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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天机之霸王鬼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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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萨满墓地
六月,黑龙江镜泊湖,中国最大,世界第二高山堰塞湖,南北狭长近百米,犹如一面天镜平铺白山黑水之间,举目远眺,碧波荡漾,浪潮迭起。
镜泊湖西北五十公里,有一座山,名叫张广才岭。此山属于长白山脉,北起松花江,平均海拔八百多米,山高险峻多悬崖峭壁,松林层叠覆茂密植被。
五位精神矍铄,装备齐全的老者,身处张广才岭陡峭森林边缘,驻足向下望去,不禁深吸几口凉气,二百多米的大深坑像饕餮张开獠牙大嘴。
坑内阴影密布,虽然是炎炎夏日,耳畔也能听见呼啸寒风,张广才岭分布十多座火山口,地下森林也是镜泊湖旅游奇观之一。
只不过开放的都经过人工修葺,这座火山口是禁区,山岭背阴寒气袭人,加上四周高耸参天的松树,火山口被密密麻麻的枝桠覆盖,如同蛊瓮,飞鸟昆虫全部避而远之。
公孙龙微眯炯目,从黄色布囊取出五张平安符,镇定道:“老哥,此地阴煞,汇聚八方阴气,坑如口,只吸不出,保不齐又遇到什么莫名的大粽子,咱们兄弟五人出生入死,把二弟的平安符带上,遇到霉事也能化险为夷。”
五弟陆神机缕了缕山羊胡,随手拾起地面散落的石块,攥在掌心,嘴中念念有词,猛力抛在地面,石块组成卦象,陆神机表情凝重,没有再说。
项老三是五人的大哥,家中排行第三,拍拍几位兄弟肩膀,诚然道:“前几天,我儿子急匆匆从国外打来电话,让我务必找到坑中墓地的古书,再三叮嘱照顾好天宇,事情太突然太蹊跷!”
“难道?”四弟鲁学究按了按胸口的石墨笔,自忖片刻接着说道:“真如项氏家谱所说,天宇是……第五门派?”
三弟老柳树笑眯眯将几人绳索固定松树下端,反复检查确保安全之后,说道:“依我看接私活挺好,总给上面卖力,太单调乏味。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大哥,别想那么多了,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求不到,如果天宇真是第五门派,那茹嫣就有救喽!抓紧进墓,看看古书是什么物件。”说完,将绳索甩给四人。
顺着绳索逐渐下落火山口,体温骤然下降,上下黑白两种世界,即使正午时分,也必须打开强光手电。
四周崖壁高低起伏,凸起的石块石锥组成横七竖八的障碍,若不是五人盗墓经验丰富,再坚硬的绳索长时间拉扯都会拦腰折断。
地下森林异常的绿,清幽的松针混杂成圈成簇的灌树,灌树狰狞着树枝,手电光照过去,黑咕隆咚的树影像奈何桥畔飘浮的灵魂。
脚下草甸随着脚印深洼不一,草甸的积水瞬间抹过小腿,冰凉刺骨,让五人生起鸡皮疙瘩。
项老三坐了几十年的跑山人,在东北,跑山人是个神秘职业,不但见多识广,还有观山识水的祖传本领,无论打猎抓人参还是下河摸嘎啦,样样精通,只是机缘巧合,与其他四人歃血为盟,结成生死兄弟,共同效力特殊组织。
地下森林纵横交错,五人步行半小时,才找到项老三所说的溪流。
