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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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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为这场胜利,也是为心中隐隐的那一点盼望吧……不知为何;一想到回京,心里总还是会燃起一些希望。
  起码,京城是离她最近的地方啊。
  一路上见我嘴角掩不住的微笑的;秋写意斜睨过来;有些嘲讽的意味,却是认真道:“怎么?一启程回京就这么高兴;盼着见谁呢?”
  我扭头看她;怔了怔。
  秋写意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表面看着洒脱不羁,其实本人敏感细腻,却偏偏又别扭;有时候明明对有些事想知道,却偏偏不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的打探自己想知道的结果。
  我想,她其实是猜到我心里有人的,不然,以她的行事作风,应该早就跟我表白了。除非她喜欢的人也不是我。但只要我稍微肯用脑子想一想,就不难猜到:能让花晚晴都留不住的,恐怕也只有我了。不止因为我比晚晴更好,也因为写意对我的无条件信任已经超过了正常友情的范围。
  可是偏偏别扭如她,自然不可能直接找我求证,于是便甩出这样不冷不热的话来。说实话,这些话听着有些扎耳,毕竟我也是女人,没有男人故作的大度,我并不喜欢女人对我冷嘲热讽使小性子。只是,这人是秋写意,而她心底的委屈是我一手造成,所以,我只能默然。
  见我不答,秋写意毕竟是玲珑心肝的人,自然不会再苍白追问,而是云淡风轻般笑笑,继续读手中的书卷。
  马车本来就不大,车里装着秋写意、花晚晴和我。经过了那晚点破之后,我们三人之间气氛总有些怪怪的,此时秋写意在看书,花晚晴一直在闭目养神。我也懒得再打扰她们,只能一个人靠在那想事情。
  回来的前夕,定安王到过我房里……
  那晚,我正在灯下挑灯芯,突然他就走了进来,没有士兵的禀报,显得有些唐突。
  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唐突,而是淡淡一笑:“你来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你知道我要来?”
  我没答,笑了笑,算是默认。
  其实,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妒贤嫉能的人,我定会收敛锋芒不让对方觉得其行动处处落入我的预测,但对于这样一个绝对自信的人,我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触及他的逆鳞,让自己的才华光明正大凌驾于他之上,只有如此他才能对我刮目相看。而让他动心,这是唯一的突破口。因为,他不会*一个女人,只会权衡女人的价值利用女人。
  果然,他见我处处料定先机,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明亮……终于,他笑叹:“可惜你不是男儿。”
  “哦?若是男儿又怎样?”
  “若是男儿,我定当收你到帐下,与你……共谋一番事业。”
  其实他想说的,是“与你共同逐鹿天下”吧?
  我知道,我要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我笑,用尽我所有的媚态来笑,笑得他意乱神迷、神情恍惚。
  在他半醉半醒间,我终于轻轻开口,用柔得如露水滴落花瓣的声音道:“王爷,你可知……女人也可以收入帐下?而且,是比男人更近的帐下?”
  我婉转回头,将眼光移到我身后的帷帐上。
  他一怔,继而舔了舔唇。我知道,他懂了我的意思。我说的帐,不是中军帐,而是帷帐。
  我偏着头,再不说话。甚至,连眼神也不再转向他。
  因为我知道:对付骄傲的人,你只能比他更骄傲!而有些事,即便你再想要,也不要乞求,你只需跟对方摆明条件,孰轻孰重他自然会取舍,不会因你的乞求而改变。
  果然,他想了想,伸出手来,捏住我的下巴,转了回去。正面我的眼睛,他道:“你一个有夫之妇,说这等话,可知背后是死罪?”
  我直面他火辣的目光,笑:“与他本就是父母包办、有名无实。再说,以我之倾城无双,若一生只与这样的人为伴,即便寿比千秋,又有几分乐趣?”
  他不动,眼里的火辣更盛。我知道,我的这些话戳中的是他最心动的地方。他,只怕早已如此认为吧?
  “倾城平生自许,一直未遇倾心之人,所以也就让自己随波逐流。然,直到阴差阳错在两军阵前遇到王爷,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个男人可以完美至此……以你的风度、你的才华、你的心志,我料定,他日定可带我携手九天、傲视天下。”
  “好……好狂妄的女人。”他捏我下巴的手更重了些,嘴唇凑了过来,“不过本王喜欢。”
  “不然呢?”我的唇几乎碰着他的唇,“我想做皇后,难道却要伴一个昏老头子么?”
