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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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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姑娘只觉得喉中顿时哽了一口血,看着嬴政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嬴政还故作高冷地瞥了一眼凤姑娘。

    凤姑娘暗暗咬牙,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次次坑我?

    徐福谢也道了,钱也给了,虽然出钱的人是嬴政。但总归是将人情都还出去了。目的已达,也不便再多留。

    “凤姑娘,今日还有事,我也不便再多打扰凤姑娘,便就此告辞了。”说着徐福就带着嬴政往外走了,嬴政心中松快不已,便也懒得与小姑娘为难了,一言不发地与徐福出了门去。

    凤姑娘叹了口气,“怎的老娘美人计都不好使了呢?”

    她身后的病人发出大笑声来,道:“凤姑娘,要化个妆来,撩撩头发,撩撩衣裙,露出婀娜身姿,那才叫美人计呢……”

    凤姑娘不服气,“那徐先生旁边的人,难道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不成?偏生瞧他,也不瞧我。”说罢,她自己又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也没见过如此高壮的女子啊……”

    ·

    街头之上的食物,未能有多少是适合徐福吃的,他刚刚病愈,油腻粗糙之物不能食用。于是他只能瞥上几眼,为了维护自身形象,还不得不迅速将头扭开,继续一派高冷淡定。

    嬴政不好口腹之欲,自然也不会买食物,于是两人匆匆走过,半点人文风情也未能体验到。

    等他们把一条街都走没了,刚好撞上了在街头视察的李冰。

    见着两人,李冰惊了惊,只浅浅一拜,算是朝嬴政见过礼,随后问道:“徐先生病可好了?”

    李冰也只是碍于在外头不敢呼嬴政为“王上”,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便才问起了徐福的病情。但这么一句台词相似的话,在嬴政脑中盘旋一阵,嬴政心中又微微不爽了。

    徐福此行,结识了多少人?

    如何都这般关心他?

    一见面便问病好了吗?谁同你那样好的关系?

    李冰不知自己无意中踩了嬴政的雷,还态度热切地与徐福攀谈了几句。

    徐福也从李冰这里知晓了为何街头百姓不再找自己算卦了。

    之前徐福本只有着神算的形象,自然是有着不少人想要找他算一卦的,而如今他却硬生生变成了“神仙”的形象,众人对他敬畏更多,哪里还敢多去劳烦他?徐福便就这样成为了众人眼中,只可远观的人物。

    其实李冰平日里便是如此性子,待人都是温和的,如今在嬴政眼中,却成为了怎么瞧都怎么令人不爽的刺。

    李冰心头琢磨着,要不要邀秦王至家中小宴一番,他张开了嘴。

    “县长事务繁忙,不便多留,我同徐福也另有他事……”所以你可以走了。

    嬴政漫不经心地说完这句话,徐福在一旁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柏舟在后,心中暗叹,这不便是方才徐先生同那凤姑娘说过的说辞吗?

    ……

    李冰怔了怔,好半晌才明白过来,王上话中之意,是不想见着他呢。李冰心中惶恐,不知何处得罪了王上,但既然王上已经出言,便不能再令王上更加不满,遂领着随从,赶紧道别离去。

    嬴政满意,一边心中暗自计划,不若明日一早,便带着徐福离开这里,往成都治所去。

    成都那头可没有什么凤姑娘,也没有爱对徐福温和一笑的一把年纪的李冰。

    这头徐福觉得同秦始皇出来逛街,实在无趣了些,也就配合嬴政先回了客栈。两人用了饭食过后,也没有可消遣的物品,徐福便取出了鼎来,把玩于手。

    客栈中人见了,便笑问徐福:“徐先生可是要取这鼎来炼丹?”

    知道城中人已经拿他当神人看待,徐福也就吹牛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嗯,炼丹。炼仙丹,让人长生不老的那种。”

    那人笑着走开了。

    一旁的嬴政倒是信了。

    心中暗暗记下徐福这等爱好,哪怕徐福炼不出仙丹来,他也会命人为徐福备好一切材料,一切参考古籍。

    嬴政想不出徐福拿了这鼎是要做什么,如今听徐福这么一说,他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让徐福宁愿冒着风险前来蜀地了。

    徐福把玩半天也没个头绪,他压住打呵欠的冲动,放下小鼎,起身道:“有些倦了。”

    “回去休息吧。”嬴政跟着起了身,二人上楼时,嬴政问了句,“在此可还有事要做?”

