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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小萌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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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珑咬牙,“不行,我这一走,溟毅见不到我会怪罪你的,我不能让你被我连累。”

齐若言摇头否决,“放心,我会告诉陛下,我自始至终就没有见到过你。”

“齐若言。”白玲珑皱眉,“你玩真的?”

齐若言毫不迟疑的点头,“当然。”

白玲珑直接松开他的手,眉头轻挑,“我知道你和白虎的关系,我也知道你的身份。”

“你——”齐若言突觉一股不祥预感在朝自己迎面扑来。

冷沐轩愣愣的瞪着两道背影,突然间,看着自己做梦也想要靠近的那张唇就这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个男人的唇上,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小小触碰,可是那种感觉,那种愤怒,就像是烟花在自己心头点燃,嘭的一声炸开。

齐若言瞠目结舌,未曾料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这样做。

白玲珑舔了舔唇,很是得意的挑挑眉,“冷沐轩,你要带走我,不可能,要杀便杀,反正我与齐太傅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齐若言目光一愣一愣,就差没有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冷沐轩双手捏紧成拳,“你们……你们……你……”

“我生是溟毅的人,死是齐太傅的鬼。”白玲珑拽着男人的胳膊,得意的挤眉弄眼,“你说是不是?”

齐若言沉重的深吸两口气,随后不着痕迹的推开女人的手,“我本来还想救你一命的,奈何你自己竟然这么以怨报德。”

白玲珑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齐若言冷冷的松开女人的手,转过身,面色平静的往后离开。

“你给我站住。”冷沐轩怒斥。

齐若言停驻,回复道:“我跟那只猪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她既然亲了你,你就必须给我死。”冷沐轩怒不可遏的拔剑而过,电光火石间一缕红光浓罩而来。

“铿。”一声重击,冷沐轩手中的长剑碎成两截掉落在地。

蝎姬面色冷然的跃下屋檐,站住针锋相对的两人中间,阻隔那阵阵扑面而来的杀气。

冷沐轩攥紧拳头,平整的指甲陷入皮肉中,悠然骤现一道道月牙痕迹。

蝎姬冷斥,“冷沐轩,你还不知悔改?”

“蝎姬,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要抓的可是我的九妹。”

冷沐轩冷笑,“她不是你的九妹。”

“怎么不是?你可有看过她的元神。”蝎姬抬手阻截男人的进一步攻势,“你们先走,这里由我断后。”

白玲珑得令,拉着齐若言便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冷沐轩目光沉冷,“让开,否则别怪我殃及无辜。”

“冷沐轩,你别忘了我也不是人,我怕你殃及什么无辜?”蝎姬大笑,“真是笑话。”

“我狐族灵力不弱,若要真与你灵界为敌,想必也够你们周旋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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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就凭你这个新狐王就可以统领整个狐族唯你是从?”

“只要我是狐王,由不得它们听不听。”

“放肆。”苍劲的声音从苍穹之上降落,直直击溃在某个大言不惭说出此话的男人耳中。

冷沐轩蓦地惊颤,抬头凝望半空之上神色漠然的男人,“父王。”

“你眼中可曾还有过我这个父亲?”男人立于冷沐轩头顶之上,掌心里执着狐族最高召唤令,冷冷一哼,“本以为你已经迷途知返,会好好和伊宁白头到老,却没有料到你竟然亲手杀死了她,冷沐轩,你眼里心里可还有狐族和我这个父亲?”

冷沐轩双手紧紧的贴在地上,隐忍着身体的怒火,“从未忘记。”

“既然没有忘记,那你在凡间的一举一动又是为何?”

“我只是为了兑现一个儿时的梦想。”

“梦想?”男人步步透着毋庸置疑的冷漠靠近地上的男人,抬手覆盖在他的脑袋之上,“冷沐轩,你的借口太过牵强了。”

“父亲——”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狐族,否则别怪我与你父子情缘恩断于此。”男人覆手抬起冷沐轩的身体,两两视线平行,“可是想好了?”

