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秦国师-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福心中此刻爽得不行。
当初那么凶狠地把我关进去,现在不还是要请我出去?
一得意,徐福脸上的神情就更显高深莫测了。他跟着赵高离开了大牢,一路没少享受别人崇拜的目光,他可是第一个进了大牢什么事儿也没有,最后被王上近侍接出去的人啊。
大牢里其他人都有点后悔,没跟这个小白脸儿讨教一下逃出大牢的绝招啊。
徐福再一次进入咸阳宫,可就没之前那样忐忑了。之前他有些担忧自己的小命,现在么,就能更肆意地打量起周围了。等走到宫殿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虽然是古代文字,但他隐约认了出来……
咸、阳、宫。
这三个字骤然打开了徐福脑中记忆的阀门,再联想“赵高”“王上”等称呼,再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徐福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他思考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迈入了宫殿大门。
大雨还在下,徐福的衣摆和鞋履上都是泥点,宫人见他踏进来,正要拦他,却被嬴政阻止了。嬴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福,很好,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这还是嬴政第一次看见这么坚韧的人物。又因为徐福身上的气质与美貌,嬴政觉得哪怕徐福穿着一身污衣,也不会让人觉得邋遢。
徐福心情相当不错,就连看见嬴政那张自带威严buff的俊脸,他也不会觉得格外压迫了,他微微一笑,凭空带出几分仙气来,“王上,现在,您信了吗?”
嬴政十分干脆,“寡人信了。”他顿了顿,突然又道:“既然你有这等本事,不如寡人就赐你一官位,让你能发挥所长,如何?”
徐福的心情微微激荡,冲嬴政一拱手,“徐福之幸。”虽然他的礼节格外的不伦不类,但在嬴政的眼中,却成为了方外之人不拘的表现。
“寡人便赐你太史一职,入奉常寺下太史局。秩两百石。”
徐福这也算是平步青云的典范了,那些宫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羡慕。
一个在路边摆摊的江湖术士,从大牢里一出来就能做官,还享年俸两百石,这样的事简直不要太好!何况奉常寺里的官员,多有家世背景,像徐福这样,王上随手在路边捡回来的家伙,他能当上官,那都叫不可思议。
徐福不知道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只知道,秩两百石!两百石!听起来就很多的样子,一定是很多粮食!太好了,他不用忧心算不到卦就没饭吃没地儿住了。他陷入了对美好未来的构想中,嬴政和徐福以及其余一堆秦王狗腿子,都看了看徐福那淡(走)定(神)的模样,顿时心思各异。
小小年纪沉得住气,若是良才,是幸,若是某人派来的细作……――秦王嬴政微微眯眼,眼底透着凌厉和欣赏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真高人啊!――文化水平低下只想得出四个字的一干秦王狗腿子。
真大才也!――头次正面证实这等神奇技能的赵高。
。。。
………………………………
第五卦
得了官职之后,赵高只领命将徐福送到了奉常寺的居所去,第二日还是要徐福自己前往报道的。
翌日清晨时分,徐福压抑住打呵欠的冲动,推开了面前的门,然后迈出一只脚,“请问,这里是奉常寺吗?”
不管是忙成一锅粥的还是清闲得拍苍蝇的,全部齐齐回头看向了门口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稍显宽大的红色官服,越发衬得他面如桃花,唇红齿白,真是秀丽得不像凡间人物,望一眼真让人顿生脱俗之感。
“尔是?”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开口问了。
嗯?什么耳屎?徐福一阵茫然,“我来报道,这里是奉常寺吗?我来做奉常。”
中年男子狠狠地会皱了皱眉,看向徐福的目光顿时带上了敌意,“这里是奉常寺,既然过来了,那就……”那男子随手一指,“就先去整理那堆东西吧。”
徐福高冷地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去,然后……撸起袖子整理竹简。
中年男子忍不住问旁边的人:“你以前可见过他?难道又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旁边的人连连摇头,“我也没见过,可能是吧。”
中年男子强自压下心中不满,看向徐福的目光就跟看一个讨厌的走后门的狗屎富二代一样。
徐福动作看上去不疾不徐的,但整理东西还挺快,他做完以后,就找出了一个竹简,拖过垫子坐下来慢慢看起来。竹简上记载的都是年历和过往的大事件,徐福越看越惊心。他没猜错,他真的到了秦朝!哦不,现在还只是秦国。那位少年老成的王上,正是还未行加冠礼的秦王嬴政!
