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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初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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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立马想到了那片红薯地,招虫了?就那么小块地方,虫子一咬可啥都不剩了。急了,忙喊了人牵马,直奔别院。去了一看,发现灾害比想象的还严重。虫害肆虐,红薯叶子全焉了。
    “怎么这会才告诉我?”我问那小厮
    小厮神色有些畏怯,回道:“本以为不至于如此严重,就想着让这虫自生自灭,哪知后来竟治不住了……”
    我皱眉,去看了看红薯地里的虫害,蚜虫居多,还有些别的虫害,主要先把这蚜虫治好了是理。
    “差几个人,先将地给翻着晒一遍,你随我走”我吩咐了人便急转身出了院,上马疾奔东市。这会也没农药,有了虫害全靠人治理,我先前听说过个治蚜虫的法子,说是用旱烟下脚料泡水喷洒能治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前世只识农药,如今没那条件,也只好试一下了。
    去了东市,寻了几家南方商人的店,却都只有烟叶子。也是,运输不方便,都吃叶子,谁费那么大力气运送没用的烟埂子。
    逛了这么多家,本不报什么希望了,都开始想还有什么别的治理法子了,却听身边谢初喊了声“主事,那边还有一家店”。闻言看了过去,见是最后一家,心道也罢,就去看看。
    几人进了店,直接问老板可有烟埂子没。
    也许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客人,老板听我说了后一愣,回神方道:“巧了,今儿才运来一批野烟,不知可否称客人您意”
    我听了一喜,忙喊了老板领着去看。店老板领我们到了后院库房,开了门,只见里面堆着一批野烟。
    抽了株闻了下,我又不学医哪里懂这个?面上还是装得懂行,问那老板道:“价钱多少?这些我全要了”管它了,先回去试一下再说。
    店老板却有些为难,道:“客人,这些都是医馆定了的,我这……”
    甘,别人定了的你还领我们来看?若真不卖连说有都不会说,摆明是想提价卖。我现在也懒得跟他讲价了,治虫害要紧。
    “行了”我摆手道,“多少价你说”
    老板脸色动了下,道:“三十串钱”
    我摆手喊了杜路付账,命了谢初领人将东西拉走。回了别院,忙喊了他们处理这旱烟,泡了水,当日便洒到了地里。好与不好,全看天意了。
    那边还得处理修路的事,我每日去看一圈便借机溜去了别院。往红薯地里连洒了三日药后,方才见地里的虫子死了一片。天热,爆晒了番,虫害小了不少,红薯叶子也冒了绿出来。一直提的颗心才放了下来,只是给虫子这么一害,今年收的红薯估计个头大不了了。

  ☆、第92章 七夕

这天,我见没什么事,便利用了手中职权,趁着没几个人瞧着,一转身便策马回了府。工部几个头头都忙着建寺的事,平时不怎么过来督查,修路这活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那个吴主事管着,那吴主事主要负责运沙的事,所以这里,没在我上面的头头,故也就没人管着我。
    晃着马鞭,随意让马踏着步子,杜路跟后边护着。头上是垂下的柳枝,伸手可及。陌上青青,两旁是茂盛的庄稼,人看着心情就高兴地很,今年可真是个丰收年。
