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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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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亲族,人数更是无法估计,若暴力蛮干,选将营根本就建不起来,更不会有现在的景象。大人看到的校场和营房,半年前都是当地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地和遮风避雨的房屋。”

    黄大人无力反驳,若强行驱赶数千人,还真是什么事都会发生。

    “就这么些地,千余百姓,那也不至于要用十六万贯。”

    章复马上提出疑问,千余人,平均每人一百多贯,确实离谱。

    “且听下官跟诸位大人算笔账,若不是合情合理,下官甘愿领罪!”
………………………………

第487章  合情合理

    “好,你且说来听听。若不能自圆其说,当治你贪污之罪!”

    章复盯着杨丛义,眼神凌厉,似乎要看透他内心的秘密。

    理了理思绪,只听杨丛义缓缓说道:“义乌地处江南,日照充足,水量丰富,粮食普遍一年种两季,每年两轮收成。而耕地又分水田和旱田,一亩水田一年可收稻米十担左右,一亩旱田一年可收谷物六担左右,此地在河流两岸,旱田极少,选将营借用的近三千亩田地绝大部分都是肥沃的水田,选将营从去年七月借地至今,前后要耽误百姓三千亩田两季收成,也就是一整年收成,一亩田按每年收稻米十担算,三千亩田一年就要少产稻米三万担,而稻米的价钱是两贯钱一担,三千亩田一年便要少收六万贯钱。这六万贯钱按借用田地多寡分给借地百姓,让他们在失去田地时也能拿钱买粮活下去,不知诸位大人以为这么做是否符合情理?”

    三位大人中除了左司郎中黄大人,其他两人不种田,也不会亲自去买米,自然不知道田产几何,米值几文,他们是聪明人不会不懂装懂。

    于是只有黄大人微微点头道:“现在是二月,选将营还没有把田还给百姓的迹象,上半年便种不了稻子,你算借田一年也算合理。不过一亩水田一年能产稻米十担?据本官所知没这么多吧!”

    “我们都知道山有高低,田分肥瘦,以肥瘦不同产出不同,田分上中下三等,不同等级的田每年产出的谷物多少不同,朝廷根据田地好坏不同分别征收田税,而选将营借用的这些百姓自有田地在税册上几乎都是上等田,我们借用百姓田地的赔付自然也就只能按上等田的产出来赔付。”

    话音方落,章复马上追问:“既然上等田花钱更多,你为何要花费巨资在上等田上修建选将营,为何不去下等田上建营?”

    “大人,下等田的所有人都是豪门大户,这些田都在地势平坦的河谷中间,距离义乌县城也近,但大户不缺那些钱,我们借不到他们的下等田,再说那些地方也不适合建营。”

    杨丛义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很清楚,在场的三位大人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李大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言语,章复默不作声。

    黄大人干咳了一声,打破尴尬,而后问道:“这六万贯就算合情合理,还剩十万贯你怎么说?”

    杨丛义马上答道:“选将营借用的近三千亩田地都在我们脚下,诸位大人应该都看到了,这些田如今被将士们踩踏的寸草不生,地皮坚硬,即使他日还给百姓,重新复垦,三年也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谷物产出,肯定会减产,复垦第一年能不能有收成都难说,每亩田地我们再补给百姓十贯钱是否合情合理?”

    “嗯,这也说的过去,田地荒芜复垦并不简单,往往需要数十年。这种踩踏半年之久的土地就跟挖了道路种田一样,几年之内很难再有产出,每亩田补贴十贯钱不多。还有七万贯怎么说?”

    黄大人解释两句,然后继续追问。

    “选将营借用的土地面积广阔,里面除了三千亩田地,还有三千多亩其他用地,包括百姓的房屋、院子、道场、菜园等,这些都是要给钱的。选将营未建之前,便预计要住进来两万余将士,选将营区内居住的百姓都要迁出去,可这些地方他们住了几百年,数十代,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为了让他们暂时离开,又居有定所,本来准备给迁出去的百姓集中修建房屋,后来发觉难度实在太大,于是选将营就出了一笔钱,由官府协助安置。这笔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直接发放到百姓手中,这部分钱买下他们房屋、院子、道场、菜园等地,一间房不分新旧,直接给百姓三十贯钱,保证他们以后回来都能重新盖出新房来,这次选将营一共买下百姓新旧房屋一千余间,用钱三万四千六百多贯,院子、道场、菜园一千五百多亩,每亩十贯,用钱一万五千多贯,这一部分房屋、院子等一共用钱约五万贯。最后两万贯钱原本是要用来给数千百姓修建临时住所,因选将营精力有限,于是便委托官府安置因修建选将营而迁出去的数千百姓,考虑到他们离开老家不能自给自足,生活不便,担心他们中途要求返回旧地给选将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要求官府好好安置迁出去的百姓,安置地给他们的感觉要跟住在家里一样,商量之后,选将营委托给官府的安置价钱按每人每天四十文钱的标准计算,一千三百多人官府先后收了两万贯,可以安置到今年七八月间。”

