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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王妃之盛世荣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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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齐怀若穿了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系腰带,眉目俊朗,气韵沉静,除了那一双氤氲的眼眸之外,与当日初见并无任何的区别。
而也便是因为那双不复清澈的眼眸,让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完全改变,此时的他,沉静中带着尊贵,冷凝内蕴藏着危险。
温和一词,仿佛不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姑娘……”林嬷嬷这时候也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当即上前搀扶着荣华,而当她的手方才碰到了荣华的手之时,脸色更是一变,“姑……姑娘……”
姑娘的身子极为的僵硬和冰冷。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了凉意透过了她的衣裳传递到了她的掌心之内。
这些发现让林嬷嬷的眼睛红了起来,心里更是难过。
姑娘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方才会这样啊!
而裴少逸已从惊惧当中寻回了神智,同时也发现了齐怀若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后之人的身上,不过他却也没有多想,只是怀疑眼前之人欲利用荣华来攻击于他,神色一沉,“阁下究竟是何人?说这番话究竟有何目的?!”
齐怀若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裴少逸:“身为人子孝顺父母并无过错,只是君臣父子,忠君该先于孝道,可如今裴状元却欺君罔上,不知该当何罪?!”话落,不等裴少逸辩解又继续道:“当然,裴状元既然能够做出这等事情,那必然已经是有了万全之策,如今姑苏城内所有人都知晓裴状元自幼定亲之人乃温家嫡出小姐,而双方长辈皆以认同,欺君罔上之罪自然也就不存在。”
裴少逸的脸色更加难看,双手攥成了拳头,在眼前之人的目光之下,他即使是想辩解,却发现话根本就说不出来。
金銮殿试,他尚且可以对答如流,可是如今,他却哑口无言。
眼前之人目光中的嘲弄以及轻视像是魔咒一般,将他紧紧禁锢住了!
他不但挑破了他最为担心之事,同时也说中了他的应对之策。
“原本该是正妻却要委屈为妾,裴状元此等行为可知是在为天下读书人蒙羞?”齐怀若继续道,目光扫了一眼荣华,氤氲的眼眸之内快速掠过了一抹复杂之色,声音不急不缓,但是却正中要害,“大隋律法规定,即使是良家妾也必须敬主母守妾礼,若是真如裴状元所说的,那便是宠妾灭妻之大罪!庶吉士考虽然未曾开考,只是大隋开朝设立庶吉士馆以来,还未曾出现过状元成不了庶吉士的,因而裴状元入翰林成为朝廷一员也是指日可待,朝廷官员宠妾灭妻更是罪加一等!
至于那平妻一说,更是可笑之极,虽朝廷律法规定二品以上官员能纳娶一平妻,但即使将来裴状元顺利入了翰林,也不过是被授予一七品翰林编纂,即使得到圣上赏识官运亨通,要成为二品大员,至少也要十年时间,十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女子消耗完花季年华,裴状元就这般肯定,十年之后,面对已经失去年轻貌美的妾室,还会记得今日之承诺?即使裴状元真的谨守承诺,可就算是成了平妻,也是永远屈居于正妻之下,裴状元所谓的不受委屈又……”
“够了!”一声冷斥横插进来。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出言打断齐怀若的话之人不是裴少逸,而是荣华。
齐怀若似乎诧异。
裴少逸却脸上一喜,“温妹妹……”
荣华未曾理会裴少逸,而是面色冰冷,沉着声音对齐怀若道:“我不管齐公子这番话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可此事与齐公子并无关系,希望公子莫要插手!”
齐怀若凝视着荣华,眸光微微一黯,“温姑娘,在下……”
荣华不待他说完话便转过视线看向了旁边的裴少逸。
齐怀若的话截然而止。
裴少逸此时却因为荣华对齐怀若的称呼而愣怔了起来,他们认识?!
“我不知道你让我为妾究竟是为了让你的良心好过一些,或者是真的对我有情,又或者你这般做根本不过是担心将来我会将此事揭发让你落得一个欺君之罪名!”荣华声音犀利,字字如刀,眼底有着几欲疯狂的愤怒与决绝,“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回答你,这一辈子,我温荣华即使是青灯古佛孤老终身,甚至是死,我也绝不与人为妾!”
