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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宫三千-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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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根本便无法回答。

水墨笑看向司慕涵,开口道:“臣侍晚膳过后觉得心里闷的慌便出来散散步,九儿便随身伺候臣侍。”

“朝和殿离悦音殿这般远,你便是要散步也不该走到这里来!”司慕涵不信,因为说不通,他明知自己即将生产,如何会这般老远地走来悦音殿附近散步?

“臣侍不是要来悦音殿,而是去颐安园。”水墨笑咬着牙道。

司慕涵蹙着眉,“颐安园?”

“是。”水墨笑脸色僵硬地应道,仿佛因为司慕涵的不信任而动了怒。

“你去颐安园做什么?”司慕涵继续道,“如今那里可没有梅花可赏!”

水墨笑自然不能告诉司慕涵自己去颐安园是见庄铭歆,威胁她照顾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虽然他没想到今晚居然会发生这般的事情,但是却是早便找好了前去颐安园的借口,“晚膳之前臣侍小睡了一会儿,梦见了一些事情,便想去颐安园中看看。”

司慕涵眯了眯眼。

“陛下忘了吧。”水墨笑嗤笑,“先帝赐婚的那个晚上,你我便是在颐安园中第一次相会。”

司慕涵凝视着他,像是在审视着他话中的真假似的。

水墨笑没有闪烁她的审视,因为若是他有丝毫的闪躲,那他便是水洗也不清,“陛下忘了不要紧,反正臣侍也没想记住那些事情!”

他的这句话说说得极为的自嘲。

司慕涵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然后呢?”

水墨笑高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臣侍在到了颐安园之后,便觉得有些饿了。”他的话顿了顿,随即看向蜀羽之,沉声道:“想必翊侍君也是知道,本宫最近的胃口不好,晚膳吃的不多,倒是喜欢翊侍君宫中的点心,只是今晚点心晚送到了,本宫方才没吃上。”

蜀羽之将目光从九儿的身上移向了水墨笑,却还是不说话。

“今晚悦音殿设宴,九儿见臣侍饿了,便说去悦音殿中给本宫寻些吃食过来。”水墨笑看向司慕涵,继续道,他不知道九儿为何会昏倒在蜀青的尸体旁,但是他却不相信是九儿杀了蜀青,便是他真的杀了他,他也不能让他定罪,因为他是他的贴身宫侍,他出了事情,他也必定会受牵连,“只是臣侍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但是却始终未曾见九儿回来,便离开了颐安园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臣侍本是想去悦音殿的,可是方才走出颐安园之后,便闻到了血腥味,臣侍自从怀孕之后,对气味,尤其是腥味便格外的敏感,虽然那血腥味很淡,但是臣侍却还是闻到了,而九儿这般长时间都未曾回来,臣侍担心他出事情,便循着血腥味而去,在颐安园旁边的园子当中发现了九儿和蜀青,当时臣侍以为九儿也出事情了,便动手查看,身上自然也染上了血,只是没想到,死了的人只是蜀青,而九儿却是昏迷,臣侍在看见九儿手中的匕首之时也是吓了一跳。”

水墨笑的这些话除了前一句是假的,后边的却都是真的。

而九儿这时候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连忙附和水墨笑的话,“陛下,凤后说的都是真的,奴侍在颐安园门口看见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一时担心便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方才走到拐角处便被人打昏了,陛下,你看,奴侍的头是伤了,是被人打了,陛下,奴侍没有杀蜀青,真的没有!”

“当时九儿手里拿着刀被人误以为是凶手也是正常,可是陛下,九儿为何要杀蜀青?他有什么理由要杀蜀青?”水墨笑冷冷地道,“或许陛下认为是臣侍指使的,可是臣侍为何杀一个宫侍?蜀青不过是翊侍君的一个宫侍罢了,臣侍有何理由杀他?更何况,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给臣侍送点心的,若是臣侍想要他的性命,又如何会吃他送得东西!”

蜀羽之不是没有听见水墨笑说话,只是他无法接受蜀青就这般死了,不久之前他明明还好好的,他还跟他说,他在厨房中给他炖着补品,可是再见之时,他便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浑身是血的尸体!

