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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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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将闲聊的四人注意力拉过来。

    “监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打?”苏仲问道。

    杨丛义拿出钦州地图铺在桌上,手指一点道:“那梭镇,我们在这儿再来一次伏击。华石镇距离那梭不远,半日路程就到,我们今天就急行军至那梭镇,明天在那梭镇西侧河流边布阵,南路敌军较多,我们这次不能奢望一次歼灭,等他们半渡之时发动攻击,先将渡河敌军歼灭,与他们在河岸形成对峙之势,而后伺机过河,从背后包抄,一口一口将他们全部吃掉。具体如何布阵,要到那梭之后我们再做商讨。你们觉得呢?”

    “听着是不错,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

    “这次我要打头阵。”潘诚道。

    “先不说这个,布阵之后再说。不管是打头阵还是压后阵,都要服从整个战局安排,该让你打头阵的时候,就绝不会让你在后边看,要记住,打仗时每个人都有用处,但要用在合适的地方,不然对战斗无益。既然说到这儿,那我就多说几句,这次伏击为什么没有让战斗经验丰富、作战勇猛的苏仲、潘诚担当伏击发起人,而是让姚昶来?因为姚昶比你们更心细、遇事更冷静,能执行既定的作战计划,又能随形势做出调整,在战场上他是会动脑筋的。伏击战,主要是靠智谋,而不是勇猛。而遭遇战,两军短兵相接时,就更看重勇猛和勇气。这次伏击战,从头到尾,敌人都没有还手的能力,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任何预警,三百人、六百人、九百人、一千二百人、一千五百人,每一批敌军都悄无声息死的一个不剩。如果前面的伏击出了差错,敌军得到预警,停止渡河,这次伏击就会失败,甚至可能把渡河埋伏的罗聪这一营人马葬送。”杨丛义说完这些话,神情严肃。军中战将争相出战,本是好事,但若是演变成争抢功劳,打乱部署,很可能就有大乱子发生,这种事历史上可不少见。

    四人听了这话,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好了,具体作战计划和安排,我们到那梭镇实地探查之后再详细商讨。组织行军吧,今天无比赶到那梭。”杨丛义收起地图。

    四将起身,抱拳称是。

    两刻钟后,宣威军携带粮草和军资继续向西行军。

    华石镇距离那梭镇四十里左右,一路地势平坦,路虽不宽,但没有马车,并不影响快速行军。且四十多里路程,要穿越的河流不多,仅仅数条,宽不过丈许,都有木桥相连,通行无阻。

    宣威军携带的物资较多,除了长枪、佩刀、弓弩和一壶箭之外,还要携带二十斤粮食,这粮食是他们自己的口粮,在口粮吃完之前除非有补充,否则他们就得返回安远县城或去钦州城。

    每人携带的军资在四十斤左右,所以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半个时辰行军十里,不算累,但也不算轻松。

    在傍晚日落,天色将暗时,宣威军终于抵达那梭镇。

    在此等候的探子立即找到杨丛义,将附近的情况禀报清楚。

    从探子口中得知,那梭镇也跟华石镇一样,百姓全都闻风而逃了,在李越人来之前就成了一座空镇,但很多人并没有离开很远,而是躲在北边十里外的荒山里。

    还探知南路敌军这两天也在慢慢推进,再有两天左右就能到达那梭镇,由于有河流阻隔,附近也找不到船只,敌人很有可能被阻在那梭镇之外。
………………………………

第293章  水攻之计

    敌人还有两天才来,足够宣威军布置埋伏。

    宣威军当夜宿营那梭镇,好好休整,但有严令,不得破坏之前敌人留下来的痕迹。

    第二天一早,杨丛义便带着四将出那梭镇,直往镇西而去。

    向西穿过一条丈许宽的河流,又走一里之后,便看到一条大河横在眼前,足有二三十丈宽,水流不快,但水色深蓝,看来河水不浅,要想过此河并不简单。

    如探子所言,附近渡口确实没有发现一条船,也不知此地百姓平日里是如何渡河的。

    随后五人沿着河流,将南北东西方圆数里都实地查探了一遍。

    回到镇里,杨丛义将观察到的地形和河流具体情形在纸上画出之后,心里便有了定数。

    于是当即将他的想法告诉四将,让他们一起讨论讨论。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众人觉得计划可行,但要想杀伤更多的敌人,只凭宣威军还不行,一是人力不够,二是没有工具。

