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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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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徐崇光还以为自己的听差了,小皇帝他……他居然没有大发雷霆,还说言之成理?徐崇光把手藏在衣袖里,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看看是否活在梦中。只是那强烈的痛楚传来,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陆承启继续调侃道:“朕是说,徐卿这封奏折,大有可取之处。”
徐崇光总算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好歹也是内阁首辅,抗击打能力杠杠的。“陛下……不觉得不妥?”
面对徐崇光试探性地问话,陆承启实话实说道:“不妥之处嘛……当然有!”徐崇光一听就知道,得了,小皇帝这是欲擒故纵。不对,应该说是避重就轻,肯定要说他那一套什么“经济理论”了。
不愧是内阁首辅,陆承启想说什么,他都预先知道了。这不,陆承启开始说了:“徐卿奏折里说,‘普天之下,民若为商,则不事耕种,不事劳作,一心牟利’这句话就有问题。据朕所知,这从商并非易事,也需辛勤劳作,方能换回钱财。打个比方,张三种了十亩麦子,他若不拿去卖,就只能自己吃。可这十亩麦子,他能吃好几年,可他一年就有这么多石麦子了,再多几年,岂不是更多?而李四是养蚕的,他辛辛苦苦养了蚕,结成丝,做成衣裳,却只能自己穿,那他能穿多久?需要麦子的换不来麦子,需要衣裳的换不来衣裳,这岂不是乱套了嘛!徐卿做过户部尚书,这道理该懂吧?”
“陛下,老臣不是要彻底禁商……”徐崇光急于表明自己,想要辩解一番。陆承启也是知道的,挥了挥手,让他稍安勿躁。
“这时候,要是有个商人,以市场价收购张三的麦子,卖给李四;又用市场价收购李四的衣裳,卖给张三,结果三人各取所需,岂不是皆大欢喜?当然,朕只是打比方,期间肯定有更多的人买这个,卖那个。实在没东西卖的,只能卖头脑,卖体力了。徐卿啊,堵不如疏,这你也知道。一棍子不能敲死一船人,经商有坏处,但好处更多。我等要做的,便是趋利避害。”
徐崇光没有吱声,他冷静了下来,知道小皇帝是劝不动的了,也不想白费口舌。
“不过……”陆承启突然话头一转,“徐卿这奏折里,其他方面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就拿‘官员及其亲属不得经商’这一条,朕便觉得可取。只是,亲属不得经商,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官员不得经商,这是为了朝廷着想。若是一心扑在赚钱去,朕便会成全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承启的语气有点凌厉,让徐崇光蓦地看到了一丝曙光。
“还有,‘商人垄断,囤积货物,哄抬商价’也是一个顽疾。朕想了想,还是要将《大顺律》补齐了,若是灾荒年间,一些不法商人囤积粮食,那岂不是拿人命当草芥?这个的确要深思,以杜绝后患……”
徐崇光开口说道:“陛下英明!”
陆承启摆了摆手,说道:“别忙着恭维,朕还没说完。徐卿你说这些商人漠视传统伦理,也是值得商榷的。朕推崇‘端木遗风’,诚信买卖,可偏生有些人啊,要‘无奸不商’。卖假货的,卖酒掺水的,缺斤短两的……大有人在。先前户部人手不够,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商人渐多,是时候要颁布政策,抑制这些不良风气了……”
徐崇光很想提醒陆承启,这无奸不商并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原来应为“无尖不商”。这时的老百姓买米以“升斗”作量器(故有“升斗小民”之说),卖家在量米时会以一把红木戒尺之类的工具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以保证分量充足。钱货两讫成交之后,商家会另外盛点米加在升斗上,如是已抹平的米表面便会鼓成一撮“尖头”,尽量让利。量好米再加点添点,已成习俗,即但凡做生意,总给客人一点“添头”,这是老派生意人的一种生意噱头,这一小撮“添头”,很让客人受用,故有“无尖不商”之说。“无尖不商”还体现在去布庄扯布,“足尺放三”、“加三放尺”;拷油、拷酒都有点“添头”。只是这些事情,就不必对陆承启说了,徐崇光自己能理解就行。
“徐卿,你这奏折尽写了奸商不法之事,却没有对应之策啊?”陆承启有点不满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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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讨论商法
徐崇光愕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本以为,小皇帝看进去了都算大功告成,没曾想小皇帝居然纳谏了!徐崇光一时半会脑袋转不过弯来,只想看看今日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他看了殿外,对了,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
陆承启也被徐崇光的动作搞糊涂了:“徐卿,难道有人在外面窃听不成?”垂拱殿是大顺最机密的地方,外面有着重重守卫,如果真的有人窃听的话,那不得了,整个皇宫都要鸡飞狗跳。毕竟敢潜入皇宫的,肯定是武功卓绝的高手。
徐崇光总算捋顺是怎么回事了,想必是这小皇帝太看重商业,所以想着规范这个行业。小皇帝还询问有什么解决办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想来已经胸有成竹了。与小皇帝共事了两年多,徐崇光已经渐渐摸清楚了他的脾性,心中连连叹息。
“回禀陛下,臣确实有些想法,只是……”
陆承启笑道:“此间又无外人,但说无妨,朕洗耳恭听。”
“臣不敢!”徐崇光连忙说道,洗耳恭听,他可没有这个胆子。“臣以为,对付奸商,以小惩大诫为主,以仁义辅之。”
陆承启一愣,他没想到,这小老头居然也是推崇法治的。小惩大诫,摆明了是要用重典啊:“朕要闻其详!”