河宽最多一米半,水流却湍急猛烈,“哗哗哗”的流水冲击河中心石块,久而久之,溅起层层水汽,氤氲飘渺,湿漉漉的打在脸颊,还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沿着河下行,河水诡异的注入马葫芦盖大小的窟窿内,都说山泉眼出水,面前是水入土窟窿。
公孙龙俯身下蹲,停留入水口附近,用桃木钉将八张黄色符篆封在周围,“哥几个,活水入洞后悄然无声,说明下面是死水,谷坑死水,孕育的可不是寻常之物,倘若让我一人下去,还有真有些发怵,但是有兄弟们在,就是黑山老妖也拔它满嘴牙。”
老柳树憨然笑道:“二哥说的对,让我把入水口的土搬开些。”
项老三做出停止的手势,回答:“不行,我担心动一点也能坏了风水,老二的道符会失去作用,顺水从土窟窿进去,我打头阵,你们跟上。”
五人先后鱼贯而入,消失在这片死寂的地下森林,就像一阵风,来去无影踪。
果不其然,正如公孙龙所言,流水在地下汇聚成死潭水,潭水腥臭,漂浮着大大小小鱼类。
跨过潭水,前方是人工修理的土墙,土墙混杂百草,长年累月被潭水侵蚀,下端有些破烂不堪。
借着电光,五人发现土墙外侧刻有浮雕,浮雕纵观南北,展开一幅历史画卷。
鲁学究是文化人,对古玩历史有很高造诣,按照浮雕内容,给大家讲述一段古国往事。
肃慎,中国北方古老的民族,传说尧舜禹时代就与中原有联系,《左传》、《山海经》、《三国志》均有记载。
战国以后,肃慎改名挹娄,生活黑龙江以北,乌苏里以东的广阔流域,公元五世纪后改名勿吉,鼎盛时期东临日本海,西临嫩江。
隋唐时期,勿吉被称为靺鞨,靺鞨在南部建立了举世闻名的渤海国。
渤海国先后两次定都上京龙泉府,就是如今的黑龙江牡丹江市宁安市渤海镇。
而镜泊湖、张广才岭都在宁安市,曾经,这里是渤海国繁华地域,街道车水马龙,百姓安居乐业。
只是任何文明都不可能长存,渤海国被契丹所灭,可让世人匪夷所思的是:渤海国文化高度发达,但传世文献湮没殆尽,现存资料只是唐代和日本相关记载,以至于历史地位都被他国相争。
渤海国是一个多民族杂揉的国家,灭亡后被契丹称为女真,女真出了位努尔哈赤,建立满族,满族有后裔,是北方现存唯一渔猎民族,赫哲族。
以上是渤海国发展史,鲁学究描述完后,扶了扶眼镜,下面几幅记载着渤海国第一宗教,萨满教。
萨满教是原始宗教,至今活跃在世界各处,尤其北方。萨满巫师可以控制天气、预言、占星、解梦,是穿梭天堂与地狱的使者。
而最神秘的是萨满教传承的祭祀活动,接下来的浮雕,重点描绘三国曹魏时期祭祀场景。
画面中,高耸的萨满教雕像威严矗立,两侧树木挂满血淋淋的兽类脏器,萨满巫师穿戴神衣面具,在人们身前跳神念经,夜里,萨满巫师召唤乌鸦,进行血祭,吃血仪式内,场面惊悚,满嘴鲜血令人毛骨悚然。
五人全部蹙起眉梢,为何单单记录曹魏时期的祭祀?
再看下去,鲁学究目瞪口呆,颤抖的指着浮雕,“快看!看萨满巫师手中的巫书……书……书名……”
项老三等人立即起身,聚精会神念出口:“《遁甲天书》!!!”
“绝不可能!《遁甲天书》是三国妖道左慈所著,左慈修道安徽天柱山,怎么能跑到北方的萨满教?两者不可能有联系!”鲁学究擦着额头汗滴,显得情绪激动,如果两者真有关联,一定是震惊世界的奇闻!
“老哥,《遁甲天书》就是寻找的古书吧?不管真假,拿了赶紧离开!”公孙龙和老柳树神情略显担忧,空气窒息在咽喉。
“这书与哥哥的家谱有联系!”陆神机一语道破项老三的担忧。
项老三大口呼吸,自己的儿子在国外神神秘秘,似乎被人要挟,本不想孙子项天宇卷入整个事件,如果天宇真是第五门派传人,那么必中项家诅咒。
想到这里,项老三当机立断,说道:“快!墙内就是墓室,进去再说!”
