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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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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天地无常,但也不会灾祸连年,若真如此那也是天意难违,一县之地,也自有朝廷赈济。”

    许垚笑道:“窦兄,你不觉得你没有抓住根本?”

    窦淳问道:“何为根本?”

    许垚道:“庄稼生长,变成粮食,除了太阳,还要有土地,没有土地,贫民不管如何种地,依然食不果腹。君不见,富人良田千倾万倾,每日深居大院,或招摇过市,不曾下过田地,拿过锄头,便坐收粮食十万担、百万担,新粮压旧粮,旧粮变陈粮,谷仓满满,稻米四溢,吃不完酿酒,再不然任它腐烂。一县之地,良田有限,富户大户占据十之七八,职田占据十之一二,这些田里十之五六,又不交粮纳税,可一县府库不可空虚,贫者一亩三分贫瘠之地,所出不多,也得缴税十之三四,贫者如何不贫?如何不是稍遇灾难便成流民?灾民流民之困,根在土地不均,富户占据大量良田不交税,贫者饿着肚子却不能不缴税,此种反常之状不变,贫民困居贫瘠之地,则灾民不绝,流民不止,民心难安,农桑难复。窦兄,你觉得如何?”

    窦淳道:“土地之事,纷繁复杂,不是我等就能议定。灾民流民,一县之地,唯有尽力而已。”

    许垚张嘴正欲再辩,却被适时打断。

    “好,第一题辩议到此为止。感谢滁州窦淳、广州许垚,给大家带来的精彩辩论。所有议题,只辩问题,提出方略,不论高低,敢于出场者俱为英雄。再次感谢两位带来的精彩辩论。”学谕方腾及时出现在场中,结束此轮辩论。

    土地之议,关乎天下安定,不是他们当议之事。

    两人起身互相行礼,走下场去。

    围观众人听的意犹未尽,高叫着赶紧开始下一场。
………………………………

第130章 太学辩议(三)

    学谕方腾将纸张收起,稍作准备,随后便道:“请大家安静,马上开始第二轮辩议。”

    众人这才息了纷纷议论,翘首以盼。

    学谕方腾拿出一张纸向众人展示,然后高声道:“第二题,一县之地,水患连年,民不安生,府库不丰,主政一方,当有何计?辩议开始!”说完便迅速退下场去,把舞台留给即将上场的人。

    人群中,一太学生越众而出,当先上场,向左右众人行礼后,高声自报家门:“在下鄂州顾诚。”

    报完来历姓名,随后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下他的方略。

    几乎就在顾诚坐下的同时,人群中另有一人站起,上前向左右众人行礼,高声自报家门:“在下建宁府姚兴。”说完便坐下提笔做题。

    两人破题完毕之后,没有过多客气,顾诚当先起身,拿起题纸向众人展示一圈,只听他高声说道:“排洪抢险,蓄苗复田。”

    放下题纸后论道:“大宋之地俱在淮河以南,每年雨量充沛,水患连连,稍不留神便是灾年。洪水滔滔似猛兽,良田百姓一口噬,无人则无粮无赋,是以水患来时,当以救人为先,有人则复兴有望。一县之地总有水患不及之高地,可在水患来时,将灾民聚集,加以安抚赈济,广施汤药,使疫情不生,水患稍息,便可让灾民及时排出田地洪水,使农田恢复。水稻秧苗,水淹三天即会枯萎,水患连年之地可早做准备,官府可责令大户,在无水患之地蓄养秧苗,一旦水患发生,良田被淹日久,便可在农田恢复之后,迅速插秧复种。而水患多在六月、七月之间,而江南水稻,三月生长即可成熟,当在六月广蓄秧苗,若有水患淹田,则可及时复种,无受灾无粮之忧。是故,多水患之地,为政者当熟知水纹降雨,获悉各种田地亩数,早蓄秧苗,以备不时之需。农田可复秋有粮,百姓遇灾心不慌,纵有恶水何须惧,府库丰盈当可望!”

