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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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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娶你进门之前，母皇曾经问了我一个问题。”司慕涵凝视着他道。
雪暖汐眸光一震，紧张地道：“什么问题？是不是陛下还是不愿意原谅我？还是陛下要你做什么？”曾经他有想过为何陛下会收回那道口谕，涵涵究竟做了什么？
雪暖汐很清楚自己当日的事情有多么严重，陛下不杀他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可是后来，陛下不仅收回了那道口谕甚至还允许涵涵用那般隆重的婚仪迎他进门，而且之后虽然冷待他，但是也没有怎么责备他。
是因为涵涵跟陛下做了什么交易？还是陛下让涵涵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涵涵，你今晚上这般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司慕涵看着雪暖汐惊慌的神色，笑了笑，“别胡思乱想，和你没有关系。”她缓了口气，继续道，“阿暖，母皇问我，她的皇位我想要吗？”
雪暖汐顿时讶然。
司慕涵继续道：“然后我说，我想要。”
雪暖汐目瞪口呆。
“阿暖，母皇她……快不行了。”司慕涵接着说出了另一个让雪暖汐震惊不已的消息。
雪暖汐瞪大着眼睛长大了嘴看着她。
脑子在这一瞬间一片空白。
然后渐渐的回放着司慕涵方才所说的三句话。
她说，陛下问她要不要皇位。
她说，她回了陛下说想要皇位。
所以那一晚她方才会跟他说往后他们会住在皇宫里吗？！
她还说，陛下如今不行了……
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
“涵涵，陛下要驾崩了吗？”
他的话很平静，不是不在乎，而是因为太过震惊。
陛下明明好好的，怎么就要驾崩了？
难道是涵涵……
不！
不可能！
涵涵这般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那是谁害了陛下？
是……
他猛然想起昭皇贵君。
是昭皇贵君？！
空白的脑子渐渐地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给连了起来。
陛下要把皇位交给涵涵，那宁王和瑞王这两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她们一定会做什么！
所以方才会有蜀蓝风中毒的事情，还有如今瑞王的事情。
昭皇贵君是知道了陛下要将皇位传给涵涵，而且还要杀了瑞王，便狠下心来对陛下下手，所以陛下方才会这般快就说要驾崩？！
是这样吗？！
雪暖汐忽然间惊恐起来，“涵涵，昭皇贵君会不会连你也想杀？”
司慕涵没有想到雪暖汐这般快便想到了此事与昭皇贵君有关，她安抚了他，“他已经被母皇关进冷宫了，而且……母皇危在旦夕却也不全是他的错……”
她缓了口气，便将这段时间内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从她在临淮城内发现废太女家眷对瑄宇帝开始改观开始说起，然后便是瑄宇帝提出要将皇位给她，之后便是瑄宇帝一步一步地为她铺路，为她留下可用之人，接着便是她逼死了平王然后无意中发现瑄宇帝身患重病的事情，最后便是她生父与瑄宇帝之间的纠葛。
司慕涵说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巨细无遗。
这些事情有些是她本不想告诉他的，有些便是他想过一阵子再慢慢地告诉他，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可是今晚，她却什么都说了。
因为她的心压着许许多多的事情，很是难受。
她想找个人分担她心中的事情。
雪暖汐一边听着一边睁大了眼睛，她所说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在震动着他的内心。
废太女的家眷没死？！
平王死了是她下手逼的，目的是为了替他们的孩子报仇？
还有陛下居然病的这般的厉害？
更让他震撼不已的是，涵涵的生父居然是被陛下赐死的？！
而害涵涵生父的人便是涵涵一直极为喜欢敬重的和裕凤后？！
司慕涵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也给他时间消化这些事情，她知道自己这般做有些强人所难甚至有些残忍，毕竟在他的世界中一直以来都是纯净无垢的。
良久之后，雪暖汐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话。
司慕涵见状，随即道：“阿暖，你若是不想陪着我，我……”
“你胡说什么？！”雪暖汐连忙叱喝道，他瞪着她，神色极为的不满，“我都说了我会保护你的，有怎么会不想陪着你？！涵涵，我是不喜欢皇宫，可是你若是喜欢我便陪你，还有，以后宁王和瑞王她们也一定会害你的，不过你也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从未想过她会成为皇帝，可是若是她想，他便一直陪着她，甚至可以做任何事情来帮助她！