  他笑。我亦笑。
  他的唇轻啄下来,我却莞尔低头,一个旋身,从他怀中转了出来,道:“等你做上龙椅,再来要我。”
  昂首,我笑看他。眼里,是无言的挑衅。
  他咬了咬唇,最终洒然一笑:“好!”
  “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我嘴唇轻动,木然道。
  “何事?”
  “你不可以再沾惹温言。”我定定看着他,轻轻道。
  他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想了想,他失笑:“我还以为你是成大事的女人不拘小节,居然也会介意这等小事么?我对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啊。”
  虽然明知是如此,虽然原本也没想撮合他们,但此刻听到“逢场作戏”四个字,还是没来由心里一痛。温言啊温言,你可听到?在男人心里,长相平凡又心思单纯的你,只是被利用的相府千金而已啊……定安王啊定安王,你这样对我家言儿,我一定会让你死。一定!
  “不行,我不喜欢跟其他女子同享一个男人。”我木然道。
  “这……”他似乎有些迟疑,想了想,过来将我搂入怀中,“我答应你,我的心和皇后的位置,只留给你一个人。我也答应你,等大事一定,我就再不见她。如果你还不喜欢,大不了到时我杀了她。”
  我听得心一惊。决断生死、心狠手辣啊。
  “你以为你借一个温言就可以策反温丞相?”我推开他,冷笑,“别开玩笑了。据我所探听到的消息,温丞相与当今天子是年少至交,他不可能为了女儿的一段私情,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行为。换作是你,也不可能放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跟一个放心相交的老友不相与,而要重新伴一个新君王。”
  “如果我说我可以立他的女儿为后呢?”他再度将我拉入怀中,有些得意地展示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会,温丞相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我说的是实话。
  定安王被我如此一说,也陷入了沉思,最终,道:“这样吧,到时看能否策反,如果不能,我便直接将温言扣押,到时就算不能逼温老就范,起码可以让他投鼠忌器多少为我所用。”
  我心一凛。
  “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些了。放心,以我们的智谋,天下迟早是我们的。”他看着怀中的我,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皇后之位也迟早是你的。”
  我没有说话。却在想:看来,我该提早动手了。
  因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言儿。
  只是……这个男人,只怕又是我与言儿的一场冤孽了……我闭上眼睛。
  那之后,我们之间便似有了一个无形的约定:联手谋反。
  其实,说实话,如果我不是喜欢温言在先,也许我真的会为定安王动心。因为他是难得的跟我一样的人——不管是他的天人之姿,还是他的果敢魄力,抑或是他的无上野心!
  或许,他也正是看出了我们的相似之处,才没有对我有所怀疑。毕竟,像我们两这种有无双资本又有无双野心的人,本就不会甘心久居人下,他想为王、我想为后,只是迟早的事。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我要做的,不是后,而是王。
  如此一路想着,一路颠簸,渐渐就到了京城。一路上与秋写意和花晚晴的气氛也终于渐渐缓和,而定安王与我时常背着苏茗见面,丝毫不再避讳他的打算。
  其实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待我军如此得胜归来,作为民族英雄,皇上必然亲自来迎。届时,我们旌旗一挥,直接擒王。
  这个方法没有过多的兜兜转转,最直接,却也最见效。
  其实,只要你手中握有兵权,这种做法,才是最明智的。
  因为,如果你不早断早决,等对方召来各地军队勤王,届时你就成了天下共讨之的千古罪人了,那时只怕对付不了天下汇聚而来的将士,以及聚不了民心。