    定计之后,全体宣威军立即转移到那梭镇西北部五里之外驻扎,那是之前敌军北路部队行军之地。

    同时派遣罗聪前往北部山区,寻找本地百姓,如果能将他们全部带出来共御敌军最好,假如不能,就本地威望最高的人请出来,与他共商退敌之策,守护那梭镇。

    宣威军转移到北部地势稍高处扎营之后,全体宣威军立即开始在附近砍伐树木,运到东边一条河流低谷处。

    当天中午,罗聪便带回来一群人,其中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那老人一进宣威军营地,便赞不绝口,热泪盈眶,口中自语道:“官府没有忘记我们啊,朝廷还知道我们啊。”

    请老人家坐下之后,不等杨丛义开口,老家人便问道:“大人,你们真是朝廷从北方调遣来的吗?”

    杨丛义回道:“正是,我们本在临安附近的明州驻防,听说李越人入侵钦州之后,我们宣威军便被派遣来钦州驻防,奉命击退李越入侵。昨天我们在华石镇消灭敌军一千八百余人,但这次入侵的敌人不少,现在还有将近四千人正从东兴镇北上,几天之后就会达到那梭镇外。听说你们不愿背井离乡,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故土,便想把老族长请来,共商退敌大事。”

    老族长点头道:“你们在华石镇的战事,这位罗将军在路上已经给老朽将过了,真是解气,要是老朽再年轻二十年,一定跟你们一起提刀杀敌,现在老了,不顶用了。大人要怎么退敌,跟老朽怎么商议,我们那梭人能帮上什么忙呢?”

    杨丛义笑道:“老族长老当益壮,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勇士。”

    老族长谦道:“大人过奖了。还请大人说说,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杨丛义道:“不瞒老族长,敌人来势汹汹,足足有四千人,而我们在那梭的兵力只有两千人,若跟敌人硬拼,恐怕很难取胜,所以我们打算以那梭镇为诱饵,用水攻之计消灭敌军。此计一需要那梭百姓担待,二需要那梭百姓帮忙出力。”

    老族长神色一紧,随后问道:“请大人细说。”

    “北边有一条河流从山里出来,由北向南,刚好流经那梭镇西边,而在离镇子北边两里外,有一个方圆两里的低洼处,低洼处向南不远的地方,两侧地势又有所升高,所以我们便想在这里修一个拦水坝,把河里的水蓄在低洼处,等敌军抵达那梭,开始渡河之后,便开坝放水,将敌军一举淹没。但此计很可能会损毁镇子,我们不得不与老族长商讨。”杨丛义如实将计划说与老族长听。

    老族长一听要摧毁镇子,顿时一惊。

    这个镇子已经几百年了,无数祖祖辈辈的心血都在里面,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最后又死在这里,若镇子被毁,他们要怎么跟祖先交代,如何后辈交代?没了这镇子,那梭老老少少数千人,以后怎么生活?

    一瞬间,许多双眼睛,许多张脸,似乎都出现在老族长眼前,他沉默了。

    这镇子若是他一个人的,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这镇子不是他的,他只是族长而已,并不能决定那梭所有人的生死。

    “大人,老朽需要回去跟族众议一议。”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老族长思虑许久。

    朝廷从北方派军队来抵抗李越人入侵,保护他们的家园,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出手相助,但这个水攻之计他们实在难以接受。

    “老族长,我也知道此事不妥,可宣威军军力有限,不得不为此计。镇子西边两河相夹处,宽不过一里,虽然可以在此埋伏,但难以大量杀伤敌军,若将敌人放进镇子,以宣威军的军力难以将他们包围歼灭。因此若不用水攻之计,很难将敌人歼灭在那梭,敌人不退,不光那梭百姓不能正常生活,整个钦州西部都要继续活在李越人的威胁下,终日惶恐。”杨丛义不得不解释此事,为消灭敌人,而摧毁镇子,也不是他的本心,他只想消灭敌军,以绝后患,平定钦州。

    老族长沉默不语,内心还在继续争斗,镇子重要,还是消灭所有敌人重要?这是一个族长,最艰难的抉择。

    “大人,老朽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沉默片刻之后,老族长忽然开口。

    杨丛义原以为老族长要拒绝,一听这话,立即问道:“老族长有什么妙计?”