    一年了,算起来都有这么长时间了,记不太清,不知在几月前习惯做个这里人的。依然清楚记得,第一眼睁开发现在个陌生环境、看见一群不认识人的心情,满孤单的,似乎世界只剩了自己一人。想不到,现在自个已经完全融进了这里,学了那么多‘之乎者也’,也算半个唐朝人了。
    我挺感激我是‘杜三全’,虽然对杜三全报了点歉意,毕竟是夺了人的身份。爹娘?娘子?还真不敢想,自己会遇上这不可思议之事,但细细一想,似乎心尖尖上还有点甜腻腻的感觉呢。
    想着自己被自己给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无意间瞧见杜路正盯着我看着,眼神略惊恐。动了下嘴角,挥了马鞭,疾奔回府。
    回府还没到午,下马后抄小门回了院,免得给杜母院里人看见了,还得去跟杜母解释为何早回来,麻烦。跳着进了院门,本以为没人的院里,此时却有三四个丫头围站在一起,略一惊。
    丫头们瞧见我进了院也是一呆,回神了才记起行礼。
    我点头应了,奇怪问她们,“大热的天,做什么呢?”走了过去,才看清她们围站中间的地上放着个盆,里面盛了半盆的水。
    几个丫头围着个水盆站着,莫不是进行哪种神秘仪式呢?抬头看她们等回答,却见四个丫头互相对视几眼,皆低了头,彼此扯了几下衣角,托辞有事忙告退了。
    我无奈看着最后一个丫头跑出了院子,哑言,又看了看那水盆,不得要领,只好转身回了屋。
    屋里淑文正半卧摇椅,听见门响,抬头看了眼,见是我,微微笑了下。
    我随手褪下了外衣,放到一边架上,问她丫鬟们不肯回话的问题。
    “我瞧那四个丫头像藏着什么事,可是到了年龄,想着出嫁了?要真是,我便去帮着给介绍介绍。她们对着个水盆围着,这可是我不知道的什么仪式?”
    淑文看了我一眼,忽然扑哧捂嘴笑了出来,一笑还止不住了,笑地花枝乱颤。
    我看了迷惑了,可是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让她这般笑?仔细回想了下,没发现有何好笑的啊……
    半饷,淑文也有些笑累了,抬头又看了我一眼,估摸是瞧我一直木讷着一张脸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强忍了笑意。
    淑文平静了下来,方才与我解释道:“那几个丫头,是为了今晚乞巧呢”
    乞巧?我听了一皱眉,忽然睁眼一亮,敲了下脑袋,怎么忘了今儿是七月七了。
    先前听过这七月七乞求智巧的故事,如今竟亲眼见了,只觉得有趣的很。忙寻矮榻坐了,问淑文这典故。听淑文一讲,方才知道自己所知甚少。打小是听过这牛郎织女的故事,可关于这七夕的习俗,却只是知道几个。
    淑文说完,我听着直拍手称赞有趣,起身便想要去看看丫头们要如何将细针放到水面上。
    淑文见我站了起来,问了句,“夫君做什么去?”
    “去看丫头乞巧啊,如此盛景,不看可惜”说着转身要走
    淑文见了忙开口拦着,“夫君莫去!”
    我疑惑不解,回过身看她。
    淑文无奈道:“不说她们这会儿还不乞巧,即便到了她们乞巧的时候,夫君一个男儿家的,去看女儿家乞巧,终归是不妥……”
    我听了丧气不已,细想了下,淑文说的的确是在理,可看不成这俗礼,怪失落的。我只知针会落进水里去,还从没见有人手巧,能将针放到水面不落……纠结了会,放弃了。这是丫头们的节日,若我去了,怕是会扫了她们的兴致。
    说起刺绣功夫,我想到先前问淑文寻来的那个香囊,绣的可是精致地很。淑文说乞巧是女儿家做的,那她这么好的刺绣本领,先前未嫁时,可也曾在家里,同三两闺中密友,在这七夕之日问天上织女乞求过?
    到晚,天刚暗了下来,才过了晚饭,淑文便让楚儿小师也放了活出去玩。院里听得两声清脆的女儿家笑声渐远。
    屋里只剩我与淑文。我看了看淑文,扬嘴笑了笑。屋外人忙着追牛郎织女,自个的‘织女’就在身边,何须羡慕屋外人欢愉?
