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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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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吧,丫头,喝了就能跟你爹回家了。”
  老太太挑了挑耷拉着的眼皮,似乎对李太监蛮横的掐着元渊的脖子强灌着药的动作有些厌烦,“好啦,小李子!”
  药沫子顺着元渊的嘴角流进了脖子里,碗底朝上。
  
  (初入梦魇里的一段情节)
  
  德龄——
  她听见老太太在叫这个名字,朦胧中看见一个风姿娉婷的女子缓缓走近,朝那个老太太行了大礼,说了些要带她离开的话。
  “对不起!妹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进宫!”
  德龄把她抱在怀里,疼惜的擦拭着她脸上残留的药液。
  她似乎听见耳边阵阵压抑的哭声,锥心刺骨的令人难受,她很想叫她不要哭了,可惜意识渐渐地脱缰而去。
  
  这时,混沌的意识忽然从遥远的天际回旋,一曲悠扬悦耳,淡雅古朴的乐曲沁入心间。她的灵魂停止了漂移,从万丈深渊折回来听着这美妙的古曲。
  弦音漫过夜色,像风华绝代的女子,由远而近,姗姗飘来。 
  记忆还旋在浮躁之中,潺潺的流水已开始清澈地舔舐耳膜。
  宁静淡泊,儒雅至极。 
  飘逸的弹者在水中温柔着,灵巧的十指,七根心弦有节奏地和着绿水歌唱,
  唱出一种幽娴的神韵,一种恬淡的灵性,唱得满塘的荷叶婆娑,满池的莲花婷婷地开放。
  
  人醉了,梦亦醉了。
  醉了多少人的魂。
  
  爹——
  元渊看到爹爹站在前方,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爹,你去哪里的?渊儿想你!”她奔向爹爹,被爹爹一把抱了起来,也不顾胡子刺到女儿的脸,又是疼又是吻。“渊儿,我的好渊儿,爹爹可是想死你了!”
  父女两个相拥而泣。
  “爹,我要回家!带我回家,爹!”
  顾悟中安慰着女儿,“爹爹要去做事,渊儿乖啦。留在公主姐姐这儿很好啊,跟着爹爹会受苦的。”
  “不,爹爹,渊儿不想进宫,不想看见那些可怕的人,还有那个老太婆,太监公公,渊儿很怕!”
  女儿不是个胆小的孩子,顾悟中发觉了什么,仔细打量着女儿,“孩子,告诉爹,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元渊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突然捂着脑袋叫痛:“爹,爹,我好痛,头好痛!”
  “怎么了,怎么了,渊儿!别吓爹爹,快告诉爹发生什么事了?”
  “爹,他们,他们给我喝了药。。。”
  顾悟中一愣,赶紧问道:“喝什么药?告诉爹爹,他们为什么让你喝药?”
  元渊脸色苍白,嘴唇也发紫,瘦小的双手紧紧搂着爹的骼膊,“爹,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顾悟中轻缓的拍着女儿的后背,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头,“渊儿,不要逃避。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有找到头痛的根源,才有办法治好自己啊。爹的女儿不是怕痛的孩子,再大再多的痛苦也要勇敢的面对。明白吗,渊儿?”
  爹爹的大手似有魔力,就这么轻柔的拍着,便让元渊安静下来,到底是孩子,只要头不痛,就会撒娇:“爹,我记起来了。”
  看到女儿眼里露出的调皮,顾悟中好奇的笑道:“那你告诉爹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给你喝药做什么?”
  元渊咬着苍白的嘴角似乎想了好久,抬起的脸上浮现出一副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来,“爹常说,人无信不立。渊儿已经许下承诺,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如违此誓,当天诛地灭。爹,渊儿这样做对吗?”
  
