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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绣浮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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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你没醉。我推她跟阿罗出门。不然她会没完没了地跟我扯下去。
  送走卜艾、阿罗,给岑歌泡杯茶的功夫,娘娘跟姥姥先后从书房出来。
  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囡,岑歌就烦你照顾一晚,记得给沈妈打个电话。说完转身就走。
  我送送你吧!
  姥姥拽住我。
  娘娘看着我愣了一会。
  你去屋里看看岑歌,娘娘我送送一样的。姥姥的语气硬的不容我再说其它。
  娘娘忙说,不用,一点的路又不远,大家都累了。
  她几乎是从我跟姥姥面前逃走的。是的,是逃走,急步小跑着到巷里,如果我能追上去,她一定是哭了。但姥姥拽着我的手腕直到娘娘离开也没松开,指甲快掐破我的皮肤了。
  这一晚真是够折磨人的。娘娘只刚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可我已经开始想念她。
  我对她说过,娘娘,有了你,我才有种归属感。即使在这个忧郁的冬天我也不会那么的寂寞。
  她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娘娘说,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有多忧郁,多寂寞!
  我每次都不想娘娘说出我的痛,害怕她不了解我,害怕她了解我。
  娘娘说,囡,你觉得我对你好么
  我说好,你对我的好让我感动!有时候对她太过任性。而她的容忍让我愧疚不安。娘娘是爱我的,不然不会那么跟我亲近;我也是爱她的,不然不会这么想要亲近她。
  我说,你得一辈子爱我即使我的身体不再年轻!
  当我说这样的话,她就会笑我痴。
  她说哪怕有一天爱情变成了亲情,我们还可以相守。
  姥姥突然长叹一口气,拉着我就往卧室走,硬给我拽回神。
  岑歌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躺着,像是睡着了。
  姥姥轻拍拍他,见他没应。去拿条毯子来,再拧条热毛巾给他擦擦脸。去啊,愣着干什么?
  姥姥边给岑歌盖毯子边说,一会你睡这看着他点,等他醒了让他在你床上睡,你来跟我挤挤。
  我已经没有心思琢磨姥姥的想法,对姥姥的话胡乱地应了一通。姥姥回房,我到卫生间洗了热毛巾给岑歌擦脸擦手。
  他用手扶着额,咕哝了句,沈妈,我没事。
  我好笑地回了他句,我可不是你沈妈,你也不是我宝贝乖儿子。冤家,还得我侍候你。你是怎么了,敢在姥姥的生日宴把自己灌醉啊?你是想装醉赖在我家是不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他喜欢的是男人,留我家能得什么好处。
  我得承认,这样醉着睡熟的岑歌,因为灯光睫毛在下眼睑打了个漂亮的阴影,□□的鼻梁,唇饱满的竟显得湿润,线条清晰的柔美。这样的唇亲起来跟女人的唇有什么不一样。这样想着,一点点的靠近,直感觉到他的喘息。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是因为紧张,还因为失了理智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事实上这个囫囵的吻,我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就是紧张,还有沸腾的血。亲上岑歌嘴唇的刹那被他衣服袋里突然响起的手机吓的不轻,差点咬到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罪恶感,我想那是因为娘娘。
  迅速离开他,拍拍自己的脸,我这是发的什么疯。猛甩甩头,翻找出手机,从他袋里还掉出个咖啡色精致小盒子,可能是送给姥姥的礼物,重又给他装回口袋。
  显示是沈妈来的电话。岑歌微蹙着眉,眼神迷糊地看着我手里拿着的手机,却没再有别的动静。 
  我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同时还起了个坏坏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

  喂,岑歌啊,今天工作忙吗?这么晚没见你回来?
  阿姨,我是岑歌的朋友。
  岑歌人呢?
  哦,是这样的,今天我姥姥的生日,请他过来帮忙,不过他酒喝的有些多了,所以姥姥留他在家里住一宿。
  那怎么好麻烦你们。之前听他说起过,原来是今天啊?代我跟姥姥说声生日快乐。你怎么称呼?
