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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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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衣挣扎着想要起身,阎冥澈声音残暴的如冥界来的鬼魅,“顾沉衣,别以为你手中有个小宝就可以得意的蹦到天上去了。告诉你,在大辰国,只有我阎冥澈才是真的王者。像你这种宵小之辈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顾沉衣伸手抹了一把脸,又讥诮的看着阎冥澈,“呵呵,你也配坐大辰国的皇帝?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窃国者。他日你下地狱时,阎家的那些老头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顾沉衣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戏谑,完全没有半点的怯意。
阎冥澈居高临下,唇角上浮起一抹的邪笑,他手中的长剑再次扬起,这一次他直接挑了顾沉衣一只脚的脚筋
“咔嚓、咔嚓”的两声后,顾沉衣脚腕处的脚筋硬生生的被阎冥澈给挑开。而顾沉衣脸色已经灰败到极点,他怒吼道,“阎冥澈,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到本王的手上的。”到时候你将受到比这残酷一万倍的报复。
刘公公这时候从殿内走出来,他来到阎冥澈的身侧,附在他的耳畔处小声的说了几句,阎冥澈那双诡谲深幽的邪眸陡然锐利了许多。
他寒着声音,看着顾沉衣,声音残暴的命令道,“将他给朕吊到城门口暴晒三日!朕就不信他的那帮同伙不用孩子来换他!”
阎冥澈留下这话,甩袖往寝殿里走。顾沉衣尖利的声音却在他的身后传来。那笑声久久没有弥散开,震的阎冥澈双耳发溃。
阎冥澈一走到殿内,就看到了慕容冽尘那抹孤单的身影。他脚下的步子一下子便变的更加的急切了。来到床侧处,他幽暗的双眸先是瞥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尹清清一眼,然后才向慕容冽尘求问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慕容冽尘一直抱着同个姿势,听到阎冥澈的问话,他许久才张张嘴,道,“……可能撑……撑不下去了……”话到后面,他自己都绝望了。
阎冥澈身子一软,天旋地转间,他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中。他扶着额头,脚下的步子微微踉跄了几下。细心的刘公公见状,赶紧的冲上前,扶住了他。阎冥澈待身子站稳后,才极为勉强的对刘公公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没有办法了吗?”他张张嘴,又开口问道,顿时觉得整个喉咙间火烧火燎的,难受至极。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这种蛊虫是依赖养蛊人的精血长大的。一旦养蛊人死了,这些蛊虫也会慢慢的死去。因为不知道养蛊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巫蛊之术来抚养它们的,所以……”所以即便现在他比谁都想让尹清清活下去,但无力乏天了。
慕容冽尘的声音虽然轻,但却像一记重雷打在阎冥澈的心窝里。阎冥澈默了,他一双幽幽的邪眸又瞅着昏迷过去的尹清清,双眼一时间黑寂的如两汪永远看不透的深潭。
“不!不可能没有药医治的!”他摇了摇头,猛然的想到郭常来。便命刘公公赶紧去宣人。国常果然很快的就到了。他在给尹清清诊完脉后,也十分沮丧的说了一通跟慕容冽尘差不多的话。
阎冥澈心里最后的一点希翼都幻灭了。
他颤抖着问道,“那清清她大概还能活多久?”
“多则两三天,少则……一天。”慕容冽尘残酷的宣布着。身为大夫的他,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握着尹清清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想到过往的一切,心头沉痛。
她还那么的年轻,就真的要撒手西去了。
他真、舍、不、得、啊!
