间狭小,十分凌乱,空气流通不畅,气味难闻,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戴骢眉头一皱:“朝廷把回易重任交给你们,你们就如此应付,舱内稍有气味,就不能进去了?你们吃的是朝廷俸禄,就吃不得一点苦,不能为朝廷分忧?若是如此,本官劝你们早些离任回家去,也免得朝廷费番手脚撤你们的职!”
“大人请!”汤鷽当即在前,向船舱走去。
莫名其妙被一顿训斥,杨丛义等三人心里十分不爽,但也不敢言语,只得随戴骢进入船舱。
一进船舱,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往鼻孔钻。
戴骢忍不住抬手捂住鼻子,强忍着不适应,迅速在船舱里走了一圈,匆忙出去,站在甲板上呼吸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艘船上有多少用来回易的货物?”
汤鷽答道:“丝绸两万匹,瓷器三万件,茶叶八万斤。”
戴骢道:“这么大一艘船,本官看不止这个数吧。”
汤鷽回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艘船是尖底海船,下窄上宽,很大一部分在水下,潮气重,况且下边空间小,装不了货物,只能放些生活物资。”
戴骢听汤鷽这么一说,就没再言语,转身下船而去。
当汤鷽、杨丛义等人想要跟上时,戴骢却让他们各自忙去,再仔细检查检查海船,不要出任何差错。
戴骢说完之后,便在禁军护卫下离开,不知去往哪里。
三人无语,对于戴骢他们不好随便谈论,毕竟人家也是朝廷重臣,左司郎中,说不定等从南洋回来,就直升六部侍郎,执掌一部实权。
三人聚在一起也不能说分就了,明天出海怎么出去,谁先谁后还得布置清楚。虽然之前已经有规划,先后顺序也做了安排,但细节尚嫌不足,这么多船,一旦出海不顺利,在港口出了乱子,那就太不吉利。
经过再次商量确认,最后决定让蚶江港的船只先出泉州湾,把位置都留给神舟主船,等巳时主船出海,石湖港海船随后,秀涂港则在最后离岸。并派两艘车船在泉州湾协调,港口各船遵号旗通行,按编号离岸。
在物资装船之前,所有海船已在江恺和赵安要求下进行编号,每艘船也都按编号停靠,海船一号在蚶江港内,海船一百一十七号在秀涂港,靠近外海。
大宋使者出海,泉州州府按例肯定要来人送行。寒冬腊月让他们在海边站三两个时辰,那肯定不合适,从主船离岸出海,意思意思就够了。
等他们把所有事情调整安排妥当,上了主船向黄大人禀报过后,已经是下午。
三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有些还需要确认处理,便各自离去。
明天一出海,诸事不易,那时才发现缺点什么重要的东西,再想补充就得到广州以后,到了广州也只会做短暂停留,绝大多数海船不会进港停靠,估计只会有少数船只进港靠岸,补充些紧缺的物资。
杨丛义找到江恺、沈缙,又把重要后勤物资存放的船只和人员分布情况详细回顾核对一遍,再次确认无误,其实他们已经确认过多次,基本上找不出差错和问题。
船队明天就要出发,杨丛义吩咐沈缙把改进过的针盘按编号分发下去,并教会他们使用,警告针盘持有人,不得丢失、不得损坏,否则重罚。
当晚,一百一十七艘海船,十艘战船,一艘神舟主船,全都拿到改进过的针盘,新针盘指向更加准确,使用更加方便。
………………………………
第203章 百船离港
绍兴十八年腊月十六,宜祭祀、出行。
天不亮,顾清尘便起床做好饭菜,这顿早餐比往日不知要丰盛多少,但离别在即,二人看着彼此,泪珠在眼眶里旋转,如何吃得下去。
二人相拥许久,才将这离家前的最后一顿饭吃完。
顾清尘束起头发,换上男儿装,定要送郎君离开。
杨丛义看她早有准备,无法拒绝,便带她前往港口,二人再同走一程。
蚶江港一片嘈杂,几十艘海船两两相隔十丈距离,沿着港口海岸排开,一眼望不到头,目之所及,所有海船已经将船桥收上甲板,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起船锚,升帆离港。
杨丛义早在港口等候,申时一到,登上高台,随即向身旁的旗手发令:“海船一号,离港!”
