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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宫三千-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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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交代了永熙帝在云州找到了全宸皇贵君。
可便是这几行字,司予执却看了许久。
“雪父君……雪父君……”
在低喃了两声之后,司予执便猛然冲了出去。
“殿下——”薛氏惊呼道,然后赶忙追了上去。
他的体力自然是不及司予执的,可是他也没放弃,一直追在她的后面跑,直到追到了府邸后面的马房,看着司予执骑着一匹马匹出了府之后,他方才不得不停下来。
“殿下你等等我啊!殿下,你别丢下我——你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殿下——”
可不管他如何的呼唤,司予执还是没停片刻,绝尘而去。
薛氏直接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管家见了,不得不上前劝告:“正君别担心,殿下不是跑,她应该是去确认事情的真假,殿下是您的妻主,怎么会跑?”
不是她不敬重主子,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主子,实在难以让人敬重起来。
薛氏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从地上起来,“真的?”
“自然是真的。”管家正色道,“即便殿下不管正君,总不会不管四皇子吧?”
薛氏抹了脸上的泪水,“对!她一定不是自己逃了的!她那般在乎四皇弟,怎么会连四皇弟也不管就自己跑了……”
断断续续的自我安抚着。
管家暗暗叹了口气。
……
司予执的理智已经消失了,若是她还有一丝的理智,她第一件该做的事情是查清楚信的来源,然后分析心中的内容是真是假。
可是她没有。
而是直接骑着马直接去找了司予述。
当正在和一众内阁阁臣商议着朝政的司予述看着不顾侍卫阻拦闯进文渊殿的司予执,面容一沉,“靖王这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司予执直接走到了司予述的面前,神色几乎可用癫狂来形容,“母皇找到了雪父君了对吗?母皇找到雪父君了!是不是?太女,是不是真的?雪父君被母皇找到了!?”
原本正打算动怒的司予述听了她这番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结局卷 夺嫡 157 是真是假
司予述的脑子像是被砸开了一般,轰隆隆的,随后,便是空白。
司予执根本便无法去分辨司予述此时的神色,在见司予述不说话之后便以为她是不愿意告诉她,“太女,四皇妹,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
司予述仍旧是无法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司予执脸上泛起了惨烈的神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愿意说……我知道当年我错了……你不告诉我也是正常……没关系,我去……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云州去求雪父君原谅我……”
说完,便神色癫狂起转身往外跑。
司予述眼眸猛然一睁,厉声喝道:“拦住她!”
这时候方才阻止不及司予执闯进来的侍卫当即上前,一左一右紧紧地将司予执给擒拿住。
司予执以为司予述连让她去认错的机会都不给,“四皇妹……”
“你胡说什么?!”司予述上前狠狠地揪着她的衣领,面容也开始扭曲起来,“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她不信司予执口中的话,若是这番话出自别人之口,她或许会信,可是司予执,她只会认为她是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她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愤怒!
司予执耍什么阴谋诡计她不在乎,可是她绝对不允许她利用他的父君!
绝对不允许!
“本殿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你若是胆敢利用本殿的父君,本殿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去了一趟东南立了功,本殿便不敢动你吗?司予执你听着,本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和你的生父对本殿的父君做过什么!”
司予执怔住了,眼眸大睁。
司予述松开了手,冷着面容,“靖王未经允许擅闯文渊殿,立即将其关押进宗亲大牢!”
一旁的几位阁臣听了这话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姚心玉上前,“太女殿下,静王殿下擅闯文渊殿虽然不妥,但是关进宗亲大牢这个惩处也是太过了。”
“那意图利用本殿父君行不轨之事呢?”司予述怒道。
姚心玉整了整神色,“请太女殿下让臣和靖王殿下说几句。”
司予述神色铁青,但是却没有拒绝姚心玉的要求。
“谢太女。”姚心玉谢恩之后随即走到了司予执的面前,“静王殿下,你是从何处得知陛下找到了全宸皇贵君?据臣所知,陛下在行宫。”
这两个月来,她也隐约猜到陛下不在行宫,至于她去了何处,想做什么,她也是不知晓。
不过若说靖王想利用全宸皇贵君来算计太女,她也是不怎么相信。
靖王或许心里有别的心思,但是方才她那个样子不像是在做戏,若是真的有什么算计,也不会那个模样。
司予执先是瞪着司予述半晌,然后又看了姚心玉会儿,方才道:“我……我接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母皇在云州找到了雪父君……”
司予述闻言面色一变。
“靖王可有那封信?”姚心玉神色也凝重起来。
司予执挣扎着,“放开我!”
