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往bambuseae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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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几圈，语气很是不忿。
艾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啊，我挺好的。”
“好啦，你要买什么镜头赶紧去，弄好了打电话给我吧。”方素晴拍拍艾爵的肩，开始下达旨意。
艾爵吃完最后一口芒果，背着包走了，方素晴正准备拉着艾悠去逛商场，原野却突然冒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艾悠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问道。
“我听说你们昨天爬山去了，想着今天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放松放松，刚刚开车到你那，就看见你上出租车走了，我才在后面跟上来。”原野向方素晴点了点头，一脸笑意。“阿姨好，我是原野，上次见您还是好几年以前，没想到您现在还是这么年轻啊。”
方素晴笑的花枝乱颤，夸了原野几句，不动声色看了他几眼，又看看艾悠，也没多说什么，独自琢磨着。艾悠拉着方素晴往店里走去，原野在后面跟上，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艾悠的妈妈，一定要好好表现才是。
几家店逛下来，方素晴兴致盎然，艾悠帮着她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拿拿主意，原野殷勤地在后面拎着购物袋。
刚从一家服装店出来，艾悠直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她顺着感觉转头看去，对面过道上的不正是齐歆和她妈妈么？






第25章　识破

齐歆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原野，最后落进艾悠眼里，静静看了她三秒，随即微微牵动唇角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严智英则先看了看艾悠，接着将视线锁定在原野身上，似是确认了什么后，又盯着艾悠看了几眼。
这时，方素晴拉着艾悠又拐进了另一间店内，艾悠不得不收回视线，可此时她哪还有心思帮方素晴看衣服呢？齐歆方才很明显是看见原野了，虽然不再似前几次一样沉着脸，但那饱含深意的笑容却印在她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艾悠，过来看看，这件衣服如何？”方素晴挑出一件水红色长袖修身T恤，来回看了看。艾悠闻言，睨了一眼，闷声道：“妈，这件衣服你穿太嫩了吧？”
方素晴翻了个白眼，把衣服放到艾悠面前比了比，无奈道：“你想什么呢？这是给你看的，拿去试试，别整天呆头呆脑的。”
艾悠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方素晴一面看着其他款式，一面对身后的原野道：“我记得你和艾悠同学了很多年了吧？”
“对啊，我们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了，大学也在一个班。”原野上前一步，跟在方素晴身侧，含笑答道。
“你们高中就在一起了？”
原野的话有些歧义，方素晴想到昨晚艾悠跟她说的那些话，便直接问出心中所想。原野看着方素晴诧异的神色，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你们没在一起？”方素晴抓住了一个点，似是在确认什么一般，认真看了原野一眼。
“是，我和艾悠在高中和大学时期都是同班同学，可惜我做的还不够好，她一直都没接受我。”原野被方素晴问得有点尴尬，但也都如实道来，如果能够博得方素晴的欢心，或许她会在艾悠面前帮自己好言几句。
