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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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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跟狼群对峙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台上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响声,唯恐惊扰杨丛义心神,周围出奇的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杨丛义不敢大意,虽然他有信心在狼出现的第一时间脱离攻击范围,但还是有些害怕意外情况发生。狼这种动物的凶狠与狡诈,他多少知道一些,当它们出现以后疯狂扑过来的那一刻,他也许会害怕,惊恐会让他的速度变得迟缓,在迅捷的饿狼面前稍有失误,那后果他不敢想象,因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密切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哪怕是一片枯叶翻动。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沉默的能让人发疯,仿佛过了很久,还不见狼群出现。

    昨晚蹲守的那群狼肯定就在附近,绝对不会离开,它们不出现应该是发现了杨丛义的意图,这让他有些不安,狼果然是聪明狡猾,他低估了它们,看来计划要失败。

    但计划不能失败,不把狼引出来除掉它们,他们二十六人都活不了,只能冒险一搏。

    只见杨丛义解开了左手臂上的绳索,提枪向前走了一丈多距离,以便让盯梢的狼看得更清楚,这一块肥肉已经送上门来,取还是不取,马上就会有决断。杨丛义有自己的打算,群狼肯定也有。

    高台上站着那么多人,它们应该看得清楚,若扑上来取杨丛义这块肉,一定会付出代价,这块肉能不能到嘴里是个问题,就算取到,与付出的代价相比是否值得又是一个问题。杨丛义眼睛紧盯着密林,心中再替狼群盘算着,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它们还不出来,只能说明它们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那他的计划就彻底失败。

    又站了会儿,林中还是毫无动静。

    杨丛义一声叹息,狼果然是生性狡猾的动物,它们早已看穿了一切,就是在等高台上的人缺粮缺水,忍不住爬下高台的一刻,到得那时他们绝不会有能力反抗,只需稍等几天,不需付出任何代价,这些嘴边的肉都跑不掉。

    只能另想办法,杨丛义转身向岩壁走去。

    “快跑!狼来了!”忽听台上有人高喊,杨丛义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几条灰影从林中窜出,直向他扑来。杨丛义心里一惊,急忙回头向岩壁纵身跳去。

    “小心!”还没到岩壁又听到提醒,杨丛义想也不想立即收住身形,回身便是一枪横扫,正中一匹身在半空的灰狼。只听噗的一声,那匹狼落在一旁,动也不动了。

    另外两匹狼眼见同伴死在眼前,立时收住正要跃起的身体,在一丈开外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这个猎物,双方形成对峙。

    距离如此之近,杨丛义挺枪直指眼前两匹颇为壮实的灰狼,看着它们那凶狠的眼神,咧嘴露出的白森森的利牙,和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他有些心慌,只要他转身去抓绳索,它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咬住他,疯狂的撕咬,直到将他吃掉。这么近的距离,眨眼之间它们就会到他身后。

    此时他背后有二十人,但他们都在高台上,两丈高台把他们的距离拉的很远。近身与狼对峙的感觉,比起面对一个随时就会咬人的大疯狗不知要惊险多少倍,站在高台上的人也许见过疯狗,也可能被疯狗要过,但他们体会不到被狼露出牙齿死死盯着的感觉,仿佛一举一动都在它们的掌控中。

    杨丛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这两匹灰狼趁他眨眼的一瞬间扑上来。它们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显然对他志在必得。

    “抓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张彪在上面焦急的喊道。

    离岩壁很近,杨丛义不敢回头,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伸手去摸绳索。

    那两匹灰狼随着杨丛义退后的脚步前进,始终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保证他手里的长枪不会伤到它们。

    杨丛义直退到岩壁,左手抓住垂着的绳索后,在手上绕了几圈,牢牢的固定住自己,然后高声道,“绳索放长一点,我逼它们退开以后再拉我。”

