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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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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低着头,正欲退下,然而这时,她心头忽然间升起了一个念头,“儿臣还有一事想请母皇恩准。”

瑄宇帝道:“何事?”

“儿臣想前往君侍陵寝拜祭一下儿臣的生父。”司慕涵面容平静地道,说起来,她还从未前去拜祭过她那位无缘的生父,也算是不孝之女,然而她却未曾预料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简单的要求竟然眼前的大周瑄宇帝倏然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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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争储  046 母女相见(三)

“你说什么?”瑄宇帝缓缓地问道,但声音却是阴沉而冰冷。

司慕涵在这一瞬间仿若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冰冷,她紧握着双拳,方止住身子发颤,咬了咬牙关,然后声音平和地道:“儿臣想去拜祭一下儿臣的生父。”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要求罢了,为何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母皇在皇位上坐了二十八年,早已经到了息怒不显于色,然而这一刻,却因为她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而倏然变色?

她去拜祭生父,于情于理,都并无过分之处。

瑄宇帝眯起了阴沉的厉眸,似冷笑又似责备地道:“这么多年来,你从未提过这个要求。”

“儿臣不孝。”司慕涵当即跪下,垂首道,十多年来,她忙着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忙着学会如何在皇宫中生活,她的生活谨慎而小心,的确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了解那个已经死了的,而且没什么感情的生父。

“不孝,你真的是不孝之极!”瑄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息怒不明。

司慕涵即便没有看见她的脸色,但是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脸色,“儿臣知罪,请母皇降罪。”

瑄宇帝听了她的话,脸色又沉了几分,眸光森寒如冰。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夜侍君缓缓走进来,温言说道。

瑄宇帝冷冷睨了他一眼。

夜侍君恍若未觉地淡笑道:“若是晚了,恐怕会下雪。”

瑄宇帝收回了目光,垂下盯着司慕涵,冷冷地道:“你既然已经过继给了徳贵君,那你的父君只是他一个人,其余之人,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司慕涵猛然抬头,面上讶然,心却沉了下来。

瑄宇帝双唇冰冷地蹦出了几个字:“程氏,他没资格葬在朕的泰陵!”

司慕涵浑身一凛,紧握的双拳既然不由得轻颤起来。

没资格葬入皇陵?!

大周皇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君侍诞下皇嗣可弥补一切罪过,她的生父虽然生前被罢黜,但是之后诞下皇女,而且因此难产而死,却还是没资格葬入皇陵?

司慕涵忽然想起,十多年来,似乎从未有过人在她的面前提过她的生父,只是当初和裕凤后在世,隐隐约约的提过,她的生父难产而死……

当年她的生父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以致被如此忌讳?

瑄宇帝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夜侍君稍稍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司慕涵,然后跟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慕涵方才站起身来,只是这时双腿竟然跪的发麻,她眯着眼,看向大殿的门口,紧握的双拳内指甲渗入了掌心。

静默了半晌,她忽然迅速起步离开。

“十六殿下……”

司慕涵刚走出正殿,就听见了一道带着轻颤的稚嫩嗓音,她循声望去,只见正殿外的墙角处,一个身穿着素服大约七八岁上下的女孩正静静地站着,那张带着稚气的脸庞此时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倔强,微敛心神,开口问道:“你是……大皇姐的嫡长女?”

“草民见过十六殿下。”女孩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司慕涵听了她的自称,不由得蹙起了眉,连忙扶起她,“不必多礼。”废太女被贬为庶民,她的家眷自然也是如此,虽然住在皇陵,但是却只是庶民之身。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头不由得有些微凉。

废太女嫡长女,曾经是大周最为尊贵的孩子,如今却成了一介草民之身,明明惶恐不安,但是却硬是要故作坚强。

女孩看着司慕涵,“方才陛下已经下旨,让父亲和母亲葬在一起,所以草民特意前来,多谢十六殿下。”

司慕涵叹了口气,“孩子,相信我吗?”