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妻子,在他最困难时她走近他的生活里。而现在,却在他荣登宝座时,她就要离去了。
他跟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他们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她也还没有跟他一起享受他们拼尽全力赢得来的荣华富贵呢。她竟然就……
慕容冽尘不敢再往下想了……
心口像是被砸出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
阎冥澈在床侧僵立的站着。刘公公曾经有上前来劝过阎冥澈,但阎冥澈让他下去了。下半夜时,天气突然转凉。宽敞的寝殿里,慕容冽尘和阎冥澈都没有说话,他们目光的焦距点都放在了尹清清的身上。虽然尹清清一直昏睡着,可她惨白的脸色慢慢转青,再由青转成灰白色。
迷迷糊糊之中,尹清清的脸颊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她一会儿唤“大宝”,一会儿又叫了声“小宝“,再隔着一会儿,她嘴里便胡言乱语了起来,竟然叫起死去的迟敬之来了。
慕容冽尘觉得乌云罩顶。尹清清这个时候唤起死去的迟敬之,会不会是她半昏迷之中看到了什么……听说人要死时,都会有死去的亲人来接的。她从小生活在迟府,迟敬之也算是她的半个父亲了。
慕容冽尘赶紧举起已经僵硬到发麻的手又给尹清清施了针。这一回,尹清清在他施完针后,神情清明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是迷迷糊糊的,但很快的便转为清莹明亮,看到慕容冽尘时,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对他粲然一笑。
那笑容刺的慕容冽尘身子似是被蛰了一下。
“清清,你好点了吗?”阎冥澈在旁边问了一句。尹清清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阎冥澈一眼,也抿了一眼,轻声的对阎冥澈要求道,“我想见见大宝。”
阎冥澈望着尹清清那双明亮的眼睛,他整个人无端的全身发冷。现在莫不要说让尹清清见大宝了。就是让尹清清带着孩子回去,他、也愿意的。
他转身马上去命令人把孩子抱过来。肉嘟嘟的小包子被轻轻的放到尹清清怀里时,尹清清看到大宝,垂着的嘴角极力的扬起。
她逗弄道,“大宝,我是娘亲……”
怀里的大宝早已经是睡着了,是被奶娘给挖醒来的。此时见着尹清清,大宝嘴里有滴答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尹清清。尹清清心一颤,眼眶里蓄积的眼泪几乎就要直接滚落下来。
她抱着孩子,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慕容冽尘焦急道,“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快点躺下,你身子骨弱。”尹清清却摇了摇头,执着的抱着大宝从床上下来。
她“噗通”一声给阎冥澈跪了下来,目光清明,语气顺畅,“阎冥澈,我们之前累积了太多的恩怨。至今为止,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更没有为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感到内疚。但这一次,我跪下来,是求你的。希望你能放大宝回去,她是燕国的公主。也希望你能在我死后,放过我的尸骨。我想葬在燕国。我讨厌大辰国,这里留给我的记忆从来都是痛苦的。”
尹清清郑重的给阎冥澈磕了个响头。慕容冽尘咬咬牙,赶紧的伸手去扶尹清清。“清清,我说过了。你会没事的。快起来吧,不要着凉了。”
尹清清却执着的拒绝了慕容冽尘,她又低头,给阎冥澈磕了个响头。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行了。她不想在自己死后,还要再被阎冥澈给***+扰。
阎冥澈痛苦的扭过头,开口,嗓音残破,“你起来吧。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192 必死的顾沉衣【6000+】 ☆
城郊的韶云寺。
阎冥澈已经是第二次站在韶云寺的寺庙下了。
遥望着那高耸的石阶,阎冥澈相双唇紧抿,袍袖一撩,屈膝跪在石阶上,一步一个石阶,一步一个响头。青峰站在阎冥澈身侧,望着屹立在山顶上的韶云寺,微微轻叹了口气。
这样一直跪下去,得多久才到山顶啊。
虽然这样,但他也没有出口劝阎冥澈,因为他知道,现在即使是让阎冥澈上刀山下油锅,阎冥澈都会去做的嬖。
三个时辰后。
阎冥澈和青峰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天色已转暗。阴沉的天气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寺钟在这时候被敲响,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山顶中,发人悠远的沉思。
庙里的大雄宝殿处,阎冥澈又见到了那个长相儒雅的中年和尚。和上次来时一样,这个和尚依旧穿着一袭破旧的僧袍,手里攥着一串佛珠从殿内缓缓走出来,对着阎冥澈做了个揖,慈祥的笑着,“施主,又见面了。狼”
阎冥澈看见这个中年僧人,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犹记得第一次到韶云寺,那一夜,风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他来到韶云寺时,见到的便是他。这么久没见了,今天看到他,他还是一如以前那样,看到他,便让人有种心静的感觉。
阎冥澈敛起脸上不恭的表情,道,“别来无恙了!”
中年和尚攥紧了手里的檀香佛珠,朝阎冥澈作揖,道,“施主这一次来这里,可是又为了求佛祖救人?”
阎冥澈长睫微微向下一垂,掩饰眼里的异样的神情。他声音有些喑哑道,“是!”
