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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宫三千-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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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被他惊醒,看着他一身惊恐地样子愣了愣,随后便将他搂入怀中,轻声安抚,便是没有柔情蜜意,便是声音中带着客气的疏离,但她这般的行为却还是让他惊恐不安的心安定下来,在后半夜中,即使外边的雷声再大,惊恐却没有再找上他,甚至连纠缠了他多时的噩梦都未曾出现。

那是他恢复了记忆以来谁的最安稳的一夜。

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她,他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因为这般可以让她更为的同情更为的相信自己,而他也无需去解释之前一时失控做下的事情,更无需在跟他提及父亲的事情。

可是明明他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的,明明知道自己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一切不过是再做戏而已,可是如今……他却发现,许多的事情居然已经不再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而这一切,一开始他甚至没有察觉,若不是那日格丹的那些话,如今他还丝毫未有察觉。

他很清楚,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便是察觉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格丹那日说的没说,他是想着她来他这里,因为只有在她陪着他的夜晚中,他方才可以安然入眠,即使他知道,她来,不过是为了让他尽快生个皇女。

然而,随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一日一日地增加,他的心便竟然生出了那种让他惊恐的揪动。

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般下去,绝对不能,可是却一直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在心中警告着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入戏太深的缘故。

他不过是在做戏,一切都不过是做戏而已!

便是入戏太深,但是也依然是在做戏,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那他便可以结束这场戏了!

而如今的入戏太深虽然让他走到了悬崖的边上但是却也帮了他一把,因为这样方才可以让她更为的相信,官锦是全心全意地依恋着她的。

不管是失去记忆之前的官锦还是失去了记忆之后的官锦,他对永熙帝都是用了情的,所以,入戏太深,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官锦是这般不断地重复地告诉着自己。

宫侍抱着大皇女走了进来。

官锦从内心的挣扎中回过神来,从宫侍的手上接过了大皇女,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父亲,如今孩儿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一半了,你相信孩儿,孩儿的计划一定可以完完全全地实现的!

将来不管是阿塔斯族还是大周,都是孩儿的!

都是孩儿的!

“执儿……我的执儿……”

你一定不要让父亲失望,一定不要!

一旁的宫侍听了官锦这话说道,“可是陛下为大皇女赐了名字了?”

官锦看了看他,“嗯,执儿,从今往后,本宫的女儿便是大周的皇长女司予执!”

执,不仅是他对女儿的期望,更是他对自己的提醒,莫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心智,一切不过是一场戏,只是这场戏与别不同的是,这场戏需要他用一生来演绎!

“恭喜主子。”那宫侍立即行礼道。

官锦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却在此时,格丹走了进来。

官锦见了他,便将女儿交给了宫侍让他带下去,随后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寝室,待宫侍退下之后,他便沉着脸,问道:“事情处理的如何?”

“你放心,我们阿塔斯族的男子也是一样的不惧怕死亡。”格丹冷冷地道。

官锦嗤笑,“最好如此。”

“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情?”格丹冷凝着他,“宫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风声!”

“昨日二皇子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忽然间染了急病?若是二皇子真的染了急病,皇贵君怎么便忽然间带着大皇子出宫去迎接水氏回宫?”官锦淡淡地道,“二皇子的周岁宴取消,永熙帝下旨迎水氏回宫,皇贵君领着大皇子出宫亲去南苑迎接,还有豫贤贵君闭门不见,这些事情联系起来,若是本宫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何能够走到如今一步!”

这些人都和一件事有关系。

那便是蜀青之死。

而在这件事上,唯一一件可能让他们暴露的便是悦音殿中的那个曾经出言证明庄铭歆未曾去过颐安园的宫侍。

虽然他不清楚当日为了永熙帝询问这件事的具体原因,但是却也猜到了,这件事便也和水氏被逐出宫有关,如今水氏回宫,定然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永熙帝找到了什么证据证明了水氏无辜,所以方才取消了二皇子的周岁宴和下旨迎凤后回宫!

那悦音殿的宫侍便也成了他们如今最大的为威胁。

所以,他必须死!

而更为重要的是,当日米恩王子曾经说过,大周皇宫有两个阿塔斯族的探子,一个是格丹,另一个如今看来便是那个宫侍了!

格丹他暂且不能除去,但是那个,如今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除了他,那大周后宫当中,便少了一个威胁他的人!

