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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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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考生身份核对无误,则该考生省试成绩便最终确定。

    省试考试结束之后,整个评阅和考生身份核对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

    考生的省试最终成绩和名次确定后,由礼部上报尚书省,尚书省与皇帝看过省试成绩和名次,验看过前三名考生的原卷,确认成绩和名次排列无误后,由礼部放榜,公示通过省试,进入殿试的贡生名单。

    礼部贡院放榜当日,考生、学子和普通百姓将贡院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争相往榜前靠近。

    本次确定的殿试人数与贡院放榜人数相同,都是一百八十人。

    年初筹备科举时,原本预计的殿试人数为一百人,省试之后发现,本次省试考生成绩比年初预料的要好,加上汴京四十年未开科举,于是尚书省、执宰和皇帝商议之后,将殿试人数增加为一百八十人。

    六百多考生参加省试,近两百人通过省试,进入殿试,如此高的通过率让未曾参加今年科举的学子们后悔不已,与此同时,不少落榜考生大受打击。

    当然本次省试也出了一些问题,比如替考,州试、省试身份不符的问题存在,查出来了企图蒙混过关的有二十余起,考场夹带、抄袭舞弊的,也有三十多起,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取消了资格,取消了成绩。

    通过这次省试,朝廷发现,江南、江北考生成绩差距很大,特别是淮河以北与江南的差距大的离谱。

    江南学子中通过礼部州试的五十名考生,全部通过省试,进入殿试,而淮河以北几百名考生中,只有三十一人通过省试。

    这些年来,淮河以北广大地区,文教之衰败,让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赵昚恨不得马上下令恢复汴京太学,恢复各州府官学,无奈朝廷缺钱,还不富裕,根本无力复兴文教。

    贡院放榜半个月后,冬月初一,两百名考生进入讲武殿,由皇帝赵昚亲自主持殿试。

    殿试之后的答卷同样糊名、誊抄阅卷。

    十天后,殿试阅卷结束,考生成绩确认,名次基本排定。

    不过前十名的名次还要皇帝亲自确定。

    五天后,皇帝召见礼部推荐的前十名考生入殿问策。

    又三天,最终殿试名次确定。

    冬月二十四,东华门外放榜。

    同时下诏,特此礼部奏名举人王桐以下一百八十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放榜当日,汴京城内锣鼓喧天,茶楼酒肆预定一空,亲友同学相互道喜,榜上有名者,从此便有机会走上仕途,更有机会位列执宰,如此喜事,他们自然要庆祝。

    考生庆祝、新科进士庆祝,汴京朝廷也在庆祝。

    赵昚当朝大肆嘉奖成功主持此次科举的礼部官员和宰相史浩,一次科举便为朝廷选拔出了一百八十名人才,有他们加入,何愁大宋不能复兴!

    说到兴起时,赵昚当场宣布明年再开一次科举,再为朝廷挑选一批人才!

    史浩和礼部官员听闻此话,忽然感觉头一沉。

    举办一次科举耗费的人力财力物力是巨大的,今年这次科举前前后后忙了近一年,不知从各部各司借调了多少人手,欠下了多少人情,要不是此次科举是宰相史浩亲自主持,他能从中协调,礼部上下官员就是全都累死,都办不成这次科举。

    以目前朝廷的情况,每年来一次,有些困难,也不太合适。

    史浩作为宰相,又是赵昚信赖的老师,自然不能让此事成为定局,于是他马上委婉的提出了异议。

    他说通过今年这次科举,发现考生的质量还不是太高,每年考一次发现不了多少合格的人才,与其每年耗费财力,不如隔年举行一次,也让江北学子有时间专心读书,追求学问。要是每年考一次,学子一年到头都在赶考路上,就没有时间好好读书,不管多考几次,学问都很难有进步。

    赵昚稍稍一想,发现老师说的话有道理,淮河以北文教衰落,若是本就不多的学子们每年都在忙于奔波考试,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安静的坐下来学习,若学业没有进步,考再多次,也考不中进士,长此以往,对朝廷选材并无好处。

    于是赵昚便收回成命,说宰相思虑深远,何时再次举行科举,到时再议。

    几天后,吏部组织本次考中进士的一百八十人参加为期半个月的集体学习,学习完毕将要一一授官,大部分会派往地方为官,在地方上进行培养。

    根据朝廷的规划,这批新科进士,三五年内将会取代掉很大一部分州县主官,在金国统治下做过官的官员,将会陆陆续续被淘汰,从淮河以南北上的官员和新科进士,会逐步取代他们的位置。