中年和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个身子,进了大熊宝殿。阎冥澈紧随其后,也匍匐的跪在垫子上。
大殿外,阴沉的天气,这时候却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屋檐上,在这静谧的大殿里回荡着,显得更外的响亮。
阎冥澈双手合十,目视着上方的佛祖像,心里默默的祈求着佛祖能够显灵,救救尹清清。
是的,他曾经那么恨她,恨得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但现在看到她要死了,再多的仇恨也被他放下了。他想继续恨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既然恨不起来了,那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活着,就好!
他愿意再用十年的寿命换取她活下去的机会。
阎冥澈对着上方的佛像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那中年和尚本是阖着眼皮的,但被他的声音给吵了下,他还是睁开了眼皮,飞快的瞟了他一眼。
阎冥澈又连续磕了几个响头,直到额头处的伤口又裂开,流了血。中年和尚终于开了口,他道,“施主,你上次在佛祖前许诺,愿意用十五年的寿命来保她,现在又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来救她。你可知,你现在所剩的寿命已经根本不够再和佛祖讲条件了。”
阎冥澈一怔,抬头去看那个中年和尚。中年和尚顺着他看来的目光,便对阎冥澈了然的一笑。他又道,“施主,你还是起来吧。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你的心意佛祖已经知道了,至于结果嘛……还是回去吧。”
阎冥澈却没有想过就这样放弃,他又执意的跪在那里。中年和尚看着他这副模样,便摇头叹了叹气。然后才走到她身侧,将他手里攥着的一串佛珠递给他。
“施主,这个拿回去给她戴着吧。”中年和尚把手中的那串檀香佛珠递给阎冥澈。阎冥澈接过那串佛珠,然后抬头去看中年和尚。中年和尚说出了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贫僧出家前,也姓尹。”
中年和尚说完这话,转身便离开了大殿。青峰待他走后,走到阎冥澈跟前,劝说道,“皇上,咱们还是回去吧。”
阎冥澈深幽的双眸又仰望了佛祖像一眼,终于缓缓的从蒲团上站起。待走出韶云寺时,他还回头望了望寺庙,手中的那双佛珠已经被他紧攥在手里了。
青峰为阎冥澈撑了一把伞,天色愈来愈黑,远处的山峰已经被烟霭所盘绕。他看到那个中年僧人正定定站在寺庙的屋檐下,极目向他这里远望而来。
阎冥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佛珠,檀木的佛珠表面已经被磨平。佛珠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传到他的鼻间,阎冥澈眉头一拢,幽暗的双眸像是淬入了耀眼的华光,但最后还是慢慢的归于平淡。
他回头,走入雨幕中。
寺庙里,浑厚的钟声再次的响起,雨幕中,他长身玉立如青松,似是一副画卷,慢慢的淡去。
皇宫里。
尹清清的精神还极为的好,她手里握着笔,正不停的在宣纸上挥动着。慕容冽尘坐在她的身侧帮她研磨,偶尔抬头看到宣纸上写的内容,他的神情便更加的郁抑。
等尹清清放下笔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芭蕉扇被大雨打的七零八落。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尽量的用轻松的表情去看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握住她冰凉的手,脸上的表情却是哀痛不已。他咬着唇瓣轻声道,“既然已经写完了,那就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吧。”
尹清清摇了摇头,转而认真的就将她写的那一叠宣纸推到慕容冽尘的面前。她柔声道,“相公,我给孩子们写了十五分封信。每封信上都有标明记号,以后你按照这记号每年给孩子们读一封我写的信吧。我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不能留给他们,只能做到这些了……”
慕容冽尘望着那一叠的信纸,扭过头,不让尹清清看到他脸上的悲伤。
尹清清笑了笑,又伸手去抱慕容冽尘的手臂,她将自己的头轻柔的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着,“相公,我走后孩子就交给你了。记得,一定要把小宝给找回来。还有……你现在是皇帝了,以后可以纳妃了。我对你以后的妃子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无论你以后跟别的女人有没有其他的孩子。你都帮我好好照顾大宝和小宝。他们两人可能会不懂事,但看在他们从小就没有娘亲的份上,你这个做父亲的多加体谅他们些。”
慕容冽尘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轻喝道,“清清,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会照顾好孩子的。倒是你……我扶你上床休息下吧。”
尹清清仰头,嘴角带着笑意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怕这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不要把小宝推上太子的宝座……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就可以。还有大宝……不要太宠着她了,不然以后长大嫁人了,她会受苦的。”孩子是母亲的宝贝。如果可以,尹清清真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