格丹冷笑,“如今你已经生下了永熙帝的女儿,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只要除掉了永熙帝,那你的女儿便是唯一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人,到那时候,大周便是我们阿塔斯族的囊中之物!”

“若是我是你,便不会做这等傻事!”官锦冷冷地道,声音说的有些急,急得让格丹心中起疑。

格丹满目阴沉,“你若是胆敢背叛阿塔斯族,我定然让你和你的那血统不纯的贱种死无葬身之地!”

官锦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寒冰,“你若是胆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我便要阿塔斯陪葬!”

“你——”格丹气结。

官锦冷笑,“当日我与米恩王子见面的事情便说过,我从来便不怕死,所以不要拿死来威胁我,还有,这场戏是我开始的,便只能由我来结束,谁敢插手,便是我之死敌,你是选择在和我成为同伴还是死敌,你不妨自己好好想想!还有,便是永熙帝如今真的死了,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夫,我的女儿就算是永熙帝唯一的皇女,你以为凭我这般身份,她真的可以坐上皇位吗?别忘了,永熙帝还有其他的皇妹,你真当大周朝臣是个傻子会立一个方才出生的婴儿当皇帝?!便是我女儿真的成了新帝,你以为单凭我们这般孤儿寡夫的便可以操控整个大周?!愚蠢!”

格丹气的脸色铁青。

“你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愚蠢之极的事情,倒不如想想如何阻止水氏回宫!”官锦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

格丹眯起了眼,“阻止水氏回宫?!”

“没错。”官锦道,“水氏不待见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他能回宫,便是冤屈得到了洗清,以永熙帝的性子,她定然会对他做出一些弥补的,所以,后宫的大权一定会回到水氏的手中,水氏掌权,而我却是唯一皇女之生父,你认为他会给我好日子过吗?而且,这一次他受了这般大的冤屈,回宫之后定然会不惜一切手段彻查当日蜀青之死,虽然如今危险让我们清除了但是难保不会有其余遗漏之处,一旦被水氏发现了什么,那我们便是万劫不复!与其让水氏回宫死咬着这件事不放,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永远消失!”

“杀了他?”格丹有些惊讶。

官锦面容清冷,“不仅要杀了他,还有那个三儿!我让人去内务府查过了,他如今正是在南苑,而他的弟弟曾经是水氏的贴身宫侍,后来更是因为水氏而死,水氏定然会将他留在身边,若是他将当日的事情告诉水氏,便是他没有证据,但只要水氏相信了他,那我也会麻烦不断!”

“你这是在利用我们帮你稳固在大周后宫的地位吗?”格丹咬牙切齿。

官锦冷笑,“我在后宫站稳脚跟,不就是你们一直希望的吗?格丹,凡事都要付出些代价方才能够得到收获,我如今正一步一步地取得永熙帝的信任,若是再这一时候出了岔子,那你们之前的一切苦心便也白费了,还有,大周不会永远让阿塔斯这个心腹之患安居临淮河南的!”

“凤后回宫定然守卫森然,我如何能够除掉他?”格丹冷笑。

官锦嗤笑,“我虽然受你们挟制,但是却不是傻子,大周京城,岂会没有你们的势力,而且,我方才听永熙帝说了,这一次前往迎接凤后的依仗虽然大,但是都是一切手无寸铁的宫侍,负责守卫的侍卫并不多,而且,皇贵君和大皇子也在,若是顺带除掉他们,那我在这后宫的位置便会更加的稳!”

格丹面容有些狰狞。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做不做,便由你们决定。”官锦缓了语气,淡淡地道,“不过若是你们连这丁点牺牲都不愿意付出,那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情!”

格丹随即沉声怒道:“这件事我会安排,只是你最好也记住了,若是你没有能够给我们想要的,那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不怕死,我们也不怕!”

他说罢,便愤然转身而去。

官锦看着被挥的呼呼作响的帘子,嘴角翘起,溢出了一声冷笑,不让水氏回宫虽然是他所愿,但是接着永熙帝的手除掉格丹这个贱人背后的势力却更为重要,他倒是想看看,若是他失去了依仗,还能否这般的张狂!

若是皇贵君雪氏没有去,或许他会先选择除掉水氏,只是皇贵君去了,以永熙帝对他的重视,随行之人定然不会少也不会简单。

他没有忘记,失去记忆之前,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虽然他试过了如今并没有人在监视着他,但是大周皇帝有这般一股势力,想要杀永熙帝心尖上的人谈何容易?