方素晴顿时了然，冲原野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随后一面挑看衣服一面说：“艾悠被我和她爸爸宠坏了，很多时候都不懂事，你和她同学这么多年，也知道她性格怪癖又倔强，感情这东西，是要讲缘分的，好或不好，其实都强求不来。”
“对，感情的确是要缘分的，我能和她同学这么久，已经是缘分了。艾悠的性格其实挺不错的，独立自主，温和有礼，最难得的是她不做作。”原野这话说得很漂亮，既肯定了方素晴的观点，又把人家女儿夸得天花乱坠，方素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温和地笑着，不再多言。
“你之前不是说要把你男朋友带回来让我和你爸看看吗？怎么一直没动静。”严智英瞥了齐歆一眼，转进一家店内，这家店的衣服以黑白色调为主，款式大气严谨，很符合严智英的风格。
严智英逛了一圈，也没听见齐歆说些什么，她将手里的衣服挂回原处，径自走了出去。齐歆见状，暗叹不秒，忙在后面跟上。
严智英走出商场，面前便是宽阔的广场，正值周末，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严智英在一家露天咖啡馆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指着广场看着齐歆严肃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么多女孩都能找到男朋友，为什么你就不能？刚才那个女孩是你的助理吧？那小伙子就是上次小来给我看的人吧？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全部都在你的助理身上，你别跟我说其实他们俩才是一对。”
“当然不是。”齐歆在严智英旁边坐了下来，原野对艾悠的心思她在成都出差时就看出来了，虽然艾悠对原野完全没有半点意思，但她依旧不想然她妈妈产生这样的误会，年夜饭上小来的临时起意本来就是一个谎言，这个谎言到这里就好。
“我不管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自己再不找个靠谱的，就不要怪我给你安排你不喜欢的相亲。阿歆，你已经不小了，怎么就不明白妈这是为你好。”严智英的眼里闪着几丝失落，她的一番苦心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回应，眼看着亲戚朋友们都抱上了孙子，自己的女儿还是孑然一身，上次齐歆的脚受伤，她虽然没看见现场，可脚底那道疤就像抽在她心坎上的带刺荆棘，不论儿女们年纪多大，对父母来说都是自己的小孩，总会担心他过的不好。而那道伤让严智英觉得这是做母亲的失职，如果她早点帮齐歆敲定了终身大事，让齐歆身边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妈，你工作这么忙，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自己会留意的。”齐歆可不想再去相亲，更何况现在有了艾悠，有时间也是要用来和艾悠多多相处。
严智英没留多久就走了，身在局中，很多局她也不得不去。
齐歆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心里涌起阵阵不同于往日的情愫，昨天之前，她有空便在花店里忙碌，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悠闲的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有人值得她守候。
喝完咖啡，齐歆开车来到花店，这里是完全属于她的天地。齐悦来听见风铃声，抬眸见是她堂姐，便好奇地往她身后瞧了瞧：“诶？怎么就你一个人？”
齐歆走到柜台旁，扫了一眼齐悦来的笔记本上面的红绿趋势线，幽幽叹道：“不然呢？”
“你的小助理呢？不会昨天累趴下了现在还在睡吧？”齐悦来盯着盘面，语气里少了一丝轻浮，看样子是在考虑要不要出手了。
“陪她妈妈逛街去了。”齐歆一脸沉静，将手里的包放在柜台里面，走回到门边的花架旁，新到的几盆风信子长势饱满，小小的花蕊密密地堆在玉茎上端，远远瞧去，如一串串新生的晶莹葡萄，色泽诱人，清香扑鼻。