但她没有时间了。一旦她离开了慕容冽尘,她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来取代她在慕容冽尘心里的地位。所以,她不会去苛求慕容冽尘会一辈子记得她。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一辈子。
尹清清说的有些急,轻喘了几口气,才又道,“相公,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当初选择嫁给你,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你能成为我的避风港。我利用了你。所以,你以后即便是再娶妻纳妃,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能独霸你这么久,已经感觉到非常的幸运了。”
尹清清说到这里,又带着一些扭捏的娇俏之态,伸手抱住了慕容冽尘的腰间。她的脸颊早已经被泪水无声的打湿了。慕容冽尘感觉到她瘦弱的身子正打着寒颤,他双手用力一捞,将她拥的更紧了。
“相公,谢谢你!”她像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慕容冽尘伸手轻抚着她头上柔顺的头发,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不变。他仰头看向窗外,窗外芭蕉扇的叶子已经被雨水打的恹恹的耸拉下去。
尹清清的呼吸声越来越轻,她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去看慕容冽尘一眼,然后才虚弱的说道,“相公……我累了,想睡觉了……”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慕容冽尘突然暴躁起来。他双眼眯紧,开始轻晃她的身体,“清清,别睡!陪我再说会儿话吧……”慕容冽尘觉得满殿的冷风都向他的方向涌来,他内心的恐惧也被冷冽的寒风给勾起。
一种无力感从脚心处蔓延开来。
他抱紧尹清清,又疯狂的喊人去把大宝抱过来。刘公公一直在殿外候着,听着慕容冽尘的吼叫声,他便知道尹清清恐怕是要……
赶紧让人抱来大宝,他亲自的抱着孩子进了寝殿。殿里,他看到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的身子在殿内来回不停的绕着圈子,他的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他这样的慌张的模样,让刘公公想到了荒原里迷了路的孤狼。
刘公公慌忙的抱着大宝,凑近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看到大宝,碧蓝色的眸瞳里闪过一抹亮光。
“清清,你快看看大宝……”
尹清清双眼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细缝,大宝正嘟着她粉嫩的唇瓣,看着她呢。尹清清心里一暖,想要再去摸摸她的脸颊,亲亲她。但她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根本没有力气。
她只能竭尽全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朝大宝笑了笑。而做完这一些,她就已经累的大喘了几口气。吼间有浓烈的铁铅味涌上来。她用极低的声音断断续续道,“相公、我我……我困了……你等下再叫醒……”
话还没有说完,尹清清就感觉她被一片黑暗包围住了。她的身子微微一僵,脑袋一垂,僵硬的耸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
慕容冽尘心头一颤,一时间像木头一样愣在那里没有动。
倒是刘公公怀里抱着的大宝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哇哇”的啼哭起来。刘公公蹙着眉看向尹清清,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处还破了好几处的皮,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气的歪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看着模样好像是……
刘公公心里也不好过。他刚想提醒慕容冽尘,却发现慕容冽尘突然抱着尹清清的身子回到了床榻处。他把尹清清温柔的安置在床上,尹清清的嘴角边已经有黑色的鲜血流出来。他便攥着帕子温柔的给她擦拭着嘴角,可越擦越多,一条洁白的手帕,很快的就被黑色的鲜血给染红了。
刘公公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太过的平静了,这样的一幕诡异至极,他上前想去劝慕容冽尘什么,可慕容冽尘却突然在这时候抬头,瞪了刘公公一眼。他眼神渗出的光芒太过的凌厉,以至于让刘公公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原本是要上前的,却硬生生的后退了几步。
“离开时,帮我阖上殿门!”他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道。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都很正常,可刘公公却觉得十分的不安。他不敢对慕容冽尘说什么,便只能后退出了殿门了。
当殿门被阖上的那一刻,殿内的光线也一并的暗了下去。慕容冽尘像是被人抽起了所有的力量,屋里的跌坐在床榻前的青砖石上,有好几次,他都颤着手要伸向她的鼻息处,但临到末尾,他都胆怯的缩回手了。
他怕……
怕她真的就这样走了。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尹清清那苍白如纸的秀靥,心里自欺欺人的想着她只是在阖眼小憩,会醒来的!