    当然这些针对前朝旧官的规划只有皇帝、执宰、尚书省主官和吏部尚书、侍郎等人知道,其他人则无从得知。

    就在汴京在忙着省试、殿试选拔治理地方的年轻人才时,北方的西金、东金在入秋之后再次动起刀兵。

    只不过这次战争是由完颜雍率先挑起发动。

    去年五月完颜雍趁完颜亮忙于平定蒙古草原诸部叛乱之时,一路从临潢府、庆州向西蚕食推进,半年下来向西蚕食几百里,并且趁完颜亮无暇分心之时,进一步巩固了与北方草原各部的关系。

    今年以来,完颜雍继续向西渗透,并且计划再次从奉圣州出兵,绕道草原,直捣大同府!

    不过他的意图被完颜亮识破,但他并没有就此退缩,反而投入更多兵力,从南北两路同时出兵,直取大同府。

    完颜亮兵力虽多,但主力四处分散,一部分驻在真定府、河间府,一部分驻在太原府、平阳府,一部分驻在关中,这三地与大同府之间不是有群山险道相隔,便是有大河深谷阻拦,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支援。

    而完颜雍的部队在草原上一路驰骋,不消十天时间就已抵近大同府三百里之内,若无阻拦,三两天内便能直趋大同府。

    心高气傲的完颜亮自然不会轻易让完颜雍打到自己城门下,于是亲自统领大同府周边八万大军北上迎击完颜雍。

    与此同时,命真定府、河间府金军进攻燕京,伺机夺取平州或奉圣州,逼使燕京守军回援燕京。
………………………………

第715章 对耗国力

    完颜亮与完颜雍在南北两个方向开战,持续一月有余。

    在宽广的北方草原,两军你来我往,优势便打,劣势就跑,不是追不上,便是堵不住,双方始终没能抓住机会给予对方致命性一击。

    这种奔袭追逐,让双方将士都疲惫不堪,吃不好睡不好,随着风雪到来,军心逐渐不稳。

    但此战完颜雍是进攻方,占据一些优势,作战之地是在完颜亮控制区域,追逐行军途中,遇到大小部落,直接便抢了,补充行军粮草,甚至顺手便将对方灭掉,铲除投靠完颜亮的部落,便可以此警告其他部落,进一步打击完颜亮的支持势力。

    随着战争的持续,完颜亮的势力范围不断受到破坏,日子不好过。

    而与此同时,完颜雍也不是那么好过,毕竟双方交战接触的地点是在完颜亮的地盘上,完颜亮的粮食物资可以从两三百里外的大同府补充,而完颜雍则要从千里之外的辽阳府补充。

    因此时间一长,双方便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好处。

    而完颜雍妄图以主力拖住完颜亮,分兵一支与燕京出奉圣州的军队一起攻打大同府的图谋,也被坐镇大同府的西金太子完颜光英轻易粉碎。

    原来他从大军中分出来的那支军队还没跟燕京军队汇合,便在距离大同府一百多里外的兴和遇伏击,全军覆灭,而从奉圣州西进的燕京军队,打算翻越天镇北边的山峦奇袭大同府,不想却在天镇以北山区中了埋伏,败退而走,退回奉圣州。

    就在双方围绕大同府展开纠缠之时,驻守真定府与河间府的西金守军骤然向燕京发动了进攻,出兵十万,声势浩大,十天之内连下数个州县,直逼燕京外围的涿州、固安等地。

    先前辽阳府和燕京判断,由大宋济南府和大名府在南边牵制,完颜亮部署在真定府、河间府的兵力绝对不敢大规模调动,于是在完颜雍发动千里西征时,驻守燕京的兵力便被抽调了将近三分之一。

    再加上要分兵出奉圣州袭击大同府,此时燕京周边驻守兵力不及顶峰时一半。

    真定府、河间府西金驻军不顾一切北击燕京,大大出乎燕京留守预料,等对方连下数城,攻至涿州、固安,燕京不得不下令放弃暂且放弃外围,收兵固守燕京。

    不论如何,燕京留守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真定府、河间府金军逞强北上,即使夺取除燕京以外的所有州县,他们也守不住,用不了一个月就会退回去真定府、河间府,因为南边的宋人在大名府、济南府屯兵二十万并不只是为了防御金兵南下。

