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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无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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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晗依旧冷冰冰的说:“我不会受你的好处。”
  德宁看着这个倔强的弱女子反倒笑了。堂堂一国之君想要讨好个女孩子还不容易。她私下里吩咐了朱嬷嬷去办。朱嬷嬷找了手下得力的人去了花满楼。没多久,带回了一个匣子。德宁拿着匣子来给子晗,子晗开始丝毫不感兴趣,德宁只有自己打开了递给子晗。子晗看到里面竟是一张卖身契,子晗忍不住拿起一看,竟是端云的卖身契。子晗一惊,看看德宁,德宁笑着说:“随你处置了。”
  子晗含着泪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烟花女子终其一生苦熬的不过就是这一张薄纸。朱嬷嬷派人带了银两去赎端云时,端云刚起正在吃早点,忽然贤嬷嬷跑来说有人要赎端云。端云起初还以为是贤嬷嬷说笑,等端云看到了银票这才信了。端云忍不住问那人:“你家主人是谁?”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你不用问了,只管拿了这银子赎身。赎身之后,你就自由了。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去。”
  端云更是愕然,再问那人,那人什么也不肯说了。端云脱了贱籍,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其他人更是羡慕不已,端云与贤嬷嬷告别之后,吴柯也不在花满楼赶车了。端云带着积蓄与吴柯一起回了乡下的老家。
  吴柯就是以前救过子晗的车夫,她与端云相互爱慕,但吴柯只是花满楼的车夫没有什么钱,端云的身价她根本出不起,没法给端云赎身,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现在端云赎了身,两人便一起回到乡下,过起了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子晗撕了端云的卖身契,沉默良久,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德宁:“那陪朕去御花园里逛逛吧,你不用下地,坐竹椅去就好,到外面转转,好的也快些。”
  子涵想了想,答应了。
  两人到了御花园。德宁陪在子晗身边,从所未有的耐心和好性。德宁平时对待嫔妃都很苛刻,也没什么耐心。一句话说不到她心里去,当场就会翻脸。不过现在,她在子晗跟前,就好像当年在清瑜面前,怎么也不会恼,想尽办法逗她高兴。德宁把御花园里的景色一处一处指给子晗看,可子晗对御花园的景色也没什么兴趣,淡淡地答应几句,若有所思的望着前面出神。德宁讨了个没趣,也没生气。见子晗不想听她就不再说了,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发呆。这样的感觉让德宁很舒服,她靠在子晗的竹椅上,慢慢地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起风了,傍晚的微风颇有些凉,子晗轻声把宫奴叫来,让她们给德宁盖些东西。这一说话,德宁醒了,笑着说:“不用拿了,天黑了,我们回屋吧。”
  回到屋里,德宁想起刚才子晗的体贴,心里一阵久违了的甜蜜感觉。她把宫奴都遣退了,然后从竹椅上扶起子晗横抱在怀里。子晗身子骨很瘦弱,像是没有什么重量。德宁又是一阵心疼,也不敢用力。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舍不得放手,俯身想要吻她。没想到却没子晗拦住了。这时德宁才清醒过来,子晗毕竟不是清瑜。子晗是崇宁的人,她对崇宁还念念不忘。
  德宁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刚才那美好的感觉瞬间破碎。德宁心里一阵抽痛,她强忍着心痛笑了笑,松开了子晗,转身出去了。一走出门外,便是黑压压的宫殿,现在德宁有了子晗,她没办法再想象长信宫里空无一人的日子。德宁不打算将子晗还给崇宁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想过把子晗还给崇宁。
  每天德宁只要没事就来找子晗,连皇后和嫔妃那里也不去了。子晗在宫里闷得慌,也没有人能说个话。德宁便派人去接端云,让她陪陪子晗。
  宫奴们去找端云时,端云跟吴柯在乡下刚住了不久,正是幸福之时。忽然一队禁军来了,端云和吴柯吓得不轻,宫奴上前给端云说明了来意,是让她进宫陪一陪子晗。端云这才知道子晗在皇宫里。
  端云跟着宫奴进了皇宫,跟子晗一见面忍不住痛哭一场。端云说:“那天突然有人来赎我,我想这世上也就你这孩子还能这样惦记着我,可我又想崇宁公主哪有这么多银子,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竟然进了宫。”
  子晗哭着把来龙去脉给端云说了,端云叹了口气:“真的是造化弄人,那些求富贵的,求一辈子也未必成。你从小就不把这些荣华富贵看在眼里,却偏偏逃不开。被这富贵困在里面。”
  子晗并不在意这些,只问端云:“殿下她怎么样了?”端云摇头:“我一直和吴柯在乡下住着,没有崇宁殿下的消息。”
  这些日子,崇宁十分担心子晗,她辗转找一些宫人打听,才知道子晗住在长信宫,皇上这几天也一直住在长信宫。崇宁知道长信宫是清瑜以前住的,显然德宁不会轻易让子晗回来了。崇宁想要去见德宁,可德宁压根不见她,连宫门也不让她进。
  崇宁这些日子也是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想来想去只有见德宁一面才可,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得去见一见德宁。于是崇宁找老宫人帮忙,乔装成宫中干粗活的宫奴潜进皇宫,悄悄摸到了尚书房外,可是皇宫内守卫非常严密,崇宁刚靠近门口就被发现了,侍卫们一拥而上。崇宁抵挡不住,一闪身进了书房,侍卫也一窝蜂的进来,用长枪按住了崇宁。德宁正好在书房里,她看到崇宁一愣,没想到崇宁居然会闯宫。她示意守卫们都下去,守卫们松开崇宁退了出去。
  德宁笑着过去把崇宁扶起来说:“你担心子晗可以跟朕说,为什么要闯宫呢?”