  您叫我小囡吧。岑歌的厨艺真的很不错,肯定得阿姨您的真传吧?
  沈妈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起来,声音温和容易亲近的感觉。他呀,小时候就喜欢跟我在厨房里转。哟,没打扰到你们休息吧?
  一点也没有打扰。到是我没照顾好岑歌让您担心了!
  知道他没事就放心了,哪天让岑歌请你到家里来玩。
  挂上电话,岑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坐起来。刚想把手机还给他,他起身径直走向卫生间。
  我揣度着,他会不会怪我没经允许就随便地接他的电话。
  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发尖沾着水,问我几点了。
  我瞄一眼桌上的钟,呃十二点一刻。
  他一扶额,都这么晚了吗?先生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十点左右吧。
  这会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伸手在口袋里摸。
  我犹疑地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找手机的吧?
  他呆呆地看我。
  别用那眼神看我,我对你的隐私可没兴趣。刚才沈妈打电话来,看你睡着,就帮你接了。
  沈妈妈肯定是担心我了?
  嗯,不过现在没事了,我说你醉了,在我家留宿。
  岑歌坐进沙发里,看着我,你说这话,这回可够她夸张的了。
  我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大概的情况。
  姥姥休息了吗?
  可能是睡了。她叫我在这照看你。
  岑歌突然站起来,我还是回去吧,明天你把这个礼物给姥姥,我今天忙忘了。
  我没伸手接,还是明天你自己给吧!你这会回去,姥姥一片好心的,还要叨扰沈妈不说,别来回折腾了,我还有点事想跟你说。你睡床,我睡沙发,我也不去跟姥姥挤了。
  看他还在犹豫,既然你这么矜持,我跟你一起睡床好了,免得你良心不安。
  两个人洗洗漱漱,铺铺理理也就凌晨的点。好不容易躺下,才觉得浑身酸痛,说起话来也变得懒懒的。
  你知道娘娘要去哪里的吗?
  娘娘都没告诉你,又怎么会跟我说。
  见他不肯说,我伸手把灯关掉,在黑的只听到两个人鼻息的房间,一起沉默了几分钟。
  她去给唯君扫墓,陪唯君父母一起过年。
  以往跟卜艾在一起的晚上,我问卜艾话,她不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会关灯不理她。没想到这招对付岑歌也是有用的。
  我该想到的,她心里从没放下过。
  囡,也许你会觉得委屈,其实我也是认为唯君才是娘娘的所有,即使唯君去了好些年。可娘娘总把日子过的跟唯君还在的那会一样,是她给我这样的错觉,或者是我心里也从来都这样想的。
  我说出心里话,你会觉得残忍吧?你人那么好,我想娘娘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她的心被自己禁锢在了过去,况且她又是固执倔强的人。晚上,我看到姥姥跟她说话的情形,卜艾有跟你说吧?
  嗯。
  我想你已经能猜到些。你跟她没有结果,又不想放手,这样痛苦的就是一群人。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既然她忘不掉唯君,跟我在一起都是假的吗?
  岑歌伸手摸到我的头拍拍。我可没说她对你的感情是假的,娘娘一向重情,很多事情又不是她自己能预知的。看样子她很敬重姥姥,即使你有勇气跟姥姥说出一切,事情就一定有转寰吗?结果你像我一样的畏首畏尾。
  我爱娘娘,我也爱姥姥,她们两个我谁也不想伤害。
  我感觉娘娘已经有退出的打算了。岑歌说完叹口气。
  我失心地用力抓住岑歌的手,最后又无力地松开。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看我们几个人兜兜转转到现在,也没得什么好结果,任何事情还得你自己做决定,旁人说的那不是你要走的路。
  你陪我跟娘娘一起去唯君家吧?
  岑歌不说话,他在想什么的。
  年底事情比较多,恐怕不行。
  我只是想去得一个答案,如果我有决定,回来就跟你去看沈妈。
  囡,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对沈妈而言,没有希望比有希望来的更好过些。
  你以前还口口声声为沈妈前着想,现在怎么又退缩啦?
