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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清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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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弟也出了事,过会儿出宫,怀袖,你跟我去看看十三弟妹,你与她相交甚好,去宽慰宽慰她吧!”一声叹惜过后,他就再不说话。
我点头应允。
路上无话,一行人入了宫,见过德妃,拜访了密嫔,我与密嫔素无往来,见她趴在床上泣不成声,丧子之痛如腕心割肉,心中泛起酸楚,也跟着落下泪来,同福晋劝慰了好一阵方才起身回到德妃寝宫。
德妃不住的抹泪,直言皇上十分宠爱十八阿哥,如今亲见着爱子夭亡,该有如何的锥心之痛,又道,万岁爷上了年纪,这身子骨怕会吃不消!又宽慰德妃半晌,方才出了宫去。一行人又来到十三阿哥府邸,出府近一天,家中也需有人料理,胤禛便让宝明先送那拉氏回府了。
瑞雪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虽容颜憔悴,双眼红肿,府上却还算有条不紊,她将我们让进书房,上了茶便直奔了主题,“四哥,十三爷的事儿想来您也知晓了,送信的只说我家爷被拿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您告诉我?”
“我只知十八弟殁了,皇阿玛伤心,不知因何事竟迁怒于十三弟,弟妹你放心,皇阿玛向来对十三弟宠爱有佳,没什么大事,过些时日也便也事儿了!”
“可我听说,前几日皇阿玛传旨宣了三阿哥、七阿哥还有九阿哥同去布尔哈苏台。三阿哥向来与十三爷相悖,七阿哥与九阿哥与我家爷的交情又不深,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弟妹别多心,皇阿玛宣三哥、七弟和九弟见驾想来是有其它要事。弟妹只需将府上打理妥当安心等十三弟回府即可,生活上所需用度只管朝你四嫂开口!”
我也在一旁劝慰着,福雅方才安下心来,破涕而笑,直陪她到掌灯直分,我同胤禛方才回府。
一路上,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情并不象胤禛说的那样简单,康熙不会因痛失爱子而迁怒于胤祥,定是有什么大事,不然胤禛不会一个晚上没有休息,第二天直接进了宫,那又会是什么事儿呢?康熙四十七年,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脑中一片茫然,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四爷”我开口,“那儿边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吧?”
他沉默半晌方才开口,“太子被废!”虽只短短四字,却重如千金。
“啊!”我大惊,看来真是变天了!
“十八弟夭亡怕只是引子!”他缓缓开口,接着说,“皇阿玛责备二哥毫无兄弟之谊后,二哥非但不反躬自省,反而忿然发怒,又在夜间偷偷到皇阿玛帐前,扒开帏幄的缝隙,窥视里面的动静,后被皇阿玛知晓,大为震怒,随后便召集所有的随从大臣和武将,宣旨废了二哥,并下令将二哥、十三弟拘了起来,交由大哥看管!”
“废太子为什么要拘十三爷?”
“那晚是十三弟当值!怕脱不了干系,一并也给锁了!”
望着眼前的胤禛,他竟如亲身经历般地诉说着那日的情景,他人虽不在康熙身侧,却有人为他通风报信,那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一刻的他,怎如此的陌生!
“十三爷会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事情太突然了!皇阿玛又未宣我去布尔哈苏台!”他手撑车窗,五指泛白,语气焦躁起来“皇阿玛宣三哥、七弟与九弟去布尔哈苏台,一为增缓,二为内审,七弟、九弟我倒放心,唯独这三哥,我心中没底,三哥因敏妃丧中剃发而被处以降爵的处分,一直对十三弟怀恨在心,我怕他会落井下石。而十三弟素来耿直,先前又得皇阿玛宠爱,哪受得了这般委屈!我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他收回手撑,大力捶腿。“一切只能等皇阿玛回来了!”
我双手拉住胤禛的手撑,安慰道,“您也说皇阿玛疼爱十三爷,十三爷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您若急坏了身子,谁还能为十三爷开脱!闭上眼睛歇会儿,您也一个晚上没休息了!”他点点头,将我搂近怀中,无奈的闭上眼睛,默默说道,“十三弟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十三爷不会有事儿的!”我轻拍他的肩头,哄道。
“嗯!”他喃喃说着,“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真好!”许是身心俱疲,不一刻,耳边便传了平稳的呼吸声。
第八十三章
接下的几日,众人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康熙回鸾。我时常去十三阿哥府上陪瑞雪,有时也会住上一晚。
这一日,瑞雪府上。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回福晋,万岁爷回京了!”