所以,他刚刚方才会向永熙帝提出多派侍卫前去,为的便是除掉阿塔斯留在京中残余的势力。

那个三儿和水氏虽然对他有威胁,但是,阿塔斯对他的威胁更加的大!

……

司慕涵听了宫侍的禀报之后便立即赶往听雨殿,却在聆凤殿的门口遇上了章善。

章善上前向司慕涵禀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慕涵听完了之后讶然不已,一开始她还以为蜀羽之是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只是没想到到了善却禀报到蜀羽之出事并不是因为他做傻事而是有人刺杀他,而刺杀他的人便是她从昨晚便一直让人在宫中搜寻着的那悦音殿的宫侍。

庄铭歆是去过了颐安园而这个宫侍却说她没去,再加上二十一皇女的证词,那这个宫侍定然与蜀青当晚出事有关,只是当她派人去捉拿这个宫侍的时候,他却已经失了踪迹。

虽然他逃不出皇宫但是皇宫这般的大,要找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跑来刺杀羽之。

当司慕涵进了听雨殿正殿便见蜀羽之呆坐在一具尸体的旁边,身上染满了血,“羽之!?”她快步上前以为他受了伤,“羽之?你怎么了?”

蜀羽之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宫侍。

司慕涵抱着蜀羽之,虽然他还活着但是却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她怒目看向了旁边的宫侍侍卫,“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跪下没有人回答。

章善赶了上来说从侍卫将这个宫侍击毙了之后蜀羽之便一直呆在在尸体旁边谁也劝不走,他甚至不让侍卫将尸体送走。

司慕涵看向蜀羽之,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羽之……”

蜀羽之终于有了反应,他木然地转过头看向司慕涵,“为什么……”

“羽之?”司慕涵满目的忧虑。

蜀羽之看着司慕涵,“为什么……他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做……为什么?”

司慕涵无法明白蜀羽之所说的话。

“二十一皇女……我对她那般的好……可是她却为了……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让我……冤枉了人……让我……报错了仇……更让奶爹……死不瞑目……她明明知道我很伤心……明明知道……奶爹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她明明知道的……我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照顾……她为何这般对我……为何?还有豫贤贵君……还有……他……”

蜀羽之的视线转向了地上的死尸,“他说……是他杀了奶爹的……是他杀了奶爹的……”

司慕涵脸色一变,随即抬头看向章善。

章善也是愣了愣。

“他来见我……说他知道谁杀了奶爹……我见了他……可是他却告诉我,是他杀了奶爹,是他……”蜀羽之继续呢喃着,像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及其低落甚至呆滞的状态,“他说他知道他已经被怀疑了,很快他便会被拿下……很快也会被处死……所以他便找上了我……将真相告诉我……他说他这样做不是出于好心,而是为了让我,为了让你……”

蜀羽之看向司慕涵,“为了让我们所有人都更为的不安……他让我们往后担惊受怕地过着……他说,他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做这件事的……如今他死了……但是他的主子还活着,从今往后,我们便要一直担心他的主子会不会再下手……他说……我们绝对查不到他的主子是谁……他要让我们一辈子都这般担惊受怕……”

蜀羽之伸手握上了司慕涵的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泛着疑惑,“为什么?谁这么恨我?谁这般恨我们?陛下……你告诉我……”

司慕涵伸手将几乎处于崩溃边沿的蜀羽之抱入了怀中,心头也因为方才他的话而颤抖不已,这世上这般恨她的人,并不多,而如今她想到的却是只有一个,“没事的,有朕在,朕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

是她吗?

若是真的有人这般恨她,要让她往后的日子都不得安宁,那便只有她了!

蜀羽之靠在了司慕涵的怀中没有在说话。

上天似乎对这个男子极为的残忍,每当他想从痛苦的阴影当中走出来,上天总是会再狠狠地给出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蜀羽之年前病过了那一场之后,他真的是想着放下的,他想,只要水墨笑一辈子不回来,一辈子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这样,他也算是为奶爹报了仇了,因为水墨笑失去了儿子会比死更加痛苦,可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甚至是伤害了别人,而他真正的仇人却还是逍遥法外,他甚至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一切让他情何以堪?!