    论完之后,又向众人行礼,道声:“献丑了,请姚兄指教。”然后坐下,等待对方论述。

    姚兴道声:“不敢。”随后起身,将手里的题纸向众人展示一番,高声道:“百姓齐心兴水利,水患平息府库盈。”

    放下题纸后论道:“江南之地,水患常有,一县之地,水患三年,久而久之,农田损毁,民心不定,多会弃田而走,另寻他处。众所周知,江南水温丰盈,一亩水田可养三人,弃田一亩,一进一出,便多六人口粮负担,一遇灾年,便是灾难。是以,在多水患之地,为政者首当倡议兴修水利,不使农田受损,产出稳定。古有都江堰、郑国渠,造就良田何止万倾,每年产出丰盈一方,使关中成富饶之地,使蜀中成天府之国。今一县之地,有河筑堤,无河挖渠,每到水患灾年,大户富户良田最多,受损最重,主政者当沟通富庶之户出钱粮,百姓出力,农闲之时,筑堤挖渠,广修水利,困住江河,引水灌溉,则良田不费,旱地亦可有水,田地不失,民心不乱,假以时日,便可府库充盈。是故,多水患之地,当以兴修水利为先,造就良田,则一县之地,指日可兴。”

    论完之后,向众人行礼毕,方才坐下。

    顾诚见对方坐下,便道:“姚兄之论,顾某不甚认同。既是多水患之地,当有缘由,千百年来,农业为本,百姓都知道有田有地有盼头,田里有粮心不慌,水患是大敌,若能治,不需官府提醒,他们自己便能治理。古时虽有都江堰、郑国渠,哪一个不是举国之力,出劳役何止十万,工期也不是一年两年,即使富户大户愿意出钱出粮,百姓愿意多服劳役,但江河奔腾不息,能成水患者,必不是赤足可淌的小溪,一县之地如何有能力困住暴怒的江河,改造干旱的田地?姚兄之论,难以施行。”

    姚兴回道:“多谢顾兄指正。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古人行此登天难事,可有言难,可有言苦,莫不有大勇气大毅力。今日一县之地,江河能有几许,一年一条河,一月修一里,淘淤泥修河堤,挖沟渠泄洪水,一年不成用两年,两年不成三年五年,田地乃百姓生存之根本,衣食果腹之依存,不容不重视,官府倡议,讲明道理,行之虽有艰难困苦,可有朝一日功成,便可受用无穷。兴修水利虽耗时费工,但可受益千秋万世,若有大毅力,如何便不能施行?”

    顾诚笑道:“姚兄可知强秦因何而亡,大隋因何而乱?哪一个不是一统天下,随后就亡于无休止的劳役。秦修长城十年,劳工几十万,终致陈胜吴广登高一呼,强秦随即甭乱,大隋开运河千里,劳工百万,民不聊生,终致盗贼四起,天下大乱。有此两例,姚兄何敢言耗时费工,三年五年?就怕到时,水患未起,而盗贼流民四起,一县之地,府库微薄,哪里经得住天灾加人祸,广修水利,多增劳役,乃致乱之策,实不可取。”

    姚兴道:“顾兄此言差矣。一县之地,兴修水利,不是国之大计,完全没有必要限定工期,人人都须服劳役,官府倡导,只需把劳役工时用在水利之上,闲时修一里,百姓即得工钱,又服了劳役,何乐而不为,不限定工期,强迫劳役,根本不可能激起盗贼流民。经年累月之后,大河小河,如何就不能治理?”