    待着也是待着,我索性取了棋盘,问淑文请教棋艺。听淑文简单说了规则,便急不可耐地要临阵试验一番。一盏茶功夫后,我深刻体会到何为‘急功近利’,我眼睁睁看着淑文,又抬手提了我所执之色的棋子出了棋盘……棋盘上,已然败局。
    看了眼淑文,她脸上挂着得意的浅笑。如何也是一世夫妻,怎么也是第一局,就不给留点面吗……
    再看了眼淑文,罢了,咱心胸广,只是一局棋,败了又如何。想着认输喊她结束,收了子,再开了一局。
    及就寝之时,战绩,实不忍睹……
    这两日田里麦子都熟了,有些赶早的农民已经开收了。出征的军队还没信说要回朝,估摸得打到秋收过了。
    苏宝同半月前来了封信后便不见再有寄信回来,信里说他们已破白岩城,转战安市。看他信里的语气,目前战事全于我军有利。
    横路已经修到了朱雀门,碰上农事,上面下命,让先停了,散了工人回去秋收。农事乃万事之本,这两日天气多变,若碰上下雨冰雹什么的,麦子就全砸地里了。
    不巧,我也是个农力,赶上了时候,给杜母安排去地里收麦。割麦感受就不说了,只是这大太阳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有它在就不需担心下雨,可是晒人,若它一会不在了,又担心要下雨了,两难。
    过了黄昏,眼见天将黑了,众人这才不舍地收了工具,三两搭伴往家回。我才踏进了家门,迎面却见杜山实疾步过来,一脸的怒气,看着就知不善。紧随其后的是杜构,急跟着杜山实,杜构看见我,眉头皱了下。
    “二爷爷好”看杜山实近了,我忙行礼
    杜山实听见,脚步慢了下,看了下我,又见身后近了的杜构,哼了声,甩了手往门外赶去。
    “二叔!”杜构喊着杜山实,追了出去。
    我看着这情形莫名其妙,跟了出去。只见杜山实刚踏出门,便喊了仆役牵了马过来。
    “二叔,您……”
    “没什么好说的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杜构刚开口便被杜山实打断,杜山实说完,一鞭子挥在了马屁股上,疾飞走了。
    杜构看着远不见影的杜山实,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府,路过我,看了眼便走了过去。
    我看了看杜山实离开的方向,又朝府里看了看杜构的背影,想不通好好的两个人,为何闹了。
    秋收忙过,工部又开了工。已是初秋,可云上这日头,却还是晒地土地炎热地很,偶尔一阵清风吹过,人方才感觉到了凉爽。这样热的天,到了临近黄昏的时候,待在屋里,也别有一番感受。
    修路之事,工人们皆都上了手,我也没必要时时刻刻看着管着,不时得了闲,便溜了。这几日,每日去看几眼,就直接回府了。淑文抓到我偷懒,也不肯放着我闲着,每日总会寻着机会喊我学习,跟看小孩似得。我面上装着无奈不已,心里却是窃喜。看着她自认为用了妙计,使我‘就范’听话面上一喜的样子,心里溢了丝丝甜。
    斜阳落山,外面天色还未完全变黑,丫鬟就已经将屋里的烛给点亮了。天气还闷热,小窗依旧开着,偶尔有两阵微风溜进了屋来,带得昏黄的烛光摇了两下。
    淑文刚低头看了看我读到了哪里,此时一阵风忽吹了进来,将她鬓角青丝吹地扬了起来,碍了视线,她便抬了右手,纤指轻抚,按住了那缕不听话的发丝。风过,发丝垂落,淑文抬了头,往香炉看了眼,起了身,轻唤丫鬟取来了香,拈了一小块,扔进了炉里。
    天气闷热人本没什么精神,偶尔风吹过,晕开了一屋暖香,闻地人更是倦了。淑文再次过来时,我瞧见她掩嘴打了个呵欠。
    “累了就去睡吧”我放下书对她道
    “妾身想再陪夫君一会”淑文摇头,还是坚持不走。
    我扬了扬嘴角,把起了书,任她待着,可等翻过两页之后,却瞧见身边人已不知何时趴在了桌上。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书,将她抱回了床榻。也是她惊鸿姿,抱起来毫不费力。
    将淑文安置好了,我又折回书案,背到又听见打更声了,方才放了书,打着呵欠就寝。

  ☆、第93章 请假

翌日,到了工部,我看结业考一日日近了,便想着同杜山实请了假回去,修路之事,没了我也没大影响。只是不久前才见杜山实跟杜构闹了,最近他与杜构的关系好像都一直冷着,不知我若提了休息的事,他会不会准。
    回想到之前杜山实同我讲的那番话,我猜测,他那日与杜构闹翻,怕是因为太子与魏王。太宗领军出征,朝廷之事全交由太子负责,只怕魏王心里是有不满。在工部做事这几月,我才知道杜山实支持魏王,那边杜荷又是太子一派,一家人分居两阵营,矛盾激发是迟早的。那日与杜山实闹翻了之后,杜构曾喊了我过去,明着说了,无论谁说,都不准同魏王走地近了,听那话,是摆明了立场了。