    杨丛义一口气说完,听来稍稍有些凌乱,但其中的情理倒也说清了。

    黄大人稍稍考虑了一会儿,问道:“一间普通房屋三十贯,是不是贵了些。据我所知在乡村修一间普通房屋十几贯钱也就够了,何须三十贯?”

    “不知大人所言是在何地何处?”

    黄大人细想了一会儿,方才回道:“德州商河。”

    此言一出,章复微微一惊,转头向他看去,就连李大人也略感意外。

    杨丛义思绪急转,而后马上回道:“德州旧地离北方辽金不远,战火烽烟,十几贯钱修一间房屋确实足够。但义乌不同于北地,此地南北有群山相隔,东西有河流贯通,气候适宜,土地肥沃,千百年来几乎不曾发生过战乱,十分适合安居。靖康之乱后,很多北方百姓一路南迁,有不少就在义乌一带定居,如今地少人多,三十贯的价钱也只能在山野修建一间很普通的房屋。诸位大人闲暇之时,下官可以陪大人们去营外沿大陈江走走,看看普通百姓的田园生活。”

    一听这番解释,三人顿时无言,德州是属旧地河北东路,辽国未灭时与辽国南京道相接,乃战乱之地,辽灭之后,便归了金国,这个地方的房子自然不值钱,但没有战争的江南,房屋宅院就不知贵到哪里去了,要想在临安居有定所,得到临安城外三五里去,纵使朝廷里的高官也没几个自己能在临安城里置业的,多数还是靠皇帝赏赐宅院。

    三十贯钱一间买百姓的旧房,章复等三人无力反驳,细细一想,三十贯钱对建房置业来说确实不多。

    “房屋、院子、菜地,你花的这五万贯钱也算符合情理。可你给官府的两万贯钱没什么道理吧,选将营前前后后已经给了百姓多少钱了?他们一共一千三百多人,你就给了他们十四万贯,算下来每人也有一百多贯,他们每天少这四十文钱就不能活了?”

    黄大人对数字较为敏感,马上就提出了新的问题。

    杨丛义稍稍理了理思绪,迅速答道:“方才诸位大人已经认同前边给的十四万贯都是应该给的,至于最后这两万贯钱,之前下官也说了,原本是要给让出房屋旧地的百姓在附近修建临时住所的,但选将营要修建营房、校场和帅营,精力有限。况且若要选将营给百姓修建临时房屋,数千人居住的房屋,一家一户要占去不少土地,恐怕还得再借土地,要花的钱不知要多出多少,加之若百姓就住在选将营附近,难保他们看到自己的田地被将士踩踏、住了数百年的房屋被拆除,不会闹情绪,若他们要求返回旧地,隔三差五的闹,选将营恐怕难有宁日。跟县衙商量了多次,他们才答应协助选将营安置百姓,县衙在本地百姓中的威望不是选将营可比的,由县衙协助,选将营就能顺利建营训练。诸位大人都知道,历来涉及百姓安居的事情都非常麻烦,一个不小心就会闹出大乱子,选将营用两万贯钱把一千三百余百姓委托给县衙安置一年,办成了五万贯、十万贯钱都一不定能办成的事,不值得吗?不合情理吗?”