她要的东西，他便为他抢过来！
“涵涵别担心，宁王和瑞王是不好对付，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对付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唇便被吻住了。
良久之后，方才结束了这个吻。
雪暖汐有些意乱情迷，“涵涵……”
“阿暖，你不怕吗？”司慕涵低声问道。
雪暖汐茫然，“怕什么？”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司慕涵缓缓地道。
雪暖汐愣了愣，意识开始清明起来，皇宫里边有多么的阴暗他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母亲却曾经跟他说过，而且这段时间他也看了许多史书，上面也是记载了许多事情，尤其是那些君侍的悲惨下场，涵涵来日成了皇帝，那他便是涵涵的君侍，那他的结局……
不！
不会的！
他和其他的那些君侍不同，他是和涵涵一同长大，他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而且涵涵也绝对不会想其他皇帝那般无情无义的！
她从来便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虽然曾经下手逼死了平王，但是也是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孩子报仇方才会如此，所以她一定不会对他无情无义的！
“我不怕！”他看着她，认真而坚定地道，不过顿了顿，却还是补了一句话，“不过涵涵，以后不管你有没有再喜欢上谁，会不会遇上比我更好的男子，你都不可以不理我，不可以不喜欢我，更不可以不要我！”
皇帝是什么，他很清楚。
后宫三千虽然是句虚话，但后宫的君侍也一定不会太少。
雪暖汐的心不是不慌，不是对未来没有任何的迷茫，只是他强行忽略了。
仿佛潜意识中唯有这样他方才可以生活的更加开心，而他所爱的人才能够更加的开心。
“傻瓜！”司慕涵无法表述此时的心情，她从未想过雪暖汐会这般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被他斥骂被他冷待甚至被他厌恶，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待她。
遇上他是她的幸运，而遇上她，却一定是他的劫。
司慕涵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她主动去惹上他的，“阿暖，对不起……”
“涵涵……”雪暖汐凝视着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不会！”司慕涵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
雪暖汐伸手抱着她，“那便好。”似乎这么一个答案便让他满足不已，“涵涵你放心，皇宫虽然很可怕，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司慕涵几乎霸道地道。
雪暖汐心底的不安随即消散，他笑着看着她，“涵涵，我发现你真的与陛下很像，一样的霸道，难怪陛下会看中你的！”
他的话方才说完，便见司慕涵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涵涵，你在担心陛下吗？”所以方才才会哭？
司慕涵凝视着他，低声道：“阿暖，你不怕可是我怕……我怕我会辜负母皇的期望，我怕我会让母皇走的不安宁，我怕往后……”
“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雪暖汐坚定地道。
司慕涵笑了笑，“好，你一直陪着我，我便也不怕。”
“你一定可以当一个好皇帝的，比陛下还要好！”雪暖汐正色道，心底也定下了另一个新目标，他要帮她做一个好皇帝！“对了，陛下让你这般快娶水墨笑是不是想让左相帮你对付宁王和瑞王？糟了，蜀羽之是蜀相的儿子，而蜀相是瑞王的帮手，那蜀羽之……还有蒙斯醉，他原本是庄铭歆的正夫，如今陛下将他抢了过来给你，那庄铭歆一定恨你的，万一她去帮宁王或者瑞王对付你怎么办？还有沈家，那个沈将军是威远大将军，可是那沈茹却是那般阴险恶毒的人，而且一心想着要抢蜀羽之，万一她们也勾结宁王或瑞王对付你，那岂不是糟了？不行，我要去找母亲，母亲一定有办法对付她们的！”说罢，猛然推开了司慕涵便要下床穿衣连夜赶去雪家。
母亲虽然不能为官了但是她也一定还有办法的。
司慕涵愣了愣，旋即伸手将他搂入怀中。
“涵涵你快放开，若是晚了就来不及了。”雪暖汐紧张道，她说陛下最多只有十天的时间，所以涵涵极有可能会在十天之后登基，不，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天，便只剩下九天了！
如今陛下在，那些人必然不敢做些什么的，若是陛下一旦驾崩了，那涵涵岂不是要被她们联手给害死？！
不行，绝对不可以！