旗手接到命令,将黄色令旗一展,先打出海船编号,紧接着打出“迅速离港”。
海船一号上的旗手当即回应“得令”。
令旗回应之后,海船一号上的水手将巨大的船锚迅速绞起,几息之后,长桨划动,海船缓缓离开海岸,不多时便已离岸三十几丈远,在岸边众人注视下,调转船头,升起主帆,向泉州湾外驶去。
海船一号在调转船头之时,杨丛义再发一令:“海船二号,离港!”
同在高台上的旗手,一举黄色令旗,将海船二号的编号打出,接着打出“迅速离港”旗语。
海船二号时刻关注着高台令旗方向,一接到命令,当即举旗回应“得令”。船长一声令下,船锚升起,长桨划动,片刻之后便已离开海岸。
等海船二号开始掉头,杨丛义再发命令:“海船三号,离港!”
旗手展旗,海船三号接令离港。
如此,前船离岸三十丈掉头升帆,下一艘船起锚动桨。
一刻钟不到,第五艘海船已经收起船锚,准备好离港。
随着一艘艘海船离开,泉州湾正中十几艘海船排成一行,每艘船之间相隔一里左右,排列整齐,前船已经到达外海,后船刚刚掉头。
一个时辰不到,蚶江港内三十余艘装满回易货物的海船全部离港,驶出泉州湾。
整个蚶江港内除了一艘战船,就剩一艘船头高达两丈有余的大船,船上一队队禁军卫士,红衣黑甲,手持长枪,立在船舷边,纹丝不动,*肃穆,船顶一杆大大的红旗,旗面上金丝绣一个大大的“宋”字,正迎风招展。海船两侧三十余根长桨早已浸泡在水中,只待一声令下,便能翻起水浪,摧船而行。
岸边聚集了众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再他们前边是兵丁和衙役,再之前便是泉州州府上下一众官员,以及今日港口的主角,回易团队核心人员,戴骢、黄琦、汤鷽三人。
在他们身前是祭坛,祭坛旁是一张红木酒案。
道人一番做法祭祀之后,收了木剑,站立一旁。
祭祀罢,泉州知州朗声向戴骢、黄琦、汤鷽三人道:“诸位此番为国事,甘赴汪洋海,迢迢万里,未知归期,千言难表敬意,万语难尽衷情。今日方某略备水酒,代州府上下、泉州父老、大宋百姓,一祝诸位一帆风顺,二祝诸位如意安康,三祝诸位马到功成,四祝诸位平安归来!”
言罢提起酒案上的白色酒壶,连斟四杯酒,将酒壶放下,道一声:“请!”
当先拿起一杯酒,举于胸前。
戴骢、黄琦、汤鷽上前,各拿一杯,四人相对而立。
戴骢道:“今日出海远行,多谢知州大人、泉州州府上下及百姓父老前来相送,戴某不胜荣幸,先干为敬!”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高大人则道:“多谢诸位一年来前后奔忙相助,船队今日能出海,也有诸位之功。若此番下南洋西洋满载而归,当是泉州之幸,大宋之幸。谢意难尽,归来时定与各位把酒言欢,以尽今日之情!”言罢当即将杯中酒饮尽。
汤鷽只高道一声:“多谢诸位相送!”随即将酒饮尽。
泉州知州将杯中酒饮下,抬手笑道:“南洋万里,深海相隔,请恕我等不能相送了。”
戴骢抬手谢道:“知州大人留步,就此别过。”
泉州知州道:“诸位好走。”
戴骢、黄琦、汤鷽三人抬手再谢之后,转身向不远处神舟主船走去。
三人先后走上船头,回身站定。
随即就有水手就将船桥撤上甲板。
站在高台山的杨丛义见时辰已到,当即高声下令:“吉时已到,神舟启航!”
