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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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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徒儿该如何做?”
散人娓娓说出一番话来,立时让顾楼兰红了红脸。
“这……”她嗫嚅道。
散人长身而起:“为师遁世已久,接下来的事,亦不会再管。这二十年,便是你们的天下了。”
走出静室,迎着午后的暖阳,他微眯起眼。
师妹,当年你瞒天过海,定下种种计略……如今,事情虽为如你所预料般进行,却也顺着你的期望在发展。
又或许,早在十五年前,你便预料到了今日?
只希望,你所钟爱的女儿能摆脱你的命运,同所爱之人相守。
叹只叹,你为何要爱上李家的女儿,又为何要成为龙师……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师兄便想问你。
这天下与责任,当真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背弃情感与自己的心,嫁给一个全然不爱的人?
师兄看不懂你,这么多年来,始终看不懂。
闭上眼,当年那个青衣少女的笑靥依旧明媚而温暖,令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恍惚间,依稀还能听到少女在这寄游宫中,用软软的口音唤他师兄。
师兄。
师兄……
54
54、水深火热 。。。
待顾楼兰将司徒景明剥光了放进木桶中时,女童已烧好了水,放在了门口。
这寄游宫中除了五野散人与她师兄忘机,便只有两三个童男童女,都是山下捡回的孤儿,平日里照顾散人与忘机的起居,顾楼兰住在山上时,也有女童负责贴身照料于她。
未免某人被看光了,顾楼兰亲自到门口提了热水,倒进大木桶中,热腾腾的蒸汽袅袅上升,司徒景明赤…裸的肌肤很快泛起微红,出了一层细汗。
顾楼兰趴在桶缘上注视着她,不由得发起呆来。
之前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又因着她惫懒的性子,自己平日里没有少捉弄她。每次看到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就倍感有趣。后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她便觉得自己从前所为,实在像是个调戏良家少女的纨绔公子,心中不免存了几分愧疚。
当日为她擦洗身子而剥下她的衣服时,她万万料想不到,那件亲王袍服下,竟覆盖着与她一般的玲珑身躯……甚至更胜一筹。
怪道平日里肢体接触时,总觉得她的身形于男子而言,未免太过羸弱瘦削,没想到她竟真的是个女孩子。
这个人,怎么可以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呢?
无赖、耍诈、狡猾、懒惰、任性、爱逛青楼、爱看美女……说她不是男人,都不会有人相信。
可是,接触久了,又会发现她其实也有娇柔的一面。
喜欢赖床、爱撒娇、黏人、一挑逗就脸红……
说起来,她真是个将男人性格与女人特点有机结合的特殊生物——或许这也正是她十五年来成功瞒天过海的原因吧。
注视着她憔悴消瘦的面容,顾楼兰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上她的面颊。
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当她将头发披散下来,柔滑的青丝拂过如玉的面庞,凭空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妩媚。若是她此刻走出去,保管没人会以为她是男子。可……若是将头发扎起来,配合着她平日里玩世不恭又没心没肺的笑容,又活脱脱是个俊逸无双的纨绔子弟。
发现她是女儿身时,顾楼兰心中有惊有疑,却没有多少怒气。
早已决定了,无论她富贵还是没落,无论美丽还是丑陋,无论善良还是邪恶,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放她离开。
是男子,不错;是女子,更好!