两个侍卫不知道该不该放,都看向了司予述。
司予述没有开口,而是死死地盯着司予执。
“太女殿下……”姚心玉开口。
司予述仍是没有让侍卫松开司予执,而是起步上前,然后,动手探向她的身上,双手有着明显的颤抖,不一会儿,她从她的身上搜出了那张信纸。
信纸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不过还是完整。
司予述颤着双手将信纸摊开,上面的字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陛下在云州寻获全宸皇贵君。
陛下在云州寻获全宸皇贵君……
在云州……
寻获……
全宸皇贵君!
皇贵君!
双手的颤抖蔓延到了身体上,司予述艰难地抬起头,面容比之方才更加的难看,“这信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字一字地问着司予执。
而这时候的司予执也渐渐地清醒,“你……你不知道?”
司予述冲到了司予执的面前,再一次揪起她的衣裳,面目狰狞,“我问你这信是从哪里来的!?”
司予执并不惧司予述,只是这时候她的心也是开始乱了。
太女不知道?
她不知道?
那这封信……
到了这一刻,她方才惊觉她并没有去问这封信的来历。
“我问你信从哪里来的,你听到了没有!”司予述嘶声喝道。
司予执看着她,“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信在你手中你不知道?!”司予述厉喝道,“司予执你当我是傻子吗?”
司予执脸色开始渐渐地难看起来,“四皇妹,我真的不知道,我……”
司予述在她再一次说出不知道三个字之后便松开了她的衣裳,随即猛然动手拔出了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刀,直接架在了司予执的脖子上,刀刃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你再不说本殿便杀了你!”
“太女殿下!”旁边的几个阁臣顿时大惊。
姚心玉上前握着司予述握刀的手,“太女殿下,你不能这样,你冷静一点!”
“你说不说!”司予述似乎听不到姚心玉的话似的。
姚心玉见状只得转移目标,“靖王殿下,你快说清楚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信……”司予执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回想了一遍,然后方才道:“是薛氏交给我的。”
司予述闻言扬手便扔了刀然后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司予执面色一惊,随即也挣脱了侍卫的桎梏追了上去。
姚心玉见状满脸焦急,“我去看看!”随即便也跟着追了出去,方才走了几步,便又停下来,看向了方才擒着司予执的两个侍卫,“你去将此事禀报凤后,你……随本官出宫!”
两个侍卫当即领命。
姚心玉带着一个侍卫往宫门跑去,然而当她走到宫门,便已经不见了司予述两人的身影,她问了宫门的守卫方才得知她们已经出宫了。
“你立刻去雪家,找雪砚或者雪倾,让她们立即去靖王府!”她吩咐完跟来的侍卫之后便匆忙上了自己府邸的马车,“去靖王府,快——”
不管信是谁送来的,也不管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可若是太女殿下冲动之下真的伤了人或者要了人命,那错的人就是太女!
靖王再不得陛下看重也是皇女,还有那靖王正君,他可是薛氏的人,是和安皇贵君以及文德贵君的母族后辈!
薛氏默默无闻,可是和安皇贵君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那信——
是真的还是又是一个阴谋?!
……
司予述骑着马飞奔往靖王府而去,即便是惊扰了街上的行人也在所不惜,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弄清楚这件事是真还是假!
她知道母皇去了南方,而云州也是在南方!
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父君,母皇真的找到了你了吗?
是吗?
父君——
司予执一直紧跟其后,面容绷的紧紧的,激动褪去,即便还不能冷静思考,可是她却知道薛氏如今危在旦夕。
而他的危机是因她而起的!
