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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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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的丁侍郎,正是那天和谢攸一起夜闯王府的人,不过此时看他脸上的表情,景承就知道,黛瑾说的是没错的。

    “回陛下,臣等并未在王爷的尸身上找到任何其他致死原因。”丁侍郎说着话,心中不由得心虚,一直拿眼睛瞟着谢敏。

    谢敏果然颜色大变,不过只是强忍着,并没有出声。

    “是么?”皇上双眉一挑,脸上也没有明显的表情。

    丁侍郎身后的仵作走上前来,“回陛下,臣等无用,实在是没能检查出王爷身上有任何不妥之处。虽说额上确实有一伤口,但伤不至死,而且能看得出,受此伤后,死者是过了一阵子才没了呼吸的。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伤口。”

    “没有伤口,也没查出有下毒的迹象么?”谢敏终究还是有些没忍住,一般来说,她从不会在皇上面前与大臣搭话,只是这次,实在是十分要紧。

    “回娘娘,臣等也有考虑过这一层,在毒物上,也下了功夫查验,因此才耽搁了这许久,不过所有已知的和坊间流传的毒物都查过了,实在是没有。”

    “好了!”皇上听到这里,点点头说道,“你们还有别的要回的么?若是没有,就下去吧。”

    等两人告退之后,紫宸殿内又是一阵沉默。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因为这样几乎就可以证明,兄长顺王爷是自然死亡,虽然听起来死前确实遭了不少罪,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是被身边的爱妾和嫡子算计所害,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活得太委屈。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同时也可以证明,景承确实不是那等禽兽不如的人,再加上仵作说的,王爷受伤自后过了一阵才死,也跟景承说的故事严丝合缝,更加让皇上确信,景承应该是一丝不差的说了实话。

    可是不高兴的是,作为至尊的皇上,现在面对自己的子侄,竟然闹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想着刚刚还大骂了景承一顿,皇上的心中就有些挂不住面子。

    还有,这件事,之所以会闹得这么大,主要还是因为刚才谢贵妃在一直一口咬定是景承和王府的夫人有私情,谋划所为,现在看来,有没有私情且先放下不说,谋害王爷这件事,断然是没有的。

    如果是这样,那一向温柔和善的谢贵妃为什么会要怀疑一个皇家子侄做这样没人伦的事情呢?

    皇上正想到这儿,只听景承说道,“陛下,不知陛下现在是否可以相信侄儿的清白!父亲突然病逝,侄儿尚未来得及哭一哭父亲,虽然是作为儿子,可是陛下不点头,侄儿一点儿悲恸之情都不敢抒发,憋在心中,实在是难受得紧啊!”

    皇上听得此话,心中更是为难了,总觉得自己为人君者,居然怀疑一个刚刚丧父的人有弑父的嫌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由此,便有些不得不埋怨到谢敏的身上了,这既然没有根据的事情,她何必说的那么言辞凿凿呢!

    “景承,是朕对不住你了,你父亲的丧事,想怎么办,你去跟宗人府说,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才好。”到了这个时候,皇上对着景承也不想多说别的了。

    “陛下,侄儿还有一事相求,请陛下允准。”

    皇上此刻,对景承提的要求,怎么可能不准呢,“你说。”

    “陛下彻查父亲的事情,是对顺王府的重视,可是陛下被人所迷惑,这当中,若是有一个不小心,顺王府也许就此就会背上千古的恶名。侄儿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想来迷惑陛下之人,并不是无意而为之,求陛下给侄儿,给顺王府做主!”

    景承这几句话,几乎是鼓足了一世的勇气才能说出口,毕竟,当着谢贵妃的面,直指她的不是,这么多年来,估计还没有第二个人敢做得到。

    “哦?”皇上知道景承的意思,不过还是明知故问道,“景承,你此话何意啊?”

    景承看着谢敏的眼睛,问道,“敢问贵妃娘娘,为何王爷的死讯,顺王府内的其他人尚且都不知道的时候,谢攸将军就能领着一堆人马夜闯王府?还敢问贵妃娘娘,无凭无据,为何坚持指证是顺王府内有人想要谋害王爷?”

    皇上虽然大致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并不知道细节,一听景承说道谢攸竟然比其他所有人都提前知道了王爷的死讯,不由得大吃一惊。

    “贵妃,世子所言,可是真的?”