    我同杜山实说了请假之事,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应了,直到我告辞也没说什么,倒有些出乎我预料,但看他神色,只怕早已认了现状,心知两家是不可能站在一派了。
    既已被允了假,我回府命人收拾了下,去了国子监。府里佳人伴读,虽说是人间好事,但又不是什么圣人,总没国子监里能静的下心来。
    去了国子监,发现先前我的学舍早被安排给了别人,倒是苏宝同那间还在,便找了博士,就让他安排到了那间。
    萧守规见了我很欣喜,虽说我常去他府上接淑文,但他在学里见了我,还是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受,也许是开心我也来受苦了。看见他,便想到柳氏,又想到那本《妻规》,有些牙痒痒,但转念一想,他娘子家祖传的书,那萧守规不就是直接‘受教’者吗?想着看萧守规的眼神带了些同情。淑文还是初学者,但柳氏怕早已经是高段位选手了。
    “你来了便好,我整日有什么问题,也有个人讨论讨论”萧守规道
    “别,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我的水平,与年前离开时在一条线上,只怕可能还低了”我摆了摆手,给萧守规事先预防了下。
    萧守规笑了下,没再接下去。
    “你可听说过,平康坊的郑都知走了?”萧守规坐在榻上,随意握着本书问我。
    “走了?什么意思?”我疑惑不解。平康坊我只知道一个都知,所以不必问,萧守规说的一定是那郑圆圆。
    萧守规听了将书放到了一旁,看向我,说道:“你整日在外面,怎消息还不如我来的灵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只听说这郑都知赎了身,离开了长安了”
    “什么时候的事?真没听过,可是遇到什么良人,给她赎了出去?”我问道
    萧守规摇头,回道:“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找她听曲的人去了,才听说人已经离开了,问了坊里的人,说是自己赎身走了的。她走的是极突然,之前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多听过是被赎身的,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己赎身,若是有什么良人还好,要是只自己一个人,那坊内坊外的世界,对一个女子,是没个两样。
    “长安从此少了个才女……”萧守规长叹了一声
    虽说不足三月便是结业考,但学里还是给安排了课。天才亮,我便被萧守规催着起来去上课。刚坐下脑袋还有些蒙,博士就在前面讲开了课,听地我差点又睡了过去,晃了两下脑袋才醒了些。
    意识总觉得这屋里有什么危险,转头看了下,发现这危险气息是从旁边王茂时发出的。都过了多少月了,他还是这么不满我,也许就因为看我这张脸不顺意。哎说着有些自恋了。
    其实经过这几月,我也涨了认识。这世上,比王茂时更见不得我好的人多了去了,比他有心计的人也多了是,比起他们,王茂时太弱了。坏人,从不会在外表就让你看得出来,做个坏人,也是一门学问。
    王茂时的恨意,是写在脸上、表现在眼睛里的,别人一看便知道他存了坏心,肯定会对他防着,他要使坏,别人也早做好了准备,一点也达不到预期效果。所以说,他在坏人队伍里,是垫底的,还有些算不上及格行列。我最佩服的坏人,只有那么一人,他将‘扮猪吃老虎’的技能使得炉火纯青,可以说是坏人里的最强者了。
    学里这些日子,除了背书便是背书,说是‘书中自有颜如玉’,虚的,都是虚的,那是书呆子不懂啥叫仙女,书里实际连颜如花都没有。有点后悔来学里了……哎,自作孽。
    苏宝同寄来了信,想是他那边战事少了些,得了空写信。信里报了大喜事,说因作战勇猛,他立了功,被升了职,又被太宗委以重任,安排与吕奕晨一起,领小队突击敌方援军。看他如愿领军作战,我与萧守规都满替他高兴。
    旬假,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府,却被萧守规拦住了前路。
    皱眉看着萧守规,不知他什么意思。
    萧守规说道:“三全,时候尚早,何必急着回去,我与你也有些日子没聚了,不如东市酒楼一聚?”