还有太女……
若是她真的动手杀了薛氏,名声必定有损!
快马疾奔,很快,司予述便到了靖王府了,下了马,她便上前敲了门,“开门——”
几声厉喝之后,门房便将门打开了。
司予述随即推开了门房直接闯了进去。
“太女殿下——”门房愣了会儿,然后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司予述直奔后院,随即揪住了一个小侍,“靖王正君在哪里?!”
那小侍没见过司予述,以为是歹人,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候,府中的侍卫围了上来。
其中有人认识司予述,“太女殿下?参见太女殿下!”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行礼。
司予述松开了那小侍,又揪起了一个侍卫,“靖王正君在哪里!?”
那侍卫愣了愣。
“本殿问你薛氏在哪里!”司予述狰狞吼道。
这时候,管家赶来,“太女殿下,你……你……”
司予述松开了侍卫将目标转移到了管家身上,“薛氏在哪里!?”
管家是从内务府选出来的,虽然也是惊慌,但是比其他人好些,“太女殿下……找正君有何要事?”
“他在哪里!?”司予述怒火更浓。
管家还是没回答,“太女殿下可是为了那信而来?”
司予述面容一狞,“你知道?!”
“小的是知道。”管家吸了口气道,“若是太女殿下找正君是想问信的事情,那便无需劳烦正君了,信是小的交给正君的……”
“谁给你的?谁告诉你?!”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问。
管家回道:“不久之前门房听见了敲门声便去应门,开门之后却不见人影,只是见地上放着一封信,便将信交给了小的,小的随后将信给殿下送去,途中遇见正君,正君将信接过,随后打开,见上面提及皇贵君一事,便去禀报殿下,殿下看了信之后便匆忙出府,如今还未回府……”
话落,那便司予执也赶上来了。
“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司予述继续问向管家。
司予执上前,“太女殿下……”
“说!”司予述吼道。
管家忙发誓,“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小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司予述松开了她,然后踉跄着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似乎呢喃了两句,然后,转身便又往外冲去。
司予执见状,随即拦在了她的面前,“太女殿下!”
“让开!”司予述沉下了声音。
司予执似乎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太女殿下,此事……”
司予述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前和她动起手来。
两人都是在基本相同的环境之下教养出来的,虽然之后的境遇各不相同,但是底子基本都是一样,若是真的打起来,两人也不相上下,不过此时司予述满心的疯狂,而司予执则是愧疚,自然便不同。
司予执落了下风,但是她却没有放手,其实只要她让开便可以结束,可是她没有。
当年她错了,如今,她不能再错!
她知道司予述想做什么,她定然是要亲自去云州确认!
若是其他时候,她不会阻拦,可是如今她是监国太女,若是不顾一切丢下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那封信……
若是陷阱,那太女岂不是往死路上走!?
她不能让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看着。
即便看着自家主子处于挨打状态,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手。
“太女殿下你冷静一点!”
“让开!”
“太女——”
“你再不让开莫怪本殿不留情!”
“我不能让!”
司予述不肯罢手,司予执也不肯想让,两人继续缠斗着。
大约一刻钟之后,听到了动静的薛氏跑来,一见眼前的状况,当即惊叫起来,“啊——”
管家见状,只能上前,“正君,你劝劝殿下,让她放太女离去吧!”
薛氏根本听不见,他眼里只是看见了司予执一直被司予述打着,嘴边都有血了。
“正君!”
“不要……不要……”不要杀他的妻主,不要!
在司予述又一掌击在了司予执的肩膀之时,薛氏竟不要命地冲了出去。
“不要杀我的妻主!”
缠斗着的两人根本便没想到他会这般做。
顾忌着薛氏,司予执只能腾出手来,同时也落了空子。
司予述寻了机会一窜地离开了。
司予执接住了冲过来的薛氏,随即便将他给推给了旁边的护卫,“看住正君!”随后,追了上去。
管家见状,带着两个护卫跟上去。
薛氏惊魂未定,又遭妻主遗弃,顿时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扑出去。
他怕死怕到了骨子里的。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脑细胞来想这些,只是一个劲地不顾形象地大哭着。
司予述出了府门便跃上了方才骑来的那匹马,然后往城门狂奔而去。
司予执出了门,随即也上马紧跟其后。
而便在保和坊外,两人的马一前一后从雪砚的马车旁边跑过。
“家主,是太女!”驾车的下人叫道。
雪砚一掀车帘,“掉头,追上去!”
