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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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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他被金俊业扛在肩上,发足狂奔而去。
再回头看,所有人都沉没下去,被不停下灌的黄沙掩埋。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渐渐淹没在泥沙之中。他处在巨大的惶恐之中,那还来得及庆幸自己逃出生天。
“顾元渊,顾元渊!”惨叫声中,突然透出了一声清脆明亮的喊声,竹筠避让着迎面涌来的兵流,她看见陆建章,徐树藩,还有金俊业背着袁克定拚命往外逃窜,面带惧色,也管不了自己的威仪,与一旁逃命的卒子并无二样。
此刻地动山摇,泥沙下灌,整个山体都有坍塌的危险,她大惊失色,一颗心也紧张的要跳出来,竭力喊着元渊的名字,也拼了命的往里面闯。
“竹筠,竹筠,姐姐,姐姐。。。”身后追来的是玄凯和文意,他们见识到如此恐怖的场景,也是震惊失色,急着要把竹筠拉出去。
“元渊——你在哪里?”竹筠不管不顾,一边避让着仓皇逃窜的人流,一心朝里面寻人。
“竹筠,危险!”玄凯发急,眼见头顶落下一块碎石,赶紧拉着竹筠避开。“进去就是死路一条,你别傻了!”
竹筠撒开他的牵扯,也不答话,还是朝里面闯。玄凯眼看着泥沙就要堵住入口,也没犹豫,跟着往里面跑。
渐渐地,里面的大动静平息了下来,前方被泥沙石块堵住,再无他路可走。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多具尸体,竹筠心跳慢了一拍,赶紧奔上去查看,这些尸体灰头土脸,耳鼻眼口灌满了泥沙,不过这些人并非是死于窒息,而是死于人手,只见这些尸体血肉模糊,难以分辨。不过,她不需要仔细辨认,只凭感觉就可知道元渊不在这里。
玄凯见她焦灼不安的样子,便劝道:“她不在这里吧,或者跟着人群逃出去了也不一定。”
“她还在这里。”竹筠摇摇头,脸上的焦灼不安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决然赴死的泰然。她拿起地上的一把刀,扒着堵住入口的沙堆。玄凯也没再劝,跟着她扒沙堆。他知道,此刻劝说竹筠,只会令她更加反感。文意见状,心里老大不乐意,却也拿着剑帮着扒开被堵的洞口。
上面的人忙着逃命,地下却是另外一番天地,侥幸没死的除了顾元渊,还有程亚凌,方正平,冷华池,和那个不比死人多口气的瑞广。他们陷入了裂缝里,泥沙从四面八方的洞眼不停的渗出来,不过,没有人专注这里的危险,因为,他们已经被眼前璀璨夺目的无限光芒所震惊,忘记了生死。
电闪雷鸣,天空正在酝酿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风雨,狂怒的风暴夹带着沙尘铺天盖地的从天际袭来,好像要把人间的不平都毁灭殆尽,不遗漏一点人烟。所到之处,席卷着飞沙
73、黄粱一梦 中 。。。
走石,刮上高空,如群魔乱舞,辟里啪啦的击打着人世间的一切。
天黑压压的暗了下来,孤立窗前的倩影不安的搅动着手里的锦帕,屋子里有大夫人,二夫人,三,四,五,一共九位妻妾都侍立榻前,等着大总统嘱咐着什么。唯独没有她,大夫人说了,没有正式拜过宗祠的女人不能入袁家的家谱。再说,她也没生个一男半女,不能算袁家的媳妇。也就是说,她没有资格继承任何东西。
这些,她在乎吗?
孤单与落寞写在脸上,焦急和忧虑充斥着她的身心,她无法不去想,金星山到底出了什么事?金俊业会放过元渊吗?