    谢敏听到景承发问,已经是心慌意乱,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可以推脱过去的借口,只得想了一个自以为最不起眼的说辞,“回陛下,顺王府中有名婢女,是当年瑾夫人怀有身孕时谢家送过去的,当时,想来是她听说了什么,前去报给臣妾的兄长知道了。”

    “娘娘莫要信口开河,小心犯下欺君之罪!”景承大声说道,“谢攸将军来到府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奉贵妃娘娘之命,这消息,想来是娘娘知道的更早吧!”

    谢敏听得此话,心中不知连骂了谢攸多少声,这个没用的东西,除了给添乱,真是没一点儿用处!

    皇上脸上的表情,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了,也顾不得景承还在,便训斥谢敏道,“贵妃,原来你口口声声叫的好姐妹,竟然也要安插眼线在她身边么!朕本以为你是这后宫污浊之气中难得的没有心机之人,没想到,你竟是心机最深重啊……”

    谢敏此时辩解不及,眼中含泪,双膝给皇上跪倒说道,“陛下明鉴,臣妾送两个丫鬟给瑾夫人之时,确实是为了关心姐妹。只是,只是后来出了些别的事情,臣妾得知了瑾夫人对臣妾也许并不是完全心存善意。”

    话说到这儿,谢敏先是看了景承一眼,然后低低的声音对皇上说道,“臣妾知道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想要多保护皇家和自己的娘家,这才对瑾夫人多加了几分提防而已。”

    这话一出,让皇上心中一动。

    难道,她知道了当年她父兄和明国公楚万之间的恩恩怨怨?

    而且,楚家的兄妹也都知道了?

    若是这么说来,对楚家兄妹有些提防倒是说得通了。

    谢敏正是想让皇上记起当年的事情,如果皇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么也就能够理解,自己对楚家兄妹的敌意了吧。

    更重要的是,楚家兄妹得知了当年之事,皇上心中肯定也是会有些不悦的,这样,也许他就可以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发现了自己想陷害他们,虽然仍旧是说不过去,可是皇上一定也不会过多责怪了。

    “陛下!”景承自然也知道谢敏的意图,连忙打断,说道,“陛下明鉴,贵妃娘娘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绝对不只是看不惯王府里的瑾夫人而已,而是希望可以牵扯上侄儿啊!”

    “放肆!”谢敏见到景承紧追不舍,心中又怕又怒。

    “陛下。”景承上前走了两步,“如果贵妃娘娘真的只是想要针对楚家的兄妹,那为何今日站在紫宸殿中的,是侄儿我?贵妃娘娘其实最想看到的,是陛下您将父亲的死,全部都算在景承的身上啊!”

    景承的话倒是也给皇上提了个醒儿,确实,今天从进到紫宸殿来之后,谢敏口中一直所说的,都是景承如何如何与他人合谋害了王爷,绝口未提过别人。

    贵妃对世子的敌意,那是恨不能从眼睛当中都能射出钉子去的感觉,皇上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陛下,您一定知道,贵妃娘娘如此对侄儿恨之入骨,是为了什么吧!”

    不错,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还不是为了那个储位。

    想到这儿,皇上更加不悦,前几天刚刚跟谢敏把心底里的实话全部说了,也给了她许多的保证,只是希望她可以安安静静的等待,不要为了夺嫡的事情再起事端,怎么,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呢!

    “贵妃,朕之前说过了,不想再看到跟夺嫡之争有关的事情,你为何就是不听?”毕竟还有景承在,皇上只能强忍着怒气,希望谢敏可以找个台阶下来,替自己给景承陪个不是,也就算是完事了。

    可是此时的谢敏,经历了一整晚的不眠不休,又经历了一整天的劳心费力,已经几乎是精疲力尽了。

    再加上刚刚的失望、恐惧、惊吓、愤怒,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机敏。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场,想到昨晚心中那份兴奋就这样付诸东流了,真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一般。

    而现在,一直对自己都很温和宠爱的皇上突然变得面色冷峻,还当着世子的面儿这样训斥,更让谢敏心中无限的委屈。

    “陛下,臣妾也想按您的说法做事,也想安安静静的等着您安排妥当所有事,可是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怕您忘了我们母子,忘了这头等大事啊!”