    感觉到绳索放长之后,杨丛义猛然一个箭步上前,挺枪直刺其中一匹灰狼脑袋。两匹灰狼原本以为杨丛义是要逃跑,不想他会忽然冲过来攻击它们,灰狼一时受惊,迅速向后跳跃开去。

    杨丛义抓住时机,转身一个箭步跃上岩壁,手上的绳索也在同一时间收紧,一眨眼,他就身在离地一人多高的岩壁上。

    两匹受骗的灰狼一声嚎叫,用尽全身力气疾向岩壁上的杨丛义扑上来。

    杨丛义听到愤怒的狼嚎,知道它们发起狠来了,他顾不得回头,奋力向上攀爬。

    “小心,它们扑过来了!”台上有人焦急的高喊。

    杨丛义听到身后灰狼破空的声音,双脚蹬着岩壁纵身一跃,顺势收起双腿,瞬间离地一丈有余。

    只听嘭的一声,一物撞在岩壁上,接着噗的一声掉落在地。

    此时已经安全,杨丛义回头向下看去,只见一匹狼满头鲜血,倒在地上,只有四条腿在颤动,已然命不久矣。一定是刚才用力过猛,收不住身形,生生撞在石头上,断送一命。另一匹灰狼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没死,却也趴在地上难以站起。

    杨丛义心中一喜,又逃过一劫。先上去休息一下再说,刚才也没怎么动,浑身居然已经大汗淋漓,看来是太紧张了。他纵身一跃,准备一鼓作气爬回高台,谁知手中忽然一轻,身子直直向地上落去。

    怎么回事?杨丛义心中赫然,脑中满是疑问。

    他顾不得多想,地上还有一匹狼,必须先把它解决掉。在落地的一瞬间,他看到眼中充满疑惑与惊喜的灰狼,随即一枪挥出重击在它的头上,与此同时,那狼一声低嚎,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杨丛义站直身子,还没等他抬头询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上面喊道,“杨哥,你没事吧,绳子断了。”

    他一看手里抓着的绳索确实只有三尺来长,便道,“我没事,赶紧把绳子放下来。”说完他解下手中的绳索,把岩壁旁的两匹死狼绑在一起,用放下来的绳索绑牢,高喊一声,“拉。”

    看着两匹还滴着血的灰狼,杨丛义心想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大家不会饿肚子了,可以跟其他的狼耗下去。

    看着再次垂下来的绳索,杨丛义在想是不是要把另一匹死狼也拉上去,但他随即想起最后一只狼死的时候有一声嚎叫,要是在呼叫同伴就遭了,下面十分危险,拉那只狼上去需要不少时间,等驱散狼群再收拾它也不迟。不等绳索垂下,他便跳起身来一把抓住,大喊道,“拉我。”

    高台上众人不敢耽搁,赶紧把他拉上高台。
………………………………

第36章    杀戮

    爬上高台的那一刻,杨丛义只觉得双腿发软,背靠岩壁坐在地上,回想着与两匹灰狼对峙的情形,仍然后怕不已。

    “看,狼群。”忽然有人惊叫道。

    众人闻讯,急忙转身到台边去看。只见群狼从林中奔涌而出,向岩壁而来,看到倒在地上那匹灰狼才纷纷驻足,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牙白,抬头对着高台嚎叫,后续群狼陆续赶来,不多时便在下面聚集了一大群。眼前这狼群阵势,只把众人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娘的,这么多?”

    “不会是一群狗吧?哪会有这么多狼?”

    “你们看,它们眼睛比恶狗还凶。”

    “这么大一群狼守着,我们咋办?”

    “大家都别乱,先回来想办法。”

    张彪走到杨丛义身前焦急问道,“咋办?”