“前朝时,数人入酒肆,味酸且淡,乃共嘲此酒。一人云:‘酒,何处漫行来,腾腾失却酉。’诸人问云:‘此何义?’答云:‘有水在。’臣以为,此类人,一旦有真凭实据,皆可捉拿归案,重打二十杖,责令改之。如不改,则取而代之。”徐崇光风轻云淡地说道,陆承启看了一阵又一阵地心惊肉跳。
杖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面有很多门道,要是罪不至死,那就轻轻打。要是重重打在背脊上,不出十杖,肯定一命呜呼。哪怕身子强壮,撑得了一时,也要伤筋动骨。打的地方也有讲究,要是打臀部,肉多,抗击打一些,哪怕再重,也不过是写皮外伤。要是打背脊,那就惨咯,伤及脏腑,哪怕养好了伤,也会留下暗伤,天阴落雨时,隐痛难忍。更要命的是,如果不改正,那就直接没收资产,这简直是要人家性命啊!
徐崇光说得轻巧,陆承启听得心惊,心道:“不曾想这小老头这么狠!”
但他也知道,一些人利欲熏心之下,甚么事都做得出。后世这样的食品安全问题,还少吗!小惩大诫,硬是要得!要是不用重典,恐怕这些奸商,真的会“涌现”出来的。毕竟能抵得住金钱诱惑的人,还是太少了。
“徐卿说得有理,除此之外呢,朕记得,还有人缺斤短两的……”陆承启是重生人士,对于这缺斤短两的行为,不算陌生。在后世,要是哪天去菜市场没骗你一二两的,都不是做生意的。
徐崇光有点不以为然,因为这时候的缺斤短两的人,并不多见。这就要从一个词说起了,“半斤八两”。众所周知,这时的一斤为十六两,半斤为八两。为什么不是十进制,要弄十六进制这么麻烦?这里面大有学问所在。
这时的秤,有秤盘,有秤钩,还有秤砣、提绳、秤星。秤杆上便有十六个刻度,每个刻度代表一两,每一两都用一颗星来表示。这十六颗星都是有来头的,秤杆上的七颗星是代表北斗星,六颗星代表南斗星,除这十三颗星外还余三颗星,分别代表福、禄、寿三星。如果商人给顾客称量货物少给一两,则缺“福”;少给二两,则表示既缺“福”还缺“禄”;少给三两,则“福”“禄”“寿”俱缺。这时的百姓,都很讲究因果报应,这可以称得上是了不起的毒誓了。
在杆秤提绳和福星之间有颗大星,当秤砣挂在这一位置,秤盘又无任何东西时,提起提绳,则两边重量相等,秤杆平衡。这颗大星则叫“定盘星”。“定盘星”则被赋予了公平、公正、公开之意,也是秤杆上的零刻度,一当开秤,就定下盘来,是以为定盘星。
虽然有人笃信因果报应,但也有不在乎的人存在。当从商成风时,这样的事情就算不得什么了。在白花花的银币,亮澄澄的金币面前,良心是个什么东西?徐崇光为何要抑制商业?皆因商人没有道德底线,只要能赚钱,他们甚至会鬻儿卖女!这等丧尽天良,不顾伦理之事,当然不能被这时候的主流文化,也就是儒家文化所认同,是以徐崇光对商人,从未有过好感。
既然小皇帝问到缺斤短两怎么办,徐崇光思虑了一番,才答道:“诸市私斗尺秤度,每年八月诣金部、太府寺平校,不在京者诣所在州县平校,并印署,然后听用。未经官府印署秤杆,不得使用。如有用之,则杖责二十。陛下可设监察,一月多检,以防止漏洞……”
徐崇光说的是凡官私度量衡器具,每年八月必须送交有关官府检验校正。经检验校正后的度量衡器具,由有关官府签署封印后方可使用。所以,如果量布用的木尺、称重用的铜秤不符合法定标准的话,其持有人便将受罚。
这还没完,徐崇光继续说道:“……诸以伪滥之物交易者,没官;短狭不中量者,还主。”这就是说卖布匹的,如果整绢长度不满四十尺,或者宽度不满五尺,严重的话卖布商人是会挨板子的,资产还要收没,真是狠!