    徐福摇头,“无事了。”

    嬴政未再说话,他亲自将徐福送回了房中去,随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到翌日徐福醒来时,他还有些懵。

    眨了眨眼,瞧见的并非那床顶,而是马车顶。

    徐福拥着被子起了身,便见坐在不远处的嬴政,回过头来,浅浅一笑,“醒了?”

    哪怕秦始皇笑了带来的冲击力,也比不上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的冲击力大。

    “我们出城了?”徐福问。

    嬴政点头,“寡人前来蜀地,并不能多加停留,处理完蜀地之事,便要早些回咸阳。蜀地无医术精湛的侍医,一些小医馆又如何能诊出你的病情?寡人难以心安,还是早些回了咸阳,再命侍医为你瞧一瞧。”

    徐福并无意见。

    他目的已达,也没什么非要留下来的必要。

    只是……

    “我还未洗漱。”徐福皱了皱眉。早起不洗脸不刷牙,那滋味……也太可怕了。

    嬴政却是早有准备,从马车一旁拉出两只桶来,一只桶中水可洗脸,一只桶可以用来装脏水,之后自有人取走倒在路旁树下。

    徐福感慨了一声跟着秦始皇,待遇自然不一样,然后便洗漱了起来。

    解决了这件小事,急急忙忙跟着回成都,便也没有一处可抱怨的了。

    这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是来时,他们都顶着雨,去时,却是艳阳高照。蜀地之中,呼吸清新,仿佛之前的大祸从未发生过。

    ·

    凤姑娘得知徐福从客栈离开时已然迟了。

    有人忍不住劝她,“那徐先生,一瞧便知不是什么平凡人物,我们也高攀不上的呀……放宽心放宽心,不去想便是了……”

    凤姑娘憋着一口气,低声道:“我就是堵得慌……”

    打那怪人来了,她便再难近徐先生一尺。

    她想要主动追求一番都没了机会。

    惆怅地叹了口气,凤姑娘继续捣手中药,想来也是没有缘分了……

    ·

    全然没有从前来时的艰难,到成都去的路上,他们也无须弃车马。徐福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内,日日安睡,睡完便有食物送到跟前来,除了马车睡着有点硌人,无法痛快沐浴以外,已然是过着惬意的生活。

    这一日,徐福惊觉。

    他在马车之中享受到的待遇,倒是显得他更像是秦王了。

    不瞧不知道,如今注意起来,他才发觉,自己在马车之中称王称霸,秦始皇都被自己欺到一旁去了。

    徐福轻咳一声。

    幸好秦始皇身边没有人想要清理掉他这个不尊上的大胆小人。

    “王上近日休息得可好?”徐福出于愧疚,主动出声关怀了嬴政。

    嬴政这几日休息得的确不大好,马车只有那么宽的地方,他想着徐福之前受了不少苦,如今又刚刚病愈,便留出了相当宽阔的位置给徐福,徐福睡得舒服了,腿长身量高的嬴政却蜷得有些难受。想一想,自打他从赵国脱去质子身份,回到秦国以后,便也没受过这样的罪了。

    但哪怕再难受,嬴政又岂会拿到嘴上来说?

    秦王哪会有软弱的时刻?

    嬴政一脸不在意的表情,道:“很好。”

    徐福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最后掀开被子,露出旁边的位置来,“徐福霸占王上马车,心中愧疚难当,还请王上与我同眠。”

    还请王上与我同眠……

    同眠……

    明明二人在咸阳宫中夜夜都是同眠,但今日从徐福口中说出来,嬴政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心神荡漾。

    那是不一样的滋味。

    嬴政表情自然道:“那便如此吧。”

    两人拥着被子,很快便又入了夜。马车停在一旁,侍从们烧起火堆,围在一起。夜色如水,许久未能与徐福同床的嬴政心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但是这些想法最后都没能实施。

    嬴政睡着了。

    这几日的劳累,哪怕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如今与徐福睡在一起,乍然放松下来,免不了熟睡过去。

    此时反倒是徐福格外的清醒。

    徐福转头瞥了一眼嬴政的面容,就这一眼,反倒是让他有点抽离不开视线了。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免不了多瞧上几眼。嬴政的模样在这个时代,未必多么受男女欢迎,但按照徐福从上辈子带来的审美观参考,嬴政生得十分英俊。

    他尚且记得自己初见嬴政时,观他相貌之后的震惊。

    这样一张面孔,将英气俊美与上好的命格凝聚在了一起,简直就是令相面的术士爱恨交加的一张脸啊!