    杨丛义深呼吸之后,渐渐镇定下来,双手双腿也恢复了力量。他起身看了看台下的狼群,面色疑重,道,“我低估它们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回身招呼大家坐下,接着道,“大家不用紧张,我有办法对付它们。每一个狼群都是因为狼王才存在,狼王拥有绝对权威,只要狼王一死,狼群就会解散,或者为争夺狼王位置内斗,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彪拔出腰刀道,“我们现在就去杀了它。”

    杨丛义道,“张捕头莫急,你先把刀收起来,下去跟它们面对面撕打太危险。况且狼王非常狡猾,到现在都还没现身,等它出来我们就用弓箭射死它。”说完他指着吊上来的两只狼,道,“大家都饿着肚子,把它们烤了吃,能撑一阵。”

    张彪听后喊道,“李二牛,交给你了,把它们剥干净。”

    叫李二牛的捕快应道,“彪哥,这狼皮能给我吗?”

    张彪骂道,“你他娘的尽想好事。想要狼皮,你刚才怎么不下去?”

    李二牛低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也没去。”悻悻地转身去剥狼皮。

    张彪听后顿时说不出话来,转而向杨丛义问道,“狼王要是不出来,我们咋办?就在这儿跟它们耗?”

    杨丛义道,“狼王就跟古代一些残暴的皇帝一样,越是有权威,便越是有人要反对它,每一个狼王都不得善终,不是被外来的独狼打败杀死,就是被狼群里的其他公狼杀死。狼王是通过狼与狼之间一对一挑战产生,它在狼群里拥有绝对权威,可以优先吃到最好的食物,也拥有更多与母狼交配的权力。狼王享有独特的地位,当然也必须承担保护狼群的责任,一旦缺乏食物,狼群里有狼饿死,狼王的领导能力就会受到怀疑,接下来就会遭到狼群攻击,成为它们的食物。现在是初春,寒冬才过去不久,正缺少食物,它们盯着我们不放,肯定是饿疯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众人第一次听到关于狼王的事情,听后感觉匪夷所思。

    张彪问道,“我还是没听懂到底该咋办,我们就在这上面不下去就行?它们吃不到我们就会杀狼王?”

    杨丛义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要做些事情。狼虽然是群居动物,但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一个狼群一般也就三五只,多则十多只。只有在寒冬时节极度缺乏食物的时候,各个小狼群才会临时联合起来组成大狼群,以免被更强大的敌人杀死,同时也可以集中力量捕猎平常不敢动的猎物。下面这群狼,少说也有四五十只,不知道是由多少狼群组成,它们联合组成大狼群就是为了生存,一旦捕不到猎物,又有狼被杀死,那这个临时联合的狼群可能就会解散。我们可以先杀死一些狼,引起狼群骚乱,到时候狼王就会出来制止,我们只要抓住机会,射杀狼王,没有狼王指挥,这个临时联合起来的大狼群就会解散,我们的危险自然就没有了。”

    众人半信半疑,他们从未听过这种奇闻,不知杨丛义说的是真事假,但杨丛义说的十分认真,使他们不能不信。

    张彪道,“我没跟狼打过交道,不懂它们,杨哥说咋办就咋办,大伙儿听你安排。”

    杨丛义道,“那好,大伙儿先把这些石头弄碎,我们箭不多,说不得要用石头砸它们。”说着指了指平台上摆放着的不少石头。

    众人方才被狼群惊到,现在有办法对付它们,大伙儿自然愿意动手,再说扔石头这种小孩把戏人人都会,要是真能赶走狼群,不光能保住性命,还能成为他们在别人面前吹嘘的资本。因此,他们虽然空着肚子,敲起石头来却也十分积极。

    台上众人忙的热火朝天,下面群狼冲着高台咧嘴嚎叫,好事者总会不时将手中的石头扔向狼群,但那些狼个个机敏,总能轻松躲开,引得台上惊叹不断。他们面对狼群的态度之所以不严肃,那是他们已经闻到狼肉烤熟的香味,一旦有了吃的,他们还怕什么?不久之前他们还对群狼围困有些害怕,有了烤熟的狼肉,什么危险都不在乎了。他们眼光就只有这么远,只要顾得上眼前就行,至于以后,几乎没人去想。