    谢敏果然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一句话里面,触怒了皇上好几个最敏感的事情。

    首先,皇上的那份自负,最不愿意别人怀疑他做事的能力。谢敏此言,直指皇上的安排不够妥当。

    其次,皇上向来不喜欢后宫干政,也是一直觉得谢敏乖巧懂事,才最宠爱她,没想到,她不仅想干政,甚至想要走到君王的前头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谢敏的眼里,景舜是他的儿子,他们母子才是一直绑在一起的,而皇上心中,却一直觉得自己对景舜已经非常疼爱,她这个做母亲的,凭什么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如她更加在乎儿子的未来!

    三者加在一块,让皇上对谢敏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厌烦和恼怒。
………………………………

八十八 再次相见

    考虑到还有外人在场,皇上并没有当即对贵妃怎样动怒,只是对景承说道,“这件事搅得顺王府里面上下不安,也有朕体查不清的责任。这样吧,景承,回去之后,那个卖主求荣、通风报信的侍女,你要打要杀,都不用顾忌贵妃的面子。也算聊以慰藉一下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可是……”景承本想说,一个婢女,怎么可以就抵过了贵妃娘娘企图陷害顺王府的罪名。

    可是只见皇上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接着说什么了。

    景承无奈,也只得退了出来。

    等到景承走了之后,皇上面对谢敏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谢敏自知已经闯下了不小的祸,并不敢抬头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皇上对自己的发落。

    皇上心中,虽然此刻对谢敏充满了不满,可是想到景舜,也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与谢敏的情意,实在不忍为了这件事把她如何。

    停了好久,只是悠悠的吐出一句,“作为贵妃,一不可触逆皇威,二不可擅自干政,三不可带坏皇子,你似乎是忘了,还是好好呆着反思几天吧,景舜平日里受你的影响太多,只怕对他不好,日后不许他天天进后宫来了。”

    照理说,贵妃现在做出的是企图诬陷世子,诬陷顺王府的事情,皇上丝毫没有公开追究,反倒只是给了她一个极小的惩戒,小到已经不在乎景承的面子,作为谢敏,应该是感到十分庆幸了才是。

    可是,谢敏从进宫到今天,基本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太多委屈,尤其没有受过皇上的指责,今天的小惩大诫,在她的眼里,已经是皇上不再宠爱她的兆头。

    皇上走后,谢敏在紫宸殿了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沉沉睡去,眼角还是挂着泪珠。

    第二天醒来,她自己感觉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梦中的那些不如意,还希望可以在现实中弥补。

    可是弥补不到什么了,谢敏想在早饭后赶去正殿见一见刚刚下朝的皇帝,送上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却只被梅公公通知说,“皇上现在忙着与几位大臣商议要是,不得空见娘娘。”

    哎,原来竟不是梦,原来皇上的冷淡和疏远,竟是真的了。

    谢敏回到紫宸殿内,思前想后,都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输在了哪一步。

    采芝难道会欺骗自己?刑部难道会欺骗皇上?还是代璋黛瑾有通天的本事,骗过了刑部的那么多官员?

    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谢敏心中都清楚,她跟黛瑾之间的这份假扮了许久的姐妹情谊,已经彻底可以不用演下去了。

    从世子的表现来看,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打算与景舜一争高下了。

    “香云,我想见她。”

    香云被贵妃的话吓了一跳,自从被皇上拒见之后,她一直坐在那里愣愣的不说话,这突然来了一句,不知是想起什么了。

    “娘娘,您要见谁啊?”

    “顺王府的瑾夫人。”

    “娘娘,您见她做什么?她不傻,现在肯定已经知道娘娘的心思了……”

    “她岂止不傻,她精明的紧。我见她也不为做什么,就是想见见罢了。”谢敏为人,难得会做出一件让自己都不甚晓得理由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确实是很想再见黛瑾一面,心中有一个很小却很坚定的声音在说,这个未来最大的敌人,让我们在正式成为对手之前,再最后见上一次吧。

    “娘娘,现下皇上对咱们不满呢,娘娘这样,万一皇上撞见了或是知道了……”

    谢敏苦笑,“皇上现在对紫宸殿只怕没那份兴趣了,他现在连我都不愿意见,哪里还管我做什么呢。”

    香云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娘娘如此坚持,那就让顺王府的夫人再进宫一次吧。

    黛瑾接到宫中的懿旨时,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不知道谢敏此刻要见自己,是个什么打算?