冷沐轩蹙眉,目光斜睨一眼那道离开的背影,走或留,还由得了他吗?没有狐族的撑腰,他如何得到白玲珑,就算得到了,也抵抗不了整个灵界的压迫,小不忍而乱大谋,来日方才。迟早有一天他绝对会再回来,前仇旧恨,一并清算。

阳光刺眼,落在巷头巷尾,映射而上两道重合的影子。

连续奔跑,马不停蹄拉着齐若言准备私奔的女人终于远离了潜在的危险区,趴在墙上大口喘气。

齐若言依旧冷冷冰冰,比之前两日的雪花还让人如临三尺冰寒天的氛围感。

白玲珑挥着手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齐若言眼睑下挑正巧落在她那双清澈荡漾而开的眸子,冷冷一哼,“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白玲珑挠头大笑,突然一本正经的凑到他面前,轻声问道,“你嫉妒我是女人?”

齐若言咬牙,“你再说一遍?”

白玲珑收嘴,轻咳一声,“我知道身为男人的你跟身为男人的白虎睡在一起是有点自卑,这种时候总是忍不住渴望自己就是一个女人,但是齐太傅,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命由我不由天。”

“什么乱七八糟。”齐若言挥开她那双透着满满同情的双瞳,冷哼,“我最恨的就是你的擅作主张。”

“你难道是不想走?”白玲珑双手轻轻地拂开他衣衫上的枝叶,打趣道:“虽然冷沐轩跟白虎一样有着一头银色长发,但你也看到了,白虎是温柔的,冷沐轩的阴险的,你这样依依不舍,难免会做出对不起白虎的事,我是为了你好。”

齐若言闭上眼,忍无可忍自己那一腔沸腾的怒火,“闭嘴。”

白玲珑被一吓,急忙双手掩住自己的双唇,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珠子,似乎还泛滥着什么委屈液体。

齐若言冷哼,“你站在这里,不许再跟着我,我告诉你,你再敢跟着我一步,以后太后要是再说什么话,我绝对不会再插嘴一句。”

白玲珑盯着一往直前不转弯的男人,指着他的身影,似乎有些话是不吐不快,“你——”

“闭嘴,不许再给我说一个字,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我就——”

“嘭。”身体重重的撞在墙上,连带着惯性,再次被反弹而过。

齐若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吐着沉重的呼吸。

白玲珑咬唇,小心翼翼的挪到他的身前,绞着手指,“我是想提醒你看前面,那是死胡同。”

齐若言双手撑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意的挥了挥身上的尘土。

“那个撞得挺严重的。”白玲珑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都出血了。

齐若言扯开她的手,“我刚刚说了什么?你挪开,再挪开,再再挪开。”

白玲珑退到墙角,轻咳一声,“齐太傅,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觉得我们有共同语言?”

“这个……我觉得应该有吧。”白玲珑的目光自上而下的将男人看在瞳孔里,不是都是在身下吗,这个理由应该值得谈谈吧。

“我还有公务处理,必须尽快回府,你别再跟着我了。”齐若言站起身,不时回头看向身后亦步亦趋跟来的身影,眉头深锁。

白玲珑蹦跶着蹄子,一步一步的跟着男人,坚守自己的任务,时刻监视这个企图会跳楼的男人,某个女人很是郑重的吸了吸气,必须要寸步不离的监控。

直到到了太傅府,齐若言才停下双脚,回头漠然的瞪着这个尾随了他一路的女人。

白玲珑莫名被他一瞪,尴尬一笑,“反正我已经出宫了,现在回去也无事可做,就想跟你说说话,咱们都是……咳咳。”白玲珑轻咳一声,“都是朋友?”