    顾诚反驳道:“多水患之县,灾祸连连,哪里能容得你,经年累月,三年五年?水患一起,田里庄稼损毁,民心即乱,哪里还有闲暇去兴修水利,府库本就不充盈,流民一起,府库便空,今年尚且不得好过,明年更不用说。漫漫兴修水利之策,不能解忧。”

    姚兴道:“稀粥杂粮,官府赈济,受灾百姓,忍受一年两年,等水利稍好,便能安居百年,虽有一时之难,但这是治本之策,一旦水患平息,百姓安居,府库即刻丰盈。姚某倒是想问顾兄,你不修水利,一来水患便要灾民躲避,年年如此,可知要损失多少庄稼,损失多少人口?”

    顾诚回道:“水灾来时,首当尽快疏散百姓,躲避洪水,保存劳力,土地生万物,但首先得有人耕种,要灾民躲避洪水何错之有?至于为何不兴修水利,我方才说的清楚,有那时间,不如排泄洪水,将被淹没的农田恢复,再种一季粮食。秧苗下地,百姓就有盼头,民心就会安定,只要官府与大户早做准备,蓄养秧苗,即使每年有水患,又有何惧?或许等掌握了水纹,还可在夏收之后不用着急播种,等洪水季过后,再下秧苗,也未尝不可。这是水患之地,最快恢复农田的方式,姚兄觉得不妥?”

    姚兴道:“顾兄此论自然不妥,水患一到,人能撤离,但家畜器具,房屋茅舍如何处理?难道也能自己长腿走掉不成?一场水患,便让多少人流离失所,一无所有,即使能忍住悲伤,恢复农田,可秧苗何来?灾民又住何处?民心能安的,也只有大户而已,贫苦之人要想恢复庄稼,就要借贷,本就一无所有,再背一身债,等到来年,再来一场水灾,他们还要怎么活?顾兄可曾想过?”

    顾诚道:“姚兄此言差矣。水患来时,虽不能迁走房屋,搬走器具,但水患平息,房屋器具也不会随水消失,只要赈济得当,流离失所当不至于。地有多寡,人有贫富,水患之中,损失最大的当是田多地多的大户,等水患平息,急需人力恢复农田的人是他们,富户大户多有积蓄,水退之后,要抢天时,赶紧插秧下种,贫苦百姓本就田地不多,此时正是他们赚取工钱之时,一番忙碌便可有钱粮渡过危机。至于贫苦之人复种农田的秧苗,自然可由官府负担,只要及时抢种,不影响当年田地收成,纵有水患,亦无大碍,百姓可安,府库可丰。”

    姚兴道:“顾兄此论,治标不治本,我无法认同。明知年年水患,不寻治水之策,只知躲避,水患一来就有损失,不论贫富,损失的都是血汗,主政一方,怎可漠视?顾兄之策,看似可行,却只是应急之策,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则百姓便会越来越贫,越来越苦,莫说府库丰盈,不招致流民四起,县治不稳,就是上天眷顾。若想水患之地,一劳永逸,长治久安,还得兴修水利,困江河挖沟渠,保百姓财富不失,保良田肥沃!”

    顾诚反驳道:“水患之地,能保农田不失,庄稼恢复,就已不易。倒是姚兄之策,恐怕不出两年就得流民四起,困苦之时,兴水利征徭役,实不可取。”

    姚兴正欲再辩,却被适时打断。

    “好,第二题辩议到此为止。这是一场激烈的交锋,谁也没能说服谁。感谢鄂州顾诚、建宁府姚兴,给大家带来的这场精彩辩论。我再强调一次,所有议题,只辩问题,提出方略,看能否补充完善,是否可行,不论方略高低。再次感谢两位带来的精彩辩论。”学谕方腾又一次及时出现在场中,结束此轮辩论。

    这场辩论辩来辩去,最后陷入了循环,再论一个时辰也不会有结果。

    两人起身行礼,各自下场。

    听了两场,围观众人还是兴致很浓,叫嚷着赶紧开始下一场。
………………………………

第131章  太学辩议(四)

    学谕方腾将纸张收起,稍作准备,随后才道:“请大家安静,马上开始第三轮辩议。”