  因为这个人是你,我于心忍。
  假如我和你有了感情呢?还会不忍吗?趁他不防,我翻身伏到他身上,寻到他的唇轻轻地吻了下。他没有拒绝,动作有些试探。
  我是在做糊涂的事,可已心烦意乱的自己,寻不到一个出口,蠢事往往可以解一时的心忧。
  刚才在沙发上的时候,你也这样亲了我?
  今晚吻你的可不止我一个。
  岑歌笑笑,不想我岔开话题。
  我想知道我对特别一点的男人有没有感觉。
  所以呢?
  没有所以,只是感觉事情很复杂。卜艾说你是双性恋,我不信。
  岑歌一挺身,这次换他压着我。你很纠结这种事情吗?有些事情一旦试了就回不了头了,别玩危险的游戏。
  我只是想要个结果,说完扳着岑歌的脸,温柔地吻他。
  他手肘抵着床,两手捧着我的脸,制止我。囡,你不用这样,我会陪你去。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接受。但现在我不想对不起娘娘。
  岑歌终归比我理智。感觉到岑歌分身有了反应,要命的是我自己对他竟也是渴望的。他宽厚的手掌,温热的身体,好闻的体味,我猛掐自己一把,安慰自己,这一定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只要看到别人的美丽;还要学会怎么样让自己美丽。

  ☆、早晨

  早晨;被子上铺满了阳光;身旁的岑歌睡的还很熟。我悄悄的起床伸着懒腰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开始洗漱。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顶着乱乱的发;眼袋;有些干涩的皮肤;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猛低下头漱口。洗完脸不死心地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好像也只剩下匀称的身体;突然庆幸比岑歌起的早;不然这副尊容;在他面前可没形象可言了。
  蹲在床边;下巴抵在手臂上。看晨光里熟睡的岑歌;唇边生出乌青色的胡茬;睫毛变成淡淡的金色;五官轮廓柔和。
  有点喜欢这样静静地看他;就像看娘娘那样。有原因吗?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着跟娘娘一起生活过的印迹;与娘娘任何有关的人和事;我都很自然地想要亲近。我和她之间好像有什么隔着;当然;这个问题只在我头脑冷静清晰的时候才会想到。
  我们大可不必再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好好地过生活。闲暇时再将这样一段一段的生活拼接起来;连成一长串。
  早;亲爱的。
  谁是你亲爱的。我拿手轻拍一下他的头。
  你含情脉脉地看我这么久;叫你一声亲爱的也不过啊!
  贫嘴;快起来;姥姥等我们吃早饭呢。
  他哦了一声;大大地伸一个懒腰;样子竟也慵懒。如果这个时候马修在他身边;会亲他额头;并问安的吧!现在我跟他也很亲密了;跟一个男人同枕而眠我却不觉得自己轻浮。在某种程度上是姥姥默许的;我自己也知道不会跟岑歌发生什么;才会如此的心安没有尴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谈话的内容;相处的方式;不用考虑到深度与内涵时;那是最容易亲近的了。一个人一旦自卑了;表现出来的也就是不真诚。
  岑歌卫生间里洗漱;我倚在门边。
  哎;你从没睡过女人的床吧?感觉怎么样?
  他用手抹把脸上的水;侧过头看我;怎么会没有呢?沈妈的床算不算?
  我不屑地看他;回答的可真没营养。
  至于感觉嘛;温柔乡;女儿香。
  恶俗。我忽地吹一口气。算我没问。
  你看;我的回答你总不满意;却还要问。
  那是因为你回答的不够认真;不够真诚。
  可我说的实话;你觉得没深度没内涵。
  岑歌;知道我还喜欢你什么吗?
  嗯!
  说话不拘泥;即使回避不想回答的问题;也自然委婉。女人都喜欢听顺耳的话吧。是你比较了解女人呢?还是你的圆滑?