    从目前来看,占据燕京、真定府、河间府、大名府、济南府等地三方,都处在一个死局之中,三五年内,小争不断,但要发动大战,灭掉任何一方,都不现实,所以燕京留守眼见西京攻城掠地直逼燕京城下,他也并不着急。

    燕京城高墙厚,物资充足,仅凭城内储备,守半年没有任何问题,而真定府、河间府金军纵使来到城下,也只能撤退,想围城,除非他们活够了,想死在燕京城下。

    燕京留守下令,外围兵力全部收缩至燕京城内,城外不留一兵一卒!

    三天后,真定府金军先头部队追至燕京城下,于三里之外驻足,未再抵近。

    又两天后,燕京城下聚集的军队多达五万。

    次日,先锋军便向燕京展开进攻,激战数个时辰,留下几百尸体,偃旗息鼓,败退回营。

    此后,城下金军一连多天,都未再攻城。

    五天后,燕京留守得平州急报:平州遭遇三万金军围攻,最多只能坚持十日,请燕京派兵给予援手!

    平州告急,得到急报的燕京留守完颜呼贺却不为所动,将急报丢入火盆焚毁。

    虽然平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联通燕京与辽阳府的便捷通道,他并不担心平州是否会被攻陷,因为他知道处在燕京与辽阳府之间的平州,即使被敌方攻陷,在三面夹击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在平州站得住脚跟,打下来也会撤走,不管是攻打还是坚守,都是空耗粮饷和兵力而已。

    六天之后,平州方向消息传来:平州留守战死,三千余残兵投降,平州城破,被西金占领。

    得知消息,完颜呼贺心有触动。

    不久之后,燕京留守府下令:全军坚守燕京城,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战,违令者斩!

    又过数天,狂风呼啸,阴沉沉的天空忽降漫天大雪。

    围在燕京城下的西金军队多年无战事,在军营住惯了,此时难避风雪,多有退走之意。

    次日,城下西金军队开始撤离。

    燕京守将见机会难得,请求出兵追击,收复失地,被留守完颜呼贺驳回。

    完颜呼贺告诉诸将,大雪漫天,不宜出兵,待风雪停息之后,派出探子侦查清楚敌情,再出兵不迟!

    谁知这场大风雪断断续续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方才停歇。

    由于风雪持续时间太长,真定府、河间府先前出兵攻占的城池,因为运输补给困难,最终不得不将新近占领的地盘放弃,各军退回原有驻地。

    至此,除平州之外,西金、东金在燕京、河间府、真定府方向,再次回到原点。

    在燕京留守完颜呼贺看来,用不了多久,平州也会归于原点,河间府金兵也将迅速南撤。

    然而,半个月之后,完颜呼贺发现自己误判了,攻占平州的金军不但没有退走,反而继续向东进攻来州,大有直捣辽阳府之意。

    在探明那支金军有两万余人之后,完颜呼贺当即下令,出兵三万,夺回平州,将贪心不足的河间府金军堵在平州以东,并与来州守军一起将他们歼灭。

    五日之后,燕京守军夺回平州。

    又五天,燕京守军与来州守军相约,一东一西共击北犯的西金军。

    西金军补给短缺,一战不敌,进退无路,只能向北部山区退走。

    对方逃进山里之后,来州、燕京金军撤退,退守来州、平州,不再理会冰天雪地里的河间府金军,因为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投降或灭亡,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

    腊月初,完颜雍撤兵,退回临潢府,完颜亮率军回到大同府。

    北定三年秋冬,完颜雍率先发动攻势的兼并战争,最终跟完颜亮以平局结束,双方除了消耗大量兵力、国力,谁也没能得到好处。

    不过,完颜雍通过这场兼并战争,再次将他的影响力传到西部草原,向草原上的部落证明,他完颜雍有足够的实力与完颜亮一争长短,也有足够的实力代表整个金国朝廷。

    完颜亮去年才将北部草原整合起来,完颜雍用一场长达两个多月的战争,便再次动摇了各部落的立场,让完颜亮做了无用功。

    但回到临潢府的完颜雍没有高兴太久,被便气得几乎昏厥,因为在他兵力稀少、疏于防范的大后方出现了一支敌军,半个月来已经攻占摧毁了五六座城池,积蓄的粮草物资全被抢掠、焚毁,而今却去向不明!

