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唐初见-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多,就四五个……”
    四……五……个……
    淑文听了在我身后偷偷拽我衣服,转头瞥到她一脸担忧,知道她怕我太累害身子难受。会意握住她的手,看向杜母,道:“好吧,孩儿暂且一试,不过时间不多,能做出几张也不确定”
    “无妨,不急”杜母道,想了下又道,“对了,给你父亲也做一张吧,你不在,他又磨着我要搬那张摇椅……”
    “……好”已经答应了这么多,再多一张也没区别。

  ☆、第47章 月儿

淑文几次忍不住想上前,告诉杜母我受伤的事,给我推掉这些劳力事。我心里明白,暗暗使力阻止她。做椅子事小,给杜母知道我受重伤事就大发了。好不容易撑到杜母走了,看淑文,她却给了我个背影。
    淑文背对我坐着,用背影告诉我她很不满意。我无奈地苦笑一下,走到她前面。
    淑文转脸看了别处,她还在生气。
    我想了想,道:“娘亲口提了,她都答应了别人,不好不应。”
    “可夫君也该考虑到自己身子,大夫说了,得好生休养,不然会落下病根”淑文看我,劝道
    “我知道,我想过了,到时候多找两个仆役打下手,让杜安领着他们,我只负责指挥,杜安同我做过两次摇椅,也有经验。”我道
    “可……”
    淑文还想再劝说,我伸手按着她肩膀,道:“没事,凡是费力气的活我都不做,不会累着的”
    淑文还皱着眉,欲言又止。
    休整了半日,翌日早上就开始忙活,时间不多,想着尽量做好了,到开学了事就多了。让杜安喊了两个仆役过来,又准备齐全了工具,几人开始埋头苦干。遵守与淑文的约定,我只负责指挥,不做苦力活。
    如此与木头战斗了一天,虽未做那些费力事,可费脑的厉害,太阳落山后感觉身子酸乏了,拍掉了身上的木屑,遣散了三人,让明早再继续。
    吩咐丫鬟准备好了洗澡水,屏退了丫鬟们,褪去衣衫坐了进去。水温正好,身子一下放松了,闭目惬意躺着,乏意渐渐袭了上来。
    夜幕已降了下来,烛光摇曳,屋子里给照的不算明,不算暗,昏黄的颜色正放松了眼睛。偶尔手臂动了一下,水给拨动的声响哗啦一阵,听得身子更放松了。
    周围无人,静的很,所以那一声木门吱呀才那么清脆地传进了耳朵。
    听到两下脚声进屋落地,一阵悉索有些小心的走路声,到了背后停止。
    困了,反应都有些迟钝,直到脚步声在背后停了下来才朦胧中有了些意识,还未睁眼,却感到背后突然丝物的触碰,在背上游离。
    头只轻晃了一下就不想再动,眼也没想抬,任由身后的人擦拭背。除了淑文,也没人会在这时候进来了。
    我往前移了移,扶着澡盆的沿,空出了整个背后懒得再动。
    拿丝绸的手突然一滞,片刻后追了上来。随后却觉得水波一阵乱动,身后之人也进了澡盆。
    丝绸入水,出水带起一阵水声,哗啦啦地在这屋里听得极其清脆。背后的手自背游离往下,毫无阻碍地过腰间。
    突然觉得后背覆上一片暖,胸前被荡动的水波碰撞好一会,一双葱白无暇的手自两侧腰间伸过,环抱。
    周围寂静无声,虽然有些诧异平日保守的淑文做如此举动,可也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后背给轻轻蹭了几下,发丝划过,有些挠得慌。随后如落雨的吻点点落到背上,游离左右,环抱的手也不安分地动着,顷刻便触碰敏感。
    身子一个激灵,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即便再转变,平日里保守的人,也不可能短短几日热情如此。
    忙转身,看到身后泛红朦胧的脸时,瞬间似给雷劈了。
    “月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忙拜托她的手,慌乱逃离,可才一步就碰到了澡盆壁。
    “郎君……”月儿于错乱中清醒,蹙眉看向我,眼中带着悲伤。