  崇宁知道德宁是在兜圈子,她没有跟德宁分辨,而是说:“让我把子晗带回去吧。”
  “朕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她不是清瑜。”
  德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没有了:“清瑜?你还有脸提清瑜?!如果不是你出卖了朕跟清瑜,先皇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事?怎么可能打死她?”
  崇宁:“这件事跟子晗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杀要罚只冲我一个人,求皇姐放过子晗。”
  德宁听了之后冷笑一声:“你要朕放过子晗?可朕并没有为难她啊,朕确实是误伤了她,但是如果不是朕倾全天下之力救治她,照顾她,她恐怕早不在了。要是让她回到你那破败的公主府,你养的好她吗?”
  崇宁确实无力照顾子晗,德宁把她的一切都剥夺了,只能靠周琪娘家接济。
  德宁说:“你照顾不了她,只能害了她。”
  崇宁说:“你我都明白,这句话只不过是你的借口。好名正言顺的把子晗留在皇宫里。”
  德宁抬眼看了看崇宁:“什么时候你也敢顶撞朕了?”说着德宁又笑了:“你说这是借口?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实,你知道子晗的身世吗?”
  崇宁一愣:“身世?”
  “她其实也姓沈,是沈清言的女儿,沈琏允。”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响雷打下来,清瑜还活着的时候,崇宁去过沈家,当时清瑜还把琏允抱出来给她看,崇宁还抱过琏允。崇宁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琏允就喜欢崇宁,讨厌德宁。每次崇宁来了,都吵着让崇宁抱。而见了德宁都躲得远远的。
  清瑜很喜欢这个小侄女,常常带着琏允出去,到徐记糖果铺去给琏允买东西。崇宁这才想起来,怪不得见到子晗巴望糖果铺时那眼神很熟悉,原来她就是琏允。
  德宁看到崇宁震惊的样子,接着说:“听说你是她第一个恩客?如果你知道她是琏允,你还会做她的恩客么?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亲眼看着她成了青楼女子,亲手将她推进了火坑。你还敢说你能照顾她吗?”
  崇宁听了这话心中的苦楚自不必说,她颤声说:“求你……不要说了。”
  德宁漠然的说:“你知道的太晚了,这辈子朕都不会将子晗交给你。你不配。”
  说完德宁一声喝令,外面的侍卫冲进来将崇宁押出去,丢进了大牢。直到被关进漆黑阴冷的大牢,崇宁也没有回过神来,德宁的话还在脑海里回响。悔恨在心底里疯长出来,崇宁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只是被子晗那副像极了清瑜的面孔所吸引,却完全没有想到她就是琏允。即便是以死谢罪,崇宁也怕自己没脸去见清瑜。
  处理完崇宁,德宁却松了口气,晚上兴致满满的去了长信宫,可是她一进门子晗就又闹着要回去。德宁说:“从今往后,你就是长信宫的主人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子晗立马回道:“我不稀罕什么长信宫,你放我回去。”
  德宁:“朕不会送你回去的。”
  子晗:“为什么?”
  德宁:“因为从现在起你是朕的人。”
  子晗:“你休想!”