手指还在缠绕着做工精致的手绢,好像这手绢多了什么东西,要被她生生的捏出去。涂着豆蔻红的指尖渐渐发紫,因为用力的缘故,她窈窕的身子竟然瑟瑟发抖,仰头看天,天没有光,只剩下黑暗,瞬间电闪雷鸣,将人间一切照亮,如同白昼,可惜,这白昼比昏暗的天还要可怕几分,让这个世界充满了苍凉,悲哀,绝望。
74
74、黄粱一梦 下 。。。
顾元渊放眼看去,这里犹如巨大的金库,数十个宝箱整齐的排列在地上,箱子上的锁环也是用金子铸造的。有的箱子没有盖住,散落在地上的珍珠玛瑙,金银器皿数不计数,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脑海里忆起当年情景,又一阵苦笑。
小时候我被迫来这里,记住这里的秘密,这一生就是为了背负这个重担而活着,我的命运与这些宝藏息息相关,没有尽头。今天,秘密已经解开,我还能解脱吗?
“顾小姐回到这里就是故地重游,是不是别有一番感慨呢?哈——很难想像啊,这么巨大的宝藏藏在一座山里,真是暴殄天物啊!若是用这些金银珠宝去建设新军,购买枪支火炮,强国富兵,清国又何至于丢了江山?”
狂笑几声,方正平双手捧起一把珠宝,口中啧啧:“可惜,你们的太后只是妇人之见,将宝藏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给她作陪葬品。唉,让如此自私自利的老太婆执掌政权,清国岂能不亡!”
“拿开你的手!”一声断喝,方正平感觉脸上闪着一道寒光。
却见瑞广以剑撑地,想站起来,却无奈。他口中喷血,一条腿拖着,原来他是被巨石砸中,受了内伤,腿也断了。 他背靠着石壁坐着,形同废人。尽管如此,他仍然冷厉的喝道:“这里是朝廷重地,尔等逆党擅闯禁地,理当问斩!”
“哈——”方正平一阵讥笑,“朝廷?你们大清国早已覆灭,哪里还有朝廷?这位王爷,你身受重伤,还是安生点吧!”
这时,程亚凌也苏醒,他赶紧来到元渊面前,急切的查看她是否安好,“怎么样?伤得重吗?”
元渊咳嗽两声,摇摇头,“不要担心。我还可坚持。”
程亚凌环顾四周,石壁上的洞眼还在不断的冒着流水般的泥沙,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渐渐加厚。他又急又忧道:“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有没有通道?”
元渊抬头观察着,这个地方位处山腹,无风无光,只靠着石壁上的几排油灯照明,这些油灯本来是不燃的,因为密闭,没有空气助燃。瑞广激发了机关,引起山体震动,空气便从裂缝渗透进来,引燃了油灯。她看了片刻,注意到瑞广受了重伤。而,瑞广也在观察着她。
程亚凌顺着石壁摸索着,想找出机关来,“这里一定有秘密通道,慈禧留宝藏给她的子孙,再怎样秘密,也该想到如何进出。这里不可能是死地,一定有出去的办法。”
方正平冷眉一耸,手里的锯齿弯刀指着瑞广,冷声道:“王爷,你是守卫,怎么出去只有你知道吧?”
瑞广靠着石壁,长长的细目空洞无色,好半天才转动一下,冷扫方正平,“尔等逆党,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说话?”
“是么?方某没有资格跟大清王爷说话吗?”方正平讥笑阵阵,刀尖一挑瑞广的眉心,“王爷,方某知道你不怕死,不过呢,有道是,识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爷不想连死都要求人吧?方某学过一种剥皮的技艺,顺着人的额头割开,直到皮被刨开,人还没死。这种死法很残忍,难道王爷想试试吗?”
他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惊呆了,不自觉的为瑞广担心起来。
方正平冷笑着,“只要王爷说出来,方某可以考虑,让王爷活命。”
元渊可以看见瑞广的侧面,那如雕刻般冷硬的轮廓并没有丝毫变化,刀尖点在他的额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雕塑,没有皮肉之痛。
突然地,一声凄厉的嘶叫声:“王爷!快杀了他!”
只见一直瘫在地上的冷华池陡然弹起,紧紧抱住方正平,一手去托他的刀,“王爷,快动手!”