“阿暖……”司慕涵抱着他，声音绵长，“你只要陪着我便好，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
“可是……”雪暖汐转过身看着她。
司慕涵挑眉道：“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我说了要保护你的！”雪暖汐反驳道。
“你保护好自己便是保护我。”司慕涵认真地道。
雪暖汐看了看她，最后点了点头，“好，涵涵，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蜀羽之和蒙斯醉，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家！”
司慕涵笑了。
“不过涵涵，你若是心里难过便来找我，来告诉我，便是哭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雪暖汐忽然间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
司慕涵眯了眯眼，“我没有哭。”
“你方才不是哭了吗？”雪暖汐笑道，也许他是觉得此刻她的心太过压抑，觉得此刻的气氛太过沉重所以方才会说出这样不合场合的话来。
他要的从来只是她的快乐而已。
虽然他不明白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不过她若是高兴那便去当！
司慕涵正色道：“我没哭，我只是在流口水而已。”
“流口水？”雪暖汐讶然，随即狡黠地笑了笑，脸颊上带着羞意，“好，那便流口水！”说完，便将她推倒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主动地吻上了她的唇，半晌后方才气喘吁吁地放开，没有如往常那般继续下去，只是躺在她的怀中，安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
他知道此时她的心在为陛下担心。
司慕涵搂着他，也没有说话。
外边下着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雷雨，便是雨势再大，雷声再响也扰不乱室内的温馨……
此时，西苑雨楼
已是深夜却烛火却还是亮着。
蜀羽之坐在烛火前整理着府中的账册，准备在正君进府之后交给正君。
蜀青站在一旁，脸上有着不甘不忿和心疼，公子幸苦了这般长的时间最后被却终究只是为他人做嫁，而公子甚至连诉苦委屈的权利也没有。
因为公子只是一个初侍！
只是府中最卑微的出初侍！
蜀青这时甚至怨恨起了司慕涵，当初为何要给公子这个希望，而如今公子失去这些的时候她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甚至还这般急着便将那水家公子迎进门！
蜀青虽然从章管家那便听说了这是陛下的旨意，可是殿下却还是可以推迟的，可是她却什么也没做！
蜀青很想将这些抱怨说给公子听，但是又担心自家公子听了更加的难受，便只好自己忍着。
蜀羽之何尝不知道蜀青的想法，只是他却也没有说破，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水家公子五日之后便进门的消息，他的心便开始不安，他也说不清是因为担心水家公子进门之后会折腾他们这些先进门的君侍还是其他，总是，就是不安……
尤其是听着外边的雷响，心里更是不安。
若不是下人通报说殿下已经回府了去了观星阁，他甚至会担心殿下在外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终究，他还是放下了账册，没有继续下去，心神不宁便是再整理下去也没什么效果。
“奶爹，我累了歇息吧。”
希望睡一觉醒来之后便会没事……
……
西苑
云阁
蒙斯醉躺在床上，却没有入睡而是盯着手中的书信失神，今日家中给他送来了一封信，却是警告他莫要胡作非为，想必是听了那给他陪嫁的小侍的话所以方才会给他这样的信吧？！
胡作非为？
若是母亲知晓如今他所嫁之人便是当初她极力反对的女子会如何？
蒙斯醉心里有些期待。
若是将来母亲见她，会不会下个半死？
当初，她可是曾经派人去杀过她的，只是可惜去的人都有去无回。
至于那欺辱过他的小侍，她相信以母亲的性格是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的，毕竟是她让人亲自送了回去。
蒙斯醉笑了笑，便将信放在了一旁，然后躺下入睡。
他本想将它给烧了的，可是里面有一些是父亲给他的问候和祝福，虽然当初他也曾经恨过父亲逼他放弃她，但是却也知道，他是真的疼惜自己。
父亲，孩儿过的很好，真的很好。
……
客苑
厢房内
官锦整个人缩在了锦被中，捂着耳朵。
谁也不知道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官公子最怕的不是厉鬼寻仇而是夜晚的惊雷。
……
宁王府
书房内
棋盘前，宁王与前任顺天府尹王洵正秉着烛火对弈。
“这般雷电交加的时候，殿下居然还能这般的平静，王洵实在佩服。”王洵语带双关地道。
宁王低头落下了一个黑子，唇边勾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这次委屈你了。”
