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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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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此间有事就先行下来,没有和叶小姐言明。希望阁下见到你家小姐后,替我转告一声,在下绝非故意逃离,实是这边有麻烦,不愿意连累到她。各位可以先去找叶小姐,这边的事在下自己能够处理。”端羽当然知道对方有心帮自己解围,但也自知刚才和叶琼苍的相处的并不融洽,思考着她肯定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敢接受对方的好意。
高瘦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听出端羽是不希望他们插手此事。本来因为身份的特殊他就不愿意多事,现在听到端羽拒绝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小姐心意如何,他可不敢随便离去,要是让这少年受到伤害而让小姐生气,他必然也会受到惩罚。
计算着先在这边拖住时间尽量不让双方起冲突,等自己家小姐过来再说,高瘦男子回头对身后的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先去接小姐,我在这里等你们。”
“是。”三人朝着高瘦男子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眼看着端羽就要被乱棍揍个半死,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的家丁们一动也不敢动,林锐心中恼怒不已。但他也能够感受到高瘦男子话音中的庞大意念,知道对方必然是高人,心中虽然愤怒,却是不敢有半点过分的举动。
“不知道兄台是何方高人,为何阻止林家办事?”三人离去不到片刻,就在众人胶着之时,一个平淡如水的声音打破僵冷的气氛,在众人耳边响起。
话音尚未落地,一个身着蓝sè丝质刺绣长袍的华服公子摇着一把绘制着山川大河的纸扇,一步有如风中柳絮,飘然跨过两棵柳树间的空隙从常乐街来到溪畔小道,走至林锐跟前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柳供奉,你来得正好!”见到来人的模样,林锐喜不自禁,被压下去的底气再次升起,而且比之前更足。
“林家,柳供奉,你们是司徒家的人,你是柳苍柏?”听到两人的对话,高瘦男子神sè一变,立刻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柳苍柏见对方居然认识自己,而自己看他却甚是陌生,心中不禁自喜自己威名远扬,但表面仍是恭敬地收起纸扇对高瘦男子抱了抱拳,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倒是久仰柳兄大名,今ri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高瘦男子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但看得出他的态度变得十分谦逊,语气也弱了几分。
柳苍柏心中暗暗一笑,以为他是在示弱,一展手中纸扇,脸sè不羁地说道:“我身边这位便是司徒家的公子,既然阁下知道我的名字,就请在下不要妨碍我林家办事。”
高瘦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对柳苍柏狂傲的语气极是不喜,但他也知林家家大势大,自己不便和他们起冲突,心中十分为难,不禁抬头向又一村最高层看了一眼。
看到小姐的身影已经不在雅间中,想着她应该已经下楼,高瘦男子面带微笑地对着柳苍柏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无意和林家为难,但这位公子是我家小姐的客人。在下不过是一介奴仆,一切听候小姐吩咐。现在我家小姐马上就从又一村出来,烦请柳兄等上一等。”
“敢问你家小姐是谁家闺秀?”听到高瘦男子居然以奴仆自居,柳苍柏脸上的傲然之sè立刻收敛了起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高得足以让自己仰视的男子修为并不低,能够让如此修为的修行者自贬身份甘愿为奴的要么是沿袭千百年底蕴丰厚的门阀世家,要么是在各国地位至高的皇室或者王室,要么便是各大宗派中修为高深的大能。无论是那一种,都不是像他这样的人能够招惹的起的。
高瘦男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说,显然也不会回答柳苍柏的问题,只是保持着微笑,
说道:“请恕在下不能透露,烦请诸位等一等,也不急于一时。”
“那好,就给这位兄台一个面子,我们就等上一等。”高瘦男子表现得越神秘,柳苍柏就越没有底气,只得无奈地凑到林锐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锐听了柳苍柏的耳语,面上的笑容尽数涣散,脸sè变得十分难看,对着身边的家丁们挥了挥手,淡漠说道:“你们都先回去。”
“是的,少爷。”林家家丁们见供奉都不能奈何对方,自知自己在这里就是摆设。要是双方真打起来,说不定还会成为炮灰,顿时个个如蒙大赦地快步逃离。
随着家丁们离去,场中便只剩下各有所思的四人。
当然,心情最糟糕的当然是刚才像是被人遗忘一般的端羽。见识到柳苍柏从枝繁叶茂的柳树间穿过却没有惊动一枝一叶的高深造诣,他的自信全然崩塌,自知自己不是别人的一招之敌,今天怕是要栽了。
唉,早知道就不要惹这种二世祖了。万般悔恨汹上心头,他忽然发现自己最近做的后悔事真是接二连三。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现在踏足之处已非南唐,而是大周;他也已非王子,而是逃犯。
