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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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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领着一帮御医忙的团团转,他们用了很多的办法,可都没有让尹清清醒来。阎冥澈脸上的阴戾越来越浓烈。他站在床侧处,恨不得将这帮没用的御医都杀光。
白天很快的被黑夜取代。尹清清这边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阎冥澈被这漫长的等待煎熬的快要疯掉了,他觉得尹清清要是再不醒来,他有要让整个殿里的人为她陪葬的冲动。
窗外,风雪凄凄,这样恶劣的夜晚搅的人更加的不安、烦躁。
刘太医他们忙了一天,最后一帮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向阎冥澈求饶了。他们齐刷刷的跪在阎冥澈的面前,各个的脸上都是沉痛的模样。
“皇上恕罪!卑职们真的是……用尽各种方法了。可是,尹姑娘就是不醒来……皇上恕罪啊!”随着刘太医说完话,地上跪着的七八人都齐刷刷的给阎冥澈磕头,他们都知道阎冥澈暴戾的性格。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掉脑袋,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些御医中,有的人已经开始闭上眼睛,等着阎冥澈对他们最苛刻的惩罚。
破天荒的,这一次阎冥澈竟没有对他们动粗。他抿着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在尹清清的额头处落下一个吻,然回头冷声的交待了荷香几句话后,便撩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殿外走去了。刘公公担心他会做傻事,赶忙追了出来。
门外下着鹅毛大雪。阎冥澈抓起一件军麾披在身上便冲进雪里。刘公公赶紧将他阻挡住。阎冥澈一双幽暗的邪眸闪烁着奇异的亮光,俊美无铸的脸上也荡漾妖冶的惑色。他像是被人附了身,陷入魔怔状态一般,紧扯住刘公公的手,尖锐的指甲几乎要直接掐进刘公公的肉里,“刘永,在这皇城里,那座庙里供奉的神仙最灵?"
这个问题……
刘公公眉头轻轻一皱,已经有些猜到阎冥澈的用意了。
他手上的拂尘一扫,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恭敬的回禀道;“启禀皇上,应该是城郊的韶云寺,那里供奉的……”刘公公的话还没有讲完,他就看见阎冥澈领着两个侍卫一头扎进了雪地里。
刘公公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摇着头轻轻的叹着气,希望老天真的能够开眼,让里头的尹姑娘活下去吧。要不然他觉得他伺候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可能会……疯的。
阎冥澈连夜乘坐着马儿往城郊的方向赶去。夜里光线暗,加上现在又是雨雪交加的天气,马车在路上艰难的行驶着。阎冥澈坐在马车里,一颗心就像是今夜的天气一般糟糕。
好不容易到了韶云寺。一下马车,跟随着阎冥澈来的几个侍卫都皱了皱眉头。原来这韶云寺坐落在一座海拔有两三百米高的山峦上。这个高度其实并不算多高,只不过现在的天气恶劣,登山的台阶都被大雪给覆盖了,走在这样的山路上,随时都有摔跤从山上滚下来的危险。
阎冥澈侧身而立,仰头望了望被峰峦遮住,只露出一片屋檐角的韶云寺。他幽暗的瞳孔里渐渐的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既然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他只能把死吗马当成活马医了。
将薄唇一抿,他不顾两个侍卫的阻挡,直接就踩着厚厚的积雪往登山的入口处而去。站在山脚处往上爬,山脚到山顶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如果想登山,就只有这条路上山了。
阎冥澈袍袖一撩,双手作揖,神情突然变的无比认真起来,他“噗通”一声笔直的跪在台阶。阎冥澈这样惊世骇俗的动作立刻就吓坏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后,连忙上前要来扶阎冥澈。但阎冥澈却冷冷的喝令他们退下。两人不敢违逆阎冥澈的命令,只能远远的跟着。
阎冥澈神情虔诚,他缓缓的从台阶上站起身,在踏上第二个台阶后,他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态度恭敬……
接着,第三个台阶,第四个台阶……
这样的阎冥澈,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帝王啊。
阎冥澈是每踩上一个石阶就跪了下来一次。他之前是不信神鬼的,但在这一刻,他决定开始相信神鬼之说。
他乞求上苍,不要把尹清清带走。
他乞求上苍,让她健将康康的活下去。
他愿意用他的寿命来换……只要她这次能平安的度过这次劫数,他愿意用他十年,甚至十五二十年的寿命来换。
风呼啸的从他俊美的脸庞上刮过,雪簌簌的落下,打在他的身上。阎冥澈已经很快的成了一个雪人。可他还是不改初衷的在巍峨的石阶上缓步的蹒跚跪行。
天空像是被谁撕扯开一道口子,寒风吹的更加疯狂,风卷着雪花向人砸来,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两个侍卫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们几次冒死上前劝阻阎冥澈,但阎冥澈像是入了魔怔般。他咬着牙,仍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缓慢向上移。