话音刚落,整面墙蜘蛛网般逐渐碎裂,弥漫的土灰让五人扭头遮鼻,回头再看,顿时呆如木鸡。
鲁学究支支吾吾说出一句:“奥来那楞!奥来那楞!是萨满教最高祭祀!”
殷虹的人面木雕高近五米,上端接连干枯嶙峋的松树根,眨眼间,人面木雕从上端飞溅红血,中间拳头大的缝隙发出铁链“吱吱”的崩裂声。
“哥几个快撤!大粽子!”公孙龙迅速拔出金刚剑,人面木雕爬出漆黑漆黑的长毛怪物,浑身腥臭,指甲盖弯成几圈。
长毛怪物像熊似鹿,眼球外鼓,头顶来回扭动着触角,更恐怖的是:竟然有一张扭曲错乱的人脸!
公孙龙从背包掏出道符,掐指念决,将燃起的道符穿入金刚剑与长毛怪物斗在一起。
项三爷让老柳树带着鲁学究和陆神机,想法从土窟窿出去,嘱咐完,拿出骨鞭帮助公孙龙。
公孙龙是茅山道士,三两回合下来,竟被长毛怪物将金刚剑掰弯。
项老三甩出骨鞭缠在怪物右臂,还没发力,自己被重重甩飞,砸在地面。
长毛怪物直奔前面三人,鲁学究回头盯着那张脸,想找出蛛丝马迹,电光火石间,鲁学究被按在地面。
项老三飞起身体,拔出尖刀扎进长毛怪物后背,本能疼的反应,怪物伸手去够项老三。
项三爷抽刀滚落地面,闪到长毛怪物腹部,寒光一闪,割出一道深口。
“噗”
项老三浑身血糊糊,惊恐发现:从长毛怪物腹部露出两张皮卷筒。
拾起皮卷筒,项老三迅速抹掉粘稠血液,竟然是一张羊皮和半张残角牛皮。
项老三来不及多想,搀扶鲁学究,鲁学究腿骨被长毛怪物压断,咬着牙根低声说道:“快……别管……快走……快走啊……”
长毛怪物在后面吼叫奔袭,项老三“啊”一声将骨鞭勒在掌心,滴出血迹,双眼怒红。兄弟生死相依,进入无数古墓,没想到载在此地。
怪物也不管别人,捂着腹部扑来,项老三拼尽全力为四人争取后退时间,实力悬殊,十几分钟后,项老三被长毛怪物挠住头盖骨,失去知觉,人生的整个时间骤然停止。
……
不知多久再醒来,项老三躺在哈尔滨市中心医院,身边是重伤的老柳树和陆神机,只是,他彻底疯了。
………………………………
第一章 登门鉴宝
我叫项天宇,哈师大历史专业,爷爷名叫项老三,父亲是位考古工作者,2014毕业那年,是我人生最昏暗的时刻。
去高中应聘历史教师,三番五次的没有结果,这年头家里没点背景,结果可想而知,四处碰壁后,我决定先去自家当铺。
铺子不大,取名“兴隆”,简简单单一个屋,斑驳的朱红木门两排藏柜,只有赵叔和我。
天有不测风云,爷爷意外受伤,又毫无征兆的突发癫痫,最后医生确证是阿兹海默症?说白了就是老年痴呆。
事情太突然,赵叔和我顿时傻了,爷爷曾经是个跑山人,年轻时候以打猎为主,每次听爷爷讲斗野猪王和大熊瞎子的故事,我都兴奋的目不转睛,可讲到山中诡异惊悚的遭遇,我都蜷缩起双腿,紧紧按住眼睛。
有一天,爷爷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笑道:“小宇啊,听听就算了,爷爷给你算过命,好好读书,准保有出息。还有,你是夏至午夜出生,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用管,它们不敢招惹你,拿,这个小木剑带在脖子上。”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至阴至阳的体质,有一双阴阳眼,每次看到飘渺的叠影,都像做梦一般,小时候这种情况很多,随着年龄增长,似乎逐渐消失,再加上家人影响,我逐渐对神鬼和古墓感兴趣,
毕业前一个多月,父亲跟随单位出国鉴定文物,刚开始还通电话,可时间长了,电话也少,最后,音信全无。
爷爷紧闭双目,躺在店铺摇椅上,眉头紧锁猛吸旱烟,自语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仿佛预料了这个结果。
而如今爷爷躺在病房,我感觉自己要垮了,濒临崩溃。
赵叔极力安慰我,“项三爷一直身体硬朗,病发前,还去大兴安岭见老朋友,怎么就忽然得了老年痴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得的啊?这病太邪!”