齐若言冷笑,“好走,不送。”

白玲珑三步上前,拦住他的身影,“太傅,你先别急着赶我走,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说不定聊着聊着彼此感情就深厚了。”

齐若言扯开她的手,挑眉道:“我不觉得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我觉得很有,我需要学规矩,你不是当朝太傅吗,出自你手,任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对不对?”

齐若言阻断两人的距离,嘴角轻微一扬,“其一,我是太傅,只听命皇上,其二我不是宫廷女官,教授不起娘娘什么宫廷礼仪。”

“没关系啊,我们一起学学,都是为人妻——”

一道寒光自她身后迸发而来,好似一场烈火焚烧,烫的她心口一颤一颤。

白玲珑苦笑一声,忙不迭的按住自己的双唇,“我刚刚说了什么?”

“好走,不送。”齐若言甩袖,面无表情的大步跨进府院。

“咚。”白玲珑站在大门前,盯着那扇被再次合上的双门,拱了拱鼻子,正门走不了,姐还可以爬墙。

齐若言站在高墙之上,目光冷冷的眺望正趴在墙上尽力往下移动的身子。

“扶我一把成不?”白玲珑够了够脚,示意站在远处默不作声的男人过来一下。

齐若言面色阴鸷的走上前,扯住她的脚,轻轻带下,“下不为例。”

白玲珑拍了拍衣裙,小跑上前,“你家里的围墙蛮高的,我上去后才发现我不够高。”

“你究竟想做什么?”齐若言径自走回大堂,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淡。

白玲珑寻着一张空椅子坐下,佣人放下清茶之后便是安静退出。

齐若言小小抿上一口,“说吧,想说什么就给我一次性说完了。”

白玲珑喝上两口水,润了润喉,“太傅,你看白虎难道跟看我不一样?”

齐若言放下茶杯,目光望向大厅外盛开的朵朵牡丹,“有何不一样?都是人模人样。”

“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白玲珑眨了眨眼,很是无辜的咬住红唇,“你看我白虎时,眼里带着光,那是温柔的,你看我时,眼里也带着光,可是那是杀气,恨不得扑上前跟我决一死战的杀气。”

齐若言掩嘴,抑制住险些脱口而出的笑意,“我一向一视同仁,对谁都不会存半点私心,这点你误会了。”

白玲珑摇头否决,“不,明显不一样。你对白虎说话,软绵绵的,自带贤妻良母光环,你对我说话,河东狮吼,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似的。”

“咳咳。”齐若言侧身避开女人炙热的目光,双肩因为控制情绪而微微发抖,“你误会了,我说过我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便是一视同仁,我毋需对谁另眼相看或者心存厌恶。”

“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讨厌我?”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齐若言反问。

“既然如此,你对我还有什么别的怨念没有?”白玲珑离得很近,几乎是与齐若言头抵着头。

齐若言伸出一截指头将她的脑袋推开一尺,“有话说话,我们男女授受不亲。”

白玲珑眸光一闪,轻笑道:“是,我坐着好好说。”

“快说,我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

白玲珑清清嗓子,“我没什么事,就是溟毅一走,我挺无聊的,所以——”

“你把我这当成戏园子了?来寻乐玩耍?”齐若言站起身,健步如飞踏出大堂,随之而来一声铿锵有力的男人声音,“送客。”

微风淡淡,携带着空气里那股浓郁的牡丹清香,一缕阳光从屋檐上穿插而过,落在她的掌心里,有些滚烫。

白玲珑眺望远方,阳光依旧,灿烂耀眼。

行驶苍野大地之上的千万军队,林宏祈绕过最前沿的队伍,策马而来。

洛亦清负手而立在山峦之上,俯瞰身下一举踏平而过的凤渊铁冀,嘴角自然而然高高上扬。

“陛下,前方来了消息,有一小部队人马正朝我们奔来。很有可能会是黎国的先行部队,需不需要派人过去看看。”林宏祈问道。

洛亦清摆手,“不用,等他们靠近。”