她再也不用担心太过主动是否有违所谓的“妇道”,也不必担心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窍。自今以后,她大可正大光明地爱她护她,既做她的爱妃,又做她的夫君,打打闹闹地与她走完这一世,多好!相夫教子从来不是她所要的生活,虽然为了这个人,她愿意沦为管家妇。
事实上,五岁便到寄游宫修行的她,并没有受过多少正统的礼教教育。她身为龙师,自该凌驾于天下所有男子之上,除了司徒景明,没有人能令她放□段,委曲求全。从没有人告诉她,女子必须得嫁与男子,才是天地之道,她只知道,喜欢便是喜欢,无论那人怎样,这份喜欢都不会改变。既然思念十年的人其实是个女子,那么她自会欣然接受这个并不算坏的事实。
是啊,除了是女子,并无不同。
她在她面上抚摩几下,忽直起身子,慢慢拉开了自己的衣带,将衣袍褪了下来,露出修长而美丽的身体。
跨过木桶,在她热水中坐了下来。两具赤…裸的身子摩擦交错,她感到体内无端臊热起来,脑中飞快地闪过起五野散人的话,她觉得那股臊热慢慢涌上了脑袋。
“修罗草的毒性是经由脐带传导至还在母亲腹中的她体内的,因此沉积于下腹之中,唯有以情火将之引出,散入热水之中,再以通身内力按抚全身,方能将残余毒素慢慢化除。”
“若非如此,为师也不会问你那三个问题。”
“你既已决定此生与她相守,这解毒之法,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五野散人在说出这些话时,神情淡漠,连眼神也不曾有半点波动,正是“至情诀”修习至第二重“无情境”的征兆。既是无情,世间便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心境产生变化。
其实五野散人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所谓以“情火将之引出”,说白了,就是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地发生点什么,然后这毒就乖乖地散出来了。就这么简单。
早知道这么简单,当初在京城她就该干脆利落地吃了这家伙,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波折来。
长腿微屈,将那具在热水包围中依旧冰凉的身子拥入怀中,一手揽住了她的细腰,一手穿过腋下,扳过她的肩膀,俯下头,吻上她没有血色的唇。
寄游宫中各色藏书甚多,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秘图春宫——那日她说司徒景明的图画得不够到位,倒不是信口胡扯,这寄游宫中的书她至少翻阅过七成,自然也包括某些禁书。
和女子行房并非难事,难就难在那女子昏迷不醒,知觉全无……若任她如何施为,这家伙都毫无反应,那教她如何继续下去?
放开被她吻得终于有了点血色的双唇,顾楼兰轻轻吐了口气。
这样对待毫无知觉的女孩子,真是有负她龙师正义之名。
不过……
她微微一笑,侧头含住了司徒景明的耳垂,用齿间轻轻摩挲着。
这一回,她可是在救人。
原本还担心她会因为昏迷而没有反应,但见她耳朵渐渐红了,紧接着面颊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顾楼兰也就放下心来了。
左手顺着肩膀的曲线滑下,握上她甚有内容的胸脯,轻轻揉抚着,右手则顺势抚上了她的臀,温柔地轻抚着。唇也沿着奇险的线条一路向下,埋入她的双峰中。
她明显可以感到,她的呼吸有别于平日里的微弱,胸口的起伏也明显加剧了,于是她运起内力,缓缓抚摩着她的小腹,以入微的力道催发着她的情…欲。很快的,她露出水面的肌肤都染上了一片晕红。
顾楼兰努力平顺着自己的呼吸,告诉自己此刻不是动情的时候,一面将手滑入她大腿内侧,来回抚弄着,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热水的翻腾激起了一片欲望,待她掌握一切的妙手完成了任务,她自己也忍得双颊绯红,娇喘连连了。
真可怜……她想。
以前总怪她四处放火又不负责灭,如今这一身野火是她自己烧起来的,又有谁能来灭?
沮丧地抱住怀中刚成为她的女人的人,将火热的唇缓缓映上她的肌肤,用内力扫荡她体内剩余的毒素。
这是个很不赖的运动,以后等她醒来,定要多多重温才是。
她懒洋洋地吻着,目光在水面上隐约浮起的一片血花中打着转。
她的女人。
真是个有强烈归属感的美妙称呼。
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依旧是顾楼兰俏丽的脸庞,仿佛亘古以来便是如此,不曾变更。
“你不是去拿竹叶青了么?”她开口,嗓音低沉而略带嘶哑,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浑身上下都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两腿之间更有些微涩。
“你终于醒了……”她轻抚着她的面颊,柔柔叹息着,却难以抑制声音里的颤抖。
“醒了,”她抬眼打量着四周,终于发现自己已不在蜀王府宽大舒适的床榻上,而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随即发现自己正斜靠在顾楼兰的怀中,头倚着她的肩膀,而腰身被她的双手所掌握着:“我……我睡了很久?”她警觉地问道。
“也不是很久,”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不过一百六十三天零五个时辰。”
“一百……六十三天?!”司徒景明这回真的吓到了:“我睡了这么久?!”
她轻轻点头,抱着她的手愈发的紧了。
“我睡了这么多天,那……那这半年来,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父皇身子越来越差,朝政多有太子党把持;吴王夫妇在府中遇刺身亡……”见她忡怔不语,顾楼兰微恼道:“你就只有这些话想问么?”