嬴政啊!
徐福历史学得再烂,却也知道这位历史上的千古一帝。他大概记得这位帝王在历史上,知人善用,揽了不少六国良才,而且秦始皇似乎在后期十分重用方士,他记得还有个方士特别出名来着,叫什么来着……哦,想不起了。
想不起来,徐福也没再纠结,他合上竹简,心情愉悦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离梦想蓝图更近了一步。
一阵脚步声突然近了,徐福抬头一看,只见那中年男子正面色不豫地看着自己,男子嘴角一撇,大声斥责徐福,“这点小事你也要做上半天,真不知道是怎么选进来的。”
你意思是怪你家王上眼瞎咯?
徐福心中吐槽,面上倒是出奇的淡定,丝毫没有要跟这个中年男子计较的意思。
石块扔下去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中年男子顿觉丢脸,于是变得更加颐气指使了,“你知道你过来是干什么的吗?不是吃白饭的,是要干活的,去,将那堆东西清理干净。”
徐福不知道这放在现代,叫做职场欺压。他不是会任人随意欺负的性格,骨子里还带点执拗,现在听这个老男人口气恶劣,他当然也没什么好态度。
“我来奉常寺是掌天气观测的,不是过来给你干活儿的。”你算什么东西?徐福瞥了一眼男子,眼眸里透着几分骄矜。
男子稍微有些心虚,他猜不出徐福究竟是什么来头,而他自己的背景也只能算尚可,以前在奉常寺里没少被一干贵公子欺负,现在见了徐福,顿时觉得来了个更好欺负的对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手捏软柿子了。
这傻子却没想过,这柿子里头藏着尖锐石子,把手硌出口子来怎么办?
也不知道中年男子哪根筋搭错了,将徐福的淡定漠然当做了软弱,他越发恶气起来,“掌天气观测?你也配?你可知道,奉常寺中掌天气、卜筮的大人,都是出自世家!”
这玩意儿还要讲究个世家传承吗?徐福无语。
那中年男子越发来劲,“来到奉常寺,你就得听我们几位的。不过一介小小新人,竟是半点规矩都不通。自然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徐福实在懒得听对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你是做什么的?”徐福打断他的话。
中年男子愣了愣,“我掌祭祀衣冠。”
徐福暗自嘀咕,这奉常寺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什么人都有?掌祭祀衣冠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徐福摸不清来头,就“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中年男子愣了愣,顿时脸色臊红,显然他认为刚才徐福问他的话,是在故意戏耍他,男子怒从心起,“还愣着干什么?去整理东西!没看见大家都忙不过来吗?”
秦王即将行加冠之礼,奉常寺作为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自然忙得团团转,谁也不敢怠慢分毫。其中以观天、卜筮为职的巫祝大人们,却是最悠闲的,他们这些打杂的羡慕嫉妒恨,心中忿忿,现在正好发泄到徐福的身上。
反正在他们看来,徐福是个生面孔,又极为年轻,长得还细皮嫩肉弱唧唧的,突然空降过来就要做巫祝,不欺负他欺负谁?
给你脸,还不要脸了?
徐福目光冷了冷,将那中年男子从头梭巡到脚。
中年男子被看得总觉得身上发凉,他不由得再度出声呵斥徐福,“小儿,看什么?”
“你有病。”徐福突然吐出三个字。
中年男子因为职场生涯的长期不如意,性格暴躁易怒,听见这三个侮辱他人身的字眼,哪里还能忍?他因为愤怒而鼻翼微动,“大胆,你才有病!”
真像只河马。
徐福有点嫌弃。
哦不,说他像河马,都侮辱河马了。
徐福清了清嗓子,面色漠然,颇有一番世外高人的风范,“听我说,你是真的有病了,暴躁易怒,双眼血丝密布,眼下乌黑,额间多有细纹,喘气粗急……可不是有病吗?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乌云罩顶,恐有大祸啊……”
“胡说八道!”中年男子满心都是被侮辱嘲笑的感觉,他彻底被激怒,袖袍一挥,竟是粗暴地将徐福面前的桌案都掀翻了,其中还包括之前徐福整理出来的竹简,“你、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竟敢在奉常寺撒野!待我秉明刘奉常,定将尔等败类驱出奉常寺!”