    我左右张望,想找件衣裳遮蔽,无奈衣架离得太远,除非起身出去。无奈地看着月儿,也不知现在这情形该说什么,想发火可又解决不了事情。
    “郎君……”
    “别!别过来!……你到底想干嘛?”月儿身子一动,意欲向前,我忙阻止她。
    月儿望我片刻,才开口:“郎君为何躲着月儿?……”
    躲?何时躲了?一句话把我给问蒙了。
    “为何不想见月儿?月儿到底哪里错了,郎君说了,月儿改不行吗?……”月儿言罢眼眶已红,泪花泛起。
    “我……”躲,我确实未躲,见,我该怎么说明白……
    “月儿心里全装了郎君,自月儿懂事,就只知郎君会是月儿夫君。可为何郎君一病,将先前所有忘得干干净净……月儿不求名分,不奢望能入郎君的心里,可郎君为何,为何对月儿不闻不问,冷漠这般……”说着两行清泪已自脸颊流下。
    我一时无言相对,只一看她,忙警觉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前进了些距离。
    “你……”
    “既然郎君可以接受娘子,为何不能接受月儿?”月儿紧盯着我眼睛质问
    我慌乱后退,紧贴着盆壁,再如何都难后退。
    “不一样,这不一样……”慌乱解释
    “哪里不一样?月儿对郎君的情,不比娘子少半分,过之更甚”月儿丝毫不让
    眼见月儿已逼近眼前,我已经没了办法,准备放弃躲避,欲起身逃离时,门突然给开了。
    心一惊,朝门口看去,屏风挡着看不见来者,回神见月儿也看着门那边,忙起身跳出澡盆扯了衣裳披上。
    一阵脚步声后,终于看清了来者,是淑文。屏风后的这番情景也实实落到了她眼里。
    这下好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屋里一下变得死寂,虽然有三个人在。
    淑文站了片刻后转身走了出去,屏风后只剩下了我和还在水里的月儿。尴尬之地,不能久留,我随意套上了衣裳,默默走出去,发现淑文正坐在外面凳上,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有点理亏,倚着屋里支撑的柱子站着,与淑文两人无言。屏风后一阵水声过后,月儿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
    沉默,或者说暴风雨前的宁静。
    片刻后,突然淑文开口了:“水凉了,倒了吧”
    我听到声音看向淑文,她看了月儿一眼。
    “是”月儿行礼,不舍出了屋,回望几次,都被我躲了过去。
    之后直到就寝,淑文都没再提这事一句。我几次想解释,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只怕自己说不清,会越解释越乱。看来有一件事,必须得处理一下了。

  ☆、第48章 处理

隔日,一边督工杜安三人做活计,一边脑里想着措辞。
    月儿的事,比较棘手,再拖下去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决定,找杜母说个清楚。既然当初月儿是杜母给了杜三全的,那现在,怎么处理月儿的事,还得看看杜母的意见。
    小姑娘正值青春花季,各方面都好,不知道能不能给找个良人,若是能找到个真心实意对她的,自然是极好,若是找不到,不知道能不能让杜母领回去……
    思索了大半日,心里终于敲定了主意,吩咐杜安他们先做着,出门到了杜母院里。
    等人通传后,进了屋。
    “见过娘亲”
    “恩”杜母抬头看我,“丫鬟说你有事来见,是做摇椅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不是……”我犹豫片刻,抬眼看了看杜母的脸色,开口:“娘,孩儿……有一事想问您,是,娘亲的朋友里,可有年龄大概二九左右的儿子?”
    杜母闻言瞪大眼看向我,满脸奇怪,问道:“你问这作何?”