一声高喊,声震港口海岸。
虽然高台离神舟不远,旗手还是展黄色令旗,打出“离港”旗语。
神舟上的旗手接令后,高声禀报:“接令离港。”
汤鷽高声下令:“离港!”
随即就有传令兵将离港命令上下传递。
不多时,只见两支巨大的船锚被绞起,紧接着两侧三十余支长桨一起划动,神舟随之缓缓移动。
一尺,三尺,五尺,一丈。。。。。。
巨大的神舟缓缓离岸,向海中退去。
海岸上送行的人,看着神舟船头三人向他们挥手,他们也抬手相送。
神舟在海中掉头,一刻钟后,驶向泉州湾外,视线被石湖港所遮挡,消失无踪。
神舟出海,泉州州府一众官员随即离开,大部分百姓也转身回城。
只有少部分,奔向石湖港,奔向外海。
蚶江港的海岸上转瞬一空,只剩三两人呆立岸边,望着空空着的泉州湾。
杨丛义走下高台,战船已在等待,他要随第二批海船离开。
刚下高台,就有一人飞奔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顾清尘。
两人站在岸边相顾无言,顾清尘满眼泪水,直在眼中打转。
新婚离别,其中凄苦,岂可言表?
心中有万语千言,临到头来,相距一尺,四目相对,却难张口言一字。
当年香炉峰下一别,转眼两年多,受百般苦,千般难,终得一见,得偿所愿,喜结连理。
如今厮守不过一月,又要分别,远隔重洋,相距万里,三年五年,归期不定,如何让人不忧,如何让人不愁?
昨日恩爱,心头甜如蜜,今日分别,心底乱如麻,郎君在前,痴情难诉,一别经年,归时两情剩几许?
看着顾清尘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杨丛义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任泪水打湿衣衫,宣泄她心中的悲苦。
不知多久之后,杨丛义才轻声道:“娘子,你在家安心等我,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我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
顾清尘哭诉道:“郎君,我跟你一起出海吧。我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我想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没有你,我怎么能活下去!”
杨丛义轻拍她的腰背,低声道:“出海是男人的事情,大风大浪不知有多少危险,你为了回来找我吃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受半点苦。出海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你,时时刻刻想着你,想着你的美,想着你的笑,想着跟你在一起甜蜜的味道,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是明月为证的娘子。你安心在家待着等我回来,想我了,就看看天上的明月,你在看明月时,我一定在想你。”
顾清尘也知道,出海是不可能出海的,就只能安心在家等待。
听了杨丛义的话后,她哭的更厉害,边哭边说道:“郎君,那我们约好,月亮的升起的时候,我们要一起看月亮,好让我知道,郎君在千里万里以外也在想我,可好?”
杨丛义点头道:“好,娘子,这是我们的约定,不管到那儿,我都不会忘记。”
顾清尘哭道:“嗯,我也不会忘记,我会天天看着月亮,等郎君回来。”
杨丛义扶起她,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笑道:“娘子,时辰不早了,我该离开了。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吃饱穿暖,吃好睡好,好好休养身体,多多锻炼,别让自己病了。等我回来,你还要给我生好多个孩子呢。”
顾清尘脸上微红,低声道:“郎君也一样,漂泊在外,衣要穿暖,饭要吃饱,别饿着,别累着,也别拼命受伤了,清尘在家等你,等你回来,一定跟你生孩子,一年一个。”
杨丛义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好,娘子在家安心等我,我走了。”
说完迅速转身,快步向战船走去,头也不回。
上了战船一声令下:“离港!”
军士随即撤回船桥,绞起船锚,长桨哗哗划动,战船徐徐离岸。
杨丛义站在船头,向顾清尘不停的挥手,泪珠也从眼角滑落,随风飘落大海。短短一个月交心相处,他已经彻底爱上这个深情、热情、坚韧的姑娘,有了她,此生何求?然而片刻的欢愉,尚未来得及细细品尝体味,就要相隔万里,长时间别离,此种痛苦,他也难以忍住。
看着战船远去,郎君消失不见,顾清尘站在岸边哭成了泪人。
战船消失不久,顾清尘忽然转身向外海跑去,那里还能多看一眼!