    等众人不再喊叫,学谕方腾才拿出一张纸向众人展示,然后高声道:“第三题,一县之地,盗贼四起,民不安生,主政一方,如何施为?辩议开始!”说完当即退回场下。

    人群几乎同时站起两人,一起来到场中间。

    一人向众人行礼高声道:“在下梅州孟轲。”

    另一人向众人行礼后,也高声道:“在下淮安罗松。”

    两人报完来历姓名,当即坐下开始破题。

    不多时,罗松便起身将题纸展示出来,只听他高声道:“镇压抓捕,广施教化。”

    将题纸放下之后,开始论道:“盗贼为贼,当有缘由,县治不肃,教化不明,此治乱之源也。。。。。。”

    等罗松论完,孟轲起身展示题纸,高声道:“禁小吏,劝农桑。”

    随后论道:“一县之地,盗贼为何四起,民生为何不安?酷吏盘剥,私自征税,乃治乱之源。。。。。。”

    之后两人进行了整整半个时辰的辩论,两人对治乱之源看法不同,罗松认为是不兴教化、不通礼义廉耻所致,而孟轲则认为盗贼四起、民不安生是因为百姓衣食不丰,不得不沦为盗贼,继而引发不安定。由于他们对问题的认识不同,提出的解决策略也大相径庭,辩论许久,也不能得到对方的认同。

    最后时间一到,就被方腾打断,直接宣布此论辩议结束。

    在杨丛义看来,双方虽然辩论的很精彩,但这个论题并没有把治乱缘由说的那么清楚,只说了表面的现象和要解决的问题。起初觉得议题有问题,根本辨不出高下胜负,后来一想,这也许就是他们出题的目的,因为这些议题都非常开放,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个切入点,完全可以自由发挥,把自己的方略和方*的透彻,说的清楚。阅卷人和主考官只需要观看他们的答题表现,就能知道如果授官,该把他们放在哪里,是留在朝堂,还是放在地方。

    其实这辩议,很像多人面试中的无领导小组讨论,参与人都可以自由发挥,而不会分出高低。想通了,突然觉得这策论辩议挺有趣,以此看来科举高中的也不会全是死读书的人,死读书根本就过不了策论一关,因为策论题目,要解决的都是实际问题。当然考的人多了,免不了有些会是眼高手低、纸上谈兵之人,但这些应该是少数。

    第四场辩议很快开始,只听方腾高声道:“第四题,一县之地,多有流民迁入,地少人密,如何不生祸乱,百姓安居?辩议开始!”

    这又是一个很开放的议题,怎么说都会有理。

    当即有人起身上场,高声向围观众人行礼:“在下和州吕彬。”言罢,坐下破题。

    几息之后,另有一人上前,高声行礼:“在下庐州苏群。”报完来历姓名,赶紧坐下破题。

    不多时,吕彬当先破题,起身向众人展示题纸,高声道:“借乡绅之力,分流民于村镇。”

    放下题纸,当即论道:“流民入县,首当安抚,田少人多,不便赐地,相互诉苦,与安定不利,当一家一户分散于各个乡村。。。。。。”

    等吕彬论完,苏群起身,展示题纸后,高声道:“编入厢军,可保安定。”

    放下题纸,接着论道:“流民身无长物,首当安抚,随意聚集,便生祸乱,是以当编入军伍,不使影响当地百姓。。。。。。”

    这一论又是半个时辰,两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尽挑对方问题,直把各自方略如何施行都说的通透。吕彬要把流民变为安定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让他们安心从事耕种,彻底融入当地,变成当地百姓。苏群的之论,是要把流民变成厢军,变相分给他们土地,但进行军事化管理,不让他们与当地百姓有过多交集。两人策论出发点不同,最终达到的效果自然也会不同,互不妥协,终究不能达成共识,把半个时辰用尽。

    方腾再次出现:“此题辩议结束。感谢和州吕彬、庐州苏群,这是一场淮西内部的精彩争斗,非常精彩,再次感谢两位!”