瑞广低眼去看,身旁的宝剑还在闪着寒光,不过,他是高手,高手明白垂死挣扎是徒劳的,因为,方正平也是高手,而且,是个狠毒阴险的高手。
方正平也没挣脱桎梏,左手猛然拍向冷华池的脑袋。元渊看见,方正平的左手也戴着一只手套,黑色的手套。她的心一沉,因为方正平的手套上藏着锋利的尖刺,带毒的刺。
一记重拍,血从黑手套的指缝间窜了出来,冷华池惨叫一声,头顶的血淌在酱紫色的脸上,还夹带着白色的东西,满脸都是,他白眼倒翻,大喊着:“老,老佛爷!奴才给你尽忠了!”健硕的身躯滑到在地,死状狰狞。瑞广的脸色无变,目光在冷华池的尸体上稍作停顿,眉间有些轻微的皱折。
程亚凌紧忙抱着元渊,想给以她一些安慰,危难来临,男人总要比女人勇敢坚强。
这是男人下意识的就要保护女人吧。可,元渊推开了他,灰白的脸上露出几丝苦笑,“亚凌,今日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你不该来。”
“不会的,元渊!我们会想到办法出去!”程亚凌看着她的脸色,已经心慌,见她虚弱的连说话都吃力,虽然忐忑不安,还是努力的安慰着她。
“未必吧,顾小姐。方某不信这个地方没有出口,既然宝藏是留给清廷后裔,怎么可能是死地呢?这里一定有出口!”方正平冷冷的说着,刀再次挥起,不过这次不是对着瑞广,而是指着元渊。
“姓方的,你,你做什么?”程亚凌又惊又怒,昂然挺上自己的胸膛,“你要赶尽杀绝,那就先杀我!”
方正平瞄了眼程亚凌,见他的眼镜碎裂,一看就像个书呆子。方正平的眼中连挑衅的意思也没有,他只是看着顾元渊,讥讽的笑道:“顾元渊,别让你的朋友白白送命嘛。死得一点价值也没有,可是人生的失误。”
“方正平,你以为,得到了宝藏的下落,还能安然无恙的出去吗?”顾元渊的嘴角含着一抹苦涩的,嘲笑。
方正平抹了下齐整的平头,拍拍前额,隐隐发绿的脸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两片发黑的薄唇吐了口气,刀尖一挺,指着元渊的脸庞,“顾小姐的运气真不错,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也能痊愈完好。如果方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顾小姐的脸上曾经受过伤呢。唉,好了伤疤忘了痛,莫非顾小姐对当年的经历记不清了,不如,方某给顾小姐提个醒啊!”
皮肤能触到阴毒的刀气,曾经的伤处感应那极度痛苦,脸颊微微抽疼,顾元渊有种发自心底的绝望,她闭起了眼睛。
文意放弃了,她丢开手里的兵器,坐在地上,看着姐姐和玄凯还在努力挖掘着堵在道上的沙堆,连恼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抹掉脸上的汗水,喘着气道: “就是你们挖三天,也挖不通嘛!”
玄凯去看竹筠,见她通体湿透,汗水如雨般流落,白皙纤细的手指沾满了泥土,指尖血丝模糊,触目惊心。他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她,“别傻了,竹筠!你这样做无济于事!”
竹筠的脸上沾满泥沙,双眼血红,连眼泪也随着汗水流干了,她惨淡一笑,什么也没说,推开玄凯,继续用刀挖着满眼的沙堆。头顶上的石壁还在不断漏沙,到处都是裂缝,让人不禁心生恐惧,真怕这里随时会塌陷。
“宋大哥,姐姐着魔了呀!你快想办法啊!”文意再次跺脚,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
玄凯看了看四周,“这里也不安全。我们想办法找到另一条路。”
“哪里找啊?”文意虽然不信,但是玄凯这么说,她立刻附和,总比留在这里挖沙堆等死要好。玄凯将竹筠拉过来,正色道:“我们挖不开这条路的,还是找另外的通道,我想这里不该只有一条通道。”
竹筠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一把抓住玄凯的手,颤声问道:“怎么找?”这是她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说话,玄凯心里一暖,赶紧说道:“我看到有士兵从另外的路逃出来,被竹箭射死无数,可能是触动了机关。这里或许就一条路是安全的,现在被堵住,我们只有过去看看。”
竹筠重重地点头,脸上的汗水混合着泥沙,遮不住关切和期盼的颜色,文意急忙拿帕子为她拭去,“姐姐啊,你还真是痴心不改呢!”