陆承启听了觉得没什么,要是后世法律都这么严的话,估计没什么人敢缺斤短两,掺假造假了。
“那以次充好如何做?”
徐崇光立即说道:“如钱货两讫前,立有契约为证,三日内如有以次充好之嫌,买家可退货,卖家须退钱。如不退之,买家可报官。一旦裁定卖家理亏,则强令退货,并笞四十。”
陆承启心道:“嘿嘿,这小老头真心黑,退了货还要抽人家鞭子。不过,我挺喜欢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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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报纸引导
“徐卿此法,朕以为可行。这样吧,徐卿且回去,整理成条律,再呈与朕批阅。待朕阅过,再交由大理寺、刑部去核准,是否与《大顺律》冲突。若无,则《大顺律》再成新法,诏告天下。”陆承启也是雷厉风行,虽然先前宽松的政治环境,给了商人许多便利。一些商人也捉住了空子,弄一些擦边球,行一些不法之事。这股风气,逐渐有蔓延的趋势。
陆承启是要振兴商业,可不是什么商业都振兴的。先前出手整治囤积食盐的盐商,狠狠打掉了贩卖人口一案,就给世人一个警醒。朝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较真起来,倒霉的还是你。这些由政治释放出来的暗示,相信许多精明的商人已经嗅到一丝危险的意味,及时收手了。可还有一些掉进钱眼去的,只管赚钱,什么是良心,能吃吗?
陆承启突然想起徐崇光奏折里面首起的那则故事,觉得挺有道理的。徐崇光是进士出身,文笔那是没得说,只是原文过于晦涩,陆承启那半桶水的古文水平,只能说出个大概来。这个故事大意是:徽州有一个商人,起先只带千钱外出做小生意,后来成为一个富翁。回到家乡,吹嘘说自己有致富奇术,所以很快就积资百万。
于是,乡里闻风赶来,登门请教他的致富奇术。这个商人待客人坐定,遂开口说:“求富不难,你们先须治其外贼,后须治其内贼。那么,起家致富之道,就已经学得一半了。”众人忙问:“何谓外贼?”商人道:“外贼有五:眼、耳、鼻、舌、身是也。”闻者震惊,但思其必有高论,乃细听他说奥妙:“眼睛贪恋美色,而娇妻艳妾之类,没有金屋岂能藏娇?我出数贯钱,买一个丑妇,不去管眼睛爱不爱看,照样可以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耳朵喜欢听悦耳之音,而笙歌乐部之类,又都是花钱的大项。不是拿银子供养着,哪里请得到堂唱,留得住家班?我就跑到田头垄上,听听秧歌,权当作丝竹清音了。鼻子的毛病,无非是要摆上宝鼎,买来龙涎,香气满室,又是一重摆设之累。我才不愿去闻其香呢。我终日躺卧于马粪堆里,也觉得挺快意啊。至于山珍海味搜罗毕致,无非是受了舌头的欺骗。我择食而不辨其味,根本不去管舌感鲜美那一套。每天喝酸腐的菜粥,也未尝不饱。最后再说说这笨笨重重的大块身体,真正臭皮囊一个,但是也是为祸最深的一个。夏天要穿细葛,冬日须裹重裘,实际上不过为他人看来美观而已,破损的却是自家辛苦积累的血汗钱。我上尊皇古之制,剪叶为衣,结草为冠,从头到脚,一文不费。这就是我治这‘五个贼’的法门。”闻者或颔首,或茫然,或做沉思状。
过了一会,又忙追问:“何谓内贼?”答曰:“内贼亦有五:仁、义、礼、智、信是也。”闻者变色,更洗耳恭听。“仁为首恶。所谓博施广济,要真那么做,尧舜也受不了。我在神前立过誓,永不妄行一善。这样一来,省却多少挥霍白费的冤枉钱。匹夫仗义行侠,威风是一时得逞,然而倾家荡产,到头来也是自受其苦。我想得干脆,见利忘义,落得一生享用。至于礼尚往来,古人也太不怕麻烦了。我的宗旨是来而不往,先占人便宜。智慧这样东西是造物主最忌讳的。有智慧的人必至空乏贫穷,所以我一辈子只求糊涂混沌,这样便可常保中庸,常守清福。信用如果真去履行,千金一诺,那更没甚用处。不妨口头上非常慷慨,内心存着机巧,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个没有信用的人,那样永远也不会有人登门造访,麻烦请求。此五者即是我除这五个内贼的要诀。精而明之,不爱脸,不好舌,不惜廉耻,不顾笑骂。长此以往,则百万之富,简直易如反掌。”闻者无不绝倒。
陆承启知道,徐崇光讲这个故事,其实只想说明一个问题,如果放纵商贾,那商贾就是万恶的,破坏儒学的,那大顺的根基就不在了。这和后世的《资本论》,倒是有些相似,异曲同工。