    老族长笑道:“老朽哪有什么妙计,大人的水攻计谋不变,只是这借用的河流要变一变。”

    “怎么变?”杨丛义心中一动。

    “镇子西边不是有条大河吗?大人何不借用这条河水,这条河大,一旦截流之后再放开,那势头,别说四千敌军,就是四万人也能全部冲走!”说起那条河,老族长有些兴奋。

    “那条大河是很大,看它有几十丈宽,附近地势又很平坦,难以拦坝截流。”杨丛义一听便摇头,他之前也想过,但实地查探之后就放弃了,此河两岸与河水高不出半丈,一眼望去,数里之地,一马平川。

    “大人有所不知,从镇子沿河往上走五里,有一个地方不足五丈宽,一旦堵起来,用不了几天就能有一片湖水,等敌人到了镇子对面,趁他们没过河,就毁坝放水,大水一来,河对岸大树都剩不下来,别说是人了。”老族长说完,满面笑意看着杨丛义。

    “老族长怎么知道,大水一来就能把对面全冲走?”杨丛义顿是一喜,原来此河上游不远处还有这等好地方,但该问的还是先问清楚,免得白高兴一场。

    “这河之前发过几次大水,每次都会把对面冲的一干二净。”

    “多谢老族长提醒,等我去实地察看之后,再与族长商议。”说完,便起身道:“来人,照顾好族长,请他好好休息。”

    “大人且慢,老朽叫个儿孙陪你去,会节省不少时间。”老族长随即起身出去叫人。

    不多久,杨丛义带着姚昶、罗聪,跟着老族长推荐的那梭镇猎人一路往大河上游走去。

    沿河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到了一处狭窄的河湾,河湾两侧是比河面高出十多丈的山丘,山丘上长满合抱粗的大树。

    继续往上游再走一会儿,就见沿河地势逐渐开阔起来,一眼望去河两岸数里范围地势平坦,比先前的山丘低了不少,此处当真是一个蓄水的好地方。

    杨丛义细问猎人身后的山丘走向,猎人描述一番后,他就明白了,两个山丘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北,如果把谷口拦截起来,刚好能卡住河流。

    他们没再继续往上游走,而是回头爬上了一侧的山丘。

    到了山丘高处,四下一望,只见河对岸西面山丘连绵,一直跟远处的百丈大山相连。再向南一望,就见河流出谷后虽然往东流了一段而后再向南,但地面并不高出河面多少,且南边一眼望去地势都比较平坦,只有视线尽头有微微隆起的山峦。

    杨丛义心中大喜,立即回到宣威军营地,命令停止砍树,召集四将重新商议退敌之计。

    “老族长,真是多谢你了,那真是一个蓄水的好地方。”杨丛义喜不自禁。

    老族长笑道:“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朝廷派兵来击退李越人,我们感激不尽。我们那梭人也想亲自参与这场战斗,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的上忙?”

    杨丛义笑道:“正要跟族长说,那处河谷不小,宣威军人虽不少,但没有趁手的工具,建坝拦水会很慢,但我们现在却的就是时间,所以想请族长召集那梭青壮年出山,与我们一起共修拦水坝。”

    老族长立即回道:“老朽正有此意,这就回山召集人手。”说着就起身要走。

    杨丛义赶紧拦住,笑道道:“时间紧迫,怕是敌人明天、或后天就会到,族长还是让年轻人回去,他们跑的也快点。”

    老族长哈哈一笑,重新坐下:“是老朽孟浪了,竟忘了我是如何上下山的了。请把我那儿孙叫来,让他回去就是。”
………………………………

第294章   修坝蓄水

    片刻后,那年轻的猎人被护卫带进营房。

    老族长吩咐道:“你回山告诉族人,让他们带好工具出山,到双峰口帮朝廷大军修坝。”

    那年轻猎人回一声好,便迅速出营,北上山区。

    随后杨丛义便将双峰口附近的情况跟其他人细细讲了一遍,告诉众人,修坝拦河的位置要调整,攻击的目标也要改变。在双峰口修坝,拦住大河流水,可以在谷内蓄积一个大湖泊,等敌军全部聚集在那梭镇对面之后,立即毁坝放水,大水将从谷口直冲向南,可以一举将敌军全部淹没,如果敌军运气差,一个敌军都逃不了。