“是!”
……
炎热的风在耳边拂过。
烈日依旧。
只是司予述却再也感觉不到日头的毒辣。
兴奋溢满了她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脑中的神经都振奋了起来。
眼中发出了狂热。
父君,你等儿臣,儿臣这就去找你!
父君,儿臣这就去找你!
你一定要等儿臣!一定要!
司予执一直追在了司予述身后,只是始终是拉了一段距离,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城门,看着前面的司予述越走越远,司予执抬手拔下了绾发的玉簪,然后狠狠地刺在了身下的马上。
飞奔中的快马呼啸一声,速度随即加快了一倍,不久,便追上了司予述。
“四皇妹你不能去!”
“四皇妹,你先冷静下来!”
“即便你要去,你也不能这样就去!”
“四皇妹,也许这只是一个陷阱,母皇在行宫!”
“四皇妹——”
不管她如何的劝说,司予述都不予以理会。
司予执无法,只能咬紧牙关,然后越过她,猛然停在了她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
一声马哮。
司予述勒停了马,“让开!”
“除非你杀了我!”司予执同样喝道。
司予述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能就这样去云州!此去云州最快也得一个月,你什么都没带你如何到达云州?!”司予执没有退让,“况且,那封信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一个陷阱你这样去云州岂不是……”
“我不许你诅咒我父君!”司予述从马上跃起,攻向了司予执。
司予执换了手,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就这样去!“司予述你冷静一点,你想想为什么信会送到我的府上?!是谁送得?母皇找到雪父君这是好事,为什么那告知消息之人要这样的鬼鬼祟祟?”
司予述不再跟她争论,只是不断地攻击。
“你不是怀疑是我的阴谋吗?说不定信是我伪造的,为的就是引你离开京城,然后让母皇治你一个疏忽渎职的罪名?”
“你闭嘴!”
“四皇妹……”
“闭嘴——”
司予述几乎发了狂似的,根本便听不进去一个字。
雪砚赶到的时候两人身上都已经挂了彩了,严重的那个自然是司予执。
“住手!”
司予执见了雪砚到来,当即松了口气,没有再与司予述纠缠。
司予述却似乎已经打疯了一般,追着司予执。
“太女殿下!”雪砚当即上前阻止,她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是毕竟和雪倾是姐妹,力气上还是比寻常文人女子好些的。
而司予述也注意到了她,及时收手。
雪砚喘了口气,“太女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司予述戾气微笑,身子仍是轻颤着,“姑母……母皇找到父君了!她在云州找到父君了!姑母,我现在就去接父君回来!”
雪砚闻言面色一变,方才那侍卫通知她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因而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扫了一眼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司予执,然后方才对司予述道:“殿下,你先冷静下来。”
“你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司予述无法接受地厉吼道。
雪砚看着她,然后,心平气和地一字一字道:“我相信。”
结局卷 夺嫡 158 我怕什么
我相信。
雪砚的这三个字又往司予述原本便振奋的血液之中注入了一股狂热。
“既然姑母你也相信,那就让我去云州,让我去将父君接回来!”
雪砚摇头:“殿下,你不能去。”
“为什么?!”司予述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雪砚的冷静,“是父君!姑母,是父君!是你的亲弟弟,是我们找了十三年的人!”
“我之所以相信那是因为不久之前雪家祖宅来信,将陛下于云州寻获皇贵君一事告知。”雪砚还是冷静道,“我……”
“你早就知道!?”司予述面色大变,怒意从心底涌出,“你早就知道为何一直不说?!为何要瞒着我!?”
她最信任的人居然瞒着她这般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怎么可以!?”