    爱是因为命格难寻,这般面貌,几乎可以成为相面之术中的教科书范本了。

    恨是因为,这么好的命格,这么好的相貌,妈的,真令人羡慕嫉妒……

    徐福盯着看了太久,嬴政似有所觉,还在睡梦之中抿了抿唇角。

    徐福将目光移走,全然没觉得自己盯着另一个男人瞧了那么久,有何怪异之处。

    夜晚宁静,徐福睁着眼瞧了会儿车顶,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倒也睡着了。

    翌日二人醒来时,马车便快要入城了。

    他们在马车上洗漱一番,整了整衣冠。

    很快马车停在了成都治所外。

    有人见马车竟敢停在此处,便上来驱赶,却被嬴政的随从更为凶恶地赶走了。这些小兵哪里能与咸阳宫中带来的侍从相比?光是气势就不知差了多少。

    徐福掀起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治所的人见了他,怔了怔,忙问道:“可是徐太卜?”

    徐福点了点头,让出位置来,随后嬴政便也踩着他之前踏过的地方下了马车。

    这些人见一更为贵气威武的人从马车中下来,不由得一愣,心中暗暗揣测这位身份,一边叫人进去通报。

    徐福先问那人:“发大水,成都可被波及?”

    那人忙点头,“成都被淹了,只是早有准备,未有太大损失。”

    至于百姓农田毁了,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也不算什么损失。若是郡守丢了东西,他们丢了东西,那才方叫大损失呢。

    只要无人员伤亡就好。徐福问完就不再说话了,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先进去。”

    那人见徐福对高大男子如此毕恭毕敬,心中更生敬畏,也不敢拦人了,只能看着他们往里走。徐福走到一半时,突然回了个头,他指着马车之后跟着的小马车,问:“那里头装的是什么?”

    嬴政笑了笑,笑容里却莫名透着几分阴凉意味,“刘二。”

    秦始皇把尸体都带走了?

    徐福心中打了个寒颤。

    这么些日子,刘二就在后面的马车上?想一想,还是有些惊悚啊。

    秦始皇将刘二带到成都治所来,不会是准备让这尸体真的“开口说话”吧?

    越想越觉得恶心,徐福加快了脚步朝里走去。

    而这时陈会已经同熊义一起出来了。

    “徐太卜安好?”还未走近,便已听见了陈会高声问道。

    “我自是安好的。”徐福随口道,一边目光朝陈会身后看去。

    熊义经过这段时日修养,总算恢复了翩翩美男子的模样,哪怕是这次大水,也未能摧毁他的风采分毫。

    熊义见着徐福本也要开口说话,只是他的目光陡然触及到了旁边的嬴政,熊义脸色大变,嘴唇抖了抖,心中不自觉地升起畏惧来,“王、王上?”

    那陈会在蜀地做了好几年的郡守,离咸阳甚远。而嬴政变化又大,他一时未能认出来,如今听熊义出声,他再看去,果然是秦王!陈会马上跪了下来,口中高呼“王上”。

    治所之中,所有人都怔了,不一会儿,院子里便跪满了人。

    这些人许多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能见王上一面,如今见到,自然激动不已,也惶恐不已。

    “带上来。”嬴政瞧也没瞧他们一样,反而是转头对身后的内侍吩咐了一句。

    “喏。”内侍冲门外招了招手,就见两名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手中拖着一人进来了。是的,手中拖着。

    熊义瞥见那被拖着的软绵绵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但碍于嬴政在跟前,便不敢表露出恶心的表情来。

    两名男子手一松,那软绵绵的人便倒在了地上,还露出了脸来。

    熊义盯着那人,终于忍不住疑惑道:“这不是那……那与徐太卜一同前往都江堰的人吗?”

    嬴政看向陈会,问道:“寡人听闻,此人乃是陈郡守安排与徐太卜的,可是如此?”

    陈会脑子里一片乱哄哄,原本他还在想为何秦王会出现在此,难道是来杀吕不韦的?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如今便乍然见到了刘二那张青白发紫的脸,陈会吓得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这……”

    熊义不解,“王上,可是这人有什么问题?”

    嬴政冷声道:“此人意图谋杀徐太卜,若非徐太卜机智,恐就殒命于此人之手。陈郡守,可有话要说?”