“能够为殿下效命是王洵的福气。”王洵正色道，“便是没有这一次的事情，陛下怕是也会找另一个借口撤换掉我的，不过如今，倒是我们德意。”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宁王抬眼道。
王洵点头，“殿下放心，我虽然被撤了职，但是城防军的统领却还是在原位，而且，她还是瑞王的人。” 她一直不明白宁王为何一直让她不许动那个人，如今方才明白过来，“殿下深谋远虑，王洵佩服。”
宁王笑了笑，落下了最后一颗黑子，然后大获全胜。
……
安王府
安王自从宫里回来之后，便一直不安，在明贵君宫里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可是恢复深想一层之后，她猛然发觉父君的话就像是要出大事之前的嘱咐似的。
今日早朝之时，母皇又称病，然后做出那些不寻常的举动……
宫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王想起了之前对瑄宇帝身体的担忧，心里更是胆战心惊。
她本想不顾一切进宫去看看情况，但是此时却也明白，不能擅动，若是母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若是被朝臣知晓，那朝堂必定大乱……
她很清楚，如今不管是宁王和瑞王都在等着绝地反击的机会！
那时候便是十六皇妹有能力压下这场动乱，那大周也一定损失惨重！
她不能冒险，只能祈求自己心中的猜测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大周的江山绝对不能乱！
卷一 争储 128 正君进门
皇宫
交泰殿
瑄宇帝寝殿内
瑄宇帝靠着床头坐着，虽然脸色极为的苍白但是往日的威严依然在甚至多了几丝阴郁之色，她的手中握着一封信件，手颤抖着。
夜侍君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便见了这一情形，他心中一沉，脚步加快走到床边，“陛下……”
瑄宇帝没有回应他。
夜侍君心中一痛，“陛下，该喝药了。”
便是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日可是真的到了却还是无法释怀，无法平静接受。
瑄宇帝抬眼看着他，便是寻常的说话对于此刻的她来说似乎已经也是吃力，“他如何？”
他如何？
夜侍君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所闻的人是谁，“御医已经为他清楚了毒素，只是虽然不至于有性命危险但是却还是伤了身，往后的身子怕是差了许多了。”
他的声音说的很轻，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憎恨的情绪。
便是这件事与昭皇贵君无关，可是若不是他送来的那些糕点陛下也不至于这般快便要……
瑄宇帝合上了眼睛，颤抖的嘴唇溢出了两个字：“冤孽。”
夜侍君一愣。
冤孽？
“陛下，你并不欠他什么……”
瑄宇帝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子陪了她二十多年，到了最后还是他陪着她，也只能是他陪着她。
夜侍君坦然地接受着瑄宇帝的注视，面容上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像是许多年前他进府当日见到她的第一眼之时，淡淡地笑着，没有多大的期待也没有多少恐惧，只是淡淡地笑着。
“晨儿……”瑄宇帝溢出了一声低唤，只是却没有说下去。
夜侍君垂了垂眼帘，然后道：“殿下，该服药了。”
瑄宇帝看着夜侍君手中端着的汤药，沉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夜侍君坐在了床边，舀着药正要喂她，这时寝殿内闪进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瑄宇帝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说。”
那黑衣人垂着头，将查到的消息一一地如实说了出来。
瑄宇帝听完之后，面容扭曲了一下，随即吐出了一口血。
夜侍君惊慌道：“陛下……”
他伸手想要扶她但是却因为手中端着药一时间无从下手，当他想搁下手中的汤药之时，瑄宇帝忽然间扬手一挥，摔了他手中的药碗。
夜侍君随即想扶着她，可是却还是被她给推开了。
“陛下！”夜侍君跪在了床边，“请陛下保重身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下毒之事居然是这般的！
是瑞王正君想要下手害昭皇贵君，却伤及了陛下？
而瑞王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宫请罪而是紧急联络自己的势力……
夜侍君曾经想过宁王或者瑞王总有一日会走到这个地步，但是却没有想到第一个居然是瑞王！
在陛下出事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宁王，可是却没想到居然是瑞王。
虽然这件事也不能完全地怪瑞王，可是他却知道，陛下之所以伤心不是因为中毒之事而是因为瑞王后面的决定。
她情愿拼命一搏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母亲！
