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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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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姐姐在这里?”文意眨着眼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那你快去找她啊,元渊,你别管我们了,快去找竹筠姑娘!”文菲雪颤巍巍的靠在文意身上,急切的说着。
点点头,元渊也发现她伤势不轻,赶紧回过神来,一把背着她,“我先送你们去后面。”
车厢剧烈的晃动起来,火车头像匹疯狂的野马,完全脱离了驾驭。
元渊背着文菲雪疾步如飞,也没听清她劝说她放下她,去找竹筠的话。
车门摇动之间,几个日本兵小心翼翼的围上来,她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金俊业吊着一只骼膊像个雕像般坐在前面,手里的不是刀,而是一把长枪。
“俊业?”文菲雪惊呼,放在元渊肩膀的手在颤抖。
背上一轻,她竭力离开了元渊,走向金俊业,“我跟你回去,你放元渊走吧,求求你,俊业!”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
金俊业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抬起长枪对着元渊,冷喝:“你想把她带去哪里?”
元渊叹了口气,拉住了文菲雪,挺身走向金俊业,淡淡的说道:“你配不上她,也保护不了她。你要杀的是我,放她们走!”
“是吗?你的意思是,你能?”金俊业冷酷的笑着,僵硬的脸上有一种恶毒的杀气,“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
砰的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文意瞪大了眼珠。
不过,子弹打偏了,打在了车厢的顶上。眼尖的看见,金俊业的手枪已经掉落在地,手臂松弛的拖着,像是个摆设。
一阵清香从车窗外飘了进来,香随风动,风随人入。
“还不死心呢,金俊业?”
来人娇喝一声,只是这声厉喝叫人听了心也荡漾,骨头也酥,煞是好听。
“竹筠。。。”
这个名字早已刻在心上,叫唤了千万遍,任由记忆穿梭时空,也无法忘记。
她看着元渊,苍白消瘦的脸庞如此黯然,没有几分灵气,此刻就像是注入了神仙水,焕发了容光。
“是我,元渊。”千言万语,也比不上轻柔一笑。
宛如梦中,元渊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就像个爬上岸的孩子,猛的抱住了她,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身。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体会着她的激动和感伤,颤抖的身子,哽咽的泣诉,竹筠也无法言语,回应着她的拥抱。
“我说过的,无论怎样,我不会离开你。。。”
这一幕温馨叫人感动,也令人神往。文菲雪扶着一排排椅子走到金俊业面前,扶着他站了起来,也不说什么,只是哀声叹息。
“不用你可怜我,你跟她走吧!”金俊业死死的瞪着她,拒绝她的搀扶。
。。。
文菲雪呆了一呆,脸色黯淡下来,不知何去何从。
“姐姐,他那么坏,你还管他做什么?跟我们走吧!”
文意说道。当元渊告诉她,文菲雪是她的姐姐,以及为她所做的事,所受的委屈,这个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的文意,立刻激动的跟文菲雪相认了。姐妹之情,很快消除了不该有的隔阂,浓浓的亲情叫人温暖。
文菲雪笑了笑,“妹妹,你要保重自己。”
“还这么说,你要跟我们走,姐姐!”文意果断的拉着她离开金俊业,“你还指望他啊,姐姐,他是日本人的奴隶,你还想跳进火炕吗?”
“文姐姐,文意说得对,你和我们一起走,别犹豫了。”
竹筠心思剔透,如何不明白她的顾虑,便走到她面前,柔和的劝说着,眼光还瞟了元渊一眼。元渊咬了下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元渊,前方就是奉天站,雨时先生叮嘱我,不要进站,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竹筠的长发盘成发髻,用粉色的丝巾包住,脸颊瘦了一圈,过分的白皙透明,却神采奕奕,英姿飒爽,给人无尽的勇气和希望。
元渊激动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不松,听她这么说,不解起来:“吴连长护送我们进站,然后改道。。。”
竹筠摇头一笑,“亏你聪明呢!你还想陷入被人追逐的境地?雨时先生是为你着想啊,我们在中途下车,摆脱一切势力不好吗?”