可陆承启的执政理念是什么?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陆承启隐去了无工不富,就是为了布局工厂作坊,想要集约化生产。大批量生产出来了,那得卖出去才行啊!不卖出去,拿什么给工人发工资?
这三个理念,缺一不可。农业生产,在这个时代,太不稳定了。一旦有个什么天灾**,颗粒无收那是常有的。朝廷要赈灾,也需要钱银,需要粮食不是?
农业不稳定,作坊也跟着受累。除了皇庄开设的工厂以外,其余都是些小作坊。最大的,估计就要数长安城外的印刷作坊了,雇佣工人超过了一百,算是“资本主义萌芽”了吧?虽然没有出现蒸汽机什么的,不过大顺可是有大纺车的,好像比什么珍妮纺织机也差不了什么。在幽州的那个棉纺厂,也是用这种水转大纺车,只需要两个人照看,一天一夜便能纺出一百斤棉花来,效率还是不错的。陆承启记得,后世教科书上的那台珍妮机,不也是八锭而已,而且也还是手摇的而已。这个水转大纺车现在已经增加到五十锭了,而且还是水力的,珍妮机什么的,在这个面前已经是渣渣。
至于商业,先前是粗放式地管理,由市场支配。但陆承启是过来人,知道这样的经济很容易进入极端,需要有引导才行。陆承启也是顺应了市场规律,先是提升了从商者的信心,然后再加以规范。不然的话,在这个伦理纲常为主的国度,商业是很难发展起来的。
“看来,还是得推崇端木遗风啊……”陆承启心中喃喃地说道。
这“端木遗风”指的是孔子的弟子子贡遗留下来的诚信经商的风气,就连司马迁,都在《史记・货殖列传》中以相当的笔墨对子贡这位商业巨子予以表彰,肯定他在经济发展上所起的作用和仁义、诚信上的修为。因子贡复姓端木,全名为端木赐,所以这种诚信经商作风所以被称为“端木遗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风,为历代正直商人所推崇。
在孔子的弟子中,子贡不仅聪明好学,仁义孝道,更是一个商业奇才,孔子曾称其为“瑚琏之器”。子贡非常善于经商之道,曾经经商于曹、鲁两国之间,富致千金,是孔子弟子中的首富,子贡把财富用来资助老师孔子,可以说孔子能周游七国,子贡出的力最多。“端木遗风”被司马迁总结为:“君之爱财,取之有道”的财富理念。
从先秦起,儒家对财富及仁义有着非常辨证的认识。“仁义”在儒家那里虽然是头等重要,但是儒家并不反对对“利”的追求,认为“义”和“利”并不冲突,只是对“利”的获取应该符合“义”的原则。《论语》中孔子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等等,都是说明了这八个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都不是对“利”的排斥,而只是主张先义后利,强调“义利并生”。
只是历代统治者,都厌烦商贾走南闯北的不好管理,只好刻意打压商人了。秦朝时,商贾不能穿丝绸衣物,汉朝时,商贾申报不实没收家财,大顺前期也是这样,商贾不能科考,都是对商人的偏见。诚然,商人中有奸商,但也有好的商人,不能一概而论的。陆承启要兴“端木遗风”,自然要从他最拿手的武器入手――报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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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端木遗风
“话说在咱们长安城里,樊楼的旁边,有一间小茶坊,唤作‘品茗轩’。铺面潇洒,器皿雅洁,买卖十分兴隆。”
这抑扬顿挫的声音,似乎在说书一般。当然,这时候可没有什么专门的评书,只有话本。这种讲话本的形式,在这时候称之为“说话”,其实是截了尾,应当是“说话本”的意思。后世四大名著大多都是话本流传开来的,《三国演义》、《水浒传》最初都是说话的话本。《三国演义》话本为《全相平话三国志》;《水浒传》则为《醉翁谈录》。前朝诗人李商隐有《骄儿》一诗写到:“或谑张飞胡,或笑邓吃。”,这“说话”的本事,前朝就流行了。
这时的说书人又叫博君人,目的是为了博君一笑,最喜欢讲述古代故事,百说不厌。在台上说书的博君人,乃是长安城里赫赫有名的“说三分”霍四,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如是说三分。说三分即讲三国故事,因为这个时空没有隋唐,所以三国是大顺百姓最喜欢的朝代。为啥?猛将能臣辈出,乱世出英雄啊!哪个男人心中没有英雄梦,没有英雄情结?