  他轻轻的一笑;双手撑在水盆的台子上;如果你喜欢;可以一直这样的喜欢下去;至少我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让你伤心难过。
  我伸手抓过一条毛巾仍向他;你还真会说情话;啊?拿这些话哄你的男人去吧!
  姥姥敲门;起床没?早饭准备好啦。
  岑歌整理身上的衣服;囡;你帮我看看;还穿昨天的感觉是不是有点怪?
  我抚着他的肩让他背对着我;手掌顺顺衣服上的纹;把毛衣领上的布标条翻进去理服帖。怪不怪也没得给你换;自己将就着吧。
  你可真不体贴人;你以为自己的手是熨斗顺两下就平啦?
  我只体贴可体贴之人;尽想美事;我可没工夫给你熨衣服。拍拍他的背推他出去。走啦。
  难道我不值得你体贴吗?
  你一定要问这些让你脸皮挂不住的话吗?
  姥姥把豆浆熬的稀饭盛出来凉着;才出锅的玫瑰饼;岑歌急不待地拿了吃起来。平时我这样的话;姥姥早说我没吃相。
  这回她不旦没说岑歌;还递给他一杯豆浆。慢点吃;润润嗓子。
  也许因为岑歌是客人的原故;看得出姥姥是真喜欢他。我坐着自己吃饭;听他们说话。
  姥姥把小菜往岑歌面前推推;问他;昨晚睡的好吗?
  很好啊;囡的床挺暖和的。
  我还说呢;也没想着换个干净的床单被套。等几天再做几床新被子;你来的时候就有得换了。这些话姥姥说的很顺畅。
  我一口饼噎着;手在胸口捶了几下;岑歌伸手在我背上轻拍;我端起他递过来的杯子猛灌,喘顺畅气;看姥姥没事人样的吃自己的饭。姥姥已经把岑歌的生活起居规划到她那一事儿篮里了。我咂了咂嘴;想想还是没有跟姥姥作无用的争辩;她不会听我的。
  白相什么;快点吃完;一会送岑歌去店里。
  我猜想;姥姥想说的肯定是陪岑歌去店里;不知怎的话出口就成这样了。
  姥姥;既然你实在喜欢岑歌;就让他做你孙子吧!也好比你总让我去给他献殷勤。我想岑歌肯定也是愿意的。岑歌;你说是吧?
  我看向岑歌;他不接话看看我;又瞄瞄姥姥;然后低头吃饭。
  姥姥拿筷子在我手背上敲一下;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吗?
  岑歌你也别多想;说句不中听的实话;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这个孩子;但也是有私心的;其实也是希望你像我对你好的那样对我们囡好。你看现在家里这样多热闹啊!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坐;当然带你家人一起来;我更欢迎不过了。没什么好客气的;来往来往就熟络了。
  姥姥你别自说自话了;岑歌有岑歌的生活;还又扯上他的家人。说完;拿起盘里剩下的饼装进袋里。
  我出门了;岑歌;你要不要一起。要是没有吃完;就陪姥姥继续聊吧!
  他听我这话;忙放下筷子;端起碗仰头一吃掉碗里的稀饭。我也就走了;年底店里忙。哦;还有这个。他从袋里摸出那个小盒子递给姥姥。昨晚忙忘记了。
  哎哟让你破费的了;姥姥乐的接过来;手在盒面上轻轻地摩挲;打开拿出里面的绿松石戒指;戴在手上;举起放到阳光里看了又看。真是漂亮啊!
  姥姥跟着我们走了好远才驻脚;还不忘叮嘱几句!
  姥姥你回去吧!
  没事;你们走吧。
  大概这个时候姥姥看着我跟岑歌的背影心里也是快乐幸福的。岑歌手搭在我肩上把我向他拢近一点。我肩用力扭一下想甩掉他的手;他反而掌的更紧。
  这是回报你昨晚对沈妈的好。
  自知理亏也就不跟他拗了。
  走到娘娘家;上前拍门;许久没人应门。
  本来手揣兜里站在墙边等的岑歌凑过来。应该在家啊?