    徐福明白了嬴政的用意,嬴政将刘二尸体带来,便是光明正大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他的目光在熊义和陈会二人身上梭巡一番,熊义面色正常,而这位陈郡守,却是脸色怪异,目光慌乱,嘴角紧紧绷着,那不正是紧张得过了头的表现吗?

    是陈会?

    徐福想不明白。他来到成都才多久?这陈会也是做了几年郡守的人,总不至于他在早膳时厉喝了他两句,他便要杀自己吧?恼羞成怒到这般地步,这陈郡守心气是得多小,才会做出如此之事来?

    徐福想到了这陈会的来历。

    他身后有两任主子,一个是假主子吕不韦,一个是真主子昌平君。

    吕不韦如今已成丧家之犬,虽然吕不韦肯定很恨他,但不至于这时还有能力驭动陈会来杀自己吧?那昌平君,连面也没见过,何况万里之外,如何安排人来杀他?毕竟谁会提前知道,他来到成都以后,便会马上找一当地人,带自己前往都江堰呢?

    两个可能性都排除,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只是陈会自己想要杀他。

    徐福将目光投到了陈会的身上,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其中一道还来自秦王,陈会心中压力如何大,可想而知。

    “王上……”陈会开口,却一时间又找不到辩驳之语。

    嬴政目光如刀,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若目光可以杀人,那他早已经将陈会切片了。

    陈会顶着这样的目光,心中压力越来越大。

    熊义是想伸手救陈会一把,但是他原本已经不招秦王待见,如今再出声来为陈会说话,在这蜀地之中,说不好最后他就跟着陈会一起去见阎王了。

    “陈郡守无话可说吗?”嬴政沉声问。

    见嬴政脸上怒气不再掩藏,那陈会慌到了极点,口中讷讷喊道,“王上,王上,这……这与我无关啊……”

    “说无关,那便拿出证据来。这刘二乃你指派,他以前从未见过徐太卜,为何偏偏这次就起了歹心,胆敢谋杀秦国官员?一个与他从前未曾谋面的陌生官员!陈郡守说不出了吗?”

    陈会被责问得满头大汗,郡守的派头丢了个一干二净。

    若是嬴政说跪地求饶便可免他之罪,徐福毫不怀疑此刻陈会将立刻跪下来,狼狈求饶。

    如此小人,怪不得与熊义家中交好。

    而徐福此时也脑中灵光一闪。

    他看着陈会紧张揪着衣袍的模样,不由问道:“陈郡守,你今日衣袍总算穿得整齐些了。”

    陈会面色大变,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

    而徐福也从心中确定了陈会派人杀自己的动机。

    实在挺怨的。

    不过是随口说了陈会一句,想要吓一吓他,却正好戳中了陈会的痛脚,想来是做贼心虚过了头,便寝食难安,最终决定杀了自己。

    嬴政也发觉到了陈会的神色不对劲,于是问道:“他那衣袍有何玄机?”

    徐福细细回忆起那日自己见到的景象,“衣袍领口散乱,左右衽都错了,出来时十分慌忙……”徐福顿了顿,那日陈会脖子上还有些痕迹,如今想来,似乎有些暧昧。

    不对啊,陈会若是睡个女人,那有何不可见人的?

    除非是他睡了别人的老婆,被自己一语道破衣衫不整,他就做贼心虚,生怕自己知晓更多。他睡的得是谁的老婆,才能令他如此惊慌啊?

    既然心有疑问,徐福也不会掩藏,如今秦始皇在侧,他怕什么?

    “陈郡守好艳福,不知那女子是谁家的?”徐福此言一出,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嬴政瞬间便领会到了徐福的意思。

    嬴政冷笑一声,“寡人倒是知晓了。”

    “嗯?”徐福疑惑回头。秦始皇今日刚至成都,他怎么就知道了?

    他再看陈会,陈会已经抖得快要趴到地上去了。

    嬴政气势慑人,陈会连辩驳一句也不敢,只喉中咯咯,满头大汗。

    “吕不韦被寡人驱到蜀地来,吕不韦将你当做他往日门客,此时自然免不了来投靠于你,可你却并不识往日情谊,将吕不韦驱出成都治所,这也便罢了。吕不韦那几位夫人,想必都被你睡了个遍。”嬴政面色阴寒,说到这里,已然转为厉喝,“当真是好厉害的郡守!”

    吕不韦是多么擅长隐忍记仇的人。他比嫪毐聪明,身边结交的好友比嫪毐多了数倍,哪怕他到了蜀地,失去了往昔的地位,但他还有朋友,还有昔日的门客。

    若是陈会玩弄他夫人的消息传了出去,陈会焉有命活?