“温妹妹,我从未有过这般想法,我对温妹妹的都是真心一片……”裴少逸忙道。
“真心?”荣华嗤笑,“裴少逸,你根本没有资格提及真心二字!”目光中添了一抹鄙夷,“你说你因为孝道而不得不毁了你我之间的婚约,更不得不欺瞒天下,甚至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可是,你自己扪心自问,若是大隋没有驸马不得任要职的这一规定,你还会那样不惜触怒龙颜坚决要履行幼时婚约?!既然你已经将这婚约当作了避过成为驸马断了仕途的借口,又何须在这里假仁假义装成一副君子义重之模样?!你大可放心,即便我不是你的妾室,也不会去告发这件事!若是你真的落了一个欺君罪名,温家也一样难逃责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温荣华虽无七窍玲珑之心,但是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而你也根本不值得我这样玉石俱焚!”说罢,扫了一眼齐怀若,然后厉声道:“嬷嬷,我们走!”起步离开。
林嬷嬷愣了一下,随后方才起步追上。
023 血人
看着荣华主仆离去的背影,裴少逸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寒山寺一行会受到责难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却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这时候他的心情凌乱不已,只是,他却也未曾忘记眼前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收回了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难看的脸色,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尽可能平静开口问道:“公子是何人,如何会与温妹妹相识?”
齐怀若没有回答,而是沉默地看着他半晌,然后方才开口:“裴状元大可放心,今日在下什么也没听到没见到。”说罢,转身起步离去。
即使他的话说的很平缓,便是神色也是平静,可是裴少逸却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嘲讽,他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
林嬷嬷紧跟在荣华身后往所住的禅院走去。
一路上,荣华走的很快,似乎想逃离什么似的。
林嬷嬷见了这般情形便知道主子所受到的打击比她所见的还要深,从观景亭到禅院,两人不过是一会儿便到了。
荣华直接进了正房,而紧跟在后面林嬷嬷方才踏进了正房便惊愕地看着荣华将正厅内四方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随后,两手撑着桌面,身子轻颤着。
她背对着门口,因而林嬷嬷看不见此时她的神情,在呆愣了半晌之后,她方才惊慌地踏步上前,“姑娘……”
“出去!”荣华没有给林嬷嬷说下去的机会,而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林嬷嬷脸色一惊,“姑……姑娘……”
荣华继续开口,似乎咬着牙说出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嬷嬷心里极为的慌张,又呆愣了好半晌,方才开口:“姑娘,老奴……”
“嬷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这都不可以吗?!”荣华再次开口,声音有些缓和,但是却更是让人心酸。
林嬷嬷眼中一红,咬了咬牙,“好……好……老奴这就出去,老奴这就出去……不过姑娘莫要胡思乱想……老奴就在外面守着,姑娘有什么事情便叫老奴……”
说完,又犹豫了好半晌,方才转身出去,然后极为不情愿地将正房的门给关了起来。
随着屋子阴暗了下来,荣华方才睁开了眼睛,杏眸已然是微红了起来,眸底闪烁着沉痛之色,她咬着牙,双手紧紧都扣着桌子,可是却压不住那疯狂涌现的记忆。
那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记忆!
重活一辈子,是惩罚吗?
是吗?!
荣华闭上了眼睛,任由着那些记忆汹涌而出,任由着它们撕裂了她的心,撕的血琳琳,渐渐的,她似乎可以嗅到了她心上伤口传出的血腥味……
林嬷嬷一直站在了门外,室内自从门关起来之后就一直安静着,安静的让林嬷嬷心里恐慌不已,即使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林嬷嬷都像是过了一年这般长。
她从未见过姑娘这个样子,即使是之前颜姨娘那般对她,她也未曾这样。
都是她不好,若不是她让姑娘出去,姑娘便不会遇上那裴少爷,更不会受了这般大的委屈!
如今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林嬷嬷心急如焚,最终仍旧是无法放心,便敲了门开了口,一开始是安慰,可是屋内之人却始终没有给出回应,便转为了询问,“姑娘,你应应老奴,姑娘,你不要吓老奴啊,姑娘——”
房间内,仍旧是没有回应。
林嬷嬷真的慌了,便动手推门,可是却惊恐地发现了推不开,这个发现让她更是不安,“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锁了门?姑娘,你快应应老奴——”
话仍旧是没有得到回应。
林嬷嬷使劲推门,可是以她的力气根本便推不开,而这时候,她已经是慌的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大声嚷嚷地叫道:“王嫂子,王嫂子!”