“回来啦,十三爷呢,可有什么消息?我要进宫!”
我连忙拉住慌乱的瑞雪,劝慰着,“先别急,皇上回京肯定要宣众阿哥进宫,我这就回府,等四爷回来,问问具体情况!你就这样冒失地进了宫,怕帮不了十三爷,反而会累了自己!”
“四嫂!”她眼圈发红道,“我听您的,一切有劳四嫂了!”
“你我姐妹之间还用如此客气吗,安心等我的休息!”
匆忙赶回四贝勒府,直等到子时才见胤禛拖着疲倦的身子跨进小院,服侍他更衣,净面后,我小心地问道,“我在瑞雪那儿听说皇上回京了?”
“嗯!”他轻揉眉心。
“那十三爷可有消息?”
“十三弟被圈在养蜂夹道,皇阿玛下旨,一甘人等不得探望!”
“那怎么办?”
“只能先等等了!皇阿玛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我会见机行事的,你给我收拾几件日常衣物,天亮我还得进宫,皇阿玛把二哥圈在上驷院,派我同大哥轮流看守,恐这段日子是不能回府了!”
“万事小心,有什么消息一定要派人传个话儿回来,我会常常进宫的,若有机会就去看你!”
“我会小心的!”他将我环在怀中,亲亲我的额头柔声道,“府上的事你多替绣心操心,十三弟妹那你也要常去看看,十三弟不知何时开释,他府上想来也不会好过!你就不用来看我了,上驷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一个女人家不方便去!”
鼻中泛酸,我落下泪来,用力吸吸点头应允。
“高兴些,我只是进宫当差,别让我不放心,乖啊!”他抹去我眼上的泪水,复又亲亲我的唇角,“早些歇着,今儿个还真累了!”
躺在床上,紧紧依在他的怀中,这一夜竟又是无眠……
天还未亮,我便早早起身将胤禛的应用之物收拾妥当,又到小厨房做了几样他平时爱吃的粥点,再回来时他已起身,勉强着陪他用了些,就随他来到前厅。
福晋和李氏她们似都知道胤禛进宫的消息,早早守在了厅前,胤禛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宝明出了府门,留下一屋子的女人红着眼圈面面相觑着,连一惯喜说风凉话的李氏都安静下来。
“好啦!”还是福晋打破沉静,“爷只是去宫中当值,又没什么大事,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都好好在府中待着,这已经够乱的了,别再给爷舔乱了!成了,都散了吧!怀袖,你留下,我还有些事儿同你商量!”
“是!”
众人离去,福晋示意我坐下,“宫中的事儿,想来四爷已同你讲了。”
我点点头。
“你同十三弟妹要好,十三弟何时开释还不知道,你多去劝劝。十三弟被停了俸,他这府上一大家子人的吃穿用度也是要费钱的,一会儿你送些银子过去,就说是四爷吩咐的,让十三弟妹放心,有他四哥的,便有他们的!”
“是!”
“还有!”福晋接着说,“明日你跟我去给额娘请安,她老人家与皇阿玛最是知心,有些事儿,咱们还得听听她老人家的意见!”
“是!”不得不佩服那拉低的领导才能,平是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将事情料理的井井有条。
我从帐房支了三千两银子,又从自己的小金库中取了二千两,凑足了五千两,兑换了银票送到了十三阿哥府。
瑞雪看到我便又红了眼,“怀袖,十三爷被圈在了养蜂夹道!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吗?那是御花园里养蜂人住的工棚,是就着冷宫墙壁搭盖起来的,简陋不堪,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命,我家爷又被万岁爷打了板子,说已见了红,现在又正值酷暑,他可怎么受得住啊!”
“瑞雪,你冷静些!”我劝慰着,“四爷也再想办法,只皇上因太子之事还在盛怒之中,等他老人家消了气,四爷再从旁劝解,不消多时十三爷就能回家了!你放心吧,四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在这帝王这家,我们寻不到平常百姓的其乐融融,二阿哥就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才会被废!这也正是我们的可悲之处!”
“可二阿哥犯事关我家十三爷什么事儿啊!他不能如此不分黑白啊!”瑞雪激动地说。
“嘘,嘘!”我做了噤声的手势,“现在是多事之秋,为了十三爷,千万不要乱说话!”
“是,是,都把我急糊涂了!”