    陈会见识到了徐福的厉害之处,这才忍不住嘱咐刘二,找准机会杀了徐福。

    他却没想到,他见识到了徐福的厉害处,那刘二自然也会见到,如此一来,刘二也不敢轻易动手,等到他动手时,却是迟了,最后还反倒将自己搭了进去。

    熊义已然呆住了。

    没了一个蜀地郡守,实在可惜。

    郡守可是个好位置啊!

    当年吕不韦还是秦王仲父,他能一口定下蜀郡郡守的人选,连秦王都多说什么。但如今昌平君手中再有势力,他又岂敢如此要求秦王?丢了一个培养起来的陈会,以后便如同少了一只臂膀。

    熊义死死咬住牙,不敢出声,生怕撩了嬴政的火气。

    嬴政一挥手,示意侍从将陈会押住。

    “身为郡守,不思政务,蜀地水患,毫无改善!为人心胸狭隘,玩弄他人之妻,又企图谋杀同朝官员,更打压都江堰县长,企图将都江堰牢牢控制于手,视百姓性命如草芥。当真是吕不韦当年推选上来的好郡守。”嬴政一串话骂出来,陈会后背已经湿了个透。

    原是有备而来的。

    王上收拾了吕不韦,想必也早已瞧他这个郡守极不顺眼了……

    如今轮到他了……

    王上对蜀地掌控力如何之大,从他早就知晓自己驱走吕不韦便可得知。

    陈会内心惶然,几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可会与那嫪毐一样,被车裂?

    “王上,求王上饶我一命!”陈会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声呼喊。

    他仰起脸来,哀求地望着嬴政。

    嬴政从他旁边走过,还踢了他一脚,“如此郡守,牲畜不如。”

    陈会内心已然被恐惧所掩盖,他慌忙伸手,企图去抓嬴政衣摆,徐福却也跟着走过,然后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陈会痛呼一声,想骂徐福,却又不敢,只能恨恨瞧着徐福,恨不得用眼刀杀死他。

    徐福面无表情地从陈会跟前走过,跟上了嬴政的身影。

    陈会要杀他,他踩一脚都是便宜陈会了。

    入了厅堂,嬴政才对身边内侍道:“既然陈郡守已经认罪,便带他去与那吕不韦道歉吧。”

    内侍点头,出去命人将陈会从地上拖了起来,直接带出了郡守府。

    徐福暗道嬴政手段厉害。

    吕不韦知道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不知道会被气成如何模样?陈会上门去道歉,还不如说是上门去找死。秦始皇这一手,算是一箭双雕,让这两人狗咬狗了……

    ·

    郡守府外行人来来往往,他们乍然见俩壮汉拎着瑟瑟发抖的陈郡守出来,皆是一怔,随后便嘻笑起来,奔走相告。可见这郡守在蜀地何等不招待见。

    陈会丢尽了颜面,还要面临死亡的恐惧,他整张脸都变得惨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将自己拎着,往吕不韦住的地方而去。

    那吕不韦若是知晓了……

    还不得将他生啃了?

    陈会打了个寒颤,这才知晓,原来从他对徐福起了杀心开始,他便是半只脚迈入了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食言而肥并没能做到七点更新的作者qvq 啊,不过晚上一万更新我做到了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昨晚一边赶作业一边刷加更的那个妹子,快来作者捏捏小脸,不哭不哭。

    嗯,有人问我被家暴了吗 _(:3ゝ∠)_ 我西皮她决定不家暴我了,因为她看了文下评论,竟然有人说我和别人是西皮,她膝盖碎了一地,最后决定对我温柔一点。免得你们再给我配其他人hhh

    好的作者去修电脑了,群么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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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五卦

    “……救命啊!”

    这一日,一声惨叫陡然在偏僻的巷子里响起,惊得路人朝那院子中看去,却只能看见半掩的门板,和一闪而过的衣角。路人惊了惊,心道,不会是被他撞上杀人了吧?