其实也就中年男子一个人在激动,其他人全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这些人不仅漠视徐福,对待这名中年男子也是极为轻蔑的。
中年男子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迫不及待地在徐福面前上蹿下跳。
徐福低下头,拾起竹简,依旧稳坐如山,“你不信就算了。”
嘁,纸老虎,这个老男人敢冲上来揍他,都算是血性男儿,但他只会跳脚怒骂,拽两句规矩。看周围人的目光就能知道,男人也不可能是什么官,那他又哪里来的底气在自己面前作妖?
送他一句批语,那都是自己心善了。
中年男子完全威胁不了徐福,更拉拢不到同仇敌忾的同事,他有些慌张,但他手无缚鸡之力,更是不敢对徐福动手,于是只能恨恨地罢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喊:“我这就去见刘奉常。”
徐福心中轻嗤。以为自己今年五岁吗?骂不赢还要告老师?
。。。
………………………………
第六卦(修)
中年男子离开之后,就没其他人来搭理徐福了,徐福也浑然不在意。只要有真本事,在这个时代定能出头。何况,在这里有吃有喝有得住,他有什么好不满的?
徐福打了个呵欠,慢腾腾地站起身来,转悠着出了门。
奉常寺里一干人这才小声议论起来。
“柳以前可曾见过此人?”
被称为“柳”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年纪应该是刚刚及冠,他穿着一身宽大褐色衣袍,坐在中间,竟隐隐有着领头之势。他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一旁的人,嗤笑一声,“你们不就是想去戏耍他吗?他是张生面孔,应该没什么背景的。”
其余几人笑了起来,“那可有意思了。”
徐福就站在门外,他又忍不住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戏耍他?
就这一群穿得灰不溜秋的傻狍子们?
嘁。徐福转身绕开,正好看见外边儿有个人走过,他立刻上前叫住那人,“哎,你们这儿茶水间啊茅厕啊在哪儿啊?”
“茶水间?”那人皱了皱眉,“你要喝茶?里面就有。茅厕?茅厕在那边。”
“谢谢。”徐福感叹了一声幸好还有茅厕,但是等他一踏进去就呆住了。之前那个囔囔着要去禀报刘奉常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旁边的坑位上,还解着裤腰带。
呵呵,真是个“豪华”茅厕!连个遮蔽的东西都没有,就一圈儿的草席围起来,要是两个人进去,那还能看见对方遛鸟。那中年男子长得太丑,肯定鸟儿长得更丑,徐福担心自己眼瞎,立刻退了出来。
中年男子被徐福吓了一跳,转头冲着徐福怒骂了起来。
“作什么?吓死你大爷啊!”
徐福的脸色登时就冷了起来。
他虽然历史就通那么零星半点,但他也知道在秦朝,“大爷”可是代表“爹”的意思。想当他爹?那也得有命!
徐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爷来看看你去告状了吗,怎么还没去呢?”
男子抓起裤子疾步走出来,想对徐福动手,但又心有顾忌,不敢将事情做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徐福,绕道就走。
徐福这人特别记仇,你啃我一口,我总得还你两口那才解气。这个男人非要从他身上找点存在感,那也得看他乐意不乐意?徐福解决了如厕大事之后,就回到了刚才的厅中,并且迅速翻到了奉常寺的名单。
这本来是有上级过来视察的时候,点到用的,现在正好被徐福利用了。他挨个记下了名字。
那个褐袍青年叫王一树,字柳,而那个中年男子叫邱机。
邱机?他看应该叫糗鸡才对。
默默记下名字之后,徐福就将竹简放了回去。可惜他没学会个咒术什么的,不然扎个小人儿就能搞定。徐福掐指算了算,不过这个邱机么,倒霉的时候也快来了。
他正思考着未来如何征服奉常寺呢,那头就听见有脚步声来了。
打头进来的是邱机,等跨过门槛以后,邱机就微微弯腰,请出了背后的人。
那是个穿绿袍的家伙,看上去品级似乎要高一些,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嘴角留着两撇胡子。徐福忽然想到一句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徐福的目光在邱机身上打了个圈儿,难道这个老男人终于有魄力了一回,真的将那个什么刘奉常请来了?