雪暖汐有些相信水墨笑的说辞,因为他真的想不出水墨笑要杀蜀青的理由。

司慕涵看了看水墨笑,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九儿,拧着眉头沉默着。

随后,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半晌过后,便在司慕涵想要开口说话的同时,负责前去查这件事的白薇走进了殿中,说是有事情禀报。

“说!”司慕涵沉了沉眸,道。

白薇看了一眼水墨笑,随后便低头道:“臣带着侍卫搜查事发现在附近只是,在距离出事的现场不远处发现了二十一皇女,当时二十一皇女浑身哆嗦地缩在了墙角处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臣觉得二十一殿下可能会知道一些事情,便将她带了过来,而便在方才臣要进来禀报陛下此事之时……二十一殿下……忽然间对臣说……”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说什么?”司慕涵眯着眼道。

白薇吸了口气,“二十一殿下说,凤后杀了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便是连司慕涵也变了脸色,便在白薇进来之时,她已然是有七分相信水墨笑的话了,他不仅没有杀蜀青的理由,便是他真的想杀蜀青,以他的心机也不会用这般方法,可是偏偏事情却有了这般一个突变。

蜀羽之和雪暖汐立即看向水墨笑,眼中皆是震惊。

“你胡说!”水墨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厉喝道,而呼吸也因为过于的激动而变得急促起来,此事他的脑子忽然间空白起来,根本便无法应付眼前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了水墨笑。

水墨笑迎上了司慕涵的目光,却没有寻找到任何的依靠,反而是心中骤然一寒,她也不信他吗?!

而一直跪在了地上的九儿也是震惊无比,凤后没有杀人,他也没有杀人,为什么二十一皇女会说凤后杀了人?为什么?九儿跪爬到了司慕涵的脚跟前,磕头哀求道:“陛下,奴侍没有杀人,凤后也没有杀人,陛下冤枉啊陛下!奴侍真的没有杀人!是有人要陷害奴侍,要陷害凤后!”

九儿的这话并未让司慕涵动容,却让水墨笑从极度的震惊和慌张当中寻回了一丝冷静,没错,是有人害他,可是谁要害他?是谁?!二十一皇女吗?她今年也不过是十岁,而且自从瑞王和昭皇贵君被软禁在泰陵之后,他的那三个孩子便像是无根的浮萍似的,根本便不可能有本事做出这些事情来,便是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可是她为何要害他?为何要害他?

水墨笑用力地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回到了椅子上坐下,随后盯着司慕涵,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我没有做过!”

司慕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墨笑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我为何要杀蜀青?我有什么理由要杀蜀青?御医已经证实了九儿的头部受了伤,这分明是有人栽赃九儿,从而污蔑我!”水墨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我没有杀人!”

司慕涵凝视着好一会儿,随后转过视线看向白薇,“将二十一皇女带上来。”

水墨笑听了这话,顿觉浑身一寒,她这般做便是不信他吗?

白薇领了命令便退了出去,半晌后,便领着满脸惊恐之色的二十一皇女进来。

“臣……臣妹……参见陛下……”二十一皇女跪地行礼。

司慕涵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直接问道:“二十一皇妹,方才白薇说你看见了凤后杀人。”

二十一皇女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人。

水墨笑目光冷冽,“本宫倒也想听听你是如何看见本宫杀人的!若是你不说清楚,那你便是污蔑凤后,这是死罪!”

二十一皇女连跪都跪不住了直接趴在地上。

司慕涵冷眸横了他一眼。

水墨笑心头的寒意更浓

司慕涵看向二十一皇女,“二十一皇女,你看到了什么?”

二十一皇女抬头看了看司慕涵,却不敢说。

“不管你说什么,朕都赦免你的罪。”司慕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一些。

二十一皇女看了看水墨笑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司慕涵,犹豫惊慌恐惧了许久,最后在司慕涵的再一次询问,并且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得了她,她方才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只是二十一皇女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二十一皇女言,她听闻今夜永熙帝在悦音殿中设宴接待阿塔斯族的使节,便想着过去看看热闹,于是便趁照顾自己的宫侍不注意溜了出来,只是在走到悦音殿附近的时候却见又侍卫巡查,因为没有得到永熙帝的允许,她不想让侍卫发现自己,因而便东躲西藏,在侍卫走开之后她便想立即回自己的宫中,只是却在路过颐安园旁边的那园子中隐隐似乎听见了争吵声音,一时好奇便走过去看看,原本她只是以为是宫侍们在吵架,然而没想到却看见了居然是凤后和翊侍君的奶爹,而他们的谈话更是吓了她一跳。