齐悦来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击一阵，合上笔记本，走到齐歆身边，笑道：“嗯，挺不错的，知道随时向女朋友汇报行踪，让我猜猜看，你准备送什么颜色的给她。”齐悦来说着，凑到花架边上，细细看着铭牌上的小字。
“紫色是典雅高贵，白色代表圣洁，淡蓝色表示生命，哈哈，粉红色吧，粉红色象征爱情，堂姐，要不要我帮你包起来呀？”齐悦来捧起一盆粉色的风信子，放到鼻子下面细细嗅了嗅，这自然芳香的味道真不错。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多送你几盆。”齐歆淡淡看了齐悦来一眼，捧起唯一那盆淡蓝色的，转身走进了后厅。齐悦来放下手里的花，也跟了上去。
“堂姐，你俩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难不成是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黏上了？”
齐歆就知道齐悦来这个好奇宝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将风信子用纸袋装好，放到一边，不以为意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偷拍的技术很厉害。”昨天晚上齐悦来很快便将照片传进了她邮箱里，在山顶上，艾悠那个只持续了一瞬间的拥抱，同样也在那一瞬间被定格。齐歆收到图片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久，回想起那一刻，似乎她和艾悠已经完全脱离了城市的各种束缚，拥有广阔的天地任她俩情深意浓。
“我那怎么能叫偷拍呢？像那种不可多得的从山顶俯瞰海天交接的美景，只有我这种天赋禀异的人才能捕捉到，谁知我拍完后一瞧，里面竟然冒出两个情不自禁的人来。幸好你们老板决定星期五去玩儿，要是周六日，指不定跑到我镜头里搂搂抱抱的人更多。”齐悦来靠在门边，一本正经说着，眼见齐歆的脸色转冷，她才闭了嘴，帮齐歆端了一杯水过来。
“你啊，少把这些照片拿出去到处晃，弄出一些误会来，到时候看你怎么跟我妈解释。”齐歆微微瞪了齐悦来一眼，意有所指。
“我要给婶婶解释什么？这张照片我原封不动发给你了，我这边可没留底。”齐悦来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道：“难道是过年那次？你自己别把原野带出来让婶婶看见就好啦。”
“她已经看见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没事干嘛和原野走到一起去啊？”齐悦来一脸诧异。
“上午我们在逛街的时候，恰好碰到艾悠和她妈妈，原野也跟在后面。”这时候，齐歆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淡淡说着，低下头去看短信。
齐悦来怎么也没想到上午竟然发生了这么刺激的一幕，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小心翼翼问道：“那，婶婶没说什么吧？完了完了，下次碰见婶婶，她要是问起来，我怎么给她解释啊？”齐悦来一脸着急，整个家族里面，她最俱的就是严智英，不是说严智英对她不好，而是她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这种气场和齐悦来的活泼随意很是相冲。
“艾悠这家伙，都和你好上了，怎么还和那个原野纠缠不清呢？太不像话了！”齐悦来紧张了一下子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艾悠身上，不管怎么样，堂姐才是自家人，怎么能看着自家人受委屈呢？
她本来以为齐歆会和她同仇敌忾，哪知道齐歆看完手机后轻飘飘说：“中午想吃什么？艾悠说她多买点菜回来一起做午饭。”这感觉完全跟没事人一样，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齐悦来凑过去想看看艾悠究竟给齐歆说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堂姐对上午的事毫不在意，却只看见手机界面竟然是QQ的登录画面，齐悦来知道齐歆的性格，她平时很少用QQ一类的聊天软件，有什么事都是打电话直接说清楚，用齐歆的话来说叫省时省力。她叹了口气，趴在桌上自言自语道：“唉，女人呐，果然可以为了爱情改变一切。”