“因为我知道你若是知晓了此事就会像现在这般冲动鲁莽!”雪砚面色转为了严肃,“皇贵君找到了,我们所有人都开心也想第一时间见到她!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太女,监国太女!你的孝心我懂我理解,可是天下百姓呢?朝中百官呢?你不仅仅是全宸皇贵君好雪暖汐的女儿,你还是大周的太女!你没有任性的权力!”
司予述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着,面色青红交织,“可那是父君!是父君——”
“你父君失踪了十三年!你已经等了十三年了你等不了这一个月吗?!”雪砚叱道,“你以为将你父君接回来,你父君往后便可以一帆风顺,便可以安然了吗?!述儿,好好想想,冷静下来好哈想想,你父君失踪了十三年,不是十三日!即便是十三日,流言蜚语也可以毁了他!”
司予述面容顿时扭曲了起来,“谁敢!”
“天下之人,悠悠众口!”雪砚一字一字地道。
“我……”
“你什么?杀了所有人吗?司予述,你以为你父君愿意见到他的女儿为了她背上一身杀戮吗?”雪砚冷笑,“好!即便他不在意,你也要有法子做到才行!你这一离京,你这大半年来好不容易积下的威望全毁了,若是在你丢下监国重责擅自离京期间京城出事了,你不但大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连太女之位你也保不住!你拿什么去捍卫你父君?!”
司予述脸色已经转为了青白,眸中燃着烈火,双唇紧抿,双手紧紧扣着,几乎可以听到了关节活动的声音。
“为了你父君,为了三皇子,为了你自己,你冷静下来好吗?”雪砚缓和了语气,“云州那边你不必担心,你二姑母已经赶去了,雪家祖宅那边的人也会时刻留意着,况且是陛下亲自找到皇贵君的,陛下绝对不会允许皇贵君再出事的!太女殿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留在京中,扫平一切静候他回来!”
司予述眼眸发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姑母……你确定……父君真的没事?!”
“我发誓。”雪砚正色道,“太女殿下,正如你所说的,皇贵君是我的亲弟弟,我唯一的嫡亲弟弟!这一次,我们谁也不能让他再出事!”
司予述哽咽了一下,眼眶中积聚的泪水一涌而出,“姑母……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父君……好想好想……”
雪砚吸了口气,然后上前伸手将眼前的孩子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都会好的!”
司予执从地上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眼底有着极深的歆羡。
这份亲情,她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得到了。
她抬起头看向了南方。
雪父君,你终于回来了,你平安无事吧?这十三年来,你一定也是平安无事的。
上苍是有眼的,是你的善良让你得以和母皇团聚。
父君……
雪父君回来了,我们……
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现在的你,可还好?
雪砚安抚了半晌司予述,然后松手,“太女殿下,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还有,为何你……”她看了司予执一眼,“你会和靖王殿下一起?”
司予述理了理情绪,眸子微沉,看向司予执:“本殿也想知道本殿为何会和她一起!”
司予执回过神来,看了看司予述,然后上前,跪下:“方才冒犯,还请太女殿下见谅。”
“废话少说!”司予述冷声道,“那信一事你若是不给本殿一个交代,本殿绝不善罢甘休!”
司予执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不管太女殿下信或不信,那封信的来历我并未有任何的作假。”
雪砚听了这些话,眉头蹙了起来,“信?什么信?”
“今日本殿的门房在门前发现了一封没有匿名信,信中的内容便是说母皇在云州找到了雪父君。”司予执回道,“本殿一时激动未曾查明便进宫找了太女,不想太女也不曾知晓此事!雪家主,云州一事你可是确定是真的?!”
“我说过你若是再诅咒我父君我不会放过你!”司予述情绪又激动起来,她无法承受这件事不是真的,便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丝怀疑也不能。
“太女!”雪砚伸手拉着她,“我相信靖王殿下并没有这个意思。”
司予述碍于雪砚,没有动手,不过看着司予执的目光更是冰冷。
雪砚继续问向司予执,“请靖王殿下将情况详细说一遍。”
“好。”司予执点头,随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看向司予述,“若是太女不信可以亲去去审问那门房以及管家。”
司予述冷冷道:“本殿定然会去问清楚!”
