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专门店(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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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乐言把辣椒放在手心上；看着台下的范予丹诡诈的笑了笑；然后把辣椒扳成两半；拿起水杯仰头把它和水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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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许乐言好厉害啊；生吞了一只魔鬼辣椒还面不改容的去领奖。换了是我肯定会就此升仙的。”
　　
　　“嗯；话说那个姓范的也好毒；拿五万元出来给他们平分不就解决了吗？偏偏要再来一局为难他们。”
　　
　　“就是嘛；都说这些有钱人的钱不好赚的。”
　　
　　洗手间里；两个女孩站在镜子前高谈阔论；完全没有察觉里面还有别人存在。
　　
　　冲水声过后；范予丹踏着高跟鞋从厕格里走出来；以锋利的目光扫了两个女孩一眼；吓得两人马上落荒而逃。
　　
　　范予丹摇了摇；然后收起冷艳走到镜台前打开水喉洗手。
　　
　　看着流水；脑里又想起刚才某人视死如归的模样。原本自己的原意只是想唬她一下；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为了区区五万元；她竟真会以身犯险吞下那种恐怖的东西。范予丹想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为了世上又多一个视财如命的人而叹气。
　　
　　抹好手之后；范予丹一边整理自己的裙子一边走向大门。突然；一团黑影从外面冲进来；把正垂下头的她撞到一边去。
　　
　　许乐言捂着嘴巴冲进厕格；二话不说就把整个头塞到马桶里面。她想吐；又吐不出来；喉咙滚烫滚烫的直想喷火。耳朵隆隆作响；舌头也麻木了；胃里好象滚着一煱麻辣火煱般难受…。。。。
　　
　　范予丹揉着自己的手肘；一脸怒火的走到厕格外面。正想开口之际；才发现那人是许乐言。
　　
　　“妳怎么了？外面不给水妳喝吗？”范予丹被许乐言的怪异动作吓了一跳。
　　
　　许乐言扶着格板勉强的站了起来；转身把拦在厕格外的范予丹拨到一边；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到镜台前；又把头塞进洗手盆里去。
　　
　　“自作自受。”范予丹说完；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一向不甘示弱的许乐言出奇地没有反驳；她伸手打开了水喉；闭上眼让冷水浇在自己的头上；胸口不停起伏喘气。
　　
　　范予丹握住门柄；转头看了许乐言一眼；冷冷地说；　“喝杯牛奶吧；或许会好一点。”
　　
　　许乐言还是没有反应；范予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打开大门；背后却突然传来「砰啪」一声物体堕地的声音。
　　
　　




14

14、第　14　章　。。。　
　
　
　　第　14　章
　　
　　G&M总部的十四楼。
　　范予丹垂下头；一边修改报表；一边听着秘书的汇报。
　　
　　“医院那边说她因为吃辣过度引致急性胃炎；要在医院里观察几天。”
　　
　　“胃炎？”说时；笔下仍然走字如飞。
　　
　　“是的。胃炎是胃黏膜发炎的意思；一般是因为胃部突然受到外来刺激而引起。医生已经下令她禁食两天；让胃部休息一下之后再处方点药物给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给她转了独立病房没有？”范予丹左手把修改好的报表放到文件架上；同时右手又拿过另一份开始修改。
　　
　　“已经办妥了；可是许小姐不让我们通知她的家人；所以……。”
　　
　　“有没有看见传媒出现在医院里？”范予丹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的秘书。这个是她最担心的问题；毕竟许乐言是因为酒店办的活动而住院；万一被报导开去；酒店的形象难免受到影响。
　　
　　“范经理妳放心；已经跟医院那边打过招呼；保密功夫做得很好；绝对不会给传媒发现的。”
　　
　　范予丹点了点头；视线又返回手中的报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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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窗上；入冬后的雨天特别寒冷；街上的行人都缩在伞子下赶路。工作了一整天的范予丹伸伸两臂扭扭脖子；然后缓缓地把椅子转向玻璃窗；才发现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辽阔的天空下；繁嚣的都市被盖上了一层白蒙蒙的面纱。范予丹把办公室里的灯光关掉；抱起两臂站在玻璃窗前沉思。正在她沉溺在孤寂气氛当中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冲进她恬静的空间里。