    天天见着还聚聚?有这必要?左右想不明白,却被萧守规趁机拉去了酒楼。
    雅间,点了几盘,上了酒,萧守规自顾自先斟了杯喝,喝完一副惬意神采,大有作诗一首的迹象。我忙开口制止住他冲动,他作了我听不明白咋整。
    “萧兄,有何事你直说便好”我已经想好了,若他开口借钱也同意,别耽误我回家见媳妇。说什么小别胜新婚,甘,真真挠地人心痒痒。
    萧守规叹了口气,刚刚那雅兴一下全没了,像受了什么人生打击。
    我呆呆看着他,等他回话。半饷,萧守规起了身,走到窗前,望着天际,又叹了口气。
    “为何人不似鸟儿一样活的自在?”
    萧守规一副诗人样子感慨。我听了他这话脑里转了几个圈。听他的话,是羡慕鸟类,鸟类除了飞翔一般没诗人羡慕的地方,那他就是羡慕鸟类能飞。他想飞?咋?嫌走路累?
    “萧兄,这鸟,也有笼中之鸟,未必有翅膀就……”
    言未毕又听萧守规叹了口气,“是啊,笼中之鸟,却是最悲”
    他又感慨?咋?以笼中鸟喻自己?这也是诗人常用的,想必萧守规也是借喻自己。只是他为何觉得自己是笼中鸟?是觉得被家里控制住了理想?不对,认识这么久,他的理想好像就是做官施展一番报复,家里也挺顺着他的,那,莫不是夫妻……
    想着我试探问道:“萧兄,可是嫂夫人……”
    还没说完又听萧守规叹了口气。
    明白了,《妻规》。想必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柳氏一定学得了书中精髓。
    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此刻看萧守规,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但淑文现在还没跟柳氏学到那书精华,不行,得在淑文出师前将她带回来。作为一家主母,对外人严厉是必须,但对内,心里小算盘一打,还是希望每日回去见到的是个温柔到掐出水来的娘子。
    跟萧守规把酒黄昏,惆怅茫然对坐了会,等萧守规认清了自个必须回府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后,喊来酒博士结了帐。出雅间,迎面,却碰到了王茂时,未来得及皱眉,却见孙禄堂紧接着在王茂时后面出现。
    看见了一愣,孙禄堂与王茂时可是死敌,怎么同时出现?疑惑地又看了对面两人一眼,却见王茂时看了眼孙禄堂后,挑衅地勾了下嘴角看了眼我与萧守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孙禄堂,眼神却有些逃避,不同我正视。
    过道本来不宽,一时四人站着,将路堵了。酒博士从楼梯口上来,端了一木盘子的酒菜,走到我们这,给堵着进不去,抬头看了眼刚要开口请让一让,萧守规先他一步,拉了我一下,侧身绕过了他,离开前是一句话也没同孙禄堂、王茂时讲。
    萧守规与王茂时素来有怨,我同萧守规认识几月时间,只知浅层原因,深层原因还未瞧出来。萧守规与王茂时皆是国子生里的佼佼者,二人不论文还是武,皆难分秋色。苏宝同虽武胜众人,但文这一面,只是算中等,比起萧、王二人还有些距离。