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蜀羽之合上了眼,掩盖住了满目的死寂绝望。

司慕涵将蜀羽之抱起随后往寝室走去,又亲自为他换下了身上染了血的衣裳,而在这过程当中,蜀羽之便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没有任何自主的反应。

她的心,一阵生疼。

御医前来为蜀羽之诊了脉,说他除了受了刺激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随后又开了安神的药。

司慕涵亲自喂了蜀羽之喝药,待他睡下了之后,方才离开寝殿前往大殿处理方才没有处理的事情。

大殿之上,那尸体已经被移走了,血迹也清晰干净。

司慕涵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宫侍,而根据这些宫侍的描述,那死了的宫侍虽然是对蜀羽之下了手,但是却真实的用意却似乎并不是想杀蜀羽之,否则如今蜀羽之已经死了。

他要做的是在死前最后一刻在后宫当中在他们心中埋下了隐忧,从而让他们往后的日子过得不安稳。

这便是他的真正目的。

所以,蜀羽之安然无恙,所以,侍卫才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击杀。

看来,那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真的很恨她!

司慕涵在心中苦笑。

这件事虽然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隐忧但是却也证实了一件事那便是水墨笑的确也蜀青的死无关。

这也算是这件事中唯一一件算得上好的事情。

司慕涵让章善连同宫中的侍卫彻查这个宫侍的来历,要想尽一切法子查出背后之人,随后又让章善对宫中的宫侍做一番的筛查,只要有可疑的便都撵出宫去。

章善方才领了旨意离开,交泰殿又传来消息说皇贵君让人带来口讯回宫。

司慕涵没有离开听雨殿而是让宫侍直接将人请到了听雨殿,那人是护送雪暖汐前往南苑的侍卫,而雪暖汐让她带回来的口讯便是水墨笑得知一切之后恼怒不已不愿意回宫,而雪暖汐也要在南苑呆几日好劝服水墨笑。

她听了这口讯之后,沉默了良久,最后让那侍卫带去了话说一切依雪暖汐决定。

水墨笑心里恨她,司慕涵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回宫……

她并不介意水墨笑恨她,因为这是她欠他的,可是他这般决绝地不回宫,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司慕涵想起了官锦之前说过的话,心里渐渐定了一个主意。

……

蒙斯醉得知了听雨殿的事情之后脸色更是难看。

他不知道那个宫侍和蒙家主夫或者庄铭歆有没有关系……

若是那宫侍和他们有关,那……

忆古看着主子这般开口劝了话:“主子,不如奴侍去请陛下过来……”

“不用了。”蒙斯醉低头看着怀中儿子,缓缓低声道。

“主子……”忆古忧心不已,“陛下并没有囚禁蒙主夫也没有下旨惩处更是没有让这件事传出去,主子,或许事情并没有主子所想的这般的糟糕……你去求求陛下,或许这件事便可以这般的盖过去的……”

蒙斯醉抬头看了看他,“凤后回来了吗?”

忆古一愣。

蒙斯醉凄然一笑,“我情愿她对我大发雷霆也不希望她如现在这般……忆古……我心里很怕……真的很怕……当日父亲对凤后下毒……我已经用了当初的情谊求了陛下……如今……我若是还求……忆古……她会不会便这般的……”

他的话说不下去,便像是有什么哽住了喉咙似的。

“主子……”忆古跪在了地上。

蒙斯醉将怀中沉睡着的儿子抱在了胸前,眼中的泪水缓缓滑落……

他以为,幸福就在眼前,可是如今,却成了过眼云烟……

他的家人做出这般事情,她还会一如既往地原谅吗?

她还会吗?

她是大周的皇帝已经不是当年的木涵了啊——

……

三儿自从得知了雪暖汐来了南苑之后便一直躲在了自己的屋子内不出来也不敢出来,凤后都猜到了他的女儿和陛下有关系,更何况是皇贵君!

凤后不让他说出这件事,而皇贵君……

三儿也曾经想试过去跟雪暖汐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拼一拼,因为拼输了他和女儿便只有死路一条,而他最不想的便是死!

可是如今,凤后要回宫了,而他又该何去何从?!

三儿很想去问问水墨笑,可是又不敢。

如今能够确保他平安无事的便是凤后了若是他惹怒了他,那谁还能保住他的性命?