  德宁:“这还不容易,只要朕杀了崇宁就是了。”
  德宁以为子晗会怕,没想到子晗却说:“你就是杀了她也绝对得不到我,你若杀她,我就随她去。我相信崇宁她就是死也不会让我受欺负。”
  德宁万分没有想到子晗会这么硬气,看上去柔弱的一个女子,说到死竟然没有一丝惧色。德宁发恨把她按在床上,说:“你若不肯,朕不光让崇宁陪葬,连崇宁的妻子、她小娘的亲族都给你陪葬。”子晗一下子想起了当年沈家被抄的时候,模糊的记忆中沈府乱成了一片,哭喊声、呵斥声、摔砸声到处都是。一想起这个子晗忽然没有声音了。德宁低头吻了过去。这一次子晗没有力气再反抗。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沈家人被处斩的时候,一百余口人的血泡透了刑场的沙地。子晗惊恐的看着德宁,只有任她摆布。
  事后,子晗蜷缩在床角,神情木然。德宁把子晗抱在怀里,疼惜的吻了吻她,子晗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姨娘,我也没有野心。我只想跟着崇宁而已。”
  德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问道:“跟着朕不好吗?”
  子晗看着德宁凄然一笑:“你还不如杀了我。”
  说完子晗再不跟德宁说一句话,也不吃东西。任德宁怎么劝怎么逼也没有用。德宁身为一国之君却拿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无可奈何。
  德宁把端云找来,让端云陪着子晗。可子晗打定主意绝食,任端云怎么劝她都没用。因为她既然嫁给了崇宁,便不能让人随意侮辱。端云心急如焚,她知道子晗的脾气,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回她。
  子晗绝食眼见着就瘦下来了,身子也虚脱了。御医熬了各种滋补汤剂给子晗灌下去。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只要灌下去子晗就会吐出来。又过了两日,子晗已经是奄奄一息。端云守在她床边,时不时抹一抹眼泪。子晗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却还笑着安慰端云:“姐姐别难过,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端云:“你胡说什么!为什么就不肯好好活着,为什么从来不肯听话。你要是肯听我一句,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子晗:“姐姐,其实我也心满意足了,虽然我在崇宁身边不久,但是我终于嫁给了她。除了没能为她生下孩子,我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了。”
  端云听了更是忍不住的掉泪:“胡说!你从小就不听话,不懂事。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孩子。”
  子晗没有说话,刚才那几句话让她觉得有点累,闭起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端云见她这么虚弱,也就不再说她了,端了粥来哄她吃下去。子晗不肯,也不应声。端云好话都说尽了,子晗还是不肯。到了中午,德宁带着御医来了,每天御医都要早中晚请三次脉。德宁进来的时候,子晗扭头朝里不看她。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子晗再也不理德宁,任凭德宁怎么逼问,始终一言不发。御医请了脉之后,皱眉了好久,起身跟德宁说:“回皇上,子晗姑娘她……怀有身孕了。”
  


☆、决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整个屋子寂静的吓人。过了好一会儿,德宁亲自端了粥到子晗床前说:“朕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吃点东西吧。”
  子晗没说话,眼泪却下来了。她自己也没想到那一晚竟然怀上了德宁的孩子。她曾经两次怀孕,两次都流产。她本以为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所以不用德宁求她,她自己就不舍得这孩子。可子晗是崇宁的妾室,却怀了别人的孩子。子晗左右为难,她身子本就弱,流产过两次,再加上这么一折腾,没过两天就眼见着孩子和大人都不保。
  子晗半昏迷半清醒时自言自语道:“我的宝贝女儿,原谅小娘,我真的撑不住了。”
  在一旁伺候的御医听见这话,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个噤若寒蝉。德宁知她们没用了,把她们都遣出去,也让端云出去。只留她和子晗。德宁轻轻唤了唤子晗,子晗微微张开了眼睛。德宁见她还算清醒,便说:“那晚,是朕……是我不对,强要了你,做了对不起崇宁的事。是我的错,你和孩子都是无辜的。”
  子晗听到这里,眼角轻轻滑落下一滴眼泪,德宁用手帕小心的帮她拭去,接着说:“你和孩子要好好的活下来,朕……我愿意弥补我犯下的错。我和崇宁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把她的一切都还给她。只要你能平安的生下孩子,我把你也还给她。她的封地也还给她,你们可以一起去生活。”
  说到崇宁,子晗眼神里恢复了一些神采,问道:“真的?”