    等两人下场,方腾随即宣布第五场开始:“第五题,一州之地有五县,贫富各异,俱遇天灾,如何赈济?”

    方腾方一退场,就有两人起身,快步上前,先后向众人行礼,一人太学生自报家门:“在下绍兴陆堃。”

    另一太学生随后自报道:“在下江州唐悎。”

    二人报过来历,随即坐下提笔破题。

    不多时,两人差不多先后破题完毕,一番推让后,陆堃起身向众人展示题纸,高声道:“贫富相济,共度危难。”

    放下题纸就要开始论述,不想还没张嘴就被打断。

    “陆兄且慢。”唐悎起身,把题纸向众人展示一番,只见上面写的也是“贫富相济,共度为难”。

    他们二人的破题居然一字不差,这就没法辩论了,论述完就得直接下场。

    二人不知如何是好,是继续各自论述,还是就此下场。就此下场自然不可能,这种机会难得,他们还没展示一番,怎么可能愿意下去。

    场上气氛一时有些僵,明明是一个很开放的议题,刚好被他二人破成了死题,论述和辩论看不到针锋相对的观点,那就没意义,没意思。

    场下的观众自然不会同意他们就此开始辩论,当即就有人提议:“再上去一个人!”

    方腾此时也有些尴尬,看到一样的破题,不得不上场协调。只听他向两位建议道:“陆兄、唐兄,要不你们重新破题?”

    陆堃、唐悎对望一眼,都没有答话,重新破题,论述就变了,再论起来就不能把他们原本的方略展示出来,不能展示所思所想,也就不能展示真实的自己。

    方腾见二人似乎不愿,就没有再强求,又道:“再加一人,三人一起辩议如何?”

    陆堃、唐悎几乎同时回道:“如此最好。”

    方腾点头,随即向众人高声道:“第五题辩议出了点小问题,陆兄与唐兄是一样的破题,可有人愿意上场与他二人辩议?”

    此话一出,场下就开始议论纷纷,一人对两人,精彩肯定是会很精彩,只不过一人的一方气势上会吃亏,想上场的太学生,也要好好考虑,看能不能顶住对方两人的压力。

    汤鷽悄声道:“杨兄,你觉得这场辩议,还能进行下去吗,我看悬乎。”

    杨丛义道:“这是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一对二,若是赢了,你想想,那是出多大的风头。肯定会有人上去,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然会有人去争,等着看戏吧。”

    汤鷽道:“也是,他们怎么可能会认输。杨兄,这辩论精彩吧,比你在斋舍窝着强多了。”

    杨丛义笑道:“是挺有意思。我们要是将来参加科举,也会考策议吧。”

    汤鷽道:“肯定要考,提前看看他们的也好,估计到时候都差不多。”

    州试、省试、殿试,杨丛义当然知道,殿试的策问,是授官的最后一关,要定名次,能进一甲,不需要吏部考核,就能授官,二甲也有直接授官的机会,但三甲就需要机遇,不是考中就能有官做。殿试策问就是要解决实际问题,能得一甲,解决问题的能力自然不会差,当然可以直接授官。

    “我来试试。”议论纷纷的人群里站起一人,走进场中。

    只见那太学生向场中三人行礼后,又向围观众人行礼,并高声通报来历姓名:“在下嘉兴袁宥。”

    方腾脸上神色一轻,当即笑道:“袁兄勇气可嘉。第五场辩议,以一对二,辩议开始!”宣布之后,随即退场,把舞台留给三人。

    场下众人也是莫名的兴奋,有好戏看了。

    袁宥轻道一声:“陆兄、唐兄,请多指教。”便提笔破题。

    片刻之后破题完毕,拿起题纸向众人展示,高声道:“均分赈济,以安民心。”