　　
　　“咦？原来妳还在啊？”程晓容愣了愣；然后关上门笑着向范予丹走去。“范经理；又在想什么了？”
　　
　　“没想什么。妳呢？干嘛还未走？”　
　　
　　“因为我是个勤力的员工嘛。”程晓容把手上的文件放到台面上；然后站到范予丹身边说；　“上个月的营业记录提前给妳做好了；妳可以慢慢的看。”
　　
　　范予丹笑笑没有说话；把目光放回前方。被称为东方之珠的大城市；璀璨缤纷一片繁华；两个女人挨在桌子旁边；怀着不同的心情静静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
　　
　　“婚礼筹备得怎么样？”范予丹幽幽地问；黑暗把她的面色衬托得很平和。。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是有些琐碎东西还没处理。”程晓容顿了顿；说；　“丹；妳也是时候找个人安顿下来。一个人孤独久了；是会慢慢变成习惯的。”
　　
　　范予丹听罢牵牵嘴角；一脸的不在乎。
　　
　　“别老是这个模样了；我是真的想看到妳幸福。”空气中传来程晓容柔弱的声音；范予丹缓缓转过头对上她的双眼；才真正意识到眼前人原来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两人也没有再把话题继续下去；只是默默看着面前白蒙蒙的景色发呆。
　　
　　“我会幸福的。”隔了半天；范予丹才用坚定的语气吐出一句说话。她料不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说话的同时；家里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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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星期过后。
　　一辆房车徐徐停在路边。
　　
　　范予丹罕有的坐在驾驶座上；墨镜遮去了她大半张脸；但仍可看到墨镜下苍白的素颜。一身黑色的正式套装；配上同是黑色的端庄款式高跟鞋；全身上下不带任何色彩。她把车子停定后；还没有关掉引擎就从车厢里跨出来；沉着脸向店子走去。
　　
　　“范小姐；很久不见了。”许心悠笑着上前打招呼；可是热情却换来100％的冷淡。范予丹不发一言；直接绕过许心悠在店里左顾右盼的找东西
　　
　　“妳想找什么？是想找小言？”许心悠试探着问。
　　
　　范予丹停下了脚步；轻声的问；　“她在哪？”
　　
　　“小言今天休假。请问是有什么…。”许心悠还未说完；范予丹已经转身朝大门走去。
　　
　　脚刚踏出门口；一个女孩就从后追上拦住她说；　“范小姐；许乐言就在隔两个街口的饼店做兼职；妳到那里就可以找到她了。”
　　
　　范予丹冷冷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后钻进车里绝尘而去。一心以为她来找许乐言麻烦的女孩看着房车的尾灯；面上挂着一个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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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先生；试试我们的曲奇饼。”许乐言身上挂着一条可爱款式的围裙；头上载着一顶白色的女仆帽子；手挽着一个藤篮；以高八度的甜美声线向路过的途人推销手上的曲奇。
　　
　　察觉到身后高跟鞋的声音；许乐言敏锐的转过身说；　“小姐；试试我…。”
　　
　　看到来人是范予丹；许乐言马上收起笑容；切换到平时的声调说；　“是妳？真巧。”然后又转过身找寻下一个目标。
　　
　　“不是巧合；我是专程来找妳的。”范予丹除下墨镜；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跟一身黑色的装扮配搭得天衣无缝。
　　
　　许乐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背着她说；　“范小姐；我也是混口饭吃；妳就放过我吧。”
　　
　　“这次找妳是有重要事情商量；妳现在能不能走开一下？”范予丹一脸认真的说。
　　
　　“不能。”许乐言说完；蹲□捉住一个小男孩；换上趣怪的声音说；　“小帅哥；试试姐姐的曲奇饼；有巧克力口味的啊。”
　　
　　“今天的损失；我赔妳双倍。”范予丹说。
　　
　　许乐言不为所动；继续对小男孩说；　“好吃的话带妈妈来买呀。”
　　
　　“五倍。”
　　“回去告诉同学这里有个漂亮姐姐的曲奇很好吃啊。”
　　“十倍。”
　　“买满一百元有抽奖游戏玩；头奖是名贵手表一只啊。”
　　“三十倍。”
　　“等我一下。”许乐言说着；脱下挂在脖子上的围裙；快步走回饼店里。
　　
　　不消一分钟；穿上贴身牛仔裤；头载彩色毛线帽的许乐言边穿上棉褛；边走向范予丹的身边问；　“去哪里？”
　　
　　




15

15、第　15　章　。。。　
　
　
　　第　15　章
　　