随着神舟主船离开,驶进泉州湾,石湖港在江恺指挥下,海船也依次离开。
一个多时辰之后,石湖港海船尽数离岸,全部排队驶往外海。
与此同时,秀涂港在沈缙指挥下,海船也一艘艘先后离开。
又一个多时辰之后,秀涂港最后一艘海船出海。
随着殿后的战船扬帆驶入外海,整个泉州湾再无一艘回易商船。
整支回易船队,至此安全顺利出海,商船连绵百里,浩浩荡荡向南洋而去。
外海岸边,有两人望着海面上最后一艘船消失,依然站在原地发呆。
“你来送谁?”
“送我哥,他是回易左参军。你呢?”
“送我师哥,他是回易右参军。”
“杨大人是你师哥?真是有缘呢。我们一起走吧!刚好有事儿跟你打听打听,不介意吧?”
“。。。。。。”
两人最后望一眼,辽阔空寂的大海,转身离去。
………………………………
第204章 敲船水鬼
“燃起灯笼,挂在船尾。”
太阳一落,天很快就黑。原本蔚蓝的海面,不多时就陷入无边黑暗。
“降下主帆,减速慢行。”
主桅杆上的大帆随即降下,不多时行船速度减慢。
从在一旁护航的战船上向海上望去,黑暗的海上一长串红色的光点,一直延伸到前后看不见的远方。一个微弱的红点就是一艘两千料海船,红点在黑暗中仿佛随时就会熄灭。
天彻底暗下来,三里之内的前船就是一个黑影,再远就是朦朦胧胧一片昏暗。
船队庞大,为防海船夜间走散,后船必须紧跟前船,前后相聚不能超过二里,后船一见前船尾部挂上灯笼,必须立即降帆减速,同时在船尾挂上点亮的灯笼。
前后相继,从第一艘船燃灯开始,最后一艘船为止,百艘船最快能在两刻钟内全部挂起灯笼,降帆降速。
夜间,后船跟着前船船尾微弱的灯光前行,灯不灭,方向不偏。方向不偏,百艘船就能串成一串,即使阴天,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暗中也不会有船掉队。
出海三天,也不知如今船队具体航行到何处。
杨丛义裹紧棉衣坐在战船甲板上,抬头仰望星空,仰望明月。
海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腥味。
甲板上留有少许军士站岗执勤,其余人已经回船舱休息,太阳一落,海上很冷。
寂静的夜晚,海浪撞击战船的声音异常清晰,劈波斩浪的行船声,也清晰可闻。
随着哗哗的水响,所有人离亲人越来越远。这样的夜晚,适合思念远方的亲人。
一到夜晚万籁俱静,船上灯油有限,掌灯也很危险,如果不站岗那就好好睡觉。
自从出海后,杨丛义就没有早睡的习惯,这艘战船他是船长,而这艘战船正在整支船队的中间,前后几十艘海船的安全由他负担。
现在船队还在大宋进内,离大陆海岸不过一百多里,海况良好,只要关注风速,时刻注意调整风帆,保持匀速,不撞上其他海船,就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但到了后面,进入陌生水域,一切就难说了。需得慢慢调整生物钟,白天视线良好,军士都在甲板上,有情况他们也能发现,夜晚情况不明时,他要亲自值岗。
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海船,目之所及的各船,灯笼都还亮着。晚间无事,练练道家内功吧,也能打发漫长的夜晚时间。
船,匀速航行。
夜,寂静无声。
不知何时,一片乌云飘过,天空中那轮明月,渐渐消失,海面陷入黑暗。
月亮消失,远处的灯笼,似乎明亮了起来。
值岗的军士眼见天空暗了下来,四周黑洞洞一片,心里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听说过水鬼吗?”一军士向旁边另一军士问道。
“啥水鬼?”另一军士打个哈欠。
“水鬼就是死在水里上不了岸的人变的,它们孤孤单单的,遇到有人落水,就要死命抓住他。白天它们不敢出来,晚上就会出来害人。”
“哪有人晚上下水,黑压压的,下水不是找死。”
“那可不一定,你以为不下水,水鬼就没办法了?我可听说水鬼喜欢光,不管是月光,还是灯光,它们都喜欢,听人说他自己就亲眼见过一回,无数的水鬼对着月亮,活蹦乱跳。”
另一军士被说的有些害怕,四下看看,没有接话。
“你猜没有月亮的时候,水鬼会怎么样?”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过。大晚上的别说了,说的有点渗人。”
军士不顾,自言道:“晚上它们就追光,只要有灯光出现,它们能追一晚上,还往船上爬呢,爬山船以后就把船上的活下拉下水,等它们做伴,它们在水里太孤单了。”
“好了,别说了,我听得都有点怕了。”
甲板上再次安静下来。
“你说海里有没有水鬼?”