    杨丛义知道这些捕快里很多人都没见过狼,并不知道狼的厉害,狼跟狗长的很像,也许他们以为狼也跟狗一样温顺,随便扔几块石头,吼骂两声它们就会离开,因此在他们脸上才看不到恐惧的神情,所谓无知者无畏,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寒冬已经过去,可现在依然是食物最匮乏的时候,就算狼群今天能被他们赶走,它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嘴边的肉,以后的日子里可能随时都会遭到它们骚扰和袭击,要真是那样,他们在山里就永远不得安宁。虽说他不是想真的去追逃犯,却也不能刚进山就不走了,这么做影响不好,回去也不好交代。山这么大,林这么深,不知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要保证这群捕快的安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他们平常在城里偷奸耍滑惯了,四肢不勤,到了雄奇险峻的大山里根本不能应对危险,豺狼虎豹暂且不说,就是失足摔伤这种事定然也不可避免。

    “杨哥,狼腿肉,香得很。”一块肉递到杨丛义面前,将他的思绪打断。他把烤的流油的肉块接在手里闻了闻,真是很香。

    对于吃到嘴里的狼肉大家赞不绝口,好像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匹狼吃得不过瘾,要把另外一匹也给烤了。

    但另外一匹怎么能轻易动,如果不能驱散狼群,那匹狼就是他们最后的食物,不到紧要关头不能动,要是绝了食物,又被狼群一直围困,难免有人会因为绝望铤而走险。杨丛义直接制止了大家,坚持道狼群什么时候散去,那匹狼什么时候吃。

    众人不得反驳,看着那匹狼直流口水,恨不得赶紧驱散狼群,好吃狼肉。

    “杨哥,开打吧,大伙儿劲头正足呢。”

    大家吃了东西,多少恢复了精力,士气高昂。杨丛义便道,“好。有谁射箭准,跟我一起射箭。”说完拿起身旁一张弓和一袋箭。

    有人道,“以前学过射箭,可就是射不准,后来没学了。”

    张彪道,“射不准的,不会射的,都别乱射,箭就这么多。”

    杨丛义道,“我也好久没打猎,不知道还能不能射的准,我先试试。”说完站在台边,搭上一支箭,张弓对准最前排的一只灰狼射了过去,众人一声惊呼。

    只见那匹狼就在利箭到它身前五尺之外时,忽然就地侧倒,利箭惊险无比的从它两条前腿之间穿过,噗的一声钉在地上,未粘半点毛发。那狼随即翻身站起,露出满口锋利的白牙,冲着杨丛义咧嘴怒嚎。

    狼群见它躲过攻击,尤为兴奋,也咧嘴怒嚎不断,像是为它庆祝,又像是向高台上的人挑衅示威。

    一箭失手,杨丛义没有立即再射第二箭。狼果然是狡猾机敏,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他对张彪道,“还是那只狼,我们一起动手,你先用石头扔它,等它躲避的时候,我再出手。”

    张彪点头,随即悄悄抓了两块石头在手里,等杨丛义搭箭张弓再次瞄准之后,他忽然挥臂将石块砸向那匹正嘶嚎的饿狼。

    那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杨丛义手中的弓箭上,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团黑影并无准备,但以狼的机敏躲避这个东西并不难,它只轻轻一跃石头便从旁边划过。

    与此同时,就在那狼四肢离地的一瞬间,杨丛义出手了,那狼来不及再做任何动作,离弦之箭直入脑门。

    脑袋中箭的恶狼倒在地上,它不甘心就这么倒下,艰难的抬起头来想要对着高台怒嚎,却仅仅是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响,挣扎片刻之后倒头死去。

    众人见那匹狼被射杀,顿时拍手称贺,跃跃欲试。

    狼群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悲愤不已,亮出满口利牙,目露凶光,对着高台上的猎物怒嚎不断,响彻山野。