谢正君去世,她不在西偏殿守着,却来找她,自然不会只是为了多谢她。

这孩子,正在苦难中急速成长。

女孩一愣。

“若是相信我,那就好好在这里呆着,等着!”司慕涵缓缓地说道,“我答应过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所以如今,你们只需要在这里好好呆着,等着。”

女孩脸色一颤,像是被说中了心中之事,宛若黑珍珠般的双眸泛起了雾水,“我……”

“记住一件事,唯有活着,方才能有未来。”司慕涵蹲下身,认真地道:“即便苟且偷生,也必须活着。”

女孩咬了咬牙,忍下了眼中的泪水,颤抖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父亲临终之时说过,若是要活下去,就必须听眼前之人的话。

……

明黄的马车上

瑄宇帝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夜侍君坐在一旁,“人查出来了,是和裕凤后留下来的人脉。”和裕凤后去世多年,竟然还留下了人脉,想必当初他也预料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会在宗亲大牢内埋下了这根暗桩,只是废太女却没有用它来自救,反而……

若是她的那封信到了十六皇女的手中,十六皇女与陛下之间必定生出嫌隙,只是她却未曾预料到,谢氏是个男子,在他的心中,孩子比起报复,更为重要,所以他选择了将信交出来,换孩子一生平安。

瑄宇帝倏然睁开了眼眸,一片阴鸷。

“人已经处理了。”夜侍君平静地道,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瑄宇帝,“谢氏让臣侍转告陛下,他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做了,希望陛下念在她们皆是司家血脉,饶了她们。”

瑄宇帝接过了信,随手扔进了脚下的碳炉中,化为灰烬。

夜侍君沉吟了片刻,“谢氏已死,当初废太女给他的信上所写不会有人知道,只是……”

瑄宇帝眯眼看着他。

夜侍君轻叹一声,“陛下,十六殿下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今日过后,相信十六皇女也会开始去查程氏一事,那孩子虽然看起了什么也不在乎,但是若是上了心,便会开始不择手段。

瑄宇帝闭上了眼睛,淡淡地下了命令:“泰陵中的那些人,处理掉。”

夜侍君皱起了眉,“若是十六殿下知道……”

“朕就是要她知道!”瑄宇帝睁开眼睛,威严的眸子内,深沉如海,“朕要告诉她,当她一无所有之时,什么也做不到!”

夜侍君忽然间明白了过来,她为何让谢氏派人前去给十六皇女送信,为何让谢氏临终之时重提废太女对十六皇女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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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争储  047 交心之人

司慕涵由泰陵回到府中,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她将马交给门房,然后往书房走去,刚到书房门口,便见章善等候在那里。

“殿下。”章善上前行礼道。

司慕涵淡淡地道,“本殿有事处理,若没事你就退下吧。”

“是。”章善答道,“殿下可用了晚膳了?”

司慕涵进了书房,“没有,你让厨房随意送点过来就行了。”

“小的遵命。”章善领命道,又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殿下,羽主子还在等着殿下用完膳。”

司慕涵一愣,抬头看了看天色,讶然道:“他还在等我用晚膳?”

“是的。”章善垂头道。

司慕涵蹙了蹙眉,“既然如此,本殿就去雨楼吧。”说罢,转身出了书房。

章善跟着步出了书房。

“对了。”司慕涵忽然停住了脚步,“让马房备好马车,明日本殿要进宫给父君请安。”

若想知道当年她生父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以致被罢黜,即便诞下皇嗣也不得宽恕准许葬入皇陵,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父君。

章善道:“是。”

西苑

雨楼

蜀青看着呆坐在餐桌旁的主子,不由得担忧地道:“公子,你还是先用膳吧。”

“再等等吧。”蜀羽之微笑道。

蜀青犹豫了一下,“公子可是喜欢十六殿下?”

蜀羽之一愣,神色讶然,“喜欢?”他进府才多久,怎么奶爹会问他这个问题?

“是啊,如若不然,公子为何对她如此上心?”蜀青问道。

蜀羽之皱了皱眉,“她是我的妻主,我对她上心有何不妥?”

蜀青哑然。

“奶爹,你是在担心什么?”蜀羽之敛眉问道。

蜀青犹豫了会儿,“公子,殿下是对你很好,但是……不知怎么的,奴侍总是觉得,她并非喜欢公子,而且也并不是一心一意地对公子好。”

蜀羽之愣了愣,“奶爹为何会如此说?”