“你这不是废话吗,海里不是水啊,海里的水鬼更多,船一翻,就是几十上百水鬼,你说说海里死过多少人?比你我见过的人都多。”
军士吓的不说话了,早知道就不问,搞得现在一抬眼就觉得前边海里藏的有水鬼。
“帮我拿下枪,我撒泡尿。”被吓到的军士渐渐有些尿急。
“胆子这么小还来参军。”另一军士嘴里如此说着,还是把长枪接过来拿好。
那军士走上船头,迎风撒尿。
刚撒到一半,忽然身体一晃,差点一头栽进海里。紧接着就见他连滚带爬跑回甲板,手指船头,满脸惊恐,嘴张的老大,却说不出话来。
另一军士见他这怪模样,不由得的问道:“咋了,见鬼了?”
“鬼。。。。。。鬼。。。。。。有水鬼跟着我们!”那军士努力了几次,才好不容易说出完整的话来,手指着船头处还在发抖。
“你小子耍我,撒泡尿都能见到鬼,是不是还把尿撒到鬼身上了?”另一军士显然不信,刚说鬼,鬼就来了,哪有这么邪门的事,肯定是这小子跟他闹着玩,吓唬他的。
“真的,好多!”那军士稍稍稳定了心神,手指船头,眼睛都不敢往那边看。
“信了你,才真是有鬼。好好站岗。”军士把手里的枪还给他。
那军士一接过枪来,立马提枪转身,挺枪直指船头方向,似乎船头有敌人马上就要出现,又像有敌人隐身在船头。
这一副跟敌人对峙的模样,把旁边的军士也弄的紧张起来,他也不由的握紧手里的长枪,口中却道:“你小子不去当个戏子可惜。。。。。。”
“咚。”
话没说完,就听见附近传来一身似有似无的闷响。
那军士顿时紧闭嘴巴,转头四处看看,没有异常。
正当他准备自嘲一句,解除尴尬时,嘴刚张开还没说话,又有几声沉闷的“咚咚咚”声传入耳中。
寂静的夜里,这几声异响,在海浪声里格外清晰。
他一挺长枪,上前与另一军士并肩而立。
“怎么办?喊人吧。”另一军士用低不可闻的低声问道。
“先看看再说。”那军士想了想,大半夜,黑灯瞎火,一嗓子嚎起来,不管有鬼没鬼,都会出事,保险起见,还是先确认一下。
“替我压阵。”那军士吩咐一声,一步一步慢慢向船头走去。
“咚咚咚”声,时断时续,一会儿有,一会儿无,没有规律。
那军士终于走到船头,望着漆黑的大海,深吸几口气,猛一探头,往船下看去。
只见船下黑乎乎一片,似有东西在海面跳动,一下一下撞击船身,隐约间又看到黑黑的东西正拼命往船上爬。
那军士纵使胆子大,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顿时头一晕,双腿一软,就向船外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压阵的军士眼见前边探查的军士有异,当即一丢手中长枪,一个箭步上前,电光火石之间伸手,一把抓住那军士颈部衣甲,全力往后一拉,将他倾斜的身子拉回船内,二人则一起摔倒在船头。
这一摔之下,倒把那军士摔了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翻身爬起,顺手就将掉落在船头的长枪捡起来,挺枪对准船头外。
救他的军士,眼见如此,也顾不得多问什么,回身捡起长枪,挺枪对准船头另一边。
两人背靠背,手持长枪,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守在船头,瞪圆了眼睛,紧盯着船边,只要那鬼东西爬上来,毫不犹豫就会一枪捅过去。
挺枪警惕几息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远离船头,往甲板上退去。