可是没有人应她。
林嬷嬷是想找人来帮忙,可是此时连王三媳妇也似乎不在。
“姑娘,你开门啊!”
屋里仍旧是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林嬷嬷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再又叫了一声之后,便转身欲要出去找人来,而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荣华出现在了门口。
而林嬷嬷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荣华的衣裳之上,血迹斑斑。
“姑娘!”林嬷嬷吓得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嬷嬷!”荣华面色苍白,便是脸上的泪痕也未曾干,“嬷嬷,我没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这不是我的血!”
林嬷嬷心跳平缓了一些,当即上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先进来再说。”荣华扫了一眼外面的天井,道。
林嬷嬷六神无主,在听了荣华的话之后当即便进了屋。
荣华随即将门给关了起来。
林嬷嬷惊魂未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血……”
“这不是我的血。”荣华拧紧了眉头。
林嬷嬷又是一惊,“那……”
“你进来就知道了。”荣华没有解释,快步走进了寝室。
林嬷嬷紧跟其后,一掀开了寝室的布帘,她当今又惊住了,拉着荣华不让她进去,“姑娘,你别怕,老奴在,老奴会保护你!”
可是……
怎么会……
此时,便在床榻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而在窗子的下方,还丢着一件血迹斑斑的披风。
“姑娘,老奴这便去叫人过来!”
荣华拉住了她,“不能就这样去!”
林嬷嬷不解,“为何?姑娘,这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我们不快些叫人……”
“这人忽然间出现在这里,先不说是不是歹人,可是若是这般去叫人,我们怕也拖不得关系。”荣华沉声道。
“那……”林嬷嬷脸色已经发白,“那怎么办?”
荣华正色道:“如今先想办法将王三媳妇支开,不能让她发现,如今她可在院子内?”
“不在!”林嬷嬷回道,“老奴方才叫了她,可是她都没应,应该是不再。”
“那你现在立即去关上院门!”荣华继续道:“把院门关上,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嬷嬷,我们不能被人发现与此人在同一屋子内!”
“好……”林嬷嬷如今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是顺着荣华的话去做,应了话之后便惊慌失措地转身除了寝房。
荣华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男子,苍白的面容又添了一抹青色,双手紧紧地攥着,眸底深处浮着颤抖之色……
024 魔怔
床上男子年纪不大,最多也不过是二十来岁,五官俊朗深邃,身材比之江南男子更要颀长健硕,虽然重伤至此,但长眉之间却未见狼狈之色。
寝室之内很静,便是连呼吸声都似乎可以听见。
荣华盯着眼前的男子,双手越攥越紧,颤抖从眼底弥漫到了全身。
林嬷嬷关好了院门之后便立即赶了进来,看着主子浑身轻颤的情形,关心盖过了惊恐,上前道:“姑娘你别慌,老奴一定会保护姑娘的!”
虽然眼前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却还是出口保证。
连她都吓成了这个样子,姑娘的恐惧可想而知。
荣华合了合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稳步上前低下头查看起那男子身上的伤势,声音沉稳镇定:“腹部受伤!嬷嬷,你去倒一盆清水过来,找一些干净的衣裳剪成绷带!”
林嬷嬷愣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快去!”荣华看向她,厉色道。
“哦……”林嬷嬷愣愣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本能似的依着吩咐去做。
荣华转回头,伸手除去了男子的上衣,随即便可见腹部上一道被利器划下的外伤,伤口颇深,但好在是横向伤口,并未伤及肺腑,除了腹部的伤口之外,男子上身还有其他深浅不一的伤口,不过那些伤口并不会危及性命,唯有腹部的这伤口造成了大量的出血。
只是……
荣华看了一眼窗子下面那染满了鲜血的披风,然后盯着眼前的昏迷的男子,窗子上并无血迹,便是天井内方才她也未曾发现血迹,也便是说,此人用披风挡住了流出的血从而没有留下痕迹。
他究竟是什么人?