    许久过去,才见两名壮汉推开门出来,手中拖着一个面色发白、满头大汗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穿的袍子已经脏污不堪,出来时口中忍不住发着哀哀的叫唤声,模样好不狼狈。

    只可惜,那男子拼了命地将脸往一旁藏,路人也来不及看清,那张脸,正是属于他们蜀郡郡守的。

    路人又往门内瞧了瞧,只见一白鬓男子扶着柱子,摇摇晃晃地站住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几名貌美的女子嘤嘤哭泣。

    路人暗道一声,莫不是碰上捉奸了吧?随后摇摇头,赶紧走开。这等家务事,若是不小心掺合进去,可要命得紧。

    ·

    徐福与嬴政同坐于厅堂之中,郡守府中的下人战战兢兢送来了茶水。郡守府中的人还有些不可置信,他们竟然见到了秦王。但见熊义公子都极为遵从,他们心底的畏惧便更深了,丝毫不敢怀疑这位的身份。

    只是往日里依仗郡守府之势,处处欺压的那些人,如今惶惶不安,深怕被秦王一根手指头就摁死了。

    不多时,便有一人走进厅堂来了,朝嬴政俯身道:“人带回来了。”

    嬴政点了点头,“下到牢狱去,启程回咸阳时便一同带回。传令让李冰三日后前来上任。”

    那人应声退了下去。

    徐福不知陈会被带过去时,吕不韦是何模样,心中还有几分好奇。

    正巧此时嬴政出声道:“你替寡人走一趟,将东西拿回来……”

    东西?什么东西?

    “太后御玺。”

    徐福怔了怔,“当初不是在嫪毐那里吗?”

    “不在嫪毐手中。”

    所以秦始皇是要来拿走太后御玺?

    “如今太后已逝,御玺虽无用,但也不能让它留在吕不韦手中。”嬴政脸色阴沉,提到吕不韦,嗓音都陡然冷了几分。

    早从上次亲眼目睹,嬴政从赵姬手中取回御玺,却当面摔了个粉碎,徐福就看出嬴政的霸道了。哪怕他不屑去用的东西,他也绝不会留给别人。

    正巧他也想去见一见吕不韦如今的模样……

    徐福点头应了,“劳烦王上派个人为我引路。”

    嬴政叫了个人前来,那人便弯腰带着徐福出了门。桑中与柏舟二人对视一眼,跟上了徐福。

    ·

    “吱呀”一声,院门再次被推开,院中颇为敏感的人登时抬起了头,怒声道:“谁?”

    徐福走在前面,他单手抵着门,慢步走了进来。

    一对上他那张脸,吕不韦的脸色就变了。

    “是你……”

    若说憎恨嬴政,恐怕相比起来,吕不韦心中更憎恶徐福。这等小人,出现在嬴政身边,扇动蛊惑嬴政,令人不齿,如今化为嬴政的爪牙,更令人恶心!

    正是从此人出现后,他便再也无法掌控住嬴政了。

    他的败退便是从那时初现了端倪!

    徐福抬了抬眼眸,一眼便瞥见了倚着门柱的吕不韦。

    吕不韦怎么衰老得如此之快?徐福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都说权利才能令男人永葆青春。吕不韦失去权利之后,也难免陷入迅速的衰老吗?

    意气风发从他的身上彻底消失,徐福能看见的只有他鬓边的白发,眼纹和抬头纹深深的面孔,发黄的肤色和干裂的嘴,还有眼底的戾气,和深藏的恐惧。

    如今吕不韦还会恐惧什么?他已经失到无可再失了,还有什么能令他恐惧?因为陈会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让他彻底陷入了暮气沉沉之中?

    徐福缓步上前,看着这位昔年之雄,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过他的心中很平静,大概是因为吕不韦同他站在敌对的位置上吧。

    “你来做什么?”吕不韦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微微抖动,脸上涌现了恼羞成怒的神色。吕不韦早就听说蜀地来了几个人,从咸阳而来,初时他有些惊惧,但是后来无意中在街头见着了熊义的面容,他便放心了不少。嬴政若是真的不放心他活在蜀地,派人前来弄死他,绝对不可能是派熊义。

    只是他没想到,除了熊义以外还有个徐福……徐福是谁?如今同嬴政那般亲密,若说嬴政还有信任的人,其中必然有他。嬴政会舍得放他来蜀地,那目的不是昭然若揭吗?

    吕不韦的脸色微微白了。

    徐福偏过头看了看旁边还在低声哭泣的女人。

    这些应该就是吕不韦带过来的姬妾了?

    吕不韦脸色再度变了,他厉声道:“把她们带下去!”

    吕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并不认识徐福,只是诧异地看了看徐福,有些不能理解,为何吕不韦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叫来下人将那几名姬妾带了下去,随后便跟着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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