司徒景明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道:“令兄近来身体可好?”
“……还不错。”顾楼兰咬牙微笑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五弟夫妇在京城过得还好么?”
“……不好不坏,你还想问什么,不若一并问了出来。”她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哦……”她歪着脑袋想了许久,终于迸出几个字:“陵州那边——”
“司徒景明!”再理智的人遇上这样不解风情的,也要七窍生烟了。
“我知道……”司徒景明看着她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一直守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所以,我不想问什么了。”
不说感谢的话,因为是“自己人”。
“你这无赖!”原来竟是被她摆了一道,顾楼兰如何能甘心?一手拧上她的耳朵,便要发作。
“兰兰!”司徒景明忽然大声道。
“怎么了?”顾楼兰被她弄得有些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太舒服,”她摸了摸肚子:“因为太饿了。”
“饿……”她呆看着她,随即宽心一笑——想吃东西,就是好现象:“好,厨房正熬着粥,我去给你端来。”
她欣喜地将司徒景明的脑袋转移到枕头上,以半年来从未有过的轻快脚步出了房间。
看来这半年时间里,让她担心了。
她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却发现束缚了许多年的胸赫然已得到了解放。
若这半年是她在照顾她,那么……
她闭上眼,面色陡然阴沉下来。
55
55、昔年忘机 。。。
夜幕下,三五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潜上山顶,空气中,悄悄渗入了几丝血腥味儿。
“那几个龟儿子想跟咱们兄弟争,如今可不是找阎王爷叙旧去了?”一个魁梧大汉舔了舔嘴唇,喋喋怪笑。
一人道:“杜老鬼,你杀了鹤老二,小心松老大找你的麻烦。”
那杜老鬼又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一个瘦小黝黑的男子道:“此番能上山来,多亏了极恶童子探路。”
“燕七哥过奖了,”身材矮小如童子,却一脸阴森的极恶童子道:“若非有诸位哥哥壮胆,小弟说什么也不敢上这青城山的。”
“不过这一路顺利上来,还多亏了药婆婆。”先前那人道。
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不远处那老态龙钟的妇人身上——药婆婆毒术之精,天下闻名,据说她全身上下包括头发衣角,全都带有剧毒。方才争斗间,有人不小心碰了她一下,立时便毒发身亡,因此各怀鬼胎之下,四人也下意识地与她保持了距离。
“不敢当,”药婆婆皮笑肉不笑地道:“只要诸位待会儿赏几本药典,老婆子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四人纷纷附和。
转过山路,山石间露出了恢弘肃穆的建筑一角,五人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仿佛已看到了殿宇中堆积成山的珍宝秘籍。
四周静悄悄的,五人尽量放轻了脚步,向殿宇靠近。
一路行来,寄游宫中一个人影也没见着,连灯火也没有点上,若非殿宇中器物纤尘不染,五人几乎要以为这里已经废弃了多年。
杜老鬼舔着嘴唇道:“这鸟地方如此大,不若咱们分头行动?”
“不妥,”燕七道:“这里住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擅自分开,要是有个万一……”
“这样吧,”那瘦小的男子建议道:“在下与燕七哥杜老鬼一道,极恶童子与药婆婆一道,分往两边包抄过去,在后殿会合,如何?”
这三人虽然武功略高,但药婆婆精于下毒,极恶童子擅长偷袭,要真打起来,再多三个,也不是对手。再加上众人各怀鬼胎,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对。
当下燕七等人往左边回廊而行,燕七轻功最好,在前方打头阵,杜老鬼摇晃着粗壮的四肢走在中间,而瘦小男子则负责断后。
燕七号称轻功天下第一,在寂静的回廊中行走,却一点脚步声也听不到。莫看他步履轻松,实则每踏下一步,都没有落在实处,而是稍稍用力,探一探是否有机关陷阱;而杜老鬼看似悠哉游哉,实则将周身都护在拳脚范围之中,一旦四周有半点异动,立时便能做出最正确的反应;而瘦小男子走在杜老鬼身后的阴影中,略低着头,掩去了眼中野兽般狂热的光芒,一语不发。
“他奶奶的,这偌大的房子,怎地连只耗子也没见着?”杜老鬼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道。
“杜老哥小心了,听说这寄游宫的主人武功高绝,远胜当世高手,只怕是当年的中州大侠也未必能与之匹敌。”
杜老鬼烦躁地舔舔嘴唇:“不过是道听途说,又有谁真正见过那什么寄游宫主人了?是鼻子是脸,咱们会会便知道了,以咱们的武功,就算打不过,难道还不能逃么?”