  顾悟中愣了片刻,看到女儿眼里一派清明之色,满脸都是纯真。他叹了口气,抱起了女儿,“渊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爹相信你能分辨善恶真伪,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元渊似懂非懂的看着爹爹,抱着爹的脖子撒娇:“爹,我们走吧,渊儿不想留在这里。”
  “别怕,孩子。不管发生什么,有爹在,没人敢欺负你了。跟爹去建设新军,去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夕阳西下,落日烁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淹没在晚霞中。
  
  爹,希望在哪里?
  渊儿找了好久,满眼里都是黑暗与罪恶。渊儿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原来渊儿以为是为了爹所说的希望之国而战,即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可是今天渊儿觉得,一切好像分不清是非曲直了,渊儿好像陷入了一个周而复始的怪圈,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渊儿该怎么办?爹,爹。。。
  渊儿,渊儿,爹不能帮你,没有人能帮你。既然命运把这副重担加在你身上,希望渊儿能明辨是非曲直,对得起国家民族,对得起天地良心。爹走了,渊儿保重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突然惊醒了一般,这吟诗般的语调除了爹爹,没有别人能复制。她追了过去,朝前方那个穿着长衫,背着的双手还拿著书本的中年人喊道,“爹,不要走,不要离开渊儿!爹!”
  
  嘶鸣般的一声叫唤,元渊激昂的情绪渐渐萎靡下来,坐着的身体无力的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曲声已止。按在弦上的手指还在颤抖,弦丝上挂着水珠,尾音还在绕梁。
  “快过来。”
  听到徐爷喊她,竹筠方才回过神来,赶紧奔至床边,看到徐爷已经在拔针。“元渊怎么样,徐爷?”
  徐载德拧着眉头说道:“元渊似乎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啊!我活了一辈子了,第一次看到这种不可思议的病症。连我也跟着心惊胆颤呢!”
  老爷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捏着元渊的脉搏,须臾后,长长舒了口气,“看她脉象平稳,气色平和,应该没有大碍。不过,脑袋里的东西能不能记得起来,就看造化了。”
  觉得徐爷说得奇怪,竹筠方才留意有人走了进来。
  “渊儿如何?我老远就听见她的叫喊,这噩梦这样可怕?”袁世凯浑厚粗犷的声音如惊雷突然乍起,令安静的屋子猛然间躁动起来。 
  “回总统的话,元渊针灸刚结束,身子虚弱。需要调养的。”文菲雪本来还在床侧帮忙着给元渊擦汗掖被,此时不得不走过去朝袁世凯禀告。
  袁世凯拄着拐杖走近几步,关心的看着床上的元渊。
  “这孩子扎了这么多针,真是苦啊!几时能醒?”
  徐载德接过竹筠递来的帕子拭去汗水,扬起了声调说:“总统大人,还是让这孩子好好歇息吧。再大的事情也得等人苏醒了才可以商议吧?”
  
  “那是,那是。徐老多费心,渊儿能不能恢复记忆就指望徐老的妙手了!”袁世凯说着,朝徐载德拱了拱手。
  “不敢当。医者父母心,我只希望元渊安然无恙便好。”徐载德不客气的说道。
  袁世凯抹着光头应道:“当然喽,谁都希望渊儿好起来啊!”
  文菲雪见状便道:“总统,您身体刚康复不久,雪儿伺候您回去休息。”
  说着,她朝床上的元渊望了一眼,想把昏睡如孩子般的容颜疼在心上,留在眼里,但脚步轻移,带走了目光。
  
  “徐爷很累了,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照顾。”竹筠见老爷子脸色疲倦,帮着收拾好银针,关切的扶着脚步打晃的老爷子。
  “我就住在旁边的客房,元渊一醒就叫我。”老爷子交代着。
  “放心,一有变化,我叫您过来。”竹筠点头答应,已经送他往外走了。
  
