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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初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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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赛有四分之一炷香,已经充分领教到了对手有多厉害。对方七人,人数上比我们有优势,但抛去这一点,看其他方面,他们一点不比我们差。对方队员技巧、体力、准度,哪一方面都不可小觑。他们利用人数优势,各分别派了两人守住了苏宝同和索朗,我们进攻完全受阻。
转眼对方已进了两球,衡山看着局势愤怒不已,恶狠狠瞪着对面欢呼的球员。
又一球开,衡山奋而突起,一杆夺球策马直奔对方球门。岂料对方早有一人盯上她许久,看准时机侧边抢了球,急转了马头向另一方飞驰。待衡山回了神,对方早已离远了。
萧守规看那人带球奔来,忙上去阻拦。对方见状一杆将球传给自家另一队员。那人得球,侧边围回中场,直冲球门去。
衡山急了,顾不上其他大喊出声:“快!拦住那死胖子!”
我一下给震愣住了,她喊的那位可是程国公儿子程俊程处侠。小哥年纪小,但可能平常吃的过好,虚胖了些。所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爹手下大臣的儿子,怎么能对人家进行人身攻击啊,被别人知道了,谁家还愿意娶这样公主?
球,还是被他们进了。对方两名球员,用了‘之’字互助战术,配合地极好,压根就来不及追到球。
之后剩余的时间,对方士气极盛,屡屡进球。相比之下,我们虽全场奋力追赶,可战绩与之还是相差极大。
我分析了下原因,也许是因为衡山那一句起了激将作用,鼓起了对方杀气,因为对方那胖子(反正在心里自己磨叽也不影响面上相处)在后来的时间几乎是平地炸响一声雷,强力奋起;也许是因为对方实力本来就强,我们对应准备的不充足;也许是我这队员没起到什么帮助作用,咳,也许是天气太冷,影响我方队员发挥。总之,无论是心理生理还是天时地利方面的原因,结果还是那样,我方决赛首战告败。
“无妨,还有两场,只要我们加把劲,把进球数追上去就好”苏宝同安慰众人
大家默不作声,都心里明白,首战差下太多,后面就算追的吐血,都不一定能追上。
休息了一晌午,下午又赛了一场,这队比上午程家队实力弱,有了上午被虐的经历,下午众人士气高涨,直杀对方球门。
要来的终究会来,翌日上午,对上了王茂时。
“苏大公子,可找好大夫了没?别一会受伤了来不及啊”王茂时一队全嘲讽地看着这边
苏宝同没搭理,吩咐众人注意战术。对面有十人,不得不说王茂时真是不浪费一个名额。我们对应调整了战术,全力进攻,紧盯住马球。开始三分之一炷香时间,苏宝同主力,吸引对方围攻,中三分之一,尽力完美配合进球,最后时间,不等对方发现不对劲,全力冲刺。
时间有多长,得看你是场下看众还是场上队员。阴历十一月的天,寒风吹得人哆嗦,可我却汗湿了背,头上冒着热气,一点都觉不到冷。
结束锣声一响,我像皮球一样泄了气,身子一下软了下来。至于成绩,我感觉还行,有些许不尽如人意,差了对面三球。
排名等后一场赛完当场就出了,程家第一,王茂时他们第二,我们排在三位。这一切,其实得多谢那个四队,因为昨日他们两场连败,士气大落,加上程家队那强大到变态的实力和战绩,今日一战,越战越挫败,致使后来连连被进球。
衡山四人都是一副不爽愤懑神色,看到王茂时恨不得将他剥了皮吃肉,我没心没肺,输赢也没看太重,重在参与嘛。王茂时其实也对这战绩不甚满意,他一直想着自己会是首位,看程家队时会露出嫉妒神色,但看向我们时,心情突然急转变好。看的我想冲上去扁他。
这心情持续了两日后渐渐变淡了。是日,早上急赶着去学堂,刚出门突然迎面刮来一阵寒风,冻得我瞬间跳了回去,跑去找到了手炉,抱着暖和了些才出门。天空灰蒙蒙一片,云像兜不住一样压了下来,似乎随时在那中间裂条缝,就会倾盆落下云来。学堂里烧了火,可人多,离炉子远了就难感觉到暖意。一整个上午,我都抱着手炉不肯撒手,撒手才片刻手就僵了,没法子提笔。
“杜三全,我要走了”饭时,衡山突然过来说了一句。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她话里意思。走?去哪?