  “君无戏言。”
  子晗没再说话,思量了许久,挣扎着起来努力喝了药汤。刚喝下去就是一阵反胃。子晗闭上眼睛努力忍着,额头上都沁出了汗。德宁想帮她擦擦汗,她躲开了,不让德宁靠近也不肯跟德宁说话。
  也许德宁这番话起了作用,子晗在御医的细心调理下,身子总算好了些。子晗不论自己怎样,总是要熬到孩子降生那天。
  此时,崇宁还被关在狱中,意志无比消沉。当年清瑜死时,她选择了沉默,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德宁会恨她一辈子。她会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无闻的死去。连累到妻子,崇宁已经是不忍心。没想到还会连累子晗,不,该叫她琏允。崇宁本不记得琏允的模样了,知道子晗就是琏允之后,子晗小时的模样跟琏允重叠了起来。一想到这里崇宁只觉得钻心的痛,如果当初知道子晗便是琏允,会怎么样?肯定会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赎出她。可是自己为什么看着她在花满楼一天天长大。因为她叫子晗,不叫琏允吗?还是害怕她会让自己想起清瑜?
  崇宁在牢里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忽然有一天,有人打来牢门,放她出去。德宁怕幽禁崇宁的事被子晗知道,再出意外。关了她半年之后便放了她。牢门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光亮照进来有些刺眼。崇宁却感觉自己不想出去,在阴暗的牢里更安心一些。直到狱卒来推她,她才不情愿的起身,踉踉跄跄的出了牢房。回到公主府时,周琪赶忙扶她进屋,给她擦洗,收拾。周琪见崇宁回来,多少放了些心。可不见子晗。周琪忍不住问她:“子晗呢?”崇宁苦笑一声:“皇上她……”崇宁说不下去了,周琪也明白了,周琪抱住崇宁,崇宁突然失声哭了出来,周琪吓了一跳,她从没有见崇宁这么狼狈过,清瑜死时她也没哭出声。崇宁哽咽着说:“子晗就是琏允……我对不起她……更没有颜面去见她。”崇宁断断续续的把事情都告诉了周琪,周琪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有紧紧地抱住了她。
  泰罗被皇上派去北疆犒军,泰罗走时,端云还在花满楼,泰罗找端云要了子晗小时戴的坠子,系在手腕上。每当想起子晗时,都会去摸一摸坠子。泰罗在北疆的荒漠倒不觉得苦,这个地方倒是适合疗心里的伤。犒军之后,泰罗有些不想回京城,可她一个武官在边疆逗留久了怕惹皇上疑心,不得不收拾行李回京城。一回京城,泰罗的祖母又给她安排相亲,泰罗烦得要死,就跑去花满楼找端云。到了花满楼才知道端云已经赎身走了。泰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她也不愿回家,在花满楼找了个新晋的头牌。这个头牌虽也不错,可泰罗早没了第一次来花满楼时惊艳的感觉,兴致缺缺,只不过是因为子晗走了之后,很久没有碰女人了,才多少有些感觉。完事之后,泰罗叫了以前一群朋友来饮酒作乐。酒过三巡,泰罗得知承郡主去内务府当了个不小的官,泰罗正愁没地方打听崇宁府里的事呢,于是赶紧拉承郡主过来,问道:“崇宁公主府上有什么消息吗?”
  承郡主一听,立马很警惕的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泰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承郡主带着泰罗避开众人之后才指指天上,说:“这事了不得,上面可不高兴这事传出去。也就是你问,要是别人问,我还得上报主管呢,搞不好,咔嚓。”承郡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泰罗听着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承郡主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崇宁府上的小妾子晗怀孕了,后来关于子晗的所有事都被抹去了。现在只听有传言说皇上看上了子晗,把她养在了宫里。
  泰罗听得一怔,当下心乱如麻。离了酒席直奔崇宁府上,到了门口死命的敲门,仆人刚来打开一个门缝,泰罗推门就冲了进去,崇宁听见门外吵闹,出门来开,泰罗正遇上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崇宁:“子晗呢?!”
  崇宁没说话,泰罗就知道承郡主说的不假,当即吼道:“我把子晗交给了你,为什么她到了宫里!”
  崇宁:“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泰罗看崇宁这样的态度气急之下一拳打了上去,打得崇宁一个趔趄:“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吗?如果子晗爱的是我,别说是皇上,就算是天王老子想要她,我都不会放手。别说皇宫,就是阎罗殿我也要将她带回来。”
  崇宁没说话。泰罗松开她,恨恨的说:“我后悔将子晗交给你!不会有第二次了!”说完泰罗就走了。崇宁愣在原地没有动,周琪这时也出来了,担心的说:“我觉得荣郡主这是要准备闯皇宫。”崇宁这才回过神,说:“我去劝她。”崇宁说着就要往外走,但神情依旧是失魂落魄。
  周琪说:“阿七,先听我说完再去好吗?”