    既已破题,至于谁先论述,三人推让一番,最终还是袁宥先请。

    只见袁宥放下题纸论道:“圣人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孔融让梨,虽有大小之分,也是一人一个,若不均,既是兄弟,亦有隔阂。一家兄弟有高低,一州五县有贫富,天灾到时,不因县贫小一分,不因县富大一分,洪涝干旱,肥田瘦地,俱无收成。当此之时,州府赈济,首当公平,按人均分,若分多寡,必起不安,继而争斗,灾荒之年,有流民之忧,流民不安,则盗贼四起,盗贼起,则县治州治乱,天灾之后难以恢复。是以,天灾之时,当安民心,安民首要,赏赐粮食物资公平公正,公则民不忿,平则民心安。是故,一州之地,不论五县贫富,天灾到时,粮食赈济当均分,安定民心,以图灾后恢复。”

    陆堃道:“袁兄之策,我以为不妥。一州之地,有贫有富,府库必然不丰,天灾来时,不是一时半日,州府如何能一力赈济?当此之时,需作长久计议。贫县多赈济,富县可自救,乡绅贫民,相互帮扶。。。。。。”

    唐悎道:“袁兄此言差矣。天灾之年,民不患寡,亦不患均,只患手中无粮,锅内无米,流离失所,无处可居,人有胖瘦,县有贫富,当此之时,应以活命为首要,贫者无积蓄,当需多赈济。。。。。。”

    两人对一人,一场激烈的交锋,论来论去,谁都有道理,立意不同,方法不同,最终目的也不同,一番论述持续了半个时辰。

    一人对两人,袁宥虽然气势上落了下风,却也赢得了围观众人的称赞与尊重。
………………………………

第132章 太学辩议(五)

    连续辩论五场,不管是参加辩论的,来围观学习的,还是看热闹的,都有些疲惫。

    第五场一结束,方腾便宣布,休息一刻钟,然后进行今天最后一场辩议。

    众人赶紧趁这机会,起身活动一番,该入厕的入厕,该喝水的喝水。但像杨丛义和汤鷽这样的外人,就只能干坐着了,他们可没地方喝水去。

    但太学就是太学,十分大气,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茶水,供所有人免费饮用。太学每年办学经费十万贯,这点茶水钱自然拿的出来。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等众人陆续回来坐好,方腾立即宣布最后一场开始:“大家安静,今日最后一题,马上开始。题目就是,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如何让国库迅速充盈?”

    不等方腾退场,就有人当先上场,向众人行礼,高声通报来历姓名:“在下建康沈缙。”

    几息之后又有一人上前,行礼一圈,高声报道:“在下隆兴秦淼。”

    两人先后坐下,提笔在题纸上作答。

    片刻之后,两人破题完毕。一番推让之后,沈缙起身,将题纸向众人展示,高声道:“清田地查漏税,裁军队减开支。”

    放下题纸正要论时,被秦淼打断。

    只听秦淼笑道:“沈兄,不巧的很,我们好像又是一样。”随后他起身将题纸展示在众人面前,上面写的是“查漏税之地,减军队开支”。

    这跟之前一样,两人十分无奈,又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场面,一样的立意就没法辩议,若不辩议这压轴一题就是废题,他二人也就没有展示才华的机会。

    一见这种情况场面,方腾额头冒汗,后两场怎么尽出这样的问题。

    他赶紧上场,向众人笑道:“沈兄、秦兄当真心有灵犀,破题几乎一模一样。但没有关系,这是今日最后一题,辩议还是要继续。刚刚大家看了一场三人辩议,过程十分精彩,这最后一场,如若有人另有新意,即可上场与沈兄、秦兄辩议。请大家踊跃参与!”

    场下顿时议论纷纷,眉开眼笑,今天还真是有意思,看了一场三年辩议不够,还要来一场,真是够热闹,起个大早,值了!