　　范予丹驾着房车由市区直驶到郊区；沿途不发一言；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许乐言在问了数十次也得不到答案后；索性把随身听的耳筒挂上；窝在座位里闭目养神；反正她也不怕范予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房车穿过郊区抄上一个山坡的小道停了下来。小道两旁种满了高高的银杏树；长长的柏油路被一层薄薄的落叶覆盖；凉风一吹；金黄色的叶子纷纷从树上飘落；犹如无数只蝴蝶在风中飞舞；画面浪漫得令人怦然心动。
　　
　　“范予丹；妳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向我表白吧？”许乐言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打着呵欠问道。
　　
　　范予丹抿着嘴没有说话。刚才漫无目的的驾着车；神推鬼拉的就来到这个地方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住；现在被许乐言一说；才发觉确实有点突兀。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快说；要不然就送我回家见周公吧。”许乐言边说边搥着自己的后背；从医院出来以后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她现在只想狠狠的睡上十万八千个小时。
　　
　　范予丹松开安全带；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凝视着前方好一阵子才说；　“我想跟妳做场交易。”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许乐言不以为然的把一粒味觉糖拋进嘴里。
　　
　　“这场交易很简单。完成后；妳可以得到总数五百万元；条件是…。妳要和我维持两年的婚姻生活。”范予丹由始至终没有看过许乐言一眼；像是对着面前随风飘摇的落叶说话。
　　
　　“哈哈哈…”许乐言弯□捂住肚子爆笑出来；　“G&M集团的二千金向我求婚；还附送五百万元礼金？妳是想看到我流着口水说「好」的那一刻吧？”
　　
　　“这个交易绝对要保密；假如曝光了；妳不单只拿不到钱；还会惹上法律责任。”　范予丹没理会许乐言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
　　
　　“真鬼马啊妳；我输给妳了；针孔摄录藏在哪？快说！”许乐言两眼放光；四下找寻摄录器的位置。
　　
　　“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段时间内妳要搬到我家里住；但是妳可以放心；妳不需要额外对我做点什么。同样；妳也不可以干涉我的生活。在法律上；我们是……。伴侣；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同屋关系而已。”　
　　
　　看着一脸认真的范予丹；许乐言收起笑意；一表正经地问；　“范予丹；妳到底在搅什么？”
　　
　　“妳所得到的报酬我会按月发放给妳；直到妳履行完妳的承诺为止。离婚后妳不能要求摊分我的财产；这点会在律师楼再详细说明。我知道妳家里出了问题；需要钱。这五百万；已经足够还清妳爸爸的所有欠债。我还知道妳爸妈已经变卖了所有资产；连房子亦已经抵押了给银行；再找不到方法筹钱；妳们一家人很快便会流落街头。”
　　
　　“妳找人查我？”许乐言怒气冲冲地问。
　　
　　范予丹不置可否的看向窗外；现在莫说是许乐言的家庭状况；就算是她小学参加过什么比赛拿过什么奖；她也都可以暸如指掌。
　　
　　“总之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时间有点紧；我只可以给妳两天时间考虑。后天早上八点正；我会在妳家楼下等妳；我们坐十点钟的飞机到加拿大办手续。妳出现；就代表答应我的要求；不出现；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跟妳说过。”
　　
　　“为什么要急着马上结婚？就算妳要结婚；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许乐言在质疑内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范予丹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这个妳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去猜测；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两年很快会过去；两年后；我们大家各行各路；妳也可以继续妳原来的生活。”
　　
　　许乐言在心里快速的计算了一回。五百万；不算多的数目；只能刚好还清欠债；还未够把工厂赎回来。她靠在椅背上；开始讨价还价；　“好；就当妳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五百万就要我背负同。性。恋。的名字一辈子。妳出手也太低了吧？我许乐言怎么说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说不定将来会遇上个富家公子什么的；现在这样跟一个女人签了字；岂不是断送了嫁入豪门的机会？”
　　
　　早料到许乐言有此一着的范予丹不慌不忙地说；　“一口说定；六百万。妳就只值这个价钱；假如还不接受的话就拉倒；妳继续去找妳的富家公子好了。”