    “所言有理。古今多少民变,不都是官府在涉及百姓生存的问题上处置不当引发的,去年前年不都还有民变。一场民变下来,少则一县之地,多则几县几州,很快就会糜烂,朝廷损失的钱粮何止几百万贯,这种教训见的多了。选将营把数千失去土地、房屋的百姓交给县衙,我以为做的很对,两万贯钱一点都不多。”

    从来不说话的李大人最终还是开了口,他是右司郎中,兵部的事他很清楚,每每出了民变,禁军去弹压之后,收拾残局的还有厢军,朝廷不光要从国库调拨钱粮,还要减免税赋,*,朝廷损失的钱粮都是巨大的数字。

    章复和黄大人没有反驳,也没有提出异议。

    三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再言语,心中已经得出结论。

    “杨丛义,这十六万贯就算你花的有理。还有几笔粮草问题,你也得跟我们说个清楚。”
………………………………

第488章  蛀虫之嫌

    “请大人明示。”

    解决了十六万贯的问题,杨丛义心里轻松不少,粮草问题他并不是很担心。

    只听黄大人道:“去年十月初二,选将营从婺州金华县接收了一批粮草,入库数目三万担,而从你们的账目记载来看,选将营当时从金华调拨了三万五千担。虽然这里有金华仓库的出库记录,数量也是三万五千担,但金华距离义乌不过百里,且道路通畅,区区百里路程,何以会少了五千担粮草?你如何解释。”

    “诸位大人也知道,我们选将营兵力有限,建营之初还是从明州昌国县调来的四指挥人马,这些人马一到义乌就马上开始建造选将营,一半人进山训练,准备不久之后的选将挑战,一半人开始平整地面,修建营房、校场和帅营,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都在拼命硬干,每天八九个时辰,就这般拼命,直到参加选将的其他禁军来到选将营,将士们的营房都还没来得及封顶。将士们的时间和精力根本不够,前后征调数千工匠和民力,选将营在十月份才勉强建成。而十月中旬选将营里已经来了四十一路禁军,稍加整顿,选将挑战就马上开始,将士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外地筹集粮草。金华离义乌上百里远,路途并不平坦,若要选将营将士凭两条腿亲自去搬,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整个选将计划就要不停的被打断,不停的往后拖延。无奈之下,选将营只能把运送粮草的差事委托给婺州衙门,因为对选将营来说时间更重要,只要能及时运来粮草,选将营就能进行正常训练和挑战。大人问为何选将营账上记录调集了三万五千担,而入库数量却只有三万担,这五千担差额是婺州衙门运送粮草在路上的消耗。虽然下官也知道他们在路上的消耗大了一点,但选将营里调不出人手,现在不是打仗,我们也没有权力随意征调民夫,选将营两万多人的吃喝都要靠婺州衙门从中调拨,路上多点消耗,我们也只能认了,只要粮草不断,将士们每顿饭少吃几口也不会饿死。这就是这批粮草缺额五千担,比正常情况下多了一点的原因。”

    杨丛义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趁机又些微诉了下苦。

    黄大人听后没有反驳,而后转头向另外两位大人问道:“章大人、李大人,你们二位认同杨丛义的说法吗?”

    李大人微微点头道:“粮草运输自古以来就是大问题,一是慢,二是损耗,百里损耗十之一二,千里损耗十之四五,更有甚者损耗达十之七八,用兵赈灾历来忌讳横跨多地筹集粮草,其实粮草运输损耗多寡,难有定数,三万五千担从金华运来义乌,损耗五千担也说不上太过分,我以为可以理解。”

    章复直接道:“是不是说的过去,要等我们去金华核实之后再做定论。”

    黄大人见两位大人都没有明确反对,便接着问道:“十一月十八日,选将营从婺州金华县接收粮草两万担,你们账目记载从金华调拨了两万三千担,这三千担也是路上的损耗,是吗?”

    “是,从婺州金华来的粮草,选将营都是委托给了婺州衙门。”

    “那你再说正月二十二日从衢州运来的这批粮草,账目显示选将营从衢州一次调集粮草五万担,而进入选将营库房的数量却只有四万担,一路上损耗一万担,衢州到义乌也不算远,损耗太多了吧!”

    黄大人拿出他的审查记录,继续问粮草调拨问题。

    杨丛义答道:“大人,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婺州和衢州是两个地方,路程远,去衢州筹集粮草也难。虽说朝廷给了选将营五十万贯调拨凭证,可以去任何地方调拨粮草,但选将营拿着户部给的凭证处处碰壁,每到一地,不是说仓库粮草不足,就是说库存粮草有重要用处,不能调集。原本以为有户部凭证,选将营就可以去天下任何地方调拨粮草,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凭证上没有指定仓库名称,能不能调拨到粮草完全要看对方的心情。加上选将营又不能自己去搬运粮草,最后从衢州来的这批五万担粮草损耗达到了一万担之多,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下官只是殿前司兵案一个小小的秘书,两位参军又无功名,虽说选将营主帅身份尊贵,贵为普安郡王,可他一天不来选将营,就没几个人会给选将营面子,不光不给面子、不协助,不背后使绊子,选将营上下都该谢天谢地了。几位大人回京之后能不能问问,普安郡王何时能来选将营?郡王再不来,等我们粮仓里这批粮草用完就再也调不来粮草了!”