恍然大悟,顿时感动不已。
“雨时还在前面,他很危险,竹筠,你带着文意和菲雪去后面,我很快赶来!”
虽然不想分开半分半刻,但是情势危急,救人要紧。
“好,要小心啊!”
回头,一个最深情的,世间最信任的眼神代替了一切言语。
跑着,跑着,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跟车轴的频率飞速的一致,她看到车厢里全是尸体,有日本兵,吴之亮的人,还有无辜的乘客,枪声还在继续,火车疯狂的奔驰,这里竟然变成了杀人战场,没有一丝存活的希望。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庞大的气场将她整个人掀到了后面,撞在了铁制的厢壁上,倒地不起。
当万籁静止,她一个激灵,慌忙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你?”
惊惧的目光定格在这个人的脸上,她忘了自己该不该推开她。
“我们真是有缘呢,渊!最后关头,我们却在一起。”
憔悴的女子喜极而泣,拥着她又是亲又是吻,好像是抓着自己心爱的东西,不肯放手。
意识一点一点在脑海里凝聚,元渊用力推开了她,“我们这是在哪里?”
“火车爆炸了,所有人都死了,我们很幸运,还活着。”川岛芳子叹了口气,藉着裂开的缝隙透进来的光线,可以看见她也是狼狈不堪,衣衫褴褛。
什么?
元渊失声惊呼:“你说什么大爆炸?”
“这是一辆军列,有几节车厢是装满弹药枪支的,你们的人引燃了弹药库,发生了爆炸。幸运的是,我们这节车厢是特制的,被冲击波冲出了铁轨,所以,我们还活着。”
川岛芳子苦笑着解释。
元渊猛的站了起来,就去拉开车厢。
“你要去哪里?”
川岛芳子疾呼一声,好像失去心爱的宝物一般。
元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本想带你离开新京,送你去北京你父亲那里。可惜,看起来你并不想离开这里。”
“你愿意带着我吗,带我和你一起离开吧!”川岛芳子忽然激动的朝她望去,脸上是恳切和期待。
元渊转过身,深深叹了气,“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有自己的生活,希望你好好的生活,别去做日本人的奴隶,别被人利用。”
“这么说,你是要撇下我了吧,你不要我,你嫌弃我是吧?”芳子不甘心的质问着她。
元渊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她,眼里有一些怜悯。
“我希望你找到正确的方向,别误入歧途。”
“求求你了,元渊,你就是我的方向,我需要你的指引,带我走!”芳子第一次放下了高傲,乞求着这个,在她心里最完美最高贵的女子。
“你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掏出了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眼里是狠绝,还有最后的一点希望。
“死,是最懦弱的表现。你不做弱者,你要做强者,你说过的。”元渊没有回身,也没去阻止她。她拉开了车厢的门,突然被刺目的光线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天空还飘着零星的雪花,但是西边的太阳半隐半现的露出了影子。
川岛芳子不甘心的看着她,高挑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多么俊雅,如此完美,完美到令人忘了仇恨,忘了生与死的距离。
“你真的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她哽咽的叹息一声,脸上泪迹斑斑。
刀离一寸,在看到她脸上的淡然时,川岛芳子放弃了,还有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笑容。
我,从来不能让你回心转意,甚至得不到你的一点怜悯,是不是?”
顾元渊的脸色渐渐好转,“你别做傻事了!”
“你带我走!”川岛芳子忽然的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满是期待的渴望着。
在她脸上看了看,伸出手指拭去她的泪痕,元渊放低了声音,温和的说道:“你保重自己,以后别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转身,离去。
心里一下子空了,猛然的,涌上了仇恨的火焰。
“渊!”她极力装作深情的样子,连声音也是凄苦绝望的。
走到门口的人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人扑了上来,痴痴的说道:“我们这一分别,就是永世不见!让我好好的拥抱你,好吗?”
国花的浓香掩盖了血腥的气味,怀里的绵软也淡化了仇恨的火焰。川岛芳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泪迹还未干,诱惑的唇角却逸出一抹惨淡的,绝望的,悲凉的,却是兴奋的笑。
“我得不到你,不许任何人得到你!”