    其他人一听还有这等好事,无人不兴奋,若真拦河成功,四千来到那梭镇的敌人便能一举歼灭,宣威军便能取得完胜。

    “监军,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到?”沉默多时的姚昶忽然问道。

    “说,什么问题?”杨丛义微微一惊,难道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姚昶道:“敌人马上就到,就算我们两天之内把水坝修好,蓄水也需要时间,一旦开始截流蓄水,大河便水流断绝,下游水位降低,敌人到达那梭镇对面之后,就算没船也能很快渡河东进。为今之计,只有派遣一支部队开始与他们接近周旋,拖延他们行军,或在那梭镇部署一支部队,与他们面对面形成对峙,为蓄水拖延时间。不管是接近周旋,还是对峙,我们都是兵力悬殊,十分危险。”

    杨丛义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即使大河水大,蓄水也需要时间,如果在蓄水期间,敌人刚好就到了,面对干枯的河流,敌人会很快过河东进,离开那梭镇,因此必须派人周旋,或在那梭镇隔河与敌人对峙。

    隔河对峙看似最好,能将敌人刚好堵在河对岸,处在南下大水的正面,但敌人一旦发现河流水位降低干枯,必然绕路过河,最终很可能奉命对峙的宣威军被灭,敌人也会逃走。

    “姚昶说的对,如果我们在双峰口拦截大河,就必须在水坝蓄到足够的水之前,将敌人留在那梭镇。我们要派一营人马立即渡河,在敌人行军路上骚扰阻击,延缓他们到达那梭镇的时间,至少延缓两天,等蓄水完成之后,听从号令,放敌人到达那梭镇。这个差事谁领?”杨丛义思虑片刻之后问道。

    “我来。”苏仲、潘诚几乎同时抢道。

    “你二人不管谁去,其实都能完成任务,但苏仲曾经跟李越人交过手,比较熟悉他们,这次还是苏仲去为好。”杨丛义对他们表现主来的勇气很满意。

    “谢监军,我现在就走。”苏仲起身。

    “苏老二,这此就便宜那你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要跟我抢,不然别怪我翻脸啊。”潘诚起身拍了他一下。

    “好,你带一人去,此战以骚扰拖延为主,不可力敌,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保证宣威军安全,不要无故葬送将士的性命。四天之后,返回那梭镇附近,注意北方烟火信号,一旦看到烟火便立即隐匿形迹,撤往西边的山林。”杨丛义嘱咐道。

    “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苏仲快步离开营房,信心十足。

    “我们立即行动吧,全军北上双峰口,修坝蓄水。”

    杨丛义一声令下,各将带着宣威军马上行动起来,沿河北上,准备修建拦水坝。

    宣威军一到双峰口,便在山丘上扎营,随即开始砍伐合抱粗的大树,不论怎样修坝,都少不了大树。

    杨丛义带着姚昶等人在双峰口山丘上仔细观察河湾地形和谷口宽窄,他们要修建一个既能安全快速蓄水,又能随时摧毁的坝体。

    商讨许久后,终于有了具体的坝体方案,杨丛义画了简略的修建图纸。

    按他们的设想,以数十丈高的巨木从山丘上,斜插至河对岸山谷底部,两边同时开始,只在河谷中间留下数丈宽的出水口,等双向斜插出一个四丈宽的基础坝体,便将稍小的树木横丢入河中,将出水口堵住,山谷外水流一小,就可以将沙石从坝体巨木缝隙中间倾倒下去,用沙石把流速降低的河流填堵,最终修成一个高五丈长十丈宽四丈的木混坝体,等到蓄积到足够的水,便挖开坝体两头的山丘,让大水将木混坝体冲毁。

    修建坝方案确定,宣威军便马上开始加紧采伐树木,山丘两侧靠近河口地方的树木全被砍伐掉,以便开挖泥土。

    不久之后,在山里躲避战祸的那梭镇百姓赶来,他们足足有六七百人,携带的工具十分齐全,伐木的锯子、斧头,挖土填埋的锄头、铁锹和竹筐,更幸运的是,他们之中还有几个木匠。