    我握了握拳,稳了稳撒谎道:“孩儿是看院里几个丫鬟也到了年龄,想看能否给她们寻个好人家……”抬眼却对上杜母探究的眼神,心猛一滞。
    片刻后,杜母开口:“说吧,到底是为谁?你院里那几个丫头我不是不知道,不必现在就着急,也不必你一个主子亲自着急”
    杜母的话一字一字落到我耳里,我听得渐渐没了底气。气氛忽变,周围一片沉静,从杜母身上散出的强大气场,压得我顿时软了下来。
    杜母也不急,坐在那等我回答。我沉默片刻,受不了这种压抑,启齿道出了目的:“是月儿……孩儿想为她找个好人家……”言罢已没了底气,因为杜母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得凌厉。
    杜母皱眉,盯我半天。我只敢偷偷看她脸色,不过每看过去,都觉得她在生着气。
    半饷,杜母开口了,话里没火气,想必这点时间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你是不喜欢她了?当初可是你亲自问我要的人”杜母话里毫无情感波动,听不出喜怒。
    是杜三全,不是我……我心里暗暗道,抬头看杜母脸色有些不善,气氛不对,一时没有勇气反驳,眼神飘忽到别处。
    半饷,杜母开口:“我认识的人都是国公郡公朝中大官家的夫人们,月儿是咱家的丫鬟,你觉得她能嫁进去?”
    “孩儿知道,孩儿不是想给月儿寻个公子哥,只是想问娘亲有没有认识的,家里还可以的普通人家的男子?”门当户对我知道,即便真有个公子哥愿意娶,月儿嫁过去也只可能是做妾。
    “先不说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现就有人符合你说的条件,你觉得月儿嫁过去能好活了?”杜母问我,有些愠着火气。
    “这,娘亲何意?……”我不解,小心问道
    “月儿于你而言,算是什么?她与你同过房,可未行过礼,妾都算不上,就是个丫鬟。主人家不想要了,你觉得出去了能被人好好对待?”杜母责问
    我一时哑言。
    “全儿,娘亲对你没有多大的期望,只是希望你别做个薄情的人。”
    听完我觉得自己就像负心薄幸的陈世美,咬牙犹豫半天,还是准备开口问杜母,能不能将月儿安置回她的院里,毕竟离得稍微远点,也不会太尴尬。
    “娘亲,我有一事请求,能否……”话未说完,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响动,皱眉走到门前,开门一看,瞧见院门处一个影子闪了出去。心里觉得有些熟悉,只一晃神后顿觉不妙,是月儿!
    先不想她怎么出现在院里的,现在她跑掉,也不知听到了多少,犹豫三秒,还是抬脚追了出去,怕这丫头一时想不开。
    随着那影子追了一段路,才在园子里看到了背影,但下一秒却更加紧张了。
    月儿正站在园里那座石头桥上,背对我站着,面看着下面那片湖。
    冷汗直冒,背上似被千万根针扎过,小心开口,唤道:“月儿?……”
    闻言月儿转身,眼睛一低看到我往前走,连连后退两步,直退到了桥的边沿。
    我心里一紧,忙停下了脚步,小心看着月儿,怕她一个想不开终身一跃……
    “月儿,过来,那边危险”我温声劝道,月儿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面色有点如死灰。
    “月儿到底哪里做错了?郎君要将月儿送走……”月儿声音低沉,酝酿着,似乎下一秒泪就要夺眶而出。
    “你先过来,过来再说”我行缓兵之计。
    月儿却连连摇头,苦笑了一声道:“世上,月儿只在意一人,此刻……”声音已经有些发抖,“郎君既然觉得月儿是个累赘,月儿生无可恋,只求一死”说完左脚已跨过栏杆,作势倾了身子要跳。
    “别别别!姑娘咱有话好好说!”我忙道,“你还年轻,未来还很长,生命可贵,你要想想,在这世上你还有很多没看过的风景、没吃过的美食,你难道就不想去吗?”突然听见身后远处响起一片脚步声,但忙着劝眼前的月儿,无暇往后看。
    月儿苦笑,眼中带泪,目光留恋,嘴里却道:“郎君保重……”说完四字便一跃而下。