我眼里噙着泪水,冷静下来,回答:“难道爷爷……招了不干净的东西?爷爷跑山打猎又遇到过无数怪事,赵叔你说的对,可能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和赵叔花钱请人,半仙小仙大仙,通通过个遍,并是不封建迷信,当事情活生生摆在你面前,什么方法都要尝试。
结果一无所获,爷爷像个目光呆滞的木偶,有时如同一只疯狂暴走的猛兽,在病房墙面划出四个看不同的怪异字体,院里只能采用进口的镇定剂进行治疗,之后,爷爷安静的躺在病床接受监护。
每当看到我,爷爷仿佛恢复片刻记忆,表情惊恐颤颤巍巍将我搂紧,吞吐重复道:“宇……找到它……天……”
这一幕,我伤心欲绝,更加确信爷爷招了邪。
眼看着积蓄见底,当铺生意又惨淡,再加上住院的昂贵费用,我感觉胸口压块巨石,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弄到钱!
这一天,赵叔站在藏柜前,用老茧手掌,轻轻触摸屋里的每一件物品,仿佛再做最后的告别,赵叔摩挲皱纹眼角说道:“小宇,把……把当铺卖了吧,这地段,能值个好价。”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我猛摇头,当铺所处的楼房在哈尔滨道外区,是太爷爷参军用生命换回的,不仅遭受小鬼子的战火,也经历了大水灾,却岿然不动。
后来市里翻新,旧貌换新颜,如今,要卖了?这是爷爷棺材本的钱!
“不行!我不同意!”我咬紧牙关,指甲扣着掌心,没有再说。
赵叔长长叹气,耷拉额头,是无奈是无助,接着坐在椅子上,许久沉默。
“要想治好项三爷的邪病,只能请江湖的郎中,小宇你知道……要花大价钱。”赵叔摩挲眼角,叹声回答。
所谓江湖郎中,就是真正的大神,必须懂玄学识异事,没有道行,是治不好爷爷的。
我想说什么,话到嗓子眼愣是张不开口,父亲已经联系不上,我不想爷爷出现意外,赵叔毅然推开木门,去中介联系买家,我身体慢慢滑下,坐在地板上,脑海乱成一锅粥,就在此刻。
“吱嘎”!传来急促有力的推门声!
“对不起!这里不营业了!”我不抬头的喊道。
顺着目光,看见一双粗壮大脚,旅游鞋边缘有些开胶,黑色牛仔裤,还有几处破洞,并不是赶时髦,真的磨破了。
我在想:这人有病吧!都说不营业了,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哈哈!宇哥!天王宇!没想到你真在这,我是闷地雷啊!”
“天王宇,闷地雷!?”谁还知道我小时候的绰号!?
在村里,我们一群小孩打打闹闹,掏鸟窝捉泥鳅,也去过后山防空洞探险,结果被蝙蝠当场吓尿,其他孩子失魂落魄般疯跑,只有我原地不动,后来大人们过来将我抱出去,从此邻居张大雷像神一样崇拜我,叫我“天王宇”,我叫他“闷地雷”。
说实话,我想跑了,只是鞋陷在泥地里,丫的真跑不动啊!