荣华停下了手,有些发愣。
方才和林嬷嬷所说的那个理由并非真的是理由,在她发现此人错愕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想找人。
可是却因为此人的一句低喃而改变了决定。
荣华合上了眼睛,心中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似的,冰冷的凉风从中穿梭而过。
“荞荞……”
沙哑的低喃缓缓在平静的寝室响起。
低喃是从男子的苍白的唇边溢出,而此时,男子的眉宇之间也弥漫着一股深切的痛苦之色,一句低喃,一句简单的像是在呼唤了别人的低喃,却像是蕴着极深的痛苦与思念一般。
荣华倏然睁开了眼睛,杏眸微红晶莹,眸光微颤。
是她记忆当中的那个称呼吗?
是荞荞吗?
荞荞……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也是这般叫她。
可是他也和裴少逸一般,并未做到对她的承诺,而是以爱为名给她带来了最大的羞辱!
而她,也因此而丧命。
死的无足轻重!
荣华忽然间恨起了裴少逸,恨他的自私与无耻勾起了她一直不愿意去触及的回忆!
“姑娘,水拿来了!”林嬷嬷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叫道。
荣华从失神当中回过神来,“把水端过来!”
不管如何的荒谬,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做不到什么也不管!当过去找来,她即使想逃避,也无从逃避。
林嬷嬷将水端到了荣华身边,还未来得及意识到荣华除去了对方上衣之举不妥,便被荣华动手为那男子清晰处理伤口的行为给惊愕住了,她是看着姑娘长大的,可是却从不知道姑娘会这些。
荣华并没有注意林嬷嬷的惊讶,不慌不忙地处理伤口。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是前世五年的医学院以及三年的外科经验却还是足以她应对眼前的状况,一番处理之后,伤口的血基本是止住了,只是伤口有些深,若是在前世,定然是要缝合,可是如今手边没有工具,缝合肯定是不成,如今只能依靠伤药,“嬷嬷,你将我们带着的伤药拿出来。”
因为厉氏总是找茬的缘故,几年前大哥得以外出经商之后,经常会给她带回一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而来寒山寺,即便没有厉氏在,林嬷嬷却还是带上了,却不想最后是做这般用途。
林嬷嬷又愣了一下,随后方才慌慌张张地去找,好半晌方才即将一个小包袱给找出来递给荣华。
荣华接过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小瓶,同时吩咐道:“去剪一些绷带来!”
“哦……”林嬷嬷愣愣地去翻包袱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然后取来了剪刀剪开,不过因为她的手一直颤抖着,因而绷带剪得歪歪曲曲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荣华用着手上仅有的资源将男子身上的伤口都做了简单的包扎。
“姑娘……”林嬷嬷这时候方才说得出话来,看着正常清洗双手的荣华,担忧的神色当中还有这惊愕的困惑:“姑娘……这人如今如何了?”
荣华看着她道:“脉搏有些虚,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只要没有并发症,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并发症?”林嬷嬷有些糊涂。
荣华没有回答,拿起了旁边的布擦干净了手,然后转身看向床榻上的男子,沉吟半晌:“嬷嬷,你在这里处理一下,将这些染血的衣裳拿去烧了,地上的血也清洗一遍,我出去一下!”
“姑娘要去哪里?!”林嬷嬷惊道。
荣华神色凝重:“我不会走远,就在禅院附近,嬷嬷你不要担心,还有,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这屋子,窗户也不能开!”顿了一下,随后又道:“将檀香给点上!”
林嬷嬷六神无主,不过对于荣华的话还是一一应了,待荣华出了屋子之后,便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屋子里的收尾。
荣华出了正房便在禅院内四周查看。
虽然窗子上没有落下血迹,但是并不代表其他地方也不会,从她将人留下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她就不可能摆脱干系,以那人的举动定然也不会是个寻常人,除非她将他救活然后悄然送他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小心翼翼,过的虽然不算是花团锦绣,但是却也自得安宁,可是如今,不过是几日之间,她的安宁便消失无踪,甚至还自找麻烦!
她知道她是魔怔了,因为一句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便是她所想的那个称呼便彻底魔怔了!
原来不管过了多久,不管相隔多远,放不下的始终是放不下,她的心始终无法释怀!