“就是他?”
“正是他,以前从未见过这小子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奉常寺中,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是过来做奉常的,还说他要掌天气观测。口气好是狂妄,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当我说到要秉明刘奉常的时候,这小子竟然还狂言不惧。”邱机告起黑状来,还挺有一把好手的。
徐福暗自撇嘴,这明摆着是要坑他一把。再回头看其他人的脸色,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恨不得马上将他逐出奉常寺一样。
刘奉常听了邱机的叙述,脸色果然不太好看。
邱机说话也讲究了个技巧,如果他只说徐福冒犯了他们,那刘奉常不一定乐意管这档子事儿,但他说了,徐福对刘奉常也不客气,刘奉常是什么人物?刚刚坐上九卿之一的奉常之位,正恨不得找个人来烧一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呢。现在竟有人不将他放在眼里,觉得官威被冒犯的刘奉常,就这样跟着入了套。
“你可有任职令?”
任职令,那是什么玩意儿?徐福连见都没见过,当然也拿不出来了。
见徐福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刘奉常冷笑一声,“你没有任职令,竟然还敢跑到我奉常寺来招摇撞骗?来人,把这人给我拿下!”
“等等。我是没有拿到任职令。”那是嬴政没给我。徐福暗自吐槽。“可我身上穿的官服难道有假吗?我是被人领到奉常寺来的,那人为何没给我任职令,我也不知道,你贸然就要给我定罪,恐怕不妥吧。”
刘奉常迟疑了。官服不是谁都能弄到,这个东西,若是造假,那是要砍头的。但随即注意到徐福的品级应该相当低,刘奉常顿时又来了底气。不过一个小官儿,难道他还没有处置的权利吗?
“把人拿下。”刘奉常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王柳突然站起来,慢悠悠地插了一句,“刘奉常,我看也不用拿下了,既然来到奉常寺,应该是个真的官儿。”
王柳站起来解围,但徐福却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这个人是在为他说话。
“我看,不如让他就做个清扫奉常寺的如何?”
呵呵,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徐福转头瞥了一眼王柳,将他的模样印进脑海里。以后他要是教育儿子,一定告诉他,别得罪道士啊,尤其是像你爹我这样会算命会预测祸福的道士啊!
刘奉常也领会到王柳的意思。
徐福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模样又生得十分傲气。如果磋磨他的皮肉,折损他的傲气,那不是更好吗?
刘奉常沉沉一笑,“那就这么办。”
你们处置我的去处?问过我的意见吗?徐福内心呵呵。
有几个跑得快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抹布来,“啪”的扔在了徐福的面前,还面带嘲笑。
真想把那几个家伙踹翻在地,踩着他们的脸去蹭地上的抹布,哦,最好再舔一舔。
徐福的脸色冷漠,他冷冷地看着刘奉常。刘奉常对上他黝黑的双眸,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顿时觉得丢脸无比,他怎么能在这个小子面前输了气势?
“不如我送刘奉常一句话,裤子还没套稳,步子可别迈太大。”
。。。
………………………………
第七卦(修)
徐福虽然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但他向来是个文明人,而且他的师父一再教导他,学习相术占卜,都需要心平气和,只有静下心来,才能防止出错;同时若能维持面上的淡定超然,那将为自己的批语增加可信度,方便忽悠到更多的人。
所以平常不管遇到什么,徐福内心再暴躁,他也会很快压制住自己,并且努力维持住面上的淡然。
他不屑用粗鄙的语言去辱骂对方。
刘奉常听见这句话有些懵,他没能明白徐福话里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抬脚就要踹徐福,徐福快速躲过,“我这就去做洒扫。”
徐福陡然间服了软,刘奉常一脚也踹了个空,当然没理由再揪着人家不放。
刘奉常和邱机的脸色都有点绿,总觉得这一拳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没劲儿,心中的怒火都被堵回去,反倒把自己憋得个内伤。
徐福没捡地上的抹布就往外跑了,所有人都有点懵逼,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不遵礼仪之人?说走就走?等刘奉常和邱机跟着跨出门槛,哪里还有徐福的身影?