　　
　　许乐言忿忿不平地瞅了范予丹一眼；嘴巴很想立即拒绝；但是心里却在动摇。就算自己幸运可以当上个白领；每个月工资也就那么三两万块钱；扣除日常开支杂费再算一算；在未来二三十年里也不可能储到个六百万来。再想想今天早上老妈又因为忧心过度而晕倒；许乐言的心忽左忽右的；难以下决定。
　　
　　“不用现在就马上答应我。妳回去好好想一想；衡量一下利弊；后天早上给我个答案。”范予丹边说边踏下油门；在漫天黄叶的小道上绝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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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早上。
　　
　　范予丹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小区；沉甸甸的心情跟风和日丽的天气大相径庭。回想起跟父亲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范予丹不觉红了眼眶。
　　
　　虽然自小和父亲的感情也很疏离；小时候的她没有像其它女孩子一样；搂着自己爸爸的脖子撒娇；也没有试过牵着爸爸的手蹦蹦跳地去游乐场玩。长大后；两父女间的感情更加淡薄如水。可是亲人终归还是亲人；在突然失去以后；还是会有锥心刺骨的痛。
　　
　　沉寂中；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范予丹接下接听键；身在美国的母亲沙哑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妈妈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回来；可是医护人员说予森的情况不是很适合上飞机；所以惟有留他在这里几天好了……。予丹；别怪妳爸爸；他那时也是一时之气才…。。”
　　
　　“吩咐看护好好的照顾弟弟。”范予丹刻意岔开话题说；　“妈；这几天我要到国外办点事；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个人来见妳。”
　　
　　范妈妈那头沉默了十秒；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予丹；别跟她们斗了；她们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就随她们去吧。我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争了。弟弟已经搅成这样子；我不想连妳也……。”范妈妈顿了顿；然后呜咽着说；　“我现在只想一家人好好的。”
　　
　　“妈；我有分数的了。见面时再说吧；妳自己坐飞机小心点。”范予丹盯着前方一个越走越近的身影；匆匆的挂上手机。
　　
　　许乐言背着一个背包钻进车厢；轻便得像是去郊游一样。范予丹扫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然跟司机说；　“广叔；开车。”
　　
　　许乐言伸手打开了头顶的天窗之后便一言不发的抱着背包。两个人坐在车厢的两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看风景；一个河水不犯井水的阵势。
　　
　　“妳怎样跟妳家里交代？”范予丹看着车窗外问。
　　“我说要去深山修行几天。”许乐言看着车窗外答。
　　
　　“什么？”范予丹扭头看向许乐言。
　　“什么什么？”许乐言也扭过头来看她。
　　
　　两人四目交投。阳光下；两对黑黑的熊猫眼互相辉映。
　　
　　范予丹吸一口气；伸手关了头顶的天窗说；　“妳跟我的事；妳的家人迟早会知道；妳最好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解决；我不想到时候节外生枝。”
　　
　　“这个妳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去猜测；我有我的方法处理。”许乐言说着；又伸手去打开了天窗。
　　
　　车厢里忽明忽暗的交替；弄得驾驶座上的广叔也忍不住从倒后镜瞄瞄后座的两位小姐；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车上的两个即将结成一对的人；一个喜欢阳光；一个讨厌光线。一个率性而为；一个深思熟虑。在一纸婚书下；正式揭开了七百三十天同居生活的序幕。　
　　
　　




16

16、第　16　章　。。。　
　
　
　　第　16　章
　　
　　范浩天的葬礼在海边的一间大教堂里举行。礼堂中央放着他生前的照片；四周用白色的鲜花简单装饰。照片两侧放了一排坐椅；范浩天的挚亲面向百多位前来吊唁的亲友一字排开的坐在两边；气氛庄严肃穆。　
　　
　　因为范浩天是商界名人的关系；城中许多名流绅士甚至政府官员都有出席；不论男女老幼都穿上整齐的黑色套装；每个人都神色凝重。
　　
　　许乐言被安排坐在离家属席最近的位置上；表情有点拘谨。对于要出席一个素未谋面者的葬礼；她起初是十二万个不愿意。到最来知道这人就是范浩天的时候；她惊讶得连嘴巴也忘记合上。
　　