二十一皇女言,蜀青发现了凤后意图谋害豫君腹中的皇嗣,而凤后为了不让蜀青泄露出去,便将蜀青引到了悦音殿附近杀了他灭口,然而嫁祸给阿塔斯族使团的人。

“你胡说!”水墨笑勃然大怒愤然起身,甚至忘了自己身子不该这般的激动,快步往二十一皇女走去,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这个指控成立,那不管是他还是他腹中的孩子将永无翻身之地,可是他方才走出了一步便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一直呆愣着的蜀羽之便像是疯了一般冲到了水墨笑的面前,猛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同时喝道:“为什么你要这般狠心!”

水墨笑一心只想着对付二十一皇女的污蔑,对蜀羽之并未设防,便是司慕涵也未曾想到蜀羽之会忽然间出手推了水墨笑。

水墨笑便这般猛然摔倒在地上。

“凤后!”雪暖汐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往水墨笑冲去。

水墨笑倒在地上,双手护着肚子,满脸痛苦。

雪暖汐见状,满目恐惧,“来人,传御医,传御医——”

司慕涵转过头看向蜀羽之。

蜀羽之却在这一刻,忽然晕厥倒地。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水墨笑被紧急送回了朝和殿,随后御医负责接生的年老宫侍一一到位。

司慕涵坐在朝和殿外,她不知道这世界男子生孩子是何种情形,只是却还是知道绝对不是此时这般,寝殿内除了接生的年老宫侍焦急的叫唤声,还有宫侍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太医院的李院正在寝殿内的外室候着,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咬了咬牙,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之后便转身除了寝殿去禀报司慕涵,“回陛下,凤后产期本就将近,原本早产几日也无大碍,只是方才凤后身子受了撞击,而且一时间怒极攻心,如今……”

“朕要解决的办法!”司慕涵厉声道,便是不听御医的详细描述她也知道情况不好,“给朕想办法!”

李院正忙道,“如今凤后这般情况唯有用药,可是若是用了这药,凤后往后怕是再也无法诞育皇嗣……可是不用药,以如今凤后的情况也撑不了多久,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

司慕涵浑身紧绷,面容僵硬如铁,咬紧了牙关,会儿后她低喝道:“那就给朕用药,朕要他们平安无事,否则,朕就要让你陪葬!”

李院正一脸肃穆,“臣领旨!”

雪暖汐一直坐在了司慕涵的身边,面容苍白如雪,捂着嘴浑身轻颤着,便是想说几句嘱咐御医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太医院很快便将药煎好了送来,李院正亲自将药端了进去,由宫侍喂给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水墨笑,而药送进去后不久,寝殿内便传来了水墨笑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这声音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清晨放才在一声孱弱的婴儿啼哭声中结束。

李院正拖着几乎虚脱的身子出来禀报,“启禀陛下,凤后诞下一位皇子,父子平安。”

雪暖汐听了这个消息,几乎激动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司慕涵合了合双眼,良久之后溢出一声低喃,“很好……”

永熙帝元年五月三十一日清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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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后嗣  073 初为人母

司慕涵没有当过母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甚至连母亲的形象在她的心中也是模糊不清,前世她有g过母亲,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十七年来经历的太多太多,前世的记忆仿佛已经离她十分的遥远,遥远的让她几乎想不起,而今生,她的母亲却由于各种原因而对她疏远无比,便是最后她给了她一份深沉的爱,可是却依然还未足以为她支撑出一个母亲的完整形象。

因而,当宫侍抱着那个方才出生的孩子向她走来的时候,她的心甚至生出了一丝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

孩子的出生早在意料之内,司慕涵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可是如今面对这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她却不敢伸出手去抱。

孩子很小,不知道是否因为早了十来日出生缘故,还是因为,当他在孕育的时候,经受了许多的折腾,哭声也不大,像是只要旁人大声说话便可以将这哭声掩盖,他的脸皱巴巴的,看不出究竟像谁。

孩子虽然哭着,然而包裹在襁褓中的身子却是安静,那小手小脚安安分分地让襁褓包裹着和保护着,只有那小嘴唇因为哭着而动着。

司慕涵便这般盯着那襁褓中的孩子看,身子竟是僵硬。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寝殿内的宫侍御医跪下来行礼。