迅速抬头,面前分明站着一位肌肉壮汉,皮肤黝黑,圆脸厚嘴唇,乍一看就像大狗熊,难道……难道是张大雷?
“嘿嘿,宇子,你小子上了大学就不认识我了?”张大雷憨厚傻笑,露出整个大牙床。
“次奥!大雷!真是你!”
我立刻起身,时间如流水,转眼十多年,若不是叫出我的绰号和这家伙标志的大牙床,我真不敢想象,面前是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
张大雷摊开手掌,将我抱起转了几圈,差点甩出去,这家伙力气和小时候一样。
张大雷的出现,是这段时间唯一高兴的事,坐下来有说有笑聊了半小时,大雷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可以看出,大雷混的不好,虽然同龄,大雷长得有点着急,出力气活整天风吹日晒,很显老。
好友来访,勒紧裤腰带,我和大雷去老道外小炒,点了满桌子饭菜。
对瓶吹哈啤,酒过三巡,大雷挠挠头,咧嘴喷着吐沫星子叹道:“宇子,说实话,我不想找你。你知道我初中都没上过,与你这个大学生比起来,我屁都不是。”
“大学生?大学生遍地都是,有毛用!现在的社会,有权有钱才是王道。”我迷迷糊糊,但说的都是实话,这就是社会现实写照。
大雷抹抹嘴巴,笑道:“说的好!人活着必须有钱,他娘的没钱狗都不是!你看看有钱人养的狗,比我吃的还好!你不知道,工地的条件……”
“前几年,我父母离婚,我还有两个弟弟,老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拼死拼活一年几万块,还累了一生病。钱!钱!钱他吗就是王八蛋!”
“砰!”
大雷情绪激动,挥拳怒砸桌角,性子还是那么火爆,我拍拍他肩膀,对于钱,我也有相同的概念,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
大雷晃晃脑袋,压低声音说道:“宇子,五月份的时候,你爷爷去了凤凰村,你知道吗?”
凤凰村就是我小时候的老家,北面有个凤凰山,还闹了一阵沸沸扬扬的外星人事件。当事者离奇被外星人劫持,身体还被外星人打了标记,甚至详细描述外星人的性别、外貌和装扮,九几年的时候,着实在全国火了一阵。
“是吗?我不知道,爷爷去干什么了?”我急忙追问。
“那就不清楚了,可能会老友,我在大街上遇到三爷了,才要了你的地址。”大雷用筷子夹口小鸡炖蘑菇。
吭声之后,大雷再次压低额头,环顾四周,神秘说道:“宇子,我知道你学的历史,家里还有当铺,我想请你……鉴个宝!”
“鉴宝?什么宝?”我来了兴趣,将耳朵凑过去。
大雷在工地有个外地小伙,老家打电话,说从后院挖出一件青铜器,农村人不懂行情,让小伙在大城市找找人,看看是什么物件。
这也是大雷酒桌上套出的话,大雷隐约感觉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于是想到我。
大雷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有几张青铜器的照片,不看则罢,看过之后,我差点栽倒。
照片中,长方形的器具上,竟然有九条龙雕,虽然图片像素不高,看上去却栩栩如生,龙爪龙眼活灵活现仿佛置身云海,中间三个圆孔,四周镂空。
青铜器简单大气,散发出一股王者气息,我几乎断定,这是国宝………西周铜禁啊!
………………………………
第二章 怪事连连
西周铜禁是贵族祭祀、摆酒请客的器具,中间的圆孔用来放置酒樽。
一般贵族用的铜禁会雕刻雷纹鸟纹和波纹,这照片中的九龙雕,难不成是哪位西周皇帝的遗物?