  走回元渊身旁,看着露在外面的布满针眼的手臂,虽然针眼很细微,因为太密显出一整块一整块淤青,有的地方乌紫一片,凝结着血渍。
  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些针眼,想用最温柔的触觉抚慰着她肌肤上的伤痕,灵魂里的痛楚。细密的针眼却触动了最软弱的心弦,眼里的泪滴不住的闪动,“元渊——”
  隐忍的哭泣,颤抖的手指在肌肤上抚动的温柔,可以抚平尖兵利器对身心的伤害吗? 
 68、解梦下 。。。 
 
 
  
  温热的泪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肌肤上,激起涟漪。
  “别哭了,我没事。”
  元渊睁开眼望着这张布满泪痕的脸,温柔的笑了笑,尽管笑容淡的可以忽略,也是足于迷惑生灵的。
  “你没事就好。”本以为有千言万语要述说,到了喉头却无法尽吐,只是一句轻柔的叹息。
  拾起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里除了笑,还有几分苦涩,“辛苦你了,竹筠。”
  她想下床,便撑着床板猛地坐了起来,突感一阵眩晕,赶紧闭着眼睛不敢动。竹筠急忙按压她的内关和凤池,温柔的说道:“别乱动。你刚醒过来,气血不足,需要调理几天的。”
  感受着她的疼惜和爱护,耳里听着柔声细语,元渊真的不想睁开眼睛。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事情,修长的眉头皱了下,“我在梦里听到了很好听的曲子,是你弹奏的吗?”
  
  竹筠微微一笑,柔声道:“在梦里听到的吗?还记得什么曲调,记得的话,我就弹给你听。”
  巧笑倩兮,元渊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温柔到极致的美丽的脸。
  
  你没有问我梦里看到了什么,是不想让我怀疑你有什么目的,还是不想增加我的负担呢?我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你遇到的困境,我会为你担待的。
  
  文菲雪仔细禀告自己看到的一切动静。“总统进去之前,元渊一直昏迷不醒的。我没有离开过那里,其间元渊什么都没有说过。徐大夫为她针灸后,元渊陷入了一场噩梦里,拚命挣扎着,好像有什么恶魔追赶着她,加害她,没人能帮她解脱,帮她逃出梦境里的危险,看着,看着都让人害怕。到底,这噩梦是什么呢?为什么这样让人恐惧?”
  她没有修饰自己的话,一言一句都是切身体会到的。
  
  袁世凯抹着光头,想是烦躁所致,拐杖笃笃点在地面上,“唉,我也想知道这孩子究竟见到了什么事?神神叨叨的,到底是发生过什么嘛?!”
  
  这时,钱福顺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禀告道:“程先生求见。”
  袁世凯哦了一声,拍了拍脑壳,“这么晚了还来见我?嗯,叫他进来。”
  钱福顺答应着退出去了。
  袁世凯朝文菲雪摆摆手,“雪儿也累了吧,回去歇着。”说着,他走回太师椅坐下。
  文菲雪告退。
  她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探望元渊,又想到竹筠正在那边照顾着,自己过去显得多余吧。走到门外,看见钱福顺领着一个男子匆匆走进了居仁堂。她对袁世凯手下的官员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不过这一眼让她心生疑窦:怎么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仓促啊,谅解。至于梦里还有很多疑虑,还是待后文吧。也许也没得可解之法,或者不需要解。