齐歆依旧不搭理她，对这个堂妹，她可是再了解不过了，一旦搭理只会被调侃得更惨。齐悦来见齐歆有意忽视她的言语，也不气恼，抬起左手撑着脑袋问：“艾悠怎么还在用QQ啊，潮流不早就改成微信了吗？”
齐歆这才淡淡看了齐悦来一眼，手指轻触屏幕，没一会儿，她将手机放到齐悦来眼前，示意她自己看。
齐心：小来问你为何不用微信。
哎哟：习惯了Q，懒得换。
齐心：小来说你跟不上潮流。
哎哟：潮流又不能当饭吃，何必弄一堆乱七八糟的账号委屈自己。
齐悦来看完，顿时不知如何接话，她挑挑眉，将手机还给齐歆的时候只见她勾着唇笑得一脸得意。






第26章　阳台

齐家姐妹到艾悠家的时候，艾悠正在做饭，她将两人迎进屋，又闪进了厨房。
齐歆走进屋内，一眼就看见了客厅落地窗后面的阳台，她想起昨天晚上和艾悠在楼下的对话，唇角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眼波如水，眸光璀璨。
艾悠这套房子从现有的格局看起来是典型的“田”字形一室一厅套房，进门左侧是洗手间，右边是厨房，客厅与卧室之间一墙相隔。走进里面一看便知，这房子的面积足够大，应该是经过了大幅度的改装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靠近阳台的那面墙完全换成了落地窗，室内光线充沛，落地窗前面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收拾得很干净，最显眼的除了电脑，还有之前齐歆送给艾悠的那盆吊兰。
齐歆走到桌边，只见当初那几株幼苗如今已经抽出了细嫩的青绿茎叶来，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几片细叶，抬头便看见书桌边将卧室与客厅隔开的墙边贴墙放着一套组合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相册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书柜的对面是一套靠墙而立的棕色简易拼合沙发，沙发前的玻璃小茶几上放着一大袋零食，沙发一边靠近厨房的地方是一张圆形餐桌，另一边的墙角处立着一个木制高脚凳，凳子上是一只椭圆形的玻璃缸，里面用水养着一株绿油油的植物。
齐歆径自走了过去，原来玻璃缸里面养着的是睡莲，A市的气候温和湿润，水里的睡莲萌发出层层新叶，一片片浮在水面，好不惬意。
拉开落地窗的玻璃门，阳台上的光景让齐歆暗暗惊叹，这阳台连着客厅与卧室，很是宽阔。一眼看去，只见一排葱葱郁郁的绿萝在阳台上随风摇曳，青嫩的新叶不断从缝隙里往外冒。齐歆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在阳台上养绿萝的，她的花店里从来没有一次性准备过这么多现成的绿萝，这些绿萝已经牵引出了较长的藤蔓，再过一段时间，最长的绿枝估计能触到地板上去。齐歆走进后才发现，阳台的内沿依次安置着一个个恰好能放置花盆的白色塑胶圈，这些绿萝全都种在塑胶圈里的花盆里。
阳台的两端分别放着一个大大的陶瓦花盆，盆里种的紫藤，为了方便紫藤攀援缠绕，阳台两端的空处特意多砌了几根细长的钢筋石柱，横竖相接，修成了一副坚固的花架。这时正是紫藤开花的时节，攀着石柱旋转而上的枝桠上挂着一穗穗饱满的紫藤花串，淡紫莹白，浮光迸溅，清风流溢，花叶翻腾，如一只只彩蝶正翩翩起舞，花与叶推挤之间，伴着风声沙沙作响，宛如串串别致的风铃，空气里散着淡淡的清香，齐歆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艾悠会把阳台种成一片浪漫花海。
“乖乖，这家伙简直是个行家啊，弄这些柱子和放花盆的东西都费了不少功夫吧？”齐悦来跟在齐歆身后，也被眼前这个绿色阳台给折服了。
回到客厅，齐歆饶有兴趣地拿起书桌上的一副相框看了起来；齐悦来见小茶几上有零食，眼里顿时放出闪闪精光，她在零食袋子里挑出一袋奶糖，撕开包装塞了一颗到嘴里。茶几上随意放着几本书，她拿起一本翻了几页，发现这竟然是一本童话故事，便又放了回去，视线落在一个灰色遥控器上，她眼里冒出一丝疑惑，没看见艾悠家里有电视机呢，这遥控器是用来干嘛的？