我彻底醒酒了,心脏“砰砰砰”狂跳,甚至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历史上西周铜禁一共出土了六件,军阀混战期间,盘踞陕西凤翔县的狂盗党玉琨,自己就挖出四件。
这家伙和孙殿英、靳云鄂被称为民国三大盗宝枭雄,孙殿英还炸过慈禧老佛爷的墓地,但是与党玉琨比起来,我认为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因墓发财,因墓丧命。
党玉琨自从得到西周铜禁,就被身边人盯上了,最后被部下杀害。只是,铜禁一件在战火中丢失,一件保存现今的天津博物馆,一家在美国纽约博物馆,还有最后一件,被党玉琨埋在凤翔县的山洞里,迄今为止,下落不明。
这就是我兴奋的原因,西周铜禁可以说是历史上重要文物,大学期间我还写过几篇关于铜禁的文章,为此还得了奖学金。
我也环顾四周,瞪起眼睛,低语道:“大雷这东西值钱。”
“值多少钱?几万?”张大雷撅起厚嘴唇,吞了口酒水。
“不知道!很值钱!”我即刻回答。
张大雷“咕咚咚”连干一瓶啤酒,打着饱嗝回答:“好宇子,值钱就行!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物件,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一两个,嘿嘿,换点酒钱。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启程,去安徽。”
“咳……”
“你说什么?去安徽?”我呛着酒水惊讶反问。
“对啊,我工地的哥们老家就是安徽乡下的,我把你包装一下,你毕竟是科班出身,没问题。”张大雷若无其事的回答。
说实话,那一刻,我彻底懵圈了。
西周定都陕西,就连地图板块都没到安徽境内,怎么铜禁跑到了安微?简直天方夜谭!
小时候听爷爷讲,山里的老人参能在地下溜达,你不用红绳围成个圆圈,根本抓不住,人参会跑,我信了,难不成铜禁也会跑?
“奇怪。”我喃喃自语,事情太蹊跷,但心里已经铁定主意:无论哪,就算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去!必须去!眼见为实。其实想法和大雷一样,甭管在哪刨出的铜禁,肯定还有其他物件,钱,我现在就需要钱!
离开小饭馆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我和大雷分头行动,他负责引荐工友,我告诉他:千万不能大张旗鼓,就说东西必须眼见,才能断定是什么。
我给赵叔打去电话,让他撤掉中介广告,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再者,卖掉当铺就像钻我的心头,疼。
赵叔知道我的目的,难掩喜悦说道:“如果真是西周铜禁,项三爷的病有救了!有救了!小宇,凡事都要小心谨慎,物件准备齐了,没准……遇见大坑。”
“放心吧赵叔,我先去看看情况,到时候再说,你在家照顾爷爷。”我叮嘱道。
大坑就是大墓,果真如此,肯定有奇珍异宝,自古以来,名人盗墓者比比皆是,无论曹操、董卓,甚至乾隆爷都盗过陵中楠木,还有西楚霸王项羽,据说也进过秦始皇陵。
想到这里,我苦笑一下,我不也姓项吗?哎,说多了都是故事,生活不易,且活且珍惜。
从小耳濡目染,父亲和爷爷的故事我都能背出来了,无论跑山观水,还是考古挖掘,再加上没事翻阅爷爷珍藏的那本古书………《山水乾坤》,我掌握了大量的风水常识。
说来真是巧合,本来出于兴趣爱好,哪想到能用上,毕竟,挣活人的钱光明磊落,挣死人的钱,可有不少说道。
又忙乎小半天,已经夜色阑珊,哈尔滨火车站的肯德基内。
张大雷说书般介绍我,旁边一位老实的同龄人姓赵,就叫小赵吧。
张大雷头头是道,这家伙嘴皮子啥时候练的如此精湛,不做销售白瞎了,说的小赵一傻一愣。
大雷白白眼,示意我讲两句,十分钟过后,小赵起身肯定道:“宇哥你真行!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哥们就是爽快,现在吧。”张大雷说完,迅速拍出三张卧铺票,是我提前叫他买好的,这叫快刀斩乱麻。