    杨丛义见群狼失去理智,正是大好机会,便高声道,“会射箭的跟我一起射。”说着便是唰的一箭射出,正中一狼眉心。

    几个捕快紧随其后,张弓搭箭,射向狼群。

    那些狼已经被饥饿和仇恨冲昏头脑,行动变得迟缓,纷纷中箭,却不知撤退避让。

    杨丛义等人眼见如此,便乘胜追击,几轮利箭下去,狼群乱成一团。

    忽听一声高昂的嚎叫,群狼像突然醒悟一般,转身逃窜离去,钻进树林,脱离众人的攻击范围,留下一地受伤的同伴痛苦哀嚎。

    见狼群逃跑,解除了危机,众人兴奋的欢呼起来。

    杨丛义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几只狼,却没有旁人那么高兴,因为狼王还在,那声撤退的嚎叫就是狼王发出,狼群还听从它的号令。

    “杨哥,把狼赶走了,你咋不高兴?”

    杨丛义看是张彪,便道,“狼王还在,还不到高兴的时候。我们虽然放倒了十几个,可它们还有二三十个,要是它们躲在树林里不出来,对我们就大大不利,这个地方三面树林背靠山,山我们爬不上去,出去就要进树林,在林子里我们不是狼群的对手。”

    饿了可以吃狼肉,但渴了呢?石头里肯定不会有水,台下一片空地,干的树木都不长,明显也没水,要想找水就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张彪抬头看看十几丈高的岩壁,倒扣在头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爬上去,又看看三面密林,有狼群在里面守着。他知道大家已经陷入绝境,顿时慌了神,急问道,“那我们咋办?”

    杨丛义道,“当务之急先下去把这些狼都拉上来,别让狼群拖去,等它们填饱肚子就更难对付。”

    张彪道,“好,我来安排。”随即高声道,“谁跟我下去把死狼弄上来?”

    还沉浸在赶走狼群兴奋中的捕快们听到这句话顿时哑了火,无人应声,纷纷坐回去把玩石头,不敢面对张彪。

    张彪脸色很不好看,这帮家伙,每到关键时刻都退缩,不拿鞭子抽就不会向前走。“马三娃,你跟下去。”

    一捕快吞吞吐吐的道,“彪哥,我不敢。”

    张彪吼道,“老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再敢说不敢,丢你下去喂狼。走!”说完当先抓起绳索走到台边,向其他人吩咐道,“都给我拉紧。”

    有人小心的问道,“彪哥,你这么下去不怕它们回来咬你?”

    张彪道,“它们要是敢回来,刚才就不会跑。别他娘的废话,把绳子抓紧。”说着把手里的绳索扔给众人。

    捕快们赶紧到台边抓住绳索,慢慢将张彪放下去。

    张彪一着地便抬头看看树林里虎视眈眈的狼,虽然知道它们不敢过来,心里却也有些害怕。他不敢耽搁,迅速把中箭没死的狼用刀砍死,顺手抓起丢到岩壁下。

    那马三娃畏畏缩缩、慌慌张张的边望着树林,边把死狼往绳索上绑。

    张彪壮胆似得骂道,“你他娘的怕啥,你看这些畜生敢过来吗?它们过来也是先咬我!手脚麻利点。”

    马三娃这才专心把三两只狼绑在一起,示意其他人拉上去。

    在林中监视着他们两人的饿狼,始终不敢踏出树林一步,只能目露凶光远远的盯着。

    没有狼出来打扰,不一会儿,张彪很快便将所有还在喘气的狼都砍死,与死去的狼一样丢给马三娃,让他捆绑起来拉上高台。

    台上众人不知道狼群什么时候会再出来,不敢怠慢,不用多时,十几匹狼全被吊了上去。张彪二人也在恶狼满是仇恨的目光中,有惊无险的返回高台。

    太阳已经升起,喷洒在衣裳上的狼血很快凝固,变成了一块块黑色硬斑。高台上下一片血腥,提醒着众人这里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危险远没有离去。