这句嗔怪的话叫玄凯笑容一僵,转身朝旁边的窟窿走去。
“阁下是位高手。瑞广自幼习武,堪称武痴。既然阁下一心离开此处,本王有个条件。”
死人会说话,令三人皆是吃惊。瑞广虽然不是死人,但是他比死人更冷三分,谁能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他开口说话了。
方正平好奇的转过身,惊讶一笑:“王爷的意思是。。。”
瑞广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珠子动也不动,就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没有半点生气,缓缓吐出一句:“阁下打败本王,本王就让你如愿以偿。”
方正平有点纳闷,扫遍他的全身,“你,你要跟我比试武功?”
不仅他好奇,顾元渊与程亚凌更是惊怔,瑞广分明已经残废,内伤也重,如何跟方正平这样的高手对阵?况且,方正平是高手中的高手,元渊不敌,连冷华池也甘拜下风,这个瑞广怎么会提这个没有必要的条件?”
瑞广瞟了眼方正平,冷冷的说道:“你擅长蛇拳。然则,你是以非人道的方式练成这种拳法,就是以双手淬了毒气,在蛇窟里练就的。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大清子民。”
“大清子民?哈。。。王爷真是笑煞了人啊!王爷在这里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王爷却一无所知呢。不错,我不是中国人,是暹罗国人。这种拳法虽然取自蛇拳,却并非普通的蛇拳。我练功所用的蛇全是当地一种罕见的剧毒蛇种。就是说,我手上沾有的蛇毒,除了我有解药,世上没有第二种解药。”
瑞广吐出一句:“是吗?”
他侧了侧身体,看着元渊,“我记得你。十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今天你又出现在这里,证明你是太后的人。也说明,我们有缘。”
他脸上虽然无情,眼睛却放出一些光芒来,“你,过来。”
程亚凌一把抓住元渊,摇摇头。
“没事。我过去,你别妄动。”元渊撑着地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瑞广跟前,担心的看着他,又有不解之色,“王爷,你,怎么样?”
瑞广看着她,目光一动不动,难得的显露出一些生气来,声音依然淡漠:“你会武功?”
元渊有些站不稳,就势单腿跪地,以刀支地,“王爷见笑,我懂得不多。”
瑞广稍稍移动了身子,伸手去抓自己的宝剑,“这柄龙泉宝剑是先皇赐给我的,要我用这柄宝剑为大清镇守宝山。今天,瑞广无能,让奸党擅入重地,破坏宝山风水,瑞广一死难辞其咎!”