“你没什么话要说吗?”衡山见我半饷没说话,不高兴了,“以后难见着了”
“额……”我从神游中抽回身,“放心,你以后若是想吃长安什么点心了,寄封信,我派人把厨子给你运去”我以为她是在玩笑,故而揶揄道。
“你个笨蛋!……”衡山气结,瞪了一眼怒而转身,奔出三步远,突然又转身回来,于我愣神间一把夺走了手里的暖炉。
“喂……”话还没出口却只见衡山消失在了门口。我的手炉……下午怎么办?
下午冻着手,好在考完试就能回去,忍了过去。
“下雪了!”
“快看,是年前第一场雪,不知道能下多大”
……
行人声音穿透马车窗进来,我略一迟疑,伸手掀开了帘子,寒风立刻卷了几瓣雪进入。
真是雪,自天上缓缓落下,顷刻将地面打湿了,路上匆匆行人赶着回家,远处城楼显得比平时更加肃穆。
“杜安,快回去!”这是我在这遇上的第一场雪,此刻只想着要跟她一起看。
回府时雪已将地上覆了一层白,下了马车急奔回去,推开门却不见淑文人影,跑出去忙找了个丫鬟问,丫鬟说她去了花园。
急冲到了园子里,走寻右找,转头突然瞥到一处风景,呆愣在了那里。
天将暮,雪轻舞,点点若梨花。不远处,一人立雪中,身披白色斗篷,人与雪一色相融,说不出的安静。
我就那样静静看着,不忍破坏这美景。
她突然弯了腰,伸手捡起一片红色,惊鸿一瞥,侧脸莞尔一笑,天地失色。
淑文突然转过了身,看见我一刹那面露错愕,忙提步过来。
“怎么不穿篷衣?外头这么冷”说着拍去了我肩上落雪。
“没事,刚回来,身子暖和着呢”我笑了笑,“对了,你来园子里做什么?”
淑文拍净了雪后抬头道:“妾身见下雪了,就来看园里的梅花开了没”
闻言我看向园里梅树,树上真冒出了几朵红梅。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景色与心里某处相应,几句破口而出,说完突然感觉自己着实装了回文人墨客。
淑文刹那失神,默了片刻突然道:“夫君又收到的新诗?不知夫君从哪认识的人,妾身为何就交不到如此有才能的女子为友?”
看她神情,我突然感到一阵打击,怎么觉得自己像个依着父辈地位去结交才能人士的碌碌子弟?
“就不能是我作的?”我决定不要一回脸。
淑文眼神比之前更加错愕惊讶,我进一步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在你心里,我是否只是个碌碌之辈?”
“没,夫君勿乱言”
“敢狡辩?你就那么想吧!”否认地那么快,明明就是,“不行,得家法伺候”我故作严肃说完,狡诈一笑,伸手就袭向她咯吱窝。
“啊!别!……”淑文突然惊地跳开,再看却见她面色突地变了通红。
我只是玩笑一下,却没想到她真怕痒。这可是个大发现,想以后若是她生气了,伸手一挠,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第65章 思绪
李芯呆望着窗外飞雪,世人只忙着做美言赞飘雪,有谁知道这场雪对她而言,有多残酷……
西突厥真珠可汗狡诈多端,与大唐一战战败,未免灭国,囚禁本朝大将契苾何力,求与大唐和亲。契苾何力乃太宗爱将,太宗为换回契苾何力,同意以新兴公主和亲西突厥,现那真珠可汗正在来长安路上……
最是无情帝王家,不是吗?
李芯苦笑了下。
谁让自己生在这高墙宫殿里……
又谁让自己是女儿身……
“公主?公主?”
李芯恍惚回神,才发现身后站了个宫女。
“何事?”
“衡山公主来访”
衡山?倒是好久没见这丫头了,也不知跑哪里去玩了。
想着李芯嘴角扬了笑意,要说在这深宫里她最要好的,只有衡山了。衡山幼时丧母,每看到衡山,新兴就觉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也许是因为怜惜,新兴待衡山如亲母姊妹。
想着转出了侧门,正好瞧见衡山进屋。
宫女还没来得及解去衡山身上落了雪的斗篷,衡山就冲到了新兴面前,笑脸盈盈拉起新兴双手,手上突然感觉到不对,眼中笑意变了疑惑。
衡山伸手探上去皆摸了摸,发觉是左手不对,两手拉着新兴掀起衣袖一角,脸色突变,关切问道:“皇姐,你胳膊怎么了?”