就这样,伴随着“咕隆隆”的铁轨声,躺在狭小空间,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远行,突然的变数打乱了我的生活,不仅为钱,自己脑海就像有个女声在不断呐喊:来来,来……
没想到,这次远行,将彻底改变我的命运。
……
小赵家在潜山县,我们从火车换了客车,又到天柱山镇,再转乘小客,进入镇子管辖的行政村,我滴乖乖,又步行两个小时,才来到目的地。
这里多说也就几十户人家,依山傍水,郁郁葱葱,山脚下的大缓台平铺直叙,湖水碧波荡漾,远望,如同一条潜伏的隐龙藏匿其中,准备一飞冲天。
“升龙山!”我擦着额头汗,接着说道:“好地方,‘想升龙於鼎湖,岂时俗之足慕’。”
“宇哥真是文化人,说的什么意思?”小赵笑呵呵发问。
“相传黄帝在鼎湖乘龙升天,就说你家风水好。”张大雷急忙解释,“看到没,你算找对人了。”
小赵心满意足的在前面带路,我诧异追问大雷:“行啊,这都懂。”
“嘿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小说看多了也挺好。”张大雷抿抿嘴,一人挎着所有背包,健步如飞跟过去。
小赵家宽敞明亮,后院是大块菜地,几群羊都是散养,匆匆吃过午饭,我从窗户抬头观望,这后院还能挖出西周铜禁?奇了怪了。
果然如此,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小赵眉头紧锁从里屋跑出,低头满满歉意说道:“宇哥雷哥,那件铜器……铜器……”
“铜器怎么了?”我和大雷异口同声。
“铜器被人收走了!”
“什么!”
“次奥!”
我慢慢坐在椅子上,张大雷像泄气的皮球,爆出粗口,小赵说出缘由。
就在我们动身前一天,说村里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是有关部门,并且由县里警察陪同,将铜器上交,当然,给了小赵家不少钱。
“次奥!还有没有王法!都是国家的啊,让我看看啊。”张大雷暴跳,吓得小赵退后几步。
我冷静分析,询问小赵,家里人是怎么得到铜禁的。
小赵自惭形愧,一五一十把经过说出,听起来,完全就是件诡异怪事。
十几天前,小赵父母去后山放羊,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像平常一样,夫妻两跟在羊群后面。
可天公不作美,忽然间从北方飘来几团黑压压的乌云,雷声四起,为了躲避暴雨,夫妻俩把羊群赶到附近山洞。
这里真没来过,据说里面闹怪事,说住着当地山神,平时村里丢的牛羊,最后骨头都在里面,全是白骨森森。这群羊是家庭收入主要来源,小赵父母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在暴雨中丢失,进山洞也是无奈之举。
夏天的雨来的快,走的也急,五分钟后,雨停风起,夫妻俩把羊群赶出,发现少了一只!而且是大公羊!
只听见洞内传来“咩咩”的叫唤声,越往里面绕,竟然听见闷雷声。就这么借助微弱手电光,沿着黑暗寻声找羊,不知过了多久,白色羊影忽然掠过拐角。
此后,无声无息,夫妻俩在洞内阴森森的白骨堆内,竟然看到一件铜器。
费了九牛二虎力气,总算弄出来,离开山洞,小赵父亲惊愕发现:大公羊就在羊群中,数的时候明明少了它?难道看花眼?那洞内的羊,是什么?
至于找羊的路,根本记不清,只感觉直达地下,莫非?真撞了鬼中了邪?
“呸呸!”张大雷哆嗦几下,瞪起眼睛说道:“小赵你就编吧!少糊弄我!”
小赵信誓旦旦回答:“雷哥,真没骗你。”
“小赵说的对。”我就知道,怎么能从后院挖出西周铜禁,那个山洞扑朔迷离。
盗墓自古分南北两派,北派以“巧力”见长,比如怎么打洞怎么挖洞;南派医“巧技”见长,拥有“望闻问切”基本功,听起来像医生,不过是给死人看病。
清代广东帮有位叫焦四的高手,是盗墓团伙中的“掌眼”,本事了得,可以“观风”,“望气”,“听声”,“看土”。
古墓中的陪葬品,尤其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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