“诺。”

“传令下去,原地休息片刻,准备伙食。”

“诺。”林宏祈纵身一跃,从山脉之巅一跃而下。

清冷的风拂过面颊,洛亦清笑意莞尔的抬头凝望苍穹,朕为你做一次昏君,随后我们便浪迹天涯,做一对逍遥鸳鸯……

------题外话------

好卡文,实在是万更不了了,等卡过后妞会再次崛起的。

第七十八章 大结局

8

月色朦胧,静谧的夜幕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驰而过苍野大地。

乾坤殿内,小小身影趴在窗棂上,瞧着纵身一跃落在自己瞳孔里的男人,小小身体往前一扑。

洛亦清摊开双臂,任着女人扑入自己怀中,“今天可是有乖乖的待在宫里?”

“今天冷沐轩来过了。”白玲珑五指缠绕上他的五指,两两掌心触碰。

洛亦清眉头微蹙,不着一言的领着她走回殿堂中。

“可有受伤?”洛亦清问道。

两道身影坐在床边,烛火轻轻摇晃,碎影落在脚边,微微闪耀。

白玲珑摇摇头,“蝎姬也来过了。”

“他们真是会选时间,很是得意趁我不在的时候一一临门。”洛亦清轻握住她的手,“看来我得考虑考虑带上你了。”

白玲珑瞠目,“你不是让我在京城里——”

“宝宝,我终归不放心。也许就是自私吧,没有你在身边,我心里很是空落。”

“你这样那些臣子更有话说了,溟毅,千年前是祸水,惹得你焚烧千里,千年后我不想再做祸水。”

“傻瓜,你怎会是祸水?”洛亦清单手将她揽入怀里,“如果我能力足够,又有谁敢说你是祸水?是我不能保护好你,只能说我无能,而你,那么干净,怎会是人人厌恶的祸水?”

白玲珑侧躺入怀,指尖轻触在他的心口位置,“我只想静静的陪着你,不记名利,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好,我们就简简单单,平平凡凡。”洛亦清亲吻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离开,天下大定,再也不需要我了。”

“嗯,我等你带我彻底离开。”白玲珑伸出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嗅着他身体里自然而然散发的男人味道,淡淡的青草味迎合着风霜过后的汗水味。

十天之后,三国连战攻打凤渊,一触即发的形势之下,传闻那一日在四国边境的百姓曾见到过最是诡异的一幕,滔天红日在那一刻,黯然失色,本是烈日炎炎,却在片刻之后漆黑无光,恍若被天狗食日之后,大地一片黑沉。

刹那间,红色凤凰,青色巨龙,白色大虎,玄色玄龟,在天地间翱翔,引得天空一片耀眼。

随之而来,却是更为诡异的幕幕,坚不可摧的汐国阵法,在一瞬间支离破碎,凤渊铁冀一举踏平那片土地。

传闻,那一日未有见血,是丢盔弃甲的一片狼藉;

传闻,那一日在风云骤变之后,天边出现了一轮红日;

传闻,那一日过后,三国之首皆是对着凤渊俯首称臣。

而至于战事如何开始,如何结束,却是不为人知。

黎戚毅骑着快马,扬着马鞭,望着身后紧跟而来的三人,问道:“战事如何?”

“前方未有回信,听说有天神相助,凤渊变了一通让人闻言色变的好把戏,唬的前线战士皆是落荒而逃。”齐义面色沉重说道。

黎戚毅拉下缰绳,十指紧扣那条绳索,“如此就结束了?”

“陛下,我怀疑洛亦清根本就不是人。”齐义说道。

“这……此话怎讲?”

“其一如果只是普通人,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神兽为他一战,其二他身边的那只神物本就不是人,能驾驭神物的男人怎可会是区区凡人。”

“你的意思是让孤就这么息事宁人,任他逍遥?”黎戚毅咬牙,“孤绝不同意。”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更何况此战在三国兵士中必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你要孤按兵不动,再次等待机会?”