  所以,我跟定安王看法一致:等皇上亲迎时,直接拿下,逼他写退位诏书。
  如我们所料,朝廷对我们得胜归来非常重视,百官迎三百里。
  当前哨来报,说百官已出迎三百里,等在驿桥边时,我看到定安王的拳头已然捏紧。
  即便自信如他,此刻也会紧张吧?毕竟,一战定生死。
  然而,真正走近百官队伍,定安王才发现自己失算了:来迎接他的队伍里,没有*。
  *,自古是皇家专属。
  而此刻,这一堆车马旗帜里,没有*。
  也就是说,皇帝,并没有亲临。
  我能清楚看见马上的定安王一个晕眩,差点载落下来。
  “臣,领旨天子,带百官出迎。”当先的是温丞相,只见他拱手至头顶,弯腰行礼,“谢王爷救百姓于水火,守我朝千秋霸业。”
  “谢王爷救百姓于水火,守我朝千秋霸业。”
  “谢王爷救百姓于水火,守我朝千秋霸业。”
  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是百官的跪迎。
  百官出迎三百里,这是国家最崇高的礼仪。对于一个归来的将军,这是无上的殊荣。然而,对于此刻的定安王来说,却无疑于晴天霹雳。
  因为,皇帝没有来。
  输了,输了……


1、47舍不得

  定安王回头看我;我回以无奈的眼神。
  这一把,“我们”输了。
  “陛下有旨;定安王勇抗倭寇,功在千秋,特赐御酒一杯。”温丞相行罢礼;着人托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端端正正放着两杯酒。
  我感觉到定安王抖了。
  人未到,却赐了酒。
  酒里有什么;只有上天和那个天子知道。
  “王爷;请。”温丞相看着定安王;一派“恭请”的表情,眼神却很深很深,仿佛里面写满了内容。而这些内容偏偏又是让人很看不透的;正因如此,更让人心里没底。
  “请。”温丞相再度重复。
  定安王终于伸出手,看似随意,我却清楚看出他在抖——是的,生死当前,即便是在战场能冷对万千箭矢的定安王,也依然会颤抖啊。毕竟,他在乱箭下敢淡定,是因为他对自己武功的绝对自信。而此刻,他对那个天子的想法,没有半点自信的推测吧?
  “还有一杯,是陛下亲赐给军师的。”温丞相见定安王拿了酒,又说,“陛下说,顾姑娘以女子之身,谋冠三军,与定安王联手,让倭寇迅速败北,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说这话时,他含着笑,却不看着我。或者说,此刻他的眼里毫无内容。而正是这份毫无内容,让人心里不安。
  为何我也有一杯酒?
  卸磨杀驴?
  这是我在这一刻唯一想到的词。
  “顾姑娘,请。”温丞相依然如请定安王一般,说。声音稳如磐石。
  我咬唇。见他声音里没有半分异样,决定赌一把:以温丞相给我的感觉,他不是完全不关心我的。如果酒里有毒,他应该不会如此面色如常吧?
  好,今日就赌我的感觉——我感觉,从见第一面起,他就出奇的在乎我。不管这在乎缘于什么,但,我有这种感觉。他在乎我的生死、
  于是我伸出手去,以最优雅的姿态。
  然而,在手即将触到被子的一刻,一只手从旁伸了出来。
  “内子体弱,不可饮酒。这杯酒,就由下官代替吧。”伸出手来的,竟然是苏茗!
  只见他眼圈红红的,绷着脸,端着酒,闭上眼,作势要一饮而尽。
  “不要!”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一刻,我承认我是真的震撼了。
  看着他红红的眼和紧绷的脸,我知道:原来,他并不只是一枚棋子。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的。
  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我的一切,但他肯定知道我在陛下与定安王这场角逐中必定扮演着一个角色。甚至,他知道我在以女子的独有优势来玩这局棋。而他也清楚,此刻,我扮演的角色正在为我招来杀生之祸。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替我饮下这杯酒么?
  “倾城,放手。陛下的酒,岂可浪费。”他对我道。表情很严肃,是一副大无畏的有担当的男人的表情——我从未见过他这表情。不过,他的声音却有些哽咽。
  我闭上眼睛,手上的力度丝毫不松,甚至抓得更紧:“这酒是赐给妾身的,夫君岂可代享?”