69

69、真相 。。。 
 
 
  竹筠端来一碗燕窝对元渊说道:“这是文贵妃叫下人送来的,给你补补身子。”
  似乎觉察出她话音里有些别味,元渊只是微微一笑,接过了碗。
  “她对你很好。”竹筠低低叹了声。
  元渊喝完燕窝才笑道:“我还真的饿了。”
  竹筠心里有些郁闷,唇角露出一些涩意,“那我再请府里的下人送些过来。”
  说着便要起身,被元渊拉住手腕,“好了,我吃饱了。”
  竹筠将碗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坐在床沿。“你还是休息会儿,刚刚真是累着了。”
  摇了摇头,元渊苦笑道:“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见她神色悲凉,竹筠想问却没问。“只是噩梦而已,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我梦见我爹了,过去这么多年,爹的样子却是当年出狱时候的样子。”元渊幽幽的说着,见竹筠怔怔地看着自己,继续说道:“我爹去建设新军的时候,德龄公主因支持新政惹恼了慈禧太后,已经离开了紫禁城。她感到当时的朝廷根本不会有真正的改良,心灰意冷之下便嫁给她的美国男友。本以为今生再也不得相见,没想命运却有安排。我爹出事后,袁世凯把我送去德国受训,其中我去见了德龄公主。她告诉我关于玉玺的事情。”
  “元渊。”竹筠突然轻声打断,“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亮晶晶的眸子闪了一下,元渊凝视着她,却不说话。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怕冷华池要挟我,到时候——”竹筠紧紧攥着手指,似乎想抗争着什么,但是言辞中透露出软弱和担忧,“所以我不想知道答案。”
  轻轻拾起她紧张的有些颤抖的手,贴在温热的脸颊上,元渊低声说道:“你不要内疚,我明白你的难处。这些你不用担心了,我正想着怎么脱身。”
  “我们在总统府里,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竹筠抚开她脸上凌乱的碎发,额头相抵,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凉。
  “他们追求的不过是我身上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消失了,我就毫无价值可言了吧。”元渊头略向后仰,眼帘低垂,卷曲的睫毛落下一片暗影,神秘而诡谲。
  竹筠心里一动,急忙问道:“你打算说出这个秘密?”
  深深一笑,元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指腹下的滑腻温润透过肌肤的纹理慰藉着心灵的恐惧,“你放心,一切有我。”
  竹筠心里划过一些不安,想问明白些,已觉唇边贴来一抹香,那柔软的唇挨了上来,摩擦着她两片香唇,刚开始还很轻柔,一寸寸掠过,似乎舌部味蕾也被挑拨起来,尝到了香甜可口的芬芳。
  而这时,元渊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低柔而坚定的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你答应我,为我保重。”
  竹筠心里有丝丝疼痛,却只是点了点头,“你也答应我,不要出事。”
  “我保证。”三个字便是一辈子的承诺。元渊轻轻拥她入怀,鼻尖触到了她的头皮时,她头发上的那种美妙的芳香味道钻进了鼻孔,侵入脑部,便觉得一阵阵晕眩沉迷,情不自禁的探齿轻咬那精致的耳廓,轻轻地呼气。竹筠禁不住一阵颤栗,一股电流从耳部神经反射至脑部中枢,继而通往每一条神经线,敏感地带如焚烧般难耐,她低声呻吟,竭力咬住两排贝齿,不让更多的声音冲口而出。而那张探秘的嘴唇已从她的耳廓边划过,迅速穿过耳廓到脖子这段距离,靠近她的脖子,灵动的唇舌就像猫儿的舌苔抚过片片肌肤,温柔又酥/痒。
  接着,在一阵轻轻地舔舐之后,嘴唇从脖子移到她的颌下,嫩滑如脂膏的肌肤含在口中如棉花糖一般甜腻,她喉头滚动,咽下了混和着肌肤生出的脂香的口津,再靠近耳朵,轻轻地吻她的耳垂,吻得怀里人发出难以压制的低吟,如美妙的神曲回荡在耳际。
  元渊又回到她的嫩嫩的温柔的颌下,略微加重的唇舌爱抚温柔的、起伏的宽阔地带,直到触到了她的唇角。
  她感到竹筠的双肩在紧绷,变硬。同时自己的神经末梢敏感的涌过一阵阵电流,随着深吻继而触发整个神经系统的快感,通过骨髓传到大脑,再传达给四肢百穴。曾经的亲密令人魂牵梦萦,此时此刻,渴望之火有如星星燎原之势开始蔓延,仅是亲吻也这般令人沉迷,销魂。
  