　　几天前才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匆匆签下婚约；几天后就在教堂里办父亲的后事。这到底要什么心理质素的人才能够办得到？许乐言看着不远处正忙着打点的范予丹；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背后的心事。
　　
　　快要开始的时候；范予丹走到许乐言面前；弯□把一朵白花扣在她胸前；说；　“妳老实在这里待着；等会仪式完结后；我带妳见一个人。”
　　
　　许乐言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范予丹已经转身走回前排的家属席上坐了下来。许乐言低头摸摸那朵开得正盛的白玫瑰；又扭头看看周围；才发现带着白花的人并不多；因此周遭的人都以一种好奇的眼光来看她。
　　
　　仪式正式开始。祭台上；穿著白袍的牧师带领众人低头默祷；然后几个亲友轮流上台说悼词；接着又有诗歌队带领唱圣诗及洒圣水的仪式。因为整个过程都以英语进行的关系；许乐言听得有点吃力；很多时候都是看见人家做什么便跟着做什么。
　　
　　虽说这是一个葬礼；可是却没有火光洪洪的破地狱仪式；也没有呼天抢地式喊魂的悲痛。场内；亲友们间或低头拭泪；间或小声寒暄；表现得十分文明。
　　
　　范予丹一直微微垂着头；右手跷着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女人的姿态和容貌高雅；举止气质跟范予丹有几分相似。正当许乐头歪着头猜测两人关系的时候；同时又感到另一端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许乐言视线稍稍向左移；发现家属席的另一边；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以一种冷得令人心寒的目光在看她。许乐言被看得混身不自然；可是那人仍然像猫儿看老鼠一样；死死的盯住她。换作平时；许乐言必定会明刀明枪地回礼；但碍于现时身处在丧礼场地；对方又坐在死者的家属席上；她惟有装作看不见的回避；心里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惹上了这号人物。
　　
　　丧礼持续了大半天；随着范浩天的棺木长埋黄土；整个仪式也宣告完成。
　　
　　范予丹带着许乐言走到妈妈跟前；认真地说；　“妈；这个是许乐言。就是…。。那个跟我一起的人。”
　　
　　坐在长椅上的范妈妈看看许乐言胸前的白花；又看看自己的女儿；神情复杂的点点头。
　　
　　范予丹轻轻推了许乐言的后背一下；吩咐说；　“许…。小言；叫妈妈。”
　　
　　“阿姨。”许乐言没有就范；在她心目中；能被唤作妈妈的只得一个。
　　
　　范予丹愕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许乐言；两人对望了一眼之后一同别开了脸。看着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范妈妈不禁叹了口气。
　　
　　“予丹；别暪我了。妳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知道妳在做什么。”范妈妈看了许乐言一眼；放轻了声线说；　“妳这样把她扯进来；有没有想过姓杜的会怎样对付她？”
　　
　　“对付？”许乐言侧侧头；完全不明白当中的意思。
　　
　　“在谈什么？”杜瑛一家从远处走过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似刚刚辨完丈夫丧事的寡妇。她看着许乐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　“听律师楼那边讲；予丹刚刚呈上了结婚证明书；这个该就是我们范家的新成员了；对吧？”
　　
　　范予丹换上一副戒备的模样；搂着许乐言的肩膀介绍；　“是的；她就是许乐言。小言；叫大妈。”
　　
　　许乐言看着杜瑛和她身后几个臭着一张脸的人；厌恶感马上油然而生。她捂住嘴巴重重咳嗽几下；然后伸手递向杜瑛说；　“大码；多多指教。”
　　
　　杜瑛深深地看了许乐言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竖起两只手指跟她说；　“两年。希望妳这两年能在范家生活得开开心心。今天我们有事；就不招呼妳了。”说罢；便领着三个儿女走向路边待着的两部平治房车。
　　
　　“啧啧啧；什么人？以为自己生成武则天的样子就真是武则天了吗？”许乐言叉起腰对着房车的尾灯揶揄。
　　
　　“小言；别去惹这个人；妳惹不起的。”范妈妈拉着许乐言的手站起身；然后伸手抚着她的脸庞说；　“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妳都要站在予丹那边支持她。我这个当妈妈的没用；保护不了她…。。。”
　　
　　看着忽然热泪盈眶的范妈妈；许乐言有点手足无措；她安慰不是；哄也不是；惟有无奈地点了点头。站在旁边的范予丹一直没有说话；她一向对妈妈的处事手法不敢苟同；甚至认为就是因为她的软弱；才会导致弟弟那次终身抱憾的意外。
　　
　　想到这里；范予丹原本放松了的拳头又不自觉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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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坟场直接把许乐言送回家；下车的时候；范予丹摇下车窗提醒；　“后天广叔会来接妳过去。妳回家收拾一下行李；越简单越好。”