“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必陛下也是晓得这个道理。”

黎戚毅深吸一口气,面朝凤渊疆土方向,嘴角戏谑的高高上扬:总有一天,看我如何踏平这千里江山,洛亦清,我与你,不死不休。

快马之上,跃驰千里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白衣翩然,落在一片青草地上,尤为显得画面精美。

他的身后,四人身影掠闪而来。

红衣翩然落在青草之上,“我要离开了。”

青龙站在一侧,应声道:“我陪你。”

白虎远观二人,笑意淡淡,“他日还有机会重聚吗?”

朱雀回望,笑道:“当然,我们走了又不是不回来。”

玄武挠头,“好像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了。”

“你回来的最迟,来日方长。”白虎道。

“那你呢?继续待在京城?”青龙问道。

白虎眺望天边烈日,“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如此甚好,来日如有机会,咱们江湖再见。”朱雀红衣如火,映上天边灿烂的焰阳,两道身影消失不见。

城楼之上,太后俯瞰芸芸苍生,嘴角高傲的得意上扬,她的身边,宰相似乎已是一夜苍老。

“宰相,你入朝为官已是二十年了吧。”太后回头,两两目光相接。

宰相点头,“从先皇即位开始,臣便一直留在朝中。”

“所以你是看着凤渊走到今时今日吧。”太后轻叹,脸上却依旧笑意满满。

“是。”

“那你会陪着哀家再看着凤渊永留青史吧。”

宰相蹙眉,已忘记君臣之礼,抬头便是直视太后眉眼,不明所以道:“太后话里意思,微臣未有看明白。”

太后浅笑,覆手放在宰相的肩膀上,“只怕这一次没有人再能留住他了,哀家要看着九儿坐上这千古一帝的位置。”

宰相心颤,慌乱的跪在地上,“太后,此话万万不能胡说,陛下凯旋归来,是凤渊大幸啊。”

“哀家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他给哀家打的那个赌就是绝了哀家阻止的路,既然如此,哀家放了他们,只愿这天下能平静十年。”

宰相身体微颤,“太后——”

“哀家相信,九儿有一天能走上比他更上一层楼的位置,哀家的儿子,没有懦夫,更没有逃兵。”

“太后,您——”宰相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宰相,由你宣旨吧,这一场战役里,凤渊皇帝洛亦清已驾崩。”太后闭上眼,嘴角弯弯,眉角弯弯,只是有一滴液体滑过眼睑,阳光照耀而下,清冷的泛着些许微光。

“太后,陛下还没有回来,您怎知他就不会回来了?”

太后摇头,“今早宫人来报,乾坤殿里的皇后主子消失了,只有一束梅花放在桌案上,案上放着一封小书: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陛下——”宰相大喊一声,“臣听旨。”

入洛城前最近的一个小镇子上,有一处天然温泉,因此闻名为温泉镇。

镇子前的小小亭子里,一人身披白色披风,安静的对望着不远处的树枝颤颤。

“叮!”马蹄踩过泥土,溅起一地的泥泞。

闻声,白玲珑回头相望,平静的面容上不由自主的荡漾开浓浓笑意。

洛亦清从马背上跳下,迎着风将她奔跑而来的小身子揽入怀中,指尖轻轻的摩挲过她的眉眼,“可是等了很久?”

白玲珑摇头,踮起脚尖便是一吻落在他的红唇上,“连夜赶路回来的吗?”

“迫不及待就想带走你。”洛亦清将她小身子掩藏在自己的怀里。

“就这样走了吗?会不会太不负责了?”白玲珑捧住他的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道。

洛亦清浅笑,“没了我,想必凤渊会更昌盛。”

“溟毅,你怎会说这种话?”