邱机趁机又在旁边煽风点火,“此人性情乖戾,就连奉常的处置也未放在眼中,看来以后他还是不会敬重您。”
刘奉常冷冷一笑,“我便给你这个权利,以后好好盯着他。赶他出去都是便宜了他,这等不知礼的小子,要给我好好惩治。”
邱机欢喜地一俯身,“是。”
刘奉常冷哼一声,表示了徐福的厌恶和不屑,这才转身离开。他却不知道,徐福就躲在奉常寺的门后面,一边看着他远去,一边摇头轻叹,“总算见到什么叫做小人得志了。”
古人常有紫气东来之说,他们以紫气为贵。
而徐福只需要看刘奉常一眼,就能瞥见他眉眼间萦绕的淡淡紫气,那代表初沾贵气。后又见刘奉常眉毛上挑,那代表得意,而嘴角下垂,有紧抿的习惯,那代表以往工作环境压力较大,他并不轻松。会有这样大的反差,那说明什么?说明这位是刚刚升官不久,长期压抑的情绪得到解放,所以会得意,但一时间又难以摆脱过去的习惯。
不然堂堂奉常,听起来挺厉害的一官儿,没事儿就跑来找他的麻烦?那是得多有病!
这个刘奉常无非就是想在自己这里寻找点儿刚当官的优越感。
徐福撇嘴,所以他才说这位是裤子都还没套牢呢,就开始要大步走了,到时候裤子掉下来,面子里子都没了,那才真好看!
估计人家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徐福得意地弯了弯嘴角,没放心上最好。见人恐遭祸,出声提醒,那是他的职业道德。但是从本心来讲,他又不是圣母,人家这么欺压他,他当然恨不得对方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了。
他转身就回住处休息去了。
跑去洒扫?
他脑子抽了才会真的跑去!
他们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徐福躺在床上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怎么找上赵高,不然的话,只要赵高这个王上近侍在奉常寺一句话,就能改变徐福现在的处境。
睡觉是个好运动,徐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去了。
直到住处的门被敲响。
敲了好一会儿,徐福才慢吞吞爬起来,走过去开了门。
外面站的正是赵高!
徐福身上的官袍有些不整,发丝也有点凌乱,看上去就跟被欺凌过了一样,赵高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哎哟,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人上任,没想到不慎落下了这个。”赵高忍不住心中嘀咕,他送迟了,不会害得这位在奉常寺受什么欺压了吧?
那是块扁扁长长的竹简,上面刻着秦国文字。
这就是任职令?
“赵公公可害苦我了。”徐福抬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淡淡道。
赵高总觉得徐福这语调有些冷,脑子里又想到了徐福之前那神奇的预测,面上不由得更恭敬了,“是我的疏漏,先生在奉常寺待得如何?”
徐福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起来,“王上让我过去究竟是做什么的?太史是个很大的官儿?”
赵高也是一派茫然,“这……这不是过去做观测天气的吗?”
徐福扯了扯身上的官服,“这算几品?”
赵高尴尬一笑,“什么几品?”他有点点羞愧于自己没听懂徐福说的什么话。
“就是我这个官儿能有多大?”
赵高一脸不解,“就是太史令啊,秩二百石。”
太史令到底特么算几品?呵呵,他该高兴吗?好吧,他该高兴,好歹是个官儿!
“那奉常呢?”
“秩两千石。”
“那些穿得灰不溜秋的是不是也比我职位高?”
“应……应当是吧。”
徐福顿时不爽了,亏他还是以后名流千古的始皇大大!就这样把他派来一个人人都比他高一级的地方工作?那他能不被欺压吗?
原本还想将赵高叫过去,为他壮个声势,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赵高是王上近侍,天高皇帝远的,也不可能时时来奉常寺。而一旦赵高为他出了头,这些比他等级高的官儿,肯定看他更不顺眼,要欺压他这个八品官儿,那不是很容易吗?
就一个道理,阎王易过,小鬼难缠。他胆子大到敢在始皇帝和一代奸宦赵高面前放肆,但到了奉常寺这个小鬼们堆积的地方,他却不得不束手束脚起来。
真不爽快!