燕七耸了耸肩,心中却道:寄游宫主人设下的迷障便难了天下高手数百年,若是他本人,还不知怎样惊天动地。此番偷进来,一个不好,怕是要全军覆没。好在他对自己的轻功有说不出的自信,就算他们都死在这里,他也有把握只身逃出来。
哧!
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枝袖箭来,破空之声在静夜中格外惊人,燕七反应最快,风声一响,便已到了梁上,瘦小男子侧跨一步,堪堪躲过袭击,那袖箭便不偏不倚地向杜老鬼射去。
“格老子的!”杜老鬼大骂一声,运起铁布衫功夫,徒手便去接那袖箭。
只听“当”地一声,如中金铁,杜老鬼连退五步,才拿住了袖箭,手中一阵热辣辣地疼,低头看时,才发现连掌心带虎口,都被擦破了一片。
黑暗中只听得一声冷哼在身侧响起,自近而远,消失无踪。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偷袭老子的,究竟是何人?”杜老鬼哑着嗓子道。
“只知道轻功奇高……”燕七只觉满身冷汗,因为那人潜伏在一旁时,他竟丝毫也不曾发现。
瘦小男子沉默片刻,将手心冷汗默默擦拭在衣摆上,沉声道:“继续前进罢。”
极恶童子轻轻拧断了药婆婆的脖子,面对着她惊恐而又恶毒的表情,他眼中又露出得意而又狰狞的笑意。
一路利用这些人杀了其余觊觎秘籍的江湖客,又利用他们闯入了寄游宫,如今藏书楼就在前方,他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从药婆婆怀中挑出一只蓝色的药瓶,打开瓶塞,抖了一些药粉在她的伤口上,不一会儿,尸体上便发出了哧哧的响声,不断缩水着,很快便化作了一滩腥臭不堪的血水。他将药瓶丢进花丛里,小心地脱下手上的鹿皮手套,随手丢过一边。
抬头看着恢弘壮丽的藏书楼,他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正要举步而入,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面色微变,伸身躲入楼阁的阴影中。
“格老子的,那龟儿子躲到哪里去了。”说话的是杜老大。
“偷袭了一次就收手了,当真奇怪。”这是燕七的声音。
“咦,你们看!”
三人同时抬起头,面上不约而同流露出惊喜和贪婪的神色。
“什么人!”燕七忽然转头喝道。
却见极恶童子笑嘻嘻地从阴影后转出来:“几位哥哥怎地现在才来?”
“你倒来得早,”杜老鬼狐疑地道:“药婆婆呢?”
极恶童子叹了口气:“路上遇人暗算,药婆婆已经……”
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半信半疑。
“你既先来了,怎地不进去?”瘦小男子问道。
极恶童子道:“咱们既是同来的,自然要在此等候诸位哥哥。”
杜老鬼点了点头:“那边进去罢。”说着便要向里走去。
“且慢!”瘦小男子忙拦住了他。
“怎么?”杜老鬼冲他瞪起了眼。
瘦小男子笑道:“这里边还不知有什么凶险,怎可贸然进去。”
燕七道:“还是让我先进,若有危险,我立刻便退出来。”
三人迟疑一阵,同意了。
燕七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楼阁内走去。三人眼见他进了楼阁,过了一会儿,里边传来声响:“进来罢!”
杜老鬼大喜,抬脚便要进门,忽觉身后寒光一闪,他心中迟疑了片刻,便错过了躲闪的时机,一道长长的刀光将他齐肩破开,他惨叫一声,瞪圆了眼睛,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瘦小男子大吃一惊,足尖一点便要后退,说时迟那时快,回转的刀光轻巧地飞上了他的脖子,在他喉前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当他捂着喉咙一脸惊恐地倒下时,杜老鬼的两半躯体才缓缓分开,颓然倒地,溅起一片血浆。
极恶童子将雪亮的刀锋在瘦小男子的衣服上随意一擦,嗜血地一笑,提着刀向里走去。
楼阁内一片黑暗,燕七在前方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方才楼阁外的声响似的。
极恶童子心中奇怪,轻声唤道:“燕七哥、燕七哥?”