    是想为了之前的事情给自己道歉么?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一点儿都不像她的作风。

    那是为了她没能成功的害到自己和世子,而要泄愤么?也不可能啊,谢敏虽然心狠,却不是无赖撒泼之人。

    再说,现在大势已定,皇上都发话杀了采芝,她又敢怎样呢?

    带着些许疑问,些许担心,黛瑾第三次走进紫宸殿。

    坐在那里的谢敏,不再像之前两次有着贵妃娘娘的光彩照人,很容易看得出,她最近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眼窝深陷,形容枯槁。

    那一分雍容华贵的气质,竟然可以这样轻易的就荡然无存了。

    黛瑾看到这个场景,竟然有些不忍,虽然现在心中是恨透了她,可是毕竟曾经还一厢情愿的有过那么多的姐妹情谊,没想到,两人最后竟要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夫人坐吧。”果然,谢敏不再称呼黛瑾为姐姐。

    “谢贵妃娘娘。”那黛瑾自然也不会再称呼谢敏为妹妹。

    香云和晚晴上了茶,就走开了,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若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谢敏轻轻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你家,和我家的事情。”

    哦?她果然知道了当年她父兄谋害楚家的事情?黛瑾心中略微一惊,不过也不意外,这件事,她早就该知道了吧。

    “可是,我真的是刚刚才知道的。当年我不知道。”

    这话,黛瑾也可以相信,毕竟到了现在,谢敏与自己之间早已成为了针锋相对的敌手,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娘娘,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谢敏突然激动起来,“你们兄妹二人好好的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我儿本来安安稳稳的太子位,你们为什么要来捣乱,不还是为了这件陈年旧事么?”

    黛瑾倒是被问住了,是呀,怎能说不提也罢呢,自己和哥哥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多年前的这桩恩恩怨怨啊。

    “楚黛瑾,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是才知道了不久,如果我早知道,我心中也会有些不忍,也会有些对你不住,你相信我,我本来无意与你为敌。”谢敏说到了动情处,直接叫出了黛瑾的名字。

    “娘娘言过了,我是什么东西,怎么配与娘娘为敌呢。”黛瑾说着这话,心中想的却是,早在我还感激涕零的把你当成好姐妹时,你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工具,现在发现工具不听使唤了,却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谢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谦虚啊。那我问你,世子夺嫡这个主意,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你的?”

    黛瑾心说,既然到了这个时候,让她知道真相倒也无妨了,“不瞒娘娘说,世子本来从无夺嫡之心,这个主意,确实是黛瑾和哥哥想的,世子不过是义气相助罢了。”

    谢敏笑得更大声了,“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景承也是脂油蒙了心的,他真的有这么喜欢你?为了你家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替你搭上?”

    “娘娘此话差异,世子乃先帝爷长子长孙,面对储位,没有更合适人的人选,他自然义不容辞,何来搭上身家性命的说法?”

    谢敏两眼紧盯着黛瑾,“你糊涂了吧,你真以为,皇上会放着自己的儿子不要,把储位给一个废物王爷的儿子?”

    黛瑾低头不语,这话谢敏说的确实没错,自始至终,自己和哥哥也知道,这件事的风险极大,如果要成功,要么是群臣以”立子杀母“为由,给皇上足够的压力,让皇上为了保住谢敏和谢家,不得不放弃景承,要么,就只能靠出奇的运气。

    可是就是没有胜算,他们也只想这样赌上一把。

    退无可退的感觉,谢敏应该是不会懂的。

    见黛瑾不说话,谢敏心中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世子的背后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更多的秘密了,她以为,也许这几人之所以敢做这样大胆而没有成功把握的事情,一定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杀手锏。

    谢敏咬咬牙,“你们要做什么,我是知道的。你们不就是想为明国公报仇么?可是,能不能不要用我的儿子来做代价?毕竟这事情与景舜毫无关联。”

    黛瑾低低的声音说,“与景承也毫无关联,可是,你我都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有的,你有。”谢敏站起身来,“你和你哥哥不过是怨恨我父亲和兄长当年陷害了你父亲,这样,我可以答应你,让谢攸给你死去的父亲赎罪,可好?”