    三位大人听到杨丛义说起普安郡王微微一愣,都没有接话。

    片刻沉默后,黄大人说道:“你是说衢州送来的五万担粮食,路上损耗一万担,你知道其中有问题,但还是按五万担接收了是吗?”

    杨丛义马上回道:“下官不是说知道,只是有些怀疑他们把粮草在路上的损耗夸大了一些,可是选将营急需粮草,如果不接受他们运来的五万担粮草,选将营马上就会断粮。诸位大人,烦请转告朝廷,选将营已经调拨不到粮草,粮仓里的粮食最多只能撑到三月下旬。”

    “粮草调拨困难的问题,朝廷自会协调处理。但关于衢州这批粮草损耗巨大,你这个说法目前看来只是一面之辞,我们会去衢州核实。”

    黄大人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已经接受了杨丛义关于衢州粮草损耗一万担的解释。

    “多谢大人!选将营上下两万余人翘首以盼,愿朝廷能早日派人来帮我们解决粮草问题,下官感激不尽!”

    杨丛义见黄大人提到朝廷会解决粮草调拨问题,于是再次提出请求,进一步言说选将营粮草筹集困难的现实。

    “好了,粮草调拨朝廷不会不重视。选将营调拨粮草损耗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关于士兵口粮问题,还需要你解释。”

    “大人请问!”

    杨丛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粮草损耗问题解决了,选将营账目就不会再有大问题。

    “从选将营口粮领取账目来看,一指挥士兵一个月粮食消耗的数量达到四百五十担,与其他各军相比多消耗整整一半。从账册看,选将营如今共有四十五指挥,每个月多消耗的粮食达到六七千担,这些粮食是进了你们的口袋还是进凭空消失了,跟我们解释解释!”

    对杨丛义,黄大人毫不客气,继续追问粮食问题,粮食每月凭空消耗这么多,其中必有蛀虫,而找问题,就是他们来到选将营的主要目的。

    “诸位大人,如果你们去过各军营房就会知道这些多消耗的粮食进了将士们的肚子。大人查看账册时可能有疑问,为何各军人数相同,但他们领取的粮食数量却不相同。在这里,下官跟诸位大人解释,在去年腊月之前,前来参加选将的各路禁军每月领取的粮食数量完全一样,但自腊月起各军数量就各不相同了。这是因为从腊月起各军每天领取多少粮食跟他们每天训练多长时间挂钩,每天全军训练时间达到五个时辰,每人口粮两斤,训练超过六个时辰,每人口粮三斤,训练少于三个时辰,每人口粮一斤,训练时间在三个时辰和五个时辰之间,每人口粮一斤半。不是下官有意在诸位大人面前贬低禁军,各路禁军来到选将营之后,能每天坚持训练两个时辰的屈指可数,朝廷拨款一百五十万贯巨款,不是让他们来睡大觉的,也不是让他们来白吃饭的,皇上和朝廷给的任何一碗饭都是恩赏,绝不能浪费!任何不下苦力训练的军队,不为大宋安危着想的军队,都不配得到皇上和朝廷的供养!”

    杨丛义越说越激动,他向着皇帝和朝廷的拳拳之心,直接暴露在三位大人面前。

    又是一阵沉默。

    而后李大人问道:“朝廷拨付各军的口粮一向都是固定数量,你们这么做不怕有些军队闹营吗?”