新兴抿了下嘴:“没什么,前几日不小心摔了,太医让养着”
衡山听了瞪了眼,训斥道:“这些个宫女怎么服侍的?让主子受伤,留着能做什么?”
“不怪她们,是我自个不小心”新兴忙拉住衡山劝道,“倒是你,为何我前些日子去寻你,你总是谢客?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衡山闻言羞得低了头,手上解了斗篷递到身后,宫女赶忙将手炉呈了过去。
“我在宫外新发现了些好玩的,所以才偷跑了出去……”衡山红脸低着头解释
新兴闻言皱眉细细盯着衡山看了半天,她认识衡山多少年,自问比谁都知道衡山心思,此刻看她这副模样,只觉得不对,若只是偷跑出宫,怎会这样娇羞模样?新兴往下一瞅,突然瞧见衡山怀揣着的手炉。
新兴眉头皱的更深。据她所知,衡山往日只爱她那个青铜镀金、镂空雕刻的花篮手炉,此刻手里捧着的却是个圆形的喜鹊绕梅手炉,什么时候衡山喜欢这种简单的手炉了?除非……
新兴想着屏退了左右宫女,拉着衡山坐下。
“这手炉可是你新买的?为何我之前从没见过?”新兴看着衡山手里抱着的手炉问道
“啊?”衡山一愣,转而嬉笑道:“我前些日子在市井里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
“是吗?”新兴看了眼手炉,恋恋不舍,“确实不错,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个”
“啊?……”衡山一愣,眼神飘了下,“这,皇姐,那里只有这一个了,你若想要,让工匠铸一鼎吧……”
新兴直视衡山双眼,淡淡笑着,直盯着衡山不敢对视了,才道:“你说实话,你前些日子到底去哪了?是不是没回宫”
衡山低了头,直半饷沉默,才小声道:“我,去国子监了,只玩了两天……”
新兴闻言一脸震惊,她本来只是诈衡山一下,没成想衡山真没在宫里。
“你去国子监做什么?”新兴急忙询问
“我……就是想瞧瞧他们男子学堂是个什么样……”
那有什么好看的……新兴错愕不已,忽又想到个问题,适才衡山说她去玩了两日,难道……
“莫不是,你装扮成男子混进去了?”她知道衡山喜欢扮男装,所以猜测道。
“恩……”衡山小声回道
新兴震惊半天,方才回神问了衡山最重要的问题:“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进国子监?”
衡山犹豫片刻,才道:“为善哥哥帮我的,对了皇姐你别跟别人说,我不想善哥哥因为我受罚……”
“胡闹!”新兴皱眉道,堂堂晋王怎么能让自己妹妹去那男人屋!
新兴愤懑半天,刚想说衡山几句,嘴张开脑中却突然电光一闪,杜三全也在国子监……
新兴没法子不将两事联系起来,因为晋王,是她能想到最有动机的人。
自高阳处回宫,新兴就一直在查是谁偷了信鸽。除了她自己,只有一个贴身宫女琼鹊知道那鸽子作用,可她回宫后,琼鹊却不见了人影。试想,以晋王的地位,在皇宫里取一只鸽子,简直易如反掌。
新兴想不通李治怎么知道那夜是杜三全撞见了他的事,也不知他怎么知道这鸽子作用,不过眼前,晋王是最有嫌疑的人,因为中秋夜那事,足以威胁他的地位乃至性命……
是夜,屋外雪已似柳絮般飞舞,丫鬟正伺候着淑文洗漱,我早洗完了围着火炉取暖。虽说‘下雪不冷消雪冷’,可终究是隆冬的天,还是寒意入骨。看着炉里冒出的火光,我渐渐陷入了沉思。
几日前差点丧命的事现在还是没点线索,思索了这么多日,还是想不明白谁想要我命。算起得罪的人,我自问与人为善,不曾刻意树立仇人,若要细算,也就是王茂时一人,只是不知道我来之前杜三全有没别的仇人。单说王茂时,他再恨我也不必要杀我,我对他的威胁只有衡山,可他也就是妒忌,也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他强敌,就看前几日,赛马球的时候,也没见他眼里露出杀气。他要真想杀我,那次失败了,那在几日前马球赛场上一定会找我茬,可也没看到他对付我,倒只见他盯着苏宝同不放。不明白了,那还有谁?