  会不会有事?姥姥说的话;她肯定都听心里去了。我敲门的节奏越来越快;越大声;猛猛的发着狠;像似赌谁的气。心里却是发慌。
  岑歌抓住我的手;算了别敲了;看你手掌都红了。
  是我的错;不应该叫她来家里的;不然一切都好好的。
  你说的好好的那也只是暂时的;这样的境况多早晚的事。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凭什么这样说?知道自己话说过头了。不理岑歌。抬手又想去拍门;这次他却抓住我的手把我拖到巷里。
  我凶他;你拉我做什么?我就是想把饼拿给她;有这么难吗?说着用劲地把手里的袋子样给她看;眼泪不听话的涌出来。
  岑歌紧紧抱着我;你这个小女人可真善变啊;一会的工夫变了几次脸。放心;没事的;她要么不在家;要么想自己静静;也许晚上你回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好了呢!
  他说的每句话我听着都觉得理由不充分;他越安慰我;我哭的越厉害。一会;抓起他的衣服擦完眼泪鼻涕;把袋子甩进他怀里;自己快步的走开。
  衣服被你弄成这样;几块饼就算赔偿啦?
  他叽叽呱呱跟在后面说个不停;无名的气又被他都勾了出来。突然停住脚;刚想对他说那你想怎么样的话。他也是光顾着说话;想不到我会突然停下来;结果撞的我脚底不稳;手来不及撑住或抓住什么东西;半个人已经掉进了墙角边的细渠里。好在冬天渠里的水浅浅的;左手的袖子湿了些;还有左脚的鞋面。
  岑歌先是一愣;大概是想道歉什么的;却哈哈的笑了起来。我伸出右手;他止住笑拉我起来。
  我佯怒地看看他;提起裙子又看看自己的狼狈样;也哈哈笑起来。
  岑歌正色道;回去换了吧;会着凉的。
  算了;这样挺好的;现在咱俩扯平了。
  扯平什么?
  我弄脏你的衣服;你害我摔一跤;不是扯平了么?
  他搂过我;晚上一起喝酒吧;我请。
  你昨晚还没喝够啊?
  不喝算了。
  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整个人渐被心事萦绕;一件件的理不清;断不开;却忍不住地要去盘算。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来过

  打从进店的那一刻起;心神不在。大先生伏在案前调色。住笔跟我寒暄,谢谢姥姥昨晚款待之类的话。然后示意我帮忙调色。
  我放下包;走到他的桌跟前;照他说的;拿出豆粒大的胭脂红色块;放到白纸上用铁砣将它压散;换钢撵尺一点点的将细小的颗粒撵至粉末;然后倒进胭脂色的那一格里。左手拿滴管;右手拿印章大小的方磨石;慢慢细细地将粉末调到水膏状。以往;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这一系列的程序在我感觉都透着股优雅;文气。
  大先生也夸过我调色时动作细致流畅;这点远胜过青辞。话虽是这样说;但我深知自己的小家子气比不上青辞姐的豪气魄力。大先生一口气上完画的底色;站起来双手撑着腰;在椅子周围活动。我仍站着半弯腰做着手里的活。
  囡;你今天的状态呢大先生踱到我边上;两手背在身后半弯腰侧头看我。怎么少点神气劲?