    杨丛义将那梭镇几个主事人和工匠召集到一起,把修建斜插木混坝体的方案跟他们细说之后,工匠们又提议进行一些细小的修正。

    修正过后,修建的坝体更加牢固,拦河填土石的速度也会加快,也许用不了一天半时间,拦水坝就能修好。

    由于那梭人到来,带来了趁手的工具,伐木速度进一步加快。

    同时整个修坝队伍也进行分工,五百人伐木,六百人搬运,四百人修建基础坝体,剩余的人缝制麻袋,开挖土石。

    随着一声声整齐的口号,一根根稍作处理的巨木被拖进河中,又一根根斜立起来,一头插在河底,一头架在挖好坑槽的山丘。

    半天时间不到,一百多根大树左右斜插,基础坝体建成,从上边往下看,树木排列的整整齐齐,似乎看不到缝隙,但从下边看,缝隙还不小,河水还在哗哗流去。

    杨丛义带着工匠亲自检查了坝体,确认无误之后,一声“截流”,几十根稍小的树木被丢进数丈宽的水口,接着上百个装满土石的麻袋也随后丢进去,将水流堵死。

    下游水流顿时变小,片刻之后,河已见底,截流成功了。

    宣威军、那梭百姓在一阵欢呼后,马上开始以沙石树木填充坝体,同时又在坝体外侧堆积沙石,为木头坝体增添一分助力。

    数千人轮换填土,日夜不息,终于在一天之后,所有木头都被埋在泥土之下,五丈多高的水坝修成,将河口彻底堵住。

    在这一天里,水位上升了将近两丈,一眼向北看去,北边谷地已经有了一个里许方圆的小湖泊,并且每个时辰都在以眼睛可见的速度在变大。

    劳累两天不曾好好休息的宣威军和那梭百姓,围在山丘上,看着他们的杰作,激动不已。这项工程应该是他们这辈子做的最快、最好、最甘心的一个,也是最满意的一个。

    拦坝完毕,众人回到半里外的营地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时间,就等水位慢慢上涨,涨到淹没坝体。

    这条河的水流量很大,又过一天一夜之后,水位已接近四丈,但离淹没坝体差不多还有两丈高。

    原本预计修坝五丈高,但实际修建填埋土石后,高度已经接近六丈,坝体越高,蓄水越多,一旦毁坝,对下游平原谷底的冲击力也更大。

    但坝体一高,需要的蓄水时间就更多了,前期半天时间,水位就能提升一丈,到了后面一天一丈,再后来一天一夜才一丈,若要想水位上升到溢出坝体,以目前的速度还真预测不出来,水位每提升一些,水域面积便增加很多,水位提升的速度便要大大减慢,因为不知道上游谷底有多大,何时能蓄满水,杨丛义心里没底。

    “监军,要不我带一营人去接应苏老二。”潘诚见杨丛义站在水边山丘上,望着水面出神,知道监军是在为蓄水之事担心。

    杨丛义回头道:“也好,距离跟他约定的时间不多了,但这水位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漫上来。你带一营人南下接应,继续周旋,三天后隐匿形迹,直接撤往西边的山丘,放敌人东进。切忌恋战,大水无情,要万分小心。”

    “监军放心。”潘诚接令后,迅速回去整顿队伍。

    半个时辰之后,潘诚带着一营宣威军通过坝体,到达河西岸,在猎人带领下,直往南方而去。

    又过一天一夜之后,水面距离坝体终于只有一丈来高了,但这一丈高的水位要让它涨上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杨丛义每天都去河边好几趟,水位每上升一点,他便心安一分,但随着水域的扩大,水位上升的速度进一步减慢,等到半天时间涨不到一尺深的时候,顿时心急如焚。

    跟苏仲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跟潘诚约定的时间,也过了一半,这该如何是好?

    水不溢出坝体将坝外的土石冲走,即使强挖固定巨木的坑槽,单靠水的力量也不能将坝外的小土山从原地推走。

    再过一天,实在不行,就只能从坝体中间挖开一条水沟,引水冲走坝外泥土,只是如此一来,水势可能会打些这扣,但蓄积四五天的河水,水量已经不小,消灭敌军虽没十成把握,也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

第295章  天公作美

    若大水不能将敌军尽数消灭,宣威军该如何?不管不顾,是不可能的,他们从安远县出来,就是要打仗,要歼灭入侵钦州的每一个敌人,敌人退走,他们一定要追。

    敌人若退,肯定要走他们熟悉的路径,如果伤亡在接受范围内,最终可能退回东兴镇,积蓄力量再反扑,若伤亡过大,折损过半,就只能退走。

    退出钦州,一切好说,却继续赖在钦州的土地上不走,宣威军就只能跟他们正面战斗,可现在远离钦州城,补给困难,就这几天的口粮都吃的很节省,要是不那梭镇人有存粮,接济了宣威军一些,宣威军马上就要饿肚子,真要跟敌人正面对战,战线便会无限拉长,胜负便难料定。