    腹地岂容对方肆意妄为。

    完颜雍当即下令,十天之内务必将对方消灭,一个不留!

    于是北金在追逐腹地敌军中度过了北定三年腊月,迎来了北定四年初春。

    深入北定腹地的那支河间府金军,在肆意破坏几个月后,主力部队最终陷入东金军队包围之中,双方一场大战下来,河间府金军主力全军覆灭,剩余一千多人,消失无踪。

    那支消失的军队,有人说他们逃进了白山黑水间的莽莽群山,有人说他们一路向北逃进了人烟稀少的北部草原,最终他们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进入三四月,一切又归于原状,东金、西金暂且罢兵,双方都在克制,谁也不敢在此时挑起战争,因为他们打不起了。

    去年的寒冬大雪,北方牲畜冻死无数,春天一到,草原各部便开始闹饥荒,部落之间发生过多次灭族战争,就是为了抢夺对方的牛羊,顺便抓些俘虏跟产粮区的有钱人换粮。

    东金的农耕区主要在燕京一带,但去年秋冬真定府、河间府金军北上,破坏严重,再加上地处两军之间,百姓南逃者众,十室九空,田地荒芜严重,所产粮食也只能够燕京驻军食用,根本没有多少余粮供给辽阳府,东金大部分人口还是靠牧猎为生。

    而西金农耕地区不少,真定府、河间府农耕区域很大,但战争频发,当地百姓也是多数南逃,去往济水、黄河以南,或是向西进入太行山中,留在本地的也不足原先的四五成,产粮有限。

    隶属西金的关中、河东平静多年,战事不多,对农耕破坏较小,但金人统治以来,水利荒废严重,产粮也没有太多富裕,加上关中京兆府、河东平阳府距离大同府十分遥远,路途运输不便,南粮北运,路上消耗极大,十分困难。

    天灾让完颜亮和完颜雍冷静了下来,如何渡过难关,平复草原之乱,才是当务之急。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汴京,目前情况下,出兵硬抢粮食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唯一有效、快捷的方式获得粮食,便是用钱买,或是交换。
………………………………

第716章 五龙观

    多年无战事,驻军垦荒,百姓休养,大宋民间积蓄了不少粮食,而府库也开始有余粮。

    北方的西金和东金遭受白灾闹饥荒,都向汴京购粮,汴京没有拒绝。

    现在是积蓄国力的时候,盟约还在生效,拒绝卖粮不合时宜,对汴京也无好处,当然在对方困难时期,汴京也不会做一个单纯的好人,便把粮价稍稍提高了三成。

    通过这场交易,汴京又赚了一笔钱,购进了几千匹马。

    随着汴京渡过了迁都前几年的难关,府库开始有余粮,户部和内库开始有金钱结余,朝堂上有人开始重提收复关中、河东,收复真定府、河间府。

    手里有了几个钱的皇帝赵昚也热切起来,几次召杨丛义等人议论兵事,问何时可以北伐,收复北方故土。

    一开始,杨丛义不说话,点名之后,便答时机尚不成熟,匆忙北伐于大宋不利,至少还得五年时间准备,如若不然,必败无疑!

    几次议事之后,赵昚便不再问杨丛义意见,再后来也不再召见。

    杨丛义在朝堂上成了摆设,他不主动言事,赵昚也不主动问他,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冷。