三儿真的好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反抗若是他反抗了以司慕涵当晚的情况,他一定是可以逃开的,那他如今便无需这般的惊恐不安。

雪暖汐在南苑住了整整三日,而这三日他不止一次想开口劝说水墨笑但是每一次对上了水墨笑冰冷带着讥诮的眼神他便说不出口只能一直这般着急着。

他想过用大皇子来劝服水墨笑,可是每一次他只要说起了大皇子的事情,水墨笑便像是发了狂似的,说大皇子是他的儿子,雪暖汐没有资格说他任何。

雪暖汐不想刺激水墨笑,便也没有再提了。

可是一直这般干耗着也不是回事,正当雪暖汐准备和水墨笑好好谈谈不管如何都要劝服他回宫之时,水墨笑却先他一步投降了。

他愿意回宫。

只是让他投降的并不是雪暖汐,而是大皇子。

大皇子哭闹着要母皇。

尤其是没晚入睡之前,他更是哭闹的厉害。

水墨笑原本以为过几日便会好的,可是事实却与他所想的截然相反,大皇子哭闹的更加严重,甚至连声音都沙哑了。

水墨笑恨司慕涵,可是更是心疼儿子。

再大的恨再重的怨气,在儿子面前都算的不上是什么。

他屈服了,屈服于慈父之心。

雪暖汐自然是大喜,只是水墨笑却没有让他好过。

他冷冷地告诉他,回宫之后,他会一一想曾经亏欠了他的人讨债,不管是谁,他都一个也不会放过!

雪暖汐心猛然一沉。

虽然因为水墨笑搁下的狠话而忧心不已但是他愿意回宫也还是让雪暖汐松了口气,随后便立即让人准备回宫,因为水墨笑答应回宫之时已然是晚上了,他们只有次日再行离开。

当晚,雪暖汐派人回宫给司慕涵送了一封信。

而送信的人当晚也带回了司慕涵的口谕,她说,明日她亲自前来迎水墨笑回宫。

雪暖汐一愣,随即明白她这般做的用意,因而次日一早,他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水墨笑,然而水墨笑却似乎并不领情,只是冷冷嗤笑。

雪暖汐只能无奈叹息。

水墨笑答应了回宫但是却还提出了一个几乎命令的要求,他要带着三儿和他的孩子回宫。

雪暖汐一愣,这时他方才想起三儿的这件事,这一年多以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居然让他连三儿的事情都给忘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怕,幸好这一年宫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南苑了吗?”

“本宫让他留下。”水墨笑冷笑道。

雪暖汐一愣,“可是当初……”

“当初你也说过会带本宫的晏儿来看本宫的,可是最后不也是一样没来!”水墨笑讽刺道。

雪暖汐脸色一僵,“可是三儿他……”

“雪暖汐,本宫如今只是告诉你一声,并非一定要你同意!”水墨笑冷冷地道,“别忘了,本宫方才是大周的凤后,后宫的主子!”

雪暖汐一窒。

“更何况,本宫见不到晏儿的时候便是念儿陪着本宫以慰藉本宫思儿之情。”水墨笑低头看着似乎知道了要回宫而笑得灿烂的儿子,心里极为的不舒服,因为儿子这般兴奋是为了司慕涵。

儿子这般的想念司慕涵,水墨笑也是知道她对他的儿子真的很好,所以他的儿子方才会这般想她,可是便是他知道司慕涵对儿子好,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便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咬着他的心似的。

儿子是他几乎丢了性命生下得,可是他却亲他的母亲多过于自己。

水墨笑几乎偏执地想,若是他自儿子一出生便一直陪着他,今日儿子岂会因为见不到那个无情无义的母亲而这般的哭闹。

雪暖汐听了水墨笑这话,心里有些酸涩,便也同意了,“那好吧。”三儿这件事也是该查清楚了,否则将来也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那三儿生了个女儿还是儿子?可看出来长的像谁?若是像母亲,那便可以查出那个女子是谁了。”

虽然至今为止宫中那个私通三儿的女子未曾做出其他事情但是难保将来不会。

水墨笑看着雪暖汐,笑容有些诡异,“本宫很喜欢念儿,她的名字也是本宫起的,本宫打算回宫之后认她作为义女。”

“什么?”雪暖汐讶然,“凤后,这……”

“怎么?”水墨笑似笑非笑,“不可以吗?”

雪暖汐有些弄不清楚如今水墨笑的行为了,“凤后,你是大周的凤后,怎能这般随意认别人的孩子为义女?”