他心中坚守的骄傲早该归零,一切待从头,万象需更新。
………………………………
第二十七章 一袭白袍胜似雪
()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得让人多思难熬,处在这样的情形下,端羽再怎么故作镇定也是难掩心中的焦躁。
如果说不期待叶琼苍帮助自己,那显然是骗人的。在这个时候,叶琼苍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虽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他能够猜出她家的势力定然不会比林家低,不然也不可能有能力让修行者自甘为奴。
如果她愿意插手此事,那么林锐再怎么想对付他,至少今天他可以脱离危局,安安稳稳地回家睡一觉。
这一种期待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热切,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让她帮忙。一想起刚才自己一脸自信满满地对高瘦男子夸口能行的样子,他更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怎么回事?”在众人各自寻思之际,叶琼苍终于从又一村出来。
每一个人都把目光转向她,怀着不同的情绪和目的,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端羽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敢表现得太过裸露,只能对着她微微一笑。
高瘦男子走到叶琼苍身边低声将自己看到的经过描述了一遍,便束手静立在了一旁,等待着她给自己答案。
“既然是他们的恩怨,那让他们自己解决。端公子,我先走一步,告辞。”很遗憾的,叶琼苍显然记得雅间中端羽对自己的冷落,所以眼看着他只身定然难敌柳苍柏,她也没有打算帮忙。
话一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
柳苍柏高兴不会得罪到不能得罪的人,林锐更是开心自己终于可以狠狠地教训端羽。唯有端羽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感觉整个世界变得万分压抑灰暗异常,让他难以呼吸。
观察到端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叶琼苍的心中隐隐有种复仇的快感,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并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直到数十年后她病重垂危之际,今晚自己的离去仍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让她因此而错失了许多。可惜时光不可重来,遗憾的来去有时只在一念之间。可惜她并没有预言的能力,否则她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地看了端羽一眼后转身离开。
高瘦男子也是有些意外叶琼苍口中说出的答案,但既然她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神sè古怪地看了端羽一眼,跟随她离去。
叶琼苍一行人离去,此地便只剩下了三个人。还有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远远地站在又一村的屋檐下,向这里投shè来意味不同的目光。
常乐街中喧哗嘈杂,三人所在的溪畔小道却静寂得能够听见风摇柳叶的窸窣之声。
“此地是治安重地,不知三位聚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在叶琼苍一行从这群人身侧经过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灰袍冷面,正是铁毅。
他本不认识站在端羽对面的人是谁,但端羽一出来便跟着他出来目睹了全程的他现在已经知道两人是司徒林远道家的少爷和供奉。同样,他也见识到了柳苍柏的出场,知晓他修为远超自己,定然也在端羽之上。不用说,形势几乎是一边倒,对端羽极为不利。
这样的时候,他本不该出头,毕竟跟着他进入又一村的大家千金都没有出头,像他这种离高层还有十万八千里在那些权贵眼中渺小如蝼蚁的人出头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过犹豫了再三,认同了心中的直觉,他还是决定站出来帮助端羽。好歹他也是刑部郎中,执掌律法。虽然品级不高,但面对着这样的情形,说不定能够有些作用。
如果能够震慑住林锐和柳苍柏那当然最好,如果不能,被迫离开虽然有些丢面子,但至少他已经尽力了,相信端羽也能够明白。虽然这个不识抬举地举动很可能会让和端羽作对的林家人反感,但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出面说句话而已,对方应该不至于因此找他麻烦。
看到铁毅居然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正处在绝望中的端羽心中大为吃惊,更是无限感激。
如果说他能够制止林锐二人,那么加上赵应重那晚,他前后救了自己两次。这一次,不管他印象中铁毅是怎样的人,无论最后结果会如何,他此刻心中对铁毅的感恩之情比之丰京城南高耸入云的南明山也是不逞多让。
看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不识抬举地插手到他和端羽之间的事中,林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怒视着铁毅,恨恨地问道:“你又是谁?”