    善于察言观色的文臣言官不等提醒,马上会意,纷纷上书弹劾杨丛义。

    弹劾理由从杨府日常生活铺张浪费,不遵从皇帝提倡的节俭之风这等小事,到杨丛义与边关统兵守将互动频繁、与地方帅司私交甚密等事关天下稳定的大事,捕风捉影,不尽不实。

    面对诸多弹劾,杨丛义没有自辩,除了宰相史浩,更是无人替他说哪怕是一句话。

    原本还想留在朝中参与天下大局,好为日后北伐再做准备,眼见满朝文武和赵昚的态度,杨丛义无话可说。

    隔日,向皇帝上了一道奏疏,以旧疾复发,需要离京去山中休养为由,请辞枢密院副使之职。

    赵昚没有驳回,只是让内侍传话,不得远离汴京,并传话道,离京时会派皇家禁卫护送随行,沿途保护他的安危。

    五月二十六日,皇帝赵昚下诏,御史中丞周振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

    同一天,杨丛义携家眷在五十名皇宫宿卫军护送下离开汴京,一路南下。

    六月初十行至许州,遇城不入,也无州府官员出城迎候。

    六月二十八日,杨丛义一行路过汝州叶县,城内停留两日,未见当地官员。

    七月十九日,一行人在禁卫护送下到达邓州,同样未见任何官员,也没多做停留,次日便继续朝西南方向而去。

    五日之后,一行人入均州。

    七月二十九日,杨丛义等人到达武当县。

    在城内停留五日,置办了些香火物资,杨丛义一行人便徒步向武当山进发,寻找二十多年前曾在太湖县大牢救过他性命的老道长。

    武当山内观祠不少,但要找到那老道长所在的观祠并不容易,况且他当年也并未说他所在的观祠叫什么,此时在深山之中,又如何寻找?

    好在那老道长的道号,杨丛义还能想起来。

    于是进山之后,每入一个观祠山门,添了香火,便向其中的道人打听观祠中是否有一个道号为清木的道人。

    一连大半个月,走过四五个观祠,也没找到清木道人,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八月二十七日,杨丛义一行人来到南岩之后,在此小住三天。

    南岩,相传唐朝时,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就曾在此修炼,千百年来香火鼎盛,同在此处修炼者多达三百余人。

    由于此处人多,杨丛义终于从一个老道长口中得知清木道长修炼之地,五龙观。

    离开南岩之后,杨丛义一行人翻山越岭,向西而去,直往五龙观。

    两天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五龙观。

    “五龙观”三字悬在简陋的山门之上,两根立柱,一个匾额,也不久远。

    一行人进了山门,只见大片废墟之上有十几间新建的房屋,年头也只有二三十年的样子,远远比不了南岩。

    从道观规模看,此地香火不旺,修炼的道人估计也不会有多少。

    进了院中许久,才见有一十多岁的小道童出现在道观中。

    那道童显然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同时进山上香,见到杨丛义等人,顿时有些紧张,怯生生上前道:“施主是来上香吗?在那儿。”

    道童说完抬手指了指旁边一间不大的屋子,而他的眼睛却始终盯在杨丛义等人身上。

    “是,我们是来上香,也想找一个老道长。”杨丛义看着小道童,微微笑道。

    听到这个回答,道童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回道:“施主要找哪个师父?”

    “多年之前,我跟清木道长有一段缘,多方打听,听说道长在五龙观修炼,特来求见。”杨丛义虔诚回答。

    “清木师祖?”道童凝神一想,回道:“他不在观里。”

    “不在观里,那在哪里?”杨丛义眉头微蹙。

    “不知道,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清木师祖了。”道童恭声回道。

    “五龙观里怎么看不到其他道长?”小道童所知有限,问他不如问其他道人,杨丛义转念一想,便不再向道童追问清木老道长。

    “师父和师兄们都在地里干活。”道童回道。

    得此回答,杨丛义便不再多问。

    在山中修炼的观祠道人自给自足,一般都是要种地养活自己的,当然香火特别旺盛,就有大量施主供奉,另外要是有朝廷封赐的田地,观祠可以租给附近百姓耕种,向观祠交租即可,凭借田租地租,道观也能养活自己。

    当然,道观大部分在深山之中,多处在偏僻之地,并不像寺庙多在闹市或大城周边,所以绝大部分道观香火并不旺盛,道人想要安心修炼,每天就必须花时间种地种田,同时这也是修炼的一部分。

    五龙观处于一片废墟之中,一路走来,也不见其他香客,这里的道人想要存活,就不得不花时间种地种田。

    杨丛义让道童自去忙去,他们在观中走走,再上香。

    道童行礼后,很快离开。

    孟芸娘等人看着眼前的道观,叹息不已。

    这五龙观是太寒酸了,进入武当山以来就没遇到过比五龙观更破的道观了,完全就是建立在废墟之上的,也不知道以前此地是什么所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破碎瓦砾。

    “夫君,你在太湖县遇到的老道长真是五龙观里的?”孟芸娘不太相信,这么残破寒酸的道观,怎么会有那种修为高深的道长。

    “应该不会有错。至于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变故,不太好说。你们看,这道观原本应该占地广阔,只是被毁坏了,这些新建的房屋也就二三十年而已。”杨丛义与她们慢慢走了一圈,发现五龙观废墟占地面积很广,从废墟可见,之前的规模有多么宏大。