  崇宁回过头问:“怎么了?”
  周琪:“其实你回来之后我就想对你说,清瑜入宫之后你就没见过子晗,一直到子晗去了花满楼之后很久你才见到,那么小的孩子模样变得快,你认不出也是自然。可子晗她肯定记得你,为什么她从没跟你提起?”
  崇宁一愣:“是啊,只要她告诉我,我一定会带她离开花满楼。”
  周琪:“你想想看,沈家出事时子晗那么小,她根本不知道家里为什么出事,也不知道先皇驾崩之后,当今皇上不杀她,她一直以为自己罪臣之女,怕连累你才不说的。她是想保护你啊,琏允为了你甘愿做花满楼的子晗,她又怎么会怪你。这个傻孩子的心思就只在你身上,在南疆第一次见她时我就能感觉到。荣郡主对她如此好都留不住她,皇上又怎么可能留得住她。此时此刻,这孩子一定也是在巴望着能回到你身边。即使拼了命她也要回来。她是不是琏允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自怨自艾,踯躅不前。你应该去接她回家。”
  听到这里崇宁心底一下释然了,其实子晗一直知道这些,她的心意也从未变过。此时此刻不知她与皇上会闹成什么样。崇宁赶紧出门追上泰罗,泰罗还在赌气,甩开崇宁:“子晗本来就是嫁给我的。你不管我管!”
  崇宁说:“你斗得过皇上?禁宫你去过几次?找得到地方吗?”
  “我…我…要你管!”泰罗还不服气,崇宁说:“既然你把她交给我了,就信我吧。你别这么冲动,你要是被皇上抓住,镇南王府怎么办。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周琪,我就感激不尽了。”
  子晗的孩子快要临盆了,宫人和御医们在德宁的重压之下都战战兢兢,一丝都不敢怠慢。端云更是心理忐忑不安:子晗在这禁宫里怀着皇上的孩子,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若是她肯顺着皇上她也能有安身立命的机会,关键是这个小姑奶奶打定了主意要回崇宁那里。皇上又不似荣郡主那么好性。将来会怎么样真的是不知道。此时此刻也谈不上将来了,先平安生下孩子再说。
  这日傍晚,子晗忽然觉得腹痛,值夜的御医来一看,知是要生了,一时间长信宫内乱成了一团。接生的嬷嬷和端云在子晗身边接生。德宁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长信宫偏殿里,听到信儿立马赶过来,在子晗房间外守着。子晗头一次生孩子,自是艰难,一直到深夜,子晗还没有生下来。德宁在外等的焦急,叫出一个嬷嬷来询问,那嬷嬷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德宁就知道情况很不好,于是轻声嘱咐说:“无论如何,要保住朕的孩子。明白吗?”嬷嬷哆嗦着点头:“老奴…明白…明白。”
  嬷嬷进去之后跟其他嬷嬷悄声说了几句,接着几个人就忙开了。端云不知她们要干什么,但看架势是要不管子晗死活,取出孩子了。端云早也想到会是这样,子晗要死要活就是不肯跟德宁,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话,德宁肯定是要孩子。端云急的眼泪都出来,却没有办法。只有好说歹说劝嬷嬷稍等一等,让她跟子晗说两句话。子晗生了大半夜,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端云哭着劝她:“再试一次,我求求你再试一次,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看一眼你的孩子啊。”
  端云求了她许久,子晗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端云。端云哭的已经成个泪人。子晗想要安慰她,却早没有力气答话,只有皱起眉头用上最后一丝的力气。孩子终于生了。德宁在外面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立时进来,等接生嬷嬷给孩子擦洗净了包裹起来,德宁接过来抱着看了许久。子晗躺在床上也想要看看孩子,德宁却没把孩子给她,德宁把一屋子的人都遣开后,对子晗说:“朕答应过你,只要你为朕生下孩子,就可以回崇宁身边去。现在你要走,朕不拦你。”
  子晗没有力气起身,只有望着德宁怀里抱着的孩子,有气无力的说:“我的…孩子…”
  德宁:“这是朕的孩子,朕不可能让你带走她。”
  “你…你…”子晗一点力气没有,看着德宁却说不出话来。
  德宁:“你如果舍不得孩子,朕的长信宫永远都为你留着。现在你不必着急,朕答应你的话永远都算数。你先好好休养一下再想也不迟。”说完德宁抱着孩子就要走,子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喊了一声:“把我女儿还给我!”