又宽慰了她好半天,我才回府。
想着明日进宫,不知能否打探出消息,这几日下来,身心俱疲,这次的废太子一案不知还要牵扯多少人进去,只希望这场风波能早早平息!
本想能从德妃口中探得些实言,不料德妃却象是有先知般晚上就派人传下话来,说身子不爽利,所有请安、问礼全免。
我同福晋听到这消息,顿觉如当头棒喝,这德妃又是唱的哪出戏!废太子一案并未牵扯到胤禛,怎么却避我们如蛇蝎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下子竟没了主意!算了吧,为今之际也只有等了!
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熬了几日,先时胤禛还会捎来只言片语,虽只有寥寥几字,我也知他是平安的,可又过了数日,他便再没了消息,就象是断了线的风筝,不见了踪影!我开始焦躁起来,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儿的,他答应过我的!
福晋也不安起来,可又不能进宫,德妃若不见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姐姐!”我站起来,“爷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怕宫里又出了什么事儿,我想进宫看看!”
“可额娘传下话来所有人等一概不见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去找十四爷,求他带我们进宫!有十四爷在,额娘也不能博了我们!”
“见十四爷!这合适吗?兄嫂见面,于礼教也不合啊!”那拉氏犹豫不决。
“姐姐!”我急的直跺脚,“这都要火烧眉毛了,您还礼教礼教的!”
“好,去见十四弟!”那拉氏下定决心。
“我们这就去!”
十四阿哥府
已不知喝下的是第几杯茶,小十四还是不见踪影,与十四福晋虚于应付着,眼却不时漂向口门,怎么还不回来啊!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家爷回来了!”福雅率先起身,我们也跟着站了起来,心却咚咚地跳个不停,对小十四的印象还停留在草原上,几年来未曾与他打过交道,如今上门,还真是有些冒昧,不知现在的他,还是不是草原上那个质朴的少年。
听脚步声比较嘈杂,好象还有其他的人,“九哥,我就说嘛……”小十四还是原先的大噪门,见屋中有人便收住话语,半晌,他才开口,“四嫂!”我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下,八爷党的成员,除了胤禩没到,其余的都齐了,九爷,十爷跟在小十四身后,也是一脸的惊异。随后便恢复了正常,也跟着行礼,问好。
“十四弟,今日登门太过唐突!”福晋开口。
“四嫂,您真是客气,上弟弟这儿有什么唐突的,想来就来!”
“我也不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直说了!”福晋到也爽快,上来便直奔了主题。
“四嫂,您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你四哥前几日进了宫,说是……说是进宫当值,可到现在已没了音讯,我实在是不放心,本想去额娘那儿看看,可额娘又传下话来不见,我现在是没了主意,便想到你时常进宫走动,想来消息最是灵通,你四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福晋小心地询问。
“四哥的事儿,四嫂您竟一点儿不知情!”
“什么事儿,出了什么事儿”
小十四的话里有话,我也跟着不安地抬起头来。
“那……那……”他看看胤塘,咬咬牙,“那我就直说了,二哥被圈想来四嫂是知道的!”
福晋点点头。
“大哥与四哥负责看守,可却不知谁同皇阿玛讲了些什么,惹得他老人家龙颜大怒,结果下令将大哥、四哥、五哥,还有……”小十四看看我,接着说,“还有八哥一并给拿了”
心中一疼,十指紧攥,一瞬间,我竟不知在为谁而心疼!
“那如何是好?”福晋身子发颤,已没了主意,我将她扶住,小声说,“姐姐,我们先回府再做打算!”
“好!十四弟,今日叨扰,我们就先告辞!”说完与我朝门口走去。
“四嫂!”未曾讲话的胤塘突然开口,摆脱小十四强拽他的手,几步来到我们近前,将门口堵住,语调慵懒地问“四嫂难道不想知道四哥的近况?”
“九弟?”福晋和我疑惑地看向他,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
“还请四嫂移驾到书房,小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九爷!”我缓缓开口,紧盯着他的眼睛,“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九爷有什么不方便讲的!”我拉着福晋打算绕过他,却被他抢先将手横在门口。
“九爷!请自重!”
“原来也不过如此!”他轻蔑地开口,“我当是什么神仙眷旅,不过是大难来时各自分罢了!”