水墨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念儿本宫是认定了的,至于其他的,不再本宫的考虑范围之内。”

雪暖汐没有和水墨笑争辩什么,只当他是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方才会做出这些事情,等他冷静下来,便不会这般做,雪暖汐还是知道些水墨笑的性子的,他不是那等随意之人,更何况,凤后认义女这是何等大的事情,不是他说要认便认的。

大不了查出那个女子是谁便成全了她和三儿就是了。

到时候人家一家三口的,他想,凤后也不会想要拆散人家的。

水墨笑猜到了雪暖汐心中所想,他也不是真的想认这个义女,只是,如今既然要回宫,他自然是不会让宫中平静无波,而又有什么能够让皇长女换人更加的让人震惊?

原本水墨笑是不想让三儿的孩子和司慕涵相认的,但是便是在昨晚上,他居然梦见了九儿,从九儿被杀了之后,便是他心中再如何的愧疚却从未梦见过他,可是如今便在他回宫的前夕,他梦见了他,或许,他这是在求他照顾他的兄长。

而且,杀了九儿的是司慕涵,若是让司慕涵知晓,她长女的身上流着血中有一部分是和九儿相同的,她这一辈子都会因为杀了九儿而不得安宁,甚至每当她见一次念儿,她便会想起,她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水墨笑还想到了一个让三儿的孩子回宫的好处,那便是折辱了司慕涵一番。

让她知道,她这个大周的皇帝是如何的让一个后宫的男子给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水墨笑越想,越是想看看司慕涵见到三儿的女儿之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因为司慕涵要来,所以南苑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众人便只能等司慕涵来了之后方才出发,然而大人等的,一直想要着急地见母皇的大皇子却等不得了,原本他还是笑着的,可是一直等啊等,始终等不到他想见的母皇,便笑不下去了,扯着水墨笑的衣裳,便扁了嘴要母皇。

水墨笑细心地哄着,可是效果并不好。

便是连雪暖汐也哄不来了。

水墨笑心疼儿子,便说走了不等司慕涵来,这事情若是再平日水墨笑自然是做不出来的,可是如今,他心里怨愤极多又加之心疼儿子,自然不在乎。

凭什么她来他便要等?!

雪暖汐自然是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了,想了想,便也同意了,也希望顺了他的意之后也能消了他心中的怨愤,因为昨晚上他因为他的那句狠话而一晚上睡不安宁,他不想水墨笑回宫之后成了后宫不安的源头。

众人出发启程回宫。

水墨笑坐在了凤后的轿辇当中,而雪暖汐来的时候并没有用皇贵君的仪仗,而是坐着寻常的马车前来,原本他是该坐那马车回去的,只是大皇子哭闹起来便不停,也许是因为恼了水墨笑说话不算数,便嚷着嗓子要母皇的同时也要父父。

水墨笑一开始并不知道大皇子叫得父父是在称呼水墨笑,而后后方才是自己,后来弄清楚了,一双眼眸便随即射出了两道厉芒,几乎想将雪暖汐给灭了似的。

雪暖汐不免要解释一番,大皇子方才学说话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叫得,宫中除了水墨笑要称父后之外,其他的,雪暖汐便教大皇子称父君,大皇子学着学着便将所有的父君称为父父,而父后与父君不同,他便叫做了后后,而大皇子叫得最为流畅的便是母皇,还有抱抱。

水墨笑自然知道一岁大的孩子不懂这般的多,也知道儿子认出自己,会叫后后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可是知道归知道,心里却是难受。

因而一路之上,他都对雪暖汐冷着脸。

可是偏偏儿子要雪暖汐,他便只能让他也上了轿辇,一同回去。

雪暖汐也只能平白地担受了水墨笑的眼神攻击。

三儿的孩子方才三个多月大,自然是要坐马车回宫的,雪暖汐便将他的马车让给了三儿来坐。

原本雪暖汐是想看看三儿的那个孩子的,但是水墨笑却阻止了,虽然没有说明理由,但他也没有勉强说要看。

而三儿也一直将孩子抱的紧紧的,拥着一种极为警觉的眼光看着他,便像是他会对他和孩子如何似的。

见了这般,雪暖汐便按下了想看孩子的冲动。

一年多以前,水墨笑出宫是静悄悄的,可是如今,他却是以凤后最高规格的仪仗回宫,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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