    就在杨丛义坐在营中苦思冥想,如何施展后手,是不是要将全部宣威军调往河西岸,毁坝之前迂回南下,截住敌人退路之时,老族长前来拜访。

    “大人是不是在为蓄水之事忧心?”老族长笑问。

    杨丛义毫不避讳的点头道:“确实如此,现在水位上升的很慢,以现在的速度,要水漫坝顶至少还得三天,可水位上涨的速度只会越来越慢,也许还要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从坝中间挖条沟。”

    老族长笑道:“其实大人完全不用担心,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一场雨就能把坝给淹了。”

    说完见杨丛义不解,甚至有些疑问,便解释道:“年纪大了,腿寒,一下雨腿就疼的厉害,老朽这两条腿现在疼的走不动道,没有儿孙们抬着,就到不了大人的营帐。”

    “此话当真?若真如此,那真是天助大宋,天助宣威军。”杨丛义看老族长正在揉膝盖,知他所言不假,心里的阴云顿时散去。

    “以老朽的经验,这雨一个时辰内就要下,还不会小。有些在山坡下边的营房最好都转到山上林子里,不然大雨一来,可就没法住人了。”老族长好意提醒。

    “多谢族长,我这就让他们把营房搬上来。”杨丛义当即谢过,随即高喊一声:“来人,去叫姚昶和罗聪过来。”

    不多时,二人进营,跟老族长打过招呼之后,就听杨丛义道:“刚刚族长告诉我,一个时辰之后要下大雨,你们把建在山坡下边的营房都搬到山上林子里。还有,若无大事,下雨之后不管任何人,严禁穿越堤坝,违令者军法从事!”

    二人接令而去。

    老族长没有离开,就在营房里跟杨丛义闲聊讲述他们那梭人的历史,也讲讲他自己经历。

    这那梭隋唐时就有人在这儿开荒种地,经过五百余年发展,成了一个不小的镇子,方圆十里,有三百多户人家,数千口人。这个地方南北有山,中间有河,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衣食无忧,但就是出行不便,离中原又远,读不了书,见不了大世面。

    这个老族长,据他说年轻的时候曾在钦州读过几年书,后来又去过邕州、广州,广州便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了,整个镇子都没人比他走的更远,所以在那梭镇,他的见识是最广的。知道官府,也知道朝廷。

    但当他听说现在的都城在临安时,很是吃惊,连问是不是契丹人南下威胁到汴京?随后杨丛义告诉他,契丹人的辽国在二十多年前,已经被大宋和金国一起灭掉了,后来金国人占据契丹人的土地,势力大增,将大宋北边上百州府抢走,也包括汴京,现在淮河以北都是金人的土地。

    老族长听得难以置信,后来唏嘘不已。

    正聊间,忽听营外,哗哗声响,初时声小,渐渐变大。

    “雨来了,大人可以安心了。”老族长笑道。

    “族长料事如神,说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杨丛义起身在营门看了一眼,回身笑道。

    “哪里哪里,过誉了,老朽不过是多活了些年月,见的多了。既然下雨了,老朽也该回去了。”老族长起身。

    “现在雨大,等稍小些再走。”

    “这雨啊,一两个时辰里,小不了。”老族长走到营门口。

    杨丛义不再挽留,向营前近卫吩咐道:“送族长回去。”

    老族长推谢再三,近卫不理,还是为他遮雨,迅速将他送回去。

    看着营外的大雨,杨丛义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有这场大雨,水位应当很快就能升上来,也许用不了两天,水面就能漫过坝体,那时宣威军应当已经撤退到那梭西边的山丘上躲避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上午,雨势才渐渐变小,到了下午方才彻底停下来,天空逐渐放晴。

    杨丛义站在山丘上,见水面距离坝顶还有将近一尺高,但他并不担心,北部是山区,水流汇集也需要时间,等到半夜,河水就该漫上堤坝。

    天黑了,他在营中独坐练功,从一更天到二更天,在三更天将到时,有近卫在营外道:“监军,探子有军情禀报。”

    “让他进来。”杨丛义慢慢收功,随后起身。

    满身泥泞的探子,走进营房便报:“监军,敌人已经出现在那梭镇对面,正在尝试渡河。”

    “具体情况如何,你详细说说。”杨丛义坐下。

    “傍晚时分,有一小队敌军出现在河对面,由于刚下雨,河水浑浊,不知深浅,他们又没在对岸找到船只,便没有轻易渡河,等到天黑时,他们弄来一个木排,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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