    黛瑾一惊,“娘娘这是何意?”

    谢敏冷笑一声,“他本来就是个无用的人,身上背着的罪孽又连累到我的孩儿。如果谢攸死了,你们就可以放弃争储,那他明天就可以死。”

    黛瑾没想到谢敏竟然会使出这样一招,虽然看得出他们兄妹感情并没有很好,可是就这样随随便便就说出让他去死的话来,还是吓了黛瑾一跳。

    可是,死一个谢攸,又怎么样呢,既不能让父亲活过来,也不能给父亲洗雪沉冤,不过是白白添了一条人命罢了。

    黛瑾静静的摇了摇头。

    谢敏以为她还不知足,“怎么?难道你连我父亲的命也要不成?一命换一命,你也足够了。”

    黛瑾又摇了摇头,“娘娘,就是谢家满门都死了,你能还楚家的清白么?”

    “清白?”谢敏有些不屑,“你楚家的清白,是皇上用圣旨拿走的,要还,除了皇上,谁也还不了。你想让皇上给你楚家认错?你做梦呢!”

    黛瑾长叹一声,“不错,当今的皇上是不会认的了。”

    谢敏此刻明白了,他们兄妹两个要的既不是父亲的命,也不是兄长谢攸的命。

    他们如此在乎这个皇位,是因为,只有皇位上的那个人,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还他们楚家的清白啊。

    “既然如此,那么,你我不必再见了。”

    黛瑾踏出宫门的时候,心中一阵感慨,曾几何时,自己还只是那个俯首于人下的小婢女。

    如今,自己竟然也被当朝贵妃当成了劲敌,也算是难得了。
………………………………

八十九 为舅争权

    王爷之死风波之后,争储夺嫡的势头也慢慢减了下去。

    一方面,皇上的身体比起之前倒还越发康健起来,面对老当益壮的皇上,又有谁还敢再多提他身后的打算呢?

    另一方面,虽然在王爷这件事上,谢敏着实是输了一招,可是皇上没有把她怎么样,连象征性的惩罚都没有,因此谢敏和景舜的地位,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动摇的迹象。

    世子景承,哦不,自从王爷的丧事办完之后,景承就不再是世子了,皇上许他世袭了顺王爷的爵位,封为淳王爷,而过去的顺王爷,也就更名为了淳王府。

    黛瑾和先王爷的几位其他夫人一起,也自然就变成了太夫人。

    成为了王爷的景承,在争储这件事上,也没有占到任何的优势和先机。他心里明白,虽然朝中支持自己的人不少,可是大多只是因为厌恶和躲避谢家的权势。

    若是想真正的赢得人心,那么要靠的,还是实实在在的在朝政上有所建树。

    而这一句话,说来容易,真的要做,却是要脚踏实地的去付出极大的努力。

    就这样,争储的双方,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偃旗息鼓的架势。

    当然,平静的外表下,依然是暗流涌动,只是等待着一个机会,也许更大的矛盾,便会一触即发。

    而这个机会,倒是很快就来到了。

    岭南王反了!

    这个岭南王刘瑞,本来就是个土匪头子出身,因为岭南一代山高皇帝远,他一直有着统领一方的权势,朝廷多年来都以安抚政策为主,希望可以给他一个岭南王的头衔,保证南方边陲一带安定无忧,只要他每年差不多都能交上些贡银,也就不管他在岭南如何兴风作浪了。

    然而近几年来,岭南的上贡是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及时,朝廷略催一催,刘瑞便大发雷霆。

    后来,连朝廷的官员也不敢惹他,只要他不惹事,便随他去。

    可是一来二去,刘瑞看出来,现在当朝的皇上和朝中的重臣,果然对自己有些惧怕。既然皇帝老儿都怕了自己,那何必还要委屈在他下面做个什么破岭南王,向北称臣呢!