炉里火光突突了两下,我视线一下转了过去。环顾了屋子一圈,这诺大的屋里,只有炉子周围这一圈的地算暖和,别地基本上凑不上这暖和。想着皱眉看着火炉,铸的倒是精致地像个艺术品一样,可也就看着悦目,实用性却不怎么强,而且危险性还大,要一个不小心一氧化碳中毒了就完了。真不如后世的暖气,锅炉跟住房分隔开,危险降低了不说,散热基本上可以顾及到整个房间……
“楚儿,倒了水退下吧”
“是”
听到那边已经结束,我收回了神起身过去。
屋外天地间百物皆眠,寂寥只剩纷纷雪落声,良宵帐暖,一夜春风起。
“夫君,夫君…”正睡着突然感到被人摇晃,眯眼见是淑文,皱了下眉翻过身继续睡。
“夫君……该起了,阿家已经派人传饭了”
眯着眼伸手抓过了她纤手,咬了口,呢喃道:“为夫饱了”
“夫君!”
听到她不耐烦了,只好起床,洗漱了随她去了杜母那边。路上的雪早被丫鬟们扫了,有些后悔赖床,看路边积雪的厚度,若是早起,定能看到一番盛景。
世上多少事,全看一张桌。全家一起吃饭是传统,自古至今,分桌那就是分家了。三全虽也娶了妻,但父母都健在,自然吃饭在一起。之前因为卧病,饭都做好了端过去,后来开了学,就没和杜父杜母在一起吃饭,现在既然是休假,人也不是走不动道抬不动手,自然要阖家一起吃饭。
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全备好了。杜构上朝没在,倒遂了我意,避免被训斥。
丫鬟将碗送了上来,杜母突然开口:“你二爷爷前些日子得了个千金,过几日办满月酒,按辈分你要喊‘姑姑’”
“ew……”
“你这什么意思?为何这反应?”杜母微怒
我赶忙解释:“没,只是娘亲突然告知孩儿,孩儿怕来不及准备礼物”杜母所说‘二爷爷’乃是现任工部尚书杜山实,据我所知杜山实现在也到了六十花甲之年,没想到还能……还好回的快,扯了过去。
“你犯什么糊涂?生的是你‘姑姑’,谁说要你送礼了?”杜母无奈看着我摇了摇头,估计是想生了个儿子怎么笨到这地步。
杜母叹了口气,继续道:“杜家人丁单薄,可怜你二爷爷家只有女儿,你二叔也没孩子,只有你父亲生有你一子。如今你父亲与我都已老了,只盼着你能早些……”
“娘亲您正是风华,哪老了?!”我赶忙打断杜母,“娘亲您换下发髻,走到街上保准人家都认为是哪家姑娘小姐!”
杜母白了我一眼,但看脸色知道那话听着很受用,随即却还是正了色,道:“你别扯远,我跟你说,为娘给你一年时间,明年还没个信就扣你月钱!”
“哦……”我无奈地回了声,这事也能当任务发,真是个真是的了。瞥了眼淑文,却见她脸上早飞了红霞,低头默默绞着手指。
……
饭毕回了屋,只剩两人时我问淑文:“这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她整日在家,怎么也比我消息灵通一点。
“何事?”淑文疑惑抬头
“这‘小姑姑’的事”我着重咬了下‘小’字
“恩,生下几日的时候随着阿家去探望了次,那时夫君正在国子监里”
我算了下,确实是,可回来也没听她说,刚刚差点因为‘真情流露’挨训。
“小姑姑生母是谁?”我问道
淑文回道:“妾室李氏”
“妾?多大了?”我追问
淑文想了想,回道:“一十六岁”
我瞠目结舌,比淑文还小?想象力一下打开,忍不住笑了声,缓缓道:“真乃‘一树梨花压海棠’~”
淑文闻言抬头,皱眉看了会,不解问道:“夫君此句是何解释?”