“公子,若是她真的喜欢你,真的关心你,就不会将这管理后院的大权交给你。”蜀青正色道,“奴侍在蜀家呆了一辈子,正夫那样的人也见了不少,若是将来陛下给殿下指婚的正君也是正夫那样的人,那公子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他见识不多,但是始终比公子多活了半辈子,虽然见那十六殿下对公子好,很是欣慰,可他也不想公子被这十六殿下一时的宠爱蒙蔽了心眼。

蜀羽之沉吟了半晌,随即微笑道:“奶爹,你多虑了。”

蜀青不解地看着自家公子。

“我曾经很羡慕爹爹和母亲之间的感情,但是……”蜀羽之低下了头,“但是人生不可能完美……”

蜀青忽然心头一酸,“公子……”

“奶爹,我虽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蜀羽之认真地道,“但是我却知道,她是真心想善待于我。”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一生的时间很长,我从不奢望我与她之间能够做到如爹爹和母亲那般深情厚谊,但是我却相信,我与她可以做到相敬如宾,我可以肯定,只要我安分守己,她便不会薄待了我,而且……奶爹,如今我这样的身子,求的不过是一方安宁罢了,若是强求,只怕会得不偿失!”

绝了后嗣,已是在他与她之间隔住了一堵高高的墙。

他与她不可能如爹爹和母亲一般!

屋外,司慕涵止住了脚步,聆听着屋内那男子低语,半晌后,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章善轻声道:“本殿不进去了,你去告诉他,本殿还有事,让他自行用膳,然后早些歇息吧。”

章善垂头道:“是。”

司慕涵拧了拧眉头,起步离开。

夜间的寒气很重,她独自漫步在长廊内,蜀羽之能如此认清自己的定位,她该是很放心才对,只是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

或许,在这个世上,她始终想找一个能与自己交心之人,一个能与自己携手直面风雨之人。

司慕涵望着天上悬挂的一弯弦月,不由得轻叹出声,一丝寂寞在心底蔓延,然而只是一瞬间,便被她硬生生地毁灭,如今,她没资格去拥有这些可能让她软弱的情绪。

她收回了视线,继续起步离开。

夜很安静,但是她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当天晚上,废太女正君谢氏病逝的消息已然传到了京城,而瑄宇帝下旨准许谢氏与废太女葬在一起的消息也同时传进了一些有心人的耳中。

废太女自尽后,瑄宇帝念及和裕凤后,下旨准许她葬在泰陵旁的功臣陪葬陵内。

如今将谢氏与之合葬,并无不妥。

然而,当另一个消息传入宁王府时,宁王司慕容不由得沉下了脸,“你是说,下午之时,十六皇妹去了泰陵,而且还和母皇见了面?”

“这是殿下放在泰陵内的暗线传回来的消息。”宁王贴身侍卫李玉禀报道。

司慕容拧起眉头,沉思了起来。

十六皇妹对废太女心怀怜悯之心她是知晓,但是如今她这般做法,实在是太冒险,也太过分,更是不与她的性格不合!

这个皇妹一向是个谨慎之人,即便对于自己也是如此,可是为了可以对废太女做到这样的地步?

而母皇,她前去泰陵,真的是为了工部所奏之事,还是为了废太女正君谢氏而去?

十六皇妹又与母皇说了些什么!?

她骤然抬手,一掌挥开了旁边放置的一盏热茶,脸色深沉地低喝道:“十六皇妹,你究竟想做什么!”

次日早晨

司慕涵随意用了早膳后,便进了宫。

然而当她刚走到宫门,却见刚刚下了早朝的七皇女司慕媛迎面走来。

她停住了脚步,“皇妹见过七皇姐。”

司慕媛阴沉着脸看着她:“十六皇妹可是进宫给徳贵君请安?”

司慕涵点头,“正是。”

“本殿听闻昨日十六皇妹去了泰陵。”司慕媛冷冷地道。

司慕涵眯了眯眼,坦白地道:“是。”

司慕媛勾着嘴角嗤笑道:“十六皇妹答的可真爽快!。”冷哼一声,继续道:“那想必十六皇妹也是第一个知道母皇下旨让刚刚病逝的废太女正君谢氏和废太女合葬的消息吧。”

司慕涵笑了笑,“七皇姐有话就直接说吧。”

司慕媛阴沉地望着她,“本殿没有什么话要跟十六皇妹说,只是要提醒一下十六皇妹,莫忘了这些年,是谁在背后护着,帮着你!十六皇妹好之为之吧!”