    萧守规与王茂时有点一山不容二虎的味道,要说即便两强同处,关系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只是这王茂时不知怎么个心,眼里见不得胜过他的人,那萧守规自然也不待见他。
    出了酒楼,萧守规铁着一张脸。也是,看了友人竟然同敌人关系好了,我心里也像堵了块石头,有些被背叛的感觉。出东市坊门同萧守规分别,他也没想说一句话。
    今日时候不早,去问孙禄堂也来不及,我便先出城回了府,想着翌日赶早去问他。
    第二日,过了早饭,我便策马去了孙府,见面还未开口,他已知我是为昨日所见而来询问。
    “三全,你可信我?”孙禄堂开口就问我
    信?我信吗?说实话,我是不可能同敌人处成朋友,即便某时为了什么利益,必须要退一步,只有为了生命,我可能会委曲求全,但别的,我宁愿损失利益。看了眼孙禄堂,他看向我的眼里满是诚意。这么几月相处,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也足够看清一个人。孙禄堂不是背信弃友之人,即便有时会有奸商一面出现,但多数时候还是极其讲道义。他与王茂时交好,想必有他道理。
    “你为人我自然相信,但你告诉我,为何同王茂时交好?王茂时何人你也清楚……”王茂时学业是好,但为人太差,我实在难以想象孙禄堂为何会跟他做朋友。
    孙禄堂得到我信任回答,面色松了下来,听我问他,苦笑了下,回道:“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是商人”
    这跟是不是商人有什么关系,我皱了眉,听孙禄堂继续道:“老头子在让我接手的第一天就同我讲:做商贾之人,不可树敌。同行是有竞争,但聪明人,懂得如何将竞争损害降到对自己最小的程度,懂得如何斡旋,赢取最大利益。王茂时可恨,我心知肚明,先前他对我所为,我恨不得将他手刃!……”孙禄堂说着突然握紧了拳头,目中有恨,但只片刻后他便冷静了下来,看了我一眼,继续讲道:“他王家是魏王亲近,我若想搭上魏王,就不能同他树成劲敌,否则,他随时可以同魏王胡搬我是非,同我这个商人比起来,魏王定信他多一点”孙禄堂说着哼笑了声,有些自嘲。
    听他说完我也明白了。化敌为友是大智慧—若是同王茂时我宁愿做个蠢人—孙禄堂是成大事者,能忍受了先前屈辱。我不行。看来即便经过这几月经历,我还是没成熟多少。
    在孙府待了会,我便同孙禄堂告了辞。回去路上,顺便反思了下自己。
    早前我打心底里是不愿做官的,官场水太深。现在回国子监,准备结业考,细想了下,除了是有与杜构怄气的原因外,自己好像也不很排斥为官了。家国天下,杜府多少人,杜构之后,全都指望我来保护,我若碌碌无所为,拿什么保护他们?我是可以成为一个商人,凭借自己后知千五百年历史的优势,努力改进一些产物,卖了盈利,但此时的商人,却是连贫苦百姓都不耻……
    长叹了口气,淑文都为了成为杜家主母努力,我又怎能落后?