    众学子也在议论,但国库财富之事,莫不如开源节流,现在田地大部分是瞒报不交税,清理田地就是开源,节流莫不如缩减军队,一年军费开支占据税赋十之六七,军队缩减,国库支出自然就少。沈缙、秦淼的方略就是最好的,再变也变不到哪里去,立意基本相同。

    场下的太学生们交头接耳一番后,竟无人上前。

    方腾见此等情形,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再次言道:“辩议方略无高下,惟愿理明心也明。今日最后一场,能上场的都是一时俊杰,你们的交锋,必然灿烂而精彩!想上场的不要再犹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场下众人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在低语议论。

    “不是太学生,是否可以上场辩议?”方腾忽听人群中传出一问,当下心喜,高声回道:“我从没说过,只有太学生可以辩议,我再说一句,任何人都可参与,想与我们辩议,只管上台,乐意奉陪。”

    人群里一阵骚乱,都想知道是谁在发问。

    勇气可嘉啊,想跟太学生辩议,临安城里谁不知道,能言善辩的除了朝堂上的官员,就属太学里的学生,诗词歌赋,文章论对,无所不能,谁敢轻易跟他们辩论,就算偶尔有胆子大逞强的,最后也都是灰头土脸,颜面扫地而去。西湖柳堤,钱塘江畔,太学生的名字,流传的很广。

    “有想辩论的,请赶紧上前,机不可失。”见问话那人没动静,无人起身,方腾赶紧再跟一句。

    话音刚落,就见人群里有两人站起,径直向场中走来。

    方腾见那两人着青衫布衣,头发束于脑后,顶无儒冠,穿着十分普通,年纪也都不大,看不出来历,但英气逼人。

    “两位勇气可嘉,此辩议一起,当在太学留下佳话。二位请!”方腾说几句之后,赶紧退场,把场地留给辩议之人。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汤鷽与杨丛义。

    杨丛义见众人一说税赋,就要裁减军队,当即心中不服,拉了汤鷽就出来。

    汤鷽虽不愿意,却也不好拒绝,便一起起身,至于怎么辩,他心里没底,大不了就成一出闹剧。

    二人向围观众人行礼之后,杨丛义便高声道:“在下蕲州杨丛义。”

    汤鷽高声道:“在下南剑州汤鷽。”

    沈缙向二人笑道:“杨兄、汤兄,不知二位是哪家书院的学子?”

    杨丛义笑道:“辩议之后,再说不迟。”

    沈缙见此也不多问,让开书桌,便道:“二位请。”

    杨丛义当即坐下,略一思索,便在纸上提笔破题。

    不多时,只见他将笔放好,起身向众人展示题纸,并高声道:“开海上丝绸之路,回易三年国库充盈。”

    秦淼笑道:“杨兄,你们先请吧。”

    杨丛义则道:“沈兄、秦兄先请,先来后到,还请二位不要推让,你们先论吧。”

    秦淼道:“好,既然如此,我先论,若有不足之处,沈兄补充如何?”

    沈缙点头应承。

    随即秦淼论道:“天下税赋,莫不出于土地,土地无人则为荒地,荒地无出,则无税赋,乱世十室九空,耕地无人,广收税赋无从谈起。难渡之后,宋金和议,天下初定,百姓安居,赋税亦有所增,然国库不丰。何也?皆因诸多良田不缴税。大宋开国已近两百年,王公贵族、豪门大户,数不胜数,赐田地无数,俱不缴税,占据一县之地十之五六,剩余田地十之四五。然田有肥瘦,产出不同,缴税各异,肥田丰年产米六担,瘦地丰年产粮不过两担,豪门大户藏六担之地,多以瘦地充数。故一县之地谷穗沉沉,而税收无几,府库不丰。天下州府,俱是如此,一半良田不交税,国库何以丰盈?如今,北国破碎,百废待兴,急需清丈田亩,收避税之田,增加税赋,是为开源。

    然国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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