  说罢,再度将酒夺回,昂着头傲然笑看定安王:“王爷,请吧。”
  大有一副心知肚明的一同慷慨就义之情。
  其实,我根本不是在乎苏茗的生死,而是怕苏茗破坏了局势。
  我赌这酒里没毒。因为我相信温丞相的表情。
  所以,我赌这是皇帝的一招险棋。
  而定安王并不知道这是皇帝的一步诈棋。
  但如果苏茗傻乎乎当先饮下无事,自然一切都泄露了。
  所以,我昂首看着定安王,等他的反应。
  他仰天,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多谢陛下赐酒。不过本王身有沉疴,大夫早有叮嘱不能喝酒。”他怆然一笑,只看着天,一字字道,“也正因为这沉疴难治,所以正准备向皇上请辞三军主帅,回家……专心养病。”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酒杯复又放回托盘上。
  温丞相也没有半点推诿,用托盘接回酒,眼里的精光依然如故:“如此,王爷需保重身体。微臣回去定当代为向陛下言明。”
  “多谢。”他苦笑,眼里一派惨然。
  见我还端着酒杯,他轻轻接过,也递回托盘上:“这杯酒,也请丞相一并代为归还陛下,就说,我全军早已誓死为陛下效忠,如今战胜是本分,更是陛下洪福泽佑,不需另行嘉奖。”
  温丞相看看他,又看看我,眼里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我只读出一丝概叹:是概叹我短短时间就可以让冷漠如铁的定安王介意我一个女流之辈的生死吧。
  “是。”一声淡淡的“是”,不轻不重。不知是缘于丞相极少在人前俯首不习惯,还是他此刻可以的冷淡。
  就这样,皇帝老儿收回了军权,不费一兵一卒。
  当然,那酒里到底有没有毒,已无从考证。只是,我相信里面没毒。
  事后,我曾问苏茗,为何会想到替我挡下那杯酒?
  他沉默很久,最后,只说了三个字:舍不得。
  而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是啊,所谓的感情,发展到深层,不过就是一种舍不得。因为舍不得你看你难受的样子,所以一直哄你开心;因为舍不得你一个人,所以要以夫妻之名照顾你一辈子;因为舍不得你伤心,所以洁身自好不与其他人暧昧……这些种种的舍不得,加在一起,不就是*么?
  而这种*,我这辈子只给过温言吧。
  因为只有对她,我才有这种舍不得。
  当南风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当苏茗隐忍经年却为我挡下那一杯酒,当定安王输得一无所有却念着我的生死,当秋写意半隐半晦说着她的感情状况……当他们那个时候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半分的舍不得!
  即便有震撼,有感动,但,却没有丝毫的舍不得!一丝一毫都没有!
  而对温言,她哪怕一蹙眉一扁嘴,我都会心疼……是的,因为我舍不得。
  突然觉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确定:这辈子,除了温言,我*不了任何人了!
  她,便是我的心吧?


1、48续前情

  我想过无数遍与温言在京城的重遇。
  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遇后的场景。
  但我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班师回朝的时候;迎接的人里没有温言。
  跟这苏茗被百官宴请的时候,为我们庆祝的人里没有温言。
  然而;赴过宴回来,却看到她的贴身丫头立于我苏府门前。
  我大感奇怪。按捺住自己的心跳,走过去:“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你家小姐……”
  小丫鬟一见了我;立刻吁了一口气;展颜而笑:“顾姑娘我可算找着你了!我们小姐让我来给她传个信,并且说这信要亲自交到你手里。”
  虽然名义上是苏茗的未婚妻;但这小丫鬟显然是习惯称呼我小姐了。毕竟;几年前;她们还将我作为二小姐一般对待。不过如今这样称呼也算不得不对,毕竟我与苏茗还未正式成亲。
  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信,展开;血立即往上涌。
  她居然约我今晚相会。
  地点,正是当年我们同居的那个偏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确定这真的是言儿让你送给我的?”忍不住再次问小丫鬟。
  “当然。”小丫鬟认真道,“我怎么敢假传小姐的话。”
  “没弄错?”我喃喃。
  “当然。”小丫头撅嘴,“这点小事我怎么会弄错。”
  送走小丫鬟,我几乎是一路踩着棉花回屋的。这身,连着这心,早已飘到了那个院子……那个时候的我与温言,青梅竹马,言笑晏晏。
  “这是捡什么东西了?嘴都乐歪了。”秋写意迎面遇见我,道。
  “有么?”我摸摸下巴,“我有笑?”
  “废话,都笑半天了。”秋写意白了我一眼,“说罢,捡到什么宝贝了?”