随着他的叫唤,四周忽亮起柔和的烛光,一只、两只、三只……烛光下,一个青衣白发的道人,正背对他们,盘膝而坐。
而燕七的目光始终落在几步外不紧不慢地点着烛台的蓝衣道人身上,一向稳健的身躯不住发着抖。
“燕七哥,你怎么了?”极恶童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燕七的牙关打着架,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蓝衣道人点完了烛台,这才缓步来到两人面前,皱起浓眉,打量着他们:“燕老七,你几时也做起了这等没出息的买卖?”
直到此时,燕七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卓、卓大侠!”
卓大侠?!
极恶童子脑中轰地一声,一瞬间也有了想跪下的冲动。
放眼武林,能配得上“卓大侠”这三个字的,全天下,仅有一人而已。
中州大侠卓太古!
江湖上有着无数关于这位武林第一大侠的传说,武功天下第一且义薄云天,江湖上黑白两道无不敬佩其为人,还与昔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他每年总要做一件震惊江湖之事,却号称从未错杀一人……数十年前,这位大侠却突然神秘失踪,从此江湖上再也不曾听见他的传闻。
只是,这失踪了的天下第一大侠为何会出现在这寄游宫中,还道装打扮,一副皈依了三清的样子。
“卓、卓大侠……”极恶童子的脚也软了——据说卓太古最是疾恶如仇,若他知道了自己方才所为……
道人皱眉道:“卓太古数十年前便已不在这世间,这里没有卓太古,只有忘机。”
“是、是……”两人连声答应。
忘机看向极恶童子:“你是何人?江湖上,何时出了你这号人物?”
“我……小人……小人是……”
“他是近来江湖上名声鹊起的极恶童子。”燕七恭声答道。
忘机怒道:“你便是那杀母淫姐弑父的畜生?!”
“小人……小人……”
“忘机,”青衣道人缓缓地道:“你修习至情诀已有近十年,怎地还堪不破大嗔大怒的境界?”
忘机悚然而惊,深吸一气,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师傅教训得是,徒儿失态了。”
师傅?
两人看向青衣道人的眼神立即变了——这看似不起眼的人,居然是中州大侠的师傅?!
“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还请师傅示下。”忘机竖掌胸前,恭敬地道。
“为师说过,此事便由你处理,何必再问。”青衣道人淡淡地道。
“徒儿明白了,”忘机冷冽的目光看向极恶童子:“闯宫者死。”
“卓大侠!”极恶童子顿时急了:“大侠生平从不胡乱杀人,我等进得宫中,并未来得及犯下错事,大侠怎能取我性命?!”
忘机冷冷地道:“以你平生所为,足够我杀你百次。扪心自问,你的性命,我取不取得?”
“你……”极恶童子眼中露出凶残的光芒,那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有的目光:“既然你不留情面,就不要怪我了……”
他忽地伸手入怀,迅速掏出一包从药婆婆那里搜得的毒粉,向忘机掷了过去,同时脚步一错,迅速向门外逃窜。
忘机神色不变,遥拍一掌,平地忽起狂风,将空中毒粉尽数吹了回去,赶上了快要摸到门的极恶童子,一点不漏地还给了他。
极恶童子惨叫一声,狂冲出门,叫声一路不停地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适才极恶童子动手时,燕七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丝毫不敢兴起逃跑的念头。
当年在山西,他亲眼见到卓太古一招击毙了臭名昭著的山西六鬼,这等绝顶武功,又岂是他能匹敌的?
忘机收回手,皱眉看了他一会儿,道:“燕老七,我念你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今日且饶你性命。他日你若再敢带人前来,我定不饶你。”
燕七又喜又怕,连连道:“小人决计不敢泄露上山的道路,小人回去之后便不再说话,若再发一言,不必大侠动手,便自绝经脉而死!”