我顿觉一股怒火冲到了脑门,刚要发火,却被福晋一把拉住,“九弟想来今日是醉了,想要告知四爷近况就请直说,何苦难为我们女人家!”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
“四嫂,九哥他是急的晕了头,您别同他一般见识,九哥,是吧!”小十四与老十见众人僵在一处,连忙上前拉住胤塘,岔开话题。
胤塘却拨开众人的手,点着我道,“有胆跟我去书房吗!”
连日的焦躁竟被他的一句话给激了起来,略微平息的怒火霎时又被他拱了起来,“还怕了你不成!”我挣脱福晋强拉住我的手,跟着胤塘一前一后的走出前厅。
第八十四章
踏出房门我便后悔了,我跟他较什么劲,胤禛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废太子只是夺嫡战争的序幕,我们要做的也只是回家好好等待即可,边走边想一会儿该如何脱身。耳听得一声大响,胤塘竟将书房的门一脚踹开,屋中清扫的下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都给爷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他大喝一声,径直地走进房内,慵懒地坐下,唇边泛起一丝嗜血的微笑,下人们被如此暴嚣的胤塘吓坏了,竟都乖乖地退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与他对视着,他眼中涌起浓浓地怒火,“你不是胆子大吗?这会儿怎么又害怕了?怕进了这道门,我就把你吃了不成!”
我定定神,光天化日,你还真能把我怎么着,一脚踏进屋内,站在门口,与他间隔三米左右,暗想这个位置还算安全,他若真有什么不轨企图,我也可以拔腿走人“我人也到了书房,还请九爷告知我家四爷近况!”
“啧啧!听听,这叫的多亲啊!难道你不想听听八哥的近况吗?他也曾是你心里头的人,不是吗?”
“九爷若不想说,怀袖就告先辞了!”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我好生厌恶,恨不得一时离开此地。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他会念着先前的几分情意,能将胤禛的情况告诉我,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谁成想他却将我诓来听他说这些伤人的话语!我看错他了,人是会变的,他再也不是先前那个陪我遛马,为郊游准备吃食的九爷了,此时的他,俊美的脸上透着狰狞,看得我有些不寒而栗,说完,我转身便走。
我低估了他,也高看了自己,在我看来,那相隔数米的安全距离,他却只是轻松一跃,就已来到了我的近前,用力抓牢我的手腕,“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九爷,请自重!”我死死抓住门框,却奈何力量的悬殊被他生生拽进里侧,一抖手,我踉跄了几步,失去重心地坐在椅上,强挣扎地站起身来,准备冲出去,他却轻松地抢到门口,优雅地将房门关严。
紧闭的房门遮住屋外的阳光,屋中光线霎就暗了下来,他站在背光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两人就这样注视着,鬓角、鼻尖渗出密密汗珠,我不知他为何盛怒,为何将我骗进书房,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想来挣扎时被他攥的,估计此时已经青紫。出门时,我与福晋着了正装,规矩的旗装,脚下的花盘底鞋限制了我的行动。
如戏耍猎物般,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嘴角噙着一丝笑,那阴冷的笑,让我觉得头发根儿似要竖起般,他每进一步,我便后退一步,真觉脊背冰冷,方才发现已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你在害怕!”他轻柔地拨开被汗水浸湿而贴在我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手指若有若无地从我唇边划过,我扭过头,拨开他的手“九爷自重!”
他却象是没人事般,抓住了我的手,扫了眼“果真是身娇体贵,只轻轻一握就伤了!”
瞥向自己的手腕,五个青紫的印痕清晰地留在上面,我想收回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不放。
“放开我!”我怒道。
他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仍旧看着。
“你信不信我叫人!”
“叫人!好,那就叫吧,就让这全府的人都知道四贝勒爷的侧福晋与他九弟同处一室!看看四哥的脸往那儿放!”
“你!无耻!”
“无耻,我无耻?”他松开我的手,厉声道,“这样若是无耻,老四干的那点事儿算什么?”
“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还不知道老四和老十三干的那些破事儿吧?我想你也不知道,就讲给你听听!”说完他松开我,回坐到椅上,倒了碗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出事儿那天,偏巧老十三当值,又偏巧那日有人禀告皇阿玛说二哥总是偷窥帐内动静,意图弑君!弑君,多大的罪名!二哥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会做出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来!那个禀告的会是谁呢?怕也不难猜吧!皇阿玛嘴上不说,心里也不痛快,为什么随行的众阿哥中,除了二哥,只单单将他给锁了!你如此聪明,应该能猜出几分吧!”