    十几只狼足够他们吃好几天,已经不为食物发愁,因此又毫不吝啬的剥了两匹狼,烤熟之后分给众人。

    原本香喷喷的烤狼肉在血腥里已经闻不出味道,吃起来也觉得有些恶心,但肚子依然饿着,便管不了那许多,即使是臭的,只要能充饥,他们也吃得下去。

    躲在树林的群狼始终没有再出来,但也没有离开,林中不时传出嚎叫。
………………………………

第37章   狼王之死

    众人被困在高台上,春天的阳光也并不是那么温柔,不到正午,众人便被晒的额头冒汗,想要去找阴凉。然而高台就只有那么小,坐北向南,根本就没有遮挡。

    他们随身所带的水所剩无几,若不下去找水,坚持不了一天就得渴死。午时过后,当那些毫无毅力的捕快们把随身所带的最后一点水喝完后,等待他们的除了焦虑,还有恐惧。

    “杨哥,彪哥,我们咋办?要渴死了。”有人有气无力的问着。

    “我们下山吧,喉咙都要破了。”“是啊,吐沫都干了,再不找水,真要死了。”“你们不敢下去,我下去。”有人说着便从地上爬起来,去找绳索。

    杨丛义睁眼看着这群热的赖在石头上无力动弹的捕快,轻声道,“都别乱动,狼还在林子里,下去就别想回来了。”

    那人拿着绳索道,“谁跟我去?”并不理会杨丛义的劝告,都要饿死了谁还管得那么多。

    那人见无人理会,便又问一句道,“谁跟我去?下去找到水就能活命,你们躲在上面迟早得晒死。”

    有人道,“饿死总比被狼咬死强,我怕痛,我不去。”

    见无人跟随,没人帮忙,绳索固定不了,那人气恼道,“好,你们都渴死吧。”说着便要徒手往下爬。

    眼见那人胡来,杨丛义急道,“把他拉上来。”

    张彪闻声而动,起身一把将那人抓住,推到岩壁下,怒道,“你他娘的找死啊,给老子好好呆着!”接着向众人道,“谁他娘的敢再乱动,别怪老子不客气。”

    杨丛义道,“大家镇静一点,我们虽然没水,可是有食物,三五天死不了。你们想想那些狼,它们没吃没喝,能熬过几天?要是你们有谁下去喂了这些狼,等它们有了力气,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我们是要跟狼熬?熬到它们离开?”

    杨丛义道,“它们不会轻易离开,我们熬不过。”

    众人听后泄了气,“熬不过,我们还熬什么?还不是死。”

    杨丛义没有接话,吩咐道,“张捕头,你扔一块烤熟的肉到树林里。”

    张彪不解,问道,“干嘛给那帮畜生吃的?吃完肉它们不是更有劲?”

    杨丛义道,“先别问,照做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天气炎热,喉咙干燥,说不了几句话,喉咙便像要裂了一样。杨丛义不愿多说,张彪便闭了口,拿起一块狼肉使劲扔进树林。