  元渊的嘴唇稍微分开,迷离的看着她丰润的唇瓣泛出诱惑的色泽,眼角那浅淡的纹理,欢笑的眉角洋溢着颤栗的乐感,还有她眼睛里也闪烁出短暂的快乐痉挛。
  
  在这一刻,亲吻她,就像世界上没有了其他的存在一样。亲吻她,就像整个生命都是在期待亲吻的时刻。亲吻她,就像除此之外再不想做其它的事情。
  竹筠感到耳畔传来不规律的呼吸声,同时紧贴着的心脏起伏不平,似乎心脏的律动完全没了规则,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线,便可见眼前那极长的眼睫毛泛着乌沉沉的流光,淡色的唇瓣镀上了一层嫣然的轻泽。她想说点什么,却见那点上色泽的嘴唇突然温柔地俯冲下来 ——
  大脑似乎迟钝了几秒,丰润的嘴唇已经完全被捕获,这次的吻较之以前更为霸道点,充满了掠夺性,好似绝望之人努力想抓住些什么。竹筠心里突然被尖锐的东西划过,疼痛更激发了高涨的欲望,她伸臂环住元渊的脖子,更紧的贴着她,指尖刺入那一头墨色的秀发里。
  元渊努力深入到更加令人愉悦的地带,把渴望的、柔软的薄唇植入她的潮湿的,稍微张开的让人心动的嘴唇里。那温柔、甘美的唇颤抖着,翕合着,仿佛盛情相邀心爱的人进入自己最宝贵的芳香之所。
  
  元渊稍微睁开的眼满是迷离色,看着竹筠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着一分迷醉,有一份水光,不过可以肯定这不是泪水的光芒,而是渴望和求索,鼻息间再次弥漫着怀里人周身散发出来的女儿香。唇舌绞缠,口舌间滋生的香甜无比魅惑,顺着咽喉滑入心田,越发觉得美不可言。她们紧紧贴着对方,年轻的身体充满了激情和渴望,好像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肌肤里,血液里,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她们醉了,醉在呼吸的芳香里,醉在身心结合的意境里,一种美妙的,难以言喻的纯粹的喜悦渲染了整个世界。
  
  踏着轻盈的脚步来到门前,一只手还提着食盒,里面是刚熬好的补品,另一只手放在门环上,想推,却停住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屋子里洋溢着暧昧欢快的气息,文菲雪收回了手,唇边陡然勾勒出一点无法描述的角度,手里的东西突然变重了似地,有些拿不稳,她脚尖轻抬,转身离开了。
  
  看到屋子里的金俊业,文菲雪觉得唐突。尽管她已经没有贵妃的称号,也没有夫人的名分,而她却是总统的女人。府里的男人是不该来这里的。况且,一个警卫私自来到妇人的内室实在是不妥的。
  金俊业看她手里拿着食盒,淡淡地说道:“你还是很关心她。”
  “天色不早,金营长还是离开吧。”文菲雪轻轻地叹了声,站在门边似乎想撇清什么。
  严肃的脸庞有几分不甘心,金俊业压低了声音道:“不用我再重申一遍,顾元渊是所有势力的目标,你不可能救得了她!还有,不论她有没有秘密,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文菲雪咬了下嘴角,难得的冷下脸来,“金营长就是来告诫我的吗?现在可以走了。”
  金俊业脸色很难看,大踏步走到门口,侧过脸看着她,“你真不愿意回到我们的家乡?”
  文菲雪眼帘一低,笑容很苦涩,“回得去吗?”
  金俊业有点冲动,吸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却听那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们早已回不去了,你以为你的陆大人会放你离开吗?”
  金俊业想着陆建章答应他的事,便要告诉她。但是接触到的是满脸落寞孤寂的眼神,他顿住了。
  “金营长还是回去做自己的分内之事,这里不是金营长来的地方。”文菲雪抬眼看了看他,人已经朝内室走去。清淡的眉眼哪有妩媚?
  