    “大山里能发生什么变故,不会是走水了吧。这些房屋都是木头的,稍不注意就烧了。”孟芸娘说着望了一眼上香的木屋。

    顾清尘一直没有说话,她自幼随师父在山中修炼,师父死后她找到临安,便跟了杨丛义,这些年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她便又开始清修。

    自从进入武当山以来,每看到一个道观,她都倍感亲切,似乎这里才是她该来的地方。

    然而,她是杨丛义的夫人,是一家之主,还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再次出家来山里安心修炼是不可能的。

    况且她也知道,夫君这次来山里,恐怕也待不了太久,不然皇帝也不会派人形影不离的跟在他们左右。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多给一些香火钱,特别是那些较小的道观,多给一些香火钱,也许道人们就能活的稍稍轻松一些。

    在观内转了一圈后,众人先后去上了香,而后便在香堂等待道长回观,打探清木道长的消息。

    小半个时辰后,三个道人回到观中。

    他们径直来到香堂,行礼过后,其中年纪较大的道长问道:“敢问施主怎么称呼,找清木师伯何事?”

    “我姓杨,不瞒道长,二十多年前我在太湖县落难,有幸得清木道长援手,方才逃过一劫,留得性命。当日有诺言,日后必来山门焚香道谢,无奈当时匆忙,只听道长说在武当山修炼,不知具体所在,此后又一直奔忙,拖不得身,直到今时今日,方才找到清木道长清修福地。这次来拜山,就是想见清木道长一面,顺便向他请教一些事情。”杨丛义很快道明来意。

    “原来是这样。不过杨施主来的不巧,清木师伯一个月前下山云游了,此时不在观内,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问明来意,为首的道长随即回复。

    “那还真是不巧,我也是一个月前才到的武当。”杨丛义叹息道:“若这次不能相见,恐怕今生再见无缘了。清木道长云游,一般多久回山?”

    “短则三五个月,长的时候三两年,最长的也有五六年,云游在外,说不准的。”道长回道。

    “左右无事,我们能在山上等清道长回山吗?”杨丛义忽问。

    道长一听此话,颇为为难,细想片刻还是回道:“杨施主还请见谅,五龙观地方并不宽敞,三五个香客留宿一晚尚可,杨施主人多,又有女眷随行,恐怕不好在在此留宿。”
………………………………

第717章 山中故人

    杨丛义笑道:“道长多虑了,我们不会在观中打扰道长清修。”

    而后转头看看孟芸娘、顾清尘等人,又对道长道:“我们此番不远千里而来,除了拜山谢恩,也打算在山里住上一段时间,劳烦道长帮我们在附近挑选一个清修福地,结庐建屋之事,我们可以自己动手。”

    话音落下,孟芸娘的随行丫头向那道长递上了一个颇为沉重的包裹。

    “施主这是何意?”那道长面有难色,并未接下。

    “一点香火钱。”杨丛义道:“这五龙观以往应当十分鼎盛,我们添点香火钱,愿这五龙观重现往日盛景!”

    “不必了。广厦千间终有烟消云散的时候,往日之景,不复也罢,草屋石室,也能修炼。”说这话的时候,道长脸上显出一丝痛苦之色,随即消散,归于平静。

    “我们这香火钱是拜山谢恩的,拜山的可以不收,谢恩的香火钱,道长也能替清木道长做主?”杨丛义眼见对方似乎无意重修五龙观,但这香火钱他们得收下。

    “师伯云游,贫道做得了主。”道长回答的很坚定。

    “行,香火钱不收就不收吧,我们想在山上小住一段时间,道长可否为我们挑一处福地?”对方不收钱,那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五龙峰地势清幽,景色秀丽,处处都是福地,施主想在山上小住,只要不是毁山放火,哪里都可去得。”道长如此回道,似乎不愿与对方有太多交集,也不愿纠缠。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扰道长清修了,告辞。”杨丛义说完转身就走,朝观外而去。

    “施主慢走。”道长单掌作礼。

    孟芸娘等人心有疑惑,但此时此地却是不方便询问,随即跟了上去。

    等到出了五龙观,走不出半里,孟芸娘便忍不住开口了。

    “夫君,我们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就这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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