铁毅神sè恭敬地遥遥对着林锐和柳苍柏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是刑部司郎中铁毅,看三位像是有些矛盾要在这里处理。不过,此地是繁华市集,并不是公堂。我大周向来律法公正严明,严禁私下武斗。如果三位确有矛盾,不凡明ri到衙门处理。今ri是立夏盛节,本就人多眼杂,更有众多外来宾客。三位要是在这起了冲突,不仅会有损大周国貌,若是被有心人瞧在眼里,说不定还会给诸位带来麻烦。不知道三位意下如何?”
虽然他一路走到三人面前时都未曾看端羽一眼,但在柳苍柏看来他的言行举止显然是在帮助端羽脱身。且不说他们所在之处人群避得避走得走,只有少数权贵在又一村门口看热闹,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些什么。就算真都被人看在眼里,他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再加上林家的势力撑腰,根本无惧什么大周律法。
所以,铁毅这一番带着威胁之意的话语听在林锐和柳苍柏的耳中异常得刺耳滑稽,也让他们极度地不痛快。于是,柳苍柏准备给铁毅一个教训,告诫他以后再也不要没事帮人出头,不然只会惹火烧身。
看到柳苍柏一脸恶意地向自己走近,眼神中满是戏谑的嘲讽和乖戾的杀气,铁毅知道自己今天是帮不了端羽了。
“既然这样,三位请自便。”知道自己再不走就会先被柳苍柏打残的铁毅,只能无奈地给了端羽一个歉意的眼神,在柳苍柏动手之前赶紧转身意yu离去。
柳苍柏看他灰溜溜地离开,也不打算为难他。毕竟是朝廷命官,打了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既然人家都表示不管了,他也不屑也没有必要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过不去。
场中再次只剩下三人,为了教训一个贱民屡次三番被人阻扰的林锐心中的火气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铁毅方才转身,他一掌便已向端羽脸上甩出。
“啪。”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被柳苍柏弄得心慌意乱而毫无防备的端羽脸上。每一个看到此情此景的人都禁不住心头一震,隐约地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疼了起来。
巴掌声之响,反应出其力道之足,让铁毅离去的背影也是抖了一抖。虽然明知这一巴掌十有仈jiu是端羽挨的,但他的心中却忍不住希望是端羽甩给林锐或者柳苍柏的。
只是当他抬起头看见前方围观众人的眼神时,他知道这一掌必定是端羽挨的无疑。因为那是一种饱含怜悯看人受难的眼神,而不是看到一个反抗者时的意外与灼热。
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失望,心烦意乱的他并不清楚这种失望是因为自己高估了端羽,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帮上端羽。
不过,看到那些人中某个高瘦男子的走出,他有些失落的心情又有些高兴了起来。那个高瘦男子正是此前和端羽一起进入又一村的少女的奴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离去,但看他在听了少女一番耳语后向这边疾步走来的样子,铁毅知道这定然是那位少女忍不住要插手了。
“啪。”就在铁毅欣喜之时,一记更为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侥幸认为那是端羽抽别人的。不过,在看到高瘦男子突然停步,围观的众人无一不是满脸惊愕的表情,他全身不由一震,赶忙回过了身。
这一巴掌仍然不是端羽抽别人的,却是一个身着白袍,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的人抽林锐的。
完全不知道蒙面人是怎么出现的铁毅知道自己显然是错过了极为jing彩的一幕,他的心情有些失落,更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悦。
事实上不止是他,就连站在场中双眼赤红满脸愠怒之sè的端羽也没有看清楚这个蒙面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在遭了林锐猛力的一巴掌后,心中又是耻辱又是愤怒想要还手,却被柳苍柏释放出的杀气压制得脑海中一片昏眩,几乎要晕厥过去。
等他意识重新回归清明时,这一个白袍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还在他见证下抽了林锐一巴掌。