我笑着看她,将苏东坡那首诗改了下开口念道:“十六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淑文紧咬唇,憋红了脸,几番对上我的视线,又几番偏转了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唾骂了句:“不正经……”
我听了一下不高兴了,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娘子这话说的可不对,为夫只是说了二十八字,可什么都没讲,是你自己想歪的”我道
言罢淑文脸红更甚,愠怒地白了我一眼,伸手就掐到我腰上。
“喔!”我疼地躲开,不忘继续笑她。
☆、第66章 锅炉
外头刚下完雪,太阳虽当头照着,可还是冷的人哆嗦。我今日闲着没事,所以呆在了屋里,淑文今日没被杜母喊走,握着本《诗经》看。
“淑文,咱们院里有没有闲置没用的空屋子?”我躺在摇椅上,百无聊赖,记起昨晚的想法,问了淑文一句。
“东厢房还空着,夫君问这个做什么?”淑文抬头问我
“这个问题,为夫以后跟你解释”听到有空屋,我喜地起了身,出门到了东厢,命丫鬟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股淡淡的土气就扑面袭来,看了看屋里,还挺干净,就是没多少人气儿。
我进屋前后看了番,屋里简单摆了几件瓷器,里头放着张空床,走着丈量了下,大概有个*米长。
地方可以,我看着挺满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放锅炉的地方。想着走出了东厢,在院子里探看了番,突然看到东厢房的南边放着口缸。走过去看了下,水缸蛮大,放在了角角里,如果把它挪走,这里正好可以用来放锅炉,也不会影响到出入。
恩,地是有了,就只剩造锅炉暖气了。
锅炉暖气肯定得用铁铸,这点我倒不担心,因为唐朝的铸铁技术一点不逊色与后世,那唯一剩下的,就是得出个锅炉结构图,好让铁匠照着浇铸。
我一路想着到了书房,这里现在已经被我做了工具房。先前做完了摇椅后,我让人将工具都留了下来,每当在《墨子》里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就跑过来倒腾。
我走到书桌后坐下,铺开了纸,开始回想自己所知的锅炉。
锅炉这东西我不陌生,后世农村不是集体供暖,都自家一个锅炉自己烧煤。我爸常年作为家庭御用锅炉工,添煤的时候我常碰到。那时候年纪小,对什么都有研究兴趣,刚看见锅炉觉得稀奇,就这开开那看看,所以知道里面什么结构。这东西虽然比摇椅复杂了点,可也没多少科技含量,主要弄好了添煤口、清渣口以及通风的管道就好。
我皱眉细想了一遍,抓起木炭笔将脑里的记忆图画到了纸上。多谢高中化学、物理老师的淳淳教育悉心教导,我自问从二老那里学到的画图技术顶好(也就理科能自夸两句了,在这重文轻理我一理科学子满腔抱负无法施展的唐代,再不让人自夸一下,真打击地小心肝没法子受了)。
结构图很快画好,我看着琢磨了一番,回想着记忆中的锅炉对照了几遍,确认就是图上的样子。趁着脑袋清醒,埋头细细将所有零件画到了纸上,做的兴起,又跑去规划了安装,丈量了东厢所有位置的具体尺寸,记到纸上后,进一步细画了零件,标明了详细的尺寸。
“郎君,该吃中饭了”
听到传饭,我忙赶完最后一笔,不觉间竟已经忙了整整一上午。
午饭过了,忙卷了结构图,带了钱,喊杜安领着去先前他做烤肉架的铁匠铺。他们做的烤肉架很不错,结实耐用,手艺信得过。
下马进了铁匠铺,入眼全是琳琅满目的铁器,里面没两个客人,与外面繁忙的市街全然两样。
伙计看见我们进店赶忙迎了上来:“客人您要什么?”
“你们老板呢?告诉他,有大买卖上门”我道
伙计闻言一愣,狐疑地看了我们几眼,眼睛一亮忙跑去喊老板。须臾那老板就紧步赶了出来。
“可是公子您有活?”老板询问
“正是”我笑着将锅炉结构图递给他
那老板展开一看,脸色突变,忙伸手作了请:“您请随我来”
我跟在那老板身后进了一屋。
铁匠铺老板看了一会图,等伙计上好茶退下后放下图道:“公子,您这活,有些难度,得需要有经验的老铁匠才行”
“你们不能接?”我失望不已,“那算了我找……”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老板急忙摆手,“老铁匠我家有,这活我们当然能接,只是看公子你这物,得费不少铁啊”
看那老板神色,我要是再不懂那就是蠢了。
“我知道,你开个价”我道
老板笑着伸出了右手:“五十贯钱”
我闻言大惊,五十贯够个四口之家吃六年了,真当我是冤大头啊。
“四十!”我冷了脸讨价,来之前怎么可能没去问一下价钱。
铁匠老板皱了老脸,不满道:“公子,您要知道,你这活用铁多不说,还必须请那富有经验的老铁匠……”
“三十”我咬着字说出了口,“若不行,那我走,想必别的铁铺也不少能接的铁匠”
铁匠老板闻言咬牙沉默,屋里立刻铺开了一场决斗,这决斗不比别的,就看谁心理足够强,能撑到最后。
我看他眼色有一丝松动,暗地一笑,摆手喊杜安上去拿回图样。
“忙!”铁匠老板伸手制止杜安,转而严肃道:“三十五,不能再低了”
“好”我应道,也不想跟他再费口舌,“杜安,取十五贯钱来”
“等等!”铁匠老板急了,“为何只是十五贯?”