  我头也没抬避着大先生。哦;可能是累的;没有休息好。
  当旁人都能轻易看出你有心事的样子时;要么是你没有掩饰好;要么是你藏的心事太满溢了出来。我总是会做自欺欺人的事情;也许很多人跟我是一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却还要假装没事;也不知这样装着到底对自己有什么用处;总之是要装着的。好像可以显得自己有多坚强;有多隐忍。后来撑不住的时候;之前所有的假装突然变得有意义起来;似乎所有情绪积蓄;只等精神防线崩塌的一刻。
  那下午;你留在店里;博物馆的事交给阿罗。
  大先生;我没事;况且我记的笔记阿罗不一定能看懂;还没来得及誊写出来。
  叫你休息还不愿意。怎么;怕失去这个机会啊别以为年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学习的机会有的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先生坐回案前;拿起笔继续他的画。我再说什么也无趣。我是不想让自己闲着。胡思乱想自己会心慌难安。
  我把笔记还有大先生修画的工具整理好拿给阿罗。
  他看我的神情;以为我为这事难过;遂安慰了几句。
  放心吧;我会记的详细点;到时候一字不落的讲给你听。
  阿罗说话的腔调跟那天我得到这个工作时一样的兴奋。当然啦;在别人;也许看到有名大家的画是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可当你可以亲睹、甚至在价值不菲年代久远的画上动笔动刀的过程;那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情境。
  算了;我又不是为这事难过;你去我去都一样。
  阿罗拍拍我的肩;还想说点什么;终于把话忍了回去。
  下午;他们都出去以后;只剩我一个人。四周真的静啊;如果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仿佛自己也混进了这寂静的空间里。我坐在案前的椅子上不想动;怕破坏这静;怕刚被放空的脑袋又被烦事填满。冬天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格子门上;绘出一地的格子光影;直延伸到沙发里;夹杂着细小的尘。那是光影的歌;浮动的寂静时光。
  一挨到傍晚;见着阿罗的影子;瞬地从椅子上移开;抓起包;冲出门;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
  阿罗站在门口对着我的背影嚷;囡;你个疯丫头;投胎去啊
  我转头看看他;什么没说;他挥手示意我走。
  李婶叫住我低头急走的我。
  囡;下班啦
  我站在原地没动对她嗯了声。
  她见我没要过去的意思;面带微笑向我招手。囡;你来;问你个事。
  我狐疑她要有什么事问我。
  你知道娘娘走了吗
  走了走去哪
  啧;我这不问你呢吗天黑青青的;就见她拖着行李。看你跟她走的挺近的;以为你知道。我也就好奇这么一问。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脑袋里像一大团乱黑线在那扯啊绕啊缠啊!
  你说她会不会去她爸或她妈那里过年不应该啊;以往;她都跟闵姑娘两人在巷里过的年;没见她出去哪里走动。哦;倒是后来闵姑娘不在了;年底她也是这样出去过。这回就觉得她走的突然;她没跟我说话;我也就没好意思问她。
  眼见着年下了;现在她总一个人还真怪可怜的。李婶的表情确是心疼娘娘。
  大概她就是想出去走走不想一个人呆着吧!
  给李婶说这话;我自己心里也酸酸的。唯君不在;本来可以有我陪在她身边。虽然偷偷摸摸。然而现在她走了;对她而言我突然变得什么也不是了吧!我的心里空啊;有如无际的荒泽。我想李婶也是知道娘娘跟唯君的事情。是啊;巷里的人都知道的!
  你说的闵姑娘是娘娘的朋友吧
  咦;听你这问;你是不知道啊
  嗯;没怎么听她说起过。
  哦;也难怪了!
  我看李婶说难怪时的表情;好像这里面隐了多大的秘密似的。
  我故意问她;婶;你是话里有话啊
  婶也不是背后爱说人闲话的人;这不看你跟娘娘要好嘛!