她放开了手,脸上是凄厉的,扭曲的,疯狂的,万般复杂的表情,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阴沉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一种来自骨髓深处的寒意。“从今天开始,我正式和过去的我决裂,渊,你会看到的,我从来都是为自己活着。”
走出来,外面的雪已经停止,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多么的温暖舒适。这个久经战乱的国家,千疮百孔的大地,此时对她来说是人间乐土。因为,她的心有了方向,前面就是她的归宿。
她笑了,看到前面的人影朝她跑来,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
是啊,她们还活着,老天爷总算没有夺走她最宝贵的,赖于生存的希望。只要她们活着,就是她活下去的最大的动力,就算有再多再多的磨难,也是不足惜的,她要为了自己的爱人活下去,勇敢的面对一切艰难困苦。
从此,她不会离开她们,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离开她。经历了多少风霜雪雨,生死之难,唯有真情才是她们应该坚守的。
只是,每踏出一步,都很艰难,双腿使不出力气一般。她的衣服已经湿透,是汗水,带着血腥味的汗水染红了衣服。
身上的毒不可怕,因为有了竹筠,生命就有了希望。噩梦也不足惧,有世上最温柔最美好的笑容,最体贴的人可以抚慰她。只是,此刻让她伤脑筋的问题是,该怎么处理三个人的感情问题,这个对她来说,实在没有经验。不过,也不要紧,有的事情是没法处理的,就顺其自然好了,她相信,如果每个人的心中是真爱,这些隔阂和摩擦也是小事情吧,总会有办法的。
她摇了摇头,笑得玩味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考虑这种问题,是不是很可笑,也很孩子气呢?
艳丽的血色之花越来越绚丽,她并不关心,也不觉得痛苦,坚持着朝对面走去,她似乎看到了他们朝她跑了过来,叫唤着她的名字。笑容,慢慢的溢满脸庞,从没有这么舒心的笑过,她感觉自己解脱了似地
89、大结局 。。。
,真想沉睡不醒,去体味记忆中母亲的怀抱,那如大地般的温暖。
血一点一滴滴落在干净的雪地上,带着体温的血液在冻僵的雪面上融开了一个个小雪洞。
一把小刀插在她的腹部,只露出刀柄。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伸出了手,去拥抱自己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此正式结文,其中有一些不妥之处,稍后修改。本想写点后续,又觉得是多此一举。本文的历史背景是中国最动乱的时代,本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希望在哪里,我的理解是,如果这个世界让人绝望,也只有爱才是希望,才是心灵的归宿。
谢谢大家的支持。
90
90、后记 。。。
数九严寒,冰冻三尺。
这里却是个世外桃源,四周树木葱茏阴郁,湖里雾气蒸腾,仿佛温泉水,隔绝了冰冷的世界。
坐在岸边,痴痴的望着水中人,那舒展的眉眼,恬淡的笑容,俊秀的鼻梁已经发红,嘴角紧紧的闭着,完美的弧度令人心动。
喊了几声了,她就像个执拗的孩子不肯上岸。
“上来了,天快黑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轻柔的声音被哗哗流水声盖了过去,虽是温泉水,但是在这严寒天气里,水温还是低得叫人不敢下去的。
水中人睁开了眼睛,黑如点墨的眸子有一些迷离色,怔怔的望着岸边的女子,那一头温顺光滑的青丝随风拂动,稍稍划过脸颊,遮蔽着深情的双眸,魅惑迷人,白色的袍子,更映衬着身姿娉婷,犹如瑶池仙子。
两人就这么对视,将对方刻画在眼里,心里,骨髓里,永不觉够。
“元渊,上来啦。文姐姐等着我们吃饭呢。”她叹了口气,像是宠溺着孩子似地,有些责备的说道。
这句话很管用,水里人向岸边游去,上得岸来。
她的身体在温泉里泡得久了,已经发红,突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舒展的毛孔骤然紧缩,表皮的肌肤顿时起了霜花。
不止一次的看过她的身体,每一次还是忍不住揪心的疼。
伤痕累累的身躯,使得原本的美感大打折扣。尤其是腹部一道深深的伤疤,触目惊心。这是一处致命的伤,可想而知,能下如此狠手的人是多么狠毒的心肠!