  声音不大,听着却是凄然。德宁顿了顿,没有回头,依旧要走。刚打开门德宁一下愣了,崇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外面。
  


☆、终章

  崇宁趁夜潜进了皇宫,悄声解决了长信宫里的侍卫和仆人,刚才德宁说的崇宁听到了,明白了大概。她站在门口横剑拦住了德宁。
  德宁看了看崇宁手里的剑,说:“怎么?终于要跟朕动手了?”
  崇宁没答话,只朝屋里说了一句:“子晗,等我。”
  说着捡了一把倒在一旁的侍卫的剑丢给德宁,德宁将孩子放到一旁的榻上,一回身拔出了剑,崇宁也挺剑迎上,两人斗在了一处。
  子晗在屋子里看不到外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听到崇宁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又听到打斗的声音,心立时揪在了一起。只听外面打了许久。
  崇宁和德宁两人自幼一起练剑,彼此都很熟悉,但两人却发现经过这么多年,对方的招式早已不再是似从前。就好像是陌生人。崇宁和德宁两人一起练剑的时候,总是德宁赢,也许因为德宁总是求胜心切,而崇宁却从来不把输赢放在心上。现在德宁步步紧逼,崇宁也丝毫不肯退让。打得越来越凶狠,都像是要以命相搏。
  崇宁用尽全力劈下去,德宁横剑一挡,铛的一声,两剑砸出了火花。德宁震得几乎脱手,而崇宁虎口上也见了血。而崇宁却丝毫没有停顿,反手一挑,德宁一惊之下,剑被挑脱了手,崇宁虎口上的血洒在了她龙袍上。猩红的血在亮黄色的缎子上格外显眼。
  崇宁横剑逼在德宁喉咙上。德宁冷笑道:“没想到居然输给你了,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崇宁扔了剑去抱孩子:“我只是来带子晗回家。”
  德宁:“在你离开之前,朕很想问一问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背叛朕和清瑜。为什么把她怀孕的事告诉先皇?”
  崇宁一如既往的对此事闭口不提,抱着孩子去给子晗。德宁挡在她面前:“你可以不说,不说的话,你跟子晗不可能活着踏出紫禁城。”
  崇宁说:“其实你也不相信是我去告密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德宁冷哼了一声:“说的也是,但是,你当初为什么又承认了?”
  崇宁:“因为……这是先皇与我做的一笔交易。”
  德宁:“交易?!什么意思?!你拿清瑜换了什么?!”
  崇宁:“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清瑜的事,我也没有拿她去换什么。其实,先皇已经跟你说过,你不在意皇位,所以先皇夺走了清瑜,为了激起你对皇位的欲望。那之后先皇一直在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你去后宫看清瑜的事,先皇怎么可能没察觉。先皇惩治了清瑜,把她一个人扔在长信宫之后。先皇招我去,让我扮演告密者。先皇这么做就是让你恨我,让我不得不为求自保而争夺皇位。先皇其实想让我们两人中的一个即位,但我们都不把皇位放在眼里,所以她逼我们为了皇位自相残杀,赢的那个人即位。”
  德宁听的愕然,有些难以相信,崇宁接着说:“其实先皇给过我一份密诏,诏书上写着传位于我,如果我能赢得过你,这诏书就能保我名正言顺的登基。”
  德宁:“密诏?”
  崇宁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密诏我拿回府上之后就烧了,因为即便先皇的苦心,我还是不愿意与你抢夺皇位。那样只有两败俱伤。”
  德宁:“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崇宁:“我说了你会信吗?你现在也不是全信我吧,那时先皇不许我说,如果我能保守这个秘密,她便让清瑜……”说到这里崇宁声音有些颤:“让清瑜死的痛快一些。”
  提起清瑜的死,德宁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崇宁说:“为了子晗,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这样也好,清瑜的遗言终于能传达给你了。”
  德宁一听这话,忍不住抓住崇宁急切的问道:“什么?!遗言?!”
  崇宁点点头:“先皇让我承认是我告的密,作为交换,她准我去长信宫,见清瑜最后一面。”
  德宁问:“她说什么了?!”
  崇宁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子晗,她面色憔悴不堪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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