    我第一次见人轻生,就在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她那么决绝,我却无能为力,脑海里只留着她跳下时衣袂扬起的样子。
    我一下没了所有神识,眼睛睁着,可却像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进去。人是我逼死的,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我才罪大恶极,该当死罪。
    突然又听见三声落水声,眨了下眼,石桥的栏杆突然站了四五人,全盯着水下看。
    我忙跑到栏杆边,推开几人挤进去。桥下月儿落水的地方一阵一阵水波荡漾,突然一个头冒了出来,吐了口脏水,深吸一口气后又猛扎了进去。
    是府里的仆役,可仆役一般不进这里,看来是有人吩咐他们过来的。思来想去,只有杜母最可能,她知道我随脚步声追了出来。
    又一个头冒了出来,缓了一会后扎进水里。我忙祈祷,祈祷他们找到月儿,祈祷月儿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很久,一个仆役夹着月儿露出了水面。看见心里一喜,但下一刻心又提了起来。月儿紧闭着眼,脸色煞白,犹如死尸。
    所有跳下去的仆役都露出了水面,护着月儿往湖边游去。桥上众人动了身,往桥下跑去。我看着湖里的几人,往他们要上岸的地方跑去。
    跑过去推开围着的人群,挤进里面看到了月儿,早变得狼狈不已。月儿衣服早已湿透,紧贴着身子,脸泡的发嫩地白,头发一簇簇沾着脸。

  ☆、第49章 无题

“醒醒,你醒一下,月儿?……”我声音止不住发颤,心里除了愧疚,还有难以忽视的空落。
    喊了很久,月儿都纹丝不动,伸手朝她鼻子探去,毫无气体流动,还是不死心,伸手捏上了她脖颈处脉搏,我心一下狂跳,虽然微弱,可那跳动的脉搏说明人还没死。
    “快!快去喊大夫!”急忙吩咐周围傻愣着的下人,下人匆匆地跑走。我回神,忙压月儿的胸膛,做急救。
    一下下压下去,月儿却毫无起色,虽然如此却还是不能放弃,因为她脖颈还有跳动的脉搏。也不知过了多久,人工呼吸都不知吹了几次,我手都酸的不行的时候,却听见一个丫鬟惊呼:“郎君皱眉了!”
    听得我立马皱眉,我背对他们俯着身子,她怎么看到我皱没皱眉?撇头往左一看,却看到月儿煞白的脸上有了些红晕。
    欣喜不已,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众人都盯着月儿看着,过了有一会,才看到月儿眼睛眯开了一条细缝。
    活了!太好了!我顿时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坐到了地上。还好没事,不然我罪过大了。
    月儿费力撑起了身子,缓了片刻,有了些精神,突然皱了眉,回身就要往不远处的水里爬去。
    众人忙拉住她。月儿却挣扎不断,一心求死。
    无奈了,命人将她带回屋去。
    我跟在众人后面回去。看了眼杜母院子那边,放弃了提让杜母领月儿回去,此刻也是没脸面再开口了。
    一群人围着月儿回了院,淑文听到声音出了屋看,见这副情形一脸茫然,但看到人群里月儿的状况,皱眉吩咐了手下的丫鬟帮忙。
    仆役送回了月儿就散了,院里的丫鬟进进出出,帮着人换了衣裳,又帮忙洗去了身上污水。
    大夫来了,把了脉,问了情况,给开了药。无大事,但是寒气入体,之后几天少不得难受。
    淑文也知道了月儿是跳湖轻生,吩咐楚儿她们将月儿屋里的钝器都收了,又安排了人看着,免得再出什么事。安排完一切,看了眼一旁待着不发声的我,欲言又止。
    都到了该就寝的时间,院里还是灯火通明。杜母差人来问过月儿的情况,知道了后带着消息回去了。
    没过多大会,楚儿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娘子,月儿不肯喝药……”楚儿苦着脸
    淑文一听也皱了眉,问:“人可醒着?”