  ☆、第94章 又是中秋

开了学,见了萧守规,寻了个合适时机,待只剩两人时,同他解释那日见孙禄堂与王茂时一起出现之事。有误会,最好早些解释明白。
    萧守规听我说完,看着前方虚空沉思片刻,忽叹了口气,回头看我,面色凝重,道:“三全,我想同你说几句”
    我收了神,细听他讲。
    “你可还记得是如何认识孙禄堂的?”萧守规忽然问我
    我摇头。
    “对了,我倒忘了你失忆的事了”萧守规看我一脸茫然反应了过来,继续同我讲道,“三年前,七月的一日,你忽然向我与宝同介绍了他,那时,是你大婚后不久”萧守规看着我,希望我能记起什么,但随后放弃了。
    “也许你记不得是如何认识他的,我还记得,那之后听你说过,你说,是在平康坊,你一人买醉时,忽遇到了他。你曾夸他为人豪爽,只第一次见面便替你付了帐”
    “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我疑惑不解,打断了萧守规。
    萧守规看了看我,无奈叹了口气,道:“三全,没有一个人会平白对你热情如此,他肯那样做,必是有求于你”
    “我知道,是因为我姓杜吧”接近我的人是看我有杜家这个大背景,都想搭上杜家这条大船,这是不用争辩的事实。我自清楚那些接近我的人所怀的目的,但那些人里谁好谁坏我也是会分辨的。孙禄堂,心地不是黑的。
    “是,你说的没错,是因为你姓杜”萧守规道,“那你可有想过,为何那日,你就正好遇上了孙禄堂?他又正好见你没带钱财帮你付了帐?”
    我闻言一愣,看了眼萧守规。他这话,是说孙禄堂早知道‘我’会去……
    突然想到的事,让我一时难以接受,却听萧守规又说了一句,“孙家,是商人,商人,唯利是视”
    萧守规字字说的清晰,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孙禄堂之前会接近我,现在自然会去接近王茂时。商场,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看了看萧守规,发现是不可能改变他对孙禄堂的看法了。在我心底,我还是相信孙禄堂为人,但,未来的事,谁也不可能知道……
    问了心,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孙禄堂,也许将来会因此有致命损伤,也许将来,得到的是一生挚友……
    又到了八月十五,依稀间,上一回过节就在昨日。真要叹一句,似箭光阴。
    正巧赶在旬期中间,照例休假的日子,开学寥寥几日便又给放了假。李世民在外领军作战,国内又怎好设宴庆祝,朝廷给杜构他们放了假,也没说聚宴。
    节日一早,过早饭便与淑文驱车前往萧府。放假回府前与萧守规约好了,今儿一同游曲江。自打做了那工部主事后,一直也没闲下来,萧守规一提议,当即便应了,有好些日子没去曲江了,不知现在那边是什么景色。
    同萧守规、柳氏会合,四人便在一帮丫鬟小厮跟随下前往曲江。马车让给了柳氏、淑文坐着,我只得驾马同萧守规一起,在车外带着路。沿途风景不错,看着怡人,连日紧时间地学习,此刻放松了不少,不知觉间便到了目的地。
    丫鬟伺候着淑文、柳氏下马车。我跳下了马,才将马缰绳递给了一旁小厮,却听柳氏说了声:“那边的人,像是新兴公主”
    听了四人皆抬头瞧了过去。码头上站着一群人,列了两队站地整齐,前面有三个人,中间那个,看了背影,的确像李芯。再一细看,正巧见李芯回了下身,看清了脸。
    既然看见了,总不能躲着避着,我们这边四人忙简单收拾了下过去行礼。近了发现,是长孙曦带了新兴、衡山出来游玩。
    “见过新兴公主、衡山公主,长孙驸马有礼”四人一番行礼。
    “巧了,你们也是来游玩的?”新兴问道
    “是”萧守规答道。对面是他两个姨娘一个姨丈,没人比他更适合答话。
    新兴扬了笑意,道:“既然赶巧,不如同行吧?许久没见两位夫人,聚一起聊着也热闹”
    “也好……”新兴询问长孙曦,长孙曦见了便点头答应,谁知衡山却突然抢了话。
    “别!船又不大,坐不下那么多人!”衡山抢道,挽着新兴的手,别头不想看这边。衡山自打见面就对我们一行爱理不理,听新兴提议要一同游玩时却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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