笑他的手上和脚上早就被寒厉的冰块割出了许多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伤口处流出来,把他跪过的地方染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阎冥澈终于“跪”着到了韶云寺。寺里的和尚已经熄灯睡着了。两个侍卫敲了敲殿门。殿门口被人从里头给打开,从殿门口走出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和尚。那个和尚长相儒雅,身上有种干净的气质,他手里攥着一串佛珠从殿内缓缓走出来,便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
“几位施主,不知有何贵干?”和尚态度不卑不亢的朝两个侍卫作了个揖,可目光再触及到地上跪着的阎冥澈时,他干净黑亮的瞳孔微微收缩了几下。
“偶弥陀佛,这位大师,我想为亲人祈福……请你通融下。”阎冥澈捏着发痛的喉咙艰涩的说着话。
那个和尚定定的看了看阎冥澈一眼,没有再说话,开门引着他们进了寺庙。
寺庙里,阎冥澈跪在佛像下,态度谦卑而恭敬的把心里的企盼对着上方的佛祖雕像说了出来。“……如果能让尹清清活下去……我愿意用自己十五年的寿命来换……只希望无所不能的你能网开一面,不要带走她……以前我对她做了太多的错事……我想好好弥补她……求你,不要带走她!”
烟熏袅袅中,阎冥澈长跪地上不醒。而在皇宫里,尹清清“回光返照”的清醒了过来。荷香一看到尹清清醒了,她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尹姑娘,你醒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尹清清的目光虚弱的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阎冥澈。刘公公瞅着尹清清的眼神,心里小小的琢磨了一番,半佝着身子往床榻前走了几步,关心的问道,“尹姑娘,你是不是想找皇上啊?”
尹清清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刘公公琢磨不透她的意思,不过旁边的刘太医戳了戳他,小声告诉他,尹清清现在这情形估摸着是“回光返照”了,可能很快的她就要……
刘公公被吓的心惊肉跳,赶紧就差人到韶云寺去寻阎冥澈。他怕阎冥澈如果回来的晚,可能连尹清清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荷香照顾了尹清清一段日子,她心里是真的为尹清清伤心的。现在看到脸色惨白,整个人虚弱的躺在那里,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就偷偷掉泪了。
尹清清胸口处隐隐的作痛,她扶着荷香的手,极为勉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力道,“……纸……”
一听到她要纸,众人赶紧就去拿了一些纸张过来。尹清清猛的咳嗽了几声,从嘴角边吐出一口黑血。荷香见状,心里一骇,赶紧拿着手帕仔细的帮她擦拭掉嘴角边的鲜血。
旁边的刘太医这时候让人端来一碗人参汤。尹清清抿了几口后,身上才又有了些力气,脸色也不似刚才的那般惨白惨白的。
“荷香,我念……你帮我写。”她吩咐着。
荷香不知道尹清清要做什么,可现在的她自然不能违抗一个生命垂危之人的命令。她让人找了一个小书案,铺上雪白的宣纸,提笔蘸了蘸,然后便看向尹清清。
尹清清靠在床头,虚弱的她,现在一双眼睛清明无比。她缓缓说道,“皇上……我已经拿不出什么条件来求你了,想来想去,只剩下……咳咳,我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爹能拿来求你了……皇上,希望你看在我爹曾经为大辰国立下的战功面子上,等我死了……请你放过我这具尸体吧。”
尹清清说到这里,鼻子一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竟然让她遇到了阎冥澈这样的恶魔。
她轻顿了顿,眼神陡然间变的凌厉起来,“阎冥澈,咱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我希望……我死后希望能够葬入……尹家的墓穴中。”
荷香写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尹清清已经沉默了下去。她抬头去看,发现尹清清已经阖着眼皮,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尹姑娘……你还有没有别的要交待的?”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没有了。”尹清清侧躺着,说话的声音也变的轻飘飘。
刘公公瞅了瞅她的神色,一脸担忧的将刘太医拉扯到旁边的角落,压低声音道,“刘太医,你再想想办法啊。怎么的也要让她支撑到皇上回来啊。要不然你我,咱们的脑袋都要掉光光啊。”
刘太医一脸沉重的摇着头,他也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一切只能靠天意了。
刘公公急的直瞪眼,他是真的怕阎冥澈会敢不过来见尹清清最后一面了。本来尹清清若是真的就这样死掉了,阎冥澈都有可能发疯。现在他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等下,要让他怎么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啊。
刘公公尽量的收敛起脸上的担忧,小心翼翼的走到尹清清的床榻前,尽量的挤出一抹笑容轻声的对尹清清道,“尹姑娘,陛下去韶云寺给你祈福了……”
尹清清睫毛眨也没眨,似乎对阎冥澈的消息没有半点的兴趣。
刘公公脸色一僵,眼珠子转了转,又讪笑着道,“尹姑娘……你自小就在迟府长大,现在要不要见迟老将军一面啊?”