霍四在年前受邀到樊楼说书,一说就是一年。期间多是说报纸上的趣闻和三国故事为主,毕竟这报纸可是新鲜玩意,长安城里的报馆又如同雨后春笋般涌起,每日里可说的事情不少。
樊楼花了大价钱请霍四来,果然客人也比先前多了。除却霍四的工钱,樊楼净赚不少。如此双赢的事情,双方都乐得合作。霍四虽说有固定工钱,可是书说得好,客人也有打赏,甚至结算下来,比工钱还高。
霍四这块“说三分”的金字招牌,很多酒楼都想挖他过去。樊楼给霍四的工钱,一个月比一个月高,霍四才安心地在樊楼扎下根来。
今天又不是沐休,打赏的金主(沐休的官员)都没来,来的都是些熟客,霍四微微有点失望。但这场评话,是樊楼掌柜的要他说的,他也不好拒绝。毕竟有什么广告,够得上《大顺民报》的头条?樊楼掌柜的不愧是精明的商人,一下子就嗅到了商机,虽然这大顺民报上并不是讲樊楼的事,可好歹也沾了边。
原来,《大顺民报》上刊登了这样一则头条。在樊楼旁边的品茗轩,也有好些年头了。前几年,一位姓李的士人与朋友在此店饮茶,匆促之间,将一个装有几十两黄金的钱袋遗落在桌子上走了。数年之后,李某再次来到这个茶馆,与同行的朋友提起这桩往事。店主听见,立即插话说:“官人所说的这个钱袋,被小可拾得。如果你说的数额相符,便可领去。”李某极为吃惊,兴奋地说:“店家果真拾得,我当奉送一半。”店主笑而不答。
茶坊中有个小阁楼,店主扶梯而上。只见楼上收藏了大量顾客遗失之物,有雨伞、木屐、衣服、器皿之类,每一件都用纸条标明:某年某月某日,某种形状的人遗失。店主在楼角寻得一个小包袱,仍原封未动,取下楼来询问李某。李某报了包中黄金的块数和重量。当面打开检点,所言相符,店主立即全数交还失主。李某取出一半要送给这位至诚君子。店主却推辞说:“小可如果重利轻义,早就全部藏进自己腰包里了。”于是,李某感激万分,在座的顾客们也都以手加额,大为称颂。
就是这么一则故事,品茗轩就出名了。
但有心人知道,这里面的水不浅。有什么可能,一个小小茶坊,竟能上报纸头条?
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道了,这茶坊在两年前就被皇庄收购了。虽然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可是真正的老板却不是他了。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谁有这么大能量动用《大顺民报》,专门为一个小茶坊布置头条?
这不,霍四刚刚说完这则故事,下面的食客好似都无动于衷,没有打赏的举动,这下可把霍四急坏了。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霍四看惯了蜂拥而上的打赏,铜钱银币跌入锣盘的声音,现在居然静悄悄的,这能不急吗!
“诸位可知,为何这《大顺民报》要写这道头条?”