只是,再狠毒的心肠,再毒辣的手段,终究没有捅到要害,是绝望到极点时,还残留的一点仁慈?
低下头,见她盯着自己的伤疤,就要落泪,元渊柔声笑道:“我很冷的,纪神医,帮我穿上衣服好吗?”
似嗔还笑的瞪了一眼,竹筠轻哼:“什么时候嘴贫了嘛,我哪里是神医,要是神医也不会把自己吓得半死,你当时差点就。。。”
过了这么久,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心悸到恐惧。
放在她衣服扣子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怎么也扣不上扣子。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再怎么辛苦,我也要活着。”
元渊捏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丝丝柔情随着湖面的雾气一起蒸腾着。
草原上积雪很深,看不到一点绿色。几间牧民的帐篷紧挨着,羊圈里传出一阵阵咩咩的叫唤声,一个牧民打扮的大娘抱着一摞稻草匆忙来到羊圈里,叽里咕噜念叨着,像是安抚着自家孩子。
“大娘,我来帮您。”
温柔的声音任谁听了也高兴,大娘笑道:“文姑娘,你起得好早啊,天寒地冻的怎么也不多睡会儿,我们这儿很冷,担心受凉啊。”
文菲雪挽了下袖口,帮着大娘喂羊儿草料,轻声说道:“还好,这儿很安静呢,我听见羊儿叫了,就起来看看。”
大娘满脸是刀刻般的风霜,转头打量着文菲雪,啧啧叹道:“姑娘,你们都不是凡人,我估摸着一定是天上的神女下凡,都这么漂亮,哪是凡间的人呢!”
文菲雪抿唇一笑,“大娘真爱说笑话。”她轻柔的抚摸着小羊羔的头,将稍嫩的草料放在它的嘴巴前,笑着看羊羔舔着她手里的草料。
“看着要过大年了,我儿子送了消息回来,说是日本人要打过来,叫我收拾收拾,赶紧逃命去!天寒地冻的,外面又没有草料,带着羊儿可怎么办啊?”
大娘不安的说着,抚摸着羊儿的毛发,很是不舍。
“日本人要打过来?”文菲雪吃了一惊。一提到日本人,她本能的害怕起来,当年那场生死之难让她一直无法释怀,每每想起,心里都会难受的无法自持。害怕失去,不能失去,再度面临失去的滋味,真比死亡还要让人绝望。
“元渊,竹筠。。。大娘说,日本人要打过来了,我们。。。”她一看到两人回来,赶紧告诉她们这个可怕的消息。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动人,此刻却被颤栗的声线影响了温柔度,她真的很恐惧。
“文姐姐别担心,元渊已经知道了。”竹筠见元渊眉头紧锁,便去安抚文菲雪,有时候她觉得元渊真的不太懂得安慰人,就知道自己想事情,完全忘记别人的感受。
她知道,自金俊业死后,文菲雪就如大海里的一叶飘萍,再无可依之人,就执意请求她跟着她们来到关外生活。女人的心地很小,但是也极其柔软,看不得美好被伤害,被践踏,这个乱世,已经让人失去生活的希望,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和爱情,还应该有另外一份同生共死的情谊吧,可以理解为友情,也可以理解为人情,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体恤之情。
她也明白,元渊与文菲雪之间,这些情意都有的,甚至比每一种她能理解的感情都要深厚。
元渊放不下文菲雪,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应到她对文菲雪的依恋和刻骨的感情,这是她无法代替的,即使文菲雪离开了,这种感情将会伴随元渊一生。
她不是个心眼狭窄的女人,但是女人对待感情,却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视。本来,她见元渊对文菲雪那么珍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是,看到贺雨时为了元渊,甘愿付出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表白过,而是深深埋在心里,默默的爱着她,最后甘愿付出性命。
而表哥玄凯,明知道她钟情于元渊一个女子,从开始的屈辱愤恨,到最后的释然包容,最后关头,冒着死亡的危险解开了车厢的牵引钩,救了大家一命。
爱,是自私的,但是在这个乱世,当人性被践踏的比野兽还凶残时,是不是该用本能的善意去安抚受伤的心灵,用温柔的情怀去爱那些值得爱的人呢?