    “醒着,就是不肯开口,紧咬着,奴婢怎么说都不肯喝”楚儿道
    淑文皱眉,看了我一眼。我与她眼神接触,立刻心虚偏了头。
    淑文无奈,起身随楚儿去了月儿屋。我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悄悄走到月儿门前,侧耳听屋里的声音。半天没点响动,之后突然听到了淑文的声音,有些模糊的远,但依稀能听清。
    “……我虽不知你为何要轻生,但好在现在人还活着,既然还活着,就说明命不该今日绝……”
    突然又没了声响,我屏气仔细听着,过了好一会,正猜测屋里发生什么事时,却突然听到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到了门口,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楚儿开门,看到门口的我,惊了下,立刻回神又折了回去。
    突然听见淑文说了句:“喊进来”
    一阵脚步声,又是楚儿,开了门侧身让我进去。
    踌躇片刻,抬脚进了屋。
    月儿屋里,淑文正坐在凳上,身旁站了两个丫鬟。桌上,盛药的碗还满满地,看样子,她还是没劝动月儿喝药。
    所有人见我进来都看了过来。瞥到了半坐着的月儿,眼眶红肿,看样子刚哭过。
    淑文突然起身,吩咐三个丫头随她出去,虽看到了我无措的表情,却也没做停顿。
    屋里就剩下了我跟月儿。月儿坐着不动,一直低着头不看我。我干巴巴站了会,走到桌旁,伸手摸了下药碗,碗壁尚有些温度。
    取了药碗,端着走到月儿前面,看了眼还低着头的月儿,道:“喝吧,虽然苦,但总比以后风寒犯了好受。”
    半饷沉默,月儿突然道:“都已经不在乎这条命了,还怕难受?”说着,却见豆大的清泪已自脸落地。
    虽是女人,但也怕女人流泪。
    “年纪轻轻就这么看轻生命,搁谁谁敢留这样的人?”赌气将碗放了回去
    闻言月儿抬头,看着我,道:“被郎君抛弃,月儿还有什么活的念想?”
    我一时无言,“说什么抛弃,怎么是抛弃了?只是想给你找个好人,为人妻子,总比为奴为仆过得好吧?”
    看向月儿,却见她苦笑了一下。心里知道自己话说的牵强,毕竟别人是否幸福自己做不了决定。
    我道:“你既然不想离开,也没人会强迫,怎么就想到了要跳湖?好端端的命,就这么作践吗?”
    月儿没回话,半饷,突然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见状,我端了碗过去,将药递给她。月儿却还堵着气,不伸手。
    “如何?手没力气端碗,那我喂你?”言罢,不管她错愕的表情,伸手舀了勺药,放到了她嘴边,只等她开口。只要她肯喝,别的随意了,若今日连药都不肯喝,那明日就该闹绝食了。
    月儿看着我,愣了半天后,突然伸出了手,取走了我手里的药碗,自己喝了起来。
    看着她喝完了药,我放下了心,出了屋,吩咐外面的丫鬟进去收拾。
    回到屋里,淑文还没就寝。我自顾自上了床,躺了下去,没片刻突然听到一声门响,接着听到丫鬟低低地对淑文道了声“喝了……”

  ☆、番外:姚淑文(上)

姚惜英,字淑文、平安。
    ‘平安’是娘亲取的,那年我十四岁,阿爷因罪入狱。
    娘亲说阿爷是被冤枉的,因为他们需要有一个人来承担所有责任,而阿爷是刺史,这个祸就落到了阿爷的身上。
    太原郡百姓所食用的盐,多从河南道运来。盐乃人民生活必需之物,官府对此管制并不严格,商人买卖货运,私营获利,已有几十年历史。
    本来一切都那么平常,但那一年,事情却发生了转变。
    几个大盐商相互勾结,囤积居奇,抬升盐价。小商贩见利益极大,手中虽有盐,却囤不出售。一时盐价破天,有价无市。太原郡里,人心惶惶。不是天灾,全是*。
    阿爷是刺史,在发现出了事时就一直极力想法救市。官府囤积的那点盐怎够全郡的百姓?官盐不够,便想法找盐商。无奈找了那几个大盐商,都推说库里无货,找小商贩?聚百蚁可有请一象容易?何况百蚁惟象是首,大商贩不肯出售,小商贩又怎肯?