元渊见他此刻仍在悔过,并无半点顾惜自己,不由得产生一些怜悯,“王爷,您已经尽力了。”
瑞广抬了抬眼皮,第一次认真的观看着元渊,声音里似乎含着一些恳切,“不相干了。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元渊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种可怖的黑绿色,她感到力不从心。“王爷,这个姓方的心术不正。”
“你中毒了。”瑞广说道。
元渊明白先前方正平给自己的解药不过是延缓她的生命罢了,他根本不会真的为她解毒。这个人的心理阴暗狠毒,绝不会便宜了谁。
“王爷莫要费心了,我中了剧毒,帮不了王爷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愧对瑞广,因为,相对方正平和袁世凯父子,陆建章徐树藩之流,清廷这些遗臣至少还有一颗忠心,即使是愚忠,也比他们令人叹服。
瑞广忽然伸出一掌,抵住元渊的眉心。“不必多说,你尽管承受就是。”
方正平看着眼前一幕,非常惊讶。只见瑞广身形笔直的坐着,伸出右掌按在顾元渊的印堂,,左掌守住丹田,深吸口气,全身鼓胀起来,风随衣动,一股淡白色的气流由袖管拍出,经过掌心,缓缓渗入掌心下,元渊的印堂。
方正平忽然明白,这是武林高手之间传输真气的方式。不过,他没有阻止,而是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习武之人都有个怪癖,就是觊觎他山之玉,以弥补自身不足。
元渊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阴冷的气流充满,膨胀,收缩,渐渐的汇聚在丹田之处。身体里毒性引发的苦痛也在减弱。终于,她感到瑞广放开了手掌,她睁开眼睛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瑞广本来就消瘦的身体似乎又小了两圈,刀削般的脸突然萎缩了很多,两眼无神。
她立刻明白,瑞广将他的内力都传输给她了。
“王爷!你,你不必这样啊!”她扶着瑞广,本来消沉暗淡的心理忽然被什么东西充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瑞广是效命清王室的忠臣,这些人也不管天下早已易主,他们效忠的朝廷已经覆灭,仍然无视生死,与天下为敌,真可谓愚忠愚昧之极。可是,这份愚昧的忠心又让人不得不惋惜嗟叹。
却听瑞广说道:“我不是救你,是要你帮我,帮我守着这些宝藏,不负太后所托!”他惨笑着,却有点歉然的看着她,“还有,练习我的武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种武功是走捷径,短时间能达到很高的境界,却是有损本体的。我现在算是救你,将来你就会恨我入骨。”
“王爷,是我,我拖累你了。”元渊哪在意他话里的深意,也不及去想,眼见瑞广吐出一大口鲜血,脸上的冰寒之色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暖暖的人情,身体渐渐萎靡无力。只要她一松手,瑞广便会像崩塌的雕塑一般,粉碎。
瑞广突然推开了她,好像避之不及,“男女有别,尊贵有度。姑娘无需扶持本王。”
元渊愣了下,只得退出几步。
她苦笑,到这种时候,这王爷居然想到避嫌,真真是迂腐之极。
“王爷,你真是可笑呢。难道王爷认为,你把内功传输给顾小姐,她就能战胜方某吗?”
方正平啧啧一笑,双目阴气大盛,整个人笼罩了一层碧绿的光芒,双手聚集一股幽冷的逼人杀气。
瑞广淡淡的说道:“不错。只要你打败顾元渊,也相当于打败了本王。本王就会履行诺言,让你离开此地。”
方正平抚摸着绿幽幽的下颌,
74、黄粱一梦 下 。。。
似乎在掂量着瑞广话里的份量。
“他很厉害。你虽然有我的功力,却不敌他的。”瑞广看了眼方正平,才说道“拳之道,其拳顺,则内中真阳透于外,身体玲珑相透无遮蔽,人之精神如日月之光明。其拳谬,则被阴气所拘,拙劲所捆,身体不能活泼,心窍亦不能通彻矣。从来,顺理自成章,拔草巩蛇逞刚强,水中波浪细思量。这是蛇拳的精要。