　　
　　许乐言用鼻音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直奔回家。还有两天便要搬到范予丹那边；她不得不想办法跟自己的妈妈坦白。
　　
　　许乐言回到家里；看见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借故走进厨房里拿饮料；然后挨住冰箱故作轻松地说；　“妈；我后天搬出去住。”
　　
　　“好；我也是这么想。”许妈一边在获里下油；一边说；　“我一早想妳搬出去；迟点待家里情况稳定些才搬回来吧。”
　　
　　许乐言知道妈妈误会了她的意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纠正。她看着妈妈的背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样开口。
　　
　　“妈；妳爱我吗？”许乐言咬住吸管问。
　　
　　“废话！妈不爱妳爱谁？”许妈妈头也不回的答。
　　
　　“妈~~”
　　
　　“别妈了；出去出去。”许妈妈踮起脚尖在厨柜里拿碟；没看过女儿一眼。
　　
　　“妈；我也爱上了一个人。”许乐言鼓起勇气说；　“前几天跟她在加拿大结婚了。”
　　
　　许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处变不惊的继续炒菜。
　　
　　“这么急；有了？”
　　
　　许乐言啜了一口可乐；轻轻地说；　“她是女的。”
　　
　　许妈的身体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确认；　“女的？”
　　
　　“嗯；女的。因为我不想妳在别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亲自来跟妳自首了。”
　　
　　许妈“哦”了一声；又转身继续炒菜。
　　
　　“妈；别这样。妳不是说过只要我觉得快乐的事情；妳都会支持的吗？”许乐言伸手想拉妈妈的手臂；却被她敏捷地躲开。
　　
　　许妈把菜盛在碟上；目无表情地捧着碟子转身走出厨房。许乐言无奈地跟在后面；她清楚妈妈的脾性；要么不生气；一旦生气了；就一发不可以收拾。
　　
　　两母女默不作声的吃饭。许乐言筷子挑着碗里的饭粒；眼睛不时瞄瞄自己的妈妈；观察她的反应。
　　
　　“小言。”
　　“是。”
　　“专心吃饭。”
　　“哦…”
　　
　　许乐言纳闷地把一条菜心塞进嘴里；又为妈妈夹了件猪排。许妈把猪排夹回碟子上；冷冷地说；　“明天带她上来吃顿饭。”
　　
　　




17

17、第　17　章　。。。　
　
　
　　第　17　章
　　
　　“什么？”
　　
　　身在地下停车场的范予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住耳朵；完全听不到许乐言在电话那头说什么。
　　
　　“我…妈…说…请…妳…到…我…家…吃…顿…饭。”许乐言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
　　
　　“广叔；等会别上公路；先送我们到尖沙咀见个供应商；再送我到湾仔展销会…。。”范予丹机关枪似的对司机吩咐完才回到通话上；“要我到妳家吃饭？妳自己搅不定妳妈咩？”
　　
　　“搅定了还会找妳？妳以为我好无聊？！我和我妈已经谈判了一整晚；是她坚持要见妳好不好！”许乐言的语气渗着点点火药味。
　　
　　“晓容；推广优惠那份计划书有没有带…。。给我看看…。。这里好象有点不妥…。”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不知在讨论什么；许乐言「喂」了几声都没反应；正烦躁得打算挂线的时候；范予丹的声音又飘来；　“我今天好忙；迟些再约吧。”
　　
　　“忙？忙也要吃饭吧？两个钟时间也抽不出来吗？我妈非要马上见见妳不可；就是一顿饭而已；妳叫我怎样跟她说妳不能来？”许乐言已经按捺不住怒火。
　　
　　“嗯…我也觉得要把价目表修改一下…。。把价钱降低10％才较合理。…”范予丹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心不在焉地问道；　“妳说什么？”
　　
　　“范予丹！妳去死！”许乐言把话筒贴着嘴巴怒吼；然后直接把电话挂掉。
　　
　　大字形倒回床上；许乐言越想越气愤。当初是范予丹坚持要自己向家里坦白免得节外生枝；现在搅得一窝粥的时候又撒手不管；还摆出一个责怪她办事不力的模样。想起以后还得对着这个自私的女人两年；许乐言翻身把头埋在枕头下；很想就此把自己憋死算了。
　　
　　一肚子气憋了半天；手机依然没有反应；许乐言悻悻然换过衣服；抱着个篮球就跑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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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场上；许乐言尽情挥霍汗水直到筋疲力竭才停下来喘息。剧烈运动消了心中的怒气同时也令她忘掉了时间。许乐言看看手表；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