    寻求商贩售盐无望,一时请求别地调盐突然,辗转拖延已近一月,人心更加慌乱,群愤难平,惊动了朝廷。
    朝廷派人调查,事情如此之大,必要找人问责。阿爷负责治理郡里,出此事,当负首责。
    我还记得,那日阿爷被兵士架走的情形,历历在目,此生难忘。
    一直生活着的家宅被封,我与娘亲搬了出来。蒙阿爷昔日好友相助,替我和娘亲找到了一处安身的小院。
    那之后,我们所有关于阿爷的消息,都只是听别人所说。
    有人说:刺史被审了
    有人说:刺史认罪了,现在已经被报请朝廷定罪了
    有人说:朝廷发话了,为官不为民,治理不严,死罪
    ……
    所有,只是为平民愤。
    娘亲听到判罪的消息时,就昏了过去。阿爷是娘的天,天不在了,人活着也没了支撑。
    决日之前,五次复奏,都没改变朝廷的决定。阿爷还是被执刑了,那也是我与娘亲最后一面见他。
    娘亲硬撑着去见了阿爷,她要让阿爷放心地走。我第一次感到了生命之轻。
    世上只剩我与娘亲,可在那之后不久,娘亲的身子,也日渐变差。大夫说,那是心病,是思念之疾。
    娘就像雁,阿爷走了,只剩她‘孤雁’,便‘绝飞’。
    “‘平安’,就叫‘平安’吧,你爷为你取字‘淑文’,可却没等到你婚嫁的那一日……我也许……叫‘平安’吧,这是娘送你的字”
    我还记得,卧在床上的娘亲,从泛白的嘴唇里说出来的这句话。
    娘将我安排给了阿爷的好友,他从长安赶到了太原郡,接我离开。
    离开太原郡的那一天,我坐在马车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这是真的要离开了?我以后都见不到娘亲和阿爷了……
    我所有关于为人的学问,是从阿爷那里学到的,而如何为□□,都是娘亲教的。
    娘用她一生,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女人。
    我第二次见到了他,那个我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他面容虽清秀,可却透着一丝黑气。阿爷说过,这种面相的人,傲慢不驯。我还记得上次见他时的样子,他还不似现在这般。
    那年我五岁,他三岁。他阿爷那时升官,回长安任职时路过太原郡,去拜访我阿爷,在我家里住了几日。
    他当时躲在他娘亲身后,小心地探出头看人。
    我阿爷看了打趣他说:“弘博害羞了,不敢见你未来娘子?”言罢引得屋内众人大笑。
    他却躲地更深了,年龄小没听懂,却知道众人在取笑他。
    我在杜府住了下来,作为杜家未来的儿媳。虽如此,却还是寄居屋檐。
    杜家家大,仆人很多,主子却只有三个。杜父因与阿爷是好友,于我十分照顾,安置了丫鬟照顾。可我如何,都是外人。我只求能平静过日,对何人都不敢触犯。
    安生过了一年,才及笄,杜父就开始张罗我同杜弘博的婚事。我知道,杜父是觉得杜弘博太放纵,想要一个人管着他。可我,如何可能?