她这么想着,忽然被人拉住了手,抬起头对上文菲雪的温柔的笑脸,“竹筠,我们去收拾一下,还是离开的好。大娘也准备去别的地方了,这里不宜久留。”
展颜一笑,竹筠同样握着她的手,朝陷入思考中的元渊笑道:“你还想什么,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就去别的地方,不许你再去玩命。你的命是我们的。”
元渊似乎没听清她说什么,怔怔的看着两人,有些发呆。
“吃饭了吗?”
“还吃饭,我们赶着逃命呢。”竹筠扑哧一笑,拉着文菲雪的手走到里间,“你慢慢等着吧,我们收拾好了再吃饭。”
这年冬天,关东军总部派出以川岛芳子为司令官的安国军进攻热河省,并宣传“安国军是由满洲公主带领的满洲国义勇军。”
被日本军部认命为司令官的川岛芳子身着十分考究的军服、上镶纯金三星肩章、佩戴华丽的军刀、装在牛皮套里的崭新毛瑟枪、柯尔特式自动手枪,一切披挂应有尽有。
她手握军刀,带着亲自招募来的八旗子弟兵,一路披荆斩棘,攻城略地,很快占领了热河大部分县城,招降了热河省主席汤玉麟。
鹅毛大雪飘飘荡荡的落下,川岛芳子在临时搭就的指挥所里,惬意的喝著名贵的红酒,哼着京剧名段,很是得意。桌上摆著作战图,旁边是日籍参谋官,脸上堆着不正常的笑容,正恭维着她:“川岛司令,总部发来贺电,表彰阁下谋略过人,作战英勇,取得热河之战的全面胜利。。。”
抬手喝干杯中酒,眼角的冷酷让这名参谋官微微惊讶,川岛芳子有些微醉,诱惑的红唇并没有被寒冷的温度减退一点润色,相反的,更增添了一些魅惑。
她站了起来,窈窕的身姿在得体的军服下,更显得英气华美。她朝日本参谋官走了过去,冷冷的,妖娆的笑,彻底的征服了这个男人。
“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女人的能力只能在床上体现吧?你这番口是心非的赞美之词,根本不是由衷的,对不对?”
参谋官的笑有些僵硬,“川岛司令这是何意?”
川岛芳子逼近一步,眼里的笑阴冷而残酷,“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思,在我的身体,不是什么作战计划。。。山本君。。。我知道你和所有男人一样,现在只想占有我的身体,对不对?”
山本愣了愣,好像有电流从脑子通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
啪!
狠狠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接着,精致玲珑的自动手枪顶在他的脑壳,川岛芳子冷厉的瞪着他,“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川岛小姐。。。少佐。。。你开什么玩笑?”山本惊骇。
“男人。。。我恨你们这些男人!滚!”
说着,她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悲凉愤慨,笑得人毛骨悚然。
山本参谋官脸色难看,他被这个诡异而神经质的女人吓得不轻,暗暗骂了一句,不敢逗留片刻,赶紧溜了出去。
掀开帐篷,雪已经停止,天空如洗过一般干净。
川岛芳子仰头看着天空最远一颗星星,笑得凄凉又悲哀。
渊,这颗星星是你吗?
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日本兵在热河烧杀抢掠,屠戮百姓,牧民们自发的拿起了猎枪跟日本兵拚命,在赤峰、乌丹、宁城3县及敖汉旗、喀喇沁旗、翁牛特旗组织了一支抗日部队。
可惜日本兵兵力强盛,很快就清除了这支抗日队伍的势力。
雪原上,川岛芳子戴着墨镜,在卫队的前呼后拥下站在了山岗上,下面是十几个抗日首领,全部五花大绑的跪在雪地上,正要被执行枪决。
风霜割面,冰豆子忽然洒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手套的厚度让脸上的肌肤有些不适,她皱起了眉头,真厌恶这种天气,一副娇容也被这鬼天气折磨的失去了原本的润滑,有些粗糙。
“开始吧。”她呼出一口雾气,墨镜遮挡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嘴角的冷漠让人觉得这个女人的心肠比这天气还冷酷几倍。
参谋官走了出来,高举手臂,就要下达枪决的指令。
十几个日本兵举枪对准“犯人”,预备开枪。
突然,一声枪响,带着呼啸之声,穿透了参谋官的胸膛,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膛通了一个血洞,血珠子喷出了一条线。
所有人都震惊的忘记了反应,是谁开的枪?!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枪,一枪,一枪。。。
再看,那些要枪决犯人的日本兵全部倒毙在地,根本没来得及开枪还击。这个杀手的速度太快,怎么可能连发八枪,根本不需要间隔的时间?