见我不作声,他接着往下说。
“想来你也猜出,这报信的人怕多半会是老十三了吧!”
“栽赃!”我哧鼻吐出二字。
“栽赃!”他冷笑一声,“老四说的吧!哼!老十三与他关系最是密切,他又是一跟筋的人,这次怕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落了个被锁拿的下场,也是活该!”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九爷,您人在朝中,塞外之事却是了如指掌!想来也放了不少自己人吧!”我讽刺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话峰一转,“难道你就不想再听听八哥的事情吗?”
我不语。
“那我就当你想听了!”他语势变缓,接着说,“八哥任内务府总管之职,因凌普,哦,也就是二哥的奶公一案,被皇阿玛斥为心慈手软、邀结人心,又因相面人张明德一事获罪,提起这个张明德,我得好好跟你讲讲了,我们众阿哥,这其中也包括四哥,都让他看过相,这人也算是能人,生得一张巧如舌簧之口,逗得大家很高兴,他曾说过八哥'后必大贵',八哥知晓他只是一介江湖术士,如此卖力无非是骗取钱财,便一笑置之,谁曾想这一则笑言,却被有心之人在风高浪急之时,告诉了皇阿玛!结果八哥无辜被拿,关进了宗人府!这有心之人,你猜会是谁呢?”
心中一颤,该来的终是来了,胤禩不是愚昧之人,也断不会相信什么相士的鬼话,康熙所言的后必大贵,怕是有所指的,连我一个女人家都觉胤禩锋芒过盛,何况是对权力控制欲极强的康熙呢,胤禩,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了!
“我愚钝,也不想费力来猜这些无影之事!”我打断胤塘的话,“九爷邀我来书房,不就想告知我家四爷的近况吗?为何迟迟不言?”
“你的眼睛当真是被蒙蔽了吗?”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我近前,抓信我的肩头,大力惶起,“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你,老四,他不是好人,这种种的事情全是他一人导出来的!”俊美的脸孔又显得狰狞可怕。
“九爷,退一万步讲,就算全是我家四爷所为,那又如何?正所谓成王败寇,这连三岁的孩子都晓得,您讲这么多又有何用,无非是浪费时间罢了,不如九爷好好想想要如何搭救八爷来得实际些!”
“你……你……”他抓住我肩头的手,伸向我的脖颈,“你个水性扬花的女子,先是招惹八哥,又搭上老四,可怜的八哥对你仍是念念不忘!我今日就除了你,替八哥报仇!我到要看看老四会不会为你落泪!”此时的他已失去理智,抓住我脖子的手,用力收紧,我顿觉呼吸困难,大脑混顿,我挣扎着,想掰开他的大手,却动不得分毫,我想大喊出声,却发觉吐出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眼角滑下泪来,眼前黑幕渐浓,我无力垂下双手,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清凉的液体被灌进嘴里,想咽下,无奈力不从心,我被呛到,大咳着幽幽转醒。眼睛适应了屋中光线,环视四周,还是书房,我倚坐在墙边,胤塘手执茶碗,蹲在我的身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言道,“你还不能死!留着你让你看清老四的真面目,看着八哥如何的光耀,让你后悔一辈子!”
眼前的这个疯子,刚刚差点将我掐死!我吃力的站起身来,抖开他欲扶上的双手,“怕九爷不愿十四爷府上闹出人命吧!您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被他人知晓,便不得好死!”
双腿如灌铅般,我慢慢向门口移去,用力拉开房门,强光晃得眼前一花,好一会儿,方才适应,我吸口气,勉强迈过门槛儿,只听身后胤塘低语,“老四他没事儿,听说过几日便可回府!”
“多谢九爷如实相告!”
前厅怕是不能回了,看看天色,日头偏西,不似先前的灼热,不知再书房耗了多久,那拉氏怕是已经回府。整理了下装容,将衣领拉高遮住修长的脖颈,脖上火辣辣地疼,想来是受了伤,将手缩进衣袖中,正踌躇着如何走出十四贝勒府,便见小十四打远处跑来,“你……你……没事儿吧!”他愣了半天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我笑笑,“十四爷的园子真大,我转了好长时间竟未走出去!烦情十四爷派个奴才送我出府!”
“你……当真没事!”
“在十四爷的府上,我能出什么事儿,您与四爷是嫡亲的兄弟,就算有事,也会护我安全的!对吗,十四爷?”
小十四脸腾的一下便红了,我的弦外之音他怕是听出来了“是我们不对!还请四嫂口下留德!”