    我与他的婚事,终究是到了。自打住进杜府,我便知有这一日。
    婚事办的极大,因为是杜国公,因为是国公府唯一男嗣的婚事。
    丫鬟走来走去,忙里忙外准备。我只需坐在那里,等着她们妆饰。
    拜堂、成亲、行礼,一切稳步就班,我成了杜三全的妻子。
    不过,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会讨欢心的女子,我太安静。
    我没有想到我如此令他讨厌,竟使他搬到了书房,一搬便是两年。
    这事,杜父管不了,杜母宠他,由着不管。娘亲只教了我如何为□□,却没教我,那人不喜欢我该如何。
    过了些时候,我适应了,还能在府里住着,他不喜,随意。
    他在国子监上学,平日里也没多少机会见面,府上藏书不少,我也乐得清静,互不相扰。平日里,会听到丫鬟议论他,偶尔知道他的一些消息。
    他再次进这屋,却已是婚后一年七月。他说,他要纳妾。
    ……
    杜父知道了,动了大怒,锁上宗祠的门,关门打他,任由外面如何劝都不肯开。府上大乱,杜母喊着人撞开祠堂门,进去后却发现人已经被打的遍身血,气若游丝。
    杜母爱子心切,哭喊着指责杜父,急命人去找了大夫。大夫来了,见这情形,却不敢下手,人就剩一口气,怕出大事。
    杜母恳求杜父去找御医。杜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连夜进宫求见皇上,领了宫里最好的御医回府。
    几个御医忙活了一整夜,才将骨头接好,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不知我对他到底何种心情,他要休妻,可看杜母因整日担忧他日渐消瘦,我却也暗暗替他祈祷,希望他醒来……
    再后来,已是一个月后,听丫鬟说他醒了,我竟觉得有丝欣喜。晚上,等他屋里没什么人了,我开门进去。没想到他没就寝,看到他躺着眼睛直直看着我时,给吓了一跳。
    但他比我更惊讶,看到我,突然变得警惕,还小心地掖了下被子,往后缩了下。
    我没有想过他还醒着,一时无话,只好问他感觉如何,他回了之后又是无话。无言相对,与他眼神相对,他先尴尬转了眼。站了片刻便告了辞,他应该也不想见我。

  ☆、番外:姚淑文(下)

再次见他,他到了主屋的屋顶上。
    我不知他为何要上去。他坐在上面发了会呆,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决绝。此刻我突然察觉到了些不对劲,正欲吩咐下人,却突然听见一瓦落地,看到他惊呼的表情,我放了心。
    即便他刚刚是有什么念想,现在看样子,是绝不可能会跳的了。
    仆役要上去帮他,他却又坐了回去。“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句是绝好的句,却被他用来做了借口。
    看他耍赖,坐在上面制止仆役上去,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还是散了众人,吩咐了他们过会再来取那木梯。
    过了会,从窗缝间,果然瞧见他笨拙小心地探脚下了木梯。
    丫鬟那天突然带了张宣纸进来,说是他让人送过来的。我打开看了眼,纸上是黑色炭字,字体不是我所认识的任何一种,但好在还有些神似,也能猜出一些。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短短二十字,却字字铿锵,对楚霸王称赞欣赏之情喷薄而出。
    按他要求,用行文书写了一遍,让丫鬟给送过去,顺便问一下作诗者何人。
    好诗难得,吟咏几番,想认识作诗者的心情更加急切。
    丫鬟领了回话,说作诗者名为‘天使’。我听罢皱眉,天使?莫非是哪个使臣?突然听见门外一阵骚动声,刚回了神,却见他已经站到了面前,目光急切,手里卷着一册书。
    “你可会读《论语》?……正好,我有《论语》”他道。后来才知道,他醒来失了忆。只是,竟然连字都不识了。
    教了他几日,他学的极认真,后来,只是传纸问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