而司慕涵也在这恭贺声中回过神来,她伸出了手,像是本能般寻求着支持似的,握上了站在她身旁雪暖汐的手。

雪暖汐此时也是近乎贪婪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虽然不是女儿,也不像他梦中的小涵涵,可是这个也是涵涵的孩子,是她的儿子,雪暖汐想说话,可是却感觉不知道什么堵住了喉咙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孩子一直这般哭着,哭的他的心都软了。

“陛下可要抱抱大皇子。”那抱着孩子的宫侍笑道。

司慕涵嘴唇抖了抖,好一会儿方才说出话来,“让朕抱抱……”她松开了握着雪暖汐的手,随后往前伸去,她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可以说是诚惶诚恐的,孩子很轻,轻的几乎不存在一样,可是便是如此,她却感觉自己手中托着的比天还重,她浑身挺直着腰杆,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孩子的眼睛还未睁开,但是眼皮却在动着,似乎在努力地想撑开眼帘看看这个世界。

司慕涵便是这般抱着孩子,许久许久之后,她方才抬头看向旁边的雪暖汐,那张紧绷了一整夜的面容缓缓地舒展,最后绽放了一抹带着慌意却是灿烂的笑容,“阿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心也在同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司慕涵曾经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甚至因为他的存在了苦恼了好一阵子,可是如今当她亲手抱着这个曾经不被自己期待的孩子之时,心中却生出了一份无与伦比的惊喜和感激。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是上苍赐给她的礼物!

雪暖汐也被司慕涵的笑容给感染了,笑容璀璨,他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孩子皱巴巴的脸,嘴唇颤动着,他想说可不可以抱抱这个孩子,可是却还是说不出话来,此时不仅是因为激动,更是因为不敢,他不敢伸手去接这个孩子,他担心自己抱不好会伤着这个孩子,他只能不断地盯着孩子看,将他的每一声哭泣,将他那稚嫩无比的小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记在心中,便是此刻这孩子脸上根本算不得上有什么神情可言。

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喜欢自己一般,哭闹声渐渐地停息下来,仿佛在说,他要当一个乖孩子。

然而他的这般举动却将司慕涵给吓了一跳。

“他怎么不哭了?”司慕涵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惊恐,眸光如刀锋一般射向了在旁的李院正,带着野兽般的凶狠,“怎么不哭?!”

雪暖汐也是惊白了一张脸。

李院正连忙上前看了看孩子,随即微笑道:“陛下无需担心,大皇子不过是哭累了而已,并无大碍。”

司慕涵似乎还是不信,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道,“你确定?!”

“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李院正认真地道,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初为人母之人这般的慌张,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的陛下。

见她这般保证,司慕涵方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心,神色也稍稍好转。

孩子睡着,却比方才哭着的时候更加的惹人怜爱。

看着孩子的睡容,笑容也回到了嘴边,司慕涵忽然有种要将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的冲动。

那先前抱着大皇子的宫侍随即上前,“陛下,不如奴侍先抱大皇子去休息吧。”

他在宫中也是有资历的接生宫侍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这般紧张,当年先帝便是得了皇女的时候也未曾这般的紧张,许是陛下第一次当母亲的缘故吧,他曾经听闻凤后不受宠,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不受陛下重视,如今看陛下的态度,却也并非如传闻的那般。

不过终究是嫡皇长子,便是凤后不受宠,陛下也会在乎的。

司慕涵盯着他,却不放手,仿若信不过这宫侍一般。

便在她盯着那宫侍几乎将那宫侍给吓着了的时候,外边的一宫侍进来禀报说如今一众朝臣还在正宣殿中等着她去上早朝。

这般一句话将她从初为人母的喜悦当中拉了出来。

她看了看那前来请旨的宫侍,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最终将孩子交给了方才那宫侍,沉声道:“传旨,凤后水氏诞下嫡皇长子,今日免朝。”

“是。”那宫侍领了旨意便退了下去。

司慕涵坐了下来,抬头往内室看了一眼,如今通往内室的入口如今被一张厚厚的帘子遮着,看不清里边的情形。

雪暖汐看着那宫侍将大皇子抱出寝室,他心里是想跟着一道离开,可是见了司慕涵的神色之后,便硬生生地压下了这个冲动,虽然这一夜过的如同一年一般漫长,可是他却还未昨晚上的事情,他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又看向司慕涵,眼中溢满了担忧。

便是如今他始终还是不信凤后会做出那般事情来。

可是这件事却太大了,死的人是蜀羽之亲如父亲的奶爹,而且先帝二十一皇女还说这是因为蜀青发现了凤后想谋害蒙斯醉腹中孩子这一原因。

司慕涵沉吟会儿,随后看向李院正,“凤后如今的情况如何?”