荣华自嘲一笑,讥讽不已。
025 惊动
荣华在禅院内仔细查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即使是出了禅院,在禅院的四周却也未曾发现任何的痕迹。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能够做到这般的干净利落毫无痕迹,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荣华的心不禁沉了沉。
寒山除了寒山寺之外还有一些散落的住户,可是因为寒山寺的威名,因而寒山虽然僻静,但是却一直都和太平,别说是出现盗贼杀人越货,即使是一些小打小闹偷鸡摸狗之事也甚少发生。
而以如今的情况判断,那男子必定是在躲避他人追杀,所以方才会未曾留下任何可以追击他的蛛丝马迹。
而需要这般做了的可能性大约也只有两个,一便是那男子乃歹人,可如今寒山寺仍旧是一片宁静祥和,若是那男子是官府追捕的要犯,此时寒山寺应该不会这般平静!那便极可能是私仇。
那男子是躲避仇家追杀方才这般。
两个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她的魔怔让她深陷到了一种不知名的危机当中。
荣华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禅院,而此时,林嬷嬷已经将一切收拾完毕,此时正脸色发白地站在了正房外,一见荣华进来,便立即迎了上去,“姑娘,你回来了!”
“嗯。”荣华点了点头,没有进屋,而是在菩提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林嬷嬷慌张道:“姑娘……老奴已经按照姑娘的吩咐将一切都收拾好了,可是……老奴……老奴仍旧是担心……姑娘,如今那人受了那般重的伤,若是最后死了……我们岂不是……”
“嬷嬷……”荣华打断了她的话,眸底的情绪极其复杂,“你让我想想。”
林嬷嬷虽然还有许多的话想说,但是看着荣华的神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惴惴不安地安静站在了主子身旁。
主仆两人都没有说话,禅院内便只剩下秋风拂过菩提树所发出的沙沙声响。
而便在此时,就在隔壁的禅院之内,齐怀若坐在了正房厅内四方桌旁,低头看着手上握着的一枚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白玉,而玉佩的表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
“……属下等人一路暗中追击,但是最终还是让为首之人逃脱。”莫离在厅内沉声禀报,“虽然那人头戴斗笠,但是属下观其身边之人的誓死维护,那人身份必定不简单,这玉佩便是那人在逃离过程中掉落。”
齐怀若抬起头。神色凝重,眸子幽冷:“这玉佩上的狼是辽国皇室御用纹饰,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为首之人极有可能是辽国皇室中人。”
“皇室中人?”莫离一惊,旋即跪下,“属下失责,请主子责罚!”
辽国探子第一次深入江南而且来的还是一个皇室中人,足以便证明他们所图可能比他们所想的还要严重!
而他却让人给逃脱了。
齐怀若看着他,“此事不怪你,是我先擅自离开。”
“主子……”
“你确定人已然逃出了姑苏城?”齐怀若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问道。
莫离应道:“是。”
齐怀若了拧紧了眉头沉默许久,随即忽然间脸色一变,“寒山离姑苏城不远,对方身上有伤必然走不远,寒山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好的匿藏之处。”
“寒山上除了寒山寺之外,便只有一些散落的猎户,若是对方有意匿藏,寒山寺怕是最好之处!”莫离凛声道:“属下立即下山请姑苏知府派人前来。”
“等等!”齐怀若拦住了他,“寒山寺不比其他地方,让官兵前来搜查并不适合,既然对方身上有伤,那会留下痕迹,你先带人暗中搜查一番,我也会请觉远大师私下相助,在没有确定人真的在寒山寺中内,不要过于声张。”
“只是……”
“此事就这样定。”齐怀若坚定道。
莫离只好领命而去。
齐怀若低头看着手上的玉佩,神色更是凝重。
辽国自从由太后萧氏掌权之后,皇族耶律氏屡遭到屠戮,存活下来的耶律氏皇室宗亲不是声色犬马就是陷于与萧太后的争斗当中,如今,忽然间出现在姑苏城究竟有何目的?来人又是谁?!