尹清清的黑色睫毛轻眨了眨,缓缓睁开眼皮,看了刘公公一眼。
刘公公知道她这是真的想要见迟敬之的意思了。他胆大了一回,自己做了个决定,让人去迟府把迟敬之给接进皇宫。
大概在两柱香的时间里,迟敬之就被高凄凄搀扶着来到了尹清清的床榻前。迟敬之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太监说了尹清清的情况,他心情沉重的很。如今亲眼看到一脸憔悴的她,他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情绪激动的上前握住尹清清的手。
“清清,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伯父对不起你,答应过你爹好好照顾你的。现在你却比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迟敬之遥想当年他跟随着尹清清的父亲上战场杀敌的光景,再想到他们父女两的不幸遭遇,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了下去。
真是不公平啊,他们父女两明明都是好人,却都过的那么的不幸。
尹清清看到迟敬之哭,她咬着唇瓣,也哭出声来。
她不敢告诉迟敬之她在香彻殿见到的迟以轩。那样的场面太过的残暴,她很怕他知道后,会受不了。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没有她,迟以轩和迟家人就不会卷进来,阎冥澈也不可能对付他们。
她嚎啕的大哭了出来,“伯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迟以轩!都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下来,心里中使有千言万语,此时她却只能哭着喊出这句话来了。
迟敬之拍着她的后背,强迫自己止住了悲伤,“清清,不怨你……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倒是我们一直在拖累你,是我们对不起你……”
迟敬之苍凉的声音悲恸无比,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的决堤。
刘公公一把年纪的人了,看到这样生死离别的场景,也忍不住感伤了起来。他踱步出了殿外,殿外的雪下的很大,阎冥澈去的又是城郊,想要在短时间里赶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刘公公想的没错,大雪把路面都给覆盖了。如果是在皇城里还好,可若是到了城郊。城郊的路本来就难走,现在又下了大雪,根本是举步维艰。
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要把阎冥澈给召回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时间渐渐的流逝,刘公公听着殿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心里不安,刚要胯步走进殿内。殿内突然传来荷香和迟敬之的尖叫声。刘公公心里一凛,脚下的步子变的踉跄起来。当他跌跌撞撞的跑进内殿时,就看到尹清清身子一僵,手往下垂的画面。
刘公公太阳穴“突突”一跳,感觉好像有人拿了一把针往他的穴位上戳去。
刘太医他们赶紧奔上前,迟敬之他们也被请出了寝殿。寝殿外,迟敬之双手抱拳,来回的走动。荷香则是半靠在墙壁上,一脸担忧的瞅向内殿。而刘公公的心情就最为矛盾了。他一方面是真心的为尹清清难过,一方面又想到阎冥澈。
过了没有多久,刘太医就摇头叹气的从内殿里走了出来。众人看到他脸上的这副神情,心里都是一凉。
“刘太医,尹姑娘她,她……”刘公公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泛着虚。
刘太医眉头郁结成一个结,将双手一摊,一副已经尽力的无奈模样。
“清清!”迟敬之拳头紧紧握紧,用力的就打在了墙壁上。他的力道之强,强的墙壁处立刻多了一个洞。而荷香也似乎是承受不住这个消息的打击,垂着头,默默的擦起眼泪了。
刘公公胸口一痛,抬头遥望着灰暗的天空。
看来是真的错过了……
没有办法了……
寺庙里的阎冥澈不厌其烦的在佛祖的佛像前磕着头。不突然一阵大风将殿门吹开,冷风呼啸的刮进来,将整个大殿里的烛灯一时间都给熄灭了。
阎冥澈胸口也在这时候猛然一痛,他抚着隐隐发痛的胸口,再抬头要看向佛像时,他的眼瞳里突然映现出刚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中年和尚。中年和尚朝他友善的笑了下,然后捻着手里的佛珠对他道,“施主,善恶到头终有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临时抱佛脚,佛祖他也帮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