“我知道了,多谢赵公公。”徐福面色不爽地“啪”一声关上了门,将赵高拒之门外。
赵高的脸色微微发苦,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事儿禀报王上。徐福明明是一副被欺压过的模样,为何不言明呢?赵高突然悟了。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定是徐先生高人有高招,自会解决那些家伙!
赵高心中对徐福顿时更为推崇。
此时的徐福还不知道自己啥也没说,就这么忽悠住了一个脑残粉。
赵高回到咸阳宫中,将所见所闻如实禀告了嬴政,按理说,嬴政事务繁忙,哪里记得住一个小术士?但谁让徐福拥有一张令人见过不忘的脸,一提起他来,嬴政的记忆就跟着涌上来了。
被欺压了?
嬴政陡然觉得繁重的政务过后,也多了几分乐趣。
他正想看看,徐福又有如何高招。若是徐福运气好,都化解了,他前往雍城加冠时,不妨也将他带上。
。。。
………………………………
第八卦
又一日,徐福享用了食物,然后才慢吞吞地来到奉常寺报道,他现在也算是弄清楚了,太史只是奉常的属官,太史令地位十分低,站在奉常寺里,绝对是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存在。
如果这里的人脑子稍微再好使一点,说不定他就被扔出去或者关起来了。
见徐福进门,其余人齐齐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在等着看他笑话?
一道疾风突然从背后闪过,徐福的脑子里闪过武侠世界的设定,这画风不对呀!他快速躲开,那个直直朝他撞来的男人就这样扑街了。
脸着地。
男人手里攥着的抹布还飞出去老远,“啪”的一下,耷拉在了邱机的头上。
邱机脸色一黑,连忙将抹布扯下来,嘴里“呸”个不停。
那一脸的泥水,可真够好看的。
徐福抬脚踹了踹地上的人,“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有狗在追我,所以就闪开了,真没想到。”徐福的话是愧疚的,但他的语气哪有半分愧疚的意思?
地上的男人暗自咬牙,爬起来狠狠瞪了他两眼,“莫要得意!”
徐福淡定脸。他哪里得意了?
邱机将那块抹布往徐福跟前一扔,“这可是奉常命令下来的,你还不快快干活儿去?”
王柳漠然地瞥了一眼徐福的方向,“既然他不从,你们几个就陪他过去吧。”
邱机和刚才脸着地的男人将徐福围在了中间,颇有点你不走我们就要动手的意思。徐福低头看了看身上崭新不起褶皱的袍服,这要是弄皱了多难看啊,半点儿仙气也没了。所以徐福直接转身往外走,邱机愣了愣,“你跑哪里去?”
徐福回头,语气淡淡,“不是要带我去洒扫吗?”
邱机一脸惊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但人家都妥协了,左右也说不出个不对来。邱机冷哼一声,心道,等会儿定要好好惩治这小子。
邱机不怀好意地将徐福带到了茅厕旁,“好好清理。”
徐福转过头,正好看见脸着地的男人还在哀怨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哦,据说这个时期正是流行粉面桃花美男子的时候,不少男子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容颜。可惜了……徐福心中啧啧。这位的脸,着地摔一下那都当整容了。
男人被徐福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冷笑道:“瞧什么?再瞧将你推进去。”
两人又捂了捂鼻子,“真臭。”说完幸灾乐祸地瞥了徐福两眼,这才离开。
徐福将抹布挂到一旁的树枝上,就找个地儿洗手。
潾潾的水面映出徐福那张年少的脸,竟然与他上辈子几乎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徐福抬头打了个呵欠,湖面上映出来的脸不见丝毫粗鲁之色,反而隐隐显出几分娇气的味道。徐福摸了摸脸颊,“这些人不会是嫉妒我长得好吧?”
他在衣袍上随手擦了擦。
“时间……差不多了吧……”徐福抬头看天,喃喃自语。
他话音刚刚落下,只听见那一头传出了惊呼声。
似乎是……
“有人晕倒了!”
徐福光明正大地过去看热闹了。
倒在奉常寺门口的正是邱机,他死死地捂住了胸口,神色狰狞,眼白上布满的血丝更多了,看上去就跟羊角风发作了一样。
刚开始还有人旁观不作为,后来他们才意识到可能可能会死人,于是才涌上去将邱机扶了起来。
徐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