川岛芳子的脸变了,变得很惨,她哆嗦着指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嘶声叫道:“去追!追!”
她的军刀支撑着硬如磐石的雪地,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喃喃道:“是她。。。是她。。。这样的手段。。。只有她。。。”
这时,几匹马冲了过来,马上是端着猎枪的牧民,边冲边开枪跟日本兵战斗,看样子是来劫走“犯人”的。
“杀,杀,一个不留!”
川岛芳子死死的咬着嘴唇,拔出了手枪朝牧民打去。
“司令,这里危险,快撤!”她的卫队长赶紧护着她往山岗下走去。
“走开!”川岛芳子忽然蛮横的推开了卫队长,挺身站在显眼的位置,军刀指向下面的牧民,“杀光!全部杀光!”
又一声枪响,她抬了抬头,似乎看见圆头子弹朝自己的脑门射来,凌厉的风声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气,窜入脑门。火药味还在鼻端飘荡,是地狱发来的邀请吧。
军帽飞了出去,光洁的脑门一阵轻松,丝丝凉意让她的热切和疯狂骤然冷却下来。
泪水,突然的落下了脸颊,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这个世界。但是,模糊之间,依稀看到了那个身影,站在对面的雪山上,一身白衣,黑色的长发,俊雅挺拔的英姿,帅气干练的风度,孤傲如雪山之柏,不可亵渎,高不可攀。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影,绝世而独立,清雅比雪莲。
一群日本兵就要冲杀过去,突然听见一声枪响,川岛芳子打死了一个士官,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对面的雪山,“不许过去!撤!”
她的枪对准自己人,叫人无法理解,士兵们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纷纷折回。
枪,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她有些疲惫的后退几步,靠着僵冷的崖壁。
是你,我知道你还活着。你看到了吗,我快成功了,我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我不做男人的附庸品,我要做强者。元渊,你当年不杀我,是为了看我今天的成就是吗,你今天不杀我,又是为什么?
她笑了,流着泪的脸上扭曲的笑着,忽然觉得冰冷的雪花冻僵了表情,遮蔽了眼前的一切,再也看不见那个人。
渊,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渊,我不会杀你,当年不会,今天更不会!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知道吗?
。。。。。。。。。。。。。。。。。。。。。。。。。。。。。。。。。。。。。。。。。。。。。。。。。。。。。。。。。。。。。。。。。。。。。。。。。。。。。。。
元渊,我们去哪里?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一样。
嗯,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不知道表哥和文意怎么样了?
现在到处在打战,他们是政府的人,就该为政府做事。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竹筠,你为什么不问我,玉玺的下落?
这不重要,在我眼里,你可是比玉玺重要多了啊。
其实,玉玺在。。。
玉玺在它本该在的地方,对吗?
嗯,玉玺本来是隐于世间的,就让它安静的隐身下去好了,也让这个乱世少一些纷争。
文姐姐。。。她受凉了,你陪着她说话,我去熬制一些汤药。
竹筠,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你不生气。。。
生气啊,怎么不生气?
真的生气?
是啊,我生你的气,但是文姐
90、后记 。。。
姐是无辜的,我不仅不生她的气,还要好好照顾她的。
生我的气,不生文姐姐的气?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发愣,竹筠摇了摇头,嗔怪一句。
你还是以后再想这个问题吧,先照顾好文姐姐啊。
我听你的,永远。
她笑了,如饮了世间最甘甜的蜜汁。
这个世界再乱,再黑暗,只要有相爱的人在身边,就是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一章慰藉文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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