这一掌只能用快准狠来形容,就连一旁的柳苍柏都没有反应过来,林锐更是被抽得云里雾里。
想不到在如此绝望之际,居然会有人来搭救自己,还将自己受到的耻辱奉还了回去,端羽万分惊愕的同时更是感激得就差没落下泪来。
“是你!”虽然白袍人背对着他,但是那熟悉的消瘦身影,还是让端羽认出了她是谁,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在这个时候出现解救了自己。
“走。”一巴掌得手,白袍人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一把搂过端羽的腰身,挟着他向东方几个起伏远遁而去。
白袍胜似雪,踏波又飞檐,亲眼见到白袍人从又一村楼顶飘然而下的柳苍柏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端羽离开,不敢阻拦,也无力阻拦。
柳市依然车水马龙,花街仍是莺声燕语,佳节到了最为喜庆的时刻,万千烟花于一时间升空绽放。只是在某些人的眼中,这一晚的烟花再惊艳,也惊艳不过那一袭如仙子般从天而降,又如仙子般腾空而去的白袍。
………………………………
第二十八章 沉沦
() 夜不黑,风不高,蛙声嘹亮,虫声悠长。明亮的上弦月映照在一湖澄净之中,追随着暖风荡漾开的涟漪涤荡着自己纤瘦的身躯。
一个灰衣少年搀扶着一个白袍少女沿着葳蕤树丛间的砂石小道缓步前行,直到湖畔飞檐流角的小亭中停下。
灰衣少年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亭中的有些掉了漆sè露出棕sè内里的木凳,扶着白袍少女缓缓坐下。
“姬姑娘,疼得厉害么?”灰衣少年正是端羽,而白袍少女却是当ri一别之后和他再未相见的姬沫。
姬沫摇了摇头,但微蹙的眉角还是反应出她故作坚强的忍耐。
“姬姑娘的脚踝有些脱臼,在下虽然不才,但脱臼我还是能够矫正的。恕在下冒昧,如若姬姑娘不嫌弃,在下现在就帮姑娘矫正。我看姑娘的右脚肿得如此厉害,必然已经堵塞了血脉,要是时间拖得久了,怕是对姑娘的身体不利,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端羽微蹲在姬沫的身前,关切地望着她白袍之下裸露出的红肿脚踝,心中满是歉疚和感激。
姬沫为了救他从又一村楼顶飞纵而下扭伤了右脚,在脚踝脱臼的情况下还隐忍着带他连奔出数里,来到这冷清无人的东城明园,他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表。
一双明眸在蒙面白纱之上眼波流转,沉默了片刻,姬沫对着端羽点了点头。
“那在下就斗胆冒犯了。”端羽左手轻挽起姬沫的小腿,右手从裤袋中取出了无穷匕,一举一动之间,甚是轻柔小心。
此时,姬沫的右脚脚踝处肿得快有她左脚脚踝的两倍粗,而她又穿着紧凑的方头布鞋。若是直接将鞋脱去,必然会牵动神经,给她造成痛楚,所以端羽决定用无穷匕将她的鞋划破,好让她少些疼痛。
被端羽温热的双手接触到自己敏感的部位,姬沫的身躯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颤,笼罩在面纱下的苍白面容更是温热得发红。好在端羽此刻正专心致志地帮她切割鞋面,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
无穷匕在端羽的手中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只剩下谨慎细微的温柔。眼看着最后一刀划出,姬沫脚上的布鞋顺势滑落,并没有给她带去一丝一毫的伤害,一直屏气凝神的端羽方才松了口气。
“姬姑娘,忍着些。”将无穷匕放在一旁,右手握住姬沫的脚跟,于一微笑一语间干脆利落地一个扭转的动作。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姬沫知道自己的脱臼的关节已经恢复到了原位,却是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让本准备着一阵疼痛的她有些意外。
矫正好姬沫的脱臼后,端羽没有直接将她的脚放下,而是用右手沿着她的脚跟环绕着脚踝寸寸摸索了一遍,确定没有其它的骨节错位的地方后,方才轻柔地将她的玉足放在被他割开了的鞋面上。
“姬姑娘回去以后,用白药膏贴服三ri,瘀伤红肿便会褪去。刚才一路奔波,没来得及像姑娘道谢,请姑娘收在下一拜。”对着姬沫恭敬地躬了躬身以示感谢,端羽继续说道:“在下位卑力薄,但是姑娘今ri大恩某齿难忘。ri后姑娘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着端羽像是立誓般庄重的话语,望着他高肿的脸颊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姬沫忍不住笑出来了声,说道:“我看端公子这脸也是该用白药膏贴上一贴,不知道你一次说这么多话疼还是不疼?”