    于是,他头脑一热,便揭竿反了。

    在大多数人眼里,岭南王的策反,是件天大的事情,毕竟那是国土的最南边,不仅地理位置要紧,而且地形情况复杂,京中人士,大多不甚熟悉。

    不过,至少有几个人明眼看出,其实,这个传说中神乎其神,连朝廷都要敬让三分的岭南王,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其中,就包括了常年带兵打仗的代璋,和对战场战事相当熟悉的谢正则。

    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军,他们都知道,以土匪起家的刘瑞,若是真的跟朝廷的正规军队打起来,不管是军需配备,粮草供应,还是排兵布阵,战略部署,那基本上都是毫无可比之处。

    更重要的是,土匪头子手下的兵士虽然多,可是大部分都是因为实在吃不上饭,或是被逼无奈才去投了刘瑞的,要说起军心来,只要朝廷有招安政策,那肯定是一击即溃。

    代璋和谢正则也不谋而合的看出,朝中现在惧怕岭南形势的人很多,有丰富带兵经验的人并不多,也就是说,能认清形势的人并不多。

    这样一来,虽然领兵去平定叛乱并不见得是一件难事,可是到时候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在众臣眼里,那肯定是近几年以来最大的功劳一件了。

    因此,到底谁能得到这个肥差,便成了代璋和谢正则的儿子谢攸之间的较量。

    从本心上来说,皇上是更信赖代璋一些。

    当年代璋在短时间之内就平定了蜀中之乱,而且做得十分漂亮,到现在为止,好几年过去了,蜀中还是一片富庶,山匪强盗地方豪强再也没有寻滋闹事的。

    从能力上,皇上相信代璋,从感情上,他也喜欢代璋这名将多过谢攸。

    这一点,谢攸也是心知肚明。

    可是这一次,他不能再输给代璋了,不然这未来的朝中局势,谢家能不能占到半分天下,可就越来越不好说了。

    谢攸为此事来找到谢敏的时候,谢敏倒是前所未有的一筹莫展。

    这一次,谢敏不是不想帮他,因为现在帮谢攸,也算是帮自己了。如果这样的好事落到了楚代璋的手里,想都不用想,那会对景承有多大的好处。

    本来最近一年以来,景承做了王爷,对朝中的大小事就越来越上心,不只是朝中那些本来就支持他的大臣们,就连皇上,对他都常常是赞不绝口,说他比以前懂事多了,越来越有一个皇亲贵胄的样子了。

    因此,谢敏现在也明白了,虽然不能让父兄的势力太过张狂,可是如果想要先击败景承,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家的兄长。

    只是,因为上次王爷的事情后,她行事更加小心了,干涉朝政,尤其是还是牵扯到兵权的事情,她真的不敢为了谢攸在皇上面前张口。

    “娘娘,不如,让小皇子去替臣求这个情?”谢攸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灵感,向谢敏提了这么个建议。

    哦?谢敏心中一亮,没想到,一直没看得起的这个兄长,居然也难得能动脑子一次。

    如果要是论打仗的能力,谢攸实在是比不过代璋,如果能说服皇上,那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可是感情牌谢敏不能出,那也就只有皇上最疼爱的景舜去试一试了。

    谢敏再三思虑,最终决定,让景舜去给谢攸争这次带兵打仗的机会,固然也是有一点风险,不过相比较起其他的主意来说,也算是个万全之策了。

    景舜心中本来有些不愿,只是耐不住他母亲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最终答应了,几乎是按照谢敏安排好的说辞,演练了好几遍,才被送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虽然对谢敏的宠爱减少了几分,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对景舜的感情。

    尤其是见到了景承和顺王爷阴阳两隔之后,他心中更加感慨,这个自己中年才得到的儿子,本来可能就享受不到时间足够长的父子之情,那么现有的几年之内,还是要多多给他一些疼爱才好。

    因此不管是有多么日理万机,每每景舜求见,皇上都会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与景舜促膝长谈一番。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岭南的事情还未定,不过皇上心说,这倒也是个考验考验景舜的机会,看看这位未来的储君,面对国家危难时,有没有做决断的能力。

    景舜没有想到,本来是带着母亲的任务来见父皇,还在犯愁怎么提起呢,谁知道一见面,父皇便主动说起来了岭南战乱的事情。

    “景舜,你怎么看?”皇上一脸慈爱的笑,除了景舜之外,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只怕是很少能见到这慈父的模样。

    “儿臣以为,岭南之乱危急,岭南之地又是十分要紧,因此,还当尽快派大将出征才好。”

    “嗯,嗯,说的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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