说吧,拂袖而去。

司慕涵敛去了脸上的微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司慕媛离去的方向。

七皇女司慕媛生性冷淡阴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如今她却发觉,她对自己除了平日的阴沉之外,还有多了一丝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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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争储  048 当年旧事

七皇姐防着她?那是不是代表五皇姐也是一样?

司慕涵嘴边露出了一丝自嘲,旋即转身往后宫清思殿走去。

清思殿内

徳贵君静坐在暖阁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但是却没有在看,而是神色忧虑地沉思着。

“启禀贵君,十六殿下进宫给殿下请安。”这时,一个宫侍进来禀报道。

徳贵君闻言,脸上立即扬起了笑意,“还不快涵儿进来!”

“奴侍遵命。”那宫侍领命走了出去。

半晌后,司慕涵微笑地走了进来,正要行礼之时,却被徳贵君给阻止了。

“你这孩子,来见父君也这么多礼做什么!”徳贵君轻斥道,“来,给父君看看,父君已经很久未曾见过涵儿了!”

司慕涵暖暖地微笑,“儿臣多日未曾进宫给父君请安,父君可好?”

徳贵君顿了顿,叹息道:“父君很好,只是委屈涵儿了。”涵儿不进宫的原因他岂会不知晓。

她不是他亲生之女,所以必须避忌一些,只是不知道这是昭皇贵君的手段,还是陛下的意思!

“儿臣很好。”司慕涵笑道,“父君先坐下吧。”

徳贵君点了点头,坐回了软榻上,又唤来了宫侍倒茶。

半晌后,安儿端着热茶进来。

司慕涵不动声色地接过,轻轻地喝了一口。

安儿送上了茶后,愣愣地站在一旁,神色像是极度的失落。

徳贵君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看向女儿,犹豫了半刻,最终问道:“涵儿你不喜欢安儿?”

“父君为何这么问?”司慕涵故作不明地道。

徳贵君道:“安儿虽然身份卑微,但是性子却好,模样也不错,而且他自幼便跟在父君身边,父君想,让他跟在你身边伺候,总比在宫里老死的好。”

司慕涵抿唇轻笑:“父君若是喜欢,那儿臣待会儿就带着他出宫便是了。”

“你这孩子!”徳贵君无奈地道,“说的好像父君强迫你似的,好了好了,你若是不喜欢,那就当父君没说。”

司慕涵微敛笑容,“父君,儿臣知晓父君这是好意,只是蜀羽之毕竟是蜀相之子,儿臣倒是没什么,但是对于父君来说,恐怕不好。”

徳贵君一愣,这他倒是没想到,当初让安儿进十六皇女府,只是为了不待见那蜀羽之,然而若是他在这时送安儿进府,那昭皇贵君定会借此兴师问罪,“还是涵儿想的周到,只是那蜀羽之……”

“父君放心,羽之很好。”司慕涵淡笑道。

徳贵君皱起了眉,“涵儿似乎很喜欢他?”

“还可以。”司慕涵微笑道。

徳贵君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并无发现她说谎的痕迹,叹息道:“若是这样就好,只是父君总是担心那蜀羽之的不祥之身会累积我儿。”

“不祥之身?”司慕涵低头轻轻抿了口茶,声音低迷地呢喃,“或许最终受连累的反而是他。”

徳贵君顿时一惊,“涵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从未见过女儿这么模样!

司慕涵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徳贵君,缓缓问道:“父君,儿臣的生父,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

“什么!?”徳贵君脸色悚变,猛然站起,“你说什么?!”

司慕涵的神色凝重起来,连父君都如此心惊,那代表当年之事定然不简单,“父君,儿臣的生父真的是难产而死的吗?”

“涵儿,你为什么会忽然间问起他?!”徳贵君一把握住女儿的手,脸色苍白,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司慕涵皱起了眉,她是不是不该来问父君?敛了敛心神,她忙道:“父君你先别急,先坐下来,儿臣慢慢说与你听。”

徳贵君仿若没了主见,任由着司慕涵扶着他坐下。

司慕涵又唤来宫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他。

好半晌,徳贵君方才稳下心神,紧张地问道:“涵儿,你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自她过继给他后,他从未听过她提及自己的生父,有时连自己都觉得,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生的。

可是如今,她为何忽然间问起?!