船头太窄,施展不开,一旦那鬼东西爬上来,他们直接就会被拉下海,他们退避不是怕,只是想要反抗,不想毫无反击之力的丧命。
如果要问他们退避的理由,这应该就是他们二人心里的想法。
一退回甲板,二人长枪向前,并肩而立。
“你看清了?是啥东西?”救人的军士盯着船头,眼睛都不敢转一下,握枪的手还在发抖。
“不知道,黑乎乎一片,都想从海里往船上跳。”那军士也盯着前边,不敢有一瞬间移开视线。
“是。。。。。是不是水。。。。。。鬼。。。。。。能。。。。。。上来吗?”救人的军士牙齿都在打颤,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道,我们的船有一丈多高,应该爬不上来吧。”那军士亲眼看到那东西跳起三尺多高,虽然离船舷还有不少距离,但难保没有能爬上来的,可他也不敢说那东西就能爬上来,不然一声惊叫,船上肯定就乱了,还是要先看看。
“我们船高,上不了船就好。”救人的军士听说那东西上不来,心里才稍稍放松一些,握枪的手也渐渐稳定下来。
“咚咚咚。。。。。。”船下沉闷的撞击声,时不时的传上来,犹如重锤,锤击在他们的心口。
“要不要叫醒他们?”
“不用,那东西应该上不来,天一亮,应该就会消失。”
不远处一笼朦胧的红色,那是海船尾部悬挂的灯笼,那红色灯光忽然一闪一闪,明灭之间跳动了几下。
两军士此时格外敏感,眼睛一瞥就发现那艘海船上灯笼的异常。
转头一看,就见那盏灯笼在二人眼前一暗,熄灭了,再也没有亮起。
有东西上那艘船了?
二人大惊,不约而同,对望一眼,随即高声发出预警。
“有情况!”
………………………………
第三卷 宣威南洋
………………………………
第205章 五盏灯灭
这一声急促的警报,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刺耳,刺痛睡梦中多数人的神经。
杨丛义在这惊叫声中第一个醒来。
他坐在舱内,稍稍打了个瞌睡,舱外一声警报,他顿时惊醒,起身几步就出了船舱。
“什么情况?”他见两个军士挺枪如临大敌,快步来到他们身旁。
军士一指旁边黑暗的海面,十分紧张的回道:“大人,刚刚那艘海船的灯笼灭了。”
杨丛义扭头一看,旁边海面上两个红点相隔太远,它们之间应当还有一个存在才是,既然不见了,那就如值岗军士所说,应该是灭了。
两个红点之间,此时相聚应当在三里以上。
白天,三里的距离不远,两船之间能看得清楚,但到了夜晚,情况就大大不同,视距下降的厉害,尤其是此时天上没有月光,灯笼的火光在三里之外,必然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再稍远一些,就被消失不见。
无月的夜晚,任何一艘船上的灯笼熄灭,如果不及时点燃,过不了多久,后船就会失去导航目标,在漆黑的夜里,后果不堪设想。
领航者是第一艘船,它在最前边,后面的海船就跟夜间抓着前人衣襟走夜路的盲人一样,一旦衣襟断掉,他们要么停下撞在一起,要么凭着感觉走,至于走到哪里去,跟在后边的盲人不会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更是一无所知,跌进坑里,掉进水里,甚至走上岔路,都有可能。
船队任何一盏导航的灯笼灭掉,面临的都是这样巨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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