“当初朕不明白母皇为何会那样的伤怀，皇家之内这等争斗本就是寻常。”瑄宇帝笑了笑，没有让人敬畏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等事情之后的伤怀，“如今，朕总算是明白了……”
“陛下……”夜侍君神色凄然。
瑄宇帝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而是下令让那黑衣人继续暗中查探，但是却不得声张，最后她让夜侍君出去。
夜侍君担心瑄宇帝，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安静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她不会愿意让任何人见到她此时的神情，因为她是大周的瑄宇帝，是大周的主人！
只是夜侍君走出了寝殿之后，便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无声地落下了两行清泪……
……
次日，早朝依旧进行，只是这一次和往常的早朝不一样，此时的主角乃十六皇女。
这日的早朝只是处理了一件事，那就是考生大闹的事情。
而处理的结果虽然出乎一些人的意料但是却也在情理之中。
按大周律法，不管是贩卖考题还是购买考题都是死罪一条，只是这一次十六皇女的处理结果却并没有从严，所有参与购买考题的考生皆被判了流放漠北永世不得回京的惩罚，而其家族三代以内不得再参与科考。
被供出来贩卖考题的瑞王正君虽然没有被定罪但是十六皇女转达了瑄宇帝的旨意，责令瑞王正君将其休离，遣返原家。
瑞王因为教夫不善且办事不周而被免去了吏部尚书的职位，只当一个闲散的瑞王殿下。
而安王虽然与此事无关，但是却也被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右相蜀蓝风因为教子不善而被瑄宇帝降罪斥责。
同时，十六皇女还当朝宣读了瑄宇帝的旨意，言朝廷将会重开一届恩科。
当日，瑞王没有上朝。
早朝之后，安王被瑄宇帝召进了交泰殿，一个时辰之后方才离开。
安王离开之后，左相水韵云也被召进了交泰殿，水韵云走出交泰殿的时候，眉宇之间的情绪很是复杂，似乎有不安也似乎有着欣喜。
水韵云离开之后，瑄宇帝又让人传出旨意说十六皇女大婚当日她会亲往十六皇女府主持大婚。
这一消息随即震动了京城。
也让瑞王心底最后的一丝踌躇消失了。
大婚前的一夜，司慕涵独自呆在了书房，没有见任何人，这几日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该给的机会也已经给了，虽然她不愿意但是为了让瑄宇帝安心她也只能放那害瑄宇帝的人一条生路，只是希望瑞王能够在最后的一刻停下来。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这几日瑞王不但没有丝毫收手的迹象。
瑞王府内的死士，城防军中的异动，甚至连宫里面……
司慕涵没有想到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蜀蓝风居然也不给自己丝毫退路似乎也准备好全力一搏。
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本是不愿意瑄宇帝出宫的，可是她却坚持。
她说她想亲眼看看她生出来的女儿会如何对她。
司慕涵在听到这一句话的事情，心底一片冰冷刺骨。
这便是皇家。
为了那个位置，母女不成母女，甚至不惜拔刀相向。
这几日她也曾经怀疑过她决定要那个位置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将来，她也会如母皇一般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吗？
正当她沉思之时，一道黑影从窗户中窜了进来，“见过殿下。”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说。”
这是两日前瑄宇帝交给她的人。
大周立朝之后，太祖皇帝暗中培养了一股暗势力用于保护帝皇的安全同时为帝皇做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称之为皇家暗卫。
这股皇家暗卫人数不过，大概只有三百人，但是各个皆是精英。
皇家暗卫分位两支，一支为帝皇所用，另一支放在后宫，用于防止后宫争斗伤及大周后嗣，由后宫的君侍掌管，但是这君侍必须由当朝帝皇任命，且后宫这一支暗卫也必须服从当朝帝皇的旨意，乃大周皇帝放在后宫的一只手。
瑄宇帝从先帝的手中接手这皇家暗卫之后，便将后宫这一支暗卫交给和裕凤后，只是和裕凤后后面的行为太让瑄宇帝失望，在和裕凤后去世之后，瑄宇帝便将这一支暗卫交到了夜侍君的手中。
瑄宇帝并没有告诉司慕涵和裕凤后做了什么让她失望的事情，她也没有询问，不管什么事情，人已经死去，再去追究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而夜侍君……
司慕涵此时也得知了太祖皇帝不得初侍有孕的旨意并非只是鉴于前朝的亡国教训而是想为后代帝皇留一个掌管后宫这支暗卫的人选。