阎冥澈回来时,便直奔这里。刘公公却蹙着眉头,满脸忧心忡忡道,“陛下,慕容国主他将让关了殿门,说是要一个人静静。至于他的夫人……”刘公公叹了口气,头低的更低了。
阎冥澈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一沉,再也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寝殿里。打开殿门时,阎冥澈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慕容冽尘。他行为怪诞,对着床榻上躺着的尹清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阎冥澈急走了几步上前,他将手探到她的鼻子下,幸好!还有呼吸,只是呼吸很薄弱就是了。
阎冥澈在慕容冽尘的身侧坐下。
这两个男人,曾经因为一个女人,争得你死我。
但现在,又为了同一个女人,两人却成了知己。
阎冥澈怔怔的望着尹清清,带着安慰的口吻对慕容冽尘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我是个薄凉的人,活到这么大的年龄,唯一喜欢过的女人就是她了。可她一直视我如蛇蝎,避之不及。每次看到跟她的孩子,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羡慕你。”
慕容冽尘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是个有本事的丈夫,一定会非常喜欢听你夸赞的话。可是和你一样,我也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屡次的被人算计……”慕容冽尘说到这里,悲从心来。
两人又很快的陷入沉默中。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到了天完全黑下来时。这殿中的两人却一直都没有动。刘公公后面因为大宝哭的实在是太凶了,无论奶娘怎么哄他都不肯停下来。于是刘公公壮着胆子便抱着大宝进了殿。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尹清清的床榻前,在将怀中的大宝抱给阎冥澈时,又眯着眼睛摸了一下尹清清的身体。
已经冰凉了!
刘公公眼皮一跳,赶紧跳着道,“皇上,她……她的身子已经凉了……”
这一声把两个男人原本已经悬在悬崖边上的心给提紧了。慕容冽尘从地上窜了起来,他奔到尹清清的身侧,一抹她的身子,果然已经是冰凉冰凉的。阎冥澈也从地上爬起来,他邪眸觑紧,又颤抖着手去摸尹清清的鼻间,她的鼻息更弱了。
两人目光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清楚的知道。
她的生命正在慢慢的走向衰竭中。
可能在某一刻,她就会像断弦的风筝一样,离他们而去。
慕容冽尘觉得自己很无能,他现在什么都帮不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离去。他“啊”一声冲出殿外,奔入雨中。
阎冥澈将手中的大宝递给刘公公,吩咐道,“你好好看着她。有什么情况马上让人来禀告!”阎冥澈留下这话后,便也冲进了雨幕里。
他太了解慕容冽尘的心情了。
这个时候,他能去的地方只能是——
牢房里。顾沉衣被人从城墙口押解过来。等他被狱卒推到一间密封的铁牢时,他就看到了慕容冽尘还有阎冥澈。这两人长身玉立,一黑一白,并立而站。慕容冽尘一看到他,双眼便泛起了猩红。至于阎冥澈,他紧绷着的身体,还有他握紧的拳头,也泄露出他的感情。
顾沉衣跛着脚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兴奋道,“能让你们两一起出手来对付本王,原因只能是尹清清了。让我猜猜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顾沉衣披头散发,脸色的肤色经过这几天的风吹雨淋倒是比之前的要黑了许多。但他那双如护理般狡猾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滴溜溜乱转。
仿佛是为了挑拨阎冥澈和慕容冽尘的关系。顾沉衣又勾着嘴角,戏谑道,“说来你们两真是难兄难弟啊。共同用个同一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死了,倒是让你们两的关系亲密起来了。不错,不错!这对你们两来说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嘭!”顾沉衣还有更加恶毒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冲上前的慕容冽尘上前挥去一拳。慕容冽尘像疯了似的直接就扑向顾沉衣,手上握紧的拳头冷酷的暴打在他的身上。顾沉衣也不甘示弱,两人很快的就扭打在一起。慕容冽尘揍了顾沉衣的脸,顾沉衣踹了慕容冽尘的肚子。
慕容冽尘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恶魔,如果不是他,他最爱的妻子也不用受这些罪。
他心中有恨意呼啸而来,浑浑噩噩之间,他张开了他的牙齿,一口咬住什么东西,他听到顾沉衣吃痛的惊呼了一声,然后便是挥拳向他打来。他被顾沉衣打到胸口。然后便看到顾沉衣右边的脸上都是鲜血,他的双眼瞪的如铜铃般大,正死死的看着他呢。
他嘴角动了动,便吐出一块肉。
原来是顾沉衣的耳垂直接被慕容冽尘咬下去。
慕容冽尘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猛兽,他身子动了动,又准备开始扑向顾沉衣。他想结束他的性命。可阎冥澈却拦住了他。他制止了慕容冽尘更为疯狂的举动。
他淡淡的提醒道,“他,手上还有孩子。”
慕容冽尘挥开阎冥澈的手,还想继续攻击顾沉衣。阎冥澈不得已间,干脆点住他的穴道。
而在这时候顾沉衣喘着气,又轻蔑道,“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们两人难道不是共用了一个女人吗?而且说不定这个女人还跟迟以轩有一腿。”顾沉衣小顿了一下,脸上的阴郁转为谄笑,他撇撇嘴角,先是看向阎冥澈,流里流气道,“还是你的运气最好,成了那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至于慕容冽尘嘛……”
尖锐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起来,“这世上喜欢犯贱的男人本王见过很多。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么喜欢犯贱的。拿着一双破的不能再破的鞋子当成宝。你也不看看,你这只破鞋可是被两个男人睡过的。”
他的话越说越不堪,阎冥澈也听不下去了。这个顾沉衣,五行缺贱,不杀了他,真是太不甘心了!