……
隔壁禅院内的一切,荣华自然是不知晓。
午膳时分,王三媳妇回来了禅院。
林嬷嬷还未来得及防着王三媳妇发现屋里的秘密,便听王三媳妇说温家传来消息说温君华即将出嫁,府中人手不够让她即可便回温府。
若是今日之前林嬷嬷听了这话必然是不高兴,可是如今却是松了口气,正房离的男人能够瞒得过禅院外的人,但是若是要瞒过同样是住在禅院内的人却是不太可能,如今王三媳妇要离去,那再好不过。
荣华也没有说什么。
王三媳妇没等用过午膳便收拾东西离开了禅院。
林嬷嬷并没有意见,三两下地帮着她收拾完东西便送了她出禅院,随即便将禅院的大门给紧紧关了起来,定了定心然后方才去准备午膳。
两人简单用过了午膳之后,荣华进了寝室。
床上的男人在伤口处理了之后,脸色没有一开始的难看,可是却也还是昏迷不醒。
荣华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林嬷嬷进来说该去偏殿做法事她方才回过神来,“嬷嬷,待会儿我一个人过去就是了,你留在这里看着。”
林嬷嬷闻言自然不同意,可是这里也的确需要人看着,她只好咬着牙同意了。
从所住的禅院到做法事的偏殿,一路上景致依旧,仍然是宁静安详,却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只是荣华还未出北禅苑便停住了脚步,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便在前方不远之处,一队手执长棍的武僧齐步走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凝重。
寒山寺作为出名古刹,寺院内也设有武僧院,往常内是有武僧巡视,只是一般都是在寺院的外围,禅苑这边因为是香客居住之地,往常除非必要,寺院中的僧人是不会过来得,可是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武僧,看那阵势像是巡视着,而且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像是在说寺院内有事发生!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可是他的出现还是惊动了寒山寺……
026 排斥
“温姑娘可是要往大雄宝殿而去?”
便在荣华沉思之时,一道算不得上是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荣华转过身,便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刚毅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三步远处。
“温姑娘无需惊慌,我家主人正住在温姑娘隔壁禅院。”莫离不等荣华开口询问便先一步自我介绍,声音仍旧是冷硬。
荣华微蹙眉头,却不明眼前之人与她交谈究竟是何用意。
“今早一事,在下也有耳闻。”莫离继续道,“裴公子虽然前程似锦,但是绝对给不了姑娘一个锦绣人生,还请姑娘莫要轻信其言。”
荣华闻言,神色一冷,“这是小女之事,与阁下和阁下的主子并无任何关系!”
早上一事她并不知道那人为何出口相帮,但是即使他帮了她也无权将她的事情当做谈资一般弄得人尽皆知!
眼前之人言语之间虽然没有不敬,可是却处处透露着冷硬的忠告,或者该说是警告!
他警告什么?
警告她什么?!
可笑!
莫离眉间蹙了起来,主子一听裴少逸上了寒山寺便丢下一切赶来,可是眼前的女子却什么也不知道,主子为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她丝毫不知,甚至还责怪主子多管闲事,言语间多了恼怒,“温姑娘可知……”
“莫离!”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温和的声音随即插了进来。
荣华移开视线,便见齐怀若从前方走来,仍旧是早上的装束,面容温和,不过荣华还是可以从他的眼底发现了一抹愠怒之色。
莫离脸色一变,转过身便跪下:“主子!”
齐怀若并未发作,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缓步上前,走到了荣华面前,面带歉意:“下人失礼,还请温姑娘见谅。”
他的眼睛,少了氤氲,却也无法回到初见之时的清澈。
荣华看着眼前之人,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排斥,眼前的男子根本便不该与她有交集,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干涉起了她的事情。
“公子言重了,小女不过是一介卑微商贾之女,岂能受的起公子的歉意?!”她敛了敛心绪,神色淡漠:“不过若是公子喜欢将他人之事作为谈资笑料以娱自身,那便不要带着一副我为你好的面具,以公子的身份足以将许多平凡人踩在脚底而无需任何顾忌!”
“温姑娘……”齐怀若脸色一变。
荣华打断了他的话:“寒山寺毕竟是佛门圣地,而齐公子既然出生于此,即便不信佛,也不该做出一些辱没了此地之事,齐公子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起步离去。
齐怀若没有拦着她,目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属下该死。”莫离开口请罪。
齐怀若收回了看向荣华离去背影的视线,低下了头,怒道:“我记得我说过,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属下并非故意违背主子的命令,只是温姑娘……”
“好了!”齐怀若脸色一沉,“不要让我见到你有下一次!”
莫离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然后低头道:“是。”
“情况如何?”齐怀若沉声道。
“属下在山下发现了血迹,只是血迹到了寒山寺附近就消失了。”莫离正色道:“因而主子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那人如今就藏匿在寒山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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