    杨丛义答道:“前来参加选将挑战的军队都是各军之中的佼佼者,心里都有皇上和朝廷。一开始有些人确实不服,毕竟多数人都是好逸恶劳的,幸好选将营顶住了压力,没多久四十一路禁军每天训练时间都在五个时辰以上了。等到有几路禁军每天训练时间超过六个时辰,他们顿顿吃起了白米饭,顿顿都能吃饱以后,几天之内,四十一路禁军每天训练时间都达到了六个时辰。后来我们又出了新规定,每天训练最下功夫的一支军队,奖赏一顿肉。听说现在各军训练更刻苦了。”

    他回避了闹营的问题,强调了表现好的军队的示范效应。

    “各军领取口粮问题,我们会去各军核查确认。章大人,下官要问的已经问完。”

    黄大人转头看了一眼章复。
………………………………

第489章  讨回书信

    “杨丛义,你离开临安之前是否见过普安郡王?”

    章复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没有,下官并未见过普安郡王,只是去年听都指挥使杨大人说过一次。”杨丛义摇头。

    “那本官再问你,从你去年七月离开临安之后,你收过几封从临安寄来的信?”

    “三封。两封来自都指挥使杨大人,询问选将营情况,一封来自殿前司兵案,催促下官年底之前一定要完成教阅转资。除此之外没再收到临安来信。”

    “这三封信可还在?”章复追问。

    “殿前司来信下官自然好生保存。大人要看,下官这就让人取来。”杨丛义依然恭敬,信中确实没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内容。

    “那就取来,让本官过目。”

    杨丛义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吩咐值守的卫兵去找顾校尉取信。

    不多时,那卫兵带来了三封信,还带来了清尘。

    杨丛义看也没看,直接将三封信交给章复过目。

    章复一一看过,从信封上看,其中两封确实出自殿前司都指挥使衙门,一封来自殿前司兵案衙门。

    他从都指挥使来信看起,看完一封便顺手递给旁边的黄大人,继续再看下一封。

    三封不长的信件,三人很快传阅完毕。

    看完信,三人神态各异,有失望,有轻松,有平静。

    “好,我们这次从临安来就是想看看选将营花了朝廷这么多钱,办的到底怎么样。说实话,就我们在选将营这几天来看,你们还是不错的,朝廷这笔钱花的还算值。杨丛义,你从山里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回去休息休息。记住,选将之事,切莫虎头蛇尾,若让本官发现你有不端行为,定让不会饶你!”

    章复将三封信收起,并没有还给杨丛义的意思。

    “三位大人远道而来,到这穷山僻壤的选将营看望将士们,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在以后的训练上更下功夫,才能对得起朝廷!多谢三位大人!”

    杨丛义口中称谢,但看到那三封还在章复手里的信,心里不由的有些焦虑。他的信现在自然是没有问题,若他们拿回去处理一番就说不准了。

    “你先回去吧,不必在这儿相陪,也别让其他人来打扰。”章复就要杨丛义退下去。

    “大人,都指挥使杨大人给下官的信是选将营在婺州落脚的保障,别人不给下官情面,多多少少还会给殿前司都指挥使些面子,才尽量不给选将营使绊子,现在朝廷不派人来,再没了这几封信,选将营在婺州怕是连今天都呆不下去。还请大人把都指挥使大人的信还给下官,选将营两万余人就指着它才能吃上饭!”

    这几封信不能被对方拿走,他们从临安来本来就没安好心,若是拿回去乱改一通,麻烦可就大了,都指挥使杨大人要完,普安郡王离皇位继承人的位子肯定越来越远,顺带的他这个七品小官必然被淹没在狂风巨浪之中。

    “章大人,杨丛义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他一个小小的殿前司兵案秘书,论起地位来,连一个知县都不如,此地远离临安,殿前司鞭长莫及,没有这几封信作为凭证,他们即使有户部粮草调拨凭证,也很难筹集到粮草。如今普安郡王不出临安,朝廷也没派专人来筹集粮草,两万余禁军将士没了粮草,可是要出大事的,到时候追究下来,谁担得起这个责任?是普安郡王担责,杨国公担责,还是他这个小小的殿前司兵案担责?亦或是我们三人担责?”

    李大人眼见章复似乎没有交还信件的意思,随即开口道明取走殿前司信件的风险。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每一个都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狡兔三窟的道理自然都懂,不到最后关头,永远不能把路走死,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走到如今的高位。况且做人做官,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自己的利益,然后才能谋取更大的利益,若自己的利益都保不住,何苦笨到为他人做嫁衣。

    一经提醒,章复马上明白过来,他们此来婺州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任何对选将营不利的证据,选将营训练选将有条不紊,若他此时拿走都指挥使的几封信,之后选将营不管出什么事情,他都不可能脱得了关系。

    “哦,差点忘了,这几封信对你们很重要,你可要收好,千万别丢了。”

    章复似乎跟慢了一拍一样,这才将手里的信放在桌上,顺势往前一推,还给杨丛义。

    “多谢大人!”