平静无澜的声音里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沉稳。
阎冥澈轻声重复的咀嚼着中年和尚的话,面色陡然间就变的阴戾起来。
那中年和尚说完这话,轻笑了笑,转身又将灭掉的烛火一盏盏的点起。阎冥澈冷嗤着笑道,“什么叫临时抱佛脚啊,我是诚心诚意的来恳求佛祖的帮忙的。”
中年和尚也不回头,他宽凉的声音道,“施主,做人有时候不需要这么执着与胜负。就像现在,如果你不开口和贫僧争辩的话,你至少还能给佛祖一个好印象。但你一开口,就彻底暴露了你‘诚心’两字。施主,还是回去吧!小庙真的是容不下施主您这尊大佛。”
阎冥澈被他说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诘。那中年和尚见他愣在那里不走,他又善意的提醒,“施主,你还是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每逢这种大风大雪的日子里,总是会有人离开这世上。贫僧觉得施主你还是快点回去照顾你的亲人吧。”
这么一句话骤然就把阎冥澈给点醒了。阎冥澈记挂起宫里的尹清清,这才放弃了和中年和尚理论,又一头扎进了雨雪天气里。
阎冥澈回到宫里,也根本顾不上换衣服,径直的就领着人往尹清清的寝殿去了。只是还没到殿门口,他便已经看到了黑压压的一堆人站在殿门口处。就连迟敬之都来了。
心中闪过不好的感觉,他身子一虚,脚下的步子一虚浮,整个人差点就直接晕了过去。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感在膨胀。
“清清她,怎么样?”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怯生生的问着。
刘太医低着头没有说话;刘公公攥着拂尘没有说话;荷香瘪着嘴盯着鞋面没有说话。阎冥澈的目光一一的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邪鸷的眼里开始写满了恐慌。
“你们说话啊!清清她到底怎么了……”阎冥澈用力的推开他们,疾步便要往殿内冲去。倒是一直被他忽略的迟敬之哑着嗓子开口道了,“皇上,清清她已经……仙逝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但他亲耳听到这则残酷的消息后。他的身子还是猛然被定住,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旁边的刘公公见状,手忙脚乱的上前来抚他,整个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阎冥澈被人搀扶着这才没有倒下去,只是他突然觉得喉中一甜,“噗”一声,他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刘永,她最后……有留下什么话吗?”阎冥澈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知道,尹清清的死,也间接判了他“死刑”,他这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出这个梦魇了。
刘公公见阎冥澈已经这样了,他自然不敢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可荷香心里有气,尹清清这么一死,她也不用再待在这皇宫里了。她便故意扬声加重语气道,“尹姑娘说,她和皇上您生不同衾,死不同穴。他请皇上看在她父亲尹大将军的面子上,放过她的尸体。”她顿了顿,看到阎冥澈那倏然变幻的脸色,又尖声的补充道,“尹姑娘还希望皇上在她死后,让她葬入尹家的墓穴里。”
葬入尹家的墓穴里,而不是什么皇陵中或者其他的地方。这本身就代表着尹清清不承认阎冥澈是她男人的姿态。
“噗”,阎冥澈又是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来,荷香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诛他的心啊。
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她也要跟他划清关系。
这个女人看来真是恨他恨到骨子里去了。
迟敬之突然“啊”一声。他一把冲上前,抡起拳头就不管不顾的往阎冥澈的脸上打。“阎冥澈,你个暴君!现在清清被你折磨的终于离开了……你这下终于开心了吧。她是个女人,不是你的玩物。你看你把她折磨的全身都是伤,你个畜生……你还我一个侄女……还我一个侄女……”
迟敬之心中对阎冥澈早就积怨已久。他披头散发,一拳拳的打在阎冥澈的身上,“你们阎家的人都是畜生,狗娘养的!你老爹当年趁着尹将军上战场,窥视他老婆,而你这个做儿子则更狠,硬生生的把尹将军的女儿给逼死了。阎冥澈,你父皇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比他还不堪,要不然你的心肠怎么能那么歹毒。清清她是怎么着你了……你对一个女人竟然也下得了手……你们阎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迟敬之疯狂的举动引来了侍卫,可被阎冥澈给喝退了。阎冥澈自己也没有回手,他仍凭着迟敬之暴打他。甚至希望他的拳头真的能将他打死。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在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了。