“留德!”我笑道,“今日我同那拉姐姐并未来过十四阿哥府,不是吗?”
“对!对!”
“那就有劳十四爷送我出府了!”
“四嫂,这边请!”说完前面带路。
出得十四阿哥府,真似出了龙潭虎穴,想来还是自己的失策,人终是会长大的!从去年户部欠银一事,胤禛就与九阿哥结了梁子,全怪自己有病乱投医,今日之事,算是我自讨其辱。我任性的跟着胤塘出去,又一去了这么长时间,要如何跟福晋交待,那拉氏何等聪明,进府前的种种,她也知晓,她会不会……算了,还是先回府,再想对策,我一个人,在十四阿哥府前溜达,这门前不知还会有谁的耳目呢!想罢,加快脚步往家赶去!
第八十五章
走到拐角处,忽被人拉进旁边小巷,正想挣扎,“主子,是我!”竟是福晋身边的秋双。
“你怎么在这儿?”
“主子,福晋一直在等您呢!”说完指向前面,不远处四贝勒府的马车安静地停在一处偏僻之地。
“福晋吩咐奴婢在这儿候着,还真把主子给等着了!”说完将我扶至车前,伺候我上了车。
那拉氏端坐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姐姐!”
“回府吧!”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脆地声响。
车中安静的很,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地心跳声,“姐姐,今日来十四阿哥府,是我欠失考虑!与九爷相争也是怀袖任性!”
“嗯,没事儿就好!怎么耗得这么久才出府,莫不是十四弟府邸过大,妹妹一时迷了路?”
“啊……”我微微愣了下,随即明白了福晋的意思,她是在为我的失踪寻了个借口“是,怀袖愚钝,出了前厅,没人领着就失了方向,在十四爷的园子里转了半天才走了出来!”
“嗯!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了!”
“是!怀袖再不敢了!”我垂下头。
今日之事,那拉氏并没深究,但并不代表她心中没想法。算了!一切等胤禛回来再做打算!只是在十四阿哥府上受辱之事,断断不能告诉他的!上天保佑,天知,地知,胤塘知,我知!
路上无话,二人各怀心事,回到府上!
与那拉氏话别便跑进小院,“小蓝,锁上院门!我要沐浴!”
小蓝见我神色有异,也不敢多言,忙关门落锁,为我准备洗澡水。
不安地坐在镜前,我将衣领拉低,脖颈上留着清晰的指印,红肿异常,用手轻摸就会传来阵阵疼痛,怕这指印一时三刻也消不掉的,虽已值夏末,仍是酷暑难耐,若穿高领长袍,定被人怀疑,若是不穿,这指印怕瞒不过去,该如何是好!胤塘说胤禛这几日就能回府,如若回来,这红痕还未退去,又该如何是好!
心乱如麻,乱了方寸。连小蓝进门也未发觉。她跑进,惊呼道,“格格,这是怎么啦!”
“小声些,你怕所有人不知道吗!”我指指脖子,“一会儿你出府,去医馆看看有没有去红肿见效快的药膏来,这事儿先万不能被别人知晓,你快去快回!”
小蓝听罢,也知事情严重,不敢多问,点头称是。
梳洗过后,小蓝也匆匆赶来,她买的药膏涂上后有丝丝冰凉的感觉,疼痛还真减了不少。小蓝说这药里加了止疼镇静的冰片,颜色透明,没有厚重的感觉,到了晚上如不触摸已不见疼痛,这才稍稍放心,料想明日颜色应会淡些,涂上些脂粉,脖上再戴几样首饰,应该能遮掩过去。
今日之事,我确是欠失考虑,胤塘对胤禛的恨意越来越浓,我不信胤禛真能做出如此之事来。胤禩的锋芒太露,八爷党的人员众多,什么相士的鬼话,我猜多半是触动了康熙的肺管子,胤禩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康熙才会借他人之口,寻机压压他们的气势。这只是警告,胤禩,你是如此聪慧之人,应该知道是可而止吧!
焦虑中度过一夜,清晨醒来,我急忙跑到镜前观看,脖颈上的红痕似是减轻了些,但还是红肿着,涂上薄粉,距离远了,似是看不大真切,我不敢出门,差小蓝去福晋那儿打个招呼,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给她请安。福晋的回话让我一惊,她只说,好好体养,这几日就不要过来请安了,什么时候养好了,再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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