李院正垂着头回道,“回陛下,臣为凤后诊过了脉,凤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身子方才可以复原。”

“大皇子呢?”司慕涵凝着面容问道。

李院正回道:“回陛下,大皇子的身子虽然比较弱,但只要好好调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往后凤后和大皇子的康健便由你亲自负责。”司慕涵沉声下令,“尤其是大皇子身边,朕要太医院时时刻刻都有御医在大皇子的身边照料着,不得出一丝差错!”

李院正领了旨意。

司慕涵挥手让李院正退下。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她忽然间站起身来,然后往内室走去。

司慕涵掀开了那隔绝着内室和外室的帘子,缓步走了进去,虽然里头已经被清理了一遍,可是在几乎密闭的空间之内却还是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便如同昨夜的血腥味一般。

里头候着的宫侍见司慕涵进来立即行礼。

司慕涵挥手让他们退下,随后走到了床边站着,水墨笑已然沉睡着,面容已然是苍白,眉宇之间仿佛还残余着方才经历过极度痛苦的疲惫。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头看着他,垂落在身旁的双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

水墨笑,你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司慕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若是没有二十一皇女的那些话,她是会相信他的,因为他真的没有理由杀蜀青,可是二十一皇女却偏偏出来指正他,而且理由却是他意图谋害蒙斯醉腹中的孩子。

便在两日之前,她方才跟他承诺过,她的皇位能者居之。

为了扶植自己的女儿登上皇位而对蒙斯醉腹中的孩子下手,水墨笑并非没有可疑。

“涵涵……”雪暖汐走到了司慕涵的身边轻声道。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他,“你觉得他会这样做吗?”

雪暖汐想了想,“我不知道……”后宫君侍残害皇嗣这些事情在先帝的时候可以发生,那在涵涵的后宫也未必便不会发生,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似乎还有许多弄不清楚的地方……水墨笑虽然……他虽然心机深沉,可是他会对豫君下手……涵涵,我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可是让他明确地说这件事和水墨笑没有关系,他却也无法说出口。

若是没有出贵王那件事,涵涵没有将暗卫调出皇宫,或许昨夜的事情便可以真相大白了,可是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谁真谁假。

司慕涵看了看他,随后又转过视线凝视着沉睡着的水墨笑,沉默不语。

雪暖汐见状,犹豫会儿开口道:“不管事情如何,涵涵,水墨笑他始终生下了你的孩子,大皇子……他不能没有父亲……方才我问过那些接生的宫侍,他们说昨夜水墨笑在生大皇子的时候说过便是他死了也要让大皇子平安……涵涵,他是大周的凤后,是大皇子的生父。”

这件事不能闹大。

若是闹大了,不仅大皇子会失去父亲,皇家的声誉也会受损。

雪暖汐相信司慕涵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昨晚她方才会下旨所有目睹这件事的侍卫宫侍不得泄露一个字,否则便是欺君大罪。

雪暖汐想,若是昨晚凤后没有跌倒而早产的话,或许这件事是真的会被闹大。

“涵涵,大皇子这个时候出生,怕也是为了保护他的父亲……”

虽然有些异想天开,可是他却相信,从孩子在腹中开始孕育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有了灵性。

如同当初他的那个孩子一般。

司慕涵抬头看了雪暖汐,似乎因为他的话而讶然。

雪暖汐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问外边一宫侍隔着帘子禀报说豫君前来探望凤后。

司慕涵微微蹙起了眉头。

雪暖汐的脸色也微变,虽然涵涵已经下了封口令,但是他还是担心蒙斯醉会知道昨晚上二十一皇女所说的那些事情,这件事都还未弄清楚,若是蒙斯醉如今知道了的话,那便会更加的复杂了,将心比心,若是他听到有人想害自己的孩子,便是这个消息未经证实他也会发了疯似的报复那个想要害他孩子的人。

他如今还未有孩子都如此,更何况是蒙斯醉?