“太女殿下放心,此事出在靖王府,我不会推卸责任,此事我也会彻底调查。”司予执正色道。
司予述仍是没有给好脸色。
雪砚基本上是将事情弄清楚了,她倒不怀疑这件事是司予执做的,她这般做便无好处,太女若是因此而离京,将来陛下要惩处,她也脱不了干系,可做这件事的人必定不怀好意,而且还是很了解汐儿对太女的重要性,这个人……
礼王!
陛下和汐儿如今都在云州,又和蒙家扯上了关系,她都能接到消息,那蒙家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京城!
若是太女离京,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是脱不了的,若是她再在途中设下什么陷阱伏击,太女便危矣!私自出京的人是太女,将消息泄露给太女的人是靖王,加之靖王和太女之间的恩怨,那谋害太女的罪名便会由靖王担了!
届时,她便是不做她选的太女人选!
这一招不但高明,也极其狠毒!
“方才多谢靖王殿下。”想通了一切,雪砚对司予执阻止司予述一事更是感激,虽然事情是由她引起的,但是若不是她极力阻拦,如今太女可能已经出事了,“太女方才举动也是因为着急所致,还请靖王殿下莫要见怪。”
司予执低头:“不敢。”然后又道:“若是太女殿下再无吩咐,那我便先回去了。”
司予述抿着唇没有说话。
“靖王殿下请。”雪砚代为回道。
司予执点了点头,对司予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却发现自己方才所骑之马已经跑开了。
雪砚看向司予述。
司予述咬了咬牙,“若是靖王不介意,便请骑本殿的马返回!”
司予执一愣,随即谢道:“多谢太女。”随即,便上前骑上了司予述的马返回城中。
雪砚转过身目送司予执离去。
司予述一直绷着脸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雪砚转过视线,“太女,今日之事恐怕还要给出一个说法。”
“姑母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之人。”司予述道。
雪砚点头,“虽然整件事都是因靖王而起,但是以靖王在东南的行事方式,她不会做出这般低劣的算计,而她的激动也不是没有因由,若是陛下真的找回了全宸皇贵君,他被关在了冷宫的生父便有了一线生机。”
司予述顿时眯起了眼睛,眼底有着极深的阴沉,“本殿不会让那个祸害再有重见天日之日!司予执若是执意要为了官氏那个贱人和本殿作对,本殿也不会放过她!”
雪砚见了司予述脸上的戾气,不禁蹙了蹙眉,“殿下,那官氏是靖王的生父,靖王为他筹谋是天经地义的,殿下的心我明白,可若是殿下贸然在陛下的后宫动手,只会落人话柄,最终便宜了别人。”
司予述攥紧了拳头,“本殿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母皇不杀了官氏!因为他给她生了两个孩子吗?!”
“陛下这般做定然有陛下的道理。”雪砚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且如今最重要的还不是官氏和靖王,而是礼王和蒙家!”
司予述面色一凛。
“云州的事情还不止殿下所知道的这般简单。”雪砚正色道,“我们先回去,然后再慢慢谈。”
司予述凝了她半晌,然后点头。
……
司予执方才进了城门,便和追上来的姚心玉马车遇上了。
“靖王殿下!”
司予执停下了马。
姚心玉从马车上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靖王殿下,太女呢?!”
“姚大人放心,太女和雪家主一起。”司予执回道。
姚心玉又问:“太女可曾安好?”
“一切都好。”司予执道。
姚心玉这方才大大松了口气,她从皇宫中出来,马车没走多远便出了问题,好不容易寻了另一辆新马车赶往靖王府,到了之后,却见靖王府已经大门敞开,里面的下人都惊慌失措的,当她问明情况,心都快跳出来了,然后又急忙追了上来,就怕太女会出什么事情。
如今没事就好!
安下心来之后,便注意到了司予执一脸的伤。
“靖王殿下……这……你这是……”
司予执面色肃然,已无之前的疯狂,和平日无异,“本殿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多谢姚大人关心。”
姚心玉也没老到分不出摔伤和打伤的程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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