忘机点了点头:“你去罢,将门外的几具尸体也带走。”
燕七连叩了几个头,逃也似地飞奔出去,哪里还敢有半刻停留。
忘机道:“师傅,是徒儿上山时大意,让这些武林败类前来惊扰师傅。”
“无妨,”青衣道人摆了摆手:“蜀王想来已经醒了,你到丹房取一些培元丹送过去。”
“是,师傅。”忘机等了一会儿,见青衣道人不再说话,便躬身退了出去。
青衣道人在烛光中闭上眼,四周很快陷入了一片沉寂。
56
56、开诚布公 。。。
顾楼兰敏锐地察觉到,司徒景明在躲着自己。
那天给她拿粥回来之后,她就明显地有些不对头——目光闪烁,欲言又止,还时不时地望着她唉声叹气。这些也就罢了,最让顾大小姐难以忍受的是,她居然有意无意地拒绝自己的触碰。对于这一点,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她晚上不再要求抱着她睡了。
平日里被这惫懒的家伙依赖惯了,还没觉得如何,如今人家不依赖她了,她反倒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特别是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她对着司徒景明时,总免不了思维脱轨,想到歪处去,歪过九曲十八弯后,心中便有一团野火在熊熊燃烧,非得抱着名为“司徒景明”的物体方能熄灭得了。
可那个物体呢?非但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自觉,还一脸别扭和委屈地看着她。这不是……这不是存心诱人犯罪么?!
无数次交错之后,“你追我逃”的戏码顾楼兰终于玩够了。
好啊,既然你要躲,我便让你躲个痛快!
司徒景明近来的日子很是难过。
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要千方百计地躲着她……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痛苦之事。
这要是白天,她找个借口溜出房去,在寄游宫中迷上一天路,也就熬过去了。可要是到了晚上,与顾楼兰同榻而眠,就成了倍受煎熬之事。
她真的……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抱着她的小美人兼爱妃睡觉啊!
她想念她软软地如同棉花糖的娇躯;想念她柔滑得胜过世上最好的丝缎的肌肤;想念她香甜如蜜糖的小嘴;更想念她沁人心脾永远闻不腻的天生体香……
可是,每当她经受不住诱惑想要转身将一旁的少女拥入怀中时,一股令人战栗的恐惧便会打心底里涌出。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如果知道,又为何不动声色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呢?
是了,她定是在强撑着。
每日见到她,顾楼兰总是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一种令人浑身发热想要落荒而逃的目光。
她定是伤心过、失望过、愤怒过,这才能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说不定,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就会暗自神伤自己的遇人不淑呢?
每念及此,她就觉得顾楼兰每一次的笑容都很刺眼,刺眼到令她没有勇气与她正面相对了。
除了尽一切可能躲着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她不敢再与她说笑,不敢再如往常一般触碰她、拥抱她,生怕一点点的刺激都会令她情绪失控,进而难以维持摇摇欲坠的现状——哪怕只省最后一层薄薄的窗纸,她也不愿捅破,失去了顾楼兰,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剩下什么。
不久之后,如她所料,顾楼兰似乎厌倦了这种虚情假意的关系,对她的笑容日趋冷淡,除了日常的对话,也懒得再与她多说什么了。
这样的变化令司徒景明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恐慌之中,愈发地失魂落魄起来。
她想将一切说开,却发现面对顾楼兰时,她连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于是她只能每日游荡在寄游宫中,希望终有一日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大梦一场,顾楼兰依旧是那个爱她宠她的蜀王妃。
这一日,她游魂似地飘过走廊,却被五野散人唤住。
“散人,早上好呐。”她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
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早上好”?
五野散人摇了摇头:“蜀王殿下,贫道见你近日来魂不守舍,是否有什么心事?”
心事?简直是心事一重重,心有千千结啊!
“近日无事,天下太平,哈、哈、哈、哈……”司徒景明笑得有气无力。
“天下本无事,凡人自扰之。或许有些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得糟糕,又或许已经不会更糟糕了。既是如此,何不尽力一试,以免贻恨终身呢?”
司徒景明听得直眨眼:“散人的意思是?”
“不确认、不明白的事,还是开口问个明白为好。若当真有心无力,不若索性断个干净,也好过不上不下地拖着。”
司徒景明先是重重一叹,既而下定决心般地用力握了握拳:“散人您说得对,有些事情不能拖上一辈子,还是一股脑地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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