“生意嘛,我怎么信你不会收了钱又不给做,先付十五,余下的等做好验收了自会给你”
铁匠老板无奈收了钱。
其实我手里也不足全款,我又不止要做个锅炉,暖气片、通水管、螺丝零件什么的也得要花钱。杜家为了避免杜三全乱花费,月钱都只发三贯,杜三全大手大脚,哪里有什么小金库,也只我来的那几月存了一点,手上拿的钱除了这些,多数是上次做摇椅时,杜母给了剩下的花费。
“大概多久可以完工?”我问道
“这活,”老板看图样思索了会,“有个十几天就差不多了”
“好,那我是来这里看货?”
“不是”铁匠老板摇了摇头,“工坊在别地,这里只是做好铁器贩卖的,您要想看货物,得去工坊里”
“离这远吗?”
“骑马的话,半个时辰可以到”
我一沉思,现在没空闲时间去看工坊在哪了。
“我还有事,今日没法去你家工坊,他是我随从,明日会来此,你带他先去认一下地”我指了下杜安
“好”老板答应道
我们告了辞,出了那家铺子,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到了街尾,又找了一家铁匠铺。
没错,我这么做,是不想让那铁匠老板知道锅炉怎么用。从现在摇椅在长安城的泛滥,我知道自己得保护一下知识产权。
自打先前送了那些摇椅给杜母的姐妹好友,也不知是从谁那里将东西流了出去,市集上一下冒出了许多摇椅。摇椅本没什么技术性可言,只要是有点经验的木匠就能安出来,现在在东市许多家铺里都卖开了。我可不想将来暖气片也集市上处处可见。
我又找了两家铁铺,将零件什么的跟暖气片分开派了活,为的是让他们完全猜不透我要做什么。
一下手里的钱全花光了,这还是用了验货后付余款的法子才弄完所有的活。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好在收货还有几日,我必须得去想法弄点钱了。
☆、第67章 筹钱
“呼~”我把书往桌上一扔仰躺到床上大舒了一口气,国子监的日子,开始还觉得新鲜,现在只觉得烦了,整日就是听那些博士念书念书。
“杜兄,你可知李恒兄为何没来?”索朗突然问道
我侧脸看他,他直盯着我等答案。开学就不见衡山了,联想到上次她说的那些话,想必是玩腻了回去了。
“不知,他没说吗?”我直起身问索朗,衡山难道也不编圆直接就走了?
“没有”索朗摇头,一脸失望,转身回了自己那边。
我目光随着他过去,只见索朗坐下后突然拿起了颗马球发呆。我看的奇怪,突然想起来索朗最近几日都有些反常,平日里虎虎生风的汉子此刻只觉得有些…思春。
想到这词我只觉一惊,索朗是男子,衡山没跟任何人说自己是扮男装,要说不应该这么讲,可看着那边发着呆的索朗,我只想到了这个形容词。
“郎君”正胡思乱想间杜安突然进来了,我派他去看锅炉做的怎样,看他回来,高兴地爬了起来。
“做到哪一步了?”我着急拉着杜安问道
“小的今天去看的时候已经做了大半了,铁匠说还差做个盖,再把它们接起来就好,估摸就这几日完工”杜安回道
我听了心喜,还以为下次回去才有时间去取,照目前的进度,这次休假了就能取回了。
“另两家的情况怎样?”我问道
“那两家倒都做好了,就等郎君验收了,老板还问郎君何时去取”杜安道
我咋舌,取货那也得有钱啊,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找人借钱。想了苏宝同、萧守规,两人钱肯定有,可我不好开口啊,他们都当我兄弟,我担心到时候他们都特爽快地推着不必还。真不是我多虑,看他们对杜三全的态度,还真有这可能。可我又不想欠人情,借钱不还总觉得心里愧欠,日后面对两人都不痛快了。可要再想还能问谁要钱,就只剩下杜构杜母那边了,这又咋开口?
“这个之后说,你先去给我收拾一下”明日是那个小姑姑满月酒,学里请了假,能逃离这地心里特乐意。
翌日清晨,早起策马回了府,换了衣裳整理好了随杜母出发。地方不远,一路马车晃晃悠悠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虽然生的是个女儿,可看排场一点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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