齐悦来一面想着，一面将那遥控器握在手里细细看了起来。这个遥控器上的按键个数较少，并没有数字键，上面密密麻麻标着一些英文简称，她将遥控器翻到背面瞧了瞧，原来这是个投影仪的遥控，她仰起脖子，沙发上方的天花板上果然悬着一台投影机；可是沙发对面是书柜，这要如何投影呢？齐悦来心想试试就知道了，于是按了电源键，只听见“嘀”的一声，齐歆听见声响，瞧了齐悦来一眼，只见她正仰着脑袋，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花板上的投影机已经被启动了，光束照亮了整个镜头。两人不约而同看往书柜这边，只见书柜最上端正中间的那块木板缓缓向上抬起，白色的幕布匀速落下。
齐歆转头瞪了齐悦来一眼，齐悦来赶紧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笑嘻嘻地看了齐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这时候，艾悠拉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端着汤放到餐桌上，转头道：“小来姐姐，你想看什么电影就打开电脑自己弄哦，这边还有两道菜，做好了就可以吃饭了。”艾悠说着，又转进了厨房。
齐歆放下手里的相册，转身向厨房走去。艾悠听见开关门的声响，回头一瞧，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饿了吧？”
“有一点。”齐歆说着，慢慢向艾悠走进。
“你别靠太近了，以免锅里的油溅到你衣服上。”艾悠回头轻声道，眼里满是关切。
齐歆对上艾悠的视线，微微一笑，转向橱柜那边，拿着碗筷走出了厨房。
“小来，吃饭了。”齐歆摆好餐具，冲齐悦来轻轻唤了一声。
“姐，还是你厉害，不找则以，一找惊人。”齐悦来暂停了视频，来到餐桌边，看了看菜色，冲齐歆挤挤眼睛。
“什么一找惊人？”艾悠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恰好听见最后几个字。
“我夸我姐呢，眼神厉害，一下子就找到像你这么实在的女朋友。”
艾悠闻言，微微红了耳根，齐歆喝了一口汤，点头道：“是很实在。”说完瞧了艾悠一眼，眸心里闪着几丝奇异的光彩。
吃过饭，齐悦来摸摸肚皮，走到阳台上去消食。齐歆将从店里带来的风信子交给了艾悠，她打开袋子一瞧，眼里满是欢喜，捧着花盆放到书桌上的吊兰旁边，似乎很满意为这盆兰花找了个伴儿。
“你很喜欢绿萝？”齐歆看着阳台，这片绿色真是养眼。
艾悠顺着齐歆的视线看去，喃喃道：“挺不错的，好养又好看，绿色又环保。”
“原来你是为了省事儿才种它。”齐歆淡淡笑道，声音里藏着一丝调笑。
艾悠跟着莞尔一笑，眼前的人明眸皓齿，顾盼神飞，惹得她心里一阵乱跳，她伸出手，偷偷勾了勾齐歆的小指，牵着她向阳台走去。手指轻触，齐歆眸光一闪，她睨了眼艾悠的细腕，笑意渐浓。艾悠一面走一面用食指挑起齐歆的无名指，接着是中指、食指，最后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掌心贴合，也将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处。
“艾悠，你这阳台上要是添一张摇椅就更完美了，没事儿的时候躺在这里赏赏花，吹吹风，喝喝茶，多惬意。”齐悦来见两人出来，不由感叹着。
艾悠闻言，放开了齐歆的手，径自走进房内，没一会儿，卧室里面的窗帘被拉开，艾悠从里面将玻璃门打开，齐悦来转头一瞧，卧室的落地窗前放着的不就是一张摇椅吗？
艾悠的卧室布置得比较简单，除了床铺衣柜和梳妆台，没有摆放其他家具。
“艾悠，帮我抬一下嘛。”齐悦来招呼艾悠把这把椅子抬出去，放稳后，她转身躺了上去，脚上用力，椅子便前后摇晃了起来。
“哈哈，看看，是不是很好玩儿啊？”齐悦来眯着眼睛，满脸笑意，她冲齐歆扬扬眉，说道：“姐，我下午就在这呆着了，你让艾悠陪你去看店吧，顺便好好和她算算帐，陪阿姨逛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为啥原野也在呢？”
“他突然冒出来的。”艾悠看了齐歆一眼，小声道，齐歆上午那抹笑在她脑海中回荡了好久，她原本以为齐歆会不高兴，可她想了又想，那丝微笑里除了欣喜，并没有别的含义。