“因为我为了我家宝宝已经是昏君了。”

阳光散落,树影拂动,两道身影再次跃上白马。

洛亦清拉住缰绳,驱使马儿一步一步情踏入小镇子。

“洛亦清。”女人的声音带着冷冽的寒风迎面而来,马背上本是不以为意的两人闻声四目相望而去。

洛亦清瞧着同样骑着白马进入自己实现的身影,面色冷然。

黎婼耶牵着白马步步沉重的靠近相依相偎的两人,脸上尤显半分苦笑。

“婼耶公主,我想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你何苦如此纠缠?”洛亦清声音冷漠,未有起伏的漠然。

黎婼耶贝齿轻咬,本是苍白的面容更显苍白,“我知道,我就想再见你一面。”

“既然见到了,公主请回吧,毕竟现在我凤渊与黎国水火不容,你黎国公主留在这里,不妥不妥。”

“就最后一次,我们就最后一次,洛亦清,最后一次。”黎婼耶从马背上跳下,站在他的身前,两眼微微带泪。

洛亦清靠在白玲珑耳侧,轻声说道:“等我片刻可好?”

白玲珑笑而不语,点点头。

洛亦清从马上跃下,指向前方的小亭子,“公主请。”

黎婼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的脚步走过去,阳光洒落在身上明明是温暖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影落在自己的脚边时,却一阵一阵冰冷。

“公主有话就请直说。”洛亦清以背视人,不温不火的说道。

黎婼耶绞着衣裙,声音有气不足,“洛皇,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对我黎国有恨在心,可是我求求你,别记恨我,我不想这样的,我劝过皇兄,可是他不听。”

“公主放心,我已经不是凤渊的皇了,公主也没必要称我什么洛皇。”

“不,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最尊贵的男人。”黎婼耶咬唇,想要再靠近他一步,却奈何自己却无法跨越那道鸿沟。

洛亦清莞尔,“公主过谦了,以后也许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到时候,我希望公主能够找到自己的另一人,缘分本就不是强求,姻缘亦是如此。”他的目光穿过她的身侧,望向马背上那道白衫,温和从容,笑意涓涓。

黎婼耶低下头,眼角湿润,“我知道的,希望您还能记住我,记住曾经有个女人傻傻的站在您身后望过您那道背影。”

空旷大地,清风阵阵,落叶随风翩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客栈内,一壶清酒,两道身影对坐而望,周围走过一人又一人,纷纷侧目。

齐若言眉头深锁,在无数个路径自家白虎身后不由自主的侧目又侧目的女人后,抑制不住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脸色阴鸷的走过去。

白虎不懂,侧身寻着他走过来的目光,“怎么了?”

齐若言从袖口里掏出手绢,将他那头银发毫不迟疑的包裹数层,“现在就没人可以看见你了。”

白虎笑意拂面,“这是吃醋了?”

齐若言皱眉,“谁吃醋了?今天的饭菜全是清淡的,没醋。”

“那就是吃咸了。”白虎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是怕别人觊觎你相公的魅力?”

齐若言推开他靠近的身子,顾及周围的目光,“大庭广众之下,别拉拉扯扯。”

白虎再次看着他坐回位置上,倒上一杯清茶,“我们现在往什么地方而去?”

齐若言指尖沾上遗落在桌面上的水珠,轻轻的画上一个字:等。

白虎不明,“等什么?”

齐若言挑眉,眸光轻闪,正巧落在大步流星阔步而至的两道身影。

白虎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两道白衫沐浴在阳光下,瞳孔里男人怀抱着女人,女人小鸟依人靠在他身上,画面和谐,静好从容。

齐若言起身,迎面走过去,“陛下您可是来迟一步了。”

洛亦清摆手阻截他的近一步说话,指向最角落的位置,“我已经不再是凤渊的国君了,不需要称呼我做什么陛下,叫我师兄吧,还与当年山上一样。”

“是,师兄。”齐若言挤了挤白虎的位置,“我一早就猜到了陛下会途径此地,不,是师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离开?”洛亦清替白玲珑倒上清茶,“可是饿了?”