司慕涵想了想,终是决定把昨日泰陵内的事情说出,“昨日,儿臣偶遇母皇,跟母皇提起欲前往泰陵拜祭儿臣生父,不料母皇却拒绝了。”

徳贵君倏然惊的连手中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然后呆若木鸡地坐着,不发一言。

司慕涵心底升起了愧疚,“父君,儿臣……”

“涵儿……”徳贵君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真的想知道吗?”事到如今,若是他不跟她说清楚,来日涵儿若是再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恐怕就不会如昨日那般平安无事了。

这么多年了,陛下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可程氏已死,陛下还能做什么?涵儿终究也是她的皇女,是她的亲身骨肉!

司慕涵凝神点头,“儿臣想知道。”

“哎……”徳贵君叹了口气,“你生父姓程,是陛下从宫外带回了的民间男子,原本按后宫规矩,民间男子进了宫,即便诞下了皇女,最高也只能封一个贵夫的分位,然而程氏一进宫,陛下便下旨封他为君,其后,万千宠爱于一身,甚至曾经试过,整整一个月都宿他的殿中。

陛下如此宠爱一个民间男子,必定会引起后宫和前朝的不安,于是程氏进宫不到三个月,朝中就有人上奏,以惑乱后宫之名,请求陛下处置程氏,然而陛下并不予以理会,下旨贬了那些上奏之人,只是却并未能够将这件事压住,上奏的大臣反而越来越多,誓言若是不杀了程氏便罢官归乡,甚至有些大臣,扬言要以死明志,眼见事情越闹越大,陛下知道若是依然一意孤行,大周的江山定会不稳,为了平息后宫和前朝之愤,也为了保住程氏的性命,她只得狠下心来,下旨将程氏打入冷宫。”

司慕涵震惊,“这便是我生父被罢黜的原因?”

若是这样,为何母皇会说他没资格葬入皇陵?!

徳贵君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程氏进了冷宫后不久,就被诊出了身怀有孕,陛下想借此将程氏放出冷宫,然而此时,一向贤德的和裕凤后却出面阻拦,说若是放程氏出来,恐怕会为他招来更大的祸害,累及皇嗣,陛下几番思虑,终是点头同意,之后,在和裕凤后的照料之下,程氏在冷宫中默默待产,不久后,便安然诞下了一个皇女,陛下大喜之下,亲自为这个孩子取名涵,为我大周的十六皇女。”

“父君,母皇很爱我父亲吗?”司慕涵忽然问道。

徳贵君笑了笑,“陛下并非不知道如此宠爱程氏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然而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单这一点,你便可以看出,陛下是如何深爱着你的生父。”

“可是她却害死了他!”司慕涵咬着牙,低声道。

徳贵君静默了会儿,“大周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君侍诞下皇女,可弥补一切罪责,因而陛下想要借此恢复你父亲的身份,然而又担心这样做会再度引起后宫和朝堂的动荡,和裕凤后不忍陛下日夜愁思,于是便以后宫之主的身份请旨,恢复程氏身份,陛下欣然接受,但是为了不让静养中的程氏再受留言的攻击,陛下决定待你满月之后方才公布程氏诞下皇女的消息,并赦免其罪,恢复分位,到那时,即便朝臣提出反对,也找不到理由,然而,谁也没想到……”

司慕涵浑身一凛,“出了什么事?”

徳贵君叹息道:“就在你满月的那天晚上,程氏和当时的禁卫军统领……”迟疑了一下,终是咬着牙说了下去,“苟合,被陛下当场抓住……”

司慕涵脸色大变,“什么?!”她倏然站起,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道:“我父亲,是如何死的?!”

“陛下当场便杀了那个女子,然后和程氏单独呆了一个时辰……”徳贵君低声道,“没人知道陛下和程氏说了些什么,只是陛下出来后,便下旨程氏赐……鸩酒处死,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和裕凤后、蕴君、昭皇贵君、明贵君和我外,其余之人,一律被杖毙,之后陛下对外宣称,程氏被罢黜分位打入冷宫后诞下十六皇女,难产而死。”

“涵儿……别怪你的母皇……她……”徳贵君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司慕涵呆愣地站着,她的父亲居然是这般被废黜,竟是这样死去!

她母皇下旨赐死了她的生父!

——“程氏,他没有资格葬入朕的皇陵!”

司慕涵如今方才明白,为何她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生父没资格葬入皇陵不是因为是被罢黜的废君,而是因为他的生父与人苟合?