知道姬沫是在和他开玩笑,端羽苦笑着揉了揉被林锐打肿的左脸颊,说道:“当然是疼的。”
“那要不要姐姐给你揉揉?”一阵微醺暖风拂过,掀起了姬沫的面纱,露出了白纱下的白皙中带点嫣红的粉嫩面容,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戏谑,唯有一脸真挚的关切,让端羽看到眼里禁不住怦然心动。
“为什么是姐姐,我看你该叫我哥哥才是。”风过,抖动的面纱缓缓垂落,端羽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失落。
“因为今年你十三,而我今年十四。”姬沫摘下自己的面纱,将袖口挽至胳膊处,把受伤的右脚抬起放在长凳之上,用如柔荑般白嫩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揉搓着脚踝处的红肿。
姬沫的容貌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端羽的眼前,仍是不久前那一副翩翩少年的英气模样。但看在知晓她是女儿身的端羽眼里,却是别有一番少女的风情。尤其是那白袍下露出的半截纤手和玉足更像是有着无尽的魔力,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姬小姐果然不是凡人,想来你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世。”生怕自己表现得太过失态会被姬沫以为是登徒浪子,端羽赶紧将自己的和视线从姬沫身上移开,眺望向空中的明月。
只是明月也是如此纤长,又让他禁不住想起刚才眼中的如玉白臂修长美足。
“先坐。”看着端羽一副不敢直视自己的害羞表情,姬沫心中忍不住偷笑不已,对着他偏了偏头,示意他入座。
端羽顺从地在长凳看上坐下,将脖子枕在栏杆上,仰视着头顶的寂寥夜空,却是已看不见那轮如刀弯月。想到自己的身世终是被人知晓,种种回忆顿时有如cháo水般历历涌上心头,让他禁不住心中一酸。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搁浅滩被虾戏,前一秒还是前呼后拥的尊贵王子,后一秒便是人见人欺的贫贱小民。
人生恍然若梦,大起大落之间,他终于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些自信和骄傲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也让他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高贵的出身给不了永恒的高高在上,仅靠他人的拥护也无法成就宏图大业。唯有自身实力的强大,才能从容地应对种种困境,真正主宰自己的人生,甚至他人的命运。
要想呼风唤雨,便需与天同齐!身为天子也是子,终究不是天。这世上更没有所谓的天路和天梯,能够让人顺之登天。唯有不断地超越自我,增长自身的实力,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在想些什么?”看到端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姬沫忍不住开口问道。
端羽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在等着你揭穿我的身世。”
姬沫嫣然一笑,说道:“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揭穿的。倒是你怎么和司徒家起了冲突?”
端羽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述说间不禁又想起自己刚才挨的一巴掌,心中恨意满满无处发泄,只得将双拳紧握。
如此耻辱,我终会亲手奉还的。林锐,你给我等着!
姬沫从他的神sè中看出他内心中的波动,有些无奈地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脚踝,说道:“你身为南唐王子,难免会有些傲气。其实有傲气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不分处境不自量力的傲气就会变成狂妄。这里终究不是南唐,就算你现在南唐,这种傲气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位卑力薄的凡人,在这种时刻就要活得像个凡人,而不是一个王子。”
“你来丰京半月就杀了七杀堂堂主这件事已经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进入了很多人的眼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七杀堂灭帮的事,我相信也是你引起。虽然不知道是谁帮你掩盖了真相,但是黑帮内讧械斗这样的说法蒙骗些不知情的人还可以,对于消息灵通的大人物来说很难说得通。毕竟赵应重也死在那晚,作为七杀堂的真正掌权者,以他的地位威望,还有人敢和他作对简直就是玩笑。所以,即使那个帮你掩饰的人断去了所有的蛛丝马迹,还是会有不少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而且,作为当年为当今皇上登上帝位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物,你以为这件事真这么容易就过去?”