白玲珑目光落在隔壁桌上的大鸡腿,咽了咽口水,“我觉得我不愧为猪猪,一到午点,肚子就开始闹腾了。”

“你这是俄了。”洛亦清瞥向店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都送上,外加一只烤鸡。”

“从前方战事流传而来,我便知道师兄接下来想做什么?你在最短的时间内震慑其余三国,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凤渊并无凡夫俗子,让觊觎这块肉的所有人都明晓要想分一杯羹,也需要如有神助。否则,只会落得落荒而逃的境地。”齐若言道。

“知我者,非若言莫属。”

“所以我猜想师兄从一开始应战不是为了什么一统天下,只为了有个借口让他们夹尾潜逃,至少几年内不会再犯境。所以你便可以带着她浪迹江湖,自此逍遥自在。”齐若言再道。

“我不过就是想有个借口离开罢了,如果不应退黎国,凤渊岌岌可危。”洛亦清道。

“我明白,如此,师兄便可以高枕无忧离开了。”齐若言以茶代酒,两杯触碰。

白玲珑目光灼灼的盯着店小二端上的盘子,在三道目光中伸了伸爪子,转念又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

洛亦清扯下一只鸡腿放在她的碟子里,“吃吧。”

白玲珑挑了挑眼,看向面色不动的对坐两人,指尖戳了戳鸡腿,一口咬下。

“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白虎扯下另一只鸡腿,毫不客气的塞进齐若言手中。

齐若言面色一愣,微微一笑,“今早,皇宫传出陛下驾崩的消息,已定于三日之后扶持颐王登基。”

“给九弟五年,凤渊必定会是下一个盛世王朝。”洛亦清执杯而起,面朝二人,“你们有何打算?”

“没有目的,走一步就是一步,天地宽阔,我在朝廷之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是时候该学会放下,自此逍遥一场。”齐若言撕下一块肉放入白虎嘴边。

白虎欣然咬下,顺带着将他的指尖一并含入嘴中,轻轻舔舐。

洛亦清轻咳,“注意影响,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白玲珑瞧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学着齐若言那般将撕下一块肉放在他的嘴边。

鼻间肉香传来,洛亦清视线下挑,嘴角自然而然上扬,毫不迟疑的张嘴吞下。

“咳咳。”齐若言笑道:“师兄,人多眼杂,注意形象。”

洛亦清舔舔唇,心满意足的在自家宝贝脸蛋上落下一吻,挑衅般的瞪着身前两人:你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亲吗?敢吗?敢吗?

白虎两指朝天,双眼一闭,周围腾升而起一股浓烟,随之而来便是四处无人动弹一步。

齐若言还未来得及反应,齿间便流淌而过他嘴中残留的肉香,那酥香味蔓延而过,让他平静的心脏剧烈鼓动。

洛亦清两指一响,周围的结界瞬间散开。

齐若言大惊失色的将白虎推开,整了整衣冠,将自己刚刚情不自禁微露的欲望收回。

白虎意犹未尽的瞪了瞪破坏他们的男人,手掌重重的捏住茶杯,目光略带挑衅。

洛亦清不以为意的搂着自家宝宝,对着店小二说道:“开一间上房。”

“得嘞。”店小二大呼一声。

白玲珑瞧着将自己拉出凳子的男人,指着桌上残留的鸡骨架,“我饿着。”

“等下我们回房间慢慢吃。”洛亦清抱起她的身子,随着店小二一路走上二楼。

齐若言松开白虎的手,掩嘴一笑,“我们要不要今晚也留宿这里?”

白虎眸光一闪,嘴角咧开一抹大大弧度,“连夜赶路会累着你的。”

“小二,麻烦也给我们留两间上房。”齐若言道。

白虎按住他的手,不解的问:“为什么是两间?”

“两个大男人挤一间房,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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