太祖皇帝很清楚，只要后宫君侍有孩子，那必定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考量，若是他手中还有其他的势力必定会威胁到其他的后嗣。
而后宫的暗卫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保护大周皇家后嗣。
和裕凤后一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瑄宇帝警告说，这股暗势力不得随意扩张也不得摆在明面上，更不能过于依赖，否则后患无穷。
司慕涵自然明白。
“瑞王已然决定明日在陛下出宫路上动手。”那黑衣女子道。
司慕涵合上了眼睛，“母皇如何说？”
“陛下说如期出宫。”那黑衣女子道。
司慕涵睁开了眼睛，“本殿知道了。”
那黑衣女子随即告退。
终究还是要来吗？
黑衣女子离开之后，书房外守着的下人禀报道说羽主子求见。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便让人请蜀羽之进来，之前她曾经去蜀家想去见见蜀蓝风，但是蜀蓝风却没有见她，便是在早朝之上遇到也只是普通的打着招呼罢了，甚至连客套的寒暄也没有。
她很清楚，她这是在避开她。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与蜀家已经走到了一个对立面。
司慕涵也明白，如今蜀羽之虽然对蜀家的事情表现的极为的淡薄但是心里也不是一丝也不在乎的。
半晌后，蜀羽之走了进来，“羽之见过殿下。”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司慕涵微笑道，“坐吧。”
蜀羽之道了一声谢，便坐了下来，“这几日羽之已然将府中的账册整理好了，待正君过门之后便可以移交正君了。”
司慕涵敛了敛笑意，“羽之，你可怨我？”
蜀羽之一愣，“殿下何出此言？”
“当初我硬是要你接下这掌管后府的事情，却没有多加考虑往后你的处境。”司慕涵正色道。
蜀羽之笑了笑，“能为殿下分忧是羽之的福气。”
司慕涵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头，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这般的疏离？“羽之……”
“殿下若是有事，羽之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蜀羽之随即起身，正要离开。
司慕涵起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可是在气我？”
蜀羽之摇头，“羽之没有，虽然我不知道殿下这段时间在忙碌些什么，但是却也知道是有事发生了，殿下不跟我说，一定是些大事。”
“羽之，你母亲……”司慕涵话没有说完便截然而止，“你是担心蜀家的事情？”
蜀羽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苦笑道：“殿下，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可是便是她跟我说了那般绝情的话，我却还是放不下蜀家。”
她是他的母亲，是他尊敬敬爱了十多年的母亲。
如今瑞王正君被休弃回蜀家，而她又被陛下斥责教子不善。
虽然算不上什么巨大的打击，但是隐约中他却还是察觉的到这不过是开始。
蜀羽之看着司慕涵，“殿下，陛下让你监国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他藏在心里很长时间了，总是想问，但是总是又不敢问出口。
监国之职以往都是由太女担任的，而如今陛下却让殿下做，那意味着什么？
这几日，府中经常有许多人来拜访，虽然都被章管家给挡住了，但是他还是知道了这些事情。
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了，他是殿下的侍人，自然也明白。
只是却不敢说出口。
陛下不是一直不待见殿下的吗？
为何忽然间做出这个决定？
他担心陛下这般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更担心若是殿下真的成了太女，那她和瑞王之间必定会有一场争夺，而母亲……
蜀羽之不必去想也明白母亲最后一定会支持瑞王的。
可是殿下……
这时候的蜀羽之心情非常啊的复杂。
这几日，雪暖汐经常出府回母家，他虽然没问他为何这般，但是也猜到了几分，想必他是去求雪家主帮助殿下吧？雪家主虽然没了帝师的职位但是却还是有些影响的。
蜀羽之很羡慕雪暖汐，他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去为殿下奔波，想尽办法地帮助殿下，而他却只能呆在雨楼中干着急和担心。
甚至连蒙斯醉想必也帮了殿下不少，两日前他方才知道蒙斯醉的嫡亲姐姐是西南大营中的一名副将。
陛下将蒙斯醉嫁给殿下的其中一个原因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吧？
那陛下将他赐给殿下为初侍，理由又是什么？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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