半个时辰后,尹清清“死”掉的消息已经在整个皇宫里传开了。慕容冽尘在第一时间里就接到了这个情报。他微微沉思了下,便命令陆耿这几天加紧准备。
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只有五天的时间。如果在这五天之内不能把她从棺柩里救出来。她到时可能会窒息在棺材中。
☆、115 情深不寿,爱重而夭【万字更】 ☆
夜里。
整个寝殿黑漆漆,没有点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刘公公举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昏暗的烛光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路。
他摸索着走到了床榻边。床榻上,阎冥澈抱着尹清清的“尸体”不动分厘。
“皇,皇上……”刘公公扯了扯嗓子,轻轻的唤了阎冥澈一眼。阎冥澈抱着尹清清,眼珠子微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说话彖。
“皇上……”刘公公稍微的提高了音量,又轻唤了一声。得到的还是死灰般的沉默。刘公公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伤心难过的劝道,“皇上,尹姑娘已经……她已经走了。您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这个国家这个皇宫都需要你……”
“不!她没死!她没死!都是那一帮昏庸无能的御医乱诊的。她没有死,没有死!”阎冥澈幽暗的邪眸里陡然间升起一股煞气,那俊美无铸的脸上还浮起狰狞的怒火,他将尹清清紧紧的搂进怀里。
刘公公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说服不了阎冥澈了。他从自己手里拿着的食盒上拿出几碟小菜,放在桌子上咪。
抬头刚想说服阎冥澈吃点东西。阎冥澈却搂着尹清清,脸上泛着柔光对着怀里的尹清清喃喃的说着,“清清,你只能再睡一会儿哦。要是再不醒来……朕,朕就让人杀了……迟以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说话的嗓音也变的破碎不堪。
“清清,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你再不醒来,我让人杀了迟以轩,杀了迟敬之,杀了荷香……朕给你一个时辰,你要是再不醒来,朕就把你认识的人都给杀了……”
阎冥澈说到后面,声音哽咽,俯身贴着她冰冷的脸颊上,滚烫的泪水就抑制不住的哗哗的往外流着。
刘公公在一边听着,心酸不已,还偷偷的背过身子去擦拭掉脸上的泪珠。
“皇上,您还是先吃点东西。要是你不吃不喝,身体垮下来,尹姑娘她,她……就没有人能够照顾她了。”
阎冥澈眼珠子动了动,“刘永,去给朕弄杯参茶来。”
虽然还是不吃东西,但肯喝东西,这也是一种进步。刘永飞快的走到殿外,让人拿了杯参茶,阎冥澈应付式的将那杯参茶一口喝完。然后便又维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刘公公还想趁机劝他再吃点东西,可阎冥澈像是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理会刘公公。刘公公无奈,只能收拾好碗筷,颓然的退出了寝殿中。
他一走出来,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的青峰赶紧紧张的上前,忐忑的问道,“皇上他怎么样了?”
刘公公摇了摇头。
青峰嘴角一下子便垂了下来,闷闷道,“皇上不吃不喝,也不上早朝。如果再这样下去,朝中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可能就要趁机作乱了。”
刘公公的眉梢上又多爬上一条皱纹。他攥着手里的拂尘直摇头叹气啊。
谁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往这么糟糕的地步发展。青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脸上的忧愁并不比刘公公少多少。
两人这边正愁眉不展着。刚被封为容妃的春苗领着一帮宫女也到了寝殿外。刘公公和青峰两人给容妃行了礼,春苗的目光往黑漆漆的内殿看了一眼,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问道,“这尹清清死了都快三天了,皇上怎么还不肯接受现实啊?”