他是练习蛇形拳的高手,却是练得谬拳,竟然用自己一双手当成狠毒的武器,与蛇共存,以求拳意相合。不过,他练习毒拳,也必被其毒所伤。这是相生相克之理。”
元渊看见他的脸上显露出痛苦之色,便走到他面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乌黑的双唇不住的颤栗。瑞广却将自己的剑交给她,沉声说道:“你用刀,刀法较其他兵器来说,最简单朴实也最实用,伤害力也最大。现在我只有这把剑,于你却不是最好的武器。也只好如此了。我教你一套刀法。
梅花刀有十字诀,即: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无论是刀法剑法,其精髓都在其中的“刀意”、“剑意”之中,如若只是纯粹地生搬硬套,终究只是落了下乘而已。所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你以前是用刀的,这个道理不用说也是明白的。双刀看走,在挥舞双刀的时候,脚不能死,要前后左右八个方位不停走动,结合刀法的运用,或近或远,或前或后,在走动中完成有效的攻击和防守。今天你改用剑,如何将刀法精髓运用于剑法之中,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元渊接过龙泉宝剑,只感到剑身虽薄,却是沉重十分。她被剑身所含的杀气震慑,一时难以驾驭,手一沉,剑身一颤,险些离手。
方正平好奇的探询着她,冷汗从她的额头滚落,灰白的脸色除了绝望,却有一股毁灭性的杀气。
“顾小姐,何必做这些无谓的牺牲?方某劝你,只要将出去的机关打开,我们都能活命,而且,方某保证,给你解药。另外,这里的宝藏分你一成。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顾小姐既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能保护你的朋友。”
他瞟了眼程亚凌。手中弯刀划了个圈,从他的脖子前划了一下,意义明显。
顾元渊拖着剑向前走了几步,冷哼道:“方先生这番话说得真是诱惑,可我觉得很假。实际上,只要我一说出机关在哪里,方先生就会立刻要了我们几个的命。然后,方先生就是唯一知道巨大宝藏的人了。或许方先生会将宝藏回报给陈都督,也或者,方先生靠这笔巨大财富自立为王。方先生说呢?”
剑尖在地上划出一条浅浅的沟壑,火星四溅。方正平观察到,顾元渊的身上渐渐凝聚了一股冷厉的气场。他移动了身子,想找个恰当的角度攻击,他就赌一赌,一击成功,让顾元渊践言。因为,他还不想要她的命,他需要她找出离开这里的机关。
“这梅花刀法原本是出自少林的。少林一脉的武学大多走的是刚猛路线,而这少林梅花刀却是大异平常少林武学,讲究先刚后柔,前期以刚为主,后期刀法越精湛越偏柔,以至于这套刀法的最高境界就是施展时,刀法浑然天成,刀光幻出梅花。这套刀法又以幻出梅花的多少来衡量刀法的精湛程度 。姑娘,我并没有练过梅花刀,能悟出多少道行,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
元渊紧紧抓着手里的长剑,双眼紧闭,她在领悟瑞广所说的刀法精华。但是,方正平不会给她时间来领悟。他挺身抢攻,弯刀直取元渊的胸膛。元渊双眼一睁,挥剑便挡,刀剑磕碰,方正平微微一惊,弯刀被弹开,虎口生疼。不过元渊没有反攻,还在思虑着什么。她一愣神之季,方正平又运起劲道朝着她腹部一个横扫。灌满劲道的弯刀划破空气,带着呼呼风声直扫元渊腰腹。同时,另一把弯刀已瞬间甩出,飞刀划着漂亮的弧线直斩,眼看这一刀就会要了顾元渊的命。他还有点后悔,怎么一到生死之际,就忘记掌握尺度。
元渊听到带着杀气的刀尖迫近自己,赶紧脚踩七星,步法飘忽,险险的避让开。方正平看到自己一对弯刀几乎劈中顾元渊,眼还未眨,便发现那是顾元渊身形移动的残影。方正平一愣,暗道这么短的时间,顾元渊怎么判若两人!他的弯刀也是带着链子的,空发两刀随即收回,施展平生武功再度抢攻,一时间只见刀影匆匆,双刀过处,胚风四起。
而顾元渊在这胚风中,身形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如狂风肆虐下的柳絮,你担心她的安危,她却无时无刻的在风雨中飘摇屹立!