艾爵买到了镜头，和方素晴提前走了。艾悠急着回家，方素晴一走，她便打发了原野，给齐歆发了信息。齐歆在信息里面说她已经回来了，中午想喝汤，艾悠心想不枉费她做饭这么多年，这下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小来，你别在这睡着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齐歆回了艾悠一个温和的眼神，转头对齐悦来叮嘱了一句，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喝茶，艾悠在后面跟了上去，齐悦来见两人都走了，顿时坐直了腰身，问道：“你们俩还真去约会啊？”
“你不是让我去顶你的班么？”艾悠得意地回道。
转进屋内，她走到书柜前，抱着一叠电影光盘放到齐歆面前，齐歆放下杯子，随手拿起几张光盘，挑了一张给艾悠。
《借东西的阿丽埃蒂》——由吉卜力工作室制作的动画。
艾悠拿着光盘走到书桌边，将光盘放进光驱，没等多久，幕布上映现出一只大龙猫来。她走回齐歆身边，挨着她坐下来，靠在沙发上开始看电影，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刻她心里装着满满的甜蜜。
她也曾在山顶一览众山小时怅然若失过，天高地广，人潮如涌，纵使万水千山走遍，始终只有她独自欣赏。
艾悠的心思飞来飞去，银幕上流转的画面被她屏蔽在视线之外。没过多久，齐歆便感觉到了身旁的人不在状态中，她轻轻握住艾悠的左手，手心的温暖覆盖在艾悠的肌肤上，渐渐渗入她的血肉和神经里。
艾悠回转目光，偏头看着齐歆，唇角勾起一丝安心的浅笑。
如花一般的笑容。
花开的时节到了，含苞的花朵在最适宜的清晨或者午夜悄然绽放，不早不晚，应运而生。
齐歆微微愣了愣，以往在办公室，艾悠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脚伤期间她更多的时候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右腿，生怕一不留神惹出更多伤痛来，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如此随意而生动，或许也正是因为随意才显得生动。艾悠的轻笑一圈一圈在齐歆的心海里荡漾着，平静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你们两有没有必要这么深情款款的对视啊？”
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阳台上太无聊了，齐悦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沙发上的两个人一起向玻璃门边转头看去，艾悠耳根微红，瞧了齐悦来一眼便低下头去，眸中含羞；齐歆静静直视着齐悦来，眼波瞬间沉静如碧，她挑了挑眉，同样小声道：“那你还来打扰。”






第27章　照片

齐悦来和艾悠都没有料到齐歆竟然飘出这样一句话来，齐悦来微微张了张嘴，不服气地瞪大眼睛；艾悠低着头，眼角上挑，偷偷在两姐妹间转来转去，侧脸更加红润起来，这一颊绯云让齐悦来又生出一丝得意来，她走到艾悠旁边，笑道：“堂姐，你啥时候这么直接了，某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齐歆转眸温柔看看艾悠的侧脸，轻轻笑了，又道：“这样多可爱。”
艾悠闻言，耳根更加通红，她看了齐歆一眼，被齐歆眼中的光彩闪得心神荡漾，很快移开视线，从茶几上的零食堆里拿出一些糖来吃。
齐悦来看着艾悠这一连串的掩饰性动作，哈哈大笑起来，不住点头道：“确实可爱。”
艾悠抬眼瞧了瞧齐悦来飞扬的笑容，淡然从袋子里挑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起来的方形纸盒，拆开封口膜，盒子里装满了的全白色纸质包装的糖果，她抓了一把捧到齐悦来跟前，一本正经道：“我妈说这个口味的非常好吃。”
齐悦来坐下，眼睛里的光闪了闪，不确定之前是否有在某段旅途中品尝过这种口味。她从艾悠手心里挑出一颗，拆开包装细细品味，浅黄色的糖球入口即化，最初尝到的味道很是清淡，等糖球完全融化之后，她还在琢磨着这究竟是什么味道时，唇齿间渐渐溢出阵阵清凉的幽香来，余香绕齿，她滑动舌尖，想更清楚的捕捉到这抹香醇，可是唇内的味道偏偏在此时越来越淡，齐悦来眯眯眼睛，从盒子里又拿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这味道像捉迷藏一般，一下子便勾起了她的兴趣。