“父君……”她看着徳贵君,脸庞抽搐了几:“那我,究竟是不是她的女儿?”

徳贵君脸色大变,“涵儿,你胡说些什么!”

“既然她相信我的生父与人苟合,为何不怀疑我不是她的女儿?”司慕涵没有笑意地笑了笑,这么多年,她对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东送西送,宛如死物,是不是也曾怀疑,她并非她的女儿?!

“涵儿!”徳贵君焦急地喝止她,“若是陛下怀疑你,当年早就处置了你了,如何会让你平安长大!”他实在不愿意说出,当年陛下曾经让御医滴血验亲一事。

司慕涵呵呵地笑道:“是吗?”

徳贵君真的后悔将程氏之事说出,“涵儿,这些话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当年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若是程氏一事被宣扬出去,涵儿还如何出去见人?!

司慕涵吸了口气,脸色已然恢复了寻常,“父君,儿臣知道。”

“涵儿……”徳贵君见她如此,反而更加的担心,“你……”

司慕涵却打断了她的话,行礼道:“父君,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先行告退了。”

“涵儿,不要做傻事!”徳贵君脸色忧虑地劝道。

司慕涵宽慰地道:“父君放心,儿臣不会做傻事的!儿臣很胆小,很怕死,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即便真的想为父报仇,也不敢去做,况且,是儿臣生父犯了死罪,母皇如此处置,并没有做错,儿臣如何会怪母皇?”

“涵儿……”

“父君,儿臣不久便会入翰林院,恐怕没多少时间进宫给父君请安。”司慕涵认真地道,“父君要好生保重身子。”

徳贵君心中更急,“涵儿,父君……”

“父君保重。”司慕涵躬身行了一礼,“儿臣告退。”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清思殿。

一路疾行,司慕涵却始终无法让内心平息下来。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不管不顾,只想着离开这个地方!

远处的阁楼上,一袭蓝衣的明贵君迎着冷风而立,“那人是不是十六皇女?”

明贵君身旁的贴身宫侍远远地眺望了一下,回道:“回主子,正是。”

“哦?”明贵君慵懒地应了一声,“本宫听闻,璇儿最近和这十六皇女走的很近。”

那宫侍道:“主子多虑了,殿下不过是和十六皇女见过几面而已。”

明贵君凝视着那疾奔而走的身影,皱起了眉,“本宫也多日未曾见璇儿了,怪想念的,你去传本宫旨意,召十三殿下明日进宫请安。”

“是。”

……

司慕涵横冲直撞地出了宫,立即抢过了章善手中的马鞭,便驾着马车疾奔而去。

章善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不由得呆愣了半晌,当她回过神来,马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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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争储  049 纵马行凶

京城的大街上,一辆马车狂奔而过,扰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司慕涵像是着了魔似的,迎着冷冽的寒风,一路疾奔至郊外,始终不愿意停下来。

直到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着她,她方才从澎湃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

马车一停,她还未来得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却先传来了那熟悉的不能熟悉的怒骂声。

“你混蛋!司慕涵,你想吓死我啊……”雪暖汐几乎整个人挂在了她的身上又急又怒地骂道。

雪暖汐?!

司慕涵呆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被禁足吗?

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马车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雪暖汐狠狠地瞪着她,横眉竖眼地质问道:“你说,你这么急着要去哪里?是不是去找那个叫什么锦的妓子!”

司慕涵咬了咬牙,“你胡说什么?!”

“不然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雪暖汐双手紧紧地缠着她的腰,像是生怕一放手,她便会不见了似的。

司慕涵神色顿时黯然下来,嘴边溢出了一抹深深的自嘲,着急吗?或许,她是着急着想逃离这个地方!

“你……”雪暖汐惊讶地看着她,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慕涵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关切之色,心中不由得一暖,“我没事。”说罢,她发现这小子居然整个人挂在了自己身上,连忙道:“放手!”

雪暖汐一惊,连忙松开了手,心却是甜甜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在我的马车上?”司慕涵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雪帝师不是让你禁足吗?”

雪暖汐淡淡地道:“母亲出门了,大姐去翰林院当值了,我就出来了。”

“就出来了?”司慕涵狐疑地看着他,这小子该不会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雪暖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母亲让府中的侍卫守在院子中,我好不容易才出来,自然要躲着她们,否则一定会被抓了回去!”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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