  “那个程先生,顾元渊不会想得到吧?”
  她曼妙的身姿刚转入屏风后面,便听见了这句话。
  
  袁世凯见元渊大早上便来问安,大感意外,忙叫钱福顺请人进来。
  元渊穿着白色的风衣,头发整齐的压在耳后,略显苍白的脸庞也显得神清气爽。“渊儿给伯父请安。”
  袁世凯哈哈大笑,拉着她起身,道:“渊儿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神采飞扬,想必顽疾除掉了吧。徐老不愧是一代名医,妙手回春哪!我可要好好的谢谢徐老!”
  
  元渊也是一笑,感觉到袁世凯精光毕现的双目在自己身上逡巡几许,便道:“伯父,我梦见我爹了。”
  袁世凯有点意外,忙问道:“会不会是令尊托梦给你,不知令尊怎么说?”
  元渊的长眉微微一颤,声音有点沙哑,却是正色严词:“我爹告诫我,做人要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民族国家。”
  她注意到袁世凯耷拉的双颊明显抽动了一下,笑容也僵硬许多,“啊,令尊是爱国忧民的忠臣,当年慈禧老佛爷要是多多重用他这样的人才,大清国也不会覆灭啊!”
  
  他说着,习惯的抹着光头,来回走动了几次,正堂里有些沉闷,只见他突然转身,脸上充满了疑惑,目光凶狠的探寻着元渊的眼睛,不解的问道:“渊儿,你告诉伯父,你的梦到底是什么样儿?”
  元渊也迎视着他,紧紧抿着嘴唇,没有答话。袁世凯几乎要失去耐性了,瞪着眼睛说道:“渊儿,你真是冥顽不灵啊!伯父风烛残年之人要那些宝贝又有何用?伯父是为了你着想,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逼迫于你,设计陷害你。上海姓陈的已经派人来京,你只要走出总统府,那些人就会立刻对你下手!还有清廷余孽,他们的人也是无孔不入,更是针对你了。渊儿,你要相信伯父我,宝藏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这个谜团一当解开,你不就安全了嘛!”
  袁世凯的情绪很是激动,紧扣着的衣扣勒的他透不过气来,肥大的肚子跟着粗重的喘息起伏着,光滑的脑门上冒出了汗水。他随手抹着,汗水还是不停的冒出来。
  元渊的脸上勉强露出几丝笑容,缓缓跪倒在地,说道:“伯父待渊儿恩重如山,渊儿无以为报,只能叩首三拜!”
  说着,她伏地叩谢。
  
  袁世凯倒是愣住了,急忙说道:“渊儿,你这是干什么?”
  拜完,元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伯父,其实渊儿梦到的地方并不神秘,伯父也是认识的。”她说着,仔细研究袁世凯的脸色,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个地方就是——东陵。”
  手里的拐棍差点滑脱,袁世凯震惊的瞪着一双眼珠子,失声呼道:“什么?太后陵墓!”
  即使他也疑心那个神秘的地方可能就是地下墓穴,但是真听见是那里,他还是感到心底一阵拔凉。毕竟他是慈禧一手提拔起来的将才,那些效忠朝廷,忠于皇上太后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这些年来,他也经常被清室旧臣辱骂痛斥,不过他本是强悍之人,这些愚忠的旧臣他才不在乎。而今天,元渊说出东陵两个字,他不禁冷汗直流,眼珠子也要挤出来似地,半天不能动弹。
  