  “唔……呵呵,没,没什么。”我摸着下巴,低着头,闪身而过。
  这个世上,有一种极致的快乐,让你都舍不得跟别人分享。仿佛,多告诉了一个人,这快乐就会给别人分去一分似的。只肯自己一边偷着乐去。
  就这样,咧着嘴一路乐到了黄昏。
  好吧,勉强说黄昏吧。
  日头还在天空挣扎着不肯下山,我实在等不及,早早去了那个小院。
  果然,她还没到。我便一个人在里面轻轻逛了起来。
  事隔经年,旧地重游,竟又是一番光景。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亭台楼阁,香闺水榭,无一不是当初的布置,就连假山的形状都未动过。抚过院中每一次痕迹,回想当初与她并肩站在这里的每一刻,眼睛没来由就湿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如果知道后来会与她有这么多波折,如果知道后来连见她一面都这么难,我一定会十二万分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一定一定,连眼睛都不肯闭。
  今昔对比,心酸难抑。
  “这些东西都是按照那时的样子,从未动过。”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如春风轻送。
  我心跳着回头。
  她迎上我的眼睛,挤出一个微笑:“自你走后,我再未来过这里,其实,今日也是我这两年第一次再回来。不过,却一直有安排人来打扫。”
  是的,我看出来了。没有经年不间断的打扫,这院中的一切,保存不到这个样子。
  “言儿……”我哽咽。
  “倾城……”她嘴巴动了动,终于颤颤地喊出这个名字。
  我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没听到她这样唤我了。
  这感觉,幸福得有点不敢想象。仿佛,一切都还没发生,我们从未有过不快一样。
  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
  她,居然,领我去昔日我们共同居住的那间卧室,然后,脱,了,衣,服。
  当她的外衫轻轻落下,只露出嫩黄的裹胸时,我的血液立刻全涌上来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么?”她望着我,声音里,居然也有微微的魅惑……是的,作为一直用这一招对付别人的人,我自然听得出来,那声音里,有刻意的魅惑。
  然,我还是情不能自禁……
  迷离着眼睛望着她,此时,迷离的,不止是我的眼睛,还有我的心。是的,我一直想。
  “那还等什么?”她的手搭上我的肩,轻轻的。
  我全身发热,握住她的手。
  也许是此刻太恍惚,我迷迷糊糊觉得她脸色变了一下。等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再看,她依然是面带微笑,含情脉脉看着我。于是,我微笑。
  “言儿……”我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摩挲,如拥着最稀世的宝贝。
  “言儿啊言儿,我终于可以……这样抱着你了。”我将头埋在她胸口,哭了起来。这一次,不是强迫呢。这一次,是她主动呢。
  于是,再没有顾虑,将她的裹胸轻轻解开,手拂过她的双峰,一直往下……
  凑近,从她的额头,一直吻到脸颊、鼻梁、唇……吻遍每一寸肌肤。
  最后,在她“嘤”的一声中,我破了她的处……
  言儿,你终于是我的女人了……我闭上眼睛,将此刻有些蜷缩的她拥在怀中,以最温柔的姿态。言儿,我发誓,以后,我顾倾城,会以我的生命呵护你,绝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有一点点不开心。
  这一夜,出奇的长。
  这一觉,睡得从未有过的沉。仿佛,所有的心愿都已达成,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可担心……睡得轻松如孩童。
  等我醒来时,太阳已经照了满满一屋子,而且,显然,不是晨光。
  我转了转眼珠,打量了下屋顶,再打量了下室内的阳光,最后,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唔,饱饱睡过一觉后的感觉真好呢,仿佛四肢百骸都通畅了。很舒服,仿佛整个空气都是甜甜的。
  唔,是啊,这些年与温言的不开心情绪、每晚的思念,以及每日临睡前的算计……何曾有过如今日这般的睡眠?
  我伸出手臂,唔,好白,好嫩,甚至,泛着荧光。这是饱睡后才有的光泽吧?
  我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带着含笑的怜惜:顾倾城啊顾倾城,这些年,你亏待自己了呵。
  因为,只有今日的我,才是连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平静安心的。唔,此刻的我,必定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吧?
  因为,世上最美的,总是平和。
  随着一阵脚步声,温言走了进来,我轻转过头向她微笑,柔顺的发丝从枕边洒落而下,带着柔和与慵懒……她站在门口,早已痴了。
  “傻丫头。”我先开口,带着无尽的宠*,“看什么呢?”