☆、193 结局倒计时1:决战【6000+】 ☆
顾沉衣活了快三十年,却一直觉得自己输在一个“运气”上。他年轻时,被阎昊压制。让他到北疆那个蛮荒之地待了十多年。好不容易阎昊那老混蛋死了,可又冒出阎冥澈、慕容冽尘他们这些年轻的一辈。
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老前辈的他,现在又被这一帮年轻人给压制着。他是不甘心的,十多年的运筹帷幄,为了能重返皇城,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现在他的封地被阎冥澈占领了,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那一帮兄弟也损了大概一半。在这样的形势下,他要想问鼎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那就得出奇谋制胜了。
为了成功,他已经付出太多了,甚至是自己作为男人该有的尊严。他输不起!摆在他前面的只有成功这一条路了!
他也不介意别人骂他无耻、卑鄙。这世上的秩序从来都是成功者缔造的。有句话说的好,你笑时,全天下的人都跟着你笑。你哭时,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哭!
就像当年阎昊那个混蛋,身为君王的他不是依旧可以辱人妻,并且杀人夫,并且还在那张龙座上逍遥了几十年吗嬖?
他的仇恨太深了,也太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失败了,最后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他仰头望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开始有些癫狂的笑道,“阎冥澈,慕容冽尘,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卑鄙无耻?”
阎冥澈和慕容冽尘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疑惑顾沉衣怎么突然换了话题廊。
顾沉衣伸手擦了擦嘴角上溢出的鲜血,双眼的焦距开始恍惚起来,他用最冰冷的声音道,“世人都知道本王和先帝是结拜的好兄弟,先前我们的关系极为亲厚,可后来本王却被先皇贬去北疆。世人皆不知道缘由。本王去北疆时,那里就是一片蛮荒之地,卖儿卖女、强抢民女的事情屡见不鲜。本王在那里,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让北疆发展起来。现在的北疆,虽不及皇城这里这么繁华,但也不至于相差太多了。”
阎冥澈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他,为什么要贬你去北疆?”
顾沉衣呵呵的笑了起来,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阎冥澈。“自然是杀人灭口了。把我先弄到北疆去,他再派些杀手将我杀死,后面你父皇可以跳出来流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向全天下的人证明我们兄弟情深了。”
顾沉衣说话的声音开始沉淀起岁月的沧桑,“你们应该知道本王年过三十,却从未立妃吧。”
这点阎冥澈清楚,他曾经派人调查过顾沉衣。发现他的府里从未有过侍妾,而且他这人也未有踏足过烟花之地的传言。以至于当时原本想用美人计来收服顾沉衣的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顾沉衣啐了口痰,披头散发,突然用尖锐的声音“哈哈”的大笑起来,“我知道,在你们两人的心中,我可能是畜生不如的形象。因为为了成功,我甚至可以连小孩子都算计上。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当年,阎昊那个老混蛋和我结拜为兄弟,觊觎的还不是我们顾家的财宝。
后来我不小心目睹到了他和有夫之妇媾和的事情,便设计让我的未婚妻被一大群强、轮了。还有我的弟弟……世人都以为他是死与瘟疫,可他却是被阎昊那老混蛋活活的坑杀的。他死的时候也才四岁啊。”
往日种种浮上心头,顾沉衣只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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