齐歆见齐悦来表情变幻如云，不由得对这些糖果多看了几眼，她见身边两人的注意力早已经从电影转到了食物上，便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电影。艾悠见齐歆很是难得的对零食产生了兴趣，放了一颗糖在齐歆手里，细声道：“这个不是很甜，你尝尝看。”
齐歆尝完，表情虽然没有齐悦来丰富多变，但她直盯着艾悠，眼里满是疑惑。艾悠见状，又塞了一颗糖在齐歆手里，自己也撕开包装吃了起来。齐歆吃完第二颗，还是没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细细看了艾悠一眼，淡淡道：“味道很不错，很特别。”
艾悠闻言，回了齐歆一个肯定的眼神：“嗯。”
“这是什么口味啊，以前没吃过呢。”齐悦来拿起包装纸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可惜所有包装纸都是一片空白，没有给她提供一丝信息。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什么地方的民间特产。”艾悠见这两姐妹眼中满是好奇，便不再卖关子，她将牛皮纸盒里的糖果全部倒了出来，只见糖果堆里掩着一张小纸片，她拣出纸片拿到齐歆面前，齐悦来赶紧凑过来一起看。
艾悠猜的没错，这种民间特产的原材料竟然出乎意料的简单：当地原产麦芽糖和野茶。只不过是加工程序精细了很多，才得以使糖的口味若有似无却又绵延不绝。
齐悦来看完说明，将小纸片和剩下的糖放回牛皮纸盒里，只剩了几颗在茶几上，正在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本以为是花店那边打来的，拿起来一看才知是苏文。
苏文和王安青过完年后便留在了A市，外面的风景纵然绚烂多彩，终归是匆匆旅途，她们都是家中独女，父母年纪越来越大，玩心也不似年少时那么重了，几个好友都在A市，平时约出来聚聚的时间自然多了起来。
齐悦来接完电话，转头对齐歆道：“文文和阿青约我们去打球。”
齐歆微微点头，她看了看艾悠，轻声问道：“你累吗？想不想出去玩玩儿？”
温柔的声音如麦芽野茶糖融化后的余香，让艾悠心里甜甜的，她点头道：“好啊，我去换身衣服。”
齐歆见艾悠去了卧室，帮她关掉投影机，从主机里取出光盘放进盒子里。她走到书柜前，继续浏览之前未看完的相片。
相框里更多的是艾悠的父母或者风景照，艾悠本人的并不多见。从相片上可以看出除了眉毛，艾悠的其他地方完全继承了她父母的优良基因，艾爵剑眉浓密，眼神深远，似乎不是镜头在捕捉他，而是他在掌控着镜头；方素晴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有些照片里她并没有看着镜头，目光自由轻快，充满了享受。
最吸引齐歆的，是一张夕阳照，这张相片被艾悠放在她父母的照片之间，远远看去，只望得见漫漫无际的金色草原，几朵蒙古包隐在远处，草原的尽头便是被夕阳染红的天，天空干净得不见一丝浮云，唯一的影子，便是正在向太阳奔跑的小艾悠落在草地上的剪影，她甩着胳膊，脚步腾空，奔跑的姿态被定格在夕阳前，哪怕这是多年前的照片，放眼看去，依旧渴望跟着艾悠一起去这青青草原肆意狂奔。
齐歆捧着照片，心里一阵激荡，不知道感动她的究竟是这唯美的自然景观，还是艾悠向着太阳奔跑的自由身姿。
从这些照片里，齐歆终于明白了之前艾悠对她讲过的一些关于她父母的事情，上午在商场第一次远远看着方素晴，她的衣着颜色淡雅，款式简约，周身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一点也不输给她旁边的艾悠。
不多时，艾悠便换好衣服出来了，她见齐歆很专注地立在书柜前，心中自然明了是什么吸引了她。齐歆见艾悠出来了，转头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相框里她小时候的摸样，不禁暖暖笑道：“女大十八变。”
言语中满是温柔，眼里盛满欣喜，艾悠的心跳不自禁砰砰激越起来，眸光因为这五个字闪出异样光彩来。
曾经也有一些人对她的过往感到很有兴趣，那完全是因为她的父母对她的养育方式不同于一般人，她们好奇的并不是艾悠本身，而是艾悠去看过的那些她们所不知道的风景。
眼前这个人眼眸里清晰映着她的面孔，为她的变化而欢喜，这应该就是爱情里常说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