霍四不愧是博君人,不仅能博君一笑,还博学多才。按他的话说,以他的学识,去考个进士,点个翰林,轻而易举。当然,博君人的话,往往不能全信,可这并不能否认霍四真的很有急智。
见没有人接他的话,他立时便说道:“诸位恐怕有所不知,这‘品茗轩’乃是皇庄产业……”
人都是喜欢八卦的,这样一说,那些食客登时有了反应。
“博君人,你说得是真的么?”
霍四哈哈一笑:“这皇庄的产业还少么,莫说小小一个茶坊,就是这樊楼,皇庄也派人来询问过价。可惜樊楼东家是个精明人,没有肯卖。嘿嘿,谁肯卖一只生金蛋的鸡啊!”
“哈哈哈……”众人也笑了,这比喻很到位。
霍四见气氛调动了,立即打铁趁热地说道:“诸位想想,若不是皇庄,这‘品茗轩’能上《大顺民报》么?不过说起来,这头条可是大有深意啊……”
众人纷纷问道:“有甚么深意?”
“你想啊,《大顺民报》是朝廷办的,这‘品茗轩’是皇庄的,为什么煞费苦心弄出这样一则头条?”
霍四这么一提醒,众人都若有所思起来。有些蠢笨的,自己想都没想就问了:“那你说说,朝廷这么做是为何?”
霍四清了清嗓子,故意拿腔作势。众人也都明白了,纷纷“慷慨解囊”,走到那锣盘前,丢下一些铜钱。见到锣盘快满了,霍四才神秘一笑道:“诸位可知道,什么叫‘端木遗风’吗?”
来樊楼里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这长安城的酒楼,也分高中低三等的。而这樊楼,恰恰就是最高等的酒楼。为何霍四不肯挪窝?就是来樊楼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打赏多啊!
这些达官贵人,都是有些学识的,很快就有人脱口而出道:“端木赐,子贡!”
霍四一拍那抚尺,笑道:“不错,就是我们汉人财神爷,端木赐,孔圣人的弟子,子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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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榷酒
有人不解地问道:“这子贡和这件事有什么干系?”
霍四一拍抚尺,放低了声量,神秘兮兮地说道:“干系可大了!这《大顺民报》是朝廷的声音,借助皇庄的事见诸于报,肯定想说点甚么。你想啊,朝廷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的,这里面定有文章……”
一些人也听进去了,一些人则无动于衷,追问道:“你这‘说三分’,惟恐天下不乱啊!我们倒想听听,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霍四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们想啊,这‘品茗轩’秉性的是‘端木遗风’,所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朝廷放出这个来,岂不是在说现在有人爱财却取之无道?”
这番话犹如在平静的湖泊里丢下一块巨石,瞬息间就激起了一大片水花。樊楼里骚动起来了,所有人都震惊莫名,然后开始交头接耳。能混到达官贵人这个阶层的,都不傻。哪怕再掉进钱眼里,这时候都该警醒了。
可惜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不信邪的人,或者说他们心存侥幸:“‘说三分’,你这算是在危言耸听吧?朝廷都没有传出风声来,你怎么这般笃定?要我说啊,你就是惟恐天下不乱!”
霍四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恼怒:“这位客官说得好啊,朝廷是没有传出风声,这些都是小的揣测的。有道是天威难测,凡人怎能懂?不过依小的看,这圣上自登基以来,惩毙贪官,任用贤臣,减免税赋,拨款治水,兴修水利,鼓励垦荒,平靖海内,外御强敌,与民休息。你我今日有幸能在樊楼安心吃喝,多是托了圣上的福气。这两年来,新政伊始,商税开征,这生意是好多了,做买卖的也多了起来。人一多,心就杂。拿咱长安城的酒楼来说,就有些酒楼不地道,在酒里掺水。其实大家都是明眼人,这酒里作假,一吃便知。有句话都传开了,这酒一斤,水一斤,酒瓶又一斤。咱樊楼就不会了,真材实料,童叟无欺,诸位想必也对樊楼的声誉有所耳闻。咱樊楼酒菜不算顶尖,和丰楼、和悦楼都比咱的好,可咱樊楼为何还是做得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四个字,‘童叟无欺’!”
“啪啪啪……”
掌声适时地响起了,众人循着声音一看,却是一个大腹便便,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那种。
“说得好!”这胖子一身绫罗绸缎,活像一尊弥勒佛自莲台上下来了。
“这人是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你都不知道,樊楼东家啊,听说是在朝中有关系,本朝太宗皇后的亲家,也算是国戚了。嘿嘿,不然的话,这生意哪能做得那么大?”
“嘿,这连襟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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