  她这才醒悟过来,脸一红,背过身去,道:“我先出去,你换衣服吧。”
  “嗯。”我温柔答。
  于是,她便有些惊惶地跑了。
  我微笑:这丫头,以后面对我的日子还多呢,岂能每次都被我的美色所震慑?唔,看来还要在她面前多露露,得让她尽早习惯才行。
  我一边梳洗穿衣,一边微笑着想。
  去熟悉的井边打来水,洗漱了,俯首顾影,对着水桶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脸上的水珠。唔,我觉得今天是我最美的时候。
  自己收拾完毕又提了一桶水,远远喊她:“言儿,要不要洗漱?”
  她可是从小的千金,只怕不会从井中汲水吧?
  她走过来,靠墙斜倚,脸上有些红晕,却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这都下午了,我早洗漱完了。”
  唔,下午了么?怪不得我睡完后这么舒服。我笑笑。
  “你洗完了没?”她倚着墙,忍不住问。
  “洗完了。”我看着她,微笑。
  不知为何,如今面对她,总忍不住笑,而且,是最温柔的那种。
  她却似乎有意避开我的视线,将眼光低低看向别处:“洗完了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自顾扭头走了。
  啊咧?
  我心里有一点打鼓了。
  有话对我说?是什么话呢?
  要知道,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我可是一点安定感都没有啊。总觉得,老天是真的打算从此这般厚待我?还是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瞬间又会拿回去?
  事实证明,上天是个恶作剧老头,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一个让我差点心碎而死的玩笑。


1、49闺中约

  “言儿。”走进卧室;见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就连这声“言儿”,也唤得讪讪的。
  她回眸看我,带着我有些陌生的东西。
  我只能咧嘴笑笑。
  终于;她叹息一声;先开了口:“我们,是前世的冤孽么?”
  嗯?
  也许吧。无冤不成双。
  只是;她说“冤孽”时;似乎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可怜巴巴继续望着她笑。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一个字一个字,将我脸上强留的笑意一点点抹平:“为何;每次我*上的男子,你都要……横刀夺*。”
  横刀夺*?
  每一个她*上的男子?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所以,你今天找我来,是?
  我茫然望着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错,我想跟你说的,正是与定安王有关。”她看着我,终于开口切入正题。
  “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每个男人……喜欢的都是你。”她声音有点哽咽,随即却摇摇头,“唉罢了罢了,如今说这些也没意思了。我找你来,不是为别的,而是想请你,救救他。”
  救救他?
  她找我来,就是救定安王?她当我是观世音,法力无边?
  可是,那一夕承欢又是什么?
  我心头一片纷乱,她却自顾自说下去:“我偷听到了父亲跟人联络的对话,他们已然奉了皇上密旨,要暗中追杀定安王。”
  这很正常。
  如果当今皇帝如他如今表现的这样谦和大度,就不会有当年的政变。如果这个皇帝不心狠手辣,当年定安王的父亲也就不会死。
  所以,这次定安王雄姿大显,他自然不肯放他苟活。要知道,自古最懂得蛰居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诸葛孔明有满腹英才,却一直蛰伏不出,直到遇到刘备,才在三请之后出山建功,领导一支当时已走投无路濒临灭亡的军队,一步步走到三分天下;姜子牙甚至能将雄心隐忍至自己七十岁,始遇明主而出,一出世便翻覆天地,推翻成汤的铁桶江山,助周文王成万世基业。而如勾践卧薪尝胆后引领三千越甲便可吞吴的王者蛰伏,更是不出则已、一出惊天!
  而定安王,显然属于一个很有耐心蛰伏的人。这次即使不得出,他也会继续等。只要他的野心不死,那他必定会有机会。因为上天,会给每个人一次成功的机会!
  只要他肯等下去,我国现在不乱,总有乱的时候。就算当今皇帝靠着自己丰富的阅历与经年积累的斗争经验,能保证他在位期间都不出纰漏,那他的儿子呢?
  总有那么一天吧……届时,定安王必定出手,一出手,便定乾坤。
  “倾城,求求你了,你就救救王爷吧。”温言拉着我的袖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唔,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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