    杨丛义赶紧上前几步将三封信拿在手中。

    对杨丛义的询问结束了,他很快离开,回到自己的营房之中,而临安来的三位大人似乎还不甘心,誓要找出点选将营的问题才算罢休。

    “他们的账目没问题,不表示四十一路禁军也没问题。这次朝廷组织的选将声势很大,很可能选出来的人要拔擢使用,军中向来腐败,送钱行贿定然不在少数。黄大人、李大人,我们去各军看看,顺便核实一下,有些情况是否真如杨丛义所言。”

    章复是按察使,黄大人、李大人是按察副使,若是找不出问题,他这个御史中丞就太没面子了。

    “章大人,军中腐败下官不否认,但真正腐败的是哪些人,想必两位大人也清楚,选将营里四十一路禁军,人是不少,有钱的怕是没有一个,勋贵子弟都在临安城里,大老远来参加选将的,都是没钱没门路的外地驻军,但凡有点门路早就升迁了。与其去各军营区,不如随杨丛义进山去看看他们是如何选将的。”

    李大人马上表示异议,地方禁军都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兵部的事他不少关注,了解的信息自然要比目光只在临安城转悠的章复要多。

    “李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合适了,章大人年事已高,怎么能跟那些粗人一样往山里钻。以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去婺州、衢州核实杨丛义所说的情况,尽快返回临安。”

    黄大人反驳了李大人,但也没有同意章复,反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但按察使毕竟是按察使,御史中丞不是白做的,官场不是白混的,章复自有威严。

    最终三人又用了两天时间,一一询问了四十一路禁军主将诸多问题,包括他们的来历,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他们有没有向杨丛义或殿前司行贿。

    结果显而易见,正如李大人所言,来到选将营的各路禁军主将都是穷光蛋,别说百贯钱千贯钱,就是十贯钱他们也拿不出来,补贴家用都不够,更别说行贿的钱。

    那么军中贪腐的钱都去哪里了?其实他们都知道,在军中拼本事挣钱,没有权哪有钱呢!钱自然都在统领和统制手里攥着。

    按察使章复等人很快于三月初离开了选将营,至于他们是回临安还是去婺州、衢州,杨丛义并不是太在意,选将营里没问题,婺州、衢州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朝廷派来的大官离开,选将营里各军日常训练马上回复正常,中断了几天的选将挑战也在一个晴朗的早晨继续进行。

    这是最后四路尚未进行挑战的禁军中的一路,等他们进山挑战完毕,就只剩三路。

    杨丛义这次是跟着挑战部队进山的,毕竟他主要做的还是观战,一旦开始挑战,他基本不亲自参与指挥两军实战。

    这几个月,他做好了该做的一切,将选将营的存在一拖再拖,只要选将没结束,选将营就不会撤销,纵使临安再乱,只要选将营没问题,他们不为所动,干干净净,麻烦自然就很难沾身。

    临安的风波终究会有一个结果,不管普安郡王会不会被牵扯,至少除了挂着主帅的名号,义乌选将营跟他没有半厘关系,既没给他送钱,也没打着他的招牌收礼,两者之间是可以切割的。

    杨丛义能管住自己,但他却左右不了普安郡王,若郡王在临安打着选将营的名号收好处,玷污选将营的名声,杨丛义管不了,恐怕都指挥使杨大人也不一定会管。

    即使真是这样,杨丛义也并不担心,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收到临安传来的照顾某些人的指令,纵使收到这样的指令他也不会执行,在离开临安之前就已经明确,说情的一律转交给都指挥使大人。

    杨丛义明白,朝廷从临安派来按察使,到选将营来巡视,那就说明临安掀起的这场风波终于到了最后时刻,殿前司统管的各驻地禁军恐怕已经调查完毕,各驻地禁军与普安郡王之间的交集就在选将营,选将营查完,等几位按察使大人回到临安,这场风波就会出结果。

    三月下旬,最迟四月,朝廷对选将营的审判就会结束,到那时杨丛义的去留,包括他的命运,都会清清楚楚。

    大半年来,他做了该做的一切,最终是什么结果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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