“一切都是像你现在这样的小人物不自觉罢了。丰京就是一张网,这张网上的任何动静都逃不出掌控着这张网的人的手掌心。你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至少有一个巴掌的人正在无时不刻地关注着你的举动。你若是再这样心高气傲下去,你的身份不仅会被丰京的大人物知晓,更会被你南唐的那个哥哥知晓。到时候针对你的暗杀肯定会铺天盖地地过来,我不知道你到那个时候还有没有命活在这个世上。”
“唉~”沉默了片刻,姬沫停下所有的动作,抬起头用一双明眸凝视着端羽,脸上露出一抹意味难言的苦笑,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不希望你死在大周。至少,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后,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的身份特殊,能力有限,并不能无时不刻地陪在你身边。所以…”
顿了一顿,再次加重了一分语气,姬沫继续说道:“请你珍重,就当是报我今ri救你之恩,请你务必好好地活下去!”
姬沫的话语就像是榔锤,一字一句地敲打在端羽的心头。尤其最后的那一段话,完全就是毫无掩饰的表白,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却更让他心中悸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获得姬沫的垂青,让她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像刚才一样在取笑自己。所以,他把自己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直直盯在了她白皙的面容上意图辨别她话语中的真假,然后那笃定中的美艳便让他再也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让自己爱上这样的一个坦率细腻才貌双全近乎无可挑剔的女子,会是一件难事么?显然不是。
于是,他决定沉沦。
………………………………
第二十九章 喜欢不问来由
() 暖风熏得情人醉,在这样的一个温暖的夜晚,情愫一旦产生,便是节节升温,连四周的蛙鸣蝉噪也愈发地高亢起来。
端羽再也不想移开自己落在姬沫身上的视线,那一扇被他封锁的心门,再一次义无反顾地打开。
他想起了远在南唐的那位少女,想起了两人以往的相濡以沫,曾经的如胶似漆。他为她放弃修行,只为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好享受那细水长流。他曾以为世间最美好的事,不过就是和她在竹园桃林**赏风雅,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共奏一段你侬我侬。为了给她世上最繁华,他不惜斩断兄弟情谊,只为能和她共掌天下。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已遥如梦幻。镜花已凋零,水月已破碎。在自以为王位已定,江山在手的那刻,却是自己最为心爱之人的父亲亲手将他的梦想破灭。
在那一刻,他便自知他与她从此黄泉碧落两相隔。往ri郎情妾意,已成黑夜梦中泪;昔ri忠心耿耿,却成白昼咬牙恨。
云卷云舒,鱼龙曼羡,世事变幻无常,当真是应了舒曼之名。
在这样危难消沉的时刻,他本已打算封情绝恋。却不料天意弄人,竟有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子在明知道他身世境地的情况下,依然奋不顾身地向他表白心迹,他焉能不心生感激,怦然动情。
虽然两人萍水相逢,前后不过才见了两次面,但他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能让人分离,便能让人相遇、相知,乃至相守。
“姬沫,你真叫姬沫么?”既然已经决定沉沦,那他定然是想尽可能地对她了解一些。在他看来,姬沫的身世背景一定不简单。姬沫这名字未必是真的,但说谎还能以姬为姓的,就算不是真的皇族,也是和皇族有渊源的人。
姬沫被他灼热的眼神注视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但面对着心中之人的直视,她又怎么会躲闪:“是,也不是。请你不要怪我,现在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世。只是我刚才对你说的话,绝对没有骗你。”
刚因为保守身世秘密而让叶琼苍不快的端羽当然能够理解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秘密,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强求:“那我以后还是叫你姬沫。不过这名字实在是有些和你不相称,总是让人联想起寂寞这一个让人黯然的词。”
“大概是取这个名字的人,当时正是万般寂寞无人知。不过,你又怎知我不寂寞呢。你知你这十三年,前拥后呼好不风光,更有青梅竹马相依相守。但我自打有记忆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孤影自处,数方之地便为牢,一举一动万难自主。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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