  “父亲!”
  一个高亢的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元渊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她的心往下沉。
  袁克定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朝他爹拜倒:“儿克定回来了。”
  袁世凯愣愣的看着儿子,嘴里嘟囔着什么,“太后。。。陵墓。。。”
  袁克定站了起来,斜视着一旁的元渊,干笑一声,“元渊也回来了嘛。好久不见, 风采依旧。不错!”
  元渊的眉角轻轻一扬,淡淡地说道:“大公子别来无恙,陕西之行收获不小吧。”
  袁克定哼道:“收获谈不上。不过呢,随我同来的人,想必元渊是高兴一见的。”说着,他朝袁世凯禀告道:“父亲,陕西徐将军求见。”
  “徐将军?树藩?”袁世凯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怎么来京城了?”
  袁克定不等他嘀咕完,已经走到门□代钱福顺请人进来。
  元渊暗自苦笑,徐树藩果然来了。
  徐树藩大步走进居仁堂,突然看见元渊,也是一阵讶然。他朝袁世凯拜首:“树藩见过大总统。”
  “啊,徐将军免礼。我已经不是总统啦,将军无须多礼。”袁世凯呵呵一笑,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将军离陕来京是为了何事啊?”
  他装模作样的摆出了一副不知所谓的悠闲,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刚才表露出来的震惊还在脸上没能掩饰。
  徐树藩双手一拱,恭敬的说道: “树藩听闻京城各方势力云集,反对总统的呼声越来越高,为了总统的安全,树藩这才应大公子克定的要求率领嫡系部队进驻京都维持治安,保卫总统安全。不过,树藩这次进京不想引起非议,更不想制造混乱,所部只在近郊安营扎寨,并不会叨扰京都秩序。”
  袁世凯呵呵一笑,点着头说道:“树藩考虑的非常周到,辛苦了。”
  徐树藩的表现不错,真是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前面还在联合反袁义军讨伐他,一转身又来拥戴他了。元渊冷眼看着他,口气更冷:“徐将军既然来了,必定不会错过这场寻宝探秘的好戏吧。”
  徐树藩愕然,“师妹这是如何说得?”
  没等几人做出反应,元渊已经起身走开几步,冷淡的看着他们,道:“所谓的秘密我已经说了。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吧。”
  袁世凯扶着脑壳,显得为难。却听袁克定哼道:“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你了!元渊,你已经是众矢之的,你没法置身事外。那些人对你可不会念旧情,与其被他人胁迫不如跟我们合作,对你没坏处!”
  徐树藩也关心的说道:“师妹,大公子说得也有道理 
 69、真相 。。。 
 
 
  ,现在局势非常紧张,你就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慎重考虑。一当失去北洋军队的保护,你很危险。”
  “那我可要多谢徐师兄的警告了。”元渊稍稍侧过身,冷淡的一眼看得徐树藩还要劝告的话没能说出口。
  言罢,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告辞,而是快步走了出去,不想在这权力交易所里多待片刻。
  
  袁克定见父亲兀自发愣,赶紧说道:“父亲,克定认为这事情很蹊跷,只有亲自去见证方可确定是真是假。”
  袁世凯的眼珠瞪的滚圆,喘着气,“你,你是叫我去东陵挖墓?”
  袁克定急忙说道:“克定以为这可能是顾元渊故弄玄虚!父亲可别只信她的一面之词。再说,我们不去,那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
  “挖人家的祖坟可是丧失人性,断子绝孙的事。何况是皇家陵墓?克定,我们不可——”
  感到父亲犹豫着,袁克定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东陵自建陵以来,一直驻有旗兵、绿营兵守护,后来我们将东陵红桩以内地区划归清室管辖后,守陵人员就以薪饷无着,解决旗民生活困难为名,由护陵大臣报请清室,准予开垦土地,用来维持生计。此后,东陵被破坏严重,时有盗墓现象发生。清室无力管辖,曾请我们予以资助。这次我们藉着为东陵修缮的机会查清事实真相,杜绝有人居心不良。”
  袁世凯拍着脑勺,脸色发暗,喃喃道:“难道真的在皇陵里头?”
  “父亲,真相如何只有去验证才知道。”袁克定和徐树藩对视一眼,同时拱手请示。
  
  虽然是春天,却是个沙尘弥漫的天气。从居仁堂走回后院,仅仅十来分钟的距离,元渊也觉得脸上蒙上了一些细密的沙尘。
  竹筠迎上来问道:“怎样?”
  看着晶莹若雪的人儿,元渊紧绷的脸缓和下来,低声说道:“没什么,就等着去东陵了。总统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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