刘公公和青峰皆垂头不说话。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阎冥澈对尹清清的爱意恐怕比他们这些人想象中的还要深刻。现在想要让他接受尹清清已经死掉的事实的确是很困难的。
春苗捏紧帕子,睨了面前的刘公公和青峰一眼,不屑道,“尹清清那个女人还真就是一狐狸精。连死了也要跟我们后宫里的这些女人抢皇上。”她这话说的十分的尖酸刻薄。刘公公和青峰都在心里直摇头。这个春苗能被皇上封为妃子,还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要不然就她这样的女人,浅薄到让男人厌恶,一辈子都是做奴才的命。
刘公公半佝着身子,小心翼翼道,“容妃娘娘,您刚才那话可千万不要在皇上的面前说出来。要是皇上不高兴。我们这些人也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刘公公本是好意的劝解,可听在春苗的耳畔就觉得刘公公在有意的刁难她。她眼珠子挤了挤,目光又瞥向黑漆漆的内殿。
“刘公公,本宫可没有说错话。尹清清她就是一狐狸精。这样的狐狸精最擅长的就是勾住男人的魂魄。皇上一定是被她勾住了魂魄。刘公公,你看要不要请个法师来作法。”
刘公公觉得自己跟春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他实在是揣度不了春苗的心思,于是他便呐呐的闭上了嘴巴。倒是青峰,眼珠子闪了闪,突然就走上前,对春苗奉承道,“容妃娘娘,您是皇上新近册封的妃嫔。皇上对您肯定有特殊感情。不如容妃娘娘您进去劝劝皇上吧。”
春苗又往内殿的方向瞅了一眼,黑漆漆的内殿像是猛兽的嘴巴,随时都能把人给吃掉。
春苗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去。但青峰却走上前,又压低声音的奉承道,“容妃娘娘,皇上现在很伤心。可若是您能这个时候将皇上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皇上以后一定会感激您的。到时候没有尹清清,您正好可以上位,成为皇上的宠妃了。”
这话光是这么听着,就觉得无比美好。春苗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马上就心动了起来。只是,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总觉得事情不会如青峰说的这么顺利。
青峰又继续在她的耳畔蛊惑着说道,“容妃娘娘,时间紧迫。如果你不去的话,等下其他的妃嫔来给皇上请安。别人说不定就……”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等过了晚饭时间,阎冥澈的其他女人也的确会过来。春苗咬着唇瓣想了想,她之前在慕容嫣身边做丫鬟的经验告诉她。这世上没有痴情的男人的。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子,感情就会淡薄下去。一旦心爱的女人死掉了,也顶多伤心难过个把月而已,随后就照样娶妻纳妾了。男人都是现实的动物!
阎冥澈对尹清清也根本不会多么痴情的。如果这次她博一把,能把尹清清从阎冥澈的心里划开,那以后说不定这皇宫里就真的是她的天下了。
春苗心里琢磨了一番,一颗心还真蠢蠢欲动起来。等她提着裙摆往内殿的方向走去后,刘公公用自己的胳膊肘子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青峰,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是个只诈不奸的人啊。”
青峰轻轻的摩挲着下巴,嘴角溢出一抹轻笑,“像她这种又蠢又笨的女人,我不害她,她迟早也会被别的人给害死的。”
刘公公抿抿唇,嘴巴张了又合,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又都咽回肚子里。一双矍铄的眼睛紧盯着内殿。
春苗抹黑进了寝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床榻前。她看见阎冥澈阖着眼睛紧抱着尹清清的尸体不动。她小声的给阎冥澈行了个礼。
黑暗中,阎冥澈的眼睛骤然睁开,看到床榻前站着的春苗,他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冷冷吐唇道,给朕滚!”
一看见春苗那张扭曲的脸,他就想起之前是怎么对尹清清的。
他厌恶春苗!更厌恶他自己!如果不是他,尹清清就不会被逼的服毒自尽了。
春苗被阎冥澈的气势所慑,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退,和阎冥澈保持开一定的距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尹清清已经死掉了……皇上您不用觉得难过。这个女人人尽可夫,不守妇道。她也幸好遇到的是皇上您这样的明君,如果是别的人,脑袋可能早就被砍了……皇上,您自己要节哀啊。为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啊!”
春苗的话还没有说完,阎冥澈在轻轻的把尹清清放下后,已经提着一把剑向她的方向大步走来了。
刘公公和青峰在殿外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两人赶紧跑进内殿处,却看到春苗半佝着身子从内殿跌跌撞撞的倒退着出来,身子还不停的轻颤着道,“皇上,求您饶过臣妾吧。”
阎冥澈提着剑从内殿里一步步的向春苗走来。他的双眼血红,全身泛着冷戾之气,“贱人!你竟然敢说清清死了。朕告诉你!清清她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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