“去告诉豫君,他如今怀着孩子,不方便过来看望凤后。”司慕涵沉声说道。

那宫侍领了命令便退了出去,在寝殿之外转告了蒙斯醉。

蒙斯醉听闻之后,有些惊讶。

倒是一旁陪同他而来的蒙家主夫却是明白,“陛下说的没错,豫君怀着孩子,而凤后方才诞下孩子,是不方便进去探望的。”

蒙家主夫的心情很好,因为凤后诞下的是一个皇子。

那便是儿子怀着的真的也是皇子无无所谓。

蒙家主夫也是知道自己儿子这般过来不合规矩,只是他却想亲自确认一下凤后诞下的是一个皇子,便陪着过来了。

如今确定了凤后诞下的真的是一个皇子,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嫡皇长子虽然尊贵,然而终究还只是一个皇子而已!

蒙家主夫是昨晚上便听到风声凤后要生了,他打听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凤后为何忽然间早产,但是却探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听说还用了药,这般情况看来,凤后若是想再生孩子怕是也得调养好一阵子了。

蒙斯醉沉思会儿也想起了皇家的规矩当中似乎真的有这般一条规矩,昨夜他身子乏了很早便歇下,今早起身之后方才听闻凤后诞下嫡皇长子,因而便过来恭贺,倒是没想这般的多,“请转告凤后,臣侍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凤后和大皇子。”

他本是想去看看方才出生的大皇子的,可是如今凤后不在场,陛下也在里头陪着,他若是这般一个人去看望大皇子,却也不好。

那宫侍点头称是。

随后,蒙斯醉便转身离开,当他们方才走出了朝和殿的大门,却见雪暖汐宫中的绿儿神色匆忙地跑来。

绿儿看见蒙斯醉,便连忙停下了脚步,行礼道:“奴侍参见豫君。”

蒙斯醉见绿儿神色不太好,有些疑惑,便开口问了怎么回事。

绿儿犹豫了会儿,还是将事情说了。

方才听雨殿的宫侍过来告诉他,翊侍君的吐血了,让他快些去禀报陛下。

绿儿随后方才知晓昨夜蜀青被人杀了。

而那听雨殿的宫侍却也是昨夜目睹了一切的人之一,永熙帝昨夜下了封口令,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永熙帝是在这件事情上是在维护凤后,因为他见主子虽然吐血,但是却不敢前来朝和殿直接禀报永熙帝,可是却也不能不禀报,便想起了蜀青生前和绿儿关系似乎挺不错,便过来求绿儿帮忙。

绿儿听闻蜀青被杀了,震惊无比,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他便问了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那宫侍一个字也不敢透露,绿儿无法得知真相虽然心焦不已然而却也无可奈何,便答应了那宫侍前来禀报永熙帝翊侍君吐血的事情。

蒙斯醉听闻了这些之后心中大骇,“这……这怎么回事?蜀青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杀了?!”蒙斯醉和蜀青不怎么熟悉,可是却也为这件事震惊不已。

蜀青是翊侍君的奶爹,在后宫当中也算是身份比较高的宫侍,前两日他还来过他的流云殿,怎么忽然间便被杀了?

后宫当中居然闹出了命案?

绿儿摇头,“奴侍也不清楚,奴侍也是方才听说的,不过听闻陛下下旨彻查这件事了。”

蒙家主夫也是惊骇不已,深宫内院的出了命案,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

虽然后宫当中死几个人虽然算的不什么,可是那些死法都是“意外”,而方才绿儿所说的却是被杀。

“豫君,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他担心儿子。

蒙斯醉看了看父亲,随后对绿儿道:“陛下在里头,你先进去向陛下禀报吧。”

绿儿连忙应了一声随后便跑进了朝和殿。

“醉儿……”蒙家主夫见儿子还是不愿意回宫的样子。

蒙斯醉看着父亲,“父亲,我想去看看翊侍君。”

“可是……”蒙家主夫不放心。

蒙斯醉笑了笑,“父亲放心吧,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且,前些日子翊侍君为我腹中的孩子废了不少的心思,如今他出了事情,我怎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再说了,蜀青的事情还未查清楚,也许并没有我们所想的这般严重的。”

……

蜀羽之是在听到了凤后平安诞下嫡皇长子之后方才吐血的。

从昨夜他一时冲动上前推到了水墨笑之后,他的心便处于极度的煎熬当中,因为二十一皇女的指证,蜀羽之将蜀青的死归咎在水墨笑的身上,他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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