    不多时树林里传出一阵骚乱,随着一声嚎叫,又归于平静。

    众人通过对林子里的骚乱判断,群狼一个都没走,还死死的守在密林里,等着他们出去。那些想去找水的人,再也不敢提下山的事。

    太阳底下的高温让人头昏脑胀,昏昏沉沉,躺在石头上不想动,也动不了。

    杨丛义则背靠岩壁静静坐着,练功能让他保持清醒,从太阳出来时便一直练功,没有停歇。

    众人苦苦挨到太阳西下,山风吹起,阵阵凉意,总算好过了不少,却还是饥渴难耐,嘴唇裂了,喉咙也要裂了。

    张彪在杨丛义吩咐下,又扔了一块狼肉进树林,引起狼群一阵混乱。

    杨丛义将林中的动静听在耳中,这次的混乱声更大,持续的时间也更久,能不能让狼群散去,解除围困就看今晚。

    等太阳彻底落下,山风送来的凉意,让众人舒服了许多,虽然还是很渴,却不再像在太阳底下那般难受。

    月亮很快出现在半空,将平台照得明亮。台上没有燃起篝火,柴火有限,接下来的几天要靠它们烧烤狼肉。另外他们白天也热怕了,宁愿挨冻,也不想再烤火。

    “杨哥,我们一直就这么等下去吗?”精神好转之后,他们对目前的处境担心起来。

    张彪也问道,“杨哥,我们到底咋办?”

    杨丛义淡淡的答道,“不着急,也许今晚就会有结果。”

    张彪道,“你有办法了?”

    杨丛义道,“我们已经在按计策进行,如果所料不差今晚狼群就会乱。大家不要着急,再坚持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能下山。”

    张彪道,“什么计策?我怎么不知道?”

    杨丛义笑道,“不是一早就跟你们说了,这大狼群就是临时组成,只要狼群不服狼王统领,群起围攻狼王,狼群自然就散了。我们杀了这么多狼,它们又没吃的,全都饿着肚子,丢进林子里的肉,狼王肯定不会让给其他狼,丢进去两块肉,二三十个狼看着狼王吃,你们想,它们受得了?假如现在有水,我只一个人喝,不给你们,你们会不会抢?狼群饿急了,它们怎么会顾得上狼王。晚些时候我们再丢块肉进去,恶疯了的狼群也许会趁着天黑争抢,到时候不管狼王再嚎叫,也不会有狼听从,只要狼王施展权威攻击争抢的饿狼,狼王就必死无疑,我们再丢些狼肉给它们,狼群哄抢一番,得到食物必然离去。”

    张彪疑道,“杨哥,你有把握吗?”

    杨丛义道,“说不上把握,老话说的好,事在人为,毕竟它们是狼不是人,成与不成还是要看天意。”

    听得众人叹息不已,搞不好还是要被困死。

    “李二牛,你再剥两个狼。”杨丛义吩咐道。

    那李二牛懒洋洋的起来找刀,其他人或坐或躺,没有要起身帮忙的意思。张彪气道,“都他娘的等死啊,还不去生火烤肉?”

    李二牛刀法熟练,技术高超,不用多时便剥下一张完整的狼皮,从头到脚还连着尾巴,没有碎掉任何一块。狼死去多时,血液早已凝固,内脏被扒出来丢在一边,狼头也被割下,狼肉分成许多块,由其他捕快拿去烘烤,骨头堆放在一起,以备不时之需。

    狼肉架在火堆上烘烤的油水直流,落在火力滋滋响。山风吹来,肉香四处飘散,又勾起了众人的食欲。就连躲在树林里的群狼,也被肉香谗的嚎叫不断。

    众人虽然并不感觉饿,却也经不住肉香吸引,转瞬便将一匹几十斤重的狼瓜分一空。

    另一只狼也在杨丛义吩咐下被烤熟了大半,放在台边,任由山风把香味吹散,飘进幽暗的树林,肆意挑动饥饿狼群的敏感神经。

    吃过狼肉,众人口干舌燥,也想在多说话,浪费口水,静静等待深夜来临。杨丛义说再过几个时辰,第三次喂食狼王的时候便可以见分晓,群狼不出,他们只能静等成败。

    烤肉的篝火被扑灭,各怀心事的人们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宁静,仿佛都已经睡去。

    当杨丛义醒来,他感觉到一丝寒冷,抬头见明月高挂,满天星辰闪烁,忽然想起牢中遇到的那个老道,帮他疗伤,传他功法,又救他出来,让他从一个待死之人变成深得陈知县信任的人,不愁吃穿,这一切改变源自老道,现在却记不得他的名号,实在是不该。

    他不知道老道去了哪里,今生还能否有缘再见,望着星空,想着老道种种恩情,不由得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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