顾元渊本来不在意生死的,眼见刀影子劈头盖脸的劈向自己,危急之中,挺剑一个侧架,‘铛’的一声响,剑威竟然将方正平手中的单刀扫断,断刀余势不减,插在洞壁上,石粉纷纷而落。
方正平大惊,朝着顾元渊横扫而至。顾元渊担心自己毒火攻心,不敢拚内力,借势险险避开!她感到手掌疼痛不已,一低头才发现虎口被他的刀威震破,血迹染红了剑柄的银穗子。
二人酣战许久,元渊越发着急,自己中了他的蛇毒,在这么耗下去,不被他杀,也要毒发身亡。方正平也着急,这么久拿不下顾元渊,自己如何脱身。不仅脱不了身,甚至还会死在这里。这满山的宝藏就只能沉寂在荒山野岭中,无人识得了。
他运气于弯刀,左拳挥出,发动攻势直取元渊,奋力一搏,必将顾元渊了结。
元渊咽下上涌的血沫子,大喝一声,不管不顾的挺剑就刺,这一剑使足了十成功力,完全是拼了命。剑影纷繁,幻如片片梅花,点点飘零,不知确实。方正平不愧为高手,也不硬接,闪身到了她身侧,弯刀斜挑,攻击她后心。那些幻化的梅花陡然转了个圈,聚拢成一团精纯的白气朝方正平的头顶劈下,这下快攻令方正平大骇,赶紧仰身翻腾,险险避开这一杀招,饶是避开,他的长衫竟然被割裂数十道口子,破碎的布片像纷飞的花瓣,这密室本无风,剑气扬起的冷风所经之处皆被割伤。觉得自己脸上有潮湿,方正平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突然地,他惊怔当场,五指染上褐色的液体,带着腥味冲鼻而来,这是他自己的鲜血。疼痛的知觉此刻才爬上了脸,怎会慢了一拍?难道是顾元渊的剑太快,来不及感觉?
他瞪着她手中的宝剑,剑很干净,一尘不染,连腥味也没有,依然发出耀眼的寒光。顾元渊咬着牙不说一个字,就算有幸战胜方正平,她也不能泄露秘密,因为她一张口,残存的一丝力气就会挥发殆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闷哼一声,挺剑再刺——
方正平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顾元渊的武功达到这种高境界,他又惊又恨,定睛去看她施展出来的梅花剑气,好像盯准了确实的剑身,挥刀就砍,力魄千军。铛!
剑,是宝剑,刃口锋利,加上瑞广的内力,元渊这一剑竟然将方正平的弯刀割裂,断成两截。剑尖从他的眼前险险划过。
而,方正平似乎也料到这一招,左拳已经打在元渊的左胸,不过,他没来得及高兴,笑容还在酝酿中,就瞪大了眼珠子,瞳孔里含着恐惧。“你,你,你——”
他的左胸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元渊感觉到他心脏的律动透过匕首传到她的手腕上,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的声音让人觉得这个人的心脏随时可能停止。
方正平的脸上赫然一道血痕,触目惊心,血线滴落在干净的白褂子上,和胸膛里窜出的血流连接,染尽了一大片。他的脸仍然在笑,绿褐色的脸渐渐黯淡下去,嘴唇乌黑,吐出一串血泡,“顾元渊,你赢了。可惜,你没有解药——”
他最后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恐的眼睛瞪得直直的,使得这张脸十分怪异,可怕。
“方正平,这一剑,我还给你了。”
话音一落,剑当啷落地,元渊就像个枯竭的白杨树一般,轰然倒下。她听见程亚凌的叫唤声,似乎说着:“元渊,你不能倒下,你快告诉我怎么出去。。。。。。”
“她悟性很高,本王没有看错人,本王就是死也瞑目了。”瑞广低沉暗哑的嗓子缓缓说了句话,不过他太过机械,赞扬一个人对他来说,是第一次,说出来也很生硬。
程亚凌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问道:“你快说,出去的机关在哪里?”
瑞广瞄了他两眼,“你是她的朋友?”
程亚凌摘掉破碎的眼镜,可以发觉他的眼里闪着一些光芒,“是,我和元渊青梅竹马,堪比知己。请王爷指条明路!”他朝瑞广拱手一鞠,言辞恳切。
瑞广喃喃道:“进来的,就不该出去。这是朝廷的旨意。”他的目光在元渊的身上游移了片刻,像是自言自语:“她是太后留下的唯一希望,她要活着。”
程亚凌还没高兴,就看见瑞广僵冷的脸色露出了淡淡的杀气,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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