  唯君跟娘娘怎么了
  这一说都好几年的事了;那会你该在上学吧。怎么说呢得从娘娘奶奶生病时说起吧。先听说娘娘也是有男朋友的;还一起回来过;大概也都只是听说;谁见过呢后来到是有个女孩子跟她一起回来;开了间绣店;也弄出点名堂。就是岑歌跟娘娘现在开的这家店。
  婶;那你之前都不认识岑歌的吗
  也许他还小的时候见到过;可镇上的孩子;打小就到外头念书;长大了又都在外工作;长相不知变了多少呢!以前又从没见他到这边走动;是后来他回来跟娘娘开了店才认识的。
  李婶的话头一开也是没得停了;正好店里生意还没忙。
  你看我;怎么又说起岑歌了呢一直都只知道她姓闵;就闵姑娘;闵姑娘的叫开了。
  她是不是长的挺好看的我这样随口一问;经李婶的回答;可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可让你说着了;她跟娘娘往外一走;可真是一景儿;有得看头呢!要脸蛋有脸蛋;要身形有身形;嘴乖声音甜。做梦都想有这么个女儿。说到这;李婶还梦儿似的笑了笑。要说这人长的好看吧;也不全是好事;没少被男人惦记着;不知传出了多少难听的闲话。我心里明镜似的;闵姑娘跟娘娘不是那处随便的人。光娘娘的绣到外国去展览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了。一般的男人可入不了她们的眼;别看是两个女人;不知道比男人多有用呢!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一伴儿;风里来;雨里去;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她们为绣店付出了多少。
  可能想起了别的什么;她话一转。囡;你说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打量着;李婶眼里竟闪着泪光;她伸手摸起围裙在眼角轻轻擦了下。
  我轻声问。婶;你没事吧
  李婶又用手抹了把眼。没事;这不想起闵姑娘;心里又难过了嘛!我见着娘娘;就禁不住想到她。以前见她俩成双成对惯了;后来闵姑娘去了;来来去去就娘娘一个人;她家里又闹出分家产的事来;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是真疼爱闵姑娘这孩子;心里老堵着什么。我也就是跟你说说翻翻旧事;平时也没地儿说去;也没人能跟我说得起来。让你笑话了。
  婶;没事。我伸手抚抚李婶的肩。
  别人说她们的那些闲话;说她们是那种关系;我一直都不相信。囡;不只因为你是娘娘的朋友我才这么说。人就喜欢妒嫉;自己捞不着的就喜欢编瞎话糟蹋人;在我眼里;她们两个就是顶顶要好的姐妹。再退一步说;就算她俩真像别人传的那样有不寻常的关系;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镇上还没几个男人配得上她们;闵姑娘陪着娘娘;我反是安心顺意不少的呢!
  我突然很感谢李婶这么惦记维护唯君跟娘娘;也感慨她的纯良美好。有人招呼她做吃食;我们这一短暂的谈话也就此结束。
  往前走了一段;又折了回来。此时我觉得走进这巷子失了许多意思;也许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失落感如此的真实。我真的了解过娘娘吗她的生活;她的过去;她的情感。她心灵的最深处;由始至终我无法企及;从没走进。我天真的把跟她的肌肤相亲;床第缠绵当成是爱的承诺。
  有爱过的吧!我以为;我可以用二十九岁以后的所有时间来体会性与爱;用我的呼吸;身体触抚;也及生活里的总总。
  然而娘娘走了;没留给我只言片语;就像她的过去一样;我总要从别人的口中去打探;去揣摩。我知道她肯定还会回来;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再爱下去的意义;这就是她离开告诉我的答案。
  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思绪就像地上的落叶;被风吹着;打着旋地前行;好像可以飞起来;可飞旋着离开地面的刹那又落了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
  摸出包里震动的手机;是岑歌打过来的。
  囡;你跑哪去了;今怎么走那么早我在你们店里呢!
  我哪都没去;本来想去看看娘娘。
  怎么说
  她不在家;李婶说看见她拿着行李出去了。
  你现在还好吧这样;你来店里吧;先救了我再说。
  我幽幽的问;你怎么了
  被阿罗缠住;要请我喝酒去。快着点;我在卫生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  

  ☆、酒醉如梦

  岑歌坐在面对着街的沙发里。阿罗在他对面坐着;握着壶给他添茶。我悄悄进门站他后面想听他说些什么;岑歌装没看见我;端起茶自在的喝着。大概见着我来;之前脱不了身的尴尬全抛到脑后去了。
  我是想;一个人喝酒太闷了;咱俩一起;做个酒伴。囡她已经回去了;不一定能来。再说;她个小丫头还能喝几杯你找她喝酒说不定是个大麻烦。
  看来岑歌一直没松口;拿我作推辞呢!
  这俩男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一个有情